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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姨不在，偌大的别墅安静得让人心慌。
姜北舟把阮岩带到沙发前用力一甩，阮岩跌坐在了沙发里，眼前发黑。
狗东西真的像个疯子，对女人下手没轻重，活该沾上詹语白这种败类。
阮岩在心里刚骂完，姜北舟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她整个人都在他的阴影之下。
阮岩蹙眉，表情透出了几分不耐烦。
这一抹变化被姜北舟敏锐捕捉到，他俯身下去，虎口掐住她的下巴。
阮岩：“你弄疼我了。”
姜北舟：“你不是很享受我把你弄疼么，找到下家了，演不下去了？”
阮岩：“……”
她一沉默，姜北舟的火就更旺：“疼是么，还有更疼的。”

第150回轻贱
阮岩从姜北舟的瞳孔里同时看到怒火和欲火，她对这两种情绪再熟悉不过。
转瞬，姜北舟的身体压下来，唇贴上她的狠狠咬住。
不消三秒唇齿间就尝到一股铁锈味，接着腥甜的血水吞咽到了喉咙里。
阮岩刚才吐完只是简单用水漱了一下口，她还没怎么缓过来，又一阵血腥味冲进来，很难没有反应。
于是阮岩开始挣扎，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推他，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她拳打脚踢，鞋底踹到了他的膝盖上，黑色的西裤上留下了鞋印。
突然的疼痛让姜北舟松懈下来，阮岩骤然推开他，抬起手臂狠狠擦了一下唇角的血。
然后发出了几声干呕。
姜北舟冷冷睥睨着她，周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他的下唇还沾染着未干涸的血迹，这一抹猩红让他的侵略性更为突出。
阮岩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声，怎么都压不下去。
跟姜北舟过来就是个错误，阮岩现在后悔了，她扶着沙发试图站起来。
身体刚一直，又被姜北舟按了回去。
他的手抓住她左侧的肩膀，关节收紧，力道堪称粗鲁。
“我没让你走。”他说。
阮岩：“你找我过来干什么？”
姜北舟：“你觉得呢。”
他的口吻冷漠，语调和平时一样没有起伏，唯有目光是落在她胸口的，目的昭然若揭。
带她来上床的。
再准确一点应该是泄欲，上床还得讲究个互动。
阮岩垂下双眼，睫毛轻轻颤抖着，发出一声自嘲的笑：“我对你来说算什么呢？”
姜北舟没有回答。
阮岩：“我是你的泄欲工具吗？你想要的时候我就得给你睡，你不需要的时候就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掉。”
她是在以受害者的角度指责他，控诉他，像是个被人辜负了一片真心的痴情女人。
姜北舟：“抬起头来。”
阮岩没有动：“我在你眼里毫无自尊是不是？”

姜北舟：“我让你抬头。”

阮岩憋出了眼泪，抬起头的瞬间，眼泪从眼眶里溢出，流到了唇角。
姜北舟眯起眼睛看着她的泪，心更冷了。
连落泪的时间都控制得如此精准。
姜北舟抬起手来摸上她上扬的眼尾，这双眼睛漂亮又勾人，大概没有人可以拒绝，她也知道自己的资本在哪里，毫无顾忌地滥用。
阮岩感觉到冰凉的指尖在她脸上游弋，呼吸微微屏住。
“自己脱还是我来？”姜北舟的手指停在她的锁骨处。
阮岩：“我不想做。”
姜北舟手指一顿。
“我不想做。”怕他没听见似的，阮岩又把话重复一次。
姜北舟直接扯开她的外套拉链。
“你根本不爱我。”阮岩没有反抗的动作，面如死灰地看着他，“你只是想发泄欲望。”
姜北舟：“你只配这样。”
阮岩：“对，以前是我自不量力想要通过身体征服你，被你踹掉之后我已经清醒了，今天我陪你做了，你会爱我吗？你只会更加轻贱我，认为我是个你勾勾手指就过来的舔狗。”
姜北舟：“你有什么资格要我的爱。”
阮岩：“既然我没资格，你能不能别碰我？”
“如果你今天碰了我，我鱼死网破去找周夫人告你强x。”她此时表现得像是宁死不屈的战士。
姜北舟停下动作打量着她，良久后发出了一声冷笑，他松手，转身走到单人沙发前坐下。
阮岩脑袋里紧绷着那根弦终于放松。
她动手整理好外套，拉链刚拉好，就听见姜北舟问：“郑凛叙是你什么人？”
阮岩：“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姜北舟：“为什么以前不说？”
阮岩：“我说过我和他没有那种关系，是你不信我。”
她停下来自嘲地笑了一声，“你从来不信我。”
姜北舟：“你不配。”
阮岩：“我知道我不配，你不用这样反复提醒我，如果没别的事情我先走了。”
姜北舟：“和原野保持距离。”
阮岩嗤笑出声。
姜北舟：“听不懂？”
阮岩：“听得懂，做不到。”
“他对我很好，很真诚，就算知道我那样不值钱地倒贴你都没有一丝一毫瞧不起我，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不把我当人看的人和他保持距离？”
姜北舟：“阮岩，惹怒我对你没好处。”
阮岩：“那你杀了我吧！”
她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猛地抬起脚踹向了茶几，茶几被踹得歪了，嘎吱一声格外刺耳。
茶几上的水杯应声落地，碎成了几片。
阮岩上去捡起一片玻璃抓在手里，锐利的玻璃将她的手割破，瞬间出了血。
姜北舟眉眼一沉，站起来走向她。
“来啊，你拿着它杀了我！”阮岩拿着那片玻璃往姜北舟手里塞，玻璃划破了他的手背。
阮岩浑然不觉，“反正我活着又没有什么意思，与其被你这样轻视不如死了痛快。”
阮岩的情绪失控得厉害，动作也不受控制，姜北舟狠下心来将她狠狠压在了沙发上，夺过她手里的玻璃扔出去。
他用那只还在流血的手按住她后颈，身体贴上她的后背。
后颈处剧烈的疼痛让阮岩的理智回归了一些，她僵硬的身体一点点放松下来，最后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
安静的客厅只听得到两人交织在一起的呼吸声。
一个粗沉，一个紊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