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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岩那一声叫并不低，带着痛苦，还有欢愉。
当然，还有浓浓的挑衅和炫耀。
即便姜北舟面色凛冽看过来，阮岩也没有任何退缩，甚至还扭了一下腰，张嘴又打算叫。
姜北舟松开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动作带着一股狠劲儿。
“……你那边，什么声音？”詹语白到底还是忍不住，出声询问了。
阮岩挑起眉来，期待姜北舟的答案。
姜北舟：“在看电影。”
詹语白：“什么电影？我好像听见了女人的叫声……”
姜北舟：“**。”
这两个字一出，詹语白那边又沉默了，她应该是没想到自己高冷禁欲的未婚夫能说出这种话来。

阮岩则是差点笑出声来，看来狗东西和詹语白私下真的很无趣，难怪一看到她就不行了。

良久，詹语白才说：“那你继续看，我不打扰你了，你……注意身体，早点睡。”
姜北舟：“挂了。”
他把手机拿过来掐断电话扔到一边，阮岩舔着嘴唇揶揄，“哥哥好坏哦，骗人不眨眼。”
姜北舟掐住她的腰给她翻了个面，从后面咬上她的耳朵。
阮岩：“她好无趣哦，难怪哥哥会对我欲罢不能。”
姜北舟用力咬着了一口她的耳朵，像是在因为她这句自恋的话惩罚她。
阮岩白天情绪波动太大，晚上又这么放纵了几个小时，累到澡都没洗，闭上眼睛就睡过去了。
姜北舟从床上起来，拽起被子给她盖好，检查了一下她的脚腕。
之后他捡起地上用过的东西去了浴室，把它们扔进了垃圾桶。
——
凌晨，某高档公寓的地库里。
詹语白坐在宿珉腿上，手臂抱着他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痛苦又放荡。
宿珉似乎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着欣赏了起来。
他拽住詹语白脖子上的铁链玩弄着，“张开嘴。”
詹语白听话地张开，宿珉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她立刻吞了下去。
“帮我……”詹语白上气不接下气，“帮我杀了她。”
宿珉玩味地笑：“短时间内让我替你杀两个人，不好办啊。”
詹语白的表情僵了一下。
宿珉拍了一下她的臀，“上次给你换检查报告，我可是耗费了不少精力。”
詹语白低头思考了一番，最后下定决心：“你之前说实验室缺人……我可以帮你。”
宿珉笑了起来，虎口掐住她的下巴：“如果媒体知道他们称作慈善天使的私下这么恶毒，会不会失望？嗯？”
詹语白：“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宿珉：“放心，只要你替我做事，我不会阻挡你嫁入豪门的计划。”
他像是主人摸宠物一样摸着詹语白的肩膀，“你一直在这个位置，我的伟大计划才能顺利进行。”
詹语白：“先杀刘培。”
宿珉：“一个底层的渣滓罢了，死了也不会有人在意。难解决的，是姜北舟那个小情人。”
詹语白：“她受伤了，最近应该会去医院。”
——
詹语白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
周家为她举办生日宴的消息一出，圈内人对她冷嘲热讽的声音都不复存在了，甚至多了些上来拍马屁和她示好的。
詹语白在这个时候并没有洋洋得意，而是专注做慈善，甚至还在生日之前亲自飞去边远山区的福利院做了志愿者，捐了一大笔钱。ṋ ḿ ẑ ḽ
在媒体口中，詹语白已经是天使的代名词了。
阮岩脚腕的伤比想象中康复得快，八天过去，基本上已经消肿，不需要坐轮椅了。
这天付晓芝和阮岩一起去医院做了康复治疗，结束后一起吃了个饭。
吃饭的时候，付晓芝刷到了詹语白的新闻，毫无形象地翻了个白眼。
“晦气。”
阮岩：“怎么了？”
付晓芝：“最近哪哪都是那朵白莲花的新闻，看得人烦，别给她得意死。”
阮岩马上就知道付晓芝在说什么了。
的确是，自从周家公布生日宴消息以后，媒体好像也找到了财富密码，追着詹语白报道。
詹语白也会趁势，挑在这个时候去山区做慈善，媒体更是把她吹上天了。
说她人美心善，慈悲心肠，天使转世，姜北舟就是被她的善良吸引了。
付晓芝给阮岩念了一下新闻稿，呕了一声，“他妈的，老娘要吐了，狗屁的天使，狗屎还差不多。”
付晓芝骂人永远这么暴躁又直接，阮岩听得很过瘾。
算一算，詹语白的生日好像不远了，就在这周末。
阮岩：“她生日你会去么？”
付晓芝：“不去，晦气。”
阮岩：“原野是不是会去？”
付晓芝：“他要带你去么？你要是去的话，我可以考虑一下。”
阮岩倒是想去，不过让原野带他过去有点难，她得先问问。
阮岩：“我决定了跟你说。”
趁跟付晓芝吃饭，阮岩给原野发了条微信，问他忙不忙。
原野：【你又需要我打掩护？】
阮岩直接发了个定位给他，【我在和芝芝吃饭。】
原野：【你可真是我祖宗。】
原野：【等着，最多二十分钟。】
原野说到做到，阮岩和付晓芝这顿饭快吃完的时候，他就来了。
原野在阮岩身边坐下来，付晓芝挑眉：“你小子跟得还挺紧啊！”
原野：“那可不，这可是我的小心肝。”
付晓芝差点吐了，“你他妈真恶心。”
原野：“你理解不了我们谈恋爱的人。”
付晓芝：“我是理解不了，我只知道，你要敢欺负猪猪，可能会被我打死。”
原野：“我死了她不得心疼死，对吧？”
说到后面俩字的时候，原野看向了身边的阮岩。
阮岩十分配合：“嗯，心疼。”
付晓芝：“我要被你俩恶心死了，走了，健身房去了。”
有原野过来，付晓芝也不用担心阮岩，懒得看他们秀恩爱，收好东西走人了。
付晓芝走后，阮岩才问原野：“你吃了没？”
原野：“没，你请我啊？”
阮岩招来服务生，给原野点了几道菜。
原野吃饭的时候，阮岩就托着下巴看他，视线有些灼热。
原野：“……你再看我该消化不良了。”
阮岩：“你还害羞啊？”
原野：“笑话，我一铁血硬汉会害羞？”
阮岩：“铁血硬汉，其实我这次找你不是为了打掩护，有别的事情求你。”

第103回一棵树上吊死
阮岩前半句还像开玩笑，但到后半句，语气明显严肃不少。
原野好奇了，阮岩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帮忙么？
阮岩：“帮不帮？”
原野：“你先说说什么事儿，我能办到肯定帮。”
阮岩：“你一定能办到。”
“詹语白的生日宴，带我过去吧。”在原野好奇的目光下，阮岩说出了这句话。
原野表情一僵，无话可说：“……”
能办到是能办到，办完之后他能不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就是另外的问题了。
阮岩这是要让他玩命。
阮岩：“我保证不会捣乱，只是过去看看。”
原野：“看什么，给自己找刺激受么？”
周家这么风光给詹语白办生日宴，最近北城各路媒体上都是詹语白的新闻，阮岩看这些就够了，再去生日宴纯粹是自己找虐，真理解不了。
阮岩被原野说得沉默下来，脑袋缓缓地垂下去，看起来很低落。
原野：“……你别误会，我没那个意思。”
阮岩：“我明白，不是因为你。”
她越撇清关系，原野反而越愧疚。
阮岩：“我是想，有些事情亲眼看到了，可能才会逐渐死心吧。”
“最近的新闻已经让我明白了，我一辈子都比不过她，她可以秀恩爱，我却连站在他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原野听懂阮岩的话了，她这一说，搞得他也不怎么舒服。
原野不大会安慰人，只能说：“你能这么想，已经迈出成功的第一步了。”
他一直觉得阮岩没必要把大好的时光浪费在姜北舟身上。
不是因为姜北舟不够优秀，而是他注定给不了阮岩名正言顺的地位和身份。
阮岩好好一姑娘，长得漂亮脑子又灵光，真没必要受这种罪。
原野最后还是答应了带阮岩去参加詹语白的生日宴，也答应了她不把这件事情告诉第三个人。
阮岩：“谢谢你。”
她强忍泪水挤出笑的样子，有点让人心疼，原野下意识就抬起手来摸了摸她的脑袋。
“高兴点儿，你还年轻呢，别在一棵树上吊死，好男人多的……”
最后一个字，愣是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原野看着走进餐厅的姜北舟，惊得愣住，手都忘记从阮岩脑袋上移开了。
原野在脑子里编着各种各样的理由，想着一会儿怎么跟姜北舟解释。
阮岩也看见姜北舟了，她只觉得自己倒霉。
不过令他们两人惊讶的是，姜北舟竟然没有上来质问，只是冷淡地瞥了两人一眼，就跟服务生上楼了。
楼上是私密性很好的包厢，看姜北舟这样子应该是约了重要的人。
原野看着姜北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长吁一口气，“吓死了。”
阮岩：“你一直这么怕他么？”
原野：“也不是怕，就是尴尬啊，毕竟你俩现在还没断呢。”
要是阮岩跟姜北舟结束了，他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心虚，光明正大地跟她吃饭、见面。
这么一想，原野竟然隐隐有些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草。
原野往嘴里灌了半杯冰水。
他最近怎么回事儿，跟臆想症似的，每天都在想这些有的没的。
——
姜北舟来到了楼上包厢，拉开椅子坐下。
对面的林煜将手中的一叠资料交给了他，“这里是刘培的所有资料，能查到的都查到了。”
资料很厚，也很庞杂，因为涉及面广，林煜查了八九天才全部整理好。
姜北舟开始翻资料。
林煜：“这个刘培高中毕业就没再读书了，从老家来了北城打工，做过服务员，做过工人，还当过保安，后来突然辞职了，开始沉迷赌博。”
姜北舟：“他哪里来的钱？”
林煜：“可能是第一次赌的时候赚了些，庄家都是这样，先放点利润引人上钩，他现在欠了不少高利贷，利滚利，已经有三百多万了，听说地下赌场的人都在找他追债。”
这只是林煜的推测而已，姜北舟对他的说辞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姜北舟翻着资料，在看到其中一张照片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照片上是两男人，穿的是某个工厂的工作服，头顶还戴着安全帽。
但五官是能看清楚的。
左边那个男人的脸，他此生都不会忘。
林煜见姜北舟盯着这张照片看，便给他解释：“这是他们在流水线上工作的照片，工厂内部资料里的。”
姜北舟：“旁边这个男人，查得到么？”
林煜：“……旁边这个？”
他忽然不理解姜北舟的用意了。
姜北舟：“工厂里应该有工人的资料，查查旁边这个男人。”
林煜：“好。”
给钱的是大爷，林煜把自己的疑惑都咽了下去。
林煜拿出手机，正准备打电话，手下忽然给他来电。
林煜接完电话，眉头紧锁。
姜北舟：“怎么了？”
林煜：“刘培死了。”
“尸体是今天发现的，在郊区的一条河里，已经泡发了。”
姜北舟捏着那张合影，目光愈发冷冽，“怎么死的？”
林煜：“警方还在查。”
但这不是他们关注的重点，刘培一死，有些线索就此就断了，接下来调查照片上的另外一个男人的渠道也少了一条。
——
因为原野同意了带她去詹语白的生日宴，阮岩决定去买一套礼服和配饰穿过去。
原野听说她要逛街，多少有些担心她的腿脚，于是决定给她当一下午司机。
阮岩没拒绝，指挥原野开去了望海汇。
阮岩选的是平时经常穿的那个牌子，进去专柜后，她直奔最新款区域。
阮岩问原野：“你觉得哪件比较好？”
原野：“又不是我穿。”
阮岩：“给你当女伴，当然得按你的品位来咯，快帮我选选。”
原野选了件水蓝色薄纱露肩款，阮岩拿着礼服去了试衣间。
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原野眼睛都看直了。
阮岩停在他眼前，笑着问：“好看吗？”
原野压了一下：“……还行。”
好看，太他妈好看了，看得他都想抢人。
阮岩刷卡包好衣服，又去买了一堆配饰。
两人最后大包小包上了车，后座都被摆满了。
阮岩刚系好安全带，手机就响了。
虽然没存，但她一眼就认出这个号码了。
姜北舟。
阮岩接起来，还没问好，就听见他阴森的声线，“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