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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月伊恍然想起，卓星禾曾经将她和那个导演串在一起的事情，更觉得好笑。
电话那头，卓星禾清缓的声音传来：“素月伊，立刻回来，我有东西给你。”
卓星禾看着手边的资料，唇角勾起一抹笑意，素月伊，一定会喜欢这份超级大礼的。

第三十八章 补偿的心

当素月伊看清卓星禾递过来的资料时，身体都在不经意间颤抖，她不可置信的盯着男人，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卓星禾好以整暇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查的？”素月伊不知道从何问起，语句混乱。
卓星禾摸了摸下巴，开口道：“从我知道霍宁有事瞒着我之后，我便在着手调查，只是今天才出结果而已。”
就在下午，卓星禾找的私家侦探，将当年霍宁做的事情查了出来，这其中最为过分的，便是安泽的死亡。
卓星禾刚接收这份文件时，是不可置信的，甚至打电话质问过那位私家侦探，他不敢相信。
可事与愿违，他喜欢的多年的女人，早在十五岁那年，便手染鲜血，而这之后，更是利用身份，将好几家公司逼得破产，那些间接因为破产受不了打击的，也不止一人。
看完整份资料，卓星禾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是怎样的心情了。
可他却很清楚，面对霍宁的真实面目，他没有难过，只有一份说不清的解脱。
或许从一开始，便是错的缘分。
素月伊突然站起身，对着卓星禾鞠了一躬，然后说道：“谢谢你，卓星禾。”
看着素月伊泫然欲泣的模样，卓星禾突然想到，曾经素月伊在自己面前说过，霍宁是杀人凶手这样的话，可当时，他是怎么对她的？
卓星禾揉了揉太阳穴，不敢去想，素月伊当时的绝望，以及对他的失望。
“我所做的，不过是补偿。”卓星禾有些不自然的开口。
“你不会包庇霍宁吗？”素月伊问道。
“这些东西都让你看到了，我还怎么包庇？”卓星禾觉得今天的素月伊，真是傻得可爱。
“可你在生死关头，选择的人是霍宁，你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为什么现在却又改变了主意？”素月伊看着他，眼里全是不解。
卓星禾咳了一声，不知道如何回答？
难道要他说，在一起那四年，他早已动心，而霍宁，只是儿时的情分？
难道要他说，比起霍宁会遭受牢狱之灾这件事，他更加在乎素月伊活在仇恨里，无法解脱？
这话，卓星禾说不出口，却在心里决定，曾经辜负的，要一样样补偿给素月伊。
“不管怎样，我很谢谢你，卓星禾，真的。”素月伊也不再追问，紧紧的捏着手中的资料，再一次道谢。
卓星禾皱眉，将素月伊拉到自己怀里，满脸不悦的开口：“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知道吗？还有，我让人查到的，只有这么多，但要给霍宁定罪，远远不够，你怎么想？”
素月伊笑了一下，她眼里满是大仇即将得报的开心：“我知道有个目击证人，我会亲自去拜访他。”
卓星禾扬了扬眉，看素月伊胸有成竹的模样，问道：“是谁？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我想我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霍宁离开之后，星环娱乐竟然将一个好本子送到了卓瑶这里，她看过一眼，有很大希望得奖，这是那位泰山的徒弟做导演，如果她表现的好，这部戏之后，便可以借着这股东风，去拜访他了。
深夜，素月伊将手中的资料锁在了保险柜里，她看着泛着冷光的金属柜，嘴里喃喃道：“阿泽，姐姐一定会让害你的人付出代价的。”
而与此同时，霍宁在家，却收到了沈家传来的消息，她和卓星禾的订婚，不算数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霍宁，将房间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遍，林子怡还在公司没有回来，没人敢去触她的霉头，就连霍利闻也不例外。
看着满目狼藉的房间，霍宁坐在床上，五指缓缓收拢，看着窗外逐渐暗沉的景色，低声说道：“我霍宁要的东西，从来没有人可以抢走！素月伊，你在乎的东西，我都要摧毁，安泽是这样，你的事业，也是这样！”
得不到，便毁掉，这就是霍宁的人生宗旨！所以当年在看到安泽为素月伊那般付出的时候，她忍不住心里的妒忌，将那位同父异母的弟弟，推下了阳台！
可现在么，素月伊，你喜欢的东西，一样一样，我都不会放过！

第三十九章 生死不知

素月伊拍完综艺之后，满心期待的去了《龙门吊》这个剧组试戏，这是一部讲述人文的纪录片，如果拍的好的话，她再得上一个视后，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去找那个人了。
而卓星禾这段时间都没有回来，问过陈铭之后才知道，沈氏竟然解除和霍家的婚约。
素月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心里有一点点窃喜的。
她不想让卓星禾跟霍宁在一起，当年是，现在也是。
可陈铭没有说的是，霍家和乔家联合起来，在狙击沈氏的市场了。
卓星禾没有扯上霍宁犯罪这个理由，关于霍宁做的事情他没有确凿证据，就算放出去这个消息，也只是让霍家损失利息，反而打草惊蛇，便只能强势退婚，这样的仗势欺人，霍家当然不肯答应。
可霍家跟沈氏比起来，仍然差上一截，但港岛的乔家，却直接出手帮助霍家，二对一，瞬间势均力敌，卓星禾当然明白乔烨的举动是为了什么，可他不能服软，只能硬拼。
不过短短半个月时间，双方有输有赢，都没讨到好处。
卓星禾不想让素月伊知道这件事，更不允许乔烨这个人再次出现在她身边，所以这半个月他都没有回去过。
就怕素月伊看出什么端倪。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霍家和乔烨是在明面上对付他，可霍宁却在背后，开始对素月伊有了动作。
霍宁被退婚的消息，并没有大范围的流传开来，所以霍家并未失去势力，往日因为这桩联姻而讨好的小家族也有不少，于是，霍宁找上了其中一个家族，让他们找人，给素月伊制造一点意外，务必，一击毙命！
吩咐下去之后，霍宁便安心的呆在家里，这一次，她不会像少年时那样，被人抓住任何把柄！素月伊，也必须死！
到时候，卓星禾没了理由，在他们多年的感情下，总会回心转意的，到那时，所有的一切，都会拨回正轨……
“沈总，乔总说要见您。”秘书走进来汇报道。
“让他进来吧。”卓星禾眼底有着淡淡的青色，下巴上也有了些胡渣，难得的落魄。
乔烨自从那次从沈家离开，便宣布退圈，回去继承了庞大的家业，经过一段小半年的磨砺，也逐渐开始得心应手起来。
卓星禾看着从门外走进来的男人，眼神一凝，在乔烨身上，他看不到往日的阳光开朗，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沉稳和商场上凝练出来的肃杀。
“好久不见，沈总裁。”乔烨施施然的坐下来，神色平静，可那声‘沈总裁’，却说得咬牙切齿，恨意未消。
“乔烨，你是来谈条件的吗？两败俱伤并不好看，更让人渔翁得利。”卓星禾没有心思跟他周旋，他只想解决了这边的事情，然后回去看看素月伊。
乔烨嘴边浮起笑意：“弋㦊你把素月伊还给我，我立马抽身走人。”
“不可能！”卓星禾断然拒绝，本来有些萎靡的精神，也因为这句话而变得紧张。
“那不就行了，我今天就是来看看你焦头烂额的样子，卓星禾，夺妻之仇不可消弭，我会从你手里将素月伊接回来，而你，会作为失败者，承受所有股东的愤怒，以及失去的痛苦。”乔烨笑的得意。
卓星禾看着他，冷冷说道：“那我倒要看看，你以现在这种自损一千伤敌八百的招数，还能撑多久。”
两人都紧紧盯着对方，没有人愿意先服输。
而就在此刻，卓星禾的手机响起来，是陈铭的电话。
蓦的一下，卓星禾的心脏狠狠收缩了起来！
他接起电话，陈铭焦急而绝望的声音传来过来：“总裁，安小姐在盘山公路上，被一辆车撞了下去，生死…不知！”

第四十章 死要见尸

卓星禾猛地起身，椅子装在身后的书柜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个水晶摆设被撞落在地，惊得乔烨投来了诧异的目光。

在他的印象中，卓星禾这人，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像今天这样的失态，从未有人见过。
“杨秘书，送客！”卓星禾对外面厉声道，然后拿起外套，匆匆朝外走去。
乔烨挑眉，心里却疑惑，难道是霍家那边抓住了什么沈氏的痛脚？想到这里，他也没有留下来的理由，便离开了沈氏。
公路上已经被封锁起来，卓星禾下车，看着被撞断的护栏，脚下，是绿意盎然，却又深不见底的树林。
陈铭已经跟警察录完笔录，此刻满脸失神朝卓星禾走来。
而卓星禾眼眶通红，他扯过陈铭的衣领，声音森冷中带着暴怒：“我让你好好照顾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铭动了动嘴，什么都说不出，今天卓瑶家里有事，没来得及跟他设定路线，是他的疏忽，让安小姐遭受不测。
站在一旁的小警官说道：“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据我们收集到的消息，是事故车辆先发生了小的剐蹭，而后陈先生和司机下车查看的时候，对面来车止不住刹，双双坠落。”
“你的意思是，有两辆肇事车辆？”卓星禾眼神一扫，定在了场内另一样事故车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狠戾。
他松开陈铭，朝一旁的警官递上名片，开口道：“我会调集沈氏的人手配合警察的搜救行动，麻烦了。”
警察看着那张名片上的名字，有些受宠若惊，原来这就是南城只手遮天的沈总吗？
卓星禾将陈铭带到一边，难掩心中的燥郁：“那辆车的车主，找人控制住，别打草惊蛇，不管动用多大的人力物力，三天之内，我要看到素月伊。”
闭上眼，卓星禾身上的气势换换攀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如果你还活着，便皆大欢喜。
如果你没活着，卓星禾想到这个后果，只觉得血液都开始变冷。
那我要伤害你的人，受到比死还要残忍的惩罚！
接下来，乔烨和霍家发现，沈氏的反扑开始了，准确来说，是卓星禾毫无顾忌，几乎不顾损失的开始了报复式行动。
两家瞬间陷入了泥沼般的境地，霍利闻看着公司不断下跌的股票，慌张的问道：“乔少爷，现在该怎么办？”
可乔烨眼里却闪动着令人不安的兴奋，他手指不停的在电脑上操作着：“开弓没有回头箭，霍总不会想放弃吧，那之前所做的，可都白费了，成败在此一举。”
霍利闻想了想之前的损失，只觉得心口隐隐发痛，他后悔了。
后悔自己不该因为乔烨的加入，而妄想能够狙击沈氏，现在这情况，别提分走卓星禾的蛋糕，就连自己的蛋糕，都快要保不住了。
可乔烨没说错，走到现在这一步，无法回头了。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中午，卓星禾难的停下了手头的事情，再过十分钟，陈铭便会回来。
素月伊会好好的出现在他面前吗？
卓星禾闭上眼，隐藏住眼里的绝望，他的意识清醒的告诉他，那么高的地方，那么深的丛林，活下来的机会微乎其微。
可人都是存在侥幸心理的，卓星禾从来只相信自己，可这一次，他想，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奇迹呢？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卓星禾猛地睁开眼，朝门口看过去，带着金属光泽的大门，在他面前缓缓打开……

第四十一章 无波无澜

门外站着的，唯有陈铭一人，看清之后的卓星禾，心像被巨石狠狠砸下，碾成一滩死寂的血水。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怎么样了？”
陈铭看着男人仍旧带着期待的目光，别开目光，沉着声音说道：“总裁，辜负您的托付，并未找到安小姐。”
卓星禾坚韧的脊背此刻彻底弯下来，他高大的身影蜷缩在真皮椅子里，竟然在一瞬间，显露了颓废的苍凉来。
“我们找到了事故车辆的残骸，但没有看到安小姐的遗体，总裁，我想，事情还有希望。”陈铭不忍的说道。
卓星禾抬眼，无波无澜，只是比刚刚好了一点点，他说：“不用安慰我了。”
嘴上虽然这样说，卓星禾心里却还是残留了最后一点希望。
也许，素月伊只是不堪他的掌控，逃了出去，那样也好，他可以抱着她还活在这世上的希望，继续等下去。
陈铭顿了顿，又说道：“还有一件事，那辆没有出事的事故车主，被发现和霍小姐有来往。”
瞬间，办公室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另一边，霍宁看着找上门的男人，声音里带着惊怒，她让下人出去，压抑着声音说道：“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过，钱会打到你的卡里，不要来找我吗！”
那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只是眼里的精光一闪而过，他说道：“霍小姐，离您说的时间，已经过去十七个小时了。”
霍宁一愣，随即脸色有些难堪，她赶紧拨通霍利闻助理的手机，质问道：“怎么回事？我让你打的钱，为什么还没到账！”
那助理也是有苦难言，不过对方是霍宁，便也实话实说：“小姐，公司现在账面上的钱被霍总全扔进了股市，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
霍宁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她深吸一口气对着男人说道：“你先回去，钱的事情，我会搞定，记住，不要再来找我，有事电话联系！”
“行，霍小姐，那我就等着了。”男人说道，然后驾车离开，在车上还得意的吹起了口哨。
不过是给人一个小小的教训而已，便能有五百万的收入，这种好事可不多。
虽然那辆车被撞下去的时候，男人心里也闪过了惊慌，可又不是他撞下去的，这么一想，男人心里便好受多了。
他回到那个电梯都没有的筒子楼，轻蔑一笑，再过几天，他就能搬去大房子了。
而在他踏入漆黑楼道的一瞬间，昏暗中几个人影矗立在那里，而为首那个，正是那天从事故车上下来的男人。
“你们要干什么？”男人吓得倒退了两步，就准备拔腿逃走。
陈铭大手一挥：“带上，去见沈总！”
为了一些恩惠，便能将人命漠视的人，一般不会有多硬的骨头，在卓星禾的手下，连半个小时都没有撑到。
男人便全都交代了。
“我说，我是受人指使去刮了那辆车，但后面的事情，是我没有想到的！”
陈铭忍不住道：“让你去剐蹭一辆车便有五百万，你就不觉得这件事不对？你还敢隐瞒！”
卓星禾站在一边，仿佛事不关己，一张俊脸，却冷得如同冰雕，看向男人的眼，没有任何感情，像看死人。
男人一愣，说到：“我只是觉得那辆车看上去就很贵，怕事情不好收场，才要这么多钱的，如果真的是什么杀人的勾当，我绝对不会做的！”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男人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说不定霍小姐就是钱多呢？
“陈铭。”卓星禾将手中的录音笔丢给他，声音平静的说道：“把人和东西交给警局，然后爆料霍宁曾经的罪证，这场风暴，我要越大越好，现在带上人，我们去一趟霍家。”

第四十二章 滔天巨浪

当卓星禾到达霍家的时候，惊讶的发现乔烨竟然也在这里，似乎跟霍利闻林子怡两人颇为熟稔。
“沈总这是来握手言和的？”乔烨站在霍家大门口冷笑着问道，下班之后，霍利闻跟他说要好好商讨一下对付沈氏的对策，公司人多嘴杂，便将地点定在了林子怡家里。
霍宁看着多日未见的卓星禾，眼里闪动着疯狂和复杂，还带着丝丝爱恋，她没忍住，问道：“修瑾，我们和好如初不行吗？我自认从未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卓星禾看都没看她一眼，对着乔烨冷声道：“你们两家合力对付我，我不在意，这是你们的自由，但霍宁这种杀人犯，你们要包庇吗？”
乔烨眉头一皱，不由看向霍宁，当看着女人瞬间变幻的脸色，心里便是一个咯噔。
“修瑾，是发生了什么让你误会吗？你把话说清楚，可以吗？”霍宁尽力压下心中的不安，柔声说道。
卓星禾不想多说，只是看了下手表，算着警察过来的时间。
“霍小姐，你十年前做下的事情，真以为没人知道吗？”陈铭带着愤怒说道：“还有这次，素月伊小姐被你一手设计的车祸害的不知所踪，你怎么能说是误会！”
霍宁硬着头皮还想说什么，却不料一旁的乔烨猛地抓住她的胳膊，声音里满是慌乱：“你设计了车祸？！”
他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喘不上气，他看向卓星禾，眼里全是惶恐：“素月伊她，不见了？”
“我没有！修瑾，你说的这些，都没有证据！”霍宁甩开乔烨的手，声音尖利的喊道。
“这些话，你留着跟警察说。”卓星禾终于愿意看她一眼，然后霍家别墅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在一个人迹罕至的小村庄里，素月伊缓缓睁开眼睛，从山崖坠落的失重感仿佛还残留在身体里，她扫了一眼四周，是简陋却整洁的房间。
她下意识动了一下，手上却传来钻心的剧痛，让她下意识的叫出声来。
而很快，一个年轻人出现在门口，见她醒来，眼里闪过惊喜：“你终于醒了！”
然后年轻人走过来查看她的手臂，或许是那张淳朴的脸，让素月伊放下了戒心，竟然没有反抗。
年轻人熟练的摆弄了几下，然后才看向素月伊说道：“没事，你身上其他地方，我阿姐已经帮你处理过了，最严重的的就是手臂，骨裂，至少得养上半年，不然会影响以后的行动，对了，我叫哈德，我阿姐叫桑亚。”
正说着，外面走进来一个年长的女人，应该就是哈德说的阿姐了，她笑着跟素月伊说道：“你昏迷了一个星期，还好你乘坐的那辆车，安全措施很好，至少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活着。”
素月伊听着他们两姐妹絮絮叨叨说了一堆，算是清楚了自己的情况，她开口，声音却嘶哑：“这是在哪里？你们可以送我回去吗？”
桑亚摇了摇头，看着素月伊说道：“你现在的身体，没办法移动，不过我已经让村长出去报警了，你家人看到了，会找你的。”
哈德补了一句：“我们一直住在山里，几乎很少出去，村长这次出去，要一个月才能回来，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
素月伊当然是放心的，看着眼前的姐弟，露出一个温和的笑意，然后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殊不知，南城已经掀起了滔天巨浪。
霍宁的事情，在卓星禾的手段下，被炒得沸沸扬扬，整个网络都在讨论这起豪门事件，没想到这位千金小姐，竟然在十年前，便有这么歹毒的心肠。
但这件事，没有确凿证据，一开始引起的热度并没有那么大，随即南城警方披露的案情公示，提及嫌疑人霍某，以及演艺界的泰山北斗出来为十年前的事情作证这回事，彻底引爆了网络。
而乔烨在知道这件事的第二天，从三家斗争里抽身而出，退出了这场资本的博弈，心灰意冷的回了港岛。
霍家独木难支，很快便被沈氏吞并，而林子怡本想用钱打点一下，保释霍宁，现在却只能跟霍利闻成为筒子楼里的租户，相看两厌，成天争吵不休。
南城商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而沈氏本来的亏损，在吞并霍家之后，迅速补上，再次上了一个台阶，资本越发的雄厚。
只是从这场风暴中退出的卓星禾，却很少在人前露面了。

第四十三章 他的执念

季节慢慢的从漫山遍野的红枫，开始朝银装素裹转变，卓星禾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坐在赵楚的面前，神情淡漠，眼神空洞。
若有人看见，定会惊呼出声，现在的卓星禾，哪里有半点曾经商业帝王的模样，说是形销骨立，毫不为过。
而楼下，陈铭，赵清，还有卓瑶在焦急的等待。
卓瑶是眼睁睁看着沈氏处理了霍宁的事情之后，开始一天天的消瘦下去，直至变成现在这种模样。
心里的芥蒂，也慢慢的放了下来，她已经无数次的后悔，那天没有跟上素月伊了。
过了一个小时，赵楚从房间里走出来，轻轻的带上门，对他们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陈铭小声问道：“这次能睡多久？”
赵楚摇了摇头：“顶多一个半小时，沈爷对我的心理防线越来越重，我几乎要无能为力了。”
四人愁眉苦脸的在楼下等着，大概过了十几分钟，陈铭的手机响起，刺耳的铃声让人心里一突。
“你怎么不调静音！”赵楚低声怒道。
可为时已晚，二楼卧室的门被打开，卓星禾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出现在他们眼前。
下意识接起电话的陈铭听过消息之后，有些呆呆的对着浑身暴戾嗜血的卓星禾开口：“总裁，有安小姐的消息了。”
素月伊身上的伤，已经好多了，已经可以出来晒晒太阳了。
这些天，是素月伊过得最平静，也是最舒服的日子，金色的阳光从头顶洒落，照的人浑身都暖洋洋的。
素月伊坐在门口的石墩子上，神色间满是温柔和安宁。
这里没有通网络，却生活的自给自足，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根本没想过，世上还有这样的世外桃源。
只是这些天，她偶尔会想起，卓星禾现在，过着怎样的生活呢？应该有她没她，都没有什么差别吧。
素月伊就这么坐在那里，微微仰头享受着洒落的阳光，和来之不易的生命。
卓星禾就这么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素月伊，他接到消息之后，疯狂的赶来，却在看到女人的一瞬间，敛了呼吸，按捺下心中的刺痛酸涩，不敢上前。
他害怕，这是一场梦，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卓星禾想过很多次，这世上再无眷恋，可素月伊可能活着这个念头，是他唯一坚持下去的动力。
可却也只是活着罢了，没有素月伊的世界，只剩黑暗，卓星禾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可他却只能逼着自己撑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终于，他等到了素月伊还活着的消息，他看到了活生生的素月伊，他的执念，他生命中唯一的色彩。
素月伊似有所觉的回头，便看到了模样大变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惊慌，随即轻声喊道：“卓星禾？”
身着风衣的男人，听到这话，像是从地狱被拉到了人间，眼里的恍惚茫然尽数消失不见，瞳孔里倒映着素月伊的身影，一步步朝她走来。
终于，男人站在她面前，沉默却小心的将她拥入怀里，素月伊感觉到有几滴泪落在了脖颈间，从肌肤，直直的灼热到心底，她眼眶发热，抬起能动的右手，轻轻的抚上了卓星禾的黑发。
“卓星禾，别怕，我还活着。”
卓星禾的身躯微微颤抖，他说：“霍宁已经受到了惩罚，你弟弟的仇我报了，霍家也不复存在，抱歉，我一想到是他们让我失去了你，便等不到你亲手报仇了，还有外婆我也接回来安置着了。”
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的卓星禾，是素月伊从未见过的脆弱。
直到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说完，卓星禾微微退后，看着素月伊，近乎虔诚又嘶哑的声音响起：“等回去了，嫁给我好不好？”
素月伊手指微动，沉默下去，在卓星禾的眼神，一点点黯淡下去，他忍住胸腔中撕裂般的痛感，用尽全身力气，想收回放在女人腰间的手。
可一只手却轻轻的落在他枯瘦的手背上，卓星禾抬眸，看到素月伊眼里闪动的促狭：
“我没说不答应啊，卓星禾。”

第一章 再娶正妃

夜，北风萧瑟。
姜菱月靠着微弱的烛火取暖，屋内一片凄冷空寂。
这里是被李王府遗忘的角落，而她是世人眼中，暴毙五年的李王妃。
“吱嘎——！”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发出轻微的声响。
李锦夜身穿锦袍，面容冷峻从屋外走进来。
姜菱月望见他，沉寂的眼眸闪过一抹喜意：“锦夜，你来了。”
每月十五，李锦夜都会照例来看她。
她正欲上前替李锦夜宽衣，然而下一秒，却被他不动声色避开。
“本王不日便要迎娶正妃。”
空气一瞬的冷寂，姜菱月的手僵在原地。
她抬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唇轻颤：“那我呢？”
“她只是填房。”李锦夜声音不耐。
姜菱月僵在半空中的手，缓缓垂下，声音很轻：“只有正妻亡故，再娶新妇才叫填房。”
李锦夜听到她这话，眸色骤然冷了下来。
“你对外早已暴毙多年，不叫填房，该称何？”
霎时间，姜菱月如梦初醒。
是啊，她怎么忘了，李王妃早已暴毙多年。
五年前，两人成亲不久，李锦夜说，朝堂纷争不断，自己是他的软肋，最好隐藏起来。
为了李锦夜的安全，成亲不到两月，她便依着他的话，被对外宣布突发恶疾去世。
这一被去世，便是五年！
思及此，姜菱月满心苦涩，她抬头深深地看向李锦夜：“那你要如何安排我？”
李锦夜对上她空洞的眼眸，心里隐隐浮现出细微的愧疚。
他喉咙微动：“姜菱月在世人眼中已死，你若想回我身边，本王可纳你为良妾。”
闻言，姜菱月只觉全身血液被冻住，再说不出一个字。
李锦夜见她脸色苍白，上前一步将她拥入怀中。
轻声开口：“你放心，就算是妾，本王也会待你如初。”
他声音温柔，话语却似刀。
姜菱月靠在他的怀中，第一次觉得那么冰冷，她轻轻退出他的怀抱。
“李家书香门第，从未有做妾的先例，臣妾不能答应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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