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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绮兰被陆湛白气的面红耳赤。
“好了，你们都少说一句，阿兰，陆湛白刚醒，肚子肯定饿了，你去外面看看有什么吃的，”
林绮兰掀了掀唇，程伟晔立刻给了她一个眼神。
见此，林绮兰只好作罢。
林绮兰离开后，病房里瞬间安静下来，程伟晔换了种方式和陆湛白交流。
“儿子，其实我也认为你妈在曲阮这个问题上有些过于偏执了。”
陆湛白冷哼：“本来就是。”
程伟晔换了个坐姿，继续说道：“不过，她说的也不是全没有道理，曲阮确实是个好女孩，这点你不否认吧？”
陆湛白点头，“嗯。”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即便做不成情侣做朋友也挺好。你都不知道当你妈妈知道你出车祸这个消息的时候，她那叫一个着急，如果不是曲阮一直在安慰，我真的怕她都老毛病又犯了。”
林绮兰是有慢性哮喘的，她不能生气，不能着急。
“你还不知道吧，你妈妈的哮喘又犯了，就前不久，因为高楹打她那事，这才刚稳定下来，你又出事。”
“儿子，爸真的没有夸张，这次要不是曲阮，你妈恐怕真的很难过去。”
陆湛白的心也不是钢筋混凝土做的，他从程伟晔口中听到曲阮这么好，心里多少是有些波动的。
程伟晔偷偷打量了陆湛白一眼，继续说：“爸也是过来人，明白感情这事不能勉强。但是也不至于说一段感情破碎就成了仇人吧。更何况，这事也是你不对在先，人家女孩子跟了你六年，即便是以后不再往来，也不能说把事做的太难看，你说是不是？”
相比林绮兰咄咄逼人的方式，程伟晔的这种方法陆湛白就能接受。
“嗯，懂了。”
程伟晔欣慰：“懂了就好。”
当天晚上，陆湛白就给曲阮打了一个电话，很多事电话里说不清楚，于是他约了她见面聊。
恰逢周末，曲阮没课，她买了一些点心去了医院。
陆湛白经过休养，现在已经能卧床了，只是还是不能下床活动。
曲阮一进病房，陆湛白就闻到了一股香味，还挺好闻的，是香水味。
“什么时候学会喷香水了？”
新鲜感过去后，陆湛白难得这么主动关心曲阮的事。
闻言，曲阮低头把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就最近吧。”
“因为李成珏？”陆湛白挑了挑眉。
曲阮回应的含糊其辞。
陆湛白听完没由来的烦躁，“曲阮，在你眼里我是人渣，但李成珏其实和我一样同样也是人渣。我是男人，男人了解男人，他骨子里是花心的，专一这事他就不可能沾边！”
“噗——”
陆湛白的话，曲阮听在心里笑的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077 耳边风
曲阮把心思藏的很好，她并未让陆湛白看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
“额，其实李大哥挺好的。”
李大哥？
挺好？
陆湛白皱了皱鼻子，女娲炫技之作塑造出来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
“曲阮，你是真傻还是在和我装傻？李成珏挺好？”
曲阮点了点头，“昂，就挺幽默风趣的。”
“对我也挺好的。”
陆湛白闻言白了一眼曲阮，他很想问问她是不是缺爱？
只是话刚到喉咙口陆湛白脑海里闪现程伟晔说的话，难听的话终究还是被他咽了回去。
“曲阮，问你个事。”
陆湛白话锋改转。
“嗯，你说。”
“分手后我们有没有好好聊过？”
曲阮想了想说：“没有。”
陆湛白点头：“好，那我们现在聊。”
曲阮拉开病床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好。”
她倒要看看陆湛白想说什么。
陆湛白思忖片刻，决定还是从高楹方面入手当话题切入点。
“曲阮，我是真的喜欢高楹。”
“当然没有和你断干净喜欢她是我不对。”
曲阮笑笑：“没事都过去了。”
“那你妈的事呢？你也能过去？”
曲阮眸子半抬看了一眼陆湛白，“不然呢？”
陆湛白舔了舔唇，音调拔高：“能不能好好聊天，曲阮？”
曲阮无辜：“我有在好好聊天，陆湛白，过去的事我真的不想再提了，我和你说过很多遍了，我不是一个喜欢死缠烂打的人，既然你现在心里有了喜欢的人，我退出就是了，这问题是这样处理对吧。”
曲阮的态度就是超级理智那种，陆湛白觉得以他从前对她的了解，她压根不是会说出这种话的人。
“…”
“曲阮，你是不是在装？”
“噗！”
曲阮嗤笑一声，“我装什么？陆湛白，我真的没有装啊。你自己用实际行动证明人是会变的，那既然你会变，我也会变不是？你到底想说什么呢？”
曲阮好无语。
陆湛白被曲阮搞得也很无语。
“那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
曲阮：“不是，是我在慢慢放下，但我觉得迟早有一天我会不喜欢你的。”
曲阮能有这种觉悟，陆湛白从前可以说是梦寐以求，但当他真的有一天美梦成真的时候又不是那种感觉了。
陆湛白沉默了良久，随后开口：“好，那我们这事就翻篇。”
“你妈的死…”
陆湛白话还没说完，曲阮就打断了他，“陆湛白，我已经说了好几遍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谈。”
张淑君是曲阮心里的一颗定时炸弹，绝对不能提，一提她的某些情绪就会控制不住。
陆湛白凝视曲阮很久，他知道她应该是真的不想谈起张淑君，于是便作罢。
“好，抱歉。那我们说说以后的事。曲阮，这次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的意思你懂吧？”
曲阮又不是白痴，她必须懂，但这种情况下她得装白痴。
“不懂。”
陆湛白给了曲阮一个无语的眼神，“我的意思是做朋友，以后我们做朋友，以前你也说过。”
对，曲阮当然记得她以前说过，她还记得当时陆湛白的反应是嫌弃，非常嫌弃。
曲阮故意很久不说话，她低头摆弄着手机，趁着陆湛白不注意给李成珏发了一个语音邀请，但仅仅只是响了一声，她就挂了。
陆湛白见曲阮一直没说话，低着头，便不是很有耐心地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陆湛白话音刚落，曲阮的手机就响了起来，那是一种一听就让人很敏感的声音。
曲阮看了一眼当着陆湛白的面接起了李成珏的语音邀请。
“喂，曲阮，怎么了？”
曲阮悄悄把音量调到最大，虽然她没有开免提，但李成珏说什么陆湛白绝对是可以听的一清二楚的。
曲阮眸子微抬，捕捉到了陆湛白皱眉的表情。
她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回应李成珏的话，“没事啊，李大哥。”
“哦，你在哪呢？饭吃了没？今天天气不错，去哪玩了？我在深城，等这边事情忙完我就去找你。”
“好啊。”曲阮甜甜地应了一句，然后她就感觉到自己被某男死亡凝视。
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点到为止就好。
曲阮随便找了个理由和李成珏结束通话。
她刚把手机从耳旁拿下来，陆湛白冰冷的声音就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我和你说的话，你当耳边风？”
曲阮看着陆湛白，很干脆地回了一句，“陆湛白，我们现在不是男女朋友了，我和谁交往不用经过你的同意吧。”
陆湛白语噎，半晌之后，他薄唇缓启，“行，算我鸡婆。那刚才我说做朋友那事，你怎么想的？”
曲阮盯着陆湛白的眼睛，磨蹭了好久之后才不紧不徐地回了一句：“我想想看吧。”
陆湛白：“…”
醉了…
.
曲阮心情地大好地走出住院部大楼，从前她只是从网络上了解“拿捏”这个词，从未真正体会过拿捏别人是什么滋味。
如今，她把陆湛白当实验品，体会了一把拿捏人是什么感觉，别说，真不错。
当然，曲阮肯定是会答应陆湛白提的做朋友的要求。
因为她了解陆湛白，他这个人就是需要不断地接触才能被他想起。
如果没有交集，他真的可以忘到九霄云外，这并不是曲阮想要的。
.
曲阮坐公交车回到学校，刚进宿舍，她就看见三个室友激动地坐在书桌前看着笔记本电脑。
曲阮不明所以，问了一句：“你们在干嘛呢？”
“选课啊？”
突然一名女生回头看着曲阮，她推了推脸上硕大的黑框眼镜。
眼镜妹曲阮室友里年纪最大的，北城土著，兰檬。
“选课？选什么课？”
曲阮不明白兰檬的意思，他们这学期课不是已经选完了吗？
曲阮话刚说完，另一名室友陈茹瑶就接话了，“学校最近从别的地方请来了一名客座教授，听说这个教授特别年轻，才27岁就是博士生导师了，大家对他都很好奇，所以就想着去选他的课。”
“曲阮，你也选一下吧，之前第一批开放300个名额，仅仅几分钟就被抢光了，马上第二批就要来了，抓紧啊。”
“就是就是，我感觉比我双十一秒杀还要紧张…”
另一名室友接话。
曲阮凌乱了，就在她懵圈之际，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赶紧打开包…

078 小舅
来电显示上面写着四个字“陆湛白妈妈”曲阮看了一眼便对兰檬说道：“檬檬，麻烦帮我选个课，账号密码你知道的，我去接个电话。”
兰檬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包在我身上。”
曲阮拿着手机走出寝室，接起林绮兰的电话，“喂，阿姨。”
“小枳啊，你在学校吗？”
“嗯，在的。”
“是这样的，阿姨给你买了些东西，就在你学校门口，你现在方便出来吗？”
曲阮怔了怔，随后应道：“方便的。”
走出学校大门，曲阮一眼就看见了林绮兰的身影，她手上拎着几个纸袋。
“阿姨，你好。”
“小枳啊。”林绮兰一看曲阮笑的牙花都出来了。
“阿姨给你买了点小礼物，这北城不比深城，冬天实在太冷了，前几天我见你穿的单薄便给你买了一些保暖的东西。”
说着，林绮兰打开纸袋：“有围巾，羊毛衫，还有手套，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曲阮瞥了一眼，全是名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