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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知绾周以淮小说-苏知绾周以淮小说大结局免费阅读

分类: 微小说  时间: 2023-05-01 12:24:50  作者: zhao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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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池拿到那绣工精致的荷包时,唇角禁不住一抹笑意,仔细收进了自己袖中。

到了明州,先是择一间上好客栈住下,曲池是第一次来,但手下的伙计都是熟手,明州海域广阔,礁岩深簇,适合泊船,多是高丽、东瀛的贡船,也有不少南洋的舶商,外商卖的多的是高丽人参麝香,东瀛砂金水银,天竺和南洋的宝石珍珠,最多的就是各国的香料,龙涎苏合,蔷薇水白豆蔻没石子,皆是苏知绾买不起的名贵香种,在此地的价格只抵钱塘铺子的一半。
苏知绾周以淮小说-苏知绾周以淮小说大结局免费阅读
曲池一行人先把苏知绾带的那些缎匹去集市上卖给东洋商人,换了现银。曲家做的是珠宝行当,多是珍珠贝母、玛瑙琉璃一类,营生不算太大,每次来明州也不过几千两银的买卖。苏知绾先随着曲池去挑珠子,一千两银可买五斤珠,售到京师去可值三千两银,只是要伙计细致筛过成色光泽,防着商人混入劣货,几人在一道挑珠子,苏知绾和小玉小云在一旁默不作声看着,冷不防见曲池捏着一把莹润的珍珠问:“九娘子喜欢么?不如挑几颗做个珍珠链?”

她曾也有一串南珠手串,珠子比眼前的还要亮上几分,是十六岁那年,周以淮和蓝可俊南下两广时,路过钱塘时买来送她的生辰里,手串上还有一只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红眼玉兔——她很喜欢,因为贵重鲜少戴在手上,还是后来在榴园,周以淮常从妆奁盒里取出套在她手腕上,后来这件首饰,也被她留在榴园里。

曲池见她恍惚,捏一颗放在她手心,微笑:“九娘子在出神。”

她回过神来,垂着长长的睫,说了声抱歉。

珍珠营生做完,剩余的日子,曲池就陪着姐妹三人在明州四处走走,小玉将自己攒的银子都换了一罐子水银,苏知绾当然要买香料,手头只有三百两银子,也只能换几斤没药,曲池另补了七百两银票给她:“这趟出门,蓉姊也送了一千多两银子来,要买些珠子给郭家,还剩这几百两银子,她知道九娘子心思巧,想跟你搭一笔本金,沾九娘子的光,以后赚了银子,按本金拿一笔分银。”

一千两,对她来说,是一笔大数目。

苏知绾认真想了想,若是能赚自然好,若是亏了也不过三百两的本金,算不得什么,在曲池手中取了其中三百两银票:“谢谢曲夫人。”

她就当真买了六百两银的香料,统共一百两,零零碎碎,各样都有。

一行人回到钱塘,已是十一月。

这六百两香料,卖到香料铺子里,大抵也就抵个□□百银子,苏知绾想试着自己做些有趣的东西出来。

以前做的香囊药枕,借的都是草木药材的香,售价不过平常,这回试着做了几个极其精巧的袖囊和香袋,搀了名香在其中,送给西泠桥旁的花娘们,大家都很喜欢:“不比得自己用,倒可以送一些给风雅客人。”苏知绾又费心找了木雕的师傅,凿了一套小而精的梅兰竹菊,各色花卉的模子,将调的熏香都拓成各样,铺在匣子里,比外头常见的小香条香丸要精致好看。

她一直都未出门,自己沉浸在其中,翻来覆去看《香典》,还能试着自己画点图稿,一点点试探下来,为了这些香料,实实在在一直忙到了年末。

曲池见她足不出户的忙碌,悄悄回了趟吴江。

进了明辉庄,曲夫人要商量他的亲事,曲池与家中父母不和,很多事情少不得要她这个长姐来操心,哪知曲池听过就罢,转头去苏知绾以前住过的屋子看了几眼,回来问曲夫人:“屋里的东西都被搬空了,九娘子一直未回过小庵村,是不是已经归家不再回来了,蓉姊有她的消息么?”

“我一直惦记着她。”曲池微笑,“真希望有一日能再遇上她,哪怕是说句话也好,问问她日子过得好不好。”

曲夫人蹙眉:“池儿,她那样的人,不适合你。”

曲池叹气:“蓉姊的意思,是因为她还有丈夫对么?如果是一对怨偶,哪怕是和离也好啊,希望我们能帮帮她。”

“她身世太复杂了些。”曲夫人叹气,“池儿,你不能想这些。”

曲池见家姊不松口,转而去找郭策,郭策拿出了曲夫人书室的钥匙,舅甥两人趁夜翻遍了书室,才找到一封书信。

信上有周以淮和苏知绾的名字。

曲夫人以为曲池会留在吴江过年节,岂知曲池不过留了两三日,就囔着要回江都家中,曲夫人只得替他收拾行囊。

曲池着急回了江都,在哨子桥的生药铺里抓了几份药材。

周以淮这年的年节恰好回了江都,方玉和况学都授了金陵的工部主事,也一并和周以淮回了家中。

曲池路过时,田氏挺着胸脯正带着小果儿进了施家的大门,要去见芳儿。

周以淮不娶妻,他先纳了芳儿为妾室。

知情人多多少少都知晓他和苏知绾的旧事,对于纳芳儿为妾,各人态度不一,云绮错愕,苗儿忧虑,田氏忿忿不平,王妙娘暗地白眼。

但是这些都禁不住在外院的书房里,他拾起桌上一柄银色的、极长极细的银杆,轻佻勾起她抵在胸口的下巴,看着她两颊红晕,极尽温柔地笑,眉眼间满是风流写意:“不知怎的,以前从未留心,今日才发觉四妹妹长大了有一副酥醉入骨的花容月貌。”

曲池看见施家门前的红灯笼上贴着喜字。

他回了钱塘。

和熙又热闹的年节,苏知绾依旧沉浸在香典中,曲池进门时,正见她嘴里叼着一块硬邦邦的胡饼,发髻凌乱,眼睑下一抹青痕,小小的厢房里堆得满满当当,桌上铺满零零碎碎的小东西,屋子里是一股混乱繁复的香气,熏得人头昏脑涨。

“曲曲池?”她楞了许久才回过神,“你你怎么来了?”

“蓉姊不放心你和小玉小云独留钱塘,让我来接你们回吴江过年节。”他笑嘻嘻上前。

“抱歉我这乱糟糟的。”苏知绾吐了一口浊气,“有些忙怕是要拂曲夫人美意,我实在走不开”

“无妨,留在钱塘也是一样的,我去信和蓉姊解释。”他上前,“九娘子在做些什么?”

“以前在家的时候偶尔也会自己制香,就是做些有趣的小玩意,雪香扇,香袖纱,香球之类,我和花娘们说,她们都很喜欢,想看我把这些东西做出来,我正捣鼓这些。”

曲池点点头,和她说了两句,见她又埋头进香案里,默默守着。

苏知绾就这么过完整个年节。

她已有许多许多日未曾出过门,那日曲池和小玉小云一同拉着她去食肆,邻座恰好是两个江都客商,说起了江都许多事情,最后说起江都三家进士,原来都是相熟的人家,正是张、况、方三家。

苏知绾满心浸在自己的事情里,而后突然听见了方玉和况学的名字,身体僵住。

“这两位进士的夫人是沾亲带故的,是一家开生药铺起家的施家,这施家也是不错,近来营生越发做大,都一并都挪到金陵去了,妹妹嫁了方家,自己又娶了况进士的小姨子,若跟施家做营生,那也是稳妥的,人家身后可有两位御点的进士呢。”

苏知绾怔了怔,良久才回过神来他娶了芳儿,去金陵了么?

时光过得飞快,这是她在外过的第三个年节了。

曲池微微掀起睫,极轻看了苏知绾一眼,推过去一碗甜汤:“九娘子,尝尝这个填填肚子。”

第91章第91章
80订阅比率,  如果您看到的是重复章节,说明订阅率不够哦~众人看了一回,见沉香劈山救母,  俱是欢呼鼓掌,  一曲戏毕,女伶下去唤衣裳,  桂姨娘的笑容却有点微微局促,苗儿一偏头,见苏知绾揽着喜哥儿坐在一侧,  面色平淡,正盯着唱台看戏。21ggd    21格格党

苏知绾正搂着喜哥儿在一边吃果子,  塞了两瓣柑橘在喜哥儿嘴里,喜哥儿被她塞了满嘴的吃食,  鼓鼓囊囊嘟囔:“姐姐,  我嘴里塞不下了。”她见喜哥儿两颊鼓如松鼠,  这才住了手,搂着他笑道:”吃不下就不吃了,  都吐出来吧。”

她抽出自己的一方白帕,  衬在地上,让他把嘴里的东西都吐在绢帕上,  在他背后连拍着顺顺气,  又要宝月去端茶拿水给喜哥儿漱口,又让嬷嬷拿梅子蜜饯,给喜哥儿生津用。

施老夫人听看着戏,见一侧动静,  扭头见地上雪白绢帕上一滩红的黑的白的,  黏糊糊夹着黄水汤,  又见苏知绾面色紧张,连连顺着喜哥儿后背,心中一激灵,急急忙忙自己先过来看小孙儿,焦急道:“哥儿怎么了?”

沉浸在戏中的众人一看老夫人动身,都忙不迭的上前来看,见喜哥儿趴在苏知绾膝上喘气,又见地上污秽,脸色大惊,齐齐来扶人:“可是呛着了?”又喊着去请大夫。

苏知绾缓缓吐了口气,将喜哥儿从膝上扶起来:“没什么事,喜哥儿看戏贪吃,嘴里含的东西多了,实在咽不下,我也一时看戏恍惚,没看紧他,见他塞了满嘴,只得让他吐出来,给他漱漱口。”

又看看地上的帕子,恍然大悟:“这些都是刚吃的零嘴儿,不是肚里的东西,祖母毋忧。”

众人扶着喜哥儿,见他虽然两颊发红,眼睛湿润,气儿有些喘,但看着倒想无事一般,才放下心来,喜哥儿生性本就腼腆,见众人围观,一溜钻进祖母怀里:“祖母,我没事,就是刚才看戏看的入迷,吃的多了,有些难受。”

施老夫人心有余悸,搂着孩子,环视一圈众人:“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不看戏了,走走走,祖母带你吃席去。”

伶人唱到半道停了戏,桂姨娘打发人在外间送了一桌酒菜,云绮百不情愿的起来:“好好的,怎么就散了呢。”

那厢酒席已经备妥,肥黄的螃蟹都闷在蒸槅里,施老夫人先搂着众人入座,见独少了周以淮和蓝表叔:“他两人如何还未过来?”

田氏笑道:“我去外堂寻过,两人和孙先生还在账房里,正在清点当铺里送的东西,铺了满地的金银玉器,文玩古物,他们挑些好的留在自家用,剩余的送去外头卖去。”

内院的账务交给桂姨娘后,施老夫人更不管家里的事,却也知道近来家里的日子愈发过的好,也不由得笑道:“大哥儿比起他爹也不知道强了多少,起先家里就守着个生药铺子过日,那绒线铺还是用他母亲的本钱才开起来,到今日,听他说又是这又是那的,比以前翻了几倍还不止。”

田氏笑道:“大哥儿脑子伶俐,手段又好,做什么都半分不差。”

“不差是不差,但他毕竟年轻,见识过的少。”施老夫人笑道,“你们夫妻两人既然来,就好好帮衬帮衬他,上上下下一条心,这日子才能过好。”

田氏这阵和丈夫吵闹不少,多是为了外头的油头粉头之流,闻言笑的有些勉强,回应道:“自然是这个理。”

说话间,周以淮和蓝可俊前后走来,此时夜色已暗,园子里水木清华,桂香馥郁,处处俱是掌灯结彩,席面布在凉亭里,施老夫人抱着喜哥儿慈祥端坐于首,桂姨娘带着苏知绾、云绮坐一侧,田氏带着自家三个孩子坐另一侧,只留了两个位子给他两人。

两人入座,一番寒暄自不必提,众人举杯起身喝过一杯暖酒,方才坐定,还未说话,这时有笛声轻轻从水面荡来,而后箫声追随左右,一轮明月清辉,满园灯笼烛光,将园子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听着飘摇曲声,俱不由得呼叹一声甚妙。

席间觥筹交错,推杯送盏,伴着温酒大啖螃蟹,言笑晏晏,又见凉亭下有鲜亮的菊花,施老夫人吩咐厨房去煎菊花茶,送来解腻助兴。标船上送来的螃蟹异常肥美,剥开蟹壳满是流黄膏脂,沾的满手都是,吃的尽兴,席间也起了乐子,对对子,猜字迷,一轮轮的吃蟹喝酒。

苏知绾贴贴自己的脸,只觉面热心跳,胸口被酒气堵的微微的疼,便停了酒,也不吃螃蟹,只管剥了蟹肉,去给姐妹和弟弟们喂食。

酒席过半,施老夫人熬不住晚,一家人早早的吃了团圆饼,施老夫人回了正房,吩咐众人:“你们好好吃喝,松快松快。”又叮嘱带喜哥儿的嬷嬷:“仔细看着哥儿,别磕了碰了吃坏了,少玩一会,带着回屋睡去。”

老夫人走了,人人也都松懈了三分,仆人也趁空溜去找乐子,姐妹几人在水边赏了一会月,玩笑了一回,园子有风稍冷,携手回屋里玩耍,苏知绾耐不住酒气上涌,只想寻地方好好躺一躺,陪着嬷嬷将喜哥儿送回屋,再回去时,宝月也不知去了何处,只得自己往绣阁去。

园子里的席面也散了,只留些残羹冷炙,收拾的仆妇应是偷懒去了,碗碟七七八八的还摆在桌上,被月色和烛光一晃,显出几许冷清。

她分明见凉亭一角,月色之下还有个人影,笔挺挺的站着,身旁搁着一只酒壶,背对着她,看着满池睡莲的小清潭。

这时节的秋意渐起,睡莲已不再长,圆圆圈圈,青青小小,正在拼命挣扎最后一点的翠色,苏知绾缩起肩膀,蹑手蹑脚溜过,正迈出几步,听见他四平八稳的道:“二妹妹,别走。”

苏知绾知道他喝醉了。

白日里已喝的不少,晚间这一顿酒,她眼见着他的眼睛,像星河晕染在黑夜的水面,波光粼粼,潋滟生姿。

她顿住脚步,半晌后朝他走去:“大哥哥。”

她站在他身边,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景色,一花一木,一草一树。

“残酒浇艳花,皎月照幽林,觉不觉得这样,比刚才的觥筹交错更好些。。”

“那是因为大哥哥喜静的缘故吧。”

“我这人最爱热闹,最多应酬,如何喜静了?”

苏知绾不说话。

他扭头,看她也笔直站着,上下打量她一眼,淡声问:“白日还好好的,晚上看你似乎有些不高兴?”

“今日过节,心里开心,没有不高兴呢。”

他也不反驳:“你从园子里过,见我在此地等你,也不上前来说话。”

苏知绾心头一窒,呐呐垂首:“我没瞧见哥哥。”

他轻轻笑了一声:“我却瞧见了妹妹,妹妹走路的声音,地上的影子,风里送来的甜香。”

她微微有点儿抖:“哥哥瞎说,我穿的是软靴,没有声音,走的也是黑漆漆的地方,没有影子,也没有香气。”

周以淮转身面对她,将身体懒散倚在栏杆上,漆黑的眼里都是笑意,指指她的裙:“一开始我便看见你,妹妹今天一身皦玉衣裙,在婆娑树影间也可见衣裳颜色,很是赏心悦目。“

她脸上涨的通红,摆摆衣裙:”谢谢哥哥夸奖。”

周以淮从指间翻出一只酒杯,提壶斟酒,低声道:“那妹妹知不知道我缘何在此等你。”

“我还欠哥哥一杯酒。”  苏知绾着他举杯饮酒,喉结滚动,清风明月,雅致温润,又是青春少年的眉眼,最清白不过的人。

他将空酒杯递给她,挑眉示意她倒酒。

那酒杯一直握在他手间,已是温热熨帖,苏知绾接在手里,慢慢斟了一杯,双手敬给周以淮:“中秋佳节,苏知绾敬哥哥一杯,祝哥哥身体康健,万事顺意。”

周以淮莞尔一笑,从她手间接过酒杯,含笑一饮而尽:“谢谢甜妹妹。”

他指节掐着那杯子,翻转了两圈,又去拎酒壶,温笑道:“妹妹似乎弄错了,妹妹敬酒,这杯酒应当妹妹喝才是。”

他端着那杯酒,递到苏知绾面前,言语缠绵,声调婉转:“请妹妹饮酒。”

苏知绾抬头看他一眼,见他眼里丝毫没有醉意,却又的的确确醉着,待要去接那酒杯,他又不松手,挑眉示意她喝酒。

她只顾仰面看着他,却不肯动,两人无声对峙,良久良久,苏知绾终是俯下头,就着他的手,红唇贴着酒盏边缘,慢慢啜吸酒液。

他却慢慢缓缓的抬高自己的手臂,她不能退,也不能弃杯,只能随着酒杯慢慢抬起头颅,见他一张清俊面容,君子端方,眼神明亮如星。

苏知绾缓缓将最后一滴酒液吸入嘴中,一口咽下。

他贴近她,笑的艳丽,盯着她的一张红唇:“酒好喝吗?”

苏知绾谨慎的抿唇,往后退了一步,和他隔开距离,隔开那诡异的气氛和窒息感,微微点点头。

周以淮惬意一笑,定定的看着她,微微弓下身体,唇追着她的唇而去。

她瞳孔瞬然放大,伸手捂唇,忙不迭往后退去,却被一只手臂揽住腰肢,把她的身体往前一带。

她的手背上,轻轻贴着一双极其柔软温热的唇。

“小酒是吗?”他轻轻说话,温热的酒气贴在她滑腻的肌肤上,“为什么叫小酒呢?是因为笑起来的这一对酒靥么?”

“害怕吗?”他微笑,“怕的连话也不敢说了?”

“在发抖吗?”手下的腰肢细又软,不盈一握,仿佛一用力就可以拧断。

“怕什么呢?我可是哥哥呀。”他眼里落满明光碎玉,“是最亲的哥哥不是么?”

他突然笑的低沉,闷闷的,哑哑的,和平常截然不同的嗓音,柔软的唇在她手背游走,滑至她的指间,轻轻伸舌一舔,一点湿意和热度落在她指上,微笑:“是蟹膏的味道,妹妹没有把手洗净。”

第92章第92章
苏知绾这场小小的风寒拖拖拉拉五六日,  尚没好利索,小玉和小云挑了个顶暖和的日子,约着苏知绾去放纸鸢放疾。

小玉又邀了王小二和曲池,  也算是踏春之意,众人买了个画得精致的美人鸢去了钱塘江畔,那儿风大,  地方也阔,这时节还能遥遥望见一点草色,  王小二和曲池牵线,  小玉和小云高高擎着纸鸢,四人嘻嘻哈哈在草间奔走,小玉回头,  大喊了声:“九娘子,快看。”

美人鸢离了姐妹两人的手,在半空中摇摇欲坠,遽然被一阵风刮上高空,很快只见一个飘飘倩影。

苏知绾双手拢在袖里,仰着头看纸鸢,弯着笑眼。

“九娘子,  快来放疾。”众人呼喊苏知绾,  “纸鸢飞了,  九娘子的病也好了。”

小玉还带了把小剪子。

“好啊。”苏知绾也起了兴头,  碎步上前,  正扯着一段纸鸢的丝线,拉在手里拽了拽,听见曲池嘻嘻笑道:“九娘子仔细下手,剪过这根线,  病痛随风走,前尘往事,也一概随风而去啦。”

苏知绾顿住动作,仰头看着纸鸢,已远去如一黑点,笑道:“是了,那就随风而去吧。”

她素手扶着长线,低头下剪,丝线被绞断的一瞬,听见绷紧的弦啪的一声,众人齐抬头,美人鸢被风吹卷着飘向远方,咻然不见了影子。

曲池在旁侧看着她舒展的面容,上前一步,和她并肩站着:“飞走了。”

江流平缓,无树遮掩,眼界开阔,心也开阔了几分,苏知绾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飞走了。”

一切都尘埃落定了。

时光流逝,总有一日会淡忘所有,再也想不起点点滴滴,也就无所谓爱恨。

放过纸鸢,众人漫步草间,共赏了一回料峭春景,回程的道上,进了一间食肆,喊了几碗热腾腾的桂花芝麻馅的糯米圆子。

王小二端着碗,笑嘻嘻坐在苏知绾面前:“九娘子,新春又来了”

小玉含羞,把通红的脸埋进了碗里。

过完这个年节,小玉就快十七岁啦,她和王小二的亲事,小玉只喊苏知绾做主,苏知绾依着小玉的意思,倒是把亲事应了下来,只是迎亲的日子一直未定下来。

市坊人家,又没有什么宗族亲眷可以依靠,也没什么家底准备丰厚迎嫁,婚事其实就挑个吉日,置两身新衣裳迎娶过门就罢,但苏知绾总是不定日子,王小二日日急夜夜急,隔三差五在苏知绾面前上蹿下跳。

“我们家的姑娘,又聪明又勤快,岂是随随便便就能娶到手的。”苏知绾捧着碗笑,“小二哥,拿出些诚意来。”

“我给九娘姑奶奶磕头行不?”

任凭王小二如何再求,苏知绾岿然不动:“再看看,兴许还有更好的人家呢。”

王小二这么求过十回八回,小玉眼里盈盈目光,又是羞涩又是焦急。

曲池也来掺和,去给王小二告密:“别急别急,煮熟的鸭子跑不了,九娘子这阵儿急着攒着嫁妆呢,嫁妆攒好了,自然就应你。”

苏知绾瓷勺敲敲碗沿,挑眉瞪眼嗔怪曲池:“曲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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