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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母心疼谁，都比不上心疼自己的儿子。
而且，温湉会来事，自己儿子跟她之前也确实很好。
“要不要上去再打声招呼？”旁边的朋友打圆场道，“宜之应该是没有听见。”
“算了，温远辉的事情上我没有帮她，她心里到底是有气的。”裴母多少也有点遗憾，道，“其实宜之也是个好孩子，我也知道我这次做的有不对的地方，或许她跟阿熠，还是没有缘分，白白浪费了小半年时间。”
朋友没有再发表任何言论，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不好插嘴。
鹿幽幽也是几天以后，才知道自己找的律师跟徐斯言是朋友。
她去了张律师的工作室，看到徐斯言进来的时候，愣了一下。
“我也是他的客户。”徐斯言的视线在鹿幽幽脸上逗留了一会儿，很直观的感觉到她瘦了。
这一瘦，让他心里隐隐作痛。
鹿幽幽对着他笑了一下，以为他会处理正事的，结果他却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约你吃饭，都约不到的。”徐斯言调侃道。
“有点忙，下次一定。”鹿幽幽说，“我学生最近有没有给你添麻烦？”
“放心，叶晨曦很能吃苦，也很上进，是个好孩子。”徐斯言偏过头温柔的看着她，“我阿姨，确实过分了。”
“看角度。”鹿幽幽说，“人是趋利避害的动物，她只是觉得帮助温远辉，从长期来看，更加划算。而且，我姑姑给她留下的印象，确实不好。她潜意识里就是觉得，温远辉落在我姑姑手里，会很惨。”
徐斯言道：“无非是我阿姨没真正把你当家人，严格说起来，大概还是阿熠的想法吧？我阿姨，只不过是跟着他的心思办事。”
鹿幽幽沉默，随后心不在焉的喝了一口热茶。
热气熏得她睁不开眼睛。
徐斯言盯着她的侧脸，想上去替她整理已经乱了的发丝，只不过不合情理，还是忍住了。他喉结滚动了下，想起她也有青春阳光的时候。
其实鹿幽幽有今天，他也有责任。
但凡他稍微给她点回应，她又怎么会看上，跟他有几分相似的段誉辰？
明明他们，认识的更早。
徐斯言的思绪飘远了，想起鹿幽幽刚刚追他的那一年。

那种爱意，真的不用细看，随意一扫，就清清楚楚。

那会儿，她用手撑着脑袋，看着坐在她旁边的他，不太满意的说：“徐同学，你为什么教别人题目，不肯教我啊。”
徐斯言说的是：“因为你给我造成了困扰。”
很冷淡，一般人估计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其实问题并不在困扰这件事情上，是因为她一靠近，他会紧张会有不好的念头，男人在青春期，所有对异性的想法，都很不堪。
他肖想过鹿幽幽，在他的房间，他的床上，在车上，甚至在教室，他都想过，他在所有场景下，把她弄哭。
只不过这跟他从小被灌输的三观相悖，他从小就被告知门当户对的重要性，所以他在这种矛盾之下，一边吊着鹿幽幽，一边又无数次拒绝她，看着她痛苦。
他故意透露给鹿幽幽他要考什么大学什么专业，想把她控制在身边。而如他所愿，大学里，她的视线还是离不开他。
说实话，大一看见鹿幽幽出现在他视野里时，他很开心，甚至比后来拿了国奖，比生意上赚一大笔钱，还要让他开心。
从一进去，他就打听到了她所有的消息。
徐斯言截胡了所有送到鹿幽幽身边的情书，在朋友面前，却从来都否认和她的关系。他很纠结，不知道自己为了鹿幽幽，跟母亲作对，值不值得。
一直到后来，鹿幽幽的身边黏上了段誉辰。
然后他看见他在寝室楼下缠着鹿幽幽接吻，并且蹙眉警告鹿幽幽不准收情书，学长学弟都不行。
鹿幽幽面色冷淡，说：“你该回去了。”
段誉辰说：“你得听进去，我就从来不加女生微信，谁问我我都说我有主了。”
鹿幽幽说：“回去吧。”
“鹿幽幽，我服了你了，你怎么从来都不会舍不得我的。”段誉辰低头看着她说，“我不走就算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可真是一个大直女。”
鹿幽幽无奈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段誉辰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徐斯言认识的段誉辰，从来都是冷淡而不着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段誉辰，乖乖的，很听话，很好哄。
那一天，鹿幽幽被段誉辰缠着，很晚才回宿舍，两个人就站在树下，牵着手，说着极其幼稚的小事，随便说点什么，段誉辰都能醋劲满天飞。
那一天，徐斯言站在鹿幽幽寝室楼底下，久久都没有离开。



111

徐斯言想起那段时光，段誉辰代替他做着一切和鹿幽幽亲密的事情，他看见他买过避孕套，买过情侣之间特殊用品，也偶尔说鹿幽幽其实很会。每看见一次，心里都是惊涛骇浪。
徐斯言知道，段誉辰一直不过是他的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