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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英芝那边，确实火气很足。
夏锦看到她的时候，她半边脸都是肿的，整个人很是狼狈。
她上去替她擦脸，蒋英芝很恨道：“你那个好婆婆，到现在还护着人家！我看你不是她家媳妇，那个姓温的才是！”
夏锦差不多也了解了事情的经过，无非就是蒋英芝拿下了生意，温父怀恨在心，找人教训了蒋英芝一顿。温父自然算不上什么东西，可陈母那边护着，蒋英芝能怎么办？
但她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夏锦只是尽心尽力的照顾着她，晚上离开之前，她听见蒋英芝不知道给哪个朋友打电话，说的无非是抱怨陈母的话。
夏锦本来要走了，却听见蒋英芝怅然若失的说了一句：“我把悦馨嫁过去，是想她过好日子。可我后悔了，我觉得悦馨在他们家，肯定过得不好。”
这句话让她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
“我一生也没个孩子，这辈子也过得不幸福，我总归是希望我们家悦馨幸福的。”蒋英芝道，“我气得也不是自己受伤，就是觉得他们陈家不重视悦馨。”
夏锦站了半天，最后冷静的擦了擦眼睛。
第二天，陈母回来，夏锦自己去接的机，稍微晚了一点。
看到她的一刻，她下意识的把温湉送的礼物给藏了藏，道：“怎么来晚了？”

夏锦笑道：“刚从医院照顾完我姑姑。”

提起蒋英芝，陈母到底是有点愧疚，便问了一句：“你姑姑怎么样了？”
夏锦盯着她继续笑说：“伤的挺严重，正准备起诉温远辉。妈，这件事情，您不会在背后干涉的，对么？”
陈母皱眉道：“悦馨，是你姑姑有错在先，先抢人家生意，不然人家也不会动手。”
“抢生意那个是合理竞争，动手打人却是犯法。”夏锦道，“何况，我姑姑去抢温远辉的生意，是我的主意。妈，有什么事情，就让法律来解决，这样才公平。”
陈母低声喝道：“悦馨，你怎么也开始咄咄逼人起来了？你不要学你姑姑，她什么性子你不知道？你也清楚你姑姑的性子，温远辉我不帮一把，落在你姑姑手里，那就完了。”
夏锦看了她一会儿，到底是心灰意冷的收回了视线，她弯着嘴角：“阿姨，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我姑姑。”
从“妈”变成“阿姨”，陈母的眉心控制不住用力的跳了跳。
夏锦道：“您大概认为我跟顾北城走不远，其实心里头，还是更把温湉当你媳妇，温远辉当你亲家。既然你心里有这种想法，您不妨直说，我可以理解。不然，一边说我是您媳妇，一边让我眼睁睁看着您帮外人，更加伤人。”
她温和的说：“当然，不管您帮谁，温远辉蒋家都会告的。”
夏锦的几句话，让陈母的眉心死死的拧着，她低声道：“温远辉确实做得不对，只是真的不能落在你姑姑手里。温湉怎么说也是个小姑娘，还在上学，要父亲出了事，哪有心思学习？这事关人家的前途。”
“您忘了，我也没有父亲，我连母亲也没有，身边唯一有血脉关系的，只有我姑姑。”她淡淡说。
夏锦这话一说，让陈母愣了愣，好一会儿，才说：“悦馨，妈不是那个意思。妈也是疼你的，只是温湉父亲跟你不是一回事。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倔？”
夏锦道：“那您能不能不要那么倔呢？温远辉有您的照拂，少了一单生意不会愁没生意做。他自己不也经常拿不下生意最后来靠您？偏偏到我姑姑这里，他就要动手报复，什么道理？”
“温远辉比起你姑姑，是处在弱势的一方。”
“这要看怎么比，要论性别比较，我姑姑才是身处弱势的一方。”夏锦说，“而且您应该也清楚，蒋横山对她没什么感情，并不会怎么管她。她进医院，他也没有看过她，身边也就只有我而已。”
陈母看着她，没有再说话。
车上的气氛就此变得沉默起来，夏锦无言的开着车。
陈母无意还是心疼悦馨的，但骨子里到底还是强势，不太听得下去忤逆自己的话，几次想开口，最终又想到自己不会妥协，温远辉她肯定得保下来，就并没有开口。
夏锦也不会妥协，往后没几天，就联系了律师，开始搜集温远辉的证据。
温远辉来a市发展，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是陈母的意思，夏锦这坚决的态度，无异于打了陈母的脸。
陈母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被人捧着的，这有人跟她反着来，还是自己心疼的孩子，气是更加不顺，但碍于她在自己儿子身上吃了很多苦，到底是亏欠了她，倒是没有太为难她。
只不过，两个人也算是这么闹上了。
见面的次数几乎没有，但夏锦也听说，陈母那边也暗暗叫了律师。不过为了不让她心寒，叫律师的事情，对外说是温远辉自己认识的朋友帮忙找的。
陈国山也出面劝了陈母几次，但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
陈母道：“温湉以后指不定要进我们家的门，不然你以为我大老远把温家弄过来做生意是为了什么？我也不是怪悦馨，只是这件事情没办法，我这边就得帮。”
陈国山道：“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悦馨毕竟才是咱们家媳妇。”
“你一个做生意的，未雨绸缪这个道理你怎么会不懂？”陈母冷着脸色反问道。
“你怎么就不能往好的方面想一想？我看阿霆最近跟悦馨不挺好的么？”陈国山说。
“好什么好？”陈母道，“你以为我不盼着悦馨跟阿霆好么，但是你儿子就是惦记人家温湉，在国外天天朝夕相处，还在一个公司上班呢。”


107
陈国山的脸色忍不住变了，到底是没有再说一句话。
蒋英芝的事，温远辉也知道自己做过头了，上门求过很多次。
夏锦有一回撞到他，他连招呼都没有打，趾高气昂的从她身边路过。
消息传到蒋英芝那儿，她真的是被气笑了，说：“悦馨，看见没，你那婆婆虚伪得要命，明明不向着你，却还是要装出一副在意你情绪的模样，现在我算是把她看透了，你跟顾北城还没离呢，她就一心向着新媳妇了！在这里膈应谁呢？”
她向来心直口快，有什么想法都往直里说，跟陈母也算是彻底撕破脸了。
不过蒋英芝也不算彻底死心，在能下地走路那天，就问夏锦说：“你有没有问过阿霆那孩子，他向不向着你？”
夏锦如实说：“没联系过。”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说了国内的事情，想着父母那边的压力没有了，也就不需要跟她维系婚姻关系了。
蒋英芝脸色难看，却也只是叹口气，什么都没有说。
似乎是在后悔什么。
不过当天晚上，顾北城倒是联系她了。那会儿她刚从医院回来，还在往家里赶，他的电话就进来了。
夏锦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那头顾北城的声音很淡，不太分辨得出来喜怒，说：“你跟我妈吵架了？”
夏锦“嗯”了一声，说：“我并没有道歉的打算，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你要是是来给你妈讨回公道的话，没那个必要。”
顾北城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笑了一声：“我这什么都没有说，就是来给我妈讨回公道的了？”
他的态度倒是让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你们再闹什么矛盾，就听我爸提了一嘴，我妈这个人倔的慌，按我小时候的经验，你最近在咱自己家里待着就成，别去她家里。”
一个“咱家”，一个“她家”，让夏锦皱了皱眉，“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反正婆媳关系哪家都有，又不是咱一家的问题。”顾北城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说，“这两天忙坏了，老婆，你什么时候来见见我吧，生日你都没有来。”
顿一顿，又不太高兴的说：“我同事他们生日，都有老婆陪。”
夏锦在一个红灯路口停下来，迟疑了片刻，问：“所以你是打算向着我？”
顾北城“啧”了一声，说：“也不是向，就是觉得你这个人没有那么不讲理……不对，好像你有的时候确实也挺不讲理的……”最后随口说道，“算了……嗯，就当我向着你吧。”
红灯绿了，她发动车子，却没有说话。
顾北城那头有人喊他了，说：“老婆，我忙去了。”
“嗯。”
夏锦挂了电话，却思绪万千。
她本来以为，他是顺势来提离婚的事情的，毕竟他远在国外，跟温湉搂搂抱抱，或许也在床上有滋有味翻云覆雨，肯定受不了枕边风的吹拂。
夏锦有点心不在焉，回到家她漫无目的的玩着手机，某一刻回神时，却发现自己点进了出行软件。
她顿了顿，把软件给关上了。
夏锦心里却很好奇，顾北城在国外的生活。比如他跟温湉走到了哪一步，再比如他工作到底是真忙还是假忙。
其实旅游签证，她很早就办下来了，只不过一直觉得没必要去，这下倒是合适了。
夏锦最后跟学校请了两天假，飞行路蒋不短，她一个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因为来的突然，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接她，夏锦最后是一个人先坐了地铁，然后打车，才到了顾北城公司楼下。
公司国外的大楼也没有国内那么宏伟壮观，看得出来公司规模还是比较小的。
夏锦往公司里走的时候，前台还拦住她，非要问她有没有预约。
夏锦想了想，用英文说：“我是来见顾北城的，也就是你们老板。”
顾北城在国外通常用Ian这个英文名，她说的是中文，才特地补了后面一句话。
前台照例问：“您跟他什么关系？朋友？”
夏锦说：“我跟他领过证，算夫妻。”
前台微微惊讶，噤声了，放夏锦上了楼。
这边她不太熟悉，问了好几回路，才找到顾北城的办公室，一进去，顾北城的助理就看见她了，忙上前问：“太太怎么突然过来了？”
夏锦笑了笑，问：“我不可以过来吗？”
“怎么会？”助理连忙说。
夏锦说：“是不是我来，会打扰到温湉？听说她也在这里上班。”
“没……”助理被她问的冷汗直冒，夏锦是突然过来的，他也不知道自家老板突然看到她会是什么心情。助理这会儿只想赶紧去跟自家老板禀告。
夏锦说：“叶助理，你坐吧。我自己过去就行，他在开会？”
这是绝了他去打小报告的后路。
助理勉强的笑着坐下了，一时半会儿，如坐针毡。
夏锦问：“会议室在哪？”
“b307。”叶助理说。
夏锦走过去，在门口站着，透过窗户，看见顾北城正认真的听着下属的报告，眉头微微蹙起，显然不太满意，像是要发火的前兆。
他在工作上面向来很凶，不太好说话。
今天穿的西装还是黑色的，看起来就更加严肃了。
大概是夏锦今天穿的酒红色吊带裙太显眼，有开小差的注意到她了，频频朝她看过来。
顾北城本来正在气头上，再加上又看见开小差的，那股子火气几乎是立刻就要爆发了，只是他乍一眼往窗边看去，觉得那姑娘有点眼熟。
再仔细一看，那不是夏锦又是谁？
夏锦见他看见自己了，弯了弯嘴角，朝他笑了一下。
108

顾北城愣了一下，就开口说：“会议上提到的问题先改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这场会议到现在甚至没到二十分钟。
就在众人莫名其妙的时候，顾北城已经抬脚往外走了。他一步一步的朝窗外那个女人走去，然后很自然的搭上了女人的肩膀，带着女人朝着他办公室去了。
“那个女人是谁？”也不知道是谁开口问了一句。
没有人认识夏锦，也就没有人回答。
……
顾北城刚进办公室，就飞速的关上门，把夏锦抵在墙角，亲了她一会儿，轻声的喘气，有点埋怨，说：“你怎么来了，来了怎么也不告诉我？我可以去接你，大老远的奔波，太阳又大，多累啊。”
夏锦说：“不是你要我来的么？”
顾北城没答。
“那我回去？”
“想得美。”顾北城的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流连忘返，“既然来了，总得让我吃顿饭。”
夏锦阻止道：“办公室不行。”
顾北城也没有打算在这里做什么，家里可是有她的生日礼物没用呢。难得见面，当然得玩些有趣的。
夏锦这几天因为陈母的事情，其实心很累，温远辉嚣张的姿态，也让她心不太顺，她任由他抱着，说：“我跟你妈的事情，你真的向着我？”
“当然向着你。”顾北城笑说，“现在给我奶喝的，又不是我妈。”
“那你知道我跟她因为什么原因，才闹的么？”
“什么？”
夏锦盯着他说：“我要告温湉父亲。”
顾北城听了夏锦的话以后，皱了下眉，随后才“嗯”了一声。
他太平淡了，夏锦也不知道他是事先知道才这么冷淡，还是根本就不在意温远辉的事情。
“阿姨护着他，而我想给我姑姑讨一个公道。”夏锦淡淡说，“矛盾的点就在这。”
顾北城道：“先别聊他了，你奔波了一天，我带你去吃饭。”
他替她理了下头发，揽着她往外头走，外头的人都听叶助理说了，知道了面前这位是谁，一时之间难免好奇她，夏锦就成了焦点的中心。
这位传闻中，随时会被温湉取代的太太。
夏锦只点头朝大家温和的笑了笑。
她在人群中看了几眼，倒是没有看到温湉的人影，随口问了一句：“温湉不在这个部门？”
顾北城张口就想说不在，不过旁边的人开口比他快，说：“在的，只不过她今天学校里面有事情，就没有过来了。”
顾北城皱了皱眉，倒是也没有再否认。
夏锦瞧了眼被他握着的手，抬眼看他：“她一直留在你身边吧？”
“人不是我招进来的，实习也有期限，不能无缘无故给人换岗，让人家走。”顾北城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说，“我私下都没怎么跟她接触过。”
夏锦点点头，也没有多问，她过来的目的，也不在温湉身上。
顾北城带着她去了一家五星级餐厅，虽然是高段餐厅，可两个人吃饭都不是很上心，一个心里有事，一个想着回去办事。
夏锦只感觉到，他的腿在桌子底下，有意无意的蹭着她，像是在故意撩拨她。
两个人短短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夏锦是第一次来顾北城国外这栋别墅，屋子里的生活气息倒是没有国内那栋别墅足，有点冷冰冰的。
她站在客厅里四处打量，顾北城则是从她身后搂住她。
顾北城咬了咬她的耳朵，然后把她打横抱起。
夏锦也是在今天，才知道自己给顾北城送了一份怎样的生日礼物。
不太好描述，说出口简直有伤风化。
顾北城用鼻尖蹭蹭她，说：“老婆，你去换给我看吧。”
夏锦只觉得他浑身热度灼人。
“我想了。”他沙哑的说，“咱们都好久没有那个了。”
他根本就没打算征求她的同意，说话的时候已经自己动手开始给她换了了，夏锦被他抵着换衣服，在他扯她衣服时紧紧拽着领口，说：“顾北城。”
他闻声抬头看了看她。
“你对我什么感觉？”她问。
顾北城眉梢微抬，继续动着手，反问说：“你觉得呢？”
他给她换完，随手拿起手机，拍照。
夏锦被手机闪光灯晃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是被他欺在身下。
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脖子求稳，说：“既然我跟你妈之间，你向着我，温远辉的事情你帮不帮我？”
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怎么帮？”
“我姑姑应该很快会告温远辉。”
顾北城见她额头上起了汗，只觉得她这副状态异常妖媚，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
其实，他就猜到，她来找他，目的不纯。什么时候不提，偏偏这会儿提，是知道他这会儿的思绪薄弱得厉害。
“我姑姑会告温远辉，我希望她，能胜诉。”夏锦继续说。
顾北城说：“你的意思都这么明显了，我还能不答应？会让你姑姑胜诉的。”
夏锦其实有些惊讶，他可以答应得这么爽快。作为补偿，她也更加配合他。
这一次闹得极其凶，夏锦很快睡着了。
顾北城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背，不知道在想什么。
第二天，他又提前醒来。
旷了半个月，显然不是一次能够结束的。
夏锦半睡半醒间醒来，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醒了？”顾北城撑在她身上看着她。
“嗯。”她开口时，喉咙干涩得几乎发不出声音。
他顿了顿，起身给她拿了杯水，看她喝完，接过杯子放到一边，又覆身而上。
夏锦往床边一看，她送的生日礼物，已经被毁的差不多了。
反正她以后，绝对不会再买盲盒。
等到结束，倒是还在上班点之前，顾北城很快起身上衣服，西装革履。
他把夏锦也带去了公司，两个人下车的时候，正好和温湉撞上了。
顾北城对温湉很冷淡，看都不看她，就带着夏锦进了办公楼。
夏锦大部分时候都在顾北城办公室待着，一直到上洗手间的时候，才跟温湉撞上。
温湉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两眼，“蒋老师。”
“嗯。”她冷冷淡淡。
“我打算重新追求顾北城了。”她说。
夏锦说：“是吗？”
“我很奇怪，你一在，他就半点不搭理我。”温湉似笑非笑说，“可是你不在的时候，他会对着我摆黑脸，却不会不理我。”



109

夏锦说：“那说明在他眼里，起码知道，我才是合法的那位。”
温湉说：“可是我有种感觉，他是在故意气我。蒋老师，如果有一天，他跟你分手，希望你不要怪我，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感情罢了。”
属于她的？
夏锦抬抬眼皮，语调微冷：“没必要把当小-三，说到为爱奋不顾身的地步。”
温湉笑了笑，说：“我每天都想得到他，想到发疯，是不是小-三的身份，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只要他的心，他的钱和地位，我通通不在乎。而你，霸着他分明是因为那些身外物。”
夏锦听不得这些矫情的东西，顾北城明明有钱有地位，她说不在乎难道就会没有了么？显然不会，她只不过是说的好听。
“我认识顾北城的时候，你是不知道他多可怜，他不跟任何人交流，酗酒严重，蒋老师，我费了很大的功夫让他慢慢不自闭了，所以你没有资格霸占我的位置。”
夏锦顿了好一会儿，没有再理会她，而是转身就走。
温湉心不在焉的说：“听说你最近，忙着请律师搜集证据，起诉我爸？”
“有这么回事。”夏锦说。
温湉说：“蒋老师，我爸说，叫我别担心，他有人护着，出不了什么事的。”
夏锦忍不住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的走了。
回到办公室的时候，顾北城已经回来了，说：“上个洗手间怎么要那么久？”
夏锦直接道：“在洗手间碰到温湉了，跟她聊了一会儿。她说，她打算重新追求你。”
顾北城顿了一下，不太耐烦道：“你别理她，都分手多久了。”
夏锦心不在焉的问：“温远辉的事情，你真的会帮我吧？”
顾北城道：“已经给我爸打过电话了，陈家的律师团队不会出手，你让你姑姑找你们自家律师就行。陈家不出手，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夏锦觉得自己这一趟不算白来，不管怎么样，蒋英芝这口气她都得帮忙出的。
即便回国又是将近十个小时的路蒋，她也觉得没有那么难熬了。
夏锦把顾北城帮忙的事情告诉了蒋英芝。
后者到这会儿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却还是有点担心，“你婆婆向着温湉，肯定跟阿霆那边有点牵扯的，他真这么干脆答应你了？”
“反正他是这么说。”
蒋英芝道：“那他还算清醒，还知道谁是他老婆。要是连他也向着外人，这婚倒不如离了算了。”
夏锦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她能这么干脆利落的把离婚的事情给说出口。毕竟之前，她嫁给顾北城，也是她在当中推波助澜的。
“你是觉得，当时顾北城有女朋友，我也要想让你嫁给他，很奇怪是不是？”蒋英芝叹口气说，“那是姑姑有种直觉，他们走不远的。既然走不远，倒不如让你去拼一把，毕竟陈家条件好，你婆婆那会儿对你也不错，没婆媳矛盾的生活很难得的。姑姑是势利眼，但也不可能把你往火坑里推。”
她顿一顿，自嘲道，“姑姑没孩子，也不会做人，才让你觉得姑姑都是为了利益才做的这一切。可是悦馨……你是我哥哥的孩子，咱们血脉相连，我又怎么可能不在意你？”
夏锦复杂的看了她两眼，最后到底是把她搂进怀里，蒋英芝有点僵硬，忍不住红了眼眶。
夏锦说：“怎么不想方设法要个孩子呢？”
“你姑父不愿意。”蒋英芝叹口气，“结婚你姑父就是不愿意的，其实他没爱过我，也从来没有碰过我。他年轻那会儿，冷得很，姑姑偏偏喜欢这一款，非要嫁给他。”
“后悔么？”
蒋英芝笑了笑，无所谓的说：“没什么可后悔的，这就是命。但是你的婚姻不幸福，姑姑还是希望你，重新找一个。我不后悔是不后悔，但苦也很苦，不想你也这么苦。”
她又说，“不过暂时看来，他也没有那么差。”
夏锦这边证据和律师都找的差不多了，就动手准备起起诉温远辉的事情。
官司的事情还没有真正开始，蒋英芝倒是跟陈母在奢侈品店里撞上过一回。蒋英芝对陈母是各种阴阳怪气，陈母忍耐几番，也忍不住当场变了脸，冷笑着说：“和你这样的人当亲家，你以为我愿意？”
蒋英芝道：“大家都知道你不愿意了，谁不知道你如今一直在扶持阿霆的前女友的父亲，我们家悦馨有你这样的婆婆才委屈呢，一副多心疼她的样子，背地里却净是搞些帮小-三的事情。”
陈母这会儿是火气上身，刹也刹不住车了，说：“说到底还不是悦馨笼络不了阿霆的心，不然我还会帮着外人？”
这事情听到的人不少，很快就一传十，十传百。
夏锦很快又论为a市的谈资。
只不过碍于陈母的面子，没有人敢乱说，只不过大家心照不宣。
夏锦知道这件事情，还是因为隔天陈国山来道歉，说陈母偏激了，说的是气话，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蒋英芝一激，她恐怕彻底向着温远辉了。
只是夏锦觉得，哪怕没有蒋英芝这一激，她也是向着温远辉的，不过是碍于对她的愧疚，没有那么明显罢了。
夏锦自然也不会去找陈母，她对她同样心寒。
后来她跟律师在咖啡店联系时，跟陈母撞上，也没有主动跟她打招呼。
反而是陈母回头看了她好几眼，喊了她一句：“悦馨。”
夏锦像是没听见一样，拉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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