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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边不知哪儿跑来的狗，冲到她脚边叫个不停。
“狗仗人势，这话果真一点没错。”
关诗月不住的摇头，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苦笑。
她和丈夫封洛言的结合始于相亲，婚后的甜蜜让她有了他们爱情的结晶。
可惜好景不长，一岁多的时候，儿子佳乐被诊断出白血病。
那段时间又逢封洛言创业危机，自顾不暇，她便在家里负责照料儿子和体弱的婆婆。
每天都活在巨大的压力之下，封洛言母亲便以分担家事为由，叫刚回国的干女儿谷蓉前来帮忙。
正是这时，她才知道丈夫有个不能生育的白月光，也终于知晓了当初他隐婚的理由。
关诗月甩头，强迫自己从回忆中走出来。
白楼洋房，和她印象里的霍家老宅一样，只是后院早已不再种满紫藤，这里的每一条路，都熟悉又陌生。
封洛言的书房，在二楼最后一间。
关诗月站在门前，用力拉了拉身上发皱的运动服。
尽管她现在很丑，很瘦，很苍老，却也想在心爱的男人面前表现得体一些。
她局促地敲门。
“进。”
男人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关诗月呼吸一滞，五年了，她始终忘不了这个声音。

多少次雨夜缠绵，他总会在自己耳旁甜言软语，那是她在狱中无数个夜不能寐的晚上，时常想起的往事。
门开。
英俊挺拔的混血男人，伏在案上，骨节分明的指间黑金钢笔行云流水。
关诗月看着他，恍若隔世。
五年了，尽管封洛言一次都没来看过自己，可关诗月从不曾忘记他。
这是她的初恋，是她孩子的父亲，也是她婚姻的终结者。
“封洛言，我来了。”
男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便见一身旧衣、身材瘦小的女人立在眼前。
他扶了扶眼镜，语调平常，“嗯，签了吧。”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是她在牢狱里拒绝过多次的东西。
“赡养费我会一次性打给你。”封洛言抬手，将支票递到她面前，“想要多少，自己填。”
助理跟着送上另一份文件让她签署。
关诗月接过，见放弃抚养权协议书几个大字，印在上面。
“这是什么意思？”
“我以为白纸黑字已经写得够清楚了。”封洛言皱眉，有些不耐烦。
封洛言居然要她放弃儿子的抚养权！
关诗月觉得不可思议，她坚定地说：“没有哪个母亲会放弃亲生儿子，我不可能答应。”
封洛言眸色一沉，嘲讽道：“当初你害儿子吹了一夜冷风，高烧不退，还差点死在ICU里，如今就别假惺惺演母子情深的戏码给我看了。”
“我没有。”
面对翻旧账的丈夫，关诗月心如刀绞。
那天夜里，她同父异母的弟弟在外惹了麻烦，父亲大半夜喊她拿钱救急。
关诗月无奈，只得打电话叫来谷蓉帮忙照看儿子。
谁知这一走，等着她的却是窗户没关，儿子被冷风吹到高烧入院的消息。
白血病最害怕发烧，一发烧就可能引起多器官感染，她的佳乐被大夫下了病危通知，急需找适配骨髓做移植手术。
关诗月回过神，既委屈又自责。
“是我的错，可你不能全怪我。”
她那时为了照顾儿子几天不敢合眼，由于缺少睡眠整个人都不清醒，根本记不得窗户是什么时候被打开的。
“而且我走的时候，也跟谷蓉交代好了，让她帮我照顾好佳乐。”
封洛言拍桌，深蓝的眸子写满怒意，“那是你儿子，不是她儿子！关诗月，拿别人当借口你觉得很光彩？五年了，我不想再跟你争辩这些没有意义的事。”
黑金钢笔甩过去，漆黑的墨汁溅了关诗月一脸。
“签好你的字，拿钱滚蛋。”
“我不同意。”
关诗月毫不犹豫。
她是那样的爱佳乐，她已经没了丈夫，她不能再失去儿子。
封洛言闻言一笑，阴翳的脸庞满是不屑，“关诗月，看来在狱中的五年，你并没有吸取教训，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关诗月一愣，如遭雷击。
是啊，封洛言说得没错，一个刚从监狱出来的女人，哪有资格跟身价千亿的丈夫谈条件？
如果封洛言去法院提起抚养权诉讼，她甚至连请律师的钱都不够。
关诗月心中抽痛。
屈辱、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除了接受这样的结局，别无他法。
握紧笔。
她深吸了几口气，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能哭。
房间里，只剩钢笔摩挲的沙沙声。
协议签订后，她每年只有两次探望儿子的机会，并且还要提前征得封洛言的同意。
关诗月把协议放进包里，朝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走之前能让我看看儿子么？”
这时，门“咔嚓”一声开了，一名红衣女子走了进来。
她一头长卷发，明艳的脸庞上，一双眼眸好似弯月。
这人正是谷蓉，她前夫的白月光。

第2章  小三欺人太甚！还要和她抢儿子
“阿城，我回来了。”
谷蓉从面前经过，似乎并没发现她是谁。
封洛言起身揽住她，眉眼尽是温柔，“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不是说八点才赶得回来？”
“佳乐第一天上小学，我这个做妈妈的，没接他也就算了，总不能连晚饭都不陪他一起吃吧？”谷蓉跟他撒娇，“而且...人家也很想你嘛。”
关诗月听着，心中激起千层浪。
这个小三，凭什么这么喊她儿子？
她哪里来的脸？
关诗月转过头，面露怒色，“你算哪门子妈妈？佳乐是谁儿子，谷小姐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听到她声音，谷蓉脸色一变，细看过去，惊讶道：“关诗月，你怎么在这儿，你、你被放出来了？”
“她来签离婚协议的。”
封洛言开口，声音极轻。
谷蓉一听，眼中发亮，再也顾不得其他，过去拉起关诗月的手，满脸感激道：“太好了，五年了，你终于同意离婚了！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盼盼，我好高兴你能想通，谢谢你成全我和阿城，也祝你未来能找到好姻缘。”
关诗月看着她明媚勾人的脸，觉得荒谬又可笑。
一个登堂入室，勾引她老公的女人，如今竟然拉着她的手，诉说感激与祝福？果然是她过往活得太卑微，以至于让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好欺负。
“你放心，我今后一定会做个好妈妈，绝不让佳乐受半点委屈。”
关诗月打掉她的手，满脸冷漠。
“谷小姐是不是搞错了，佳乐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儿子，他只有我这一个妈妈。”
“可他愿意当你儿子么？”
关诗月被说得一愣。
谷蓉看着她恍惚的脸，唇边勾起笑容，“别忘了你是个杀人犯，谁会愿意认一个杀人犯做母亲？盼盼，做人不能太自私，好歹也为佳乐的前途想想，你也不希望孩子以后，被人戳脊梁骨吧？”
谷蓉的话，像扎人的银针，划破她胸膛，刺入她心房。
一针又一针，捅遍她全身。
关诗月按住手臂。
过往难堪的回忆，让她再也不能镇定了。
谷蓉瞧她挫败的脸，露出胜利的笑容，回去亲昵地挽上封洛言。
“阿城，放弃抚养权的协议书，你给她签了吧？”
封洛言睨着关诗月悲戚的脸，缓缓道：“嗯。”
谷蓉将头靠进男人臂弯，看向关诗月。
“其实孩子抚养权这事，真没必要闹到这一步，可阿城不愿意，总说你这坐过牢的背景，往后不好带孩子，儿子呢，还是放在我们身边养着最稳妥。”
提到抚养权，关诗月逐渐回神，眼中露出绝望与不甘，她看着自己曾经的丈夫，看着善解人意的小三，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带了几丝凄楚，更多的，却是嘲讽。
谷蓉不禁皱眉，“你笑什么？”
笑什么？
关诗月不住摇头。
“谷蓉，我突然觉得你好可怜。”
她的话，让谷蓉精致的脸庞，微微扭曲。
一个坐过牢的下堂妇，有什么资格说她可怜？！
“有件事你恐怕忘了，佳乐身上流的是我和封洛言的血，无论喊你几声妈妈，这辈子，他都注定做不了你儿子，谷小姐非要做妈妈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自己生一个...啊，抱歉，我忘记谷小姐的身体，生不出来。”
谷蓉从封洛言肩上猛弹出来。
“你说什么？！”
她双眼瞪得浑圆，恨不得撕烂关诗月那张嘴。
关诗月笑容亲切，又看向封洛言阴沉的脸，道：“首富先生也真是精打细算，家里从不缺免费保姆。”
封洛言眯起眼，幽暗的眸子紧盯着她。
谷蓉回味过来，精致的脸狰狞扭曲，“你说谁是免费保姆？！你居然敢骂我！”
“谷小姐一定要对号入座，那我也没有办法。”关诗月看着她，报复的快感直冲胸膛。
“还有，保姆怎么就成了骂人的话？你身为公众人物，张嘴都不带脑子的么？”
“你、”
谷蓉简直要被气死，她强忍怒火，转头朝封洛言摆出委屈表情，“阿城，对不起...是我没本事，生不出孩子，可我对佳乐的好，你是看得见的，我明明是想帮她照顾佳乐，却遭到这般诋毁，而且她骂我也就算了，干嘛还要把你拉下水，她真的好过分。”
封洛言安抚地拍拍她，转而看向关诗月，讽刺道：“终于露出真面目了？关诗月，这几年装腔作势确实难为你了，既然话已挑明，说吧，多少钱，你才愿意不纠缠佳乐。”
关诗月一顿。
“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不肯放弃抚养权？”
封洛言冷笑。
关诗月看着他，犹如被人抛入冰窖，从头到脚，浑身冰凉。
原来在这个，她爱了十一年的男人眼中，自己就是个见钱眼开、唯利是图的拜金女。
关诗月的心，像是被割裂成了几瓣，每一瓣都在滴血。
“现在，从我的房子里，滚出去。”封洛言下达最后通牒。
关诗月看着他，悲痛万分。
她所有的柔情蜜意，所有的无悔付出，全都喂了狗。
关诗月强忍酸涩，跟封洛言要求道：“我要见儿子，看过儿子，我自然会走。”
蓝眸死盯着她。
关诗月迎着他目光，挺直身板。
她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任人摆布的软柿子了！
“我就算是死，今天也要见到佳乐。”
谷蓉见她眼里的凶光，心中发毛，借口道：“今天家宴，佳乐忙着和叔叔伯伯们见面，没工夫见外人，你改天再来吧。”
关诗月没理她，直直盯向封洛言。
蓝眸与黑眸，在空中交汇。
关诗月微微颔首，朝男人露出，自以为最凶狠的目光。
殊不知她清纯无害的长相，故作凶态的时候，反倒撩人得很。
封洛言想起曾经种种，呼吸低沉，脑袋一热，摆手让谷蓉带她去见霍佳乐。
谷蓉看他一眼，脸上露出不悦。
封洛言见她探究的目光，半哄道：“我不想有人骚扰今晚的家宴，你也不想的，对么？乖，现在就带她去。”
谷蓉闻言，重新笑了起来，朝他侧脸亲了一口。
“嗯，还是你想得周到。”
关诗月闭上眼，觉得渣男小三，怎么看都恶心！
一出门，谷蓉就变了脸，尖酸刻薄地凶她在花园里等。
对于这女人“两面派”的作风，关诗月早已见怪不怪，懒得搭理，便独自来到后花园。
那里很静，空无一人。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镜子和手帕，想在儿子到来前，擦干净满脸墨汁，可手帕好干，无论关诗月如何用力，都徒劳无功。
很丑，很脏，就像她的过往。
那日她接到大夫电话，被告知谷蓉的配型和儿子吻合，关诗月欣喜若狂，谁知对方却以救人为由，逼迫她离开封洛言。
关诗月为了儿子忍痛答应，她按照谷蓉的要求，第二天去找封洛言离婚，谁料半路遭人尾随侵犯。
与那人缠斗颇久，她好不容易才换来逃生的机会，哪知最后人死了...一夜之间，她成了杀人犯，失去了五年自由。
泪水滴落。
关诗月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关诗月，你要坚强，你不可以哭。”她小声安慰着自己，“一切都过去了，你等了五年，今天终于能见到佳乐了，你应该开心才对。”
身后，
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走来。

第3章  小三跟到民政局，她惊呆了
“阿姨，你是来看我的么？”
软糯童声从背后响起。
关诗月被吓了一跳，手帕直接掉落在地。
男孩弯腰捡起来，递到她面前，“对不起啊，佳乐吓到你了。”
关诗月看着男孩的脸，激动地捂住嘴。
他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洋娃娃似的混血长相，精致可爱。
关诗月按住起伏不停的胸口，轻声说：“你、你好...”
她最后一次见佳乐，他还卧病在床，小小的身体蜷缩在她怀里，嘤嘤哭泣。
如今，他都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关诗月抖着手，想摸男孩的脸。
霍佳乐害怕，往后躲了躲，抬头朝旁边的谷蓉问：“妈妈，这个脸黑黑的阿姨，是谁呀？”
关诗月浑身一颤，赶紧捂住自己的脸。
她好丑。
谷蓉勾起唇角，“关阿姨是你爸爸的朋友，以前来过我们家，佳乐那会儿太小，所以记不清了吧...好了，关阿姨要回家了，和她说再见吧。”
男孩乖乖点头。
关诗月拦住她，“临走之前，我想单独和佳乐说两句话。”
谷蓉面露嫌恶，她猜到关诗月是想趁机认回儿子，嘴角忍不住泛起笑容。
这如意算盘啊，某些人怕是要打错了。
“好啊，你们先聊，儿子，妈妈去给你看看，油焖大虾做好了没。”
“好耶~妈妈你快去嘛。”男孩兴奋。
“知道了。”谷蓉亲昵地点了点他鼻尖，转身离去。
关诗月瞧着他们母慈子孝的场面，心如针扎。
男孩收回视线，看向关诗月，圆嘟嘟的脸上，满是笑容。
“关阿姨，你要和佳乐说什么呀？”
关诗月看着儿子可爱的脸，声音哽咽：“佳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么？”
男孩皱起眉毛，歪头开始打量她。
关诗月难掩紧张，使劲朝脸上擦了几把，心道肯定是她如今又黑又瘦，所以儿子一时没认出来。
男孩看着看着，突然睁大了眼，满脸激动。
关诗月心口狂跳。
“佳乐，你想起妈——”
“你是我姨姨对不对！关阿姨你的侧脸和我妈妈特别像，一定和她是姐妹~”
关诗月笑容僵在脸上。
男孩见她不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特别开心，想要鼓掌，手臂却被关诗月一把攥住。
关诗月神情激动，歇斯底里哭喊：“她不是、她不是！佳乐，我才是你妈妈呀！”
男孩被抓得生疼，哇一声哭了，“你才不是我妈妈，你是大坏蛋！”
关诗月心在滴血，强迫他看着自己。
“佳乐，你不认妈妈，是因为...妈妈坐过牢，你嫌丢人对不对？可妈妈也是有苦衷的。”
“坏蛋、坏蛋，你放开我呜呜呜...”
看见儿子落泪，关诗月的心都要碎了，她颤着手想给男孩擦眼泪，却被毫不留情打掉，力气之大，直接把关诗月的手背都打肿了。
花园里，男孩哭声嘹亮。
黑暗中，男人高大的身影逼近。
“放开他。”
关诗月听见他声音，神情恍惚。
霍佳乐趁机挣脱开她的禁锢，朝封洛言飞扑过去。
“爸爸！”
“慢点。”
封洛言接住他，看着男孩哭湿的脸，修长的手指为他抹掉泪水，“告诉爸爸，谁欺负你了？”
霍佳乐委屈地瘪嘴，回头看着关诗月，害怕说：“这个阿姨好奇怪，一直说她是佳乐的妈妈，她还把佳乐抓得好痛，呜，手手都红了，爸爸给呼呼。”
封洛言心疼，低头将儿子的手指捧在掌心，轻轻吹起。
“关小姐，佳乐失忆，记不清以前的事了，你作为大人，请你不要让小孩子为难。”
关诗月听见他的话，脸色煞白。
佳乐失忆了？！
整整五年，为什么没人和她提过这件事？就连她最要好的闺蜜、她身边亲近之人，也都没说过。
关诗月不住摇头，难以置信地往后撤。
男孩怯懦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被她脸上的表情吓到了，转头埋进封洛言怀里。
封洛言斜睨着关诗月，“明天十点，和我去一趟民政局，登记完，你就可以滚蛋了。”
他说罢，抱起儿子离开。
关诗月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泪水决堤。
她嚎啕大哭，直到佣人将她赶出霍宅，才逐渐止息。
关诗月神情恍惚，蹲在街头不知名的角落，一夜未眠。
翌日
黑色劳斯莱斯停靠民政局门口，封洛言望着空荡的街头，抬手看了眼表。
十点整。
“这个关诗月，不会又临时变卦，不来了吧？”谷蓉语带嫌恶。
若不是怕将来财产分割上出问题，需要来民政局把手续都办齐，她是一眼，都不想再看见关诗月这个贱人。
封洛言戴上眼镜，低头继续工作，手下键盘按得啪啪作响。
谷蓉察觉到他的不爽，体贴说：“从白天鹅变回丑小鸭，她也需要时间整理心情吧，毕竟阿城你这么有钱，和你离婚，她以后就没地方当寄生虫了。”
封洛言脸上的不悦，更加明显。
两人在车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关诗月才到。
封洛言推开车门，抓起文件上楼。
关诗月瞧见，二话不说跟过去，哪知没走两步，被身后过来的人挤到了一边。
“阿城，我跟你一起，正好下部戏要拍离婚题材，我也算是，提前熟悉一下场景。”谷蓉挽住封洛言的手，回头冷笑。
关诗月透过口罩看清她的脸，眉间闪过诧色与怒火。
居然堂而皇之跟到民政局，看他们办离婚。
这个谷蓉，果然好不要脸！
关诗月按住剧烈起伏的胸口，告诫自己不能再为渣男小三生气，她顺了顺气，继续往楼上走。
今天办理业务的人不少，拿到号又排了接近一个小时，才轮到他们。
关诗月和封洛言来到办理窗口，分别将资料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一抬头，惊了。
一个灰头土脸乡下妹，一个精英外国人，关键是，两人中间，还坐着另外一个女人。
“你们...谁跟谁离婚？”
谷蓉被气笑，抱住封洛言手臂，扫向关诗月说：“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
工作人员看她趾高气扬的态度，又见她全副武装，连张脸都不敢露，立马明白了。
抬头瞥一眼关诗月，心中感慨，正室做到这份儿上，也是窝囊。
办理好手续，离婚证递到二人手中。
关诗月摸着证书，心中酸楚。
从十七岁到二十八岁，
她的美梦，该醒了。
工作人员看她可怜，没忍住说了一句：“这种三儿四儿破坏人家庭的事儿啊，屡见不鲜，姑娘，可千万别对婚姻失去希望，好男人还是有很多的。”
谷蓉听得怒火上涌，刚要发作，却被封洛言按下。
“你想上热搜？”男人眼神警告。
她当然不想。
民政厅人多眼杂，若是被人发现了他们的身份，确实麻烦。
谷蓉咬牙，看向起身的关诗月，笑道：“盼盼，有些你留在家里的旧东西，我已经打包进行李了，你跟我下去拿。”
关诗月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提防说：“不用了，那种过去，不要也罢。”
“关于佳乐的过去，你也不要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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