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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楼栖雾起来的时候，难受得要命。
她没有过经验，但昨天晚上喝醉了酒，好几回不舒服，她都没有阻止凤君烬。
楼栖雾觉得自己没办法忍下去，跟学校请了假，去了趟医院。
她也没有想过会这么巧合，居然会跟凤君烬撞上。
他和几个同事跟她进了同一趟电梯，对她熟视无睹。
楼栖雾站在角落不动，听他们口中时不时吐出的专业术语，凤君烬偶尔应两句，寡淡的很。
蒋楠铎是真没看见楼栖雾，问凤君烬说：“所以你跟你女朋友怎么回事？”
“分手了。”
“那么优秀的女孩你也舍得分。”蒋楠铎咋舌，“你当初为了追她可是费尽心思，因为她在国外，你不喜欢异地？”
楼栖雾竖起耳朵，可凤君烬没有再开口说一个字。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结果正好看见他的视线集中在她的身上。
只看了一眼，就没什么情绪的移开了。
楼栖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道：“韩医生。”
这一声，把所有人都吸引了过来，视线在她和凤君烬身上逡巡。
凤君烬清冷的说：“来看病？”
“昨天……”楼栖雾脸蛋有些红了，“就是有点小伤。”
凤君烬了然，看上去似乎在走正常询问病人流程：“被什么弄伤的？”
……
楼栖雾无言以对，脑子空白，不确定他是不是在故意逗她。
凤君烬道：“去我办公室，小问题我趁着没上班的功夫能给你解决。”
她点点头，来医院看这种事，多少有些难以启齿，凤君烬自己造的孽，就该让他自己负责。
只不过上药的时候，她到底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楼栖雾放不开，凤君烬倒只是不咸不淡的看了她一眼。
许是觉得有些尴尬，她连忙找话题说：“韩医生，这医药费怎么结？”
“不用。”他侧身站了起来，疏离的说，“处理完了。”
“哦。”本来走流程看病，得一个下午，现在一个下午时间都省出来了，她可以回去好好睡个觉。
楼栖雾还没有走出门，又想起什么，说：“韩医生，我能不能要下你的微信？”
话音刚落，护士提着东西进来，“韩医生，我来给你送点水果。”
凤君烬一边跟护士道谢，一边冷淡的回复她：“我们一来不是朋友，二来也不是亲戚，医患关系而已，没有加微信的必要。”
正走出去的护士听到这回头看了楼栖雾一眼，从上到下，最后鄙夷的收回视线，才继续往外走。
楼栖雾理解，她要他微信也只不过是为了把药钱转他而已，她也并不想跟他有什么人情牵扯。昨晚的事情，已经够让人尴尬的了。
他俩之间隔了个姜舟，发生这种事情简直荒唐。
楼栖雾清醒以后，后悔得不行。
…
楼栖雾走到门口，就看到了等了她很久的张喻。
“凤君烬在这儿上班。”这是张喻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楼栖雾说：“这么关注他？”
“别说我了，就问有几个女人在看到他的时候不多看两眼的？”张喻说，“除了难hold住眼光高，他这个人就完美了。”
楼栖雾表示赞同，在医院的护士，以及她跟他进办公室时女人们有意无意打量过来的眼神，他确实很惹眼，很讨女人喜欢，自己昨天也不是因为他那张脸，才缠上他的么。
换个丑的，哪怕她醉糊涂了，按照她这么乖的个性，也绝对不会任由昨天的事情发生的。
“不过，男人这玩意儿都是成长过来的，你别看他现在多百毒不侵，曾经也绝对无可救药过。”张喻笃定道。
楼栖雾想起刚刚在电梯里，凤君烬风轻云淡的说了一句“分手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平静背后，是翻腾着波涛汹涌的。
“我也这么觉得。”她说。
张喻却神神秘秘凑近她，“我觉得凤君烬应该很喜欢你这款。”
楼栖雾没吭声。
“有一次，你跟姜舟一起参加聚会，穿了条很性感很短的裙子，他的视线不动声色的从你腿一直打量到了脸。”张喻揶揄道，“这么看兄弟的女朋友，是不是很失礼？”
这平平无奇一句话，却让楼栖雾脑子瞬间炸了。
张喻的话乍一听，是凤君烬一开始就没把她当表嫂。可这问题归根结底，是姜舟不重视她，所以身边的人都没有把她当回事。
楼栖雾心跳很快，突然有种念头窜出来：分手虽然是她提的，但是她被渣了。
本来她应该回去休息的，可她忍不住，折回了凤君烬的办公室。
她大概是打扰到他了，他脸上有几分明显的不悦，碍于教养，倒是没有说什么责备的话。
楼栖雾说：“韩医生，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姜舟是不是外头还有人?”
第3章宁
姜舟外头的莺莺燕燕，那是数不胜数，何止一个。
但他再怎么说，也是凤君烬表哥。他自然不会在楼栖雾面前说姜舟的不好。
凤君烬只疏离的说：“他的私生活，我不太了解。”
楼栖雾沉默着不说话，也知道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可心里头一旦有了猜测，就总是记着。张喻送她回家以后，就开始翻姜舟所有的社交平台。
结果关于姜舟本人的蛛丝马迹没翻着，倒是翻到了凤君烬的微博。
只能看见一条微博，五年前的，只有两个字。
渣女。
没带标点，也不知道指的是谁。
可光是平淡无波的两个字，就能让人感觉出浓浓的不甘，以及那种，压抑的痛苦。
凤君烬果然，也为女人要死要活过。
然后，才练就出现在这样，一个不过心的，高端玩家。
楼栖雾因为渣女两个字，发了会儿呆。
其实她跟凤君烬，很早就认识了。
五年前，她还在上大学，跟凤君烬一个学校。学校六级帮扶小组，就是他带的她，只不过他应该不记得她了。毕竟凤君烬连她名字都没有问过。每次见面就是讲题。
讲个十分钟核心内容，就走人。
倒是楼栖雾，暗恋过凤君烬一阵，做六级习题的时候，假装无意的说：“韩同学，我室友挺喜欢你，让我问问你喜欢什么样的。”
奈何凤君烬早就洞悉一切，淡淡的说：“反正不是你这样的。”
从那之后，她就不好意思再让他补习英语了，申请换了其他人。
后来听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姑娘，追了那姑娘挺久的，从高中一直到大二，追了几年。
不知道是不是凤君烬最近分手的这个。
……
只能说，网络上的东西即便再小心，也会留下蛛丝马迹。
楼栖雾最终还是发现姜舟跟其他女人的暧昧痕迹，是一个女网红发的一组照片，床上那张，哪怕没露出姜舟的脸，她也认出了那是姜舟。
姜舟无缝衔接没事，乱来也没有事，可她接受不了自己被绿。
楼栖雾当天就去找了姜舟。
姜舟看到她时，脸上的表情不是很对：“你怎么来了？”
楼栖雾往他身后的屋子里扫了眼，说：“你家里还有其他女人吧？”
姜舟道：“关你什么事？”
之前绿她不关她的事？
楼栖雾气得发抖，她是个好脾气，几乎不发火，所以姜舟也没有想到，她会抬手给自己一巴掌。
他懵了半晌，骂道：“你有病吧？”
“谁叫你劈腿。”
姜舟道脱口而出道：“拜托，你这不给碰的性子，还想让我为你守身如玉？我当时为了得到你花了多少代价把你爸搞破产……”
话说到一半，他反应过来，顿住。
楼栖雾脸色惨白，“你说什么？”
可其实什么都不用说了，她早就猜出了个大概。当时她跟姜舟在一起，完全是因为他帮助自己破产跳楼的父亲治病，她感动得不行才跟了他，没想到这根本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姜舟皱了下眉，就笑了，大方的承认道：“当时不是喜欢你么，就用了点手段。不过，你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报复我？整个a市还不是我家最大，谁能帮得了你？你整不了我。”
……
张喻看到楼栖雾的时候，她双手上都是血。
“你这从哪打仗回来呢？”她调侃了一句。
楼栖雾这是当时太生气了，抓着一块地面的大理石砖就往姜舟身上砸，后来又挠他，双手才染上了血。
“我想让姜舟进去。”
“进哪？”
楼栖雾说：“监-狱。”
张喻的表情瞬间严肃了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乖乖，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楼栖雾：“我知道，我要让他进去。他在我爸的合同上动了手脚，他肯定还做了很多违法的事，这种人渣不应该犯了错却相安无事。”
“但是你得弄清楚现实问题，姜舟的背景你能撼动么？他那群狐朋狗友谁不怕他。”张喻想了想，说，“唯一一个不怕他的凤君烬，还是他自己家的。”
楼栖雾想起了凤君烬那张脸，以及那天晚上被她环抱住的腰身，抿了下唇：“凤君烬不怕他么？”
“你话说反了，反而是姜舟从小就有些怵他这位表弟。凤君烬虽然是个医生，但他们韩家就他一个儿子，他很有话语权。”张喻顿一顿，又警惕的说，“但是你可千万别打他的主意，凤君烬会乐意帮你一个外人吗？”
楼栖雾这会儿哪里听得进去呢。
她就想报复姜舟，让他付出代价。
楼栖雾实在舍不得凤君烬这条线，表弟表弟，又不是真正一家人，越大的家族，亲情反而越单薄。而且她跟姜舟在一起这么久，也没见他经常跟凤君烬见面，他俩关系绝对是没有那么好的。
指不定吹吹枕边风，能起些作用。
楼栖雾是铁了心，要拿下凤君烬。
但是要见凤君烬，着实没那么容易。
他经常性出差，再者，就算他在医院，她也没理由找他。哪怕他们见过没几面，她也差不多猜到，他不喜欢有人耽误他的工作。
不过，很快她就有见凤君烬的机会了。
她在学校当老师，有一个学生身体有些不适，觉得胸里有硬块。
楼栖雾陪着女学生一起去做检查，在选择专家门诊的时候，特地选了凤君烬。
他长得太好了，女学生看见他，也脸红了几分。
“去做个b超，看看是不是增生。”他开口道。
楼栖雾有些担心的问：“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不会。”凤君烬的视线在楼栖雾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没什么表情的移开了。
她今天来见他，特地穿得有点性感。领口很低。
“韩医生，那我们先去做检查了。”楼栖雾说。
等女学生进去准备检查的时候，她溜回了凤君烬办公室。
这会儿差不多是快要午休了，她进去的时候他正好脱下白大褂，凤君烬道：“还有什么事？”
楼栖雾硬着头皮，大胆的走过去搂住他的腰，一不做二不休的拿小腿蹭他，说：“韩医生，我想你了。”
凤君烬挑了挑眉，轻佻的伸手挑起她的下巴，语气却是一如既往淡然：“你还挺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