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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敬琛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把短信删了，手机扔到了一旁。
很快又来了一条。
【我知道错了。】
叶敬琛再次删除。
后来她又发了三四条过来，叶敬琛都没有理会。
一直到晚上下班之后，向芷颜又跑来了他的办公室。

第076回盖章
公司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向芷颜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
叶敬琛似乎并不意外，冷漠的目光扫过她，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
狗东西，还在装。
向芷颜对他这态度不意外，先前发短信给他的时候，也没指望回复。
估计他还在因为之前她不回短信的事儿耿耿于怀，心眼比针眼都小的东西。
向芷颜厚脸皮地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两条胳膊去缠他的脖子。
“哥哥，我知道错了。”她主动向他道歉。
不过身下的男人无动于衷，周身仿佛淬了冰，薄唇掀动，赏她一个字：“滚。”
向芷颜不滚，甚至还拽住了他的领口，找了半天，没看到那枚口红印。
但她依旧红了眼眶，“你让她亲你了。”
叶敬琛冷睨着她。
向芷颜：“你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叶敬琛：“你哪里来的自信。”
向芷颜盯着他，认真且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不会再闹脾气了，再给我个机会好么？”
“我只是……想让你哄一哄我。”她拉住他的手，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极了。
即便叶敬琛心知肚明她是在演戏，还是不可避免会被这张脸迷惑。
向芷颜好话说了一句又一句，叶敬琛还是不理人，但也没有像刚才一样让她滚了。
指望这张嘴里说出好听的话是不可能了，向芷颜对付他也有了经验。
叶敬琛的不拒绝，就等于给人台阶下了。
向芷颜顺着台阶下来了，搂着叶敬琛，不断地在他下巴和喉结上亲。
亲一下，就喊一声“哥哥”。
几轮下来，身下的男人成功被她撩拨到浑身僵硬。
向芷颜贴到他耳边低语，“哥哥，要不要玩办公室play？”
叶敬琛猛地掐住她的腰，起身把人推到了办公桌前，翻了个身。
向芷颜马上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双手撑住了桌子，回过头看着他，不必说话，眼神已经足够勾人。
叶敬琛的手掐得更紧，身体紧贴上去，咬住了她的耳朵。
向芷颜也不躲，软绵绵地说，“哥哥好厉害。”
简单五个字钻入耳朵，叶敬琛却觉得自己体内烈火燎原，一路烧到了大脑里。
“弄死你，满意了？”
向芷颜湿着眼睛看他，莹润的唇轻轻动着，“求求你，弄死我吧。”
——
深夜，向芷颜从休息室的床上爬起来，倚在了床头。
叶敬琛刚洗完澡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人模狗样的。
休息室里还残留着暧昧的味道，叶敬琛打开了窗户通风。
向芷颜下了床，一瘸一拐走到他身后，双手缠上他的腰：“还生气么？”
叶敬琛：“还能走路？”
向芷颜立刻靠在他身上，“走不了了，要哥哥抱才能走。”
叶敬琛冷笑一声，给了她点颜色，又开始了是么。
她一旦开始撒娇就收不住，一次无果，就有两次、三次，叶敬琛被烦到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
向芷颜笑得像个买到糖果的孩子，“好喜欢哥哥哦。”
叶敬琛把她抱到了床上，向芷颜一头就栽到他怀里，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叶敬琛：“行了。”
向芷颜：“不够，放开你就去抱别人了。”
叶敬琛没接话。
向芷颜：“不想看你抱她。”
叶敬琛：“得寸进尺。”
向芷颜：“我不比她好抱么？她又不会这样讨你欢心。”
叶敬琛：“这么喜欢跟她比？”

向芷颜：“那你喜欢她么？”

叶敬琛不回答。
向芷颜：“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给了周夫人一颗肾？”
叶敬琛眯起眼睛看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让向芷颜心虚了一瞬，所幸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向芷颜这话听着像赌气。
叶敬琛摸了一下她的头，“行了。”
向芷颜：“那你亲我一下。”
叶敬琛：“……”
猜到他不会亲了，向芷颜忽然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用力吮吸了几下，留下了一片痕迹。
看到那片痕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盖章了。”
叶敬琛：“幼稚。”
向芷颜缠着叶敬琛帮她穿了衣服，又和他一起吃了饭，才肯回去。
叶敬琛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她提要求的时候基本上会纵容。
这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张旭给向芷颜来了电话。
向芷颜看了一眼叶敬琛，把电话掐断了。
叶敬琛：“心虚什么，见不得人？”
向芷颜：“原野的电话，怕你吃醋呢。”
果然，一听见原野的名字，叶敬琛的脸就黑了。
好像真的被原野绿过一样。
向芷颜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啦，是沁阳的电话，我给她回微信就行。”
向芷颜大方地当着叶敬琛的面打开微信，她这么坦然，叶敬琛反倒没兴趣看了。
几分钟后，向芷颜收到一条微信。
【詹语白拒绝了刘培要钱的要求，听起来是吵架了。】
向芷颜：【继续盯着刘培。】
如果刘培手里有证据，詹语白不给钱，他一定会拿出来威胁她。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詹语白便行色匆匆走出了小区。
叶敬琛坐在黑色的奥迪里，透过车窗看到了詹语白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开了出去，叶敬琛踩下油门，紧随其后。
昨天詹语白说她要去医院做体检，但出租车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出租车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开到了城郊的某个实验基地。
叶敬琛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詹语白下了车，然后站在门口四处眺望，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叶敬琛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盯着詹语白的方向。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停在了詹语白面前。
叶敬琛视力超群，很快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叶敬琛猛地抓紧了方向盘，小臂的青筋凸了起来，目光凛冽如冰。
詹语白被那个男人带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温度很低，詹语白进来后，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让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男人低低地笑了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划清界限，当初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詹语白：“上次你说不会再——”
“周家给我来电话了。”他打断她的话，“周夫人邀请我去做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呢？”

第077回X光
叶敬琛的车停在路边，视线紧紧盯着实验园区的大门，表情透着肃杀。
詹语白来这个地方，和那个男人见面，绝不是什么巧合。
宿珉，国内知名的肿瘤专家，今年不到四十岁，已经在全球顶尖杂志发表过是十几篇论文，是毋庸置疑的行业翘楚。
当年靳柔的手术，就是由宿珉来操刀的。
在叶敬琛的记忆中，詹语白和宿珉私下并没有什么交集。
叶敬琛仔细去回忆了当年詹语白给靳柔捐肾的过程。
那段时间，周家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去找合适的肾源，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
亲属都试过了，不合适。
后来詹语白忽然做了配型，宿珉拿来了结果，说她的肾脏是匹配度最高、最适合来手术的。
叶敬琛摸着方向盘，记忆中的画面和刚才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肆意生长。
叶敬琛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那边的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四哥。”
叶敬琛：“詹语白在医院的体检记录，你手里有备份么？”
燕北：“系统里有存。”
叶敬琛：“把她术后这几年的体检记录整理一下带给我。”
燕北：“诶？怎么突然要这个？她身体出问题了么？”
叶敬琛：“尽快，整理好给我电话。”
和燕北通完电话，叶敬琛又看了一眼园区的牌子，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
叶敬琛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被呛一顿的命运。
早晨他没准时来，十一点钟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拉着脸。
向芷颜今天正好在整理叶敬琛下月的行程，忙了一天，也就没去他的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梁聪提醒她去汇报行程，向芷颜才拿着行程表去了办公室。
敲门进去，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叶敬琛。
他平时就一副全世界欠他钱的样子，今天比平时更夸张，也不知道是被谁惹到了。
向芷颜把行程单放在办公桌上，机器人一样说：“周总，这是下月的行程单，您请过目。”
叶敬琛瞟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淬了冰。
向芷颜心里暗骂，神经病，又发疯了。
“那我先走了。”向芷颜准备退下。
叶敬琛拦下她，命令：“去把休息室的衣柜整理一下。”
向芷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狗东西是在拿她撒气呢，她是他助理，又不是他保姆，整理衣柜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来做？
叶敬琛：“有意见？”
向芷颜：“没有。”
叶敬琛：“那就去。”
叶敬琛这人有些洁癖在身上，休息室的衣柜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向芷颜猜测他可能只是单纯心情不爽，想刁难她来发泄一下。
向芷颜挂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瞳孔一闪。
她将手中昂贵的西装放下，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盒开封过的杜蕾斯。
盒子里只剩下一枚了，是上次叶敬琛找她过来做的时候剩下的。
向芷颜撕开包装，把东西拿出来，塞到了西装的口袋里。
向芷颜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