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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沈氏集团收到了五笔违约金，还有不少公司打来电话也要终止合作，这算什么事？」
「公司大部分的资金都投在了度假村上，要是这个项目不能顺利完成，我看咱们不如直接宣布破产算了！」
「怎么顺利完成？江总都发话了，谁还敢和我们合作！」
「某些人在国外呆得好好的非要回国，把江总得罪了还得我们来给她擦屁股。」
会议室随着这位的话陷入了寂静中。
我坐在一侧把玩着手里的笔。
「我今晚约了裴氏集团的老总见面，度假村那个项目我会负责的。」
赵有才冷哼：「你以为裴总是你想约就能约出来的？你出国这几年可能不清楚，你父亲约了他这么多次都没能约出来，你刚回国就可以，你面子比你爸都大？」
他就差没把我在撒谎这几个字说出来了。
「没约到只能代表你们没尽力，自己无用，难道还指望别人也一样？」
赵有才以前是跟在我爷爷身边的，仗着资历老，谁都不放在眼里，这三年顾锋根本就压不住他，愈发助长了他的气焰。
「好，那我就看看沈总能不能解决公司这次的危机，如果解决不了的话，以后就不要再给公司添麻烦了。」
这是要把我赶出公司的节奏啊。
我无所谓地点点头。
酒店包厢，我推门进去，看到坐在正对门口位置上的男人呼吸一滞，他怎么会在这里？
裴老冲我摆摆手：「若京快过来，让爷爷好好看看你。你看你这孩子，出国忙还惦记着我的生日，礼物我收到了，很喜欢。」
听到裴爷爷的话，我羞愧地低头。
我根本就没有送过什么礼物。
「裴爷爷，我……」
「身为乙方却让甲方等，沈总面子还真是大。」江也打断我接下来想说的话。
同样他对我的态度也令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不是说两人已经和好了吗？
这又是什么情况？
大家搞不清楚江也对我的态度，有人试探性地敬我一杯酒，说是敬酒，在这种场合下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我们是乙方。
我直接干了一杯白酒。
对方见江也没什么表示，放下心来。
一杯又一杯烈白酒下肚，我强忍着胃部的不适，今天这个合同必须敲定。
「沈总出国三年，如今的沈氏我看可以改名成顾氏集团了，听说顾总正在培养另一位继承人。」
「是啊，沈总乖乖地待在国外多好，回国搞出这么多事端。」
我放下酒杯。
「杨总的儿子女儿都在国外读书，莫非您就是准备将他们送出国不再回来了？之前我还在警局见到过他们，不过您放心，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孩子们之间小打小闹。」
什么样的小打小闹可以进警局？
李总脸色很难看。
「沈总今天是来谈合作的，还是来搞砸合作的？」江也指尖夹着一根烟，分明且修长，薄雾缓缓升起，模糊了侧脸的轮廓。
有了江也的撑腰，对方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最后还是裴爷爷见状打了个圆场。
我躲在洗手间里吐得昏天黑地，拿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让她来接我，手机被人夺走。
迷糊间，我看到了两个江也。
我摇晃起身，指着空气大骂，江也将我的手指摆正，忍不住笑出声。
「这里，小笨蛋。」
「江也，你凭什么这么欺负人？」
他一愣，抱着我往外走，带着几分宠溺与无奈：「究竟是谁欺负谁？三年前你说甩就甩了我，三年后你一声不响地回国，我还是从别人嘴里知道的，沈若京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能这么欺负我。」
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他的话，心里咯噔一下。
仗着我爱你才能这么欺负我……
清晨，等我酒醒后。
江也坐在沙发上做出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来：「死刑犯还有个罪名呢，你就准备一直让我这样下去？」
我捏紧被子，没说话。
「就算你不准备告诉我，那咱俩和好好不好？」

我从来没有见过江也这么卑微的样子，心里倏地一疼，难受得很。

「江也，你心里清楚得很，我那么爱你，三年前要是没有什么特殊原因的话我是不会离开你的，我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沈若京了。」
「那又怎么样？我只要你，我答应你以后我都不再问了，我们好好的行不行？」
好好的行不行？
江也永远都能戳中我心底最柔软的那块。
5.
几天后。
我躺在床上接到唐宇的电话：「沈总不好了，顾心儿上热搜了！」
如果是她个人的事情唐宇不会这么着急地给我打电话，一定是和公司有关。
「怎么回事？」
那头的唐宇为难得不知该如何开口，我打开电视。
#沈氏集团姐妹同时喜欢一个男人
后面跟着一段视频，视频上顾心儿在江氏集团门口被人扔出来，狼狈的模样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玩笑。
她指着江氏大楼：「江也，沈若京她根本就不爱你，三年前她能抛弃你一次，就能抛弃第二次，你为什么就不能看看我？我这么喜欢你，为了你可以做任何事情。」
动静闹得这么大，很快就吸引了记者过来，他们本身就对我三年前不告而别的事情很感兴趣。
记者想想业绩，大着胆子问：「顾小姐，看样子您对当年沈总出国的事情很了解，她真的是移情别恋才会抛弃江总的吗？」
「外界传闻对方比江总有钱，沈总现在又突然回来，是因为对方破产还是什么其他原因？」
记者的问题向来犀利。
顾心儿没有见过这种场面，一瞬间愣住。
「我当然知道了。」
我和唐宇说了声让公关部处理，顾心儿能够知道什么，她也就只能胡说八道贬低我两句。
唐宇为难地开口：「沈总，您还是再往下看一下吧。」
「当年我姐姐出国并不是因为什么移情别恋，而是因为她生病了。」
我攥紧手中的杯子。
看着顾心儿一字一句地把我所有的难堪全部都告诉了记者。
「沈总得了什么病需要去国外治疗？」
「很严重吗？请问现在康复了吗？」
顾心儿看着镜头：「姐姐她是精神病患者，当初爸爸嫌她丢人，才会将她送到国外。」
顾心儿把我的全部都抖落在了记者面前。
这件事很快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沈若京竟然是精神病，平常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怎么会得这种病？」
「谁知道呢？豪门里面肮脏的事情那么多。」
「她母亲去世了，父亲又把小三的女儿接回来，我要是沈总的话估计早就崩溃了。」
三年前发生的一幕幕在我脑海里面闪过。
我把自己关在卧室里。
江也一遍遍打电话：「乖乖，你现在在什么地方？我去找你好不好？」
他小心翼翼地哄着我。
「江也，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半个小时后。
江也出现在别墅，他一把将我抱在怀里，嘴里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江也，三年前……」
江也直接吻住我，不让我说话：「不管发生了什么，现在我都在你身边。」
我摇摇头，哭着将三年前的事情说出来。
「我一直以为我的父母很爱彼此，直到那天——
「我看见了我爸对我妈动手，我接受不了跑出去。巷子口两个男人在抽烟，他们不怀好意的看着我，那天夜很黑很黑，我害怕极了，没有人来救我。」
「后来孙茹出现了，她把我带到了国外去，我爸知道这件事情后，他嫌弃我丢人，对外就宣称将我送出国去留学，那次的事情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解释，也不想让你知道我这么难堪的一面。」
自从上次后，江也就猜到了三年前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他怎么也没有料到背后真相竟然会这么残酷。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靠在江也怀里哭晕过去。
7.
我扔在地上的手机响了，江也按了一下静音，给我盖好被子后选择将电话拨回去。
「网上的消息我看见了，今晚我就到达国内了。」
对方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江也依稀能够听到对方着急地在收拾东西。
「我是江也。」
孙茹愣了一下：「我知道你，若京给我讲过你们之间的感情。」
江也心里忍不住一疼。
「江也，这个世界上能够劝得动她的人只有你了，这三年若京的病情虽然得到了控制，可她并没有完全痊愈，只不过是将那些事情全都隐藏在了心底，我担心这次的事情会让她再度崩溃，我是心理医生，晚上八点我会抵达国内，可以的话，请你带她来我的诊所一趟，位置我稍后发给你。」
「治疗过程会不会很痛苦？」
孙茹没想到他担心的竟然是这个。
「会，如果想要治疗的话，首先她要勇敢地面对过去的那些事情。」
「我知道了。」
江也守在床边，等我醒来后就看到他颓废的样子，眼眶似乎还有点红红的。
「哭过了？」我带着几分玩笑的意味。
江也给我整理下头发，端过床头柜上那杯温度正好的水。
我喝了两口：「网上是不是有很多人都在可怜我嘲讽我，还有看我笑话的？」
江也打开评论：「没有，大家只会心疼你，不信你自己看。」
我不敢看。
江也也不催促，就这么拿着手机等着我。
「太心疼沈总了，生长在这种家庭里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很棒了，相信自己！」
「我之前也被确诊精神失常，那段时间我有父母的陪伴都恨不得去死，心疼若京姐姐，我现在已经痊愈了，我相信你也可以的，你和江总很般配，羡慕你们。」
「真想弄死那个白莲花，怎么会有这么可恨的妹妹？用姐姐的病情来博取眼光，这种人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地活在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