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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车后，沈秋便发觉二人的脸色不对劲，问：“怎、怎么了吗？”
龙灿灿把玉佩往后一抛，沈秋下意识接过。
“咦？这不是阿姨那块......”话还没说完，一股子寒意窜上手臂，整个后背都凉了，险些甩手，“卧槽！这......这这......好重的阴气！”
沈秋本就有阴阳眼，现在又是修行之人，五感比以前更强烈，是以玉佩到手后的反应比徐景阳要大。
“那阿姨她......”话音未落，玉佩里忽然冒出一团黑气。
一个鬼脸娃娃呲牙咧嘴地朝沈秋扑了过去！
“我靠！”沈秋吓得一把把玉佩给扔了，慌乱中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黄符拍了过去，大吼一声，“滚！”
那鬼娃娃头顶冒了缕黑烟，吃痛地摆了摆身子，而后发现伤害不大，居然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鄙视地看着沈秋，手一张，再次攻击。
“沈秋——”徐景阳急了，要不是碍于在开车，恨不得把那鬼娃娃给撕碎了。
“妈呀灿姐，我搞不定......”
“咦？”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沈秋睁眼，那鬼娃娃已经被一根红线所缚住，动弹不得，只瞪着眼咿咿呀呀表达自己的愤怒。
“妈呀，吓死我了......”沈秋松了口气，“灿姐，这、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看着这么小，居然这么凶！”
龙灿灿抬手一扯，鬼娃娃便浮在了自己的手掌心，见那鬼娃娃还龇牙咧嘴一身戾气，指尖轻弹，带着金光的脑瓜崩崩上了鬼娃娃的脑门。
一声惨叫，而后鬼娃娃耷拉着脑袋发出正常婴儿的啼哭声：“嘤嘤嘤，坏人，欺负小baby！”
徐景阳嘴角一抽，神他妈的欺负小baby！
“不对啊灿姐，看样子还是个未出生的婴儿吧？他居然有神智？”沈秋好奇地从后座趴向前来，正好对上鬼娃娃抬头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卧槽，居然有点萌是怎么回事？伸手......
“别碰！”龙灿灿一把拍掉沈秋的手，果不其然，那个看似萌萌哒的鬼娃娃已经张开了嘴，露出尖利的牙齿。
“卧槽！他装的？而且居然还有牙齿！灿姐，他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绝对不可能是婴魂。
“是婴魂，但是却是用49个尚未出生的婴灵，比如那些因为打胎而无法出世的孩子......炼制七七四十九天而凝聚的婴魂！”
“艹！”徐景阳啐了口唾沫，“这么残忍？”
婴灵本就带着怨气，凝聚了49个婴灵的怨气而产生的婴魂，其凶险程度可想而知。
一想到自己的母亲身上缠着这么个玩意儿，徐景阳脊背发寒的同时一阵后怕，幸好今天她来了他们家，不然......
“谢谢你，师父！”
“顾阿姨与人为善，这是她为自己结的善缘，自然会有善果，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倒是练就这玩意的人......”
龙灿灿低头看了婴魂一眼，能把这么凶的东西藏在玉佩之中不让人发觉，背后之人手段不低。
“那他......”
“他有什么错呢？错的是人！”无论是炼制他的人还是那些不让他们出生的“父母”，龙灿灿轻叹一声，“等办完了今天的事我再超度他吧。”
“所以今天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
“刘新。”
二人互看一眼，露出相同的疑惑，刘新怎么了？
当得知刘新是半妖后，二人不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鬼也就算了，这个世界居然还有妖？而且妖真的可以和人结合从而生出所谓的半妖。
太TM的玄幻了！
“骚年，这个世界你们不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保持敬畏心，慢慢学、慢慢看吧。”
三人到机场的时候天色已暗，龙灿灿看了眼时间，班机应该已经落地了。
正想间，手机响了，不是冥夜又是谁？
“到了？”
“嗯。”冥夜低沉的嗓音自听筒里传来，“在等行李。”
“不着急，我在停车场等你。”
“好。”
二十分钟后，龙灿灿朝迎面而来的二人招了招手：“上车。”
“冥大师、墨大师？”沈秋朝二人看了一眼，又在龙灿灿和冥夜间来回看了几眼，这俩人居然私下有联系？
哎哟哟，有JQ！
就在沈秋打招呼的同时，冥夜淡淡点了点头。
这二人身上的气......
短短月余，居然到了炼气二层。
这一次，徐景阳开车，沈秋自觉地坐上了副驾驶，将后座留给了三人。从后视镜里看了黑墨一眼，电灯泡！
上了车，冥夜直奔主题：“他在哪？”
“我给他下了追踪符，现在他刚出校门。”
冥夜抬头看了眼月亮：“今天十五。”
不论是什么物种的半妖，月圆之夜都会躁动。
“嗯，所以他很有可能就在今晚觉醒。”这一点龙灿灿自然考虑到了，不然也不会选在今日才告诉冥夜。话锋一转，“徐景阳，开快点。”
冥夜闻言微微侧目：“你就不怕我不来？”
“你不是来了吗？”
冥夜低笑一声，没再说话。
徐景阳将车停在了一栋老旧楼房的楼下：“灿姐，刘新家就住这栋六楼。”
几十年的老旧小区，都是扶梯房，最高不过六层，还拆了一大半，剩下孤零零几栋待拆。很多住户拿了拆迁款早就搬了家，唯独几个钉子户还在原地坚守。
也正因为如此，也没人在意有车进来。
刘新家不知什么原因也没搬，亮着的灯显示家里有人。
五人下车后，龙灿灿和冥夜对视一眼。
“阿墨，守入口。若有异动，只跟别动手。”
“徐景阳、秋秋，在楼后守着。刘新若是下来，盯住！”
这默契......
冥夜无声地笑了。
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而起，左右贴在了六楼的窗户口旁。
沉重而急促的呼吸声，似乎难以忍耐而又极力隐忍。
一声闷哼，随后是椅子被打翻的声音。
“你又发什么疯？”
刘新蜷缩在地，痛苦地呻吟，见母亲抱怨着推门而入，猛然抬头，露出猩红的双眼。
“你——”女人连连退了两步。
“妈，我好痛......”
“你别过来、别过来......为什么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为什么你要来折磨我？你滚、滚！”
一阵痛苦的低笑，随后转为哈哈大笑，刘新笑中带泪，陡然从地上站起，逼近女人：“为什么和别人不一样你不知道吗？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既然知道生下我的后果，为什么你还要把我生下来？”

“我、我......你别靠近我......”

“你怕我？！我是你的儿子！”咔嚓，是骨骼扭曲的声音，刘新一个趔趄栽倒在地，“如果你恨我，为什么不在我小的时候杀死我？你爱我的对不对？”
女人的泪一下就涌了出来，看着刘新扭曲的身子想要去扶，却终究没有伸手，狠心别过头，动了动唇，一开一合语焉不详。
“可是我爱你！啊——”又是咔嚓一声，刘新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扭动，仿佛要撑破整个躯体，一股想杀人的冲动涌上心头。
“你快走——”又是一声闷哼，刘新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一股腥甜在口腔里蔓延，以此来保持自己的理智。
“新新、新新......”女人终于动了，流着眼泪跪在刘新身边。
“滚——”刘新一把推开女人，手上和身上已长出了不属于人类的白色毛发。
“你果然是怪、怪物......”跌坐在地的女人身抖如筛糠。
这一句深深刺痛了刘新的心，死死咬紧牙根，看了女人半晌，忍住那股想将眼前人撕碎的冲动，最终大吼一声，身子朝前猛然一跃。
破窗而出——

第61章 变身
“这么半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呢？灿姐还在上面当壁虎呢，那么高！手酸不酸啊？”沈秋在楼下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要不是灿姐吩咐，早忍不住冲上去逮人了。
徐景阳也急，但比起沈秋要沉稳得多，拉住来回走动的沈秋道：“你放心，如果有事，灿姐他们能按兵不动？再等等吧......”
说话间玻璃炸裂的声在沉寂的夜里尤为清晰，二人循声抬头。
一道人影破窗而出，直冲夜空，破碎的玻璃在半空中飞溅，月色下还闪着盈盈的反光。
一声暗哑的嘶吼，似人声又似兽鸣，尽管分不清到底是人是兽，却不难听出声音里的烦躁和压抑。
冥夜挥手，半空中向二人飞溅的玻璃渣悉数落向无人之处，朝龙灿灿看了一眼：“没伤到吧？”
“没事儿。”
挥手、对话不过一两秒，夜空中的刘新回头看了一眼，灿姐？然而冲体而出的狂暴让他无暇顾及她怎么会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现存的一丝理智告诉自己——必须立刻离开这里。
又是一声难耐的低吼，人影在空中一顿，仿佛身处平地，脚下一蹬，当空又窜出老远，而后一个跟斗落地，撒腿狂奔。
徐景阳和沈秋看得有些傻眼，尼玛！灿姐和冥夜也就算了，在世活神仙嘛，可刘新是怎么回事？纵然有妖族血统，可不纯正，也未曾真正觉醒，就、就能反地心引力了？
有想过牛顿的感受吗？怕是得气得从棺材板里蹦出来飙上一句：谁敢质疑我的定律？咦......华国？好吧，当我没说！
震惊过后想到他们的任务，迅速追了上去。
就在刘新逃离那刻，龙灿灿和冥夜同时动了，借力脚下轻点，身姿宛如云中飞燕，顺着刘新的方向飞速而去。
月色下一男一女、一高一矮，在各个楼层的顶端跳跃，仿佛在拍都市玄幻剧，转瞬便不见了踪影。
徐景阳和沈秋切实体会了一把啥叫别人在天上飞，他们在地上跑的艰辛，若非已经处于炼气阶段，早跟丢了，便是黑墨都后来居上，“咻”一声带起沈秋的发丝，身形快如闪电。等到他俩追到郊外的一片小树林时，那三人已静静地立在了树枝之上。
“所以咱俩到底有啥用？”这不是盯了个寂寞吗！
徐景阳摸着鼻子看了沈秋一眼，跟着轻叹一声：“至少没跟丢，也不算太丢人。”
“呵呵哒！”沈秋表示并没有被安慰到。
龙灿灿微微垂眸，嗯，这俩人气息还算平稳，不错。
“吼吼”几声低吼，那种从喉咙管里挤出的极尽隐忍的沉闷声响让人听了心中很是不忍。
借着月光，沈秋看到刘新痛苦地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成一团，满地打滚，后背的衣服早就烂了。本该光滑的皮肤上满是银色的绒毛，因为不停摩擦的关系，绒毛上已沾染了不少血迹。
沈秋心里很不是滋味，别开眼：“他......不会有事的对吧？”
纵然对方是半妖，可终归也是他们的同学，平时虽然极少交谈，但他为人还是挺不错的。虽然无法感同身受，但眼睁睁看着对方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心里仿佛被一块大石给压住般闷闷的。
“相信灿姐他们。他一定会没事的！”
“啊——”一声痛苦的嘶喊，刘新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整个身子“砸”到了树干上。
这一撞，树干应声而断，可想这撞击力是多么地强，而他血肉之躯又会有多痛？
沈秋掩嘴，眼眶里已聚了层水光。
徐景阳将沈秋的脑袋往自己怀里一摁：“别看了。”
“他......我......好难过。”
“嗯，我知道。”他又何尝好受呢？可这是刘新必须经历的不是吗？只希望灿姐他们能减轻他的痛苦，抬眸......
树上三人错落踩在枝头上俯视。
黑墨摸着下巴啧了两声：“还真没见过半妖变身，就是不知是何物种呢？白狐？”
底下的刘新还在不停地撞树，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难受地撕扯自己的衣服。
“咔咔、咔咔......”
龙灿灿眸光微闪：“来了，要变身了。”
“嗯。”
“咔咔、咔咔......”
伴随着阵阵低吼，骨骼扭动，咔咔作响，在这片宁静的小树林中听得人毛骨悚然。
但只见刘新浑身一颤，身上的绒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变长。四肢陡然扭曲，通身的骨骼仿佛被人用重器给打断一般，咔咔声更大。
“啊——”不同于之前的嘶鸣，实实在在一声惨叫，撕心裂肺，自刘新嘴里呐喊而出。
但只见他双腿骤然扭曲，噗通跪地，愣是把地表给砸出两个坑来。
大腿的肌肉暴涨，小腿变细，但是肌肉却变得结实有力。
不多时，两条腿变成了野兽的后腿，原本人形的脚掌也完全成了兽掌。
上半身尚是人形的刘新亲眼目睹自己的变化，眼神中满是绝望的挣扎：“不、我不是怪物......”
猩红的双眼淌下两行泪。
就在这时，双手也突然发生了变化，扭曲中直直落地，如后腿那般变幻成野兽的前肢，整个人伏在地上，喘着粗气。
身上的银毛又长了一寸，覆盖了整个身躯，脊背一弓一挺，后腿直立，前肢在空中蹬了几下，似乎想要如人那样直立行走。然而又是“咔”一声，仿佛脊椎受到了钝物的袭击，僵直了两秒后躯体重重砸在了地上。
紧接着浑身宛如触电般抽搐不停。
“疼、好疼......”
呻吟声中身子又是一颤，就地一滚，总算是四肢着地站稳了。而那张脸除了满是兽毛，还未完全“进化”。
“啧啧，若非亲眼所见，真不知化形的过程是这么痛苦。”黑墨感叹出声，“主子，你说他现在可还有神智？”
“理智和兽性相搏，分不清现实还是虚幻，反倒会神志不清......”
龙灿灿眸光半眯，飞身而下。
冥夜眉头微蹙，跟着落地。
“主子......”神志不清您还下去？哎！黑墨轻叹一声，认命地跃下树枝。
刘新压根不知道身边会突然冒出三个人来，兽性的警惕促使他本能地发动攻击，抬“爪”。
“咻”指甲陡然伸长，朝龙灿灿抓去。
冥夜眸光微闪，桃木剑已然在手准备出击。
“别动！”
冥夜停住未动，只紧了紧手里的剑，随时准备削去对方的“利刃”。
“刘新，你不是怪物！”
掌风未减，那伸长的指甲却几不可查地缩了缩。
电光火石间，勾起龙灿灿的一缕发丝，在她颈项间划过一道细微的血痕。
好险——
就地一滚，抬头，嘶哑着嗓音低呼：“灿、灿姐......”

第62章 少女和雪狼
龙灿灿笑了，很好，理智尚存。
徐景阳和沈秋看得心惊胆战，连忙奔了过来。
“灿姐，你没事吧？”沈秋心疼地看着龙灿灿颈项间渗出的血珠，想骂刘新可看到他那副惨样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龙灿灿十分随意地摆了摆手：“没事，他伤不了我。”
“可你根本就没躲，万一......”
“我相信他！”
刘新心中狠狠一震，连他的母亲都怕他，甚至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她却说信他？抬眸，从她眼里看到的只有包容和浅笑，然而在触及到她颈间的血痕时眸光一暗。
他居然伤了她！如果不是她那一声唤回了自己的理智，她可能就死在自己的爪下了！
低头，默默滴下滚烫的泪珠。
“对不起......我......”然而自己这么一副人不人、兽不兽的模样实在难以面对众人，尤其是那蠢蠢欲动的嗜血欲望，无时无刻不在吞噬自己的理智。
未免自己真的会兽性大发胡乱伤人，刘新忽然撒开四肢，掉头就跑。
“跑什么？”龙灿灿一个飞跃堵住了刘新的去路。
“我......”刘新再次狠狠咬破舌尖，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欲望，后退着和龙灿灿拉开距离，“灿姐，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让我自生自灭吧......”
“怕是不能哦！”龙灿灿走近刘新，“若生，你丧失理智胡乱杀人，清醒后你如何面对自己？若死，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你不觉得不值、不甘和遗憾？”
“我......”可是能怎么办呢？
“你是半妖！”龙灿灿说着单手抚上了刘新的后背，输送灵力给他疗伤并且安抚他的情绪。
“半......妖？”
“是！何为半妖，我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不需要我来解释。你之所以成现在的模样是因为你体内的妖族血统在今日觉醒，只是变身还不完全。”
刘新抬爪，摸了摸自己毛茸茸的脸，似乎在思考什么。
“倘若不能完全变身，你此次的觉醒就失败了。要么死，要么顶着人脸兽身。”冥夜随手布了个结界，垂眸看着刘新，“世间生灵各有存在的理由，半妖不过是介于人和妖之间而已。倘若你能化形成功，并且掌握变身要领，日后无论你以什么形态存在于世，在你这里......”
冥夜指着他的心口：“如何抉择，全在你一念之间。为善还是作恶，问你自己的心！”
“我想光明正大、无愧于心地生活在阳光下。”
“那么，接下来的痛苦你能承受吗？也许比之前更辛苦。”
“灿姐，我能！一定能！”
“好，期待你的完美蜕变！”龙灿灿退出结界，朝冥夜点了点头。
二人同时出手，两道金光打出，一道直入刘新眉心，一道直入他的心脏。
那被刘新压制住的欲望全数被勾起，甚至比之前更为强烈。
脑袋嗡嗡作响，感觉整个人都要炸了，脑海里充斥着“我要杀人、我要杀人”的念头，在结界中横冲直撞，刹那间头破血流。
这样会死吧？
徐景阳不忍直视：“灿姐，我怎么觉得他更......”
没理智了呢？哎哟，瞧瞧那双眼，凶残至极，毫无人性！仿佛要把人给生吞活剥了。
“之前因为残存理智才会刻意压制，可妖力要觉醒，他越压制越不得其法，导致化形不完全。没告诉他的是，刚才的觉醒其实已经失败了。”
“啊？”
冥夜接过话茬：“所以刚才我们合力引出他妖族的兽性，将他嗜血的欲望放大，勾起他对生的渴望从而继续觉醒。这便是......”
“置之死地而后生！”异口同声。
沈秋听得胆战心惊：“那、那他能挺过来吗？”
“你觉得呢？”
徐景阳深深看了还在挣扎的刘新一眼：“他能！”
就凭他有一颗比谁都渴望得到认同的心！
冲撞过后的刘新低垂着脑袋，顺流而下的血液迷糊了双眼，四肢在地上刨了几下，忽然仰头。
面部在这一刻发生了明显的改变，鼻子嘴巴连在一起渐渐突出，两只毛茸茸的耳朵竖起，整张脸急速缩小。
张嘴，露出满嘴锋利的獠牙。
一个狼头在众人眼前显现。
“嗷呜——”一声狼嚎，响彻整个夜空！
刘新扭头，还是那双猩红的眼睛。锐利有神，却没了之前的凶狠。
化形成功，身上隐隐散发着妖力。身躯一抖，那些沾染的血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通身雪白发亮的皮毛，在月光下分外耀眼。
龙灿灿勾唇：“成了！”
黑墨哟嚯一声：“好一匹帅气的雪狼！”
体型比一般的狼大了足足两倍，可不就是威武帅气吗？
“雪狼”在结界里欢快跑跳了几圈，对着月亮又高亢地叫了几声，不难听出他的喜悦之情。而后面向众人，缓缓趴了下来。
“哼哼”几声，看着颇有几分萌态。
冥夜挥手撤了结界，和龙灿灿一起抬步向前，徐景阳他们也跟了上去。
龙灿灿看着那通体的雪白，内心雀跃，好TM想薅一把。
“主人，您摸呗。他能化形全是您和男主子的功劳，摸一把是看得起他。而且，狼啊狗的不就是给人撸的么？”
“稳住，不方！”龙灿灿继续端着，低头看了“雪狼”一眼，“你是半妖，不是野兽，可以说话。”
雪狼乍然抬头，可以说话？
“我......”居然真的能发出人的声音！刘新乐了，兴奋地起身，围着龙灿灿转了几圈，在她脚边亲昵地蹭着，“灿姐，我......真的能开口说人话了！”
卧槽！萌态可掬，这TM谁顶得住？
龙灿灿端不住了，一屁股侧坐在“雪狼”强健的躯干上，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啊，好软，好舒服！
“跑起来！”
刘新心中怀着感激之情，把龙灿灿视为生命中的救星，即便是要他的命都绝无二话，又怎么可能因为她的一坐而觉得自己被侮辱？
而且野兽的感知很敏锐，能清楚地分辨他人的情绪，更何况他还是半妖？感受到龙灿灿身上洋溢着喜悦，便知她喜欢自己。
能被人认同、被人接受和喜欢，刘新欣喜落泪。
“嗷呜”一声叫唤，撒开腿便跑了起来。
雪狼驮着龙灿灿在小树林里穿梭，又绕着树林跑了一大圈，最后从深处缓缓走来。
月光如水，倾泻在龙灿灿和雪狼身上。
绝美的少女，野性又听话的白狼，月光为他们身上渡了层银光，美得好似一幅画！
这一刻，冥夜的眼里再没有其他，瞳孔里映照的全是龙灿灿那张肆意张扬的笑脸。
不经意间，心弦仿佛被轻轻拨动，嘴角不由自主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