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号角吹响，鼓声震天，哀兵必胜。
温沐柠挥起战旗，直指白鹭关：“众将听命，随我夺回白鹭关！”
她带兵杀入敌营，生生开出一条血路。
来到城门下时，温沐柠的白甲已被血浸红。
她一剑斩杀敌兵，却在抬头的瞬间愣了。
她的父亲，李朝的将军，此刻伫立在城门口，散乱的白发被风吹起，露出的脸上写满了不屈。
而他的胸口，一只矛径直穿过抵在地上！
温沐柠瞳孔紧缩，手中的剑差点落在地上，嘴唇颤抖：“爹——！”
那一刻，她满心只剩一个念头，那就是去到爹爹的身边！
另一边，萧辰彦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天的巡查。
他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轻雪，却想起了温沐柠。
已有一月了，太傅府里却是一封信也没有传来。
萧辰彦搁在窗杆上的手指轻敲着。
不过听闻北疆战事有了转机，温沐柠应当也不会再闹出什么事端。
如此想着，他也安下心来，起身去往书案继续处理公务。
而此刻的北疆战场，却是一片尸山血海。
终于，北疆一战已经到了最关键时刻！
温沐柠单膝跪在地上，一身白甲已然看不出本色。
背后的箭伤泛着刺骨的痛，她每动作一次，那箭就刺的更深！
可温沐柠却紧咬着牙，撑着剑站起身。
鲜血从她嘴角流出，可她却只是猩红着眼紧盯着几丈外马上的敌将！
那，便是杀了自己爹爹和哥哥的仇人！
温沐柠握紧了剑，国仇家恨一同涌上，她骤然翻身上马，直奔那人而去！
静。
周围死般的寂静。
那一刻，温沐柠只觉得周遭的厮杀声都离她远去，最近的，就只有敌将那不敢置信的眼，还有迸溅在脸上，他滚烫的热血！

“当啷——！”

头颅与剑一同落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温沐柠站在血海之中，看着倒在地上瞪大了双眼的敌将。
寒风裹着白雪纷沓而来。
她凌乱的发丝飘动着，却挡不住她眼中大仇得报的喜意。
温沐柠笑了，笑的泪水蒙漫了视线。
“爹，你看女儿为你和哥哥报仇了，女儿不负程家的风骨！”
她说着，眼前陡然一阵黑，冰冷的凉意将彻骨的痛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温沐柠无力的跪倒在雪地之中，却用仅剩的右手攥住了剑柄，支撑住身子。
剑插在雪中，染血的剑穗微微晃动。
她侧头看着自己空落的左边断臂，慢慢转回了视线。
温沐柠环顾着四周，敌将已死，大局已定！
不知为何，这一刻，温沐柠竟想起了萧辰彦。
那个她爱了十二年，追随了十二年，却最终放弃的男子。
他曾说她鲁莽冲动，她不曾反驳。
可现在，温沐柠想告诉她，自己是程家人，虽不像别家女子温婉贤淑，却也有勇有谋，能堪大任！
她从不负程姓，她也配做他的妻！
可好像做不到了……
无尽的疲惫袭来，温沐柠慢慢合上了眼。
她跪在那里，一如当初程毅将军一样！
“程将军！”
一声哀恸，战场上还活着的李朝士兵皆跪在地，哭声震天。
他们目睹了程家最后一位将军，也是李朝唯一一位女将军以血洗剑，以命护国……

第十章 大喜大悲

大胜的消息传回京城，满街欢呼。
南巡刚回的萧辰彦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喧嚷。
这时，马车停在了太傅府门前。
萧辰彦起身下车，却在踏上实地时，听清了路过百姓的话：“北疆战事平了！听说那名女将今日就要返京了！”
“可不是嘛，好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女将？
萧辰彦眉微皱，他下意识的想到了温沐柠。
朝中有几个能上阵杀敌的女子，除了她还有谁！
想着，他本该进宫述职的脚步一转，直奔温沐柠院子。
可等待萧辰彦的，是房中桌案上，放着一张已经落了灰的和离书。
而和离书上的日子，恰好是他南下的那日！
窗外大雪漫漫，屋内也冷的犹如冰窖。
萧辰彦攥紧了拿着和离书的手，怒上心头。
这便是温沐柠的打算？
串通了爹瞒着他上了战场，还给自己留了封和离书？！
他强压着撕碎那纸的冲动，转身去了邵太傅的书房。
而书房内，邵太傅看着北疆刚送来的捷报，本该高兴的脸上，却满是悲凄。
“砰！”
萧辰彦直接推门而入，门扇砸在墙上发出轰鸣。
这是他第一次如此不守礼度，可一想到父亲和温沐柠瞒着自己做出的事，他便再也不能平心静气。
萧辰彦将和离书拍在邵太傅面前的桌子上，声音发沉：“那个女将，是不是温沐柠？！”
邵太傅没回话，只是看着萧辰彦，浑浊的眼中带着莫名的歉意。
萧辰彦却没发觉，只是怒声发问。“温沐柠有勇无谋，她如何能领兵？”
“她赢了，大军得胜归朝。”邵太傅陈述着刚得知的事实。
紧接着，他将那捷报放在了和离书上，推到萧辰彦眼前：“北疆传回的捷报，大军今日到京。”
萧辰彦却没有看那捷报。
邵太傅见他这样，叹了口气：“成婚那日你未去接她，今日，你该去。”
萧辰彦闻言语气讥讽：“这也是您与温沐柠串通好的？”
邵太傅语气中满是坚决：“快去！”
见他这般，萧辰彦倏然转身径直出府。
太傅府门前，是一顶花轿和盛大的迎亲队伍。
萧辰彦冷眼看着这一幕，怒火中烧。
他烦躁的将小厮呈过来的红绸推开，单身纵马朝着城门口去。
也罢，自己是该去看看，看看温沐柠到底在耍什么把戏！
当初求来赐婚的是她，如今留下一封和离书的也是她。
雪在地上越积越厚，京城城门大军也徐徐归来。
京城长街中央。
萧辰彦站在那儿，身后，是邵家的迎亲队伍。
他神情冷漠，心中更是心烦意乱。
虽闻温沐柠得胜归来，但他仍不觉得开心她有如此才干，只有阵阵后怕。
但在一团怒火中，他又能感觉到一丝止不住的喜悦。
她安全回来了，终究能回来便好。
唢呐声高亢，明明是喜乐，可却莫名让人觉得哀悲难绝！
萧辰彦不耐回头，想要训斥，余光却瞧见大军已经走来。
他转头在大军中寻找着，却怎么也寻不见温沐柠的身影。
萧辰彦眉心深深的蹙起。
不知何时来的邵太傅走到他身旁，神情凝重。
萧辰彦瞧着有些不解，刚要问些什么，就见那群大军慢慢朝两边散开，中间的两副黑棺渐渐显露在人前。
萧辰彦眼眸一震。
铺天盖地的白雪之中，左边那副黑棺之上赫然刻着三个字——“温沐柠”！

第十一章 回家

京城大雪漫漫，哭泣之声经久不绝。
邵太傅将红绸系在萧辰彦胸前，含泪道：“走吧，我们把千叶接回家……”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萧辰彦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温沐柠稚嫩的声音将萧辰彦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邵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萧辰彦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温沐柠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萧辰彦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萧辰彦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温沐柠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温沐柠，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萧辰彦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萧辰彦，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程毅身边，对温沐柠的事也了如指掌，温沐柠活着时，萧辰彦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萧辰彦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李庆一怔，再想去拦，却被邵太傅拉住，邵太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辛苦了……”
萧辰彦一言不发，只是将温沐柠紧紧抱在怀中向花轿一步步走着。
温沐柠很轻，他抱得一点不费力，可他觉得每走一步如同背负千金之难。
温柔的将温沐柠放进花轿里，萧辰彦伸手将她低垂的头轻轻抬起，他抚过温沐柠紧闭的双眼，忍声吞泪，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曾嘲她聒噪，连打个盹儿都会说梦话喊着上阵杀敌，此刻冰冷的她却让萧辰彦更眷念从前活蹦乱跳的她。
邵太傅见萧辰彦微颤的身影上了马，才抚泪高喊：“起轿！”
花轿在前，黑棺在后，伴随着喜乐，百姓一路跟随至将军府外。
柳馥兰一身粗布衣，被两丫鬟搀扶着站在将军府门前，她抚着已近六个月的肚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的眼睛一片血红。
当看到温沐柠的绝笔信时，她就知道温沐柠必定是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了。
一阵喜乐从街尾传来，柳馥兰目光诧异的看着缓缓行来的迎亲队，打头的竟是萧辰彦。
未等她再去细想这是为何，后边的两副黑棺顿时让她双腿一软，萧辰彦并未停留，他眼神黯淡，松松抓着缰绳，身子也似不稳的摇晃着。
身后传来柳馥兰凄厉的哭声，萧辰彦仰起头微张着嘴，双唇颤抖，雪落在他的脸上，被一股热泪融化后又顺在面颊缓缓滑落。
萧辰彦哭了。
他感觉不到心中那刻骨的痛邵，只是觉得心中少了什么让他支撑的东西，猛然间，眼前的白雪渐渐变黑，萧辰彦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他狠狠的砸在雪中，脑中尽是一片迷茫。
“少爷！”

第十一章 花轿

邵太傅将绣球系在他胸前，推了他一把，含泪道：“去吧，把千叶接回家……”
雪如同棉絮一般飘落而下，砸在萧辰彦肩头却犹如千斤之石。
“等我做了女将军，你就用花轿来接我吧。”
温沐柠稚嫩的声音将萧辰彦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因被邵太傅往前推了一步，踉跄着差点往前栽倒了去，不知何时，城中百姓都纷纷至此跪了下来，大哭起来。
哭声与喜乐相撞，满城尽显一片悲凉，萧辰彦才这觉他连呼吸都颤抖起来，黑棺浸染了他的双眸，一种刻骨的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没看到温沐柠得胜归来那骄傲得意的笑容，甚至说再也看不到了。
萧辰彦缓缓走到棺木旁，触及那已盖上一层白雪的棺盖时，他指尖一抖。
他猛然将棺盖推开，棺中人一身战袍，面容安详，嘴角似是带着一抹浅笑。
“嘭”的一声。萧辰彦竭力扶住棺沿才让自己得以站稳。
四周好像突然安静了，他满眼都是温沐柠苍白消瘦的面颊。
两月不见，她更瘦了，十二年中，他从未认真的看过温沐柠，她的左袖空荡荡的，肩上只透过白袍的斑驳血迹。
萧辰彦伸出手将她轻轻扶起，缓缓抱出木棺。
“不可！”先锋李庆拦住萧辰彦，他未受伤的一只眼中满是泪水。
他从小就跟在程毅身边，对温沐柠的事也了如指掌，温沐柠活着时，萧辰彦从不曾认真对她，她战死归来，抢了她的遗体去又算什么。
萧辰彦哑着声，眼底尽是冷意：“别逼我。”
李庆一怔，再想去拦，却被邵太傅拉住，邵太傅拍拍他的肩，看着他受伤的眼睛：“辛苦了……”
萧辰彦一言不发，只是将温沐柠紧紧抱在怀中向花轿一步步走着。
温沐柠很轻，他抱得一点不费力，可他觉得每走一步如同背负千金之难。
温柔的将温沐柠放进花轿里，萧辰彦伸手将她低垂的头轻轻抬起，他抚过温沐柠紧闭的双眼，忍声吞泪，一句话也难以说出口。
他曾嘲她聒噪，连打个盹儿都会说梦话喊着上阵杀敌，此刻冰冷的她却让萧辰彦更眷念从前活蹦乱跳的她。
邵太傅见萧辰彦微颤的身影上了马，才抚泪高喊：“起轿！”
花轿在前，黑棺在后，伴随着喜乐，百姓一路跟随至将军府外。
柳馥兰一身粗布衣，被两丫鬟搀扶着站在将军府门前，她抚着已近六个月的肚子，不知哭了多少回的眼睛一片血红。
当看到温沐柠的绝笔信时，她就知道温沐柠必定是没有活着回来的打算了。
一阵喜乐从街尾传来，柳馥兰目光诧异的看着缓缓行来的迎亲队，打头的竟是萧辰彦。
未等她再去细想这是为何，后边的两副黑棺顿时让她双腿一软，萧辰彦并未停留，他眼神黯淡，松松抓着缰绳，身子也似不稳的摇晃着。
身后传来柳馥兰凄厉的哭声，萧辰彦仰起头微张着嘴，双唇颤抖，雪落在他的脸上，被一股热泪融化后又顺在面颊缓缓滑落。
萧辰彦哭了。
他感觉不到心中那刻骨的痛邵，只是觉得心中少了什么让他支撑的东西，猛然间，眼前的白雪渐渐变黑，萧辰彦整个人都往后倒去。
他狠狠的砸在雪中，脑中尽是一片迷茫。
“少爷！”

第十二章 你们再无关系

打头吹乐的几个小厮忙去将萧辰彦搀起来。
萧辰彦推开他们，撑着腿站起身来：“继续吹。”他拂去肩头白雪，没有再上马，而是徒步走在雪中。
如果忘记花轿中的温沐柠早已没了呼吸，他真的会以为今天是他们大喜之日。
沿着街道，一路行至太傅府，迎亲队停了下来，花轿缓缓落下，萧辰彦掀开轿帘，将温沐柠抱了下来。
邵太傅下了马车，看着萧辰彦小心翼翼的将温沐柠护在怀中，掩面而泣。
任他才觉温沐柠是个好孩子，任萧辰彦才觉心仪温沐柠，都已经太迟了。
厅中不知何时布置了一张铺了红绸的长桌，连同整个大厅都变成了喜堂。
温沐柠被置于长桌上，曾伺候过她的丫鬟红着眼将一朵红花簪子插入她的发间。
萧辰彦如同一个木偶一般站在一旁，呆滞的抚着温沐柠紧握的右手。
“让开——萧辰彦！把千叶还来！”一阵沙哑的哭腔突至厅外。
柳馥兰被李庆护着，捂着肚子疾步走进厅堂，方才满眼的白丧，此刻置身于喜堂，柳馥兰只觉讽刺。
她瞪着萧辰彦，失态的哭喊：“萧辰彦！你到底有没有心？千叶生前如何待你好你都视而不见，如今她战死了，你抢了她的遗体去又是何意？”
邵太傅看着柳馥兰挺着肚子，又想起之前她跪地苦苦哀求，不由愧疚起来：“程少夫人……”
“邵太傅莫要如此唤我，我受不起。”柳馥兰嗤笑一声，她心中有怨有恨。
程家为保江山，为护那些无用之臣，差点断了血脉，可在程家危难关头，无一人相助也罢还要被扣上通敌的嫌疑，让她如何不怨不恨。
“千叶乃我程家人，若邵太傅还念程家保国之功，还请归还千叶遗体。”
邵太傅踌躇着望向萧辰彦，就算他肯让温沐柠回程家，恐怕萧辰彦也不会同意。
“她是我妻子。”一直未说话的萧辰彦抬眸望向柳馥兰，他未休妻，他们也未和离，温沐柠生是他的人，死也是他的鬼。
柳馥兰漠视了萧辰彦眼中的哀伤和坚毅，她只道：“自她出征那日你们早已没有关系了。”
话毕，她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竟是温沐柠亲手拟好的和离书。
“萧辰彦，千叶对你已心灰意冷，她死也不愿入你邵家的坟！”
李庆诧异的看着柳馥兰冷厉的双眸，二十多年来，除了在战场上，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愤慨。
萧辰彦一手紧握拳头，一手仍没有放开温沐柠：“皇上赐婚，岂是一纸和离书就能了断的。”
他曾无比怨恨皇上那道赐婚圣旨，怨恨强行将温沐柠塞给他，今天他竟然有些庆幸，因为那道圣旨，他可以留住温沐柠。
想到这儿，萧辰彦不禁自嘲起来，真是自恨寻芳到已迟，往年曾见未开时。
柳馥兰柳眉一蹙，手中的和离书被紧握成了一团，当初程毅为了温沐柠的幸福，出征前特地求皇上赐婚，未想今日却帮了萧辰彦。
邵太傅此时再无朝堂中的威严：“程少夫人，待一切事安排妥当，老夫会亲自登门谢罪。”
岂料柳馥兰扭头就走了，急匆匆的模样让李庆吓得不轻：“少夫人！你有孕在身，你慢些！”
柳馥兰站在太傅府外，瞪着门上的牌匾：“我进宫去见皇上。”

第十三章 放手吧

皇宫，御书房中。
皇上正为程家一事忧虑之时，太监传报程副将遗孀柳馥兰有事求见。
柳馥兰稳步走了进去，扶着腰倏然跪地：“皇上，民女此番逾越面圣只为一事，还请皇上看在程家护国之功上应允。”
“何事？”
柳馥兰将袖内的信呈上，声声恳切：“请皇上下旨，让温沐柠入程家祖墓，此乃千叶的遗愿。”
而御书房外，李庆双手摩挲着，紧张不已。
当初程毅请旨已战功赐婚，如今又要请旨让温沐柠回程家，皇上毕竟是天子，圣旨岂能随意听人几句就下了。
正当他在愈渐担忧中，柳馥兰被宫女搀扶着出来了。
“少夫人。”
“我们去接千叶。”
此时太傅府门口站了几十个百姓，甚至还有穿着粗布衣的。
“两位将军尸骨未寒，邵太傅倒办起喜事来了！”
“呸！忠将以死护国，这些朝臣就知道享福！”
“几月前邵家娶将军小姐还是用棺材接的，简直无德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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