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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玥然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唇，急切地想要告诉江肆年真相。
却见沈颜忽然捂着心口惊呼一声。
“姜小姐，麻烦你出去倒杯水。”
江肆年飞快从白大褂中掏出药瓶，眉宇慌乱而急切。
看着眼前紧张的氛围，苏玥然也无暇顾及别的，连忙跑出去倒水。
然而等她端着水杯回到办公室时，却被眼前一幕深深刺痛。
只见沈颜正依偎在江肆年的胸口，凝着他虚弱开口：“智宇，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江肆年的手一僵，并未回答。
沈颜面上写满失望：“不可以吗？”
看着江肆年的表情有所动容，苏玥然猛地推开房门——
“十三年前，在仓库遇到你的人是我。”
她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却掷地有声。
沈颜与江肆年俱是一愣。
“姜小姐，你在说什么？”
沈颜皱眉看着苏玥然，好似不理解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苏玥然只默默攥紧了手，认真盯着江肆年，希望他能相信她……
可江肆年的眉眼却覆上不耐——
“姜小姐，之前没看出来，你也会玩这些挑拨离间的手段。”
苏玥然面色一白，几乎快要站不住：“当年……”
她正要开口说些细节来佐证，沈颜忽然两眼一闭，整个人昏死过去。
“沈颜……沈颜！”
江肆年打横将沈颜抱起夺门而出。
途径苏玥然身边时，不忘冷冷瞪了她一眼：“你明知道沈颜心脏不好，还故意扭曲事实来气她，这下你得逞了。”
苏玥然心头涌上一阵难以言说的苦涩与凄凉。
在江肆年的责备下，她没勇气再说一句话，或迈出一步。
时针嘀嘀哒哒走着。
江肆年终于从医院回到实验室。
不等苏玥然询问，他就率先沉声开口道：“沈颜进了重症监护室，实验进度要加快了。”
苏玥然无法反驳，因为其中的确有她的原因。
良久才艰涩开口道：“好，我会配合……”
冰冷的实验室内。
苏玥然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全身肌肉撕裂般的痛楚，身体痛苦地蜷缩成一团。
她忍不住侧眸去看江肆年，想寻求他的帮助，话没出口，就被那双冰冷的眸子堵在喉头。
终于，苏玥然咬牙挺过，满头汗水已经模糊了双眼。
视线朦胧之际，却见那道白色的挺拔身影再次拿着注射器朝她走来……
苏玥然顿时感到脊背一阵刺骨寒凉。
“宋博士，能不能……让我缓一缓……”
她虚弱的语不成句，可江肆年手上动作未停，语气淡漠不耐——
“你知道沈颜等不了，忍忍就过去了。”

======第六章======
苏玥然呼吸一窒。
身上更痛远不及心里的痛。
她攥紧拳头，任由江肆年将冰冷的不明液体注入自己体内。
等到苏玥然醒过来，外面已经一片漆黑。
“宋博士……”
苏玥然只觉得骨头剧痛无比，每动一下都像是在上刑。
她忍着疼痛，踉跄走出实验室去找江肆年。
只听得陈信有些犹豫地开口道：“宋博士，苏玥然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实验了，否则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苏玥然瞳孔一震，下意识停住脚步。
江肆年默了一瞬，随即沉声开口——
“沈颜病情加重，实验必须继续，这件事不要告诉苏玥然。”
苏玥然怔怔凝着那道挺拔的身影，心痛到无法呼吸，眼前也渐渐模糊。
再睁眼时，江肆年清冽的嗓音在身旁响起：“你醒了。”
苏玥然苦涩地看向江肆年，刚想开口询问自己的身体情况，就见他递过来一杯温水。
“你身体负荷过大，所以才会晕过去，平时要注意休息，饮食方面也要多吃营养清淡的。”
听着江肆年关心的叮嘱，苏玥然心头一暖。
她接过还散发着雾气的水，轻轻抿了一口，是甜的。
江肆年特意为她加了糖吗？
苏玥然抬眸望向江肆年，再次心生希冀。
却听得他漠声道：“一旦你的身体出了问题，会拖延实验进程。”
苏玥然手猛地一颤，里面的水差点溅出来。

犹如一盆冷水迎头浇灭心火。

苏玥然苦笑一声：“我知道了……”
江肆年拧了拧眉：“天色不早了，你休息一下就快点回去吧。”
冷冷落下这句话，他转身大步离去。
苏玥然凝着江肆年的背影，强压下舌底的苦涩。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苏玥然连忙按下了接听：“妈，这么晚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姜母嗓音里满是担忧：“念桐，十三年前的那个绑架犯出狱了，我担心他会报复你。”
苏玥然微微一怔：“他不是还有两年刑期吗？”
姜母气愤道：“有人花钱把他提前保释出来了！”
闻言苏玥然心头一颤，这份恐惧，她至今没走出来。
却只能强装镇定安慰姜母。
挂断电话后，苏玥然走出实验室。
夜色深沉，实验室地处郊区杳无人烟，道路空旷而死寂。
走到地铁站大约需要十五分钟的路程。
也许是刚才听到了那个消息，她心底总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边走边仔细听着四周的动静。
走了大约一半的距离。
苏玥然忽然听见身后的树丛中传来细碎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动物或是什么。
瞬时悬起一颗心加快了脚步，却见在路灯的照射下，身后忽然多出了一个影子。
苏玥然双腿发软，颤抖着摸出手机。
现在距离她最近，能快速赶到的，就只有江肆年。
‘嘟……嘟……’
等待音和苏玥然剧烈的心跳声杂糅。
这一刻，连四周的空气都变得紧张起来。
短短几秒钟，仿佛过了一生。
下一秒——
电话就被江肆年利落挂断！
就在苏玥然怔愣之际，那道尾随的身影迅速窜了上来。
苏玥然沉闷压抑的惊恐呼喊被一只手掌打断——
伴随着被强行拖入暗巷的动作，她的呼救声也戛然而止！

======第七章======
“是我。”
熟悉的男声让苏玥然感到心安：“宋博士……”
她才出声，温热的鼻息就扑在耳边：“嘘，人还没走。”
这一瞬，苏玥然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分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悸动。
不知过了多久。
江肆年率先走出去查看情况。
“……他走了吗？”
苏玥然跟在江肆年身后，紧张地环顾四周。
直到听见他‘嗯’一声，她才松了口气。
见江肆年松懈下来，苏玥然连忙紧张开口：“跟踪我的很可能是当年那个绑架犯，你要小心……”
江肆年冷声打断：“姜女士，我知道你的心意。”
苏玥然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
又听得江肆年漠声道：“又想跟我说十三年前是你救了我？别再自欺欺人，你这样只会让我反感！”
看着江肆年不悦的背影，苦涩涌上苏玥然喉间。
下一秒——
粗壮的双臂从身后伸过来，在苏玥然尖叫出声前捂住了她的嘴！
苏玥然拼命挣扎，却被那人一拳砸在后脑。
一瞬间，她只感觉到脑袋嗡嗡作响。
“要不是你，老子会在监狱待整整十三年？！”
耳畔传来森冷的声音，苏玥然内心深处的恐惧再次被唤醒。
是当年绑架江肆年的绑匪！
眼前闪过寒光，苏玥然绝望地闭上了眼。
“砰”！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却听见绑匪闷哼一声。
苏玥然慌忙睁眼，是江肆年又折返回来，正跟绑匪僵持对峙。
想到他十三年前为了保护她而被刺伤，倒在血泊里的场景，苏玥然一颗心狠狠揪起。
“他有刀，你快走……”
听着苏玥然害怕到语无伦次的话语，江肆年眸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是冲我来的，没理由拖累你。”
冷冷落下这句，江肆年坚定挡在苏玥然身前。
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她胸腔再次被情愫和安全感填满。
绑匪很快和江肆年扭打在一起。
苏玥然捡起一根木棍，却因为他们剧烈的打斗动作无从下手。
突然，刀尖刺入皮肉的声音响起，苏玥然瞳孔一震！
怔怔看着血迹从江肆年的肩膀处渗出，仿佛与记忆重合。
脑中迸发出尖锐的痛意，苏玥然再也支撑不住晕死过去。
再次睁眼时，苏玥然已经身在病房。
她强忍着头痛往外走，焦急地拦住护士：“跟我一起的男人怎么样了？”
苏玥然很清楚的记得，江肆年也受伤了。
她现在必须要见到他，确认他有没生命危险。
顺着护士手指的方向，苏玥然冲进了那间病房。
随着门被推开，她清楚的看见——
里面的人不是江肆年，而是沈颜！
看着怔愣的苏玥然，沈颜得意勾唇：“很意外吗？我知道你会找来，所以特意跟智宇换了病房。”
苏玥然心头一紧：“宋博士没事吧？”
沈颜并未回答，而是举起右手露出钻戒：“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询问我男朋友的情况？”
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的病房。
苏玥然呆呆坐在病床上，心脏一阵阵紧缩。
突然，房门被人大力推开。
江肆年大步走进来：“沈颜明明已经好转了，你又去找她说了什么？！”
从未见过清冷如江肆年如此震怒，苏玥然有些手足无措：“我，我没说……”
江肆年眸中嫌恶透骨，冷冷打断：“不用再辩解了，如果沈颜有什么事，你用这条命都赔不起！”

======第八章======
苏玥然缓缓睁大眸子，眼里满是震惊和痛楚。
她张了张嘴，又意识到自己说什么都显得那样苍白无力。
陈信这时走了进来。
他低声对江肆年道：“宋博士，沈小姐的父亲来了，在外面等你。”
江肆年闻言，微微拧眉。
苏玥然一愣，江肆年似乎很不想见到沈颜的父亲？
见他走出房间，苏玥然心中泛起一抹担忧，犹豫了片刻后，她下床走到了门边。
门外传来了江肆年微微低沉的声音：“沈伯父，有什么事吗？”
“智宇，救治方案还没有研究出来吗，你知道颜颜的情况，她不能等了。”男人的声音不大，却透露着威严。
江肆年淡声道：“研究并非小事，没这么快。”
沈父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询问道：“听说这个病可以通过心脏移植来治疗，是这样吗？”
江肆年皱了皱眉：“风险太大，我认为不可行。”
沈父目光幽深：“话都是你在说，我只给你一周时间，到时候还没有结果，就把药人交给我。”
苏玥然听见此话，瞳孔微缩，很是愕然。
沈父为什么让江肆年将自己交给他？
联想到沈父方才所说的话，苏玥然脸色一白。
是想要将她的器官移植给沈颜吗……
江肆年不知道说了什么，沈父的语气骤然变冷：“你应该清楚，没有沈家给你的资金支持，你的实验室不可能还会存在。”
随即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透着门缝，苏玥然忐忑地凝着江肆年的背影，默默攥紧了手。
江肆年回头看向陈信：“检测报告出来了吗？”
陈信递上来一沓纸：“这是沈小姐和姜小姐的报告。”
江肆年随意翻看了一眼，忽地顿住，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之色。
陈信忍不住开口：“宋博士，抹杀一条健康的生命去救一具破损身体……做法很不人道。”
江肆年瞥了他一眼，漠声道：“你想说什么？”
陈信试探性开口：“宋博士真的相信，沈小姐是当年救你的那个女孩？”
江肆年将报告放回陈信手中：“虽然没找到那个女孩，但我知道不是沈颜。”
犹如一道惊雷劈在苏玥然心上。
她忍不住用力推开房门，语气轻且颤：“所以你做的一切，只是因为爱沈颜吗……”
江肆年眸中闪过一抹晦暗：“这与你无关，我也没那个义务跟你解释。”
苏玥然踉跄着后退一步：“或者，你也不爱沈颜，只是需要她来维持你的实验室，对吗？”
她说着，眼泪划出眼眶：“那我在你眼里算什么，是你用来维持实验室的工具吗……”
江肆年的眼神愈发冰冷：“我劝你适可而止。”
他丢下这句话就要离开，苏玥然心里又乱又痛，上前想要拦住他，拉扯间，一沓检测报告掉在了地上。
苏玥然眸光扫过，看见了她和沈颜的名字。
以及刺目的几个字——器官适配。
苏玥然浑身止不住颤抖，她嗓音哑得不成样子：“如果实验不成功，你会把我的器官换给沈颜吗？”
江肆年眼神冷漠，嗤笑一声：“以沈家的势力，你有的选吗？”

======第九章======
苏玥然的神情骤然黯淡，嗓音里透着支离破碎的绝望：“难道我注定要成为沈颜的牺牲品吗？”
江肆年眸中划过一抹异样，很快就被他压了下去。
“和我合作，尽快完成研究，你就不会有事。”
苏玥然心头一颤，抬眸怔怔看着江肆年。
良久，她缓慢而坚定地开口道：“我相信你。”
“我去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苏玥然点头，收拾好东西跟着江肆年回到实验室。
下午两点。
苏玥然像以往一般躺上手术台，感受到背后熟悉的冰冷。
她也不清楚自己已经躺在这上面多少次了。
从一开始的恐惧，变成了如今的麻木。
苏玥然睁眼看着正在做实验准备工作的江肆年，眸中涌上一抹说不清的眷恋。
至少她明白这一次的实验，江肆年不是为了沈颜。
江肆年从手术工具盘中拿起长针，脑海中忽地响起了陈信的话：“她的身体已经不能再继续实验了，否则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江肆年低头看着手术台上瘦弱的苏玥然，此刻她已经闭上眼睛，面容平淡。
可微微蜷缩颤抖的手指暴露了她并不似看起来那样平静。
江肆年稍作迟疑，还是将长针刺入苏玥然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肆年完成了第一个实验进程。
他唤来陈信准备下一步，仪器却在此时发出了刺耳的警报。
江肆年快步走到苏玥然面前，却见她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已经不省人事。
一瞬间，江肆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他沉声吩咐陈信对苏玥然进行急救措施，自己去取急救仪器。
在返回途中，江肆年遇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沈颜。
她被人推着坐在轮椅上，面色依旧苍白。
沈颜在这时开口：“智宇，你要去哪？”
江肆年拧眉，来不及想她为什么在这里，冷声道：“我有急事。”
说完他便绕过沈颜径直向前走去，沈颜冷不丁开口：“是那个药人出事了？”
江肆年猛地顿住脚步，眸中带着审视：“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到底想做什么？”
沈颜轻声问：“你早就知道我不是当年那个女孩了，是吗？”
见江肆年默认了这句话，沈颜轻笑一声：“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在意那个女孩，你最在意的，还是自己的实验成果和荣誉声名。”
……
苏玥然只记得，在江肆年打下那一针后，她便感觉自己好似溺在了水中，周遭都是挣不脱的黑暗，令人窒息。
她知道自己被人带离了实验室，却无力睁开眼。
耳边忽地传来了交谈声。
“这个女孩一切体征是正常的……”
“别担心，沈家会善后的，况且我们谁也得罪不起沈家。”
心中最后一丝希冀破灭，苏玥然的眼角划过一滴泪。
江肆年，原来爱你，信你，代价是搭上我自己的命。
想起江肆年所说，他知道当年救他的人并非沈颜，他们只是在互相利用，没有拆穿彼此罢了。
苏玥然心底漫起苦涩，原来他谁也不爱，最爱的只是他自己。
身旁传来医生冰冷的话语——
“一切准备就绪，手术开始，准备计时！”

======第十章======
江肆年回到实验室。
里面却空无一人！
他大步走了进去，急声呼喊着陈信，却没有人应答。
拨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江肆年转身正欲离开实验室去找苏玥然，‘啪嗒’一声，一个东西从她随身携带的包中掉出。
江肆年将它拾起，发现是一本泛旧但被保护的很好的笔记本。
他小心地翻开了第一页，只见上面用清秀的字迹写着：
‘致我最爱的江肆年。’
江肆年微微一怔，往后看，发现这里竟记录了无数篇苏玥然对自己的情意。
而第一篇的落款，正是他找苏玥然参与实验的那一天。
‘这么多年过去，我又遇到了十三年前替我挡下那一刀的骑士。也许，这就是上天的眷顾吧。’
‘我不想成为救世主，但只要你需要我，哪怕是为了她……我也愿意留在你的身边，成全你的爱情和梦想。’
江肆年瞳孔骤缩，浑身上下好似被人泼了一盆凉水，琅嬛付费整理冷意刺骨。
忽地，江肆年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惊的他脊背一凉。
他将笔记本揣入怀中，拔腿向外走去。
中城医院。
江肆年来到护士站沉声询问：“沈颜回病房了吗？”
护士头也没抬道：“她今天早上就办理出院了。”
江肆年心底一沉。
沈颜的情况很不乐观，沈父绝不可能在这时为她办理出院。
除非……
想到那个可能性，江肆年再也无法平静，驱车向沈家名下的一座医院赶去。
看着无数个科室与无数个手术室，万分急促的江肆年心底一片惶然与无措。
突然一道身影停在他面前。
“你来做什么？”沈父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
“是你把苏玥然带走的？”江肆年的声音像是淬了冰，寒意十足。
沈父表情不置可否。
江肆年眼眶泛红：“说好的一周时间，为什么擅自把人带走？”
沈父冷笑一声：“有更好的方法摆在面前，又何必浪费时间？”
“你！”江肆年目眦欲裂，抬脚就要冲进去，却被保安死死扣住。
沈父冷冷地看着他：“希望你不要不识相，我能让你的实验室运行下去，也随时能让它关闭。”
江肆年直视着他，眼底不见半点惧意：“如果没有她，那么这个实验室也没有存在的意义和必要！”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白大褂的人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恭喜沈先生，手术很成功。”
仿佛灵魂被抽走一般，江肆年瞬间僵在了原地。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了，窒息地厉害。
“不可能……”他低声喃喃道，不久前还站在自己面前的她，怎么可能会消逝在这个世界？
江肆年想到这，猛地挣脱了钳制自己的保安，抬脚向手术室走去。
她一定还活着！
下一刻，医护人员就推着一具盖着白布的娇小尸体走出手术室。
一阵风吹过，白布被掀起一角。
江肆年瞳孔猛然一震，脑中轰然一声，汹涌的无力感迎面扑来。
那张脸太过熟悉——
的确是苏玥然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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