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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接着说龙族要发兵打我们，以后别说晒太阳了小命都不保。我自然是不相信的，那西海太子是极好的人。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醒来自己就成了这个样子。”
“我也是……”
“她也是这样跟我说的……”
“我也是……”
“没错，我也是这样……”
很多小兽争先恐后地说道。
“一个很漂亮的仙子……”景言宁有些好奇，什么仙子会到这里来，况且天帝除了派西海三个太子根本就没有派过别人到这里来。
夜泽问道；“长什么样子？她身上的香气又是什么味道？”
那小兽想了想，说：“穿着一件蓝色衣裙，颜色很淡，不过很好看。身上的香味……我有些记不清了。”
“兰花。”另一只小兽补充道。
“对，特别浓的兰花味，像是萃取过。”
里面突然飞出来一个人，身下骑着骑灵：“我在莫兰身上闻到过这种味道。”
“主人，就是我身上的味道。”骑灵飞到夜泽身边说道。
待看清楚来人后，景言宁惊讶到忘记了呼吸。
这人竟然是衣兮洛！

夜泽未料到衣兮洛会在这里现身，神色顿了顿。
景言宁又惊又喜：“你真的是衣兮洛吗？”
衣兮洛被他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你真的是景言宁吗？”
她印象中的景言宁，淡漠疏离。
断不会用如此炙热的眼神瞧着自己。
景言宁逐渐靠近：“我总算把你救回来了。”
夜泽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在他耳旁轻声道：“你瞧清楚，她只是神识……”
景言宁定睛，只见衣兮洛飘忽在骑灵身上，并没有实体。
确实只是一个神识。
“你们在说什么悄悄话？”
衣兮洛很是疑惑，知道他们关系好，未曾料到竟亲密至此。
此话一出，景言宁就察觉到不对劲。
这个衣兮洛好像跟之前不太一样。
“没什么。”夜泽笑着对她说。
衣兮洛很是无奈：“不说算了！”
这两个人无聊的很，还是骑灵他们有趣。
“她忘了很多事。”待衣兮洛走后，夜泽解释道。
“嗯。”景言宁点了点头，随后又觉有些不对劲，“嗯？”
既然景言宁已经知道，夜泽也不想瞒他。
“其实我之前就见过她的神识。”
景言宁瞳孔微缩，垂下的手也也紧了紧，显然是在抑制自己的怒气，语气也尽量平稳：“为何不告诉我？”
夜泽没有说话，只是瞧着衣兮洛跟那些小兽们嬉闹。
她已经好久没有那么开心地笑过了，自从嫁给景言宁之后总是布满阴霾。
“你明知道我在想尽办法复活她，你为何还是不告诉我？”
夜泽站过头来，语气极尽平静：“你复活她只是想弥补自己的遗憾，你从来没有想过她愿不愿意再活过来，再重新回到痛苦的漩涡中！”
见景言宁不说话，他接着道：“她父兄皆亡，整个龙族也几近灭绝，你觉得现在的她会愿意再活过来吗？这种痛苦经历一次就好了……”
景言宁的确没有想过这些，他只是知道自己不能让衣兮洛就这样消失。
他欠她一个交代。
“你不觉得她这样也挺好的吗？”
是很好，起码现在的衣兮洛，不恨他……
夜泽轻叹了口气：“既然弥补，首要任务就是查清楚蛮荒暴乱的原因。”
他们尽力用自己的仙力帮助那些小兽们恢复精力，这样经过它们自己的调节，很快它们就可以获得实体。
碎月殿。
莫兰回想起白天所看到的场景，还心有余悸。
五千年前她没敢看衣兮洛的伤口，竟没想到五千年后依旧清晰可见。
抛去其他，她其实挺喜欢衣兮洛的。
衣兮洛活泼开朗、不拘小节，对自己更是非常好。
当时衣兮洛明明知道自己那道仙力是对付她的，可是赤焰兽袭击时还是护在了自己面前。
倘若不是景言宁，她跟衣兮洛应该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毕竟衣兮洛是唯一一个不看重自己身份的人。
天界对她毕恭毕敬的人，大多数晓得她身份的。但是衣兮洛并不知道，她以为自己只是天帝身边的一个小小侍女。
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很多事情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现在她手上满是鲜血，恻隐之心不属于她。
何况，她并无后悔！
今日她向天帝讨来了藏书阁的钥匙。
既然景言宁每日总守着那盏聚魂灯，那她就寻个不用靠近就可以将其熄灭的法子。

第二十二章 救助小兽

藏书阁。
比肩耸立，藏书密集。
藏书阁里的书收集了世间的所有，小到个人习趣，大到宇宙混沌。

事无巨细，皆在册。

莫兰很快就找到了描绘聚魂灯的书，大概有五本。
形成起源、具体功效、使用方式……皆记录详细。
蛮荒。
这里的神兽数量很多，但是体型较小，景言宁和夜泽不过耗费千年灵力，就已救治完毕。
它们的逐渐恢复后，记忆也逐渐清晰。
原来。
等那女子走后不久，它们回到自己的洞穴中，熟睡之中突然听到外面很是混乱。
巨大的响声伴随着嘶吼，像是收到剧烈的袭击后发出的。
等到它们出去之后，外面的场景令它们寒颤。
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神兽和龙族在厮杀。
很多已经被下了禁制的本应在地牢中的上古凶兽，现在却肆意地奔跑着、杀戮着……
它们瞳孔如滴血般红，龙族的士兵到了他们面前就如小鸡子般，杀起来毫不费力。
由于本身比较弱小，它们根本就不敢上前，只能躲藏起来。
没有想到，一个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在它们身后，吓得它们只能四处逃窜。
所有人都加入了混战，鲜血给久未下过雨的蛮荒降了一层甘霖。
凶兽们仿佛都失去了理智，不光是龙族，所有的生命都成了他们的敌人。
这些小兽们一个个都被它们杀害。
在骑灵要寂灭时，是西海三太子用仙力保住了它的魂识，但三太子却仙逝了。
“我三哥仙逝了？”衣兮洛听得甚是恼怒，突闻三哥仙逝，大为震惊。
在她印象中明明不久前还见过三哥。
“嗯。”景言宁点了点头。
这件事衣兮洛早晚会知道。
一个谎言就要用另一个谎言来掩盖，得不偿失。
“不可能！”衣兮洛说着转身就要走。
“我要回西海问父王！”
“西海……”
景言宁话还没说完，夜泽拉了拉他的衣袖，摇了摇头。
“此事西海龙王还不知道，事情弄清楚再去吧。”
衣兮洛没有说话，却也不再往外走，静静坐在角落里。
这件事情她需要好好消化。
“你上次见她是何时，那时她也似如今这般吗？”
景言宁心中有疑惑，他想知道因何会这样。
曾经他在书籍上看过对聚魂灯的记载，但是从未说过会让受法者丧失部分记忆。
夜泽实话实说：“在魔界，我坐在案前饮酒，忽然察觉到有人靠近，未曾想竟然四公主。”
“她刚见我就说我是她的手下败将，我想说的是仙魔大战时，所以当时我就猜测，她应该是之后的记忆不见了。”
景言宁思肘，眉头深锁：“你说仙魔大战后？”
“嗯。”
“莫非是人间四季的缘故？”景言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还在发烫。
“人间四季？”
“嗯，在仙魔大战之后，天帝册封我为九天战神，她以人间四季作为贺礼。”
“你将何物放进了聚魂灯？”
夜泽虽然对天界了解不多，但是对于这种法器，多多少少还了解一些。
景言宁突然想到之前的事情：“本来放的她穿过的衣服，但是一直都没有反应，直到我将人间四季中粘有她鲜血的红绸子放进去，才变了颜色。”
人间四季本是衣兮洛的一片心制成，自然应该有神识在里面。

第二十三章 天帝手令

“这样便可说得通了。仙魔大战之后，人间四季已经在你身上，自然没有四公主的记忆。”
夜泽突然明白了衣兮洛现在这样的缘故。
景言宁眼中闪过一道光，重获希望：“是不是说明她还有救？”
“嗯。”
虽然只是神识，但是这次停留的时间明显要比上次长。
他们找了好久，除了这些小兽，没有发现任何生命。
难道说其他凶兽都死了？
这不可能，它们都是上古凶兽，当初天界所有人联手也就只能将它们封印，现在恐怕还没有人能杀了它们。
这件事疑点重重，有很多方面都解释不通。
天兵去天宫禀报时，衣兮洛的三个哥哥已经仙逝，但是他却并没有收到求救信号。
封印之术是天族所做，并没有传授给他们。
倘若发现凶兽解封，就三个太子第一时间就会前来搬救兵，毕竟他们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
而且仅仅凭借他们的仙力，根本就没有胜算，他们不可能拿整个龙族的性命冒险。
“我总觉得有什么阴谋……”夜泽盯着漫漫黄沙自言自语。
景言宁声音不急不缓，语速刚刚好，貌似已有打算：“你怎么看？”
夜泽瞧了他一眼，这么多年，两人已有默契。
“有人故意将凶兽放出，随后又将其封印起来。”
夜泽笑着点了点头：“现在我们去他们封印的地方瞧瞧。”
“不可，没有天帝的许可，任何人都进不去。”
夜泽冷笑道：“九天战神何时变得如此守规矩？”
“进门需要天帝手令方可。”景言宁眉宇间都是嫌恶。
衣兮洛一直都有在听他们的计策，听到此处，陡然站起。
“这个就交给我吧，天帝的手令在莫兰那，我跟她是好朋友，她一定会借给我的。”
景言宁瞳孔一震：“此话当真？”
衣兮洛还以为是景言宁不相信她，立刻表明决心：“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
“你确定手令在莫兰那里？”
“嗯。我在她身上看到过。”衣兮洛重重地点了点头。
这个景言宁，总是不相信她。
景言宁眼神有些复杂，顿了顿，随后拉住衣兮洛的手腕：“你跟我去。”
衣兮洛看着面无表情的景言宁，顿感无奈。
“我告诉你，到了那里不要乱讲。”
“为何？”
景言宁让衣兮洛去就是怕她突然消失，再找起来比较困难。
现在莫兰是敌是友尚且不知，他断不会让衣兮洛出现在她面前。
“我自己去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加上你就剩下一半了。”
衣兮洛瞥了他一眼，接着说：“你看看你，每日绷着个脸，也就我不跟你计较。莫兰温柔娴静，你再吓着人家。”
景言宁轻叹一口气，伸出手还没有碰到衣兮洛，吓得她立刻抱住了头：“我错了！”
景言宁一怔，她曾经那么怕自己吗？
他无奈地笑了笑，手轻轻抚了抚衣兮洛的头发。
衣兮洛马上就抓住了他的手，笑意盈盈地看着他。
之前的她很爱笑，不管自己对她做什么，她好像总是一脸笑意。
他这次并没有拒绝，而是牢牢地抓住了衣兮洛的手。
他突然发现，这种日子好像也挺好。

第二十四章 线索

碎月殿。
莫兰这几日有时间就待在藏书阁里，她将关于聚魂灯所有都了解了个彻底。
聚魂灯灭，则前功尽弃。
让其熄灭的方法有三，一摔碎，二扑灭，三就是找到与所救原主相克，只需在它面前经过，半柱香必然熄灭，且无法补救。
前两种想都不要想，虽然简单，但要在景言宁眼皮子底下，绝无可能。
第三种也是她翻到最后才发现的。
关于衣兮洛的克星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就又耽误了两日。
衣兮洛性凉，喜水。
水的克星是火，但是赤焰神火都没能要了她的性命，恐怕这样不行。
正在莫兰沉思的当儿，突然听到有人敲门。
因为她在天界的名号就只是一小小的仙子，所以门外并无通报。
“谁？”
“九天战神。”景言宁语气依旧冷冰冰。
衣兮洛立刻就急了：“你怎么说话的？”
景言宁只瞥了她一眼，吓得她语气立刻软了：“我们这是在求人办事，你语气好一点嘛。”
话音刚落，莫兰就已经打开房门。
莫兰对景言宁施了个礼：“不知神君光临，莫兰有失远迎。”
衣兮洛突然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地位来得香。
自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人家却只是叫了景言宁，对自己视而不见。
当然以景言宁的地位，在九重天想要什么还不是一句话的事，自己也是多虑了。
景言宁倒也不客气，进门就坐到了主位上：“本君到此有一事相求。”
莫兰颔首轻言：“有什么吩咐神君只管说。”
“借天帝的手令一用。”
莫兰一怔，显然没有想到景言宁会来借这个：“这个倒没问题，但是得有天帝的准许，否则是万万不敢交出去的……”
景言宁直直地盯着她，牵起嘴角：“那是否可以私自滥用呢？”
莫兰的头埋的更低了：“万万不可！”
衣兮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妹妹别生气，他说话难听。我们就用一下，马上就给你送回来，”
她伸手想要去扶莫兰，却抓了个空。
来不及有过多的反应，景言宁已经将莫兰腰间的手令拿到手里，拉着衣兮洛走了。
“你等一下！”衣兮洛甩开他的手，刚才的情况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刚才是怎么回事？”
景言宁故意装傻：“什么？”
“刚才为什么我碰不到莫兰，而且她就像是没看到我一般？”
“因为我对你施了隐身术。”景言宁倒也不隐瞒。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