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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沈父出狱。
时隔六年，外面已经变了天。
他错过一对儿女的成长，当他再回来时，沈如樱已经是大学生，沈季舟即将订婚，按照夫妻曾经的约定，他还要跟沈母离婚。
十月中旬，沈季舟和郑栎在银杏大道的龙庄酒店举行订婚仪式，
沈如樱换上仙气飘飘的小礼裙，坐在位置最好的观众席。
哥哥非常有仪式感，他穿着黑西装，大背头，表情严肃。
郑栎姐姐也很漂亮，郎才女貌。
司仪念着台词，沈如樱跟着台下的亲戚朋友们鼓掌，既欣慰，又感到怅然若失。

仪式结束后，哥哥姐姐要招呼客人，然后会一起回他们新买的公寓。

沈如樱等了片刻，才跟他们告别，拎着小包回家。
她今天收到好几个红包，沈如樱出了酒店，将手揣进包里，摸了摸红包的厚度，估摸一下数额，心满意足。
夜幕中下着蒙蒙细雨，沈如樱撑开雨伞，漫步走在人行道。
秋季的银杏大道风景优美，一眼看去黄灿灿的银杏树叶，密密匝匝地挨在一起，天空暗蓝，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秋风骤起，银杏叶飘落到地面。
沈如樱特意没让沈季舟安排人送她回家，她嗅着清新的空气，踩在堆积的银杏叶子上。
随着伞面抬起，沈如樱看见道路尽头的高大身影。
男人穿一袭风衣，指缝夹着一支烟，侧脸冷峻，淡淡地看着道路对面飘落的叶子。
是裴晏初。
沈如樱拎着礼裙，向他跑去。
看见沈如樱过来，裴晏初便掐灭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
“小哥哥……”
沈如樱到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她举起伞，为他遮挡风雨。
裴晏初轻声笑了笑，他注视着她，眸光温柔，接过沈如樱手里的伞。
两人并肩走在银杏大道，今天的路很平整，她的心情还不错，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依靠他。
不过她现在很想有点肌肤接触。
沈如樱迟疑两秒，她看了看裴晏初，礼貌询问：“小哥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裴晏初愣了一下，然后颔首，沈如樱握住男人的手，姿势有些别扭，跟小时候她因为手小只能握住裴晏初的两根手指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裴晏初主动改变，将女孩柔弱无骨的小手攥在手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滑腻的手背。
沈如樱眉眼弯弯，她得寸进尺，歪着脑袋靠在裴晏初身上，仰头凝视他，目光真挚。
“小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是多么漫长的词语，仿佛小孩子的戏语。
裴晏初敛着眼，性感喉结上下滑动，几乎没有犹豫地“嗯”了声。
***
沈如樱大一，裴晏初大四，他们不在一个学院，另外裴晏初处于事业上升期，工作繁忙，两人无法经常见面。
为了方便，裴老板大手一挥，在学校附近随便买了一套一百多平公寓，并且告诉沈如樱公寓大门密码。
沈如樱住校，偶尔去公寓呆半天，给茉莉花浇浇水，担心放在妈妈家的多肉死掉，她把多肉也搬到公寓了。
樱酱•福尔摩斯斯基曾经说过：“人的底线就是用来试探的。”
没有裴晏初陪伴的日子丧失了许多乐趣，她总要在其他地方找点乐子。
起初，沈如樱央求裴晏初视频通话的时候露面，否则太不公平了，沈如樱说要是他不露面，以后沈如樱也只给他看个肩膀。
裴晏初徒劳挣扎会儿，还是答应了沈如樱。
之后的某天，沈如樱又想出一个坏主意，她给裴晏初打视频电话，
沈如樱套着浴袍，撑着下颌，翘着一双白白净净的腿，笑吟吟地说，“小哥哥，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呢？”
她转了一下视频界面，让裴晏初看清周围的环境。
没错，沈如樱正卧在裴晏初的床上，并且作势要去开裴晏初的衣柜门。
“主卧的空间真大呢，小哥哥，我想穿你的衬衫……”
沈如樱眼睛很尖的，她清晰地看见裴晏初脸色变了变，特别明显。
啧啧啧，真稀奇，原来衬衫才是裴晏初的命脉。
沈如樱好整以暇地立在衣柜前，手搭在衣柜把手上了，微挑着眼，目光狡黠。
男人的语气有些急促，“如果想要衬衫，我改天给你买。”
沈如樱晃了晃食指，“我只想要小哥哥的衬衫。”
“樱樱……”他蹙了蹙眉，似乎感到无奈。
裴晏初的反应特别奇怪，沈如樱睡他的床他都不在乎了，还会如此在乎一件衬衫？
沈如樱危险地眯了眯眼，疑心衣柜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过犹不及，今天沈如樱就大发慈悲放过他啦。
沈如樱钻进温暖的被子里，动作夸张地闻了闻被子，这上面沾染了男人的气味，细白手指勾着一缕乌黑的发丝绞弄，学着短视频里的夹子音，女孩甜腻腻的声音传入耳蜗。
“都是小哥哥的味道呢，樱樱很喜欢。”

第61章 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
沈如樱只顾着自己开心，没注意到裴晏初浓黑晦涩的眼眸，幽幽的，仿佛观察猎物的饥饿野兽，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呼吸深沉。
他现在还在公司加班，办公室寂静无声，裴晏初却不合时宜地心烦意躁，他靠着背倚，喉咙发干，不耐地扯松了领带。
方才接通视频，她蓦然出现在视频画面中，秾丽的脸庞靠他那么近，裴晏初好似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卧在他的床上，一手撑着下颌，松散的领口能够窥见一片春光，灯光下，她的肌肤瓷白，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纯洁的女孩在他面前展露出远超同龄人的妩媚风情，裴晏初面上不显，一颗心却泛起了痒意，她嬉笑着要去开衣柜门，裴晏初制止之后，又开始后悔。
或许应该让她亲眼看见，看见一排衬衫西服中格格不入的白色背心，看见它无法复原的微妙褶皱。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打破他们之间的屏障。
当被子覆着女孩柔软的身躯，她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撒娇说：“都是小哥哥的味道呢，樱樱很喜欢”，裴晏初恶劣地想叫她也闻一闻被他藏起来的吊带，也都是他的味道，那个时候，她还会喜欢吗。
多么阴暗。
裴晏初无疑是喜欢沈如樱的，可能比他自己想象中喜欢。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裴晏初都记得非常清楚。
哪怕她偶尔犯错，叫人围殴他、用额头撞他、逼他承认自己是小王八、在熟人面前装作不认识……在裴晏初看来，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但是沈如樱对他又有几分真心呢？
裴晏初对自己沉闷的性格很有自知之明，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讨喜的地方，值得沈如樱喜欢。
如果他们真正在一起，她早晚有一天会察觉到她口中的小哥哥，对她有着怎样贪婪肮脏的欲念，跟其他的男人一样寻常。
她从小就非常可爱，擅长撒娇，擅长哄好别人，独一无二的美貌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喜欢她的时候，恨不得将她私藏，占为己有。
裴晏初能感到沈如樱的明示暗示，他为此心神荡漾，可又担心她只是一时兴起，只是想要玩玩而已。
一旦打破两人的屏障，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要么一直走下去，走到生命的尽头；要么决裂，形同陌路。
他和她，绝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因为裴晏初无穷无尽的欲望和贪念，容不得她玩一玩，一旦开始，就没有叫停的余地。
裴晏初深夜回到公寓，卧室整洁，已经没有女孩的踪影。
她躺过的位置，略微有些凌乱，裴晏初将手放在被子里，当他意识到自己在试图感受她的温度时，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洁白的吊带还在衣柜里，裴晏初取下吊带，轻柔的布料滑过手指，像抓住滑腻的肌肤。
熄灯之后，裴晏初躺在沈如樱躺过的位置，疏解隐忍了许久的炙热。
***
年后，沈如樱返校上课，到四月份，裴晏初终于空闲了些。
沈如樱精心为他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是一对自制的手办，做工还有些生疏，但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良苦，两个小人手牵着手，穿着厚厚的棉服，几颗雪花落在他们肩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是小哥哥，这个是我，”沈如樱指了一下，她目光专注地看着裴晏初，“我们牵手在雪天漫步，很浪漫吧。”
裴晏初嗓音微哑，轻轻“嗯”了声。
为了实验自己这份礼物的效果如何，沈如樱买了杯柠檬水，她喝过一些了，然后试探地问裴晏初要不要喝。
女孩歪着脑袋看他，手里拿着柠檬水，吸管还有一枚小小的口红印。
裴晏初迟疑两秒，最终妥协般，薄唇覆上口红印，喉结滑动。
沈如樱缓缓露出笑意，若无其事地捧着柠檬水继续喝。
裴晏初也若无其事地敲打键盘，只有耳垂攀升的温度透露出一些端倪。
学校组织了歌唱比赛，入选前十名可以获得较高的二课堂加分，沈如樱选了一首适合她的歌，随便上台表演一段，居然还真的就进了决赛圈。
决赛当天，裴晏初作为评委之一，坐在台下。
少女穿着一套非常有质感的白色连衣裙，戴着一双同色蕾丝手套，盘公主头，温柔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美得像精灵。
她吟唱着抒情歌曲，嗓音空灵优美，仿佛月光下流淌的溪水，长满青苔的石头，青翠的松竹。
一曲终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裴晏初给了沈如樱极高的分数，这是她应得的。
待沈如樱鞠躬，退到幕后，最后一位选手上台。
男生一身不正经的嘻哈风，抱着一把噌亮的吉他，笑容灿烂，他向台下观众们挥挥手，“大家好，我是物理学院的赵霖，今天来到这个舞台，是为了向一位女生告白。”
大学生最会起哄了，闻言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裴晏初面无波澜，叩了叩手指，对幼稚的闹剧并不感兴趣。
赵霖清了清嗓子，他对着麦克风，爽朗地说：“美院四班的沈如樱，我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知道你在幕后能听见，这首歌是专门唱给你的！”
看热闹的观众愈发嘈杂。
“咔哒”一声，手里的笔滚到桌面，裴晏初沉着眼，薄唇紧抿。
充满热血的赵霖抱着自己的吉他，开始唱陈奕迅的《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男生全神贯注地唱着情歌，神情陶醉，在裴晏初看来，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陪伴？
呵。
哗众取宠，裴晏初公正公平地给了男生一般的分数。

第62章 当小哥哥私有的百灵鸟
评委交流了意见，很快就开始给前三名颁奖。
第一名颁给影音学院的一位男生，第二名是沈如樱，第三名是赵霖。
两位男生都刻意让出位置，沈如樱站在中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第一名。
沈如樱拿着红色证书，十分欣喜，她看着裴晏初，隐晦地打了个招呼，眉眼弯弯。
裴晏初也露出笑意，但是很快，一旁的赵霖便偏着头跟她说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什么，逗得沈如樱抬起证书遮住半边脸发笑，颁奖仪式结束，俊男靓女并肩下台，边走边交流，气氛融洽。
裴晏初敛着眼皮，浑身散发着寒气，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于厚重的红色帷幕。
按照约定，歌唱比赛散场后，沈如樱要跟裴晏初一起回公寓。
四月温度适宜，学校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樱粉色的花朵娇艳无比。
裴晏初却无心欣赏这份美景。
他车里等待，约莫十多分钟，还没看见沈如樱的身影，当然，也没看见那个叫赵霖的男生从后台休息室出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青筋凸现。
裴晏初俊美的面庞覆着一层郁气，他看了眼腕表，下车关门，“砰”的一声闷响，阔步往休息室去。
到了门口，他反而不着急了，随手理了理衣角，抬手，正要叩门，门就被拉开了。
沈如樱抬眸望着他，愣了愣，随即笑道，“小哥哥，你来找我的？”
“……嗯，”裴晏初的视线略过她身后的赵霖，“你一直没出来，我以为你遇见什么困难。”
“休息室能遇见什么困难……”沈如樱无所谓地上前，她靠了靠裴晏初的肩膀，撒娇：“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这一次，裴晏初依然没有多问关于赵霖的事情。
他们刚才在休息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沈如樱之前认识他吗，沈如樱喜欢他吗。
裴晏初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眸光沉沉地看着前方，耳畔是女孩说着毫不相关的话。
***
沈如樱到公寓，还是唱歌时的打扮，她穿着高跟鞋不舒服，到了公寓就脱下了鞋子，光脚踩在地上。
跳跃的光点落在室内，微风拂动茉莉花的叶片。
她哼着歌，欢快地转了一圈，裙裾翩翩。
裴晏初将她的高跟鞋整齐地放在鞋架上，视线追随着女孩灵动的倩影。
沈如樱到了落地窗边，她拉开窗帘，看见碧波荡漾的小区人工湖。
多么美丽的风景，沈如樱欣赏会儿，回过头，发现裴晏初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沈如樱俏皮地眨了眨眼，双手背到身后，“小哥哥，为什么一直看我呢，我今天很漂亮吗？”
“很漂亮，”裴晏初从来不吝啬于夸赞她。
沈如樱慢慢走近裴晏初，眼眸清澈，姣好的容貌摄人心魄，裴晏初根本挪不开视线。
她轻声问：“小哥哥，你知道赵霖同学向我告白了吧？”
闻言，裴晏初眼睫下垂，掩盖了眼中的情绪，他的下颌微微紧绷，并不做声。
显然裴晏初是知道的，他不仅知道，而且现场见证。
“在幕后交流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位爽朗大方的男生，但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对他还不是太了解，小哥哥觉得我要考虑他吗？”
沈如樱认真地看着他，似乎真的在向裴晏初这位“哥哥”身份的人咨询意见。
如此熟悉的场景。
裴晏初的喉结压了压，他抿唇，温声道：“樱樱，这是你的私事，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话音刚落，沈如樱面庞的笑意便渐渐淡去，她执拗地盯着男人淡然的眼，呼吸都不均匀了，胸膛剧烈起伏。
“我的私事？我自己觉得合适就行？上一次小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倘若我跟其他男生在一起，跟别人接吻同居，你也无所谓吗？”
裴晏初的喉咙艰涩，却说不出话，他的心随着女孩的话紧缩，似乎要停止工作了。
四目相视之间，沈如樱没有等到裴晏初的回复，他像个锯嘴葫芦，始终保持着百分百置身事外的镇定。
沈如樱讨厌他这副样子，她真的有点生气了，眸子漫起一层雾气，眼眶泛红。
不过沈如樱才不会卑微地求裴晏初，他不知道珍惜本仙女是他有毛病。
沈如樱咬了咬下唇，洁白的贝齿压在红唇，配上她一双楚楚动人的朦胧泪眸，妩媚动人。
裴晏初眉峰微蹙，手指蜷了蜷。
他听见女孩冷笑了一声，她说：“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告诉赵霖同学，告诉他我喜欢他，我要成为他的女朋友！”
说着，沈如樱愤愤地转身往公寓大门去，白皙的脚踩在地面，没有声音，但她一步一步却让裴晏初几乎理智全无。
他压着脾气，急忙唤了声——“樱樱!”
沈如樱没理会他，自顾自到玄关处。
蓦然，身后猝不及防地贴过来男人宽阔的胸膛，他坚实有力的双臂环住沈如樱的腰肢，那样地紧，勒得沈如樱快要喘不过气。
沈如樱试图掰开他的手，她挣扎着，呵斥他，“裴晏初，你做什么!放手！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晶莹的泪珠落在裴晏初的手臂。
他紧紧抱着她，脸挨着她的脸，嗓音沙哑，是沈如樱从未听过的焦躁语气，温热的喷洒在沈如樱的颈部，沈如樱甚至能感到男人胸腔的震动。
“樱樱，樱樱，对不起，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不要去找别人，留在我的身边吧。”
沈如樱顿了顿，反应了好久，她微微侧首，眸光盈盈，杏脸桃腮，“小哥哥……”
男人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一字一顿，格外认真。
“我喜欢你，樱樱。”
沈如樱的心脏跳得很快，脸庞晕红，他们靠得非常近，沈如樱轻轻地凑上前，怯怯地吻了吻裴晏初的唇角。
轻飘飘的，羽毛般的一吻。
她流露出青涩的浅笑，“樱樱也喜欢小哥哥，非常，非常喜欢。”
这一刻，裴晏初突然觉得自己耽误了这么多美好的时间，他明明可以早早地表明心迹，可以早早地拥有她。
裴晏初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欲念。
沈如樱被他抵在门前，男人挺拔的身躯压着她，他的指腹滑进沈如樱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勺，与她接吻，舌尖勾勒着她的舌尖，他舔吮着，攻城掠池，贪婪索取。
柔软的身躯就要站不稳，溢出两声磨人的娇哼，沈如樱白皙的脚丫子踩在裴晏初的鞋面，戴着蕾丝手套的纤细手臂勾着他的肩，甚至坏坏地摩挲着男人后颈的棘突。
裴晏初闷闷地喘息，他松开她的唇瓣，眼底欲色涌动，偏偏沈如樱不知死活地踮脚咬了咬他的耳垂，甜腻的声音回响在裴晏初的耳畔。
她说：“樱樱以后只唱歌给小哥哥听，当小哥哥私有的百灵鸟。”
九月末，沈父出狱。
时隔六年，外面已经变了天。
他错过一对儿女的成长，当他再回来时，沈如樱已经是大学生，沈季舟即将订婚，按照夫妻曾经的约定，他还要跟沈母离婚。
十月中旬，沈季舟和郑栎在银杏大道的龙庄酒店举行订婚仪式，
沈如樱换上仙气飘飘的小礼裙，坐在位置最好的观众席。
哥哥非常有仪式感，他穿着黑西装，大背头，表情严肃。
郑栎姐姐也很漂亮，郎才女貌。
司仪念着台词，沈如樱跟着台下的亲戚朋友们鼓掌，既欣慰，又感到怅然若失。
仪式结束后，哥哥姐姐要招呼客人，然后会一起回他们新买的公寓。
沈如樱等了片刻，才跟他们告别，拎着小包回家。
她今天收到好几个红包，沈如樱出了酒店，将手揣进包里，摸了摸红包的厚度，估摸一下数额，心满意足。
夜幕中下着蒙蒙细雨，沈如樱撑开雨伞，漫步走在人行道。
秋季的银杏大道风景优美，一眼看去黄灿灿的银杏树叶，密密匝匝地挨在一起，天空暗蓝，橘黄色的路灯散发着柔和的光，秋风骤起，银杏叶飘落到地面。
沈如樱特意没让沈季舟安排人送她回家，她嗅着清新的空气，踩在堆积的银杏叶子上。
随着伞面抬起，沈如樱看见道路尽头的高大身影。
男人穿一袭风衣，指缝夹着一支烟，侧脸冷峻，淡淡地看着道路对面飘落的叶子。
是裴晏初。
沈如樱拎着礼裙，向他跑去。
看见沈如樱过来，裴晏初便掐灭手里的烟，扔进垃圾桶。
“小哥哥……”
沈如樱到他身边，眼睛亮晶晶的，她举起伞，为他遮挡风雨。
裴晏初轻声笑了笑，他注视着她，眸光温柔，接过沈如樱手里的伞。
两人并肩走在银杏大道，今天的路很平整，她的心情还不错，似乎找不到合适的借口依靠他。
不过她现在很想有点肌肤接触。
沈如樱迟疑两秒，她看了看裴晏初，礼貌询问：“小哥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裴晏初愣了一下，然后颔首，沈如樱握住男人的手，姿势有些别扭，跟小时候她因为手小只能握住裴晏初的两根手指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裴晏初主动改变，将女孩柔弱无骨的小手攥在手心，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她滑腻的手背。
沈如樱眉眼弯弯，她得寸进尺，歪着脑袋靠在裴晏初身上，仰头凝视他，目光真挚。
“小哥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吗？”
永远是多么漫长的词语，仿佛小孩子的戏语。
裴晏初敛着眼，性感喉结上下滑动，几乎没有犹豫地“嗯”了声。
***
沈如樱大一，裴晏初大四，他们不在一个学院，另外裴晏初处于事业上升期，工作繁忙，两人无法经常见面。
为了方便，裴老板大手一挥，在学校附近随便买了一套一百多平公寓，并且告诉沈如樱公寓大门密码。
沈如樱住校，偶尔去公寓呆半天，给茉莉花浇浇水，担心放在妈妈家的多肉死掉，她把多肉也搬到公寓了。
樱酱•福尔摩斯斯基曾经说过：“人的底线就是用来试探的。”
没有裴晏初陪伴的日子丧失了许多乐趣，她总要在其他地方找点乐子。
起初，沈如樱央求裴晏初视频通话的时候露面，否则太不公平了，沈如樱说要是他不露面，以后沈如樱也只给他看个肩膀。
裴晏初徒劳挣扎会儿，还是答应了沈如樱。
之后的某天，沈如樱又想出一个坏主意，她给裴晏初打视频电话，
沈如樱套着浴袍，撑着下颌，翘着一双白白净净的腿，笑吟吟地说，“小哥哥，你猜猜我现在在哪儿呢？”
她转了一下视频界面，让裴晏初看清周围的环境。
没错，沈如樱正卧在裴晏初的床上，并且作势要去开裴晏初的衣柜门。
“主卧的空间真大呢，小哥哥，我想穿你的衬衫……”
沈如樱眼睛很尖的，她清晰地看见裴晏初脸色变了变，特别明显。
啧啧啧，真稀奇，原来衬衫才是裴晏初的命脉。
沈如樱好整以暇地立在衣柜前，手搭在衣柜把手上了，微挑着眼，目光狡黠。
男人的语气有些急促，“如果想要衬衫，我改天给你买。”
沈如樱晃了晃食指，“我只想要小哥哥的衬衫。”
“樱樱……”他蹙了蹙眉，似乎感到无奈。
裴晏初的反应特别奇怪，沈如樱睡他的床他都不在乎了，还会如此在乎一件衬衫？
沈如樱危险地眯了眯眼，疑心衣柜里是不是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过犹不及，今天沈如樱就大发慈悲放过他啦。
沈如樱钻进温暖的被子里，动作夸张地闻了闻被子，这上面沾染了男人的气味，细白手指勾着一缕乌黑的发丝绞弄，学着短视频里的夹子音，女孩甜腻腻的声音传入耳蜗。
“都是小哥哥的味道呢，樱樱很喜欢。”

第61章 谁能凭爱意将月亮私有
沈如樱只顾着自己开心，没注意到裴晏初浓黑晦涩的眼眸，幽幽的，仿佛观察猎物的饥饿野兽，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她，呼吸深沉。
他现在还在公司加班，办公室寂静无声，裴晏初却不合时宜地心烦意躁，他靠着背倚，喉咙发干，不耐地扯松了领带。
方才接通视频，她蓦然出现在视频画面中，秾丽的脸庞靠他那么近，裴晏初好似能感受到她的呼吸。
她卧在他的床上，一手撑着下颌，松散的领口能够窥见一片春光，灯光下，她的肌肤瓷白，散发着莹润的光芒。
纯洁的女孩在他面前展露出远超同龄人的妩媚风情，裴晏初面上不显，一颗心却泛起了痒意，她嬉笑着要去开衣柜门，裴晏初制止之后，又开始后悔。
或许应该让她亲眼看见，看见一排衬衫西服中格格不入的白色背心，看见它无法复原的微妙褶皱。
这样，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打破他们之间的屏障。
当被子覆着女孩柔软的身躯，她无忧无虑，天真烂漫，撒娇说：“都是小哥哥的味道呢，樱樱很喜欢”，裴晏初恶劣地想叫她也闻一闻被他藏起来的吊带，也都是他的味道，那个时候，她还会喜欢吗。
多么阴暗。
裴晏初无疑是喜欢沈如樱的，可能比他自己想象中喜欢。
她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裴晏初都记得非常清楚。
哪怕她偶尔犯错，叫人围殴他、用额头撞他、逼他承认自己是小王八、在熟人面前装作不认识……在裴晏初看来，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但是沈如樱对他又有几分真心呢？
裴晏初对自己沉闷的性格很有自知之明，他并不觉得自己身上有什么讨喜的地方，值得沈如樱喜欢。
如果他们真正在一起，她早晚有一天会察觉到她口中的小哥哥，对她有着怎样贪婪肮脏的欲念，跟其他的男人一样寻常。
她从小就非常可爱，擅长撒娇，擅长哄好别人，独一无二的美貌是她无往不利的武器，喜欢她的时候，恨不得将她私藏，占为己有。
裴晏初能感到沈如樱的明示暗示，他为此心神荡漾，可又担心她只是一时兴起，只是想要玩玩而已。
一旦打破两人的屏障，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要么一直走下去，走到生命的尽头；要么决裂，形同陌路。
他和她，绝没有第三条路可以走。
因为裴晏初无穷无尽的欲望和贪念，容不得她玩一玩，一旦开始，就没有叫停的余地。
裴晏初深夜回到公寓，卧室整洁，已经没有女孩的踪影。
她躺过的位置，略微有些凌乱，裴晏初将手放在被子里，当他意识到自己在试图感受她的温度时，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洁白的吊带还在衣柜里，裴晏初取下吊带，轻柔的布料滑过手指，像抓住滑腻的肌肤。
熄灯之后，裴晏初躺在沈如樱躺过的位置，疏解隐忍了许久的炙热。
***
年后，沈如樱返校上课，到四月份，裴晏初终于空闲了些。
沈如樱精心为他准备了一份生日礼物。
是一对自制的手办，做工还有些生疏，但能看出制作者的用心良苦，两个小人手牵着手，穿着厚厚的棉服，几颗雪花落在他们肩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个是小哥哥，这个是我，”沈如樱指了一下，她目光专注地看着裴晏初，“我们牵手在雪天漫步，很浪漫吧。”
裴晏初嗓音微哑，轻轻“嗯”了声。
为了实验自己这份礼物的效果如何，沈如樱买了杯柠檬水，她喝过一些了，然后试探地问裴晏初要不要喝。
女孩歪着脑袋看他，手里拿着柠檬水，吸管还有一枚小小的口红印。
裴晏初迟疑两秒，最终妥协般，薄唇覆上口红印，喉结滑动。
沈如樱缓缓露出笑意，若无其事地捧着柠檬水继续喝。
裴晏初也若无其事地敲打键盘，只有耳垂攀升的温度透露出一些端倪。
学校组织了歌唱比赛，入选前十名可以获得较高的二课堂加分，沈如樱选了一首适合她的歌，随便上台表演一段，居然还真的就进了决赛圈。
决赛当天，裴晏初作为评委之一，坐在台下。
少女穿着一套非常有质感的白色连衣裙，戴着一双同色蕾丝手套，盘公主头，温柔的灯光落在她身上，美得像精灵。
她吟唱着抒情歌曲，嗓音空灵优美，仿佛月光下流淌的溪水，长满青苔的石头，青翠的松竹。
一曲终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裴晏初给了沈如樱极高的分数，这是她应得的。
待沈如樱鞠躬，退到幕后，最后一位选手上台。
男生一身不正经的嘻哈风，抱着一把噌亮的吉他，笑容灿烂，他向台下观众们挥挥手，“大家好，我是物理学院的赵霖，今天来到这个舞台，是为了向一位女生告白。”
大学生最会起哄了，闻言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
裴晏初面无波澜，叩了叩手指，对幼稚的闹剧并不感兴趣。
赵霖清了清嗓子，他对着麦克风，爽朗地说：“美院四班的沈如樱，我喜欢你！非常，非常，非常喜欢!我知道你在幕后能听见，这首歌是专门唱给你的！”
看热闹的观众愈发嘈杂。
“咔哒”一声，手里的笔滚到桌面，裴晏初沉着眼，薄唇紧抿。
充满热血的赵霖抱着自己的吉他，开始唱陈奕迅的《陪你度过漫长岁月》
“陪你把沿路感想，活出了答案。”
“陪你把独自孤单，变成了勇敢。”
“一次次失去，又重来，我没离开。”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男生全神贯注地唱着情歌，神情陶醉，在裴晏初看来，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
陪伴？
呵。
哗众取宠，裴晏初公正公平地给了男生一般的分数。

第62章 当小哥哥私有的百灵鸟
评委交流了意见，很快就开始给前三名颁奖。
第一名颁给影音学院的一位男生，第二名是沈如樱，第三名是赵霖。
两位男生都刻意让出位置，沈如樱站在中央，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才是第一名。
沈如樱拿着红色证书，十分欣喜，她看着裴晏初，隐晦地打了个招呼，眉眼弯弯。
裴晏初也露出笑意，但是很快，一旁的赵霖便偏着头跟她说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不知道那个男生说了什么，逗得沈如樱抬起证书遮住半边脸发笑，颁奖仪式结束，俊男靓女并肩下台，边走边交流，气氛融洽。
裴晏初敛着眼皮，浑身散发着寒气，目光幽幽地盯着他们，直到他们的背影消失于厚重的红色帷幕。
按照约定，歌唱比赛散场后，沈如樱要跟裴晏初一起回公寓。
四月温度适宜，学校的西府海棠开得正盛，樱粉色的花朵娇艳无比。
裴晏初却无心欣赏这份美景。
他车里等待，约莫十多分钟，还没看见沈如樱的身影，当然，也没看见那个叫赵霖的男生从后台休息室出来。
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用力，手背青筋凸现。
裴晏初俊美的面庞覆着一层郁气，他看了眼腕表，下车关门，“砰”的一声闷响，阔步往休息室去。
到了门口，他反而不着急了，随手理了理衣角，抬手，正要叩门，门就被拉开了。
沈如樱抬眸望着他，愣了愣，随即笑道，“小哥哥，你来找我的？”
“……嗯，”裴晏初的视线略过她身后的赵霖，“你一直没出来，我以为你遇见什么困难。”
“休息室能遇见什么困难……”沈如樱无所谓地上前，她靠了靠裴晏初的肩膀，撒娇：“我们回家吧，我饿了。”
这一次，裴晏初依然没有多问关于赵霖的事情。
他们刚才在休息室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沈如樱之前认识他吗，沈如樱喜欢他吗。
裴晏初克制住自己的好奇心，眸光沉沉地看着前方，耳畔是女孩说着毫不相关的话。
***
沈如樱到公寓，还是唱歌时的打扮，她穿着高跟鞋不舒服，到了公寓就脱下了鞋子，光脚踩在地上。
跳跃的光点落在室内，微风拂动茉莉花的叶片。
她哼着歌，欢快地转了一圈，裙裾翩翩。
裴晏初将她的高跟鞋整齐地放在鞋架上，视线追随着女孩灵动的倩影。
沈如樱到了落地窗边，她拉开窗帘，看见碧波荡漾的小区人工湖。
多么美丽的风景，沈如樱欣赏会儿，回过头，发现裴晏初正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沈如樱俏皮地眨了眨眼，双手背到身后，“小哥哥，为什么一直看我呢，我今天很漂亮吗？”
“很漂亮，”裴晏初从来不吝啬于夸赞她。
沈如樱慢慢走近裴晏初，眼眸清澈，姣好的容貌摄人心魄，裴晏初根本挪不开视线。
她轻声问：“小哥哥，你知道赵霖同学向我告白了吧？”
闻言，裴晏初眼睫下垂，掩盖了眼中的情绪，他的下颌微微紧绷，并不做声。
显然裴晏初是知道的，他不仅知道，而且现场见证。
“在幕后交流的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位爽朗大方的男生，但我们今天才刚刚认识，对他还不是太了解，小哥哥觉得我要考虑他吗？”
沈如樱认真地看着他，似乎真的在向裴晏初这位“哥哥”身份的人咨询意见。
如此熟悉的场景。
裴晏初的喉结压了压，他抿唇，温声道：“樱樱，这是你的私事，你自己觉得合适就行。”
话音刚落，沈如樱面庞的笑意便渐渐淡去，她执拗地盯着男人淡然的眼，呼吸都不均匀了，胸膛剧烈起伏。
“我的私事？我自己觉得合适就行？上一次小哥哥也是这么说的，但是你真的是这么想吗，倘若我跟其他男生在一起，跟别人接吻同居，你也无所谓吗？”
裴晏初的喉咙艰涩，却说不出话，他的心随着女孩的话紧缩，似乎要停止工作了。
四目相视之间，沈如樱没有等到裴晏初的回复，他像个锯嘴葫芦，始终保持着百分百置身事外的镇定。
沈如樱讨厌他这副样子，她真的有点生气了，眸子漫起一层雾气，眼眶泛红。
不过沈如樱才不会卑微地求裴晏初，他不知道珍惜本仙女是他有毛病。
沈如樱咬了咬下唇，洁白的贝齿压在红唇，配上她一双楚楚动人的朦胧泪眸，妩媚动人。
裴晏初眉峰微蹙，手指蜷了蜷。
他听见女孩冷笑了一声，她说：“既然如此，我现在就去告诉赵霖同学，告诉他我喜欢他，我要成为他的女朋友！”
说着，沈如樱愤愤地转身往公寓大门去，白皙的脚踩在地面，没有声音，但她一步一步却让裴晏初几乎理智全无。
他压着脾气，急忙唤了声——“樱樱!”
沈如樱没理会他，自顾自到玄关处。
蓦然，身后猝不及防地贴过来男人宽阔的胸膛，他坚实有力的双臂环住沈如樱的腰肢，那样地紧，勒得沈如樱快要喘不过气。
沈如樱试图掰开他的手，她挣扎着，呵斥他，“裴晏初，你做什么!放手！我不要待在这里了！”
晶莹的泪珠落在裴晏初的手臂。
他紧紧抱着她，脸挨着她的脸，嗓音沙哑，是沈如樱从未听过的焦躁语气，温热的喷洒在沈如樱的颈部，沈如樱甚至能感到男人胸腔的震动。
“樱樱，樱樱，对不起，我收回我之前的话，不要去找别人，留在我的身边吧。”
沈如樱顿了顿，反应了好久，她微微侧首，眸光盈盈，杏脸桃腮，“小哥哥……”
男人深邃的眼眸注视着她，一字一顿，格外认真。
“我喜欢你，樱樱。”
沈如樱的心脏跳得很快，脸庞晕红，他们靠得非常近，沈如樱轻轻地凑上前，怯怯地吻了吻裴晏初的唇角。
轻飘飘的，羽毛般的一吻。
她流露出青涩的浅笑，“樱樱也喜欢小哥哥，非常，非常喜欢。”
这一刻，裴晏初突然觉得自己耽误了这么多美好的时间，他明明可以早早地表明心迹，可以早早地拥有她。
裴晏初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欲念。
沈如樱被他抵在门前，男人挺拔的身躯压着她，他的指腹滑进沈如樱的发丝，扣住她的后脑勺，与她接吻，舌尖勾勒着她的舌尖，他舔吮着，攻城掠池，贪婪索取。
柔软的身躯就要站不稳，溢出两声磨人的娇哼，沈如樱白皙的脚丫子踩在裴晏初的鞋面，戴着蕾丝手套的纤细手臂勾着他的肩，甚至坏坏地摩挲着男人后颈的棘突。
裴晏初闷闷地喘息，他松开她的唇瓣，眼底欲色涌动，偏偏沈如樱不知死活地踮脚咬了咬他的耳垂，甜腻的声音回响在裴晏初的耳畔。
她说：“樱樱以后只唱歌给小哥哥听，当小哥哥私有的百灵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