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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文与是楚云渊的朋友，她就不可能再跟他发生任何事情了。也庆幸今天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要是事后才知道他跟楚云渊认识，只会更加麻烦。
“那我们，改天约？”
凤歌没说话。
几分钟后，楚云渊从楼上下来，把睡衣换成了寻常穿的衣物。
薄文与把他拉到一边跟他打商量说：“老板，你跟她谈的事情有那么急吗？”
楚云渊不咸不淡的看了他一眼：“你想怎么样？”
薄文与道：“老板，你看我这也难得碰上一个顺眼的姑娘，要不你让我跟她先把事情给办了？”
“她还愿意跟你那个？”楚云渊语气没什么起伏，往他身后扫了眼，凤歌正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衣服倒是整理得差不多了。
薄文与委婉道：“她都愿意跟我回来，你觉得呢。”
一个女人要是对一个男人没有想法，是不会随便跟一个男人回家的。一旦回了家，那说明就是同意了，这是成年人都懂的道理。
而且刚刚，显然也不是他强迫凤歌。如果楚云渊没出现，他们可能已经把事情给办了，分明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楚云渊很快不再看薄文与，道：“我先跟她谈，你上楼去吧。”
这就是没同意了。
“你要是很需要疏解，我可以现在给你找一个。”
薄文与讪讪，“那倒是不用，我也不光只是想玩玩人家。你别不相信，这次我是打算认真的，我觉得她很适合过日子，我也想安定下来了。”




043
楚云渊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到了沙发旁，居高临下的垂眸俯视着凤歌，也不说话，就是这么看着她。
薄文与甚至觉得下一刻他们俩可能会打起来，毕竟他俩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看着也不像关系很好的样子。
但他也没有再看下去，而是转身回房间去洗了一个冷水澡。
凤歌也一度以为楚云渊挺生气的，结果他也就是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冷哼了一声，说：“白衬衫斯文男，倒是是你喜欢的那款。”
“我说了，我不知道他是你朋友。”她再次重复说。
楚云渊似笑非笑道：“是我扫了你的兴了。”
凤歌索性不再说话，如果今天把薄文与换成其他人，跟楚云渊没有半点关系的，那确实是有些扫兴了。
“不是跟顾泽元一块过来的，怎么不见他人在哪？”楚云渊从茶几上拿了打火机，点了支烟，“他会放任你这么出来玩？”
凤歌想了想，平静道：“他不会干预我的私生活。一来我单身，做什么都是合理的。二来，女人到年纪了，跟你们男人一样，也有需要。”
楚云渊笑了笑，抬脚蹭了蹭她的小腿，“现在还想不想？去我房间坐坐，我满足你？”
凤歌顿了顿，看着他没说话。
楚云渊很少抽烟，抽起烟来那股子劲儿，其实相当的撩人，总是带着点欲擒故纵的味道。
凤歌给他定义过“渣男”这个称呼，其实他没有渣过其他人，分手后那一年有很多他跟其他女孩子暧昧的传闻，但那到底只是传闻而已，他身边真正有影子的女人也就只有一个温湉而已，但是那是他真心相待的。所以他渣过的，只有她而已。
楚云渊凑近了她一点，她也就闻到了那股子烟味，又听见他说：“你要约，薄文与这种斯文男人，顶什么用？我跟你认识这么久了，那事也和拍，你不如来找我。”
凤歌好心劝他：“凡事不要做的那么绝，你跟温湉赌气，就跟其他女人不清不楚，对你们来说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她出国上一年学而已，总会回来的。”
楚云渊有几分不耐烦：“提她做什么？”
凤歌也就不揭他的伤疤了，耐心的跟他说：“你的朋友，我一开始是想跟他试试的，但我也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横在这，我知道分寸。我本来确实有些念头，觉得在A市不好嫁人，外头总是没有人知道，我们之间那些荒唐的事情的......”
她说到这里，微微停顿。
侧目朝他看去，看见他眉头微动了一下。
凤歌斟酌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没有人知道，我总归好找一点。可也就是想想，很快我就想明白了，现在网络这么发达，能瞒得住什么？纵使顺利嫁人了，也未必就不会离婚。何况，我也离不开A市。我父亲的事，我总要弄清楚的。”
楚云渊淡淡的说：“那会儿咱们是恋爱关系，怎么就荒唐了？”
“人家偏要这么觉得。”
“所以你嫁不出去，全都怨我。”他笑了笑，不知有没有讽刺的意味。
凤歌敛眉，不答反问：“所以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楚云渊弹了弹烟灰，风轻云淡的说：“当然是为了来商量跟你结婚的事情。”
他说这话的时候，她分明看见他的眼底有点冷。
凤歌直觉出了事。
“我没打算跟你结。”她皱起眉，还是那句话，“你的钱也给了，结婚没必要。”
楚云渊笑着说：“看来男人求婚还真不容易，不过，你可以等回去看看最近的情况，再来做决定。”
凤歌眉头蹙得更紧了：“发生什么了？”她这几天没关心过A市的事情，根本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却没有开口的打算，起身送客，一副困了的架势。
凤歌想问，楚云渊却往楼上走，走到一半，却回头看了还没走的她一眼，道：“难不成真打算留下来一起睡？”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他继续道：“今天恐怕不行，我实在讨厌躺在自己床上的人，身上有其他男人的味道。”




044
凤歌只觉得这句话，带着几分刻薄。
不过想一想就明白了，结婚这事情，恐怕他也是出于某种原因，而不是心甘情愿。要不然，不会有男人一边说着结婚，一边又嫌弃对方嫌弃得要死。
她向来不喜欢跟他起争执，冷静道：“我只是想着该和薄文与道个别。”
楚云渊很快消失在了楼梯上，她只听到了一声不算轻的、沉闷的关门声。
几分钟后，薄文与从楼上走了下来，说：“凤歌，我送你回去吧。”
走到门口时，他偷偷的打量了她几眼，想起刚刚她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道：“我们，改天约？或者去你那？”
可惜凤歌在看到楚云渊的那一刻，已经不可能跟他有任何发展了，哪怕只是一夜也不可能，“算了吧。”
薄文与脚步一顿，连忙走到她面前，质问道：“为什么就算了？”
“没有什么心情了。”
“那改天。”他依旧不放弃。
凤歌说：“改天也算了。”
薄文与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解的看着她。明明她对他，也还算是满意。
大概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了，凤歌下意识的往楼上扫一眼，结果正好看见楚云渊站在窗户旁，冷冷清清的盯着楼下看。
“他不会让我跟你一块的，一夜也不行。”凤歌收回视线，让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腕，也不打算让他送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楚云渊今天那意思，明里暗里就在警告她，不准跟薄文与有什么。
男人最忌讳有过关系的女人迷得身边的人晕头转向，谁知道会不会被挑拨离间。
当然，现在她自己也不想。

“他为什么不让我们有什么？”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凤歌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去问他。”
薄文与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开，有些心灰意冷的往楼上走，走到楚云渊房间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敲了门。
“没锁。”楚云渊在里面道。
薄文与走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窗边站着，修长的身形在夜里一动不动，给人一种压迫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老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他心底多少有些怨气，“事情都谈完了，还不让凤歌跟我快乐快乐？”
楚云渊甚至都没有转身，只道：“不久前，发生了点意外，我跟凤歌睡了，运气不太好，被人拍了照，最近照片被传得哪里都是。”
他也没想到，温湉拍的照片会流传出去。
薄文与微微一怔。
“所以，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出意外，我们会结婚。”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才回头看了薄文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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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回到民宿，顾泽元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他刚洗完澡，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她。
凤歌心里还想着楚云渊说的事情，有几分心不在焉：“洗完澡就去睡吧，少熬夜。”
顾泽元相当了解凤歌，立刻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打量了她两眼，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了？”
凤歌皱了皱眉。
“微博上的东西都是乱发的，那些人也就是爱随便喷人，你别多想，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顾泽元说起这件事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哪家媒体这么缺德，为了流量就随意乱发别人的隐私。”
凤歌几乎是立刻出去上了微博，这一看，那些她跟楚云渊的照片传的各个营销号都是，微博上全部是骂她想上位想疯了，不仅逼走楚云渊的女朋友，还趁楚云渊喝醉了，跟他做出不.轨之事。说她长得就是一副小.三样。
明明她跟楚云渊在车上那会儿，除了他亲了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几张照片却足够让人脑补出一出大戏，她长得媚，明明没有那个意思，照片上看着的确是有几分浪.荡。
哪怕是薄家出面解释，说楚云渊跟温湉早就分手了，也无济于事。反而是骂凤歌有手段，把薄家长辈哄得死死的。
楚云渊也发了声明，温湉出国跟她无关，说她也没有故意设计勾.引他，却被劝小心她的心机，以及，怀疑他是逼不得已碍于两家关系替她说话。
反正怎么说，凤歌就是下贱就是不要脸，反正所有的错误都在她，她是罪无可恕，是死有余辜。
最热一条评论写着：既然已经分手了，薄家又那么喜欢凤歌，温家也热衷于撮合他们，楚云渊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娶凤歌？说明凤歌肯定用了手段呗，所以楚云渊才不耻她，不然光凭两家都认同条件，怎么样这次也该结婚的。
这条评论几乎是获赞了几万。
现实就是这样，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总是会盲目跟风，然后自诩站在正义的角度，抨击所谓的坏人，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凤歌从微博退出来，进了微信，相熟的人里面不少都发了消息过来安慰她。
顾泽元有些担心的说：“雪瓷姐，咱们在国外呆一段时间别回去，到时候就没事了。”
这种流言，打不倒凤歌，她被编排的情况多了去了，她反而笑着安慰他：“没事，回房间睡觉去吧。”
“你要是难过，别一个人强撑着。”顾泽元实在不放心。
凤歌说，“你也说了人家都是乱说的，还担心什么？”
她是在第二天早上，去找的楚云渊。
他应该是刚醒一会儿，身上还穿着睡衣，看她来只是扫了她一眼，默默的吃着早饭。
“事情确实闹得挺严重。”凤歌说。
都上微博了，自然不是什么小事。
楚云渊这才开口道：“明面上看，挨骂的是你。但换算成利益，这两天于氏跟程氏股价几乎跌停。乍一看只是桃色新闻，但一有负面，对我们俩家影响都不小。所以结婚，对你对我都好。”
凤歌道：“没查出来，背后搞鬼的是谁？”
楚云渊笑了笑：“我本来觉得，是你姑姑想用曝光这种方式逼我娶你。她这几天已经跟我妈聊过好几次婚事了。”
“我姑姑要是能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管不住我的姑父。”凤歌淡淡道。
楚云渊道：“随口说说而已，反正什么原因都无所谓，我既然做了，就会负责。”
婚姻的事情，一旦扯到责任，真的是相当的寡淡。




045
凤歌说：“这是最坏的打算了，先看看事情的走向吧，事情也不一定就非得走到这一步。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的地方，可能需要你配合我。”
楚云渊扫了她一眼，说行。
凤歌道了谢。
她走的时候，薄文与若有所思的说：“老板，我觉得她似乎不想嫁给你。”
他偏头说：“老板，凤歌是不是心里有人？”
楚云渊顿了顿，看上去不太在意：“可能吧，无所谓了。”
薄文与还是觉得他们结婚不合适，他俩这种状态，结婚后日子恐怕没法过。只不过，黑料这事，压不下去，结婚的确就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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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歌并没有在国外停留一段时间，反而很快的回了国，并且让顾泽元不要找自己。她怕事情愈演愈烈，说她吊着好几个。
顾泽元再不愿意，也得沉住气。
凤歌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网友们的“正义感”，已经不再满足于网络上的抨击，他们来到了现实世界，还是她的学生。
她无数次听到背后有学生，故意在她背后提起小.三这个词。
甚至有学生跑到她面前，笑着问她，跟学生的男朋友睡觉爽不爽。
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知道的人嬉笑，不知道的人指指点点。
凤歌很少对学生没耐心，这算是头一遭，她淡淡说：“也是个大学生了，希望你能有点对是非的判断力。”
“温湉自己都说是了，您还真是有脸装清高啊温老师。”那学生讽刺的说，“有本事做，那就承认啊。”
搬出温湉，凤歌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
她打电话去温湉那边质问，那边的语气却是显得有些茫然，一口咬定自己没做过。
凤歌顿了顿，说：“算了。”
这件事情却没有那么容易算了。
不少人开始举报她，说她没有师德，这样的老师不应该留在学校里。
起初学校不在意，只是举报的人数越来越多，校方为了息事宁人，选择了妥协。凤歌在没几天后，就收到了领导委婉的提醒：说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这么闹，总不是个事，所以希望她可以配合。
凤歌不愿意妥协，整个人也很冷漠：“学校可以辞退我，但是逼我辞职，我不会同意的。”
毕竟这些流言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劝退可以，辞退那还真不行，她跟学校的关系也就这么僵持着。
学校里面，唯一敢真正向着她的，只有叶晨曦。
小姑娘看到她的时候，双眼通红，却还是扬起一个笑容给她，说：“老师，你明明是个好人。”
凤歌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少来看老师，不然怕他们孤立你。”
“我不怕的老师。”小姑娘态度倒是坚定，“我看见你这样，我就好难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而且，带有恶意的也只有一小部分人。”
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
凤歌笑着，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柔意。
她这份工作，最后楚云渊出面保了下来。
他在校长面前，态度强硬，整个人狠戾的不行，再加副统领长也不算很干净，也怕自己被波及，被说的一身冷汗，连连不敢动，唯唯诺诺说会留下凤歌。
凤歌见到他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满脸阴沉的模样。
解决完问题，抬脚从校长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握上了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往外走。
“谢谢。”她说。
凤歌也是试探性的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真的过来了。
楚云渊心不在焉说：“我们好歹这么熟，不管怎么样，也不希望你日子不好过。我也不是没出面解释过，你也看到了，人家不信。”
“热度压不下去？”
“显然背后有人在操控，不然媒体又怎么敢发出这条新闻。”既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
谁也不知道背后那人的目的，结婚真的是万全之策了。
这几天，温英芝跟薄母都打电话过来给她做过思想工作，显然是真的有些急了。
凤歌琢磨了一会儿，道：“结婚也不是不行，只是婚姻，没法让我有安全感。”
“利益方面，不会让你吃亏。”
“我考虑考虑吧。”
他们这会儿正走在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盯着他们看。
凤歌的脚步顿下来，说：“那就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
楚云渊扫了她一眼，说：“可以。”
她盯着他的脸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闭着眼睛踮脚亲了上去。
这会儿的亲吻，也算是给流言回应，什么叫他被设计，什么叫他不情愿？他主动了，这些问题总会好很多，错也是两个人的错。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眼神错愕。
只是凤歌突然想起了徐斯言。
当年楚云渊第一回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徐斯言也是站在不远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不久后上课，他头一回主动坐在她旁边，脸色难看的蹙着眉说：“凤歌，你来真的？”




046
徐斯言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和楚云渊一起。
大概是觉得她配不上楚云渊吧。
“嗯。”她当时应了一声，“不纠缠你了。”
徐斯言沉默了很久，说：“是我妈不喜欢你。”
“哦。”
徐斯言看了她一眼，说：“阿言贪玩，不会对你好多久的。你们最好还是分手。我……”
凤歌说：“徐同学，我喜欢你。”
徐斯言安静下来：“所以呢？”
“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会忘掉你，一心一意对楚云渊好。”她认真的说。
少年愣愣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扯了扯嘴角，疏离的说：“嗯，祝你们幸福。”
后来，她和徐斯言，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即便有那么仅仅几次，也是寥寥数言。
……
楚云渊没想到她说的忙会是这个，睁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
然后搂住她的腰，在大庭广众之下，如她所愿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吻，极具有公式化。
这个亲吻她也没有投入什么感情，对楚云渊来说，显然也只是为了帮她的忙。
分开以后，她又跟他道了声谢，说：“今天肯定会有人拍照，到时候，你就用这些照片，先顺势公布恋情吧。”
公布恋情，比起婚约，毕竟退可守，进可攻。他们这种人家，一旦结了婚，离婚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而为什么说先，则是因为这个不可能是长久之计，肯定会有人质疑，既然是男女朋友，早在事情一爆出来的时间就该说的。拖到现在说就挺刻意了。
恋情这个理由，目的不在解决这个事，只是用于暂时稳定情况的。
凤歌这么做意义也不大，只是给自己争取了点考虑的时间。
“嗯。”楚云渊盯着她的唇看了几秒，才偏开视线，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暂时就先这样吧。”凤歌其实也觉得好笑，她承认自己有一部分心思，是为了给那些质疑她，或者说是想惹事的学生添堵。
这段亲吻的视频，跟她想象中的一样，被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
上一次偷怕被爆，会让人觉得不正经，这一次光明正大，就有不少人觉得这是双方当事人的回应。反正至少说楚云渊不乐意的，少了。
再加上恋情一爆，局势确实稳定了不少。
从这天以后，楚云渊开始暂时性的接送她上下班。
周五那天，楚云渊直接拦住了那天质问凤歌的学生。
学生看见他就想走，却被楚云渊挡住了去路，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聊聊呗。”
“我们又不认识......”女学生当然知道他是谁，从他跟凤歌亲吻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心，他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说温湉亲口跟你说，是凤歌把我抢走的？她故意设计让我跟她发生了关系？”楚云渊越是平淡的说话，就越是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
“对。”她硬着头皮说。
“我再问一遍，是温湉说的？”
女学生慌了神，却还是道：“是她说的。”
楚云渊笑得眼里只泛冷：“你还是个学生，本来我不想起诉你的。可是学生该不该有个学生的样子？毁了老师的名誉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吧，起诉一个学生，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女学生的眼泪，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掉下来了。
“你应该懂吧，温湉要是没说过，你就是造谣。”
“对不起，我......”女学生泪如雨下，“你不要起诉我，我错了。”
“你对凤歌哪里不满，嗯？”楚云渊有些厌恶的说，“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学生，所有人都要迁就你？你做错了，就是得付出代价。”
“没，没有，我只是，一时之间说了胡话。”她咬咬牙，说，“我跟温湉是好朋友，你跟她才是一对，我看不惯你跟凤歌一起。”
“你应该知道，是温湉甩的我。”他没什么情绪的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非要离开你？你也知道，她不是那种爱钱的姑娘。”女生说，“你说有没有温老师的原因在？”




047
楚云渊沉默下来。
不远处，凤歌平静的看着他。
女生先看见了凤歌，知道现在不是倔的时候，咬唇道歉说，“温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想替朋友出出气。”
这句话，倒显得是刻意去踩楚云渊的软肋，想让楚云渊心软。
凤歌笑着说：“没关系。”
只一句话，就偏过视线看着楚云渊，说：“送我回去吧。”
楚云渊点点头，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提及这个女生的事情。
几天之后，女学生自己当小.三的事情就被爆了出来，有人说，大概是她想把所有人拉入跟她一样的泥潭，才会心理扭曲的造谣凤歌。
至于女学生是小.三的事情，是事实，还是同样是被造谣的，这当中又有没有人为参与推动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叶晨曦跟凤歌说起这件事情时，凤歌也是笑着淡淡道：“她确实有可能，只是下一个我。不过，我并不觉得她值得同情，活该罢了。”
又认真的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心软。她怎么样对你，你就怎么样对她，善良并没有什么用。”
这话里面，多多少少有些阴暗的成分存在。
叶晨曦怔怔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觉得，凤歌对她，和对别的人不太一样。
她教给她的东西，总是带了几分现实的味道，也总是，很照顾她。
凤歌想了想说：“当然，我的话不一定对，但我做什么，肯定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的老师，我就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好。”
“大概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我妹妹吧。”凤歌笑着看她。
“你妹妹呢？”
“小时候走丢了。”凤歌平静的说。
“对不起。”叶晨曦小声道。
凤歌盯着她，莞尔：“我知道她在哪，等我稳定了，我会让她待在我身边。”
叶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温老师，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凤歌顿了顿，眼底也染上了笑，“你这么叫，我很高兴，只是人前，最好别这么喊。”
“为什么？”
凤歌道：“以后有事，也许就有人会觉得你是走后门。”
.
晚上，凤歌跟楚云渊一起吃的晚饭。
点菜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个女学生插足别人家庭的事情，是你从背后翻出来的？”
凤歌道：“因为她跟温湉关系不错，你想放过她么？”
楚云渊的视线朝她射过来，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又扯到温湉身上去了？”
凤歌就不再提温湉，只说：“那女学生背后的流言，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的巧合，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做的。”
“巧合就巧合，吃饭吧。”
两个人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不一会儿，凤歌接了一通电话，说：“我姑姑让我回去一趟。”
“我送你。”楚云渊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结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凤歌开玩笑道：“你总是问，我还以为你真迫不及待娶我进门。”
他没什么含义附和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半点诚意也没。
凤歌就觉得这种玩笑挺无聊的，没有说话。这几天，质疑的声音在缓和一阵之后，又开始愈演愈烈了。
到了温家，凤歌便再次看见了温横山。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惹得凤歌甚至听不进去温英芝的话。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劝她结婚。
她以为，温英芝在家，温横山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没想到，大半夜，她洗澡的时候，他溜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是痴恋模样:“你跟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凤歌真的是本能性的反胃，冷冷的说：“滚出去。”
温横山放松的笑了笑：“只要你不嫁给楚云渊，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得不到你母亲。我总该得到你。”
“我录了音，你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你人面兽心？”
程横山满心满眼看着她，胸有成竹道：“你怎么可能往外说？说了温氏怎么办？那可是你父亲辛辛苦苦经营的温氏。”
凤歌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他。
“或者你嫁给他，替姑父壮大温氏也是可以的。反正温氏，等我百年之后，也是你的温氏。不过，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知道到时候姑父还会不会把温氏还给你了。”他的视线轻佻极了，在她身上来回扫。
凤歌在顷刻之间明白过来，“照片的事情是你干的。”
嫁不嫁，对他来说都有利。不嫁，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她无地可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嫁，哪怕她什么也不做，看在薄家的面子上，都会有人白白把资源送给温横山。
偏偏她在拿回温氏以前，没法对温横山做什么。
好在凤歌很会忍。
“姑父只不过是添了一把火罢了。”温横山扯了扯领带，他四十多，却保养得当，在外头怪不得有那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只是凤歌只觉得他是个衣冠禽.兽。
他盯着她葱白的手腕，欲望渐起，道：“雪瓷，你不如跟了姑父，姑父把什么都给你，怎么样？”
“姑姑。”她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忽地大声喊了一句。
温横山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从她房间闪了出去。
凤歌心里清楚，他这一来，就替她把决定做好了。虽然怎么样对温横山有利，她还是得做出选择。不嫁进薄家，温横山总有办法得到她，到时候瞒着所有人将她养成一只逗乐的金丝雀也不是不可能。
温横山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的背后肯定需要一个靠山。
其实嫁给楚云渊倒也算是个好主意，之前她不同意，是觉得跟楚云渊肯定走不到最后，没结婚的必要，但是现在看来，一来能躲着温横山，二来能解决负面，结婚真的不算对她没有好处。
更何况，属于她的东西，她都得拿回来。
在想清楚利弊之后，凤歌就给楚云渊打了电话，接通了半天，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这边，是愿意的。”他明白她的意图，率先开了口。




048
凤歌想了想，道：“你之后要是想离，随时都可以。”
楚云渊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么慷慨，我自然无所谓。不过，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凤歌顿一顿，道：“是我姑父，想猥.亵我。”
楚云渊的语气微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记得了，很多年了。”凤歌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总用那种眼神看我。从他的言辞间，我想他大概觊觎我母亲。”
楚云渊沉默了会儿，道：“我尽快公布婚讯。”
第二天，楚云渊就公布了跟凤歌结婚的事情，这下是有底气发出长篇大论来解释。
凤歌自己也看了几眼，大意如下。
结婚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之前凤歌不愿意。照片拍摄的那一天之前，他已经跟温湉分手了，没有出轨，没有上位，分手是温湉那边提的。跟凤歌是他主动，能娶她他很开心。
虽然最后半句略显官方，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按照道理来说，凤歌和楚云渊定下来，温薄两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中间发生了这些事情，总让人有一种为了完成任务而结婚的错觉。
碍于流言，婚礼注定会瞩目，肯定是要大办的。
楚云渊和凤歌都是无所谓的，两个人没有提过任何意见。
结婚过程中需要的准备，两个人谁也没有插手。
楚云渊在定下来之后，就调去国外分公司了，两个人几乎见不着面。
凤歌不太清楚他接手的是什么业务，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去的地方，是温湉留学的那个城市。
楚云渊不发朋友圈，公司里也不会透露他的行程，凤歌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传闻是不是真的。
反正几乎，她的世界里等于查无此人。
只不过公布婚讯，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还是有在背后说闲话的，却没有人在拿到台面上说。大部分还是支持她的，认为她跟楚云渊更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其实也名不副实，她在温家的尴尬地位，外头的人是看不见的。
顾泽元对于她结婚的事情，不认同，也不反对，起码把当下的流言蜚语问题解决了就是好的。二十一世纪，以后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另外，他的录取成绩出来了，着实算不上怎么样，顾家是希望他出国的。
顾泽元问过凤歌的意见，她挺赞同他出国的，“出去挺能锻炼自己，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去的好。多少人想去却没这个机会。”
“也是。”顾泽元想起什么，笑了笑，“温湉不就是为了能出国学习，把楚云渊给甩了么。”
凤歌没接这茬。
顾泽元也反应过来，楚云渊马上就要娶他雪瓷姐了，这会儿提温湉简直就是找晦气，连忙找了其他话题：“出国就出国吧，正好能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走。”
婚礼的事情，两位当事人不上心，薄母却不得不上心。婚纱一设计完，就打电话叫凤歌来试了。
凤歌身材好，婚纱穿在她身上那种风韵真的是旁人比不了的。薄母在旁边看的啧啧称赞，“我拍张照片，等会儿你发给阿言看看。”
然而凤歌跟楚云渊，就没有主动联系过。
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笑着说好。
薄母又带着她去看了看楚云渊的西装，西装跟她的婚纱一样，上面都绣了天鹅，只不过她的是白色，他的西装上是黑金线。
天鹅寓意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凤歌看了两眼，就没再看。
“刺绣都是手工绣的，否则老早就做完了。”薄母是打心眼里的满意，“不过好看，等久一点也无所谓了。毕竟是你们的人生大事。”
凤歌低头看着手机里薄母发给她的，刚刚拍的她的试婚纱照，没有发给楚云渊，只发给了温英芝。
“对了，宴请名单也快定下来了，你要有什么想邀请的人，这两天赶紧告诉策划。”婚礼就在一个月以后，什么事情都得赶紧确定了，薄母对婚礼相当的重视，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凤歌没什么朋友，只加了一个叶晨曦。
叶晨曦是头一回被邀请参加这种婚礼，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老师，我怕我到时候，会害你丢人。”
“没关系。”凤歌莞尔，眼底带着看她一贯有的温柔，“我很想你来，你要是一个人不适应，可以带上你室友一起。”
她最近会比较忙，婚礼前两天还得试妆，最后让顾泽元带着叶晨曦去挑选礼服。
凤歌不知道楚云渊在国外累不累，反正她很累。婚礼前有接待不完的客人，她还得上班，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一直到婚礼前的一个星期，她依旧没有听见有关他的半点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