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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橘只觉得这句话，带着几分刻薄。
不过想一想就明白了，结婚这事情，恐怕他也是出于某种原因，而不是心甘情愿。要不然，不会有男人一边说着结婚，一边又嫌弃对方嫌弃得要死。
她向来不喜欢跟他起争执，冷静道：“我只是想着该和薄文与道个别。”
陆行舟很快消失在了楼梯上，她只听到了一声不算轻的、沉闷的关门声。
几分钟后，薄文与从楼上走了下来，说：“盛橘，我送你回去吧。”
走到门口时，他偷偷的打量了她几眼，想起刚刚她没有回答的那个问题，道：“我们，改天约？或者去你那？”
可惜盛橘在看到陆行舟的那一刻，已经不可能跟他有任何发展了，哪怕只是一夜也不可能，“算了吧。”
薄文与脚步一顿，连忙走到她面前，质问道：“为什么就算了？”
“没有什么心情了。”
“那改天。”他依旧不放弃。
盛橘说：“改天也算了。”
薄文与有些激动的抓住她的手腕，不解的看着她。明明她对他，也还算是满意。
大概是他说话的声音太大了，盛橘下意识的往楼上扫一眼，结果正好看见陆行舟站在窗户旁，冷冷清清的盯着楼下看。
“他不会让我跟你一块的，一夜也不行。”盛橘收回视线，让他松开了自己的手腕，也不打算让他送了，“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陆行舟今天那意思，明里暗里就在警告她，不准跟薄文与有什么。
男人最忌讳有过关系的女人迷得身边的人晕头转向，谁知道会不会被挑拨离间。
当然，现在她自己也不想。
“他为什么不让我们有什么？”他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盛橘沉默了一会儿，说：“你可以去问他。”
薄文与眼睁睁的看着她走开，有些心灰意冷的往楼上走，走到陆行舟房间门口，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敲了门。
“没锁。”陆行舟在里面道。
薄文与走进去的时候，他还在窗边站着，修长的身形在夜里一动不动，给人一种压迫感，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老板，你这也太不厚道了。”他心底多少有些怨气，“事情都谈完了，还不让盛橘跟我快乐快乐？”
陆行舟甚至都没有转身，只道：“不久前，发生了点意外，我跟盛橘睡了，运气不太好，被人拍了照，最近照片被传得哪里都是。”
他也没想到，温湉拍的照片会流传出去。
薄文与微微一怔。
“所以，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不出意外，我们会结婚。”他说完这句话以后，才回头看了薄文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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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橘回到民宿，顾泽元已经回来了。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他刚洗完澡，擦头发的动作顿了顿，回头看她。
盛橘心里还想着陆行舟说的事情，有几分心不在焉：“洗完澡就去睡吧，少熬夜。”
顾泽元相当了解盛橘，立刻就看出了她的不对劲，打量了她两眼，小心翼翼的问：“你知道了？”
盛橘皱了皱眉。
“微博上的东西都是乱发的，那些人也就是爱随便喷人，你别多想，过一阵子也就过去了。”顾泽元说起这件事情也是一肚子的火气，“不知道哪家媒体这么缺德，为了流量就随意乱发别人的隐私。”
盛橘几乎是立刻出去上了微博，这一看，那些她跟陆行舟的照片传的各个营销号都是，微博上全部是骂她想上位想疯了，不仅逼走陆行舟的女朋友，还趁陆行舟喝醉了，跟他做出不.轨之事。说她长得就是一副小.三样。
明明她跟陆行舟在车上那会儿，除了他亲了她，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几张照片却足够让人脑补出一出大戏，她长得媚，明明没有那个意思，照片上看着的确是有几分浪.荡。
哪怕是薄家出面解释，说陆行舟跟温湉早就分手了，也无济于事。反而是骂盛橘有手段，把薄家长辈哄得死死的。
陆行舟也发了声明，温湉出国跟她无关，说她也没有故意设计勾.引他，却被劝小心她的心机，以及，怀疑他是逼不得已碍于两家关系替她说话。
反正怎么说，盛橘就是下贱就是不要脸，反正所有的错误都在她，她是罪无可恕，是死有余辜。
最热一条评论写着：既然已经分手了，薄家又那么喜欢盛橘，温家也热衷于撮合他们，陆行舟为什么还是不愿意娶盛橘？说明盛橘肯定用了手段呗，所以陆行舟才不耻她，不然光凭两家都认同条件，怎么样这次也该结婚的。
这条评论几乎是获赞了几万。
现实就是这样，很多不明真相的人，总是会盲目跟风，然后自诩站在正义的角度，抨击所谓的坏人，沾沾自喜洋洋得意。
盛橘从微博退出来，进了微信，相熟的人里面不少都发了消息过来安慰她。
顾泽元有些担心的说：“雪瓷姐，咱们在国外呆一段时间别回去，到时候就没事了。”

这种流言，打不倒盛橘，她被编排的情况多了去了，她反而笑着安慰他：“没事，回房间睡觉去吧。”

“你要是难过，别一个人强撑着。”顾泽元实在不放心。
盛橘说，“你也说了人家都是乱说的，还担心什么？”
她是在第二天早上，去找的陆行舟。
他应该是刚醒一会儿，身上还穿着睡衣，看她来只是扫了她一眼，默默的吃着早饭。
“事情确实闹得挺严重。”盛橘说。
都上微博了，自然不是什么小事。
陆行舟这才开口道：“明面上看，挨骂的是你。但换算成利益，这两天于氏跟程氏股价几乎跌停。乍一看只是桃色新闻，但一有负面，对我们俩家影响都不小。所以结婚，对你对我都好。”
盛橘道：“没查出来，背后搞鬼的是谁？”
陆行舟笑了笑：“我本来觉得，是你姑姑想用曝光这种方式逼我娶你。她这几天已经跟我妈聊过好几次婚事了。”
“我姑姑要是能有这个胆子，也不至于管不住我的姑父。”盛橘淡淡道。
陆行舟道：“随口说说而已，反正什么原因都无所谓，我既然做了，就会负责。”
婚姻的事情，一旦扯到责任，真的是相当的寡淡。




045
盛橘说：“这是最坏的打算了，先看看事情的走向吧，事情也不一定就非得走到这一步。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有的地方，可能需要你配合我。”
陆行舟扫了她一眼，说行。
盛橘道了谢。
她走的时候，薄文与若有所思的说：“老板，我觉得她似乎不想嫁给你。”
他偏头说：“老板，盛橘是不是心里有人？”
陆行舟顿了顿，看上去不太在意：“可能吧，无所谓了。”
薄文与还是觉得他们结婚不合适，他俩这种状态，结婚后日子恐怕没法过。只不过，黑料这事，压不下去，结婚的确就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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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橘并没有在国外停留一段时间，反而很快的回了国，并且让顾泽元不要找自己。她怕事情愈演愈烈，说她吊着好几个。
顾泽元再不愿意，也得沉住气。
盛橘到学校的时候，才发现网友们的“正义感”，已经不再满足于网络上的抨击，他们来到了现实世界，还是她的学生。
她无数次听到背后有学生，故意在她背后提起小.三这个词。
甚至有学生跑到她面前，笑着问她，跟学生的男朋友睡觉爽不爽。
附近的人都听见了，知道的人嬉笑，不知道的人指指点点。
盛橘很少对学生没耐心，这算是头一遭，她淡淡说：“也是个大学生了，希望你能有点对是非的判断力。”
“温湉自己都说是了，您还真是有脸装清高啊温老师。”那学生讽刺的说，“有本事做，那就承认啊。”
搬出温湉，盛橘说什么，也都无济于事了。
她打电话去温湉那边质问，那边的语气却是显得有些茫然，一口咬定自己没做过。
盛橘顿了顿，说：“算了。”
这件事情却没有那么容易算了。
不少人开始举报她，说她没有师德，这样的老师不应该留在学校里。
起初学校不在意，只是举报的人数越来越多，校方为了息事宁人，选择了妥协。盛橘在没几天后，就收到了领导委婉的提醒：说也不是不相信她，只是这么闹，总不是个事，所以希望她可以配合。
盛橘不愿意妥协，整个人也很冷漠：“学校可以辞退我，但是逼我辞职，我不会同意的。”
毕竟这些流言都是没有证据的事情，劝退可以，辞退那还真不行，她跟学校的关系也就这么僵持着。
学校里面，唯一敢真正向着她的，只有叶晨曦。
小姑娘看到她的时候，双眼通红，却还是扬起一个笑容给她，说：“老师，你明明是个好人。”
盛橘笑着握了握她的手：“少来看老师，不然怕他们孤立你。”
“我不怕的老师。”小姑娘态度倒是坚定，“我看见你这样，我就好难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光明正大站在你身边。而且，带有恶意的也只有一小部分人。”
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
盛橘笑着，看着她的眼里满是柔意。
她这份工作，最后陆行舟出面保了下来。
他在校长面前，态度强硬，整个人狠戾的不行，再加副统领长也不算很干净，也怕自己被波及，被说的一身冷汗，连连不敢动，唯唯诺诺说会留下盛橘。
盛橘见到他的时候，正好看见他满脸阴沉的模样。
解决完问题，抬脚从校长办公室里面走出来，握上了她的手，众目睽睽之下带着她往外走。
“谢谢。”她说。
盛橘也是试探性的给他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真的过来了。
陆行舟心不在焉说：“我们好歹这么熟，不管怎么样，也不希望你日子不好过。我也不是没出面解释过，你也看到了，人家不信。”
“热度压不下去？”
“显然背后有人在操控，不然媒体又怎么敢发出这条新闻。”既然是有人刻意为之，就没那么容易解决。
谁也不知道背后那人的目的，结婚真的是万全之策了。
这几天，温英芝跟薄母都打电话过来给她做过思想工作，显然是真的有些急了。
盛橘琢磨了一会儿，道：“结婚也不是不行，只是婚姻，没法让我有安全感。”
“利益方面，不会让你吃亏。”
“我考虑考虑吧。”
他们这会儿正走在操场上，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盯着他们看。
盛橘的脚步顿下来，说：“那就麻烦你再帮我一个忙。”
陆行舟扫了她一眼，说：“可以。”
她盯着他的脸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闭着眼睛踮脚亲了上去。
这会儿的亲吻，也算是给流言回应，什么叫他被设计，什么叫他不情愿？他主动了，这些问题总会好很多，错也是两个人的错。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眼神错愕。
只是盛橘突然想起了徐斯言。
当年陆行舟第一回公布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徐斯言也是站在不远处，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
不久后上课，他头一回主动坐在她旁边，脸色难看的蹙着眉说：“盛橘，你来真的？”




046
徐斯言似乎不敢相信，她会和陆行舟一起。
大概是觉得她配不上陆行舟吧。
“嗯。”她当时应了一声，“不纠缠你了。”
徐斯言沉默了很久，说：“是我妈不喜欢你。”
“哦。”
徐斯言看了她一眼，说：“阿言贪玩，不会对你好多久的。你们最好还是分手。我……”
盛橘说：“徐同学，我喜欢你。”
徐斯言安静下来：“所以呢？”
“但是以后不会了，我会忘掉你，一心一意对陆行舟好。”她认真的说。
少年愣愣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最后扯了扯嘴角，疏离的说：“嗯，祝你们幸福。”
后来，她和徐斯言，就没有什么交集了。
即便有那么仅仅几次，也是寥寥数言。
……
陆行舟没想到她说的忙会是这个，睁着眼睛看了她好一会儿，才闭上眼睛，睫毛轻轻的颤。
然后搂住她的腰，在大庭广众之下，如她所愿的，加深了这个吻。
一个吻，极具有公式化。
这个亲吻她也没有投入什么感情，对陆行舟来说，显然也只是为了帮她的忙。
分开以后，她又跟他道了声谢，说：“今天肯定会有人拍照，到时候，你就用这些照片，先顺势公布恋情吧。”
公布恋情，比起婚约，毕竟退可守，进可攻。他们这种人家，一旦结了婚，离婚是没有那么容易的。
而为什么说先，则是因为这个不可能是长久之计，肯定会有人质疑，既然是男女朋友，早在事情一爆出来的时间就该说的。拖到现在说就挺刻意了。
恋情这个理由，目的不在解决这个事，只是用于暂时稳定情况的。
盛橘这么做意义也不大，只是给自己争取了点考虑的时间。
“嗯。”陆行舟盯着她的唇看了几秒，才偏开视线，说：“还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暂时就先这样吧。”盛橘其实也觉得好笑，她承认自己有一部分心思，是为了给那些质疑她，或者说是想惹事的学生添堵。
这段亲吻的视频，跟她想象中的一样，被人拍了下来，传到了网上。
上一次偷怕被爆，会让人觉得不正经，这一次光明正大，就有不少人觉得这是双方当事人的回应。反正至少说陆行舟不乐意的，少了。
再加上恋情一爆，局势确实稳定了不少。
从这天以后，陆行舟开始暂时性的接送她上下班。
周五那天，陆行舟直接拦住了那天质问盛橘的学生。
学生看见他就想走，却被陆行舟挡住了去路，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聊聊呗。”
“我们又不认识......”女学生当然知道他是谁，从他跟盛橘亲吻开始，她就一直在担心，他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听说温湉亲口跟你说，是盛橘把我抢走的？她故意设计让我跟她发生了关系？”陆行舟越是平淡的说话，就越是能让人感觉到压迫感。
“对。”她硬着头皮说。
“我再问一遍，是温湉说的？”
女学生慌了神，却还是道：“是她说的。”
陆行舟笑得眼里只泛冷：“你还是个学生，本来我不想起诉你的。可是学生该不该有个学生的样子？毁了老师的名誉你觉得很有意思是吧，起诉一个学生，我也觉得挺有意思的。”
女学生的眼泪，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掉下来了。
“你应该懂吧，温湉要是没说过，你就是造谣。”
“对不起，我......”女学生泪如雨下，“你不要起诉我，我错了。”
“你对盛橘哪里不满，嗯？”陆行舟有些厌恶的说，“还总觉得自己是个学生，所有人都要迁就你？你做错了，就是得付出代价。”
“没，没有，我只是，一时之间说了胡话。”她咬咬牙，说，“我跟温湉是好朋友，你跟她才是一对，我看不惯你跟盛橘一起。”
“你应该知道，是温湉甩的我。”他没什么情绪的说。
“那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么非要离开你？你也知道，她不是那种爱钱的姑娘。”女生说，“你说有没有温老师的原因在？”




047
陆行舟沉默下来。
不远处，盛橘平静的看着他。
女生先看见了盛橘，知道现在不是倔的时候，咬唇道歉说，“温老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也只是一时糊涂，想替朋友出出气。”
这句话，倒显得是刻意去踩陆行舟的软肋，想让陆行舟心软。
盛橘笑着说：“没关系。”
只一句话，就偏过视线看着陆行舟，说：“送我回去吧。”
陆行舟点点头，回去的路上，谁也没有提及这个女生的事情。
几天之后，女学生自己当小.三的事情就被爆了出来，有人说，大概是她想把所有人拉入跟她一样的泥潭，才会心理扭曲的造谣盛橘。
至于女学生是小.三的事情，是事实，还是同样是被造谣的，这当中又有没有人为参与推动这件事，就不得而知了。
叶晨曦跟盛橘说起这件事情时，盛橘也是笑着淡淡道：“她确实有可能，只是下一个我。不过，我并不觉得她值得同情，活该罢了。”
又认真的说，“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千万不要心软。她怎么样对你，你就怎么样对她，善良并没有什么用。”
这话里面，多多少少有些阴暗的成分存在。
叶晨曦怔怔的点了点头。
她其实觉得，盛橘对她，和对别的人不太一样。
她教给她的东西，总是带了几分现实的味道，也总是，很照顾她。
盛橘想了想说：“当然，我的话不一定对，但我做什么，肯定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的老师，我就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对我特别好。”
“大概是因为你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我妹妹吧。”盛橘笑着看她。
“你妹妹呢？”
“小时候走丢了。”盛橘平静的说。
“对不起。”叶晨曦小声道。
盛橘盯着她，莞尔：“我知道她在哪，等我稳定了，我会让她待在我身边。”
叶晨曦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温老师，那我以后可以喊你姐姐吗？”
“当然可以。”盛橘顿了顿，眼底也染上了笑，“你这么叫，我很高兴，只是人前，最好别这么喊。”
“为什么？”
盛橘道：“以后有事，也许就有人会觉得你是走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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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盛橘跟陆行舟一起吃的晚饭。
点菜的时候，他有意无意的提起：“那个女学生插足别人家庭的事情，是你从背后翻出来的？”
盛橘道：“因为她跟温湉关系不错，你想放过她么？”
陆行舟的视线朝她射过来，扯了扯嘴角：“你怎么又扯到温湉身上去了？”
盛橘就不再提温湉，只说：“那女学生背后的流言，跟我没什么关系。就是这么的巧合，我本来还以为，是你做的。”
“巧合就巧合，吃饭吧。”
两个人吃饭也是安安静静的，不一会儿，盛橘接了一通电话，说：“我姑姑让我回去一趟。”
“我送你。”陆行舟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结婚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盛橘开玩笑道：“你总是问，我还以为你真迫不及待娶我进门。”
他没什么含义附和道：“你要这么想，也行。”
半点诚意也没。
盛橘就觉得这种玩笑挺无聊的，没有说话。这几天，质疑的声音在缓和一阵之后，又开始愈演愈烈了。
到了温家，盛橘便再次看见了温横山。
他直勾勾的看着她，惹得盛橘甚至听不进去温英芝的话。当然，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话，无非是劝她结婚。
她以为，温英芝在家，温横山应该不至于做什么。
没想到，大半夜，她洗澡的时候，他溜进了她的房间，看着她的时候眼底是痴恋模样:“你跟你母亲，简直一模一样。”
盛橘真的是本能性的反胃，冷冷的说：“滚出去。”
温横山放松的笑了笑：“只要你不嫁给陆行舟，你早晚都是我的人。得不到你母亲。我总该得到你。”
“我录了音，你不怕外面的人知道你人面兽心？”
程横山满心满眼看着她，胸有成竹道：“你怎么可能往外说？说了温氏怎么办？那可是你父亲辛辛苦苦经营的温氏。”
盛橘浑身发冷，死死的盯着他。
“或者你嫁给他，替姑父壮大温氏也是可以的。反正温氏，等我百年之后，也是你的温氏。不过，你要是不听话，就不知道到时候姑父还会不会把温氏还给你了。”他的视线轻佻极了，在她身上来回扫。
盛橘在顷刻之间明白过来，“照片的事情是你干的。”
嫁不嫁，对他来说都有利。不嫁，弄坏了自己的名声，她无地可去，对他来说，是件好事。嫁，哪怕她什么也不做，看在薄家的面子上，都会有人白白把资源送给温横山。
偏偏她在拿回温氏以前，没法对温横山做什么。
好在盛橘很会忍。
“姑父只不过是添了一把火罢了。”温横山扯了扯领带，他四十多，却保养得当，在外头怪不得有那么多小姑娘前仆后继，只是盛橘只觉得他是个衣冠禽.兽。
他盯着她葱白的手腕，欲望渐起，道：“雪瓷，你不如跟了姑父，姑父把什么都给你，怎么样？”
“姑姑。”她不动声色后退一步，忽地大声喊了一句。
温横山脸色微变，冷哼一声，从她房间闪了出去。
盛橘心里清楚，他这一来，就替她把决定做好了。虽然怎么样对温横山有利，她还是得做出选择。不嫁进薄家，温横山总有办法得到她，到时候瞒着所有人将她养成一只逗乐的金丝雀也不是不可能。
温横山让她清楚的意识到，她的背后肯定需要一个靠山。
其实嫁给陆行舟倒也算是个好主意，之前她不同意，是觉得跟陆行舟肯定走不到最后，没结婚的必要，但是现在看来，一来能躲着温横山，二来能解决负面，结婚真的不算对她没有好处。
更何况，属于她的东西，她都得拿回来。
在想清楚利弊之后，盛橘就给陆行舟打了电话，接通了半天，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我这边，是愿意的。”他明白她的意图，率先开了口。




048
盛橘想了想，道：“你之后要是想离，随时都可以。”
陆行舟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才道：“你这么慷慨，我自然无所谓。不过，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盛橘顿一顿，道：“是我姑父，想猥.亵我。”
陆行舟的语气微变：“什么时候的事情？”
“不记得了，很多年了。”盛橘说，“我很小的时候，他就总用那种眼神看我。从他的言辞间，我想他大概觊觎我母亲。”
陆行舟沉默了会儿，道：“我尽快公布婚讯。”
第二天，陆行舟就公布了跟盛橘结婚的事情，这下是有底气发出长篇大论来解释。
盛橘自己也看了几眼，大意如下。
结婚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之前盛橘不愿意。照片拍摄的那一天之前，他已经跟温湉分手了，没有出轨，没有上位，分手是温湉那边提的。跟盛橘是他主动，能娶她他很开心。
虽然最后半句略显官方，也算是给足了她面子。
按照道理来说，盛橘和陆行舟定下来，温薄两家，是皆大欢喜的事情，只是中间发生了这些事情，总让人有一种为了完成任务而结婚的错觉。
碍于流言，婚礼注定会瞩目，肯定是要大办的。
陆行舟和盛橘都是无所谓的，两个人没有提过任何意见。
结婚过程中需要的准备，两个人谁也没有插手。
陆行舟在定下来之后，就调去国外分公司了，两个人几乎见不着面。
盛橘不太清楚他接手的是什么业务，只是隐隐约约听说，去的地方，是温湉留学的那个城市。
陆行舟不发朋友圈，公司里也不会透露他的行程，盛橘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传闻是不是真的。
反正几乎，她的世界里等于查无此人。
只不过公布婚讯，还是给她带来了不少便利，还是有在背后说闲话的，却没有人在拿到台面上说。大部分还是支持她的，认为她跟陆行舟更加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门当户对其实也名不副实，她在温家的尴尬地位，外头的人是看不见的。
顾泽元对于她结婚的事情，不认同，也不反对，起码把当下的流言蜚语问题解决了就是好的。二十一世纪，以后离婚也不是什么大事。
另外，他的录取成绩出来了，着实算不上怎么样，顾家是希望他出国的。
顾泽元问过盛橘的意见，她挺赞同他出国的，“出去挺能锻炼自己，有机会的话，还是出去的好。多少人想去却没这个机会。”
“也是。”顾泽元想起什么，笑了笑，“温湉不就是为了能出国学习，把陆行舟给甩了么。”
盛橘没接这茬。
顾泽元也反应过来，陆行舟马上就要娶他雪瓷姐了，这会儿提温湉简直就是找晦气，连忙找了其他话题：“出国就出国吧，正好能参加完你的婚礼再走。”
婚礼的事情，两位当事人不上心，薄母却不得不上心。婚纱一设计完，就打电话叫盛橘来试了。
盛橘身材好，婚纱穿在她身上那种风韵真的是旁人比不了的。薄母在旁边看的啧啧称赞，“我拍张照片，等会儿你发给阿言看看。”
然而盛橘跟陆行舟，就没有主动联系过。
她也不好拒绝，只能笑着说好。
薄母又带着她去看了看陆行舟的西装，西装跟她的婚纱一样，上面都绣了天鹅，只不过她的是白色，他的西装上是黑金线。
天鹅寓意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盛橘看了两眼，就没再看。
“刺绣都是手工绣的，否则老早就做完了。”薄母是打心眼里的满意，“不过好看，等久一点也无所谓了。毕竟是你们的人生大事。”
盛橘低头看着手机里薄母发给她的，刚刚拍的她的试婚纱照，没有发给陆行舟，只发给了温英芝。
“对了，宴请名单也快定下来了，你要有什么想邀请的人，这两天赶紧告诉策划。”婚礼就在一个月以后，什么事情都得赶紧确定了，薄母对婚礼相当的重视，不希望出任何意外。
盛橘没什么朋友，只加了一个叶晨曦。
叶晨曦是头一回被邀请参加这种婚礼，心里还是有些没底：“老师，我怕我到时候，会害你丢人。”
“没关系。”盛橘莞尔，眼底带着看她一贯有的温柔，“我很想你来，你要是一个人不适应，可以带上你室友一起。”
她最近会比较忙，婚礼前两天还得试妆，最后让顾泽元带着叶晨曦去挑选礼服。
盛橘不知道陆行舟在国外累不累，反正她很累。婚礼前有接待不完的客人，她还得上班，几乎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一直到婚礼前的一个星期，她依旧没有听见有关他的半点动静。




049
薄国山跟薄母两个人也安安静静的，似乎没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再接着几天盛橘被叫去看新房，薄家给他们准备了一栋新的别墅，市里最好的地段之一，九千多万。
她知道价格，也多亏了温英芝在外头总提起，提起时，总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旁人有艳羡，有不齿。
反而盛橘，无悲无喜，仿佛事不关己。
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薄母不满的声音响起：“阿言这孩子可真叫人不安心，还有一个礼拜就结婚了，也还不见回国。这几天雪瓷姑姑那脸色都不太对劲，我都不好意思了。你说怎么能不顾及长辈情绪。”
她抬头朝声音来源看去，不远处，薄国山跟薄母面对面站着，两个人脸色都难看的要命。
“还不都是你惯的，结婚偏偏给自己调国外去，但凡靠谱点的人也不会这么干，这搁谁身上谁不多想。”薄国山冷哼道。
薄母讪讪道：“这不是他说那边工作重要么，男人事业也重要，何况他在薄氏根基还不稳。”
薄国山却一阵见血道：“是去工作么，我看是过去找那女的。”
薄国山有些担心的蹙起眉：“别到时候不来结婚，雪瓷又得被人说一壶。她什么也没做，你看看被你那儿子害的，整天被人在背后风言风语。”
薄母沉重的叹了口气，不再言语，眉目神色还是写满了担心。
她也不敢保证，陆行舟会为温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盛橘在外头站了好一会儿，等他们转移到其他话题了，才抬脚进去。
薄母见到她，才重新扬起笑意，带着她进别墅转了一圈。要是把别墅的照片拍下来放在微博上，大概就是很多人羡慕的富太太生活。
“雪瓷，你自己的东西，可以慢慢搬过来了。”薄母道，“以后这就是你家了，你自己有什么喜好，不满意什么装修，到时候都可以换。”
盛橘笑着说好：“等学校那边不忙，我就搬过来。”
她最后去看了卧室。
比起陆行舟在薄家的卧室，这里要大很多，也没有那么冷冰冰，更加有婚房的感觉。
“雪瓷，喜不喜欢？”
盛橘点点头，心里没什么起伏，客套的说：“喜欢。”
薄母琢磨了一会儿，怕她多想陆行舟的事情，说：“阿言......他忙，回来的可能会有些晚，但是你放心，他肯定不会错过婚礼的。结婚这事，毕竟也是他自己答应的。”
“我知道了。”
盛橘笑着说。
只是如果陆行舟真的不来结这趟婚，她可能真的会后悔，自己答应了结婚的事情。被鸽婚礼，着实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很多事情，她可以忍，这件事情陆行舟要是没做到，她或许也会干出让他难堪的事。
盛橘从别墅离开以后，到底是没忍住，给陆行舟打了个电话。
那边没接，半个小时以后却回了一个电话，说：“刚刚在开会。”
明明是一对未婚夫妻，盛橘却怎么也找不到亲近感，说话也是相当的客套，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陆行舟想了想，说：“过两天吧。”
盛橘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沉默了片刻，挂了电话。
打完这通电话，她反而静下心来，这个节骨眼上悔婚，对陆行舟来说不会有任何好处，他应该不会这么做。
叶晨曦在很长一段时间没看见陆行舟以后，反而有些替盛橘担心：“姐姐，你老公他为什么这段时间都没有来接你下班啊？”
盛橘给她泡了杯红糖茶，让她喝着暖暖肚子，没什么情绪的解释道：“他在国外工作呢，比较忙。”
“可是，马上就要结婚了，怎么还在国外忙呢，这也太不重视你了。”叶晨曦小心的抱怨道。
盛橘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解释这个话题，只能当作没听见。
当天晚上回去，她就做了一个梦。
盛橘梦见结婚那天，陆行舟没有回国，而是在跟温湉上.床。
她一开始并没有把这个梦放在心上，直到结婚的前两天，陆行舟一直没有来。




050
盛橘不得不去扒温湉的朋友圈，看看她有没有和其他异性在一起的照片，但也没有那么好找，她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
不仅她担心，薄母那边也担心得不得了，这几天急的饭都吃不下。打电话过去，陆行舟那边永远都只有一个“忙”字。
也就是在大家担忧得焦头烂额的时候，陆行舟突然回来了。
这是婚礼的前一天，他去试了西服，礼服不算合身，但是也来不及改了，好在他是个天生的衣架子，手长脚长，长得还格外英俊，穿着也倒算是好看。
“你看看，非要拖到这会儿回来，什么也来不及弄了。”薄母抱怨说。
陆行舟笑道：“是真有事。”
薄母凑到他耳边小声问：“你跟妈说实话，你是不是去见温湉了。”
陆行舟也不否认：“见确实是见了。”
“你怎么还跟她见面？”薄母皱起眉。
陆行舟却转移话题道：“这次回来，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你想要的那条项链，爸不是没给你买，我给你买回来了。”
薄母被他哄得开心，却也没忘记指责他：“你这样一搞，雪瓷心里应该不舒服，等会儿你记得去看看她。”
“放心，我会去的。”陆行舟漫不经心说。
其实也不需要他特地去，他回来这一天就是婚礼前一天的下午，A市的习俗，新人婚礼前一天晚上是要一起到新房睡的，意味着新的开始，是从夫妻一起开始的，以后也得一起走下去，有始有终。
盛橘来到别墅的时候，陆行舟已经换好睡衣了。
他看上去很困，跟她打了声招呼就躺到床上睡觉去了。
盛橘是不会问他在国外干嘛的，他在婚礼前回来，其他一切就跟她无关。盛橘看着他霸占整张床的模样，迟疑了会儿，说：“要不然我睡沙发吧。”
如果分开睡的话，寓意就不太好了，跟有始有终相反，意味着早晚要分道扬镳。
陆行舟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往旁边让了一点：“没别的被子了。”
这就是让她过去睡的意思了，盛橘也没有矫情，她跟陆行舟相处，早就找不出羞涩感，掀开被子就躺了下去，很是麻木。
但身边多了这么一个大活人，多少还是不适应。
陆行舟大概也不习惯，微微咳嗽了一声，说：“苏志军发给我看你穿婚纱的照片了。”
“嗯。”
“你发给他，怎么没有发给我？”
盛橘说：“我也没发给他，大概从我姑姑那里传出去的。”
他心不在焉的应了声。
盛橘背对着他，想了想，还是问：“你去国外，应该不只是简单的工作忙吧？”
她半天没听到回应。
转过头去看时，才发现陆行舟已经睡着了。
盛橘见陆行舟睡着了，也就没有再说什么。
她也不知道他怎么会累成这样子，或许真的跟他说的一样，他比较忙。可能忙完工作，又赶飞机，回国七八个小时的飞行时间，人又不是铁打的，怎么可能不累。
盛橘对新房不熟悉，躺了半天也睡不着，新的被子也带着陌生的味道，让她浑身不自在，最后她起床去冲了个澡。
澡洗到一半，陆行舟进来上了个洗手间，没往她身上看一眼，很快就出去了。
盛橘想，他俩结婚，应该不会有任何夫妻生活。
倒不是她认为陆行舟不行，他的身体不论是从他的天生的比例，还是他的后天努力练好的肌肉线条，都是无可挑剔的，是那种女人会觉得睡到就是占了便宜的身材。
她觉得男人好不容易练出好身材来吸引异性，就绝对不只是为了吸引一个女人的，而是会不停的去挖掘新鲜感。
盛橘觉得陆行舟虽然惦记温湉，但保不齐几年以后还会有下一个温湉。他长得太好了，身边永远都会布满诱惑。
当然，自己这个过去式永远不可能成为下一个“温湉”。你看，他这不是连看她一眼也懒得，腻了就是腻了，是无关身材长相的。
她对有没有夫妻生活，无所谓，反正都要分开的，利益为重。
盛橘慢慢的、仔细的擦干自己的身体，换上睡衣，出去时，陆行舟正在接电话。
他脸色不算好看，像是在默默忍耐着什么，却也没把电话给挂断，看她出来瞥了她一眼，就走到阳台上拉上了门。
盛橘自然是没有窥探他私生活的打算，默默的上了床。
五分钟后，陆行舟从阳台进来，天气太热了，盛橘又吹不得空调，一吹就关节疼，他就把睡衣给脱了。
盛橘在看到他那个以后很快偏开了视线，他说了句“早点睡”，就重新沉沉的睡去。
两个人穿得都很少，但是擦不起任何火花，半点旖旎风光都没有。
在盛橘差点就要睡去的时候，陆行舟的手机再次响了，惊醒了她。
她本来想叫醒他，但喊不醒。最后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温湉”两个字时，顿了顿，她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反正就是鬼使神差的接了起来。




051
“陆行舟，你能不能不要结婚？”她听见电话那边说。
女孩的声音带了点哭腔，那股子难受劲听着让她都有些心疼。
盛橘小心翼翼的去了陆行舟刚才去的阳台，夜里黑暗一片，她说：“是我。”
温湉顿了顿，然后笑了两声，又哭又笑，似乎是维持着最后的体面：“温老师啊，你为什么会替他接电话，他现在手机都愿意给你碰了吗？”
盛橘没做解释，只是建议她：“如果你明天来婚礼现场，来抢亲，他应该就不会跟我结婚。”
“抢了之后呢，被你针对么？”温湉说话的语气有点冲。
盛橘道：“我没有那个本事针对你。”
温湉说：“温老师，我朋友被曝当了小.三的事情，你从中动了手脚吧？她当面说你抢我男朋友，你就，也没有让她好过。我从来都不认为，你是个软柿子。”
盛橘眉毛都没有挑一下，平静道：“你要觉得是，那就是吧。”
“不是我觉得，事实上就是你，她跟那个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学校里面没有一个人知道，只有那次，薄阿姨让你送我回学校，路上我们撞见，她上了那个男人的车。”
盛橘淡淡道：“她做了，总有人会知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承认的。”
盛橘只道：“你要放不下他，就回来找他。如果一直是他单向付出，他总会有累的时候。”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挂了电话。
这晚盛橘根本就没有睡多久，天蒙蒙亮就醒了，温家那边派来接她去化妆的车子已经在楼下等着她。
陆行舟也醒的很早，他随手翻了下手机，微微一顿。
“你动我手机了？”他朝她看去。
盛橘坦然道：“昨天温湉打电话过来了，我替你接了。”
陆行舟看上去似乎是不太在意，道：“你们聊什么了？”
盛橘一边换上自己的衣服，一边回答他的问题，“她不想你结婚，我告诉她，她要是舍不得你，就今天来找你。”
他半天没说话，盛橘回头看去时，发现他似乎有些走神。
她也没有再说什么，一言不发的走了。
盛橘化妆的时候，温英芝一直在她旁边，她对婚礼比盛橘自己还要重视，对于妆容挑剔了好几次，最后化妆师重化了一遍。
最后的成妆温英芝相当的满意，直夸道：“我们家雪瓷就是好看，这翻遍A市，也找不到一个比你好看的了。”
化妆师附和道：“这身婚纱也好看，看着又仙又不失贵气。”
“那毕竟花了百来万呢。”温英芝有些炫耀的说。
化妆师衷心道：“薄家真是大方。”
盛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说话，她也知道自己今天好看，但是今天能不能顺利完成婚礼，还是个未知数。
温英芝想起什么来，拿出个包裹，说：“这是你妈的东西，本来有一堆不要的放仓库里，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被佣人收拾了，只有这一本书掉在一个角落里。”
盛橘道：”为什么我母亲还有东西留着？“她一直以为，全部都清理了。
”当年你姑父说，长大了给你当留念，结果还是都丢了。“温英芝叹气道。
盛橘却有种不好的预感，大概是温横山，自己想留着。
等差不多九点整，盛橘就到了婚礼现场。
陆行舟已经在楼下等她了，正在跟伴郎苏志军聊天，听到脚步时，回头看了她一眼。
苏志军对于他们之间的感情问题还是知晓些的，这会儿也只能叹口气，劝道：“不管以前怎么样，以后日子就好好过。说明还是你们有缘分。”
陆行舟笑道：“你别天天劝这个劝那个，你倒是也赶紧找个人定下来。”
盛橘只盯着陆行舟的笑脸，她判断不出他有几分真心，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苏志军的话，什么意思她大概也明白了一点。
苏志军道：“我这还不是暂时没找到，找到我肯定也就尽早结了，没这个机会啊。”
盛橘在旁边浅浅的笑。
陆行舟转头看她，道：“上车吧。”
“好。”
盛橘的伴娘跟她上了一辆车。
伴娘是温英芝一个朋友的女儿，盛橘不太认识，不过她倒是不害羞，凑在盛橘耳边说：“你老公好帅哦，比我看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帅。”
盛橘也就看了陆行舟两眼，这套西装之前说没时间改了，但是似乎还是被改过了，今天看着确实是格外英俊。
“就是似乎不太高兴。”伴娘说。
陆行舟正好听见了这句话，开口道：“有点紧张。”
至于是不是真紧张，还是只是一个借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