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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亲力亲为的导演，他的作品中的每一个画面都是他精心拍摄的，怎么会不优秀？
陈季川给人的感觉，一直都像一个放荡不羁的富二代，但他并不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
他靠自己证明了自己。
“你怎么在这？”陈季川问。
“我来采风。”谭羽卓晃了晃手中的相机。
看着谭羽卓手中的相机，陈季川微顿：“你，很喜欢摄影吗？”
谭羽卓绽开笑颜：“喜欢。”
陈季川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两年前，他不小心摔了她的相机，她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失望。
相恋三年，他只知道她的工作是摄像，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热爱摄影。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拜访那位老师？”陈季川发起邀请。
谭羽卓怔住，而后拒绝：“不了，我还要忙。”
闻言，陈季川双眸一敛，道：“好吧。”
谭羽卓礼貌地告别：“先走了，梁先生。”
没等陈季川回应，谭羽卓便一个转身，消失在了人海里。
仅仅刹那间，陈季川就连谭羽卓的背影都看不见了。
他不动声色地叹了口气，继续向前走了。
这位动作片大师并不住在古巷里，古巷是景点，喧闹又嘈杂，他住在离古巷有几公里远的窄巷里。
这里安静的，仿佛掉根头发都听得见。
这是座避世的小院子，就连大门都是纯木头的。
周围终于没了人，陈季川摘下帽子口罩，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
敲了敲厚重的木门，里面穿来稚嫩的一声：“何人？”
“我是来求见苏老师的。”陈季川回。

“苏老师不见人。”稚嫩的声音回道。

“我姓梁，想要请教苏老师一些经验。”陈季川继续说。
“吱呀”木门缓缓打开，发出古老的声音。
一个十多岁的男孩伸出头，轻皱着眉看向陈季川，问道：“你是演员？”
陈季川看见男孩时顿了下，然后回道：“不是，我是导演。”
小男孩的眉头皱得更深了：“老师最讨厌娱乐圈的人，不必再来了。”
说完，木头大门紧紧关上，连个缝都没给陈季川留。
吃了个闭门羹，陈季川皱着眉，内心十分烦躁。
助理跟他说，这位老师不太好见，多少人去拜访，连根头发丝都没见到，他让陈季川做好准备。
陈季川没想到，是真的这么不好见。
如果这时候再敲一次门，铁定更见不到。
没办法，只能再来了。
另一边。
谭羽卓早早地做了攻略，反其道而行之，去了几个没人光顾的景点。
在她眼里，相机是有灵的。
而这灵不能被太多的人气环绕，不然就是一台死气沉沉的相机，是拍不出好的照片的。
拍了几张照片后，林言楷打来了电话。
谭羽卓找了个树荫，接起电话。
“欢欢，你在干嘛呢？”林言楷问。
谭羽卓轻轻笑起来：“今天是晴天，我在外面拍摄呢。”
“别太累了，注意防晒。”
“知道，你怎么唠唠叨叨的？”
“我不在你身边，总觉得你会丢三落四。”
“我又不是小孩。”谭羽卓娇嗔道。
“记性比小孩还差。”林言楷笑着说道。
……
谭羽卓和林言楷聊着天，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
谭羽卓不知道，这一切都被她身后偶然走到这里来的陈季川看在了眼里。

第十七章 热搜

在陈季川眼里，谭羽卓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而又刺眼。
灿烂是因为，谭羽卓笑起来真的很迷人。
而刺眼，是因为谭羽卓很少在他面前这样笑。
不，也不完全是这样，至少在他们刚在一起时，两个人还很甜蜜。
那时候，谭羽卓的眼睛像星星一样明亮，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性格像月亮一样温柔。
她总是依偎在他身边，眼睛紧贴在他身上，从她的眼睛里，他就能看到她对他的爱。
可后来是怎么变了呢？
陈季川想，他变得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甚至连一顿饭的时间都挤不出来陪谭羽卓。
一进剧组，就要待上几个月，杀青了，还有下一部戏在等着他。
角色的情绪，不间断的工作，让陈季川身心俱疲，有时候连说一句话都嫌累。
他自顾不暇，又怎么照顾谭羽卓的感受。
那段日子，谭羽卓缠着自己，总是想做很多事，可陈季川只觉得累。
陈季川责怪谭羽卓不体谅自己，谭羽卓埋怨陈季川对自己冷淡。
两个人，就是这样渐行渐远的。
看着谭羽卓幸福的笑容，陈季川没有上前打扰，而是转身离开了。
他给不了的东西，总不能让别人也不给她。
回到酒店，谭羽卓洗了个澡。
这江南水乡的天气像个小媳妇一样，阴天很冷，晴天却很热，让人完全捉摸不透。
洗完澡，谭羽卓坐在床上翻看今天的成果。
所有照片看完，谭羽卓按了一键删除。
不好，没有一张好照片。
谭羽卓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一个摄影师，拍不出好的照片，就是废摄影师。
手机在这时响起来，谭羽卓看了一眼，是她的心理医生方牧。
“喂，方医生。”谭羽卓接起电话。
“知欢，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再头疼？”方牧问道。
谭羽卓摇摇头，又想起方牧看不到，说：“没有，最近都很好。”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方牧回道。
谭羽卓应了。
方牧又问：“最近，言楷也还好吗？”
“他最近精神状态也很好，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谭羽卓回道。
除了分开前他说要公开时的情绪有些不明了之外。
“那我就放心了，言楷一直配合治疗，没有什么刺激应该会稳定的。”方牧点点头。
再没有其他事了，谭羽卓挂断了电话。
想起那晚，林言楷说要公开的时候，谭羽卓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疼了一下。
可是公开明明是件好事，她的心为什么会疼？
想到这，谭羽卓的头竟开始隐隐作痛。
她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冷水下肚，她再也不去想这些。
谭羽卓收拾了一下，准备出去吃晚饭，刚换好衣服，手机响起。
是倪姝打来的，谭羽卓接起来。
“欢欢，你在哪啊，你怎么又和陈季川搞在一起了？”倪姝焦急的声音传来。
又？
谭羽卓还没来得及细究，倪姝又说：“你快看热搜，你和陈季川被偷拍了。”
谭羽卓心下一惊，连忙打开热搜。
热搜第一条就是“爆！陈季川带神秘女友现身旅游景点，神秘女友疑似著名摄影师谭羽卓。”

第十八章 困扰

热搜照片上，是陈季川摘下一半口罩正在低头跟谭羽卓说话。
谭羽卓是侧对着镜头的，只露出了一小半脸。
还有一张照片是陈季川扶住谭羽卓的那一下。
明明两个人碰见到分开总共才两分钟，怎么就被拍下来说是恋爱关系了？
谭羽卓顿时头疼不已。
林言楷的电话紧接着进来，谭羽卓顿了顿，接起来。
“欢欢，到底是怎么回事？”林言楷录制到一半，看见这条热搜，直接喊了停。
他紧锁眉头，语气不悦。
听出林言楷言语中的不信任，谭羽卓有些心凉。
“只是偶遇到了，打了个招呼我就走了。”谭羽卓道。
“偶遇？全中国这么大，这么多城市，这么多景点，怎么就这么巧就偶遇了？”
林言楷语调跟着情绪不禁升高了一些。
他心里太慌了。
看见这条热搜，仿佛是陈季川在给他下马威，告诉自己，他随时随地会把谭羽卓抢走一样。
谭羽卓敛了神色，语气中难免带着些失望。
“你不相信我是吗，你觉得我和陈季川私下勾搭在一起了是吗？”
听出谭羽卓声音中的怒，林言楷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不是，欢欢……我不是那个意思。”
“你比我更清楚媒体最喜欢写什么，却这样质问我。”
谭羽卓深吸了一口气，“我有点累了，我们下次再聊吧。”
不等林言楷开口，谭羽卓挂断了电话。
热搜事件一出，谭羽卓自然是没了胃口，她坐在床上，又给自己倒了杯冷水。
她的摄影作品获奖之后，她注册了一个微博账号，平常更新不多，倒还是有很多喜欢她的人关注她。
其实她现在只要在微博上澄清一下就可以了，但是她太清楚网络暴力的压力了，曾经林言楷就因网络暴力患上抑郁症。
想都不用想，现在一定有很多人在微博上骂谭羽卓。
说多错多，谭羽卓直接屏蔽了微博的消息通知。
谭羽卓尽可能地不去想这些事，想的事情太多，她的头就会疼得想要裂开一样。
手机弋㦊第三次响起，但这次是个陌生号码。
谭羽卓通常是不接陌生号码的，但这次，鬼使神差的，她接起了电话。
像是没有料到谭羽卓会接通电话，那边沉默了两秒，才传来声音：“宋小姐，我是陈季川。”
听见陈季川的声音，谭羽卓的眉轻轻皱起：“梁先生，有什么事？”
“你看到热搜了吗？”陈季川问。
“嗯。”谭羽卓应了。
“那些狗仔是跟着我的，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等下我就会发澄清声明。”陈季川语气真诚，带着诚恳的歉意。
谭羽卓点点头，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那就辛苦梁先生了。”
陈季川顿了顿，有些迟疑继续说：“只是，我们后面还有合作，如果说我与宋小姐完全不认识也是没有可信度。”
“所以，最好的澄清是，我聘请了宋小姐跟我一同去拜访苏老师，为苏老师拍摄几组照片，宋小姐意下如何？”
谭羽卓怔住，沉默不语。
陈季川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陈季川扶住谭羽卓的那一下尚可说是善意，但陈季川特意摘下口罩和谭羽卓说话，说是不认识就很难令人信服了。
但如果说两人是合作关系，那么有交流还在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