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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炎会心一笑：“日后，你便是老夫的女儿，老夫为你更名姜岁岁。”
小南月兴奋的过了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林海轻声催促：“小姐，快喊爹呀。”
良久，小南月犹如爆发，哭腔喊出一声：“爹～”
声音凄惨，江炎的出现犹如一束光。
刘霞紧咬下唇，哼出一句：“你们会遭报应的。”
声音虽小可就这么不巧，让颜洛听见了。
颜洛侧头轻声一句：“死罪已逃，活罪难免，林海！”
“少爷。”
“通知衙门，细数刘霞罪行。”
刘霞瘫坐在地，慌的全身颤抖。
一天的折腾，可算是等到夜幕而来了。
姜岁岁掂着脚凑近颜洛，拖着奶音：“哥哥～”
罢了，展开小手，手掌中一块红薯。
颜洛轻眨眼眸，烛光下，侧脸更如刀刻般精致。
姜岁岁将红薯塞给颜洛：“刚刚阿月看你没怎么吃饭～所以，阿月就偷偷藏了一块～”
晚膳颜洛的确没吃多少，并非不可口，是很不适应，但是看着小家伙手中的红薯，颜洛心头感动瞬生而起。
接过小家伙手中的红薯，颜洛看着脏兮兮的姜岁岁开口：“哥哥帮你洗个脚脚，然后哄你睡觉好不好？”
这一温柔，可是让林海碰了个正着。
林海一脸不可思议：“少……少爷，要不我来吧。”
颜洛有些害羞，仍旧开口：“打盆热水来。”
林海端着水进了屋，小丫头因为长期挨饿，骨瘦如柴。
林海放下水，刚要离开，眉头一紧：“等等。”
林海看着小家伙腿部，迅速冲出了房门。
颜洛嘟囔一句：“火急火燎抽什么风。”
颜洛手背试了试水温，捧着小家伙的脚放在温水中，不知道是因为水温舒服，还是姜岁岁真的困了。
坐在小板凳上，晃晃悠悠睡着了。
刚安顿好，江炎就推门而入，颜洛一头雾水时，林海扒拉一下姜岁岁的腿，轻声：“老爷，你看。”
第5章：潦草的针线活，炽热的心
江炎看着小家伙腿部胎记，顿时眉头紧凑。
颜洛追问一句：“怎么了？”
江炎猛叹一口气：“居然活着。”
颜洛陷入疑惑，看着江炎出了房门，颜洛跟了出去。
向前追问一句：“爹，什么活着？”
见四下无人，江炎小声开口：“这丫头……是前朝公主。”
颜洛双眸一怔：“下唐？怎么可能，下唐亡了多年，或许是认错了呢？”
江炎摩挲指上扳指，长呼一口气：“怎么可能认错？下唐以蛊为名，唐翼喜得千金时，找朝中巫师来看。”
“脚踝处胎记让巫师大受震撼，说此女可撼动天地，唐翼龙颜大悦，将此胎记作为名画以做公示，为此大赦天下，狂欢三日。”
颜洛听后，缓缓开口：“所以此公示落入我朝，皇祖父趁下唐狂欢松懈之时，攻城略地，下唐就此灭国。”
江炎轻点头。
颜洛目瞪口呆，嘴里嘟囔：“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嘟囔之时，颜洛听见耳边剑出鞘的声音。
林海杀心已起，颜洛压低声音怒斥一声：“林海，你敢？”
林海紧皱眉头：“少爷，此女是前朝余孽留不得。”
颜洛双眸赤红：“下唐灭国之时，她尚在襁褓，毫无记忆，被人收养，苟延残喘保下一条命。”
“眼下遇见我们，本以为是美好的开始，可竟然是要来她命的，她才三岁啊，何来余孽二字可言，是我们对不起她啊。”
江炎轻抬头，望着寒风刺骨的天空：“何来对得起？何言对不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不过你说的对，她才三岁，未曾有记忆。”
林海听后甚是着急：“老爷，毕竟流着下唐的血，若是以后东窗事发呢？”
江炎冷笑一声：“她是我江炎的女儿，没有东窗事发，当日的下唐血洗一空，未有一人生还。”
林海听懂了江炎的意思，收起利刃。
江炎看着二人，勾唇一笑：“此事烂在心里，死了带进棺材里。”
江炎话落音，转头看向房内熟睡的姜岁岁，溢出老父亲的笑意：“还是很可爱的嘛，睡觉。”
颜洛看着江炎离开的身影，松了一口气。
林海轻声道一句：“对不起，少爷。”
颜洛轻摇头，转身入了房中，看着卧榻上熟睡的小家伙，心中生出心疼。
刚要起身，随手打翻了针线匣子。
颜洛轻抿嘴唇，随手拿起姜岁岁破烂的衣服。
映着昏暗的烛光，无处下手，堂堂江府四公子，如假包换的世子。
干这种女工的活？怎么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几番挣扎，颜洛紧握针头，到底还是穿过了第一针。
天亮鸡鸣，颜洛睁开朦胧的双眼，顿时，腰酸背痛传遍全身。
没错了，自己在破凳子上睡了一夜，手里还握着刚缝好的衣服。
展开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什么？啊。这针针不相连，正在为难之时。
“北哥哥～”
姜岁岁奶音顿显，这一声让颜洛心口一紧，将缝的丑陋的衣服藏于身后。
姜岁岁疑惑，拖着身子跳下炕，奶里奶气：“哥哥藏的什么～为什么不给阿月看？”
颜洛轻咳一声，故作镇静：“没……没什么……”
姜岁岁歪着脑袋，疑惑询问：“那北哥哥结巴什么？～”
不等颜洛回过神，姜岁岁伸出小手夺过衣服：“阿月看看～”
颜洛手一滑，衣服被姜岁岁抢了去，慌乱难掩尴尬：“欸……不能看……”
姜岁岁展开衣服，奶音感叹：“哇～哥哥快看～阿月的衣服上没有破洞洞啦～”
“北哥哥补的嘛～是北哥哥给阿月补的嘛～”
颜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姜岁岁凑近一看，颜洛的手指上全是针眼。
小家伙并不知如何心疼人，只知道捧起颜洛的手轻吹几口气。
再抬眸看着颜洛，奶音询问：“哥哥～还疼不疼？”
颜洛被这一瞬间暖在心里，鬼使神差的摇摇头，嘴角微勾。
他觉得不自然，又瞬间收回。
为了不让自己更尴尬，颜洛帮姜岁岁穿好衣服。
不穿不知道，一穿吓一跳，这女工活简直丑到不可理喻。
颜洛看着姜岁岁，还未开口，姜岁岁眯眼一笑：“暖和～阿月喜欢，谢谢北哥哥～”
颜洛轻叹一口气：“等回府，便让小栗给你做几件新衣裳。”
姜岁岁皱着小眉头，追问一句：“小栗是何人？”
不等颜洛回答，江炎的声音从门外响起：“这小栗是你北哥哥的贴身丫鬟，女工了得。”
话落音，江炎盯着姜岁岁的衣袍，强忍笑意：“啧啧啧啧……不知道老夫千金身上的女工，出自何人之手啊？”
姜岁岁丝毫没看出江炎的意思，那是一个骄傲，那是一个洋气，伸出小指对准颜洛，趾高气昂：“北哥哥补的，好看吧？”
江炎轻咳一声：“好看好看，也太好看了吧，老夫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此等眉飞色舞的女工，果真是上上品。”
边说边是感叹：“不得了啊不得了，堂堂江府四公子，竟有如此天赋……”
不等话落音，颜洛忍无可忍开了口：“爹，有完没完？”
不等江炎住嘴，姜岁岁喜冲冲开口：“阿月要给林海哥哥去看～”
话尽踮起脚跑了出去。
房中剩下父子二人，江炎落座一旁，表情忽然严肃：“爹能看得出来，你很喜欢这个妹妹。”
颜洛抿一口水，暂时自己的心思，口是心非一句：“没有，您多想了，我只是看她可怜。”
江炎瞪眼开口：“呦，那你觉不觉得老夫也可怜？”
“老夫把鞋袜脱下来，你也帮老夫补上那么一补？老夫不嫌丑。”
颜洛深叹一口气，刚要回怼。
江炎摆摆手：“好了，老夫看在眼里，老夫只是欣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愿意亲近他人，也是无憾了。”
“你幼年时就与旁的孩童不同，御医说你患有自闭……”
江炎这些话，他都快听的耳朵起茧了。
颜洛倒吸一口凉气，打住江炎的话，压低声音：“爹，你南征北战的时候，可是以啰嗦击退敌军？”
江炎顿时脸红脖子粗，刚要咆哮。
门外传来姜岁岁，撕心裂肺的声音：“哥哥～”
颜洛反应迅速，起身冲了出去。

第6章：他们就应该对我三拜九叩，感恩戴德
离半尺远，颜洛看到姜岁岁摔倒在地，对面围了一圈年纪相仿的孩童。
为首的胖墩，手里还攥一团积雪。
颜洛跑近抱起姜岁岁。
姜岁岁撕心裂嘴：“啊—疼～”
颜洛这才看清，小家伙已经被砸的满身积雪，脸皮蹭破一大片，手更是被划一道口子，鲜血直流。
颜洛双目充血，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谁干的？”
胖墩丝毫不晓得危险逼近，指着姜岁岁那是一个理直气壮：“我娘说了，她就是没爹娘的野种。”
“现在傍上你们这富贵人家还矫情上了，tui……不要脸。”
颜洛怒火上头，看着胖墩冷冷问一句：“你干的？”
胖墩斜眼一撇，那可是傲娇着呢。
颜洛不顾多年自洁，伸手抓起一把雪，团成一个球塞给姜岁岁，开口一句：“他怎么砸你的，砸回去！”
姜岁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胳膊肘缩了又缩。
是，她害怕，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胖墩见姜岁岁害怕的样子，更是火上浇油一句：“她敢吗？怂包一个。”
颜洛恨的脸色铁青，顿时，他夺过姜岁岁手中的雪球，刚要砸向胖墩。
江炎从身后轻唤一声：“小北！”
颜洛手置于半空，片刻间，将雪球捏碎成两半。
胖墩将这一举动吓的不轻，姜岁岁紧咬着嘴唇，呼哧的更加厉害。
江炎还未来得及开口。
刘秀从家里冲出来，扯着嗓门：“胖墩儿，嘛呢？啊。”
这一凑近看着姜岁岁的模样，刘秀眼力劲儿十足，连忙开口：“呦，月月这是怎么搞的，怎么受伤了？”
颜洛声音刺骨：“您需要问您儿子。”
刘秀见状，看着胖墩假装责怪：“你这孩子，论年纪月月得喊你一声哥哥，带妹妹玩怎么这么不小心？”
颜洛冷哼一声：“玩？”
刘秀见颜洛不依不饶，连忙开口：“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村里的孩子粗养惯了，磕磕碰碰在所难免。”
“再说，这小丫头哪有你们想的那么娇弱，没给你们当闺女之前，被刘霞打的皮开肉绽的，现在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刘秀的话压的颜洛喘不过气来，他抬眸看着姜岁岁。
心里百万句：“这些年，你都经历了什么？”
猛然间，颜洛起身攥紧拳头，掀起脚边的雪，扬了刘秀母子一身。
刘秀自然没料到，惊出一声：“啊—”
颜洛怒斥一声：“若遇无耻粗鄙之人，我也就没什么绅士风度了。”
临走之时，冷眸看着胖墩，一字一句：“这次只是提醒，若敢有下次，动手砍手，动脚砍脚，不死必残。”
颜洛的话的确是吓坏了母子二人。
就连身后的江炎都禁不住感叹一句：“好家伙，老夫的儿子竟成护妹狂魔了。”
回到房中，颜洛看着小家伙的伤，心疼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姜岁岁全身颤抖，拖着奶音：“北哥哥～阿月没事～阿月不疼～”
颜洛一言不发，处理着姜岁岁的伤，每一道伤口都让他自责。
他想让这些伤口迅速愈合，所以一狠劲，姜岁岁疼的龇牙咧嘴。
江炎见状立即抱过姜岁岁，轻轻包好伤，唤一声：“林海。”
林海推门而进，拱手：“老爷。”
“带小姐出去玩会。”
林海看着屋中气氛，连忙把姜岁岁抱走。
半响，江炎看着颜洛开口：“爹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可你不能那样对待村民。”
颜洛抬眸，眼神中尽是怨恨：“那我应该怎样做？置之不理？以理服人？”
“我做不到！我没要他们命，他们就应该对我感恩戴德，三拜九叩！”
江炎深提一口气：“颜洛！！！”
颜洛咬紧牙关，挺直腰杆，双眸血红。
良久，颜洛嘴唇抖动，尽显愧疚，轻哼一声：“我只是怪我自己，她明明已经是我妹妹了，可仍在受了委屈，受欺负。”
“怪我……没保护好她。”
江炎别过头，轻叹一口气：“爹都知道，经过这件事，你更应该知道如何做一个好哥哥。”
话落音刚要转身，颜洛轻唤一声：“爹，回府吧。”
江炎轻点头，出了房门，声音欢喜一句：“闺女，来，让爹看看还疼不疼？”
而颜洛窝在屋中的破板凳上，再抬头时，天已黑。
周围静成一片，烛火突然亮起。
颜洛避开刺眼的烛光，林海轻眨眼眸：“少爷，该吃晚饭了。”
颜洛轻摇头，林海轻劝一句：“小姐问了你好几次，老爷为了让你安静，愣是没让她来找你。”
“你若不去吃饭，小姐又该问了。”
林海话一落，颜洛迅速起身，推门之时，姜岁岁小小身子站在雪地，哈着一口白气。
看着颜洛出了屋，姜岁岁脸露笑意，展开双臂扑过去，甜甜开口：“北哥哥～”
颜洛半蹲而下，接住姜岁岁，良久问一句：“还疼不疼？”
姜岁岁将头摇成拨浪鼓，牵着颜洛入了村膳堂。
江炎看着儿子前来，脸上溢满笑意，冲着村长开口：“村长呐，那种参的事情就这么定了。”
村长更是乐开了花，连声开口：“大恩人呐，大恩人呐。”
颜洛落坐，看着一桌的玉米红薯土豆，心里犯了难。
村长看出端倪，满脸不好意思：“这村中没什么吃的，粗茶淡饭招待大恩人，草民心中有愧啊。”
江炎啃一口红薯吃的津津有味，摆摆手：“这就挺好，多吃粗粮。”
“不过老夫也就吃这一顿了，明日一早，老夫带孩子们该启程了。”
村长听后，连忙开口：“恩人多留几日呀，虽说刘老庄地处偏僻，可气候清新，让人心静舒适。”
江炎刚要开口，颜洛抢话一句：“村长此话差异，我来此地不过两日，并未感受到心静舒适，只觉人心歹毒。”
村长一脸尴尬，支支吾吾半天：“这……”
江炎眉头紧皱，不满哼出一句：“啧……颜洛你这孩子……”
村长连声阻止：“恩人恩人，不怪公子。”
罢了，村长看着颜洛，缓缓开口：“公子，草民代村民给您道歉，这村中没几户人家，各个大字不识几个，可并未有害人之心，这妇人啊，就是目光短浅。”

第7章：启程回府
颜洛见状不好再说什么，潦草塞了一口后，转身回屋了。
这一夜甚是难熬，盼着日月交替，盼着黑夜换白昼。
还未等天大亮，身旁的姜岁岁呼吸声越来越沉，慢慢开始抽泣。
颜洛刚要伸手轻拍小家伙背部，谁知，姜岁岁撕心裂肺一声：“北哥哥~”
“哥哥~”
颜洛一把将小家伙护在怀中，一手护着头，连忙安慰：“没事没事，哥哥在呢，不怕不怕……”
安慰半响，颜洛点亮蜡烛，烛光映在姜岁岁脸上，颜洛可清晰看到两股泪痕。
伸手轻摸姜岁岁乌发，温柔开口：“做噩梦了啊？”
“小傻子，哥哥在，怕什么？”
姜岁岁将头埋低，拖着奶音轻声：“北哥哥，你可不可以原谅秀婶和胖墩儿？~”
颜洛轻抿嘴：“你呢？不恨她们吗？”
姜岁岁摇摇头，奶音中带足了善良：“不~阿月相信~命运~”
小小年纪，知道何为命运，话不多，可到底是招了颜洛心疼。
颜洛揽过姜岁岁，声音中带足了嘶哑：“安心睡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姜岁岁抬眸看着颜洛，小声询问：“一直是多久~”
颜洛看着跳动的烛光，轻吞咽，良久开口：“很久且很远。”
不知是颜洛的话足够安心，还是微光足够温暖，姜岁岁窝在颜洛怀中，一觉睡到了天亮。
再睁眼时，林海已经整理好了马车，村长一句三谢谢正和江炎道别。
村长将手中的包裹递给江炎：“恩人呐，这个你一定要收下，村里没什么好东西，这些路上吃，扛饿！”
江炎连声阻拦：“不不不，村长这个不行，哪有连吃带拿的道理。”
村长略显着急：“您要是不拿，那草民没办法给乡亲们交代呀。”
江炎抬眸看着身后的村民，伸手接过东西，感叹一声：“行，那东西……老夫就收下了，日后种参之事，还得拜托大家多用心。”
村民听后，纷纷开口：“老爷您就放心吧！”
“一定不会让老爷失望的！”
林海走近江炎，低头轻声：“老爷，该走了。”
江炎点头，将手伸向姜岁岁，声音慈祥：“闺女，我们该走啦！”
姜岁岁抬眸时一汪眼泪看着村长，声音哽咽：“爷爷~阿月要走啦~”
村长眼中带足了不舍，拜拜手：“走吧孩子，刘老庄这个地方亏待了你，日后若是想回来看看，爷爷还给烤红薯吃！”
颜洛轻开口：“走吧。”
话落音，颜洛抱起江入了马车。
“驾……”
马车前行，消失在大雪中，大雾弥漫，抹掉了曾经来过的路。
山路崎岖加上雪大路滑，马车里的江炎不满嘟囔着：“哎呦，这晃的颠三倒四的，回府老夫这腰就废了！”
颜洛手握古籍，显得很是沉稳：“爹只在乎自己的腰？”
江炎开口强调一句：“男人腰，夺命刀。”
“嗐……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颜洛冷哼一声：“迟早都是要懂的，爹何苦这般隐晦？”
江炎轻瞟一眼颜洛，从包裹里掏出一个红薯，猛啃一口掩饰尴尬：“听爹一句劝，日后讨妻子要趁晚，生活不和谐，容易有闺房矛盾的！”
颜洛轻咳一声，强制掩饰尴尬：“所以，爹才纳了三个妾？”
颜洛话一出，江炎那可是一脸的苦，再啃一口红薯，猛叹一口气，摇头开启自己的话痨模式：“儿子啊，同为男人，爹给掏心窝子说句话，这纳妾并非爹的本意。”
“你娘是爹的结发妻子，成亲之后久久不见动静，你奶奶天天要抱大孙子，你爹我啊是被逼的啊！”
颜洛合上古籍一本正经的看着江炎：“切勿将渣字不当字看。”
江炎见状，连忙解释：“嘿……你爹我甚是专一，老夫心里是苦呐，为了让你奶奶抱孙子，老夫被迫纳了你大姨娘，蒙族姑娘脾气那是一个暴躁啊，那在床上丝毫不给爹留情面，不懂温柔，不懂情调，如今，老夫都不敢进她房门。”
一旁的姜岁岁眨巴着眼睛，一脸不解，声音呆萌：“爹为何要去大姨娘的床上？”
罢了，颜洛连忙伸手捂住姜岁岁的耳朵，冲着江炎开口：“爹！避着点孩子。”
江炎也意识到自己言语太快，未能顾及孩子年幼。
为了缓解气氛，江炎开口：“听爹说，以后纳妾一定要纳温柔的，过来人的经验。”
颜洛压低声音，坚定开口：“不纳妾！”
江炎未能领悟，不满开口：“啧……你这孩子，爹说你大姨娘，你是不是受惊了？”
颜洛别过脸，一字一句：“不是，是我生来心小，只能容下一人。”
江炎看着颜洛，没错了，自己的儿子长大了。
入神之时，林海的声音传进来：“老爷，到集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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