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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季忱陷入沉思，原野又说，“还有语白姐，你不要低估了人嫉妒心，如果她出手对付姜岁岁，或者是把你和姜岁岁的关系告诉你爸妈，到时候姜岁岁怎么办？”
回应原野的，是季忱转身离开的背影。
虽然他什么都没说，但原野知道他心里已经有打算了。
原野叫了护工安排到姜岁岁的病房，这才放心离开。
开车回去的路上，他脑子里还是姜岁岁可怜巴巴的表情。
真是造孽，喜欢谁不好，非得喜欢季忱那座冰山。
——
姜岁岁这一崴脚，又没办法去上班了。
隔天方沁阳来医院看她，看到她馒头一样的脚腕，不由感慨，“你跟季忱认识三个多月，都进几次医院了？”
姜岁岁算了算也觉得有些离谱，只能说：“可能他是个扫把星。”
方沁阳：“这次又是为什么？”

姜岁岁：“谁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没什么兴趣谈无关紧要的事情，姜岁岁和方沁阳说了詹语白CT报告的事情。
方沁阳：“她真这么狠，做戏做全套，摘了一颗肾扔了？”
姜岁岁嗤笑，确实是狠，为了嫁入豪门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方沁阳：“不过也对，陆家人不是那么好骗的。但这结果一拿，季忱岂不是不怀疑她了？”
姜岁岁：“那不一定。”
狗东西的心眼子那么多，一旦起了疑心就没那么容易消除。
最近詹语白作死的次数有点多，姜岁岁明显能感受到季忱对她没有之前的耐心了。
付晓芝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姜岁岁住院的消息，下午的时候亲自来了一趟，给姜岁岁带了好多补品。
姜岁岁看着那些东西都觉得顶得慌，“你带太多了，我都吃完得变猪了。”
付晓芝：“又没让你一次性吃完，你留着慢慢吃，脚腕这伤你得注意，养不好以后就得习惯性拉伤。”
姜岁岁：“好的，收到指令。”
付晓芝：“原野怎么没来照顾你？他怎么当人男朋友的啊？”
姜岁岁：“他昨天晚上守了我一晚，今天上班呢。”
付晓芝：“这还差不多。”
付晓芝跟姜岁岁见面，就少不了吐槽詹语白的。
原本姜岁岁没太在意，詹语白明里暗里炫耀季忱对她的“关心”，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但付晓芝说到了一个重点。
她说，看到了詹语白单独去和当年给靳柔做手术的医生见面。
姜岁岁：“她和那个医生熟么？”
付晓芝：“可能是吧，溜须拍马她最擅长。”
姜岁岁：“那医生挺厉害的吧？”
主刀医生的相关资料，郑凛叙动用人脉查了快一年，都没查出来任何信息。
想必这些东西都被陆家专门处理过了，正如付晓芝所说，手术的事情一直很神秘。
付晓芝：“好像是挺厉害的，国际上的专家，现在在搞什么实验室呢，听说陆四还要给他投资。”
投资？
姜岁岁忽然想起来昨天整理过的几份资料。
其中有一份是项目说明书，好像就是医生实验室的项目。
姜岁岁有些懊恼，那文件是她帮梁聪弄的，不是她负责的工作，因此她没认真去看里面的信息。
——
詹语白今天又是在万华待了一天，几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季忱。
但是这一整天，她都没见过姜岁岁。
詹语白问梁聪：“梁助，简助没来么？”
梁聪：“简助请了病假。”
詹语白：“生病了么？”
梁聪看了一眼季忱的方向，“这不太清楚，她没有说。”
詹语白没有多问，梁聪就此退下。
下班以后，詹语白挽上季忱的胳膊，笑盈盈地说：“今晚到我那里吃饭吧，我下厨。”
季忱俯首看了一眼手臂，“嗯。”
虽然他口吻很淡，可詹语白却无比兴奋。
没办法，最近季忱对她太冷淡了，偶尔得到回应，她没办法不激动。
詹语白几乎是使出了浑身解数来准备这顿晚饭。
一回到家里，她便换了衣服，手机和包都放在了沙发上，直奔厨房。
季忱则是坐在沙发上，手中把玩着手机，屏幕上干干净净的。
整整一天了，姜岁岁一个字儿都没跟他说过。
季忱心头有些烦躁，他拽着领带，打开微信找到了姜岁岁的聊天框，最后又关掉。
季忱去刷了朋友圈，第一条就看到了付晓芝的更新。
她发了张合影，照片上另外两个人是姜岁岁和原野。
这条朋友圈的发送时间是五分钟前。
也就是说，原野现在就在姜岁岁的病房。
季忱摁灭屏幕把手机丢到一边，正好砸到了詹语白的手机。
而詹语白的手机屏幕正好亮起来，季忱下意识瞟了一眼，是一条短信。
【我查到了，你明天晚上八点来老地方找我，记得带好钱】
季忱的视线盯在这条短信上，一直到手机屏幕灭掉。
他将自己的手机拿起来，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詹语白在厨房鞍前马后忙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做了一桌丰盛的晚饭。
她解下围裙亲自来客厅喊季忱吃饭。
季忱双手插在口袋里，淡淡“嗯”了一句，不经意说：“刚才你手机好像响了。”
詹语白走去沙发前拿起手机，看到屏幕上的短信后，脸色白了一下。
她下意识抬起头去看季忱。
季忱：“怎么了？”
詹语白：“……没什么，公司那边有点事情。”
季忱：“现在处理么？”
詹语白：“不用，我让助理去弄就好。”
季忱：“嗯，那就吃饭吧。”
他说完就先往餐厅去了，詹语白删了短信，确信季忱没看她的手机，终于松了口气。
吃饭的时候，季忱的状态也和平时没什么差别。
季忱：“明晚有空么？”
詹语白：“……嗯？你有安排么？”
季忱：“有个活动，缺个人陪。”
詹语白：“几点？”
季忱：“七八点。”
詹语白的心往上提了提，有那么一瞬间她都要怀疑季忱是不是真的看到短信了。
可看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又不像。
詹语白：“明天可能不行，我晚上得去见个客户……提前约好的。”
季忱：“什么客户，比我还重要？”
詹语白忽然睁大眼睛，满脸惊讶看着季忱。
季忱：“有问题么？”
詹语白笑得很开心：“没问题，就是有点惊讶，第一次见你吃醋的样子。”




第096章你才是狗

姜岁岁晚上是跟付晓芝和原野一起吃晚饭的。
原野买了好几样吃的，姜岁岁最后吃得有点儿撑。
晚饭以后付晓芝就走了，走之前她还叮嘱原野照顾好姜岁岁。
原野：“好嘞。”
付晓芝走后一会儿，姜岁岁和原野说：“你也回去吧。”
原野：“我又没啥事儿，再待一阵子没关系。”
姜岁岁：“我怎么觉得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原野：“这算什么人情，你长这么漂亮我冒充你男朋友是我赚了。”
姜岁岁被原野夸得笑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她单方面宣布原野是季忱身边那群人里最顺眼的那个。
原野和姜岁岁闲聊了半个多小时才走，他走后没多久姜岁岁就睡过去了。
后半夜，姜岁岁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自己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沉沉的，搞得她呼吸困难。
一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季忱那张脸。
此时他正压在她身上，双手撑在她的两只耳朵旁边，鼻尖几乎要和她的擦在一起了。
床头的灯打在他的侧脸上，另外一侧的脸在阴影之中，让他阴沉的脸色更显得可怖。
姜岁岁起床气都被他弄起来了，“你有病啊。”
然后抬起没受伤的那条腿蹬他。
还没使上力，就被季忱用膝盖压住了，姜岁岁气得扑到他下巴上咬了一口。
季忱把她按回去：“你属狗的？”
姜岁岁：“你才是狗！”
她双眼迷离，眉头紧紧蹙起，被人惊扰了美梦，气得眼都红了。
季忱知道这是起床气，按着她在床上不给她动弹的机会。
几分钟之后，姜岁岁的表情出现了变化，季忱睥睨着她，“清醒了？”
姜岁岁把脸转到一边，不理他。
季忱捏住下巴把她的脸转过来，“还要跟我闹？”
姜岁岁：“那你和我道歉。”
“如果不是你莫名其妙生气，我就不会摔倒。”她委屈地控诉，语气比昨天软了不少。
季忱：“没人让你追。”
姜岁岁：“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季忱一言不发，目光复杂地看着她，深邃的瞳孔里都是不知名的情绪。
姜岁岁往他怀里钻了一下，“给你个机会，抱我上厕所就原谅你。”
季忱没动。
姜岁岁：“要公主抱哦，哥哥。”
季忱：“……”
两分钟后，季忱抱着姜岁岁来了洗手间，把人放在了马桶上。
季忱没有看上厕所的兴趣，转身要走。
姜岁岁：“你帮我脱。”
季忱：“你手也废了？”
姜岁岁：“你刚才弄疼我了，你要负责。”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她丝毫不觉理亏，理直气壮地命令着他。
季忱又想起昨天原野背她的事，转身过去，一手粗鲁地拽下她的睡裤。
“满意了？”
姜岁岁：“太粗暴了，不满意。”
季忱“呵”，“求我打你的时候没听你嫌过。”
姜岁岁在洗手间作了快二十分钟，季忱终于把人抱回了病床上。
但她还没停下来作，非扒着他问，“你这么晚跑来看我，是有点关心我的吧？”
她问问题的时候手不规矩，一直在他身上乱摸，处处点火。
季忱按住她，“规矩点。”
姜岁岁：“哥哥越来越不经撩了，这就不行了啊。”
季忱：“别找死。”
姜岁岁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柔软的手指卡住了他的皮带扣。
季忱按住被子，“出来。”
但他的警告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床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是詹语白的名字。
季忱接起来。
詹语白：“季忱，你到家了么？”
季忱：“嗯。”
詹语白：“你已经睡了么？”
季忱：“刚要睡。”
詹语白：“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季忱挂了电话，两只手按向身上的被子，小臂和手背的血管狰狞地爆起来，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后来季忱又抱着姜岁岁去了一趟洗手间，这次是刷牙。
姜岁岁不肯坐轮椅刷，非得他抱着。
她拿着牙刷在他怀里刷牙，口齿不清地抱怨，“你今天晚上是从她那里过来的？”
季忱不回答，她越想越气，“你下班之后先去找了她才来找我的，混蛋。”
季忱：“……她今天一整天都在万华。”
“咳咳，咳……”姜岁岁忽然开始咳嗽，对着水池一阵呕。
季忱拍着她后背，“你慢点。”
姜岁岁：“我明天就要出院。”
她漱完口，抡起毛巾用力擦了一把嘴，每个动作都带着怨气，“我要回公司上班。”
季忱：“……别胡闹。”
姜岁岁：“坐轮椅我也要去！”
——
季忱低估了姜岁岁的闹腾劲儿，第二天一早她居然真的来上班了。
甚至还像往常一样给他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当然，是坐着电动轮椅过来的。
季忱放下手里的文件，眉头皱得很紧，“谁送你来的？”
姜岁岁：“这就不用哥哥操心咯，反正我要回来上班的。”
放下咖啡，姜岁岁去看桌上的文件，一眼扫过去，好巧不巧，季忱打开的那份文件就是那天她整理过那份。
靳柔主治医生的实验项目。
姜岁岁推着轮椅绕到季忱身边，抓起文件举到他眼前，“我可以做你的人形支架哦。”
季忱：“……出去。”
姜岁岁：“不嘛。”
季忱：“今天詹语白不来。”
姜岁岁怔忡几秒，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因我会吃醋所以你不允许她来了吗？”
不需要季忱回答，姜岁岁扔下文件，双手枕到他腿上，“哥哥对我真好，好开心哦。”
她枕的不算什么好地方，季忱把她的脑袋挪开：“现在能出去了么？”
姜岁岁不依不饶：“你摸我一下我就走。”
季忱看着她凑上来的脸，勉强抬手摸了一下，终于把姜岁岁打发走了。
季忱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
姜岁岁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了“谱察医学实验室”的相关资料。
企业查询软件上，实验室拥有者的姓名清晰可见。
有且只有一个，宿珉。
姜岁岁立刻又去搜了宿珉的资料。
国内肾脏疾病专家，三十多岁的年纪，研究成果已经远超同龄人。
资料里显示，宿珉曾是航空医院的肿瘤科主任。
姜岁岁看到他离职的时间，呼吸一顿。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姜岁岁截下宿珉的资料发给了郑凛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