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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欢不再出现的第三天，程云修才发现，原来不止他以前喝得咖啡，甚至包括是他因为工作太忙，而在办公室随意让秘书送的工作餐，其实并不是普通的外卖，而是莫晨欢亲手做的；
他休息不好，偶尔会在办公室午休，而放在办公室卧间里用来安神的香薰，是莫晨欢特意去学之后给他调制的。
而这些东西，莫晨欢已经好几天没有来送过了，而原本从前一见到总裁夫人就横眉冷对的程云修，却不仅没有高兴，反而情绪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
茶水间里，三个秘书一边喝着咖啡一边闲聊。
“你们说，总裁和夫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道消息，听说是离婚了，你想啊，夫人那么爱总裁，如果不是离婚，怎么可能这么久不来。”
“啊？”又有一个八卦道：“难道总裁最近老是阴晴不定也是因为离婚？”
“不知道，不过最近那个易小姐，好像跟总裁走得很近，而且总裁对她，比对夫人好多了。”
“我觉得那个易小姐才比不上夫人呢，还是夫人对总裁更好。”
“我也觉得。”
“我也觉得。”
……
茶水间外，来找程云修的易遥在外面驻足站了两分钟，脸上的表情并不好看。
想到回国后，程云修虽然对自己一直很好，但却老是心不在焉，难道真的是因为莫晨欢？
不行，她得加快速度，那个女人好不容易离开了，程太太这个位置，她一定要重新夺回来！
她转身走进程云修的办公室，约他一起去吃午饭。
程云修欣然答应，两人便在程氏附近的西餐厅吃饭。
“我记得你以前一直挺喜欢这家的牛排，今天再尝尝？”易遥笑着给他点了单。
西冷牛排上来后，程云修看着那散发着香味的牛排，却忽然蹙了眉。
他竟然又想到了莫晨欢。
那个女人为了讨好他，煎牛排的手艺也是一绝，不过他没吃过几次，大部分时候她做的东西都会扔进垃圾桶。
每次他扔了之后，她都会做出一副伤心表情，但是下一次还是会做。
“云修？”见他走神，易遥喊了他一声，程云修这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
易遥看着他，随即咬唇道：“我就是想起来，羡安以前也很爱吃这家，如果不是晨欢……”
程云修的眼神立刻冷了下来，冷冷地盯着那牛排，想起羡安，心里再次布满仇恨。
是啊，莫晨欢的那些讨好，不过是些为了弥补愧疚的廉价手段而已。
害死羡安，是她做几次饭就能赎罪的吗？

第五章
那个女人讨好了他五年，奢望着自己能原谅她，
这次离婚和不出现，一定也不过是她是的手段罢了，程云修冷笑一声。
莫晨欢，真以为玩几天失踪就能改变什么吗？
做梦！
接下来几天，易遥几乎每天都会来找程云修，两人一起出去吃午饭，在集团其他人眼里，都以为这个易小姐就是程氏集团的下一任总裁夫人。
而莫晨欢则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一周后，程家老宅打来电话，要程云修和莫晨欢一起回去参加家宴。
程家长辈也是听说了两人离婚的消息，想把两人叫回去问问。
挂了电话后，程云修看了那一直被垫在办公桌最底下的离婚协议一眼，最终起身，开车回了和莫晨欢的婚房。
别墅，张妈看到一周没回来的程云修，忙道：“少爷，您回来了？”
程云修面无表情的点头，看到空荡的别墅，没有了那个平时总是忙忙碌碌的身影，他下意识皱眉：“她不在家？”
意识到他问的是莫晨欢，张妈有些意外：“您是说夫人？”
随即，她又叹了口气：“夫人好几天没回来了，我们也不敢打扰您……”
谁不知道程云修厌恶莫晨欢入骨，因此关于莫晨欢的事，通常下人都不会报给程云修，因为他毫不在乎，也根本不想听。
程云修没再回答，径直上楼走上卧室。
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他站在门口愣了一下。
竟然什么都没有了。
莫晨欢，真的，搬走了？
他蹙着眉走进来，看着空荡荡的床、空荡荡的衣柜、空空的梳妆台。
这五年来，那个女人一点一点积累在这个卧室的东西，全部都消失了。
房间回归里冷冷清清，忽然，他注意到梳妆台上还留着一个什么东西。
程云修心中一动，走过去，却看见一枚钻戒被放在上面。
那是莫晨欢的婚戒，她向来宝贝的要命，从来不肯摘下。
而此刻，她搬走了所有的东西，却唯独留下了这枚钻戒。
拿着那枚钻戒，他心里忽然有些发堵。
莫晨欢消失了快一周，这是第一次，程云修真的开始意识到，她所说的离婚，并不是开玩笑，也不是欲擒故纵。
她是……真的打算放他自由？
好！好得很！
他狠狠攥着她的婚戒，眼神黑得发沉。
这场婚姻本就是他不喜欢的，何况她还是害死羡安的罪魁祸首，他早就想摆脱那个女人了。
没错，早就想摆脱了！
程云修一甩手，正准备离开，余光却又看见梳妆台下面的角落，似乎掉落了一个什么东西。
他走近两步，看清楚是个药盒后，弯腰将那盒子捡起，拿到眼前一看。
瞬间，高大的身躯僵在了原地，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盒药。
瑞戈非尼。
一种抗癌药？
第六章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
他眯着眼睛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忽然想到羡安忌日那天，在墓园看到她时，她的背影的确非常瘦弱，他当时也感到过不对劲。
但也以为那只是她故意装可怜博同情罢了。
莫晨欢那样的人，如果真的得了癌症，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离开？
如今她爸爸去世，莫家也倒了，她不应该比以往更加死死赖着他，赖着这个程太太的身份，逼他兑现照顾她一辈子的承诺才对吗？
没错，没错，那样才是莫晨欢，所以，这个东西一定是假的，是她故意留下的。
程云修死死捏着那个空药盒，忽然想到什么，拨出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七八声，严悦铃那边才接通。
她是程家的私人医生，但同时也是莫晨欢的多年好友，因此，程云修从前并不怎么待见她。
而现在，显然严悦铃也并不怎么待见程云修。
电话接通后，程云修开门见山：“莫晨欢为什么在吃抗癌药？”
严悦铃一怔，她的确知道晨欢得胃癌的消息，但莫晨欢一直让她隐瞒这件事。
事实上，三个月前就是她亲自给莫晨欢诊断了胃癌，其实，如果治疗得当，以现在的医疗手段是完全可以延长晨欢的存活时间的，可惜，她被程云修折磨了五年，早已失去了任何活着的欲望。
甚至……还做出了那种傻事。
见她不说话，程云修没了耐性：“快说！难道她真的得癌症了？严悦铃，这是不是又是你们耍的花招，她那么阴险狡诈的人……”
“够了！”
如果是以前，严悦铃说不定还会继续瞒着，但是现在，晨欢为他付出了所有，而这个男人还在不断的诋毁晨欢。
她红着眼，全然忘记自己是程家的私人医生这件事，怒道：“程云修，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晨欢真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
说完，严悦铃便立刻挂断了电话。
偌大的卧室安静了几秒，程云修低眸看了手中的空药盒一眼，随即将它狠狠的扔在地上。
一定是假的！
接着，他转身走出房间，径直离开了别墅。
那天之后，他又再也没有回过和莫晨欢的婚房，甚至除了集团办公室之外，哪里都没去，又开启了日夜不息工作的模式。
就这样连轴转了几天，程云修的心反而平静了些，终于不再去想其他的。
苏漫端着咖啡送进办公室，“程总，您的咖啡。”
最近几天，她们几个秘书把国内外有名的咖啡全都仔仔细细给程总挑了一遍，最后总算找到一款跟从前差不多味道的。
没办法，程云修实在太挑了，想她堂堂国外常青藤大学毕业的高级秘书，都差点儿因为一杯咖啡丢了工作，可见，之前莫晨欢在的时候，为了迎合程总的口味付出过多少努力。
程云修头都没抬，“放那儿吧。”
“是。”苏漫放下咖啡，想劝几句，但又不怎么敢开口，就在她犹豫之际，总裁办公室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下一秒，一道中气十足的年轻男人声音传进来。
“程云修，给我滚出来！”

第七章
苏漫被吓了一跳，以为有人闹事，结果下一秒，颜泽那张满脸带笑的桃花脸就走了进来。
程云修看见他，蹙眉道：“我看要跟颜老说一声，你有点太闲了。”
颜泽吊儿郎当的走过来，直接坐在程云修的办公桌上，“我说程云修，你也太没义气了，都多久没出来跟我们喝酒了？怎么，不是听说莫晨欢不管你了吗？”
颜泽和程云修一起长大，是多年的好兄弟，不过他并没有像程云修那样的事业心，反正只热衷于吃喝玩乐。
还经常拉着程云修一起喝酒，不过程云修的胃并不是很好，而且自从他跟莫晨欢结婚之后，有那位莫大小姐管着，颜泽这帮兄弟都收敛了很多。
一听到颜泽提起莫晨欢，程云修眉眼一沉，像是想到什么，忽然站了起来。
接着便看着他道：“走吧。”
颜泽甚至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
“你不是来找我喝酒的吗？”
夜色酒吧包厢。
从小一块儿玩的几个兄弟看到颜泽真把程云修给带来了，纷纷起哄。
“要不说还得看颜大少爷，也就只有你能请得动程云修了。”
“真是稀客啊。”
“程总，您跟家里报备过没有？这次莫大小姐不会再冲进来把我们都骂一顿了吧？”
程云修手里拿着酒杯，没有回答，不过他们的话倒是让他想起来五年前，婚礼前一天，他也是和这群朋友出来喝酒，后来莫晨欢和羡安就来接他，莫晨欢把带他喝酒的所有人都臭骂了一顿，从那次起就悍名在外。
一个名门闺秀，却为了他，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名声。
他一杯又一杯地喝着，威士忌、伏特加，来者不拒，最后，仰面靠在沙发上，眼神迷离的看着天花板的吊灯，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就是，自由的感觉吗？
可以随便喝酒，无论喝多少、喝多久都没有人管，这样……也挺好的。
莫晨欢，你真以为，你离开了，我会不习惯？
他嗤笑一声，再次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这时，沙发旁边陷了下来，颜泽坐在他旁边，面色看着比程云修清醒不少。
“你喝这么多干嘛？”
程云修淡淡道：“心里高兴。”
“高兴？”颜泽笑了一声：“你这可不像高兴的样子，你该不会是……在想莫晨欢吧？”
他饶有趣味的盯着程云修，这些天，莫晨欢跟程云修离婚的消息在圈子里传的有模有样，看样子，好像不是假的。
程云修靠在沙发上，目光懒懒地看向他：“你在做梦？”
“也是，你怎么可能想她，京北圈子里谁不知道，是她莫大小姐多年苦恋你而不得。”
颜泽跟他并排躺下，又忍不住开口：“不过说真的，你真的就没对她心动过吗？你和她也算青梅竹马，虽然说以前你好像跟易遥更亲近，但莫晨欢对你的好，可真是谁也比不上。”
心动？
程云修咀嚼着这两个字，这些年，他也无数次想过这个问题。
如果当年，羡安出事跟她没关系，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这么恨她，是不是也会尝试着接受这段婚姻。
即便她总是缠着自己，即便她利用程家的危机逼他结婚，即便她试图用一个承诺牵绊住他的一生。
即便她自私自利、强横霸道。
但其实，在那场车祸之前，他对和她结婚的态度很复杂，一方面，他厌恨这种被人威胁的感觉，另一方面，在内心深处，却好像也并没有那么排斥和她结婚。
如果羡安不是她害死的……
可惜，没有如果。

第八章
“我永远不可能喜欢她。”说完，他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颜泽叹了口气，看他又开始一杯接一杯的喝，许久后，才缓缓道：“但愿你是真的不喜欢她。”
就这样，程云修不停地喝着，而这次，再也没有人会冲进来抢走他的酒杯。
众人不知道喝了多久，程云修的脑子昏昏沉沉的，伸手将西装领带扯松，忽然拿出手机，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上面的时间。
1:27了。
居然已经凌晨了，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却没动，只是站在原地，不知在做什么。
颜泽今晚喝得都没有程云修那么多，见他站着不动，以为有什么事，赶紧起身过去看。
结果，一走近才发现，程云修手里拿着手机，竟然在打电话。
颜泽有些蒙了：“云修，你要干嘛？”
“让莫晨欢来接我。”
程云修此刻脑子根本不清楚，他只记得，以前每次出来喝酒，都是莫晨欢来接他。
没结婚的时候，她每次总是气势汹汹的过来，气呼呼的警告所有人不准再灌他喝酒，只是没人会听。
结婚了之后，因为羡安的事，他对她再也没了好态度，她也收起了曾经那副大小姐的样子，只会在差不多的时候打电话问颜泽，可不可以来接他了。
她总是来的不早不迟，刚刚好。
今天那个女人怎么回事，怎么还不来？
就这样，他拨通了两人在分开后的第一通电话，颜泽不知在想什么，也并没有阻拦他。
只是电话接通后，响了一声、两声、三声。
然后挂断了。
程云修皱了皱眉，锲而不舍地又打过去，这次却被立刻挂断。
颜泽见状，觉得莫晨欢大概还在生气，是不会接他的电话了，连忙伸手就要去抢手机，结果程云修明明喝醉了也不知哪儿来那么大的劲儿，伸手便直接把颜泽推回了沙发上。
接着，他再次拨通电话过去，这次接通了。
很快，严悦铃不耐的声音便从那边传过来。
“程云修，有病是不是？别打了！”
很快电话又被挂了。
这不是莫晨欢的声音，程云修似乎愣在了原地，颜泽无奈的走过去，想着程云修真是醉的太厉害了，连号码都拨错了。
“行了，我们送你回去。”
程家别墅，颜泽和易遥一起把已经醉倒的程云修扶回了房间。
两人将他放在床上，易遥皱着眉道：“颜泽，你先回去吧，我来照顾云修。”
颜泽有些犹豫，其实他本来没想找易遥送程云修回家的，只是刚好那时候易遥给程云修打了电话，又非要过来。
现在云修跟莫晨欢离婚的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就这么留他们孤男寡女？
看出颜泽的犹豫，易遥道：“我也跟云修一起长大，你难道觉得我会做什么吗？他醉成这样一个人怎么行。”
看程云修那烂醉的样子，颜泽也确实不好再说什么。
只是离开前，他看了她一眼：“易遥，有些东西，当初你放弃了，Ns过后就不会再是你的了，好自为之。”
易遥手一僵，眼底有些心虚。
但颜泽没再说别的，转身离开了。

第九章
清晨，程云修醒来时还一阵头痛。
而当睁开眼，他发现自己回到了和莫晨欢的别墅婚房后，眼中的迷茫更甚，他喝醉之后一向不记得前天晚上会发生什么。
一转身，又看到了旁边桌上的解酒汤，程云修浑身一僵。
以前每次喝醉后，都是莫晨欢带他回家，然后也会给他煮上一碗解酒汤。
难道……昨晚也是莫晨欢带他回家的？
她回来了？
没错，一定是她，除了莫晨欢，还会有谁？
他的双眼瞬间闪起自己都没发现的光亮，这时，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程云修猛地抬头，还没看清人便脱口而出：“莫晨欢！”
和易遥对视那一刻，程云修和她同时愣住。
“怎么是你？”
易遥清清楚楚地感受到了程云修语气中的失望，她挤出一抹笑，将熬好的粥端了过来，“我见你昨晚醉的太厉害了，就一直在照顾你，尝尝我煮的粥。”
程云修接过粥碗，心里不知是什么心情，他刚才，竟然会那么迫切的希望门口的人是莫晨欢？！
怎么会这样，程云修沉默不言的喝完了粥，下楼后，才发现家里还是原来的样子，冷冷清清，甚至连佣人都一早就被易遥遣走了。
他心里忽然一阵空落落的沉闷。
甚至一个没站稳，腿踢到了沙发差点摔倒，易遥赶紧伸手扶住他，两人骤然贴近，易遥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程云修正要推开她，却听见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嘲讽声。
严悦铃双手抱臂，讽刺的看着两人：“程总果然深情啊，这才离婚多久，就急着找你的初恋情人重修旧好了。”
程云修冷冷站好，“你来干什么？”
“来拿点东西。”严悦铃不屑的看着两人，本想好好骂这两人一顿替莫晨欢出气，但又觉得不值得跟他们费口舌。
“晨欢的婚戒，我来替她拿走。”说这话时，她眼里藏着很深的悲哀。
她知道，当初婚戒是晨欢自己留下的，但严悦铃并不希望这东西留在程云修手里，他不配拿晨欢的任何东西。
没料到，程云修却不肯给，听到她说拿婚戒，立刻认定这是莫晨欢耍的把戏，冷笑道：“怎么，就忍不住了？也不演久一点，莫晨欢这种女人，真是下贱。”
严悦铃怒道：“程云修，你别太过分！”
易遥忽然开口道：“严医生，过分的是晨欢吧，当初结婚是她逼的，离婚也是她提的，还因为她害死了羡安，她现在还想怎么样？”
一听到这些，严悦铃几乎立刻暴怒：“你胡说什么！易遥，你也配指责晨欢？我告诉你们，晨欢她不欠你们任何人！”
“倒是你！”她指着程云修：“你欠她的，一辈子也还不清。”
她这样的态度似乎也激怒了程云修，他一字一句道：“莫晨欢有资格说这种话？害死羡安，她才是一辈子都还不清！”
看着男人怒到发红的眼眶，严悦铃心里骤然崩溃，她什么也不想管了，什么也不想顾了。
不顾一切的大吼道：“害死羡安的人不是晨欢！从来不是她！”
程云修瞬间怔住，严悦铃双手颤抖的厉害，继续道：“程云修，五年前那一晚，开车的人，是你。”
轰！
像一个炸雷在头顶炸开，程云修觉得这一切都可笑至极：“严悦铃，你疯了吗？”
“我疯没疯，你去问下你父亲不就知道了，你以为，为什么当年羡安死了，你父亲却没反对晨欢嫁进你们程家？真的只是因为程氏的危机吗？”
程云修心里猛然涌起一阵寒意，透过他的四肢百骸，让他全身上下冷的不像话。
“不可能，这一定又是你们骗我的，告诉我莫晨欢在哪儿，我要问她，我要她亲口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她不能亲口告诉你了，”严悦铃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哀伤，看向他。
“因为，在一周前，为了给害死亲弟弟的你赎罪，她已经割腕自杀了！”

第十章
程云修整个人都僵在原地，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
他脸上是讽刺的笑，“严悦铃，你至少应该找一个稍微令人信服的借口。”
他完全不信，莫晨欢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死了？
但是严悦铃却满脸认真，说“莫晨欢自杀”的时候，眼泪也已经流下来。
她咬牙忍着：“程云修，就在和你离婚的第二天，她在你弟弟的墓地割了腕，送去医院之后就停止呼吸了。”
她声泪俱下，程云修后背一凉，但是仍然不信。
“严悦铃，你为了骗我，还真是费劲心思。”
严悦铃已经哭的喘不上气来，眼神却冷漠的很：“她是被你伤透了心，离了婚之后，根本就想过要活……”
“够了！你们的谎言愚蠢至极！”程云修突然出声打断，他的眼神终于不似刚才的平静，里面似乎还含着怒火，手抓着椅子的扶手。
严悦铃深呼吸，吸了吸鼻子，扔下一句“信不信由你。”后，上楼找了钻戒就径自离开。
易遥也被吓到了，但得知莫晨欢死了后，却是无尽的欣喜涌上心头，面上却还要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云修，这到底怎么回事？”
程云修此刻已经无暇顾及她，掏出手机就拨通了颜泽的电话。
“立刻给我去查莫晨欢的下落！”
“怎么了？”颜泽诧异道。
程云修拧着眉，目光深沉，让人一眼看不到头。
“刚刚严悦铃过来了，她说，莫晨欢死了。”
电话那头说了句我靠，语气全是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程云修：“严悦铃说，在我们离婚之后，莫晨欢就割腕自杀了。”
这个消息太突如其来，颜泽没有丝毫准备，他只是突然想起来，那天在公司门口看到的，那个脆弱到风一吹好像就会倒下的背影……
“帮我去查墓地那天的监控，不管是是马路上的还是医院的，快点！”程云修目光如炬。
他不相信，他绝不相信这是真的，如果莫晨欢真的出死了，他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颜泽还没回过神来，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很快，他就查到了消息，飞快赶到了程家。
“云修，严悦铃说得没错，那天墓地确实有个割腕自杀的人，送到医院就没了呼吸，经证实，的确是莫晨欢……”
程云修从沙发上站起来，脚突然一软，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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