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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寒川看着窗外，薄唇微勾：“当年对纪妍动手的时候，你又把她当成了什么，柳青，打狗也要看主人。”
柳青闻言，只觉得自己身处冰窖之中，但还是破罐子破摔：“那你比我好多少？自己明明就喜欢纪妍，却又故作高傲不肯承认。”
“靳寒川我告诉你，这些年在国外我一直都在打听你的婚姻生活，那一刻我都想通了。你这个人根本没有心，谁爱你谁倒霉。当年纪妍多喜欢你啊，眼睛只差没长在你身上了，可你呢？五年，你用五年的青春来侮辱你一个深爱你的女人啊！”
“闭嘴！”靳寒川眼底全是愤懑。
可此刻的柳青只想把所有不甘通通吐出：“你知道你姑姑在我面前怎么诋毁纪妍的吗？她告诉我，她当着纪妍的面说要灭了顾家，但那个蠢女人也不敢吭声！”
靳寒川紧攥地拳头指骨泛白。
柳青笑着继续道：“以前不可一世的顾家大小姐，如今为了一个男人混成这副样子，还真是可悲又可笑！”
她话音刚落，靳寒川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咬牙道：“不要试着挑战我的耐性，你们女人的心机，你们自己最懂。”
说完他将柳青甩在一旁，走时还嫌恶的擦了擦手。
“今天会公布我们的订婚事宜，明天举行。”
柳青摸着脖子，看着慢慢被关闭上的房门，她忍不住呐喊出声：“靳寒川，你一定会后悔的——！”
靳寒川狼狈的逃回车内，抹了把脸，让助理去安排后续事宜，无视对方欲言又止的神情，他暴躁的关上了车门，隔绝了所有信息。
双手扶额，他告诉自己绝不会后悔，纪妍那个女人自尊心这么重，绝对不会允许他婚内订婚的事宜。
可即便想通这一点，靳寒川的心脏依旧发闷难受，就好像发生了什么重大事情一样。
捂着胸口，莫名惴惴不安。
回到家，看着空荡的别墅，靳寒川第一次觉得孤寂。
他拿起电话一遍遍地拨打着纪妍的电话。
终于电话那头接通，他眸色一闪，很快就暗了下去。
“你还敢给易柠打电话？！”
是肖洛川的声音。
靳寒川攥紧了拳头，对着电话里冷冷道：“告诉纪妍，马上滚回来。”
电话里传来男人苦涩的声音：“靳寒川，她永远也回不去了。”


靳寒川心底莫名一紧，不明白肖洛川什么意思。
“叫纪妍接电话。”
电话里，肖洛川苦涩一笑：“我真不知道易柠为什么会喜欢你这么个混蛋。”
靳寒川攥紧了手机：“别让我找到你们，不然我一定叫纪妍生不如死！”
放下狠话，他不耐烦地挂断了电话。
翌日。
傅氏总裁订婚的消息，在各大网络上铺天盖地。
一早，靳寒川坐在了订婚车内，心里莫名烦躁。
肖洛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纪妍永远回不来了？是不是他们早就安排好，想要私奔，双宿双栖？
靳寒川实在是没什么心思去订婚，他正要下车，一脸黑眼圈的助理从远处赶来，忍不住上前将一封信递给了他。
“boss，这是昨天邮寄到公司的信，指明给您的，寄件人是夫……纪妍小姐。”
靳寒川一愣，立马呵斥：“为什么现在才给我？”
当他看清信封上的标语是遗书时，忽然就笑了。
“看来她到会选时机，都舍得用命来跟我赌了，订婚照常举行，如果她来了告诉我！”
助理一愣，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靳寒川已经关上了车窗，命令车队前行。
助理连忙跑上去，车子一路向北而行，他追不上只能红着眼大喊：“顾家出事了，今天在举办葬礼——！”可惜，他的话语只能飘散在空中，无一回应。
车上，靳寒川摩挲着信封，最终还是将它打开。
上面写着简单几行话。
“寒年，对不起，五年的折磨，委屈你了。”
“但有些话我必须说清楚，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时，早就让我爸解除了婚约。可后来生了变故，具体缘由你可以去问你姑姑，或者派人调查，一查便知。”
“还有，我从来就不爱喝酒，更不曾喝醉，每次提离婚也是认真的，因为我受不了你对我的厌恶和污蔑，但却没想到你们会希望我死……”
“思考了很久，妥协于你们的威胁，丧偶这件事，我如们你所愿，只求傅家不要伤害我家人。”
“所幸，我纪妍来时清清白白，走时也纯洁如初，这五年我自认对得起傅家，对得起你！却独独对不起自己，因为我从来都不是你们口中的肮脏女人！”
“最后，希望你早日得偿所愿，找到一个真正的‘好女人’。——纪妍绝笔。”
当读完所有内容时，靳寒川心脏几乎骤停。
他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告诉自己，这不过是纪妍的心机罢了。
对，她肯定是害怕自己今天真的订婚，所以故意完了这么一招以退为进，以为自己看到遗书就会害怕？
可笑，他靳寒川倒要看看，等订婚开始的时候，纪妍还能不能忍在暗处不动，到那时，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后悔！
车子忽然降速，只听司机道：“道路管控，我只能开慢一点了，好像前面有什么车要䧇璍过来。呀，怎么会是一队灵车？这碰上咱们婚车，也太晦气了！”
婚车碰上灵车，死者为大，必须等灵车先行。
靳寒川听到这话，忽然按下车窗抬头望去，两车交汇，他正好跟排头一辆灵车上坐着的肖洛川视线对焦。
目光诧异地落到了他怀里抱着的黑白遗像，上面笑脸灿烂的女人，正是他今天要等候的——纪妍！（卡点）

第十章 互不相欠，永不再见

“停车！”靳寒川当下推门跑过去，对面的灵车也停了下来，似乎就在等他。
靳寒川踉跄着跑到车头，看着车内坐着的肖洛川，几天不见，他已经非常憔悴，红肿着眼，胡子拉碴的模样，实在是很难跟之前的贵公子状态无法相比。
靳寒川额头青筋暴露，指向他捧着的黑白照片，脸色阴沉无比：“你什么意思？知道我订婚，配合她来恶心我是吧！”
肖洛川抬眸，眼底无光：“恶心你？你配吗？”
靳寒川拳头慢慢攥紧：“我不管你们到底想耍什么把戏，先给我遗书，现在又来灵车，她纪妍什么起这么会耍手段了，是你教的吧！”
话音说完，他就将手中的遗书甩在肖洛川身上，而后怒气冲冲的走向灵车后部，准备强行打开后面的冰棺车。
工作人员没料到这一状况，都想去阻止，却因为靳寒川身边出现的保而阻拦。
肖洛川坐在车里没动，就这么静静看完了纪妍生前写给靳寒川的遗书，里面透露了她这些年的所有心境，以及他不知道的委屈和痛苦。
他将头埋进相框后方，耸动的肩膀说明了他所有的语言，司机在一旁也看的有些不忍，这个男人从遗体运回来那天开始，就一言不发，直到今天才算彻底展露情绪。
他打开家驾驶门走到后面，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他颇为感慨的出声：“这位先生，车上的这个为女士没有家人前来送行，是因为父母都因为打击过大出了车祸，昨晚上才出了急救室，她弟弟还在葬礼那边处理事宜，死者为大我希望您能让她安安静静走完最后这一程，可以吗？”
靳寒川拳头不自觉的发颤，他隐约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可他又无法承认，只能强硬的用堡垒保护自己：“你算什么东西，他们安排的演员？打开！”
司机被气到：“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真当自己有钱了不起是吧？是哪个白痴会用死来诅咒自己！你没看到前排送行的那位先生都憔悴成这样了吗！为什么你们这些有钱人一定要装眼瞎才高兴呢！”
越说越气，他直接撩起了袖子：“我告诉你，今天这个车门，老子守定了！没你们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的！人死了都不得安宁，是对你们做了天大的坏事还是咋地！要这么被你们堵在路上欺负啊？！”
靳寒川被司机眼底的愤恨楞到，心底莫名用处一股恐惧，他想招手让保镖撞开车门，可又害怕这不是一场为了阻拦他订婚的恶作剧。
但真要打开的时候，他却又想逃，他怕跟自己预想的不同。
“老陈，打开车门吧。”肖洛川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抱着遗像的他，明显刚刚哭过。
他将纪妍给靳寒川的遗书，还了回去，努力克制着心底的愤怒，一字一句道：“看过，也算是送她的最后一程，自此……你们互不相欠，永不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