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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如烟很久没被人背过了，她肚子很疼，牵扯得脑袋也晕，整个人浑浑噩噩。
她把下巴抵在靳霄的肩膀上，嗅到了他身上的味道。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一公里左右的距离好像被拉得很漫长。
他们两个人的长相和气质都太出众，在市中心这样背着走路，回头率百分百。
靳霄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已经无暇去顾及路人的眼光。
回到酒店，靳霄把姜如烟放到床上，去给她倒了杯热水。
姜如烟：“谢谢。”
靳霄：“我去买东西，还是上次那样么。”
姜如烟：“……嗯？什么？”
靳霄：“棉条。”
经他提醒之后姜如烟才想起来上次的棉条事件，当时她“无理取闹”给靳霄列过一个单子。

靳霄那次挺不情愿的，但还是给她买回来了。

但上次买了什么她都记不清楚了，靳霄怎么可能记得请？
姜如烟正要问的时候，靳霄已经开口：“我去买。”
然后他就从房间离开了。
姜如烟双手握着水杯，视线凝着关上的房门，思绪飘了很远。
可能是盯着一个点看的时间太长了，又或者是例假来之后人有点矫情，亦或是刚才靳霄背着她走的那段路让她想起了过往。
几种情绪交织作祟导致她的眼眶越来越酸，放下水杯去碰的时候，眼尾已经湿了。
上一个这样背她走路的人是裴烨桉。
——
靳霄按姜如烟上次发的单子买全了东西，还去药店买了一盒止疼药
。
药店的药师是个很热情的人，结账的时候还随口和靳霄聊天：“这是给女朋友买的吧？”
一向不怎么回答这些问题的靳霄破天荒地“嗯”了一声。
药师笑得灿烂又欣慰，一边撕着小票一边说：“你女朋友真有福气，你这小伙子一看就靠谱。”
靳霄买好药和面条之后快速回到酒店。
推开房门的时候，就看到姜如烟蜷缩在床上的背影。
靳霄走上去绕到床的那边，低头就看到了她发红的眼眶。
靳霄的手指收紧了几分：“你哭了？哪里不舒服？”
姜如烟摇摇头。
靳霄：“买了止疼药，你先吃一颗。”
姜如烟：“谢谢。”
她坐起来，在靳霄的注视之下吃了止疼药，接着就拿着棉条和内裤去洗手间了。
靳霄没走，站在洗手间门前等她。
里面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动静，还有水流声。
几分钟之后，靳霄听见了姜如烟干呕的声音，她本就严厉的脸色更加紧绷。
靳霄去敲门：“姜如烟，你还好么。”
回应他的又是一声干呕。
靳霄直接推门进去，下一秒就看到姜如烟撑在洗手池前干呕，倒是没吐出什么东西。
靳霄：“是不是吃坏肚子了？”
姜如烟红着眼睛回头看向他：“没事，我痛经的时候就会呕。”
靳霄默，他并不知道女人在痛经的时候还会有这种剧烈的反应。
姜如烟呕得差不多了，漱完口之后直起了腰。
她整张脸发白，眼眶显得更红了。
靳霄有些担心：“明天你在酒店休息吧，别去镇上了。”
姜如烟：“我睡一觉就好了。”
靳霄欲言又止。
如果是之前他会很强硬地威胁她留在酒店，但现在不能：“我过去之后会给你更新消息。”
姜如烟：“我真的没事。”
“吃了止疼药就好了。”刚才呕吐了一阵导致她的嗓子有些哑，“今天谢谢你了，先回去休息吧。”
阻止不了姜如烟，靳霄只能上来把她扶出洗手间。
姜如烟在床上躺下来以后，靳霄从袋子里拿了两片暖宝宝撕开交给她。
姜如烟接过来贴在肚子上，靳霄为她掖好了被子。
姜如烟原本以为他这就要走了，但他只是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
姜如烟小声问他：“你不回去休息吗？”
靳霄：“你睡了我再走。”
——
止疼药起作用之后姜如烟没有那么难受了。
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她的状况比昨天好了很多。
姜如烟穿了一套运动服，戴了一顶鸭舌帽，背了个挎包，拖着行李箱出了门。
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靳霄在走廊等着了。
姜如烟：“你怎么没敲门？”
靳霄：“我也刚好。”
姜如烟：“车到了吗？”
靳霄：“嗯，先吃饭。”
他很自然地把姜如烟的行李箱接过来，转身走在前面。
姜如烟吃早饭的时候胃口还不错，靳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后问：“你身体没问题么？”
姜如烟：“我已经没事儿了，以防万一早上也吃过止疼
药了。”
吃完饭以后下楼去坐车，司机还是林煜。
上车以后，姜如烟就看到了渔村的地图，她拿起来认真端详。
渔村在滇南下属一个小镇的东南角，三面靠海，建有两个码头，除此之外还有很多条路线可以偷渡。
旅游项目是这几年才发展起来的，福利院安排孩子们来这里春游也挑不出毛病。
姜如烟：“我们是直接去渔村吗？”
靳霄：“嗯。”
姜如烟：“这个渔村看起来很好玩。”
靳霄：“想玩么？”
姜如烟：“不想，办正事要紧。”
——
中午十二点四十，车驶入了镇收费站。
姜如烟探出脑袋往外看，看见了不少当地的居民。
姜如烟眉头一蹙，转头看向一旁的靳霄。
靳霄被姜如烟看得茫然：“怎么了？”
姜如烟：“你衣服得换一下。”
当地的人都穿得很随便，靳霄这西装革履的样子一下车肯定是百分百的回头率，“林煜，麻烦你找家服装店停一下。”
林煜：“好的，姜小姐。”
姜如烟刚说完这话没多久，还真就碰上了一家服装店。
小镇居民淳朴，服装店里几乎都是T恤和大裤衩，花花绿绿的。
靳霄跟在姜如烟身后走到服装店门前，被这些图案刺得眼睛疼，眉头越皱越紧。
姜如烟和店主交流了几句之后问靳霄：“你有喜欢的吗？”
靳霄：“……你选吧。”
姜如烟从靳霄一言难尽的表情里看出了他的嫌弃。
“你忍一忍，入乡
随俗。”
靳霄：“嗯，听你的。”
姜如烟在诸多花花绿绿的衣服里选了一件黑色的T恤和灰色的大裤衩，另外买了双人字拖。
结完账以后她把袋子交给靳霄：“你去车上换衣服吧，换好了我再上去。”
靳霄接过来：“……好。”

? 第253回 很难不让人怀疑
林煜一直在车上看热闹。
靳霄带着衣服回来之后他又偷偷看了一眼，有点遗憾姜如烟没给他买那件带着椰子树的大裤衩。
林煜被靳霄赶下车之后就去了姜如烟面前和她聊天：“嚯，这衣服还都挺好看的。”
姜如烟：“我也觉得，你要不要来一套？我可以送你。”
林煜：“这怎么好意思，姜小姐太客气了。”
姜如烟：“你辛苦开车一路，应该的，快去选吧！”
林煜还真没客气，选了一套花花绿绿的，姜如烟很大方地扫码付款，一百五十块。
靳霄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脸色有些难看。
姜如烟原本是在和林煜说话，余光扫到靳霄之后注意力都被他吸引过去了。
靳霄感受到姜如烟的目光，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林煜拍马屁：“周总真是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这一身可真帅气！”
靳霄：“开你的车。”
林煜：“是是是，我这就来。”
很快三人都上了车，靳霄坐在姜如烟身边的时候还是不太自然。
他成年之后基本上没穿过短袖和大裤衩这种搭配。
姜如烟：“挺好看的。”
听见这句话以后，靳霄僵硬的表情才略微缓和了一些。
前排开车的林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适时地出来说：“姜小姐，周总就等着你这句夸呢。”
没等姜如烟回应，靳霄就冷冷地警告林煜：“闭上你的嘴。”
林煜打哈哈笑了两声，像是已经对这
种情况习惯了。
过了二十分钟，终于来到了渔村。
渔村没有什么星级酒店，最好的酒店也就是自建房，类似于农家乐。
姜如烟和靳霄住的是单独的一个院子，院子里有两间房。
两人各自回到房间收拾了下东西，就去农家乐的饭店吃饭了，这里基本上都是来旅游的人。
林煜安排好午饭之后准备走人，被姜如烟喊住了：“别走了，一起吃吧。”
林煜立马看向靳霄。
吃不吃也不是他说了算的。
姜如烟也去看靳霄：“他开了一路车，让他在这边吃吧，正好我有些话问他。”
靳霄：“嗯。”
最后林煜成功坐下来和姜如烟还有靳霄一起吃饭。
姜如烟听说林煜一直在滇南之后，问了他不少福利院的问题。
姜如烟和林煜聊得入神，靳霄就成了被忽视的那个。
林煜感受到靳霄的死亡凝视之后马上说：“村子里风景还是很不错的，姜小姐等下可以和周总一起逛一逛，顺便看看明天福利院活动的区域。”
姜如烟：“好呀，他们在哪里活动？”
林煜：“就在这附近的海滩，帐篷都搭好了，周总知道位置，一会儿让他带您去。”
林煜没胆子再做电灯泡了，他担心靳霄会让他失业。
——
北城。
詹语白陪靳柔吃完午饭之后不久，就开车往近郊的方向去了。
上高速之后，詹语白接到了一个虚拟号码的来电。
她戴上蓝牙耳机去接电话：“你好。”
对面是个
男人的声音：“詹小姐，是我。”
詹语白：“刘院长。”
刘院长：“已经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大巴来福利院接人，孩子们会在渔村住一晚，这个时间刚好够我们行动。”
詹语白：“好，我会安排人接应你们。”
刘院长：“好的，那新的捐赠款项……”
“人成功送过来之后我会把款项打过去，不用担心。”詹语白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合作这么久，刘院长应该相信我的为人。”
刘院长：“那是，詹小姐菩萨心肠，对孩子们一向舍得。”
——
午饭之后，姜如烟和靳霄便要一起出发去“侦探地形”。
滇南海拔高，紫外线系数也很高，姜如烟出发的时候又戴上了鸭舌帽。
她背书包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了穿着T恤和大裤衩站在院子里的靳霄，踌躇片刻后从箱子里拿了防晒喷雾。
出来之后，姜如烟把喷雾塞给靳霄。
靳霄：“……给我的？”
姜如烟：“怕你晒伤。”
靳霄手指捏着喷雾，“你在担心我么？”
姜如烟：“快喷吧，喷完赶紧走。”
渔村不算大，姜如烟和靳霄很快就把两个码头都看过了。
最后一站是海滩，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天空被夕阳染红了一片，海面倒映着晚霞，美得让人移不开视线。
整个沙滩都像被镀了一层金。
姜如烟抬起头来看着天空和海面久久没有回神，小声喃喃：“明天是个好天气。”
靳霄：“嗯？”
姜
明珠的视线依旧定在远方：“今天的晚霞很漂亮，明天应该是个大晴天。”
“我哥哥教我的。”她在后面补充了一句。
靳霄一时间接不上话。
半晌后，他问：“晚上你想吃什么？”
姜如烟：“我们可以在这边吃饭吗？”
刚才来的时候看到海滩这边有几家大排档。
靳霄：“好。”
他刚应完这句话，手机就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徐斯衍的电话。
靳霄的目光严肃了几分，他当着姜如烟的面接起了电话。
徐斯衍：“四哥，方便说话么？”
靳霄：“嗯，你说。”
徐斯衍：“我今天跟了詹语白一天，她从你们家出来以后去了东郊的一家食品工厂。”
靳霄的眉头拧起来。
食品行业是万华从来没有涉猎过的，连峰合也没有相关项目。
徐斯衍：“我查了一下，工厂是四年前成立的，法人是一个名字叫刘芳的女人。”
靳霄：“她去那里做什么？”
徐斯衍：“园区人少，我没跟进去，她进去呆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
靳霄：“再查一下工厂的业务。”
徐斯衍：“嗯，吩咐人去查了，这个工厂很奇怪，没看到什么运输车往来。”
等靳霄挂上电话，姜如烟才问：“詹语白去哪里了？”
靳霄：“东郊的食品工厂。”
姜如烟：“峰合和万华好像都没有这个业务吧。”
靳霄：“嗯。”
姜如烟盯着脚下的沙滩，眼皮跳了几下，大脑飞速运转。
之前跟詹语白的
时候，从来没有见她去过这个地方。
现在福利院这边有了动静，靳霄又不在北城。
这个节骨眼上，很难不让人怀疑。
直到在大排档坐下来，姜如烟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后来是老板的声音把她的思路拽了回来：“二位吃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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