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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霖连日来的拒绝和向外推，几乎耗尽了她全部的热情和勇气。
宋白雅怯懦的想要逃避被男人反问‘凭什么’的狼狈景象。
愣神间，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扣的声音。
宋白雅抬头看去，只见沈沐霖推门而入。
对视的一瞬间，男人微微皱眉：“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伸手想要拉着宋白雅站起来，入手的只有寒冷。
宋白雅来不及回答，一股浓烈的香味直接冲入大脑，瞬间让她呆滞住。
这股味道……是姚倩的香水味。
她下意识挣脱开沈沐霖的手，比起身上的寒冷，心里更冷。
“和朋友约好了出去玩儿。”宋白雅强装镇定，欲要往外走。
沈沐霖一把摁住房门，拦住她的去路。
“这么晚了，和谁去？”
“跟你有关系吗？”宋白雅忍不住的呛声，却又在出口那刻后悔。
她不敢去看沈沐霖：“你不认识。”
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沈沐霖站在原地，空落的手还悬在半空……
第二天，律所。
符晨拿着文件走到宋白雅工位旁：“京城大学有一次进修的机会，一周后走，我推荐了你。”
京大的法律系全国闻名，宋白雅有些心动，可如果离开，估计有两三年的时间回不来。
那她和沈沐霖……
符晨看出她的犹豫，轻声劝：“机会难得，你一定要考虑清楚。”
宋白雅攥着文件，满心迷茫。
这一周，她再三犹豫，还是收拾好了行李。
却还是想再赌一次。
宋白雅看着坐在沙发上正在看文件的男人，走上前将去京大进修的事大致说了一下，等待着他的回答。
沈沐霖没有丝毫迟疑：“机会难得，你应该去。”
这个回答，宋白雅早有准备，但却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我去了，估计两三年都回不来。这段时间我们可能不会再见面，这样你也觉得我应该去吗？”
“和未来相比，这点时间上的付出不算什么。为了自己，你应该去。”
沈沐霖的话把宋白雅按在了“理所当然”的位置。
普通人都不会拒绝这种机会，可自己不一样。
她是为了沈沐霖才选择了法律系，只因为他是检察官，律师是审判台下离他最近的位置。
可最后也是这个选择将她推离沈沐霖。
心慢慢冷却，宋白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定。
她声音颤抖：“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些年，你有没有产生过一次要接受我的念头？”
“没有，你只是我朋友的妹妹。”沈沐霖回答的干脆。
“好，我知道了。”
宋白雅什么都感觉到不到了，她麻木地走进房间，取出了整理好的行李。
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却仍想尝试一次。
结果，还是一败涂地。
跟过来的沈沐霖看到这幕也愣了一下，末了只是问：“你现在就要走？我送你。”
宋白雅没有力气拒绝。
去机场的一路上，他们一直沉默着。
直到广播通知开始登机，宋白雅拉着行李箱就往登机口走去。
抬脚那刻，她突然转身，在男人惊愕的眼神中，吻上了他的唇——
时间匆匆。
转眼，宋白雅已经到京大半个月了。
窗外落叶萧瑟。
宋白雅坐在窗边望着，耳朵里是电话那头朋友的询问：“然后呢？你真就这么走了？沈沐霖也没再找过你？”
“嗯。”宋白雅平复喉咙里的沙哑，“话说到这个地步，除了离开，我不知道该做什么。”
“你喜欢了他十几年！就这么放弃，你甘心吗？”
这个答案，宋白雅不用思考就已经否定。
那么喜欢的人，怎么会甘心，可是……
她垂眸看着腕间的手链，哑声道：“不甘心又怎样，再赖着不走，我们怕是连朋友都做不了。”
“比起在一起，我更怕连跟他联系的资格都失去。”
说完，宋白雅就挂掉了电话。
她曾经妄想过也许离开家，远离沈沐霖，时间总能冲淡爱意。
但没想到沈沐霖还是盘旋在脑海中，久久不散。
是啊，十几年的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就放下。
出神间，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提示名字正是那个人。
宋白雅心一惊，下意识点下了接听。
电话里，男人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朵：“白雅，往下看。”
宋白雅下意识按照他的指示做。
只见窗下的柏油路上，沈沐霖穿着一身棕色风衣站在那儿，仰头看来。
四目相对，宋白雅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心跳能跳得这么快。
她飞快冲下楼。
夕阳下，沈沐霖周身好像有一圈微光，在渐暗的天色里变得耀眼无比。
宋白雅越此刻什么都不想考虑，直接飞扑进他怀里。
“沈沐霖！”
明明分开不足半个月，但是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沈沐霖稳稳的将人接住：“好久不见。”
宋白雅抬头望着男人，对视间，她清楚的瞧见他眼中的自己。
她多么希望，这一刻能够永恒定格。
但很快，沈沐霖就松开了怀抱，拉开了距离。
“晚饭还没吃吧？想吃什么，我请客。”
温暖抽离，宋白雅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挽留。
但最后，还是克制着将手臂紧贴在身侧：“我请吧，刚好前天发了实习工资。”
沈沐霖没有拒绝。
之后，两人就近来去了学校边上的饭店。
宋白雅看着对面专心吃饭的男人，心里喜悦却也困惑。
她不清楚沈沐霖为什么来看她？
沈沐霖注意到她的出神，放下筷子问：“怎么了？”
“你今天怎么会来京城？是……”来看我的吗？
后一句话没来得及出口，就消声在沈沐霖的否认中。
“公事，明天就回。”
宋白雅哽了下，从见到他那刻升起来的欢喜慢慢褪色成苍白。
原来她只是公事附赠的“顺便”而已。
“这样啊……”宋白雅微笑着，嘴里却好像含着黄连般苦涩，“对了，我最近学了……”
她转开了话题，不再涉及感情。
二人就像一对正常的学长和学妹一样闲聊着。
饭后，走在街道上。
宋白雅望着路灯下两人越拉越长的身影，突然觉得好像在不在一起都不重要了。
如果能一直和他这样走下去也不错！
她如此期望着。
就在这时，沈沐霖却突然停住了脚，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