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何雪莹愕然看着面前明明是个软柿子的女人，背脊居然觉得有些发凉。
再想起那天林晚歌毫不犹豫从窗户上跳下去，心里又是恨又是怕。
林晚歌盯着何雪莹敢怒不敢言的脸，声音渐冷：“何雪莹，如果不是现代社会不允许，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何雪莹强撑着，露出个讽刺的笑：“林晚歌，我是翻不了身了，那你又觉得自己过的很好吗？嫁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自己妈被连累，到头来要拿命来报复我，比起我，你更失败。”
林晚歌眼神恍惚了瞬，还是轻飘飘地驳斥了句：“那又怎么样，要死的又不是我。”
只这一句，何雪莹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
林晚歌站起身，抬手拍拍她煞白的脸：“下辈子，记得做个好人。”
何雪莹捏着拳，渗血般的眸子满是不甘和憎恨。

林晚歌没有多说什么，离开看守所后，给徐林彦写了封信，

往信封里塞了他在梧林帮自己出医药费，然后寄了出去。

天色渐晚，绿皮火车发出几声‘呜呜’的鸣笛声后，‘哐擦哐擦’地驶离月台。
透过车窗，林晚歌望着天边的晚霞，不知怎么就哭了。
明明是要回家了，可为什么有种离家越来越远的感觉？
忽然，眼前出现一条蓝色的手帕。
她愣了瞬，转头看去，是坐在身边的一位五十来岁的大娘。
“姑娘，你咋了？来，赶紧擦擦吧。”
“谢谢……”林晚歌接过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很久没回家了，可能……”
她没有说下去，好像怕再多说几句，眼泪又会掉下来。
大娘努力回想着什么，磕磕巴巴憋出句：“那句话叫啥来着……近乡……近乡情更怯！姑娘，回家是好事，该高兴啊，哭啥？”
林晚歌扯出个笑容：“对，回家是该高兴。”
说着，她望向窗外，看着被树木隐去的城市，思绪渐远。
阿妈，我们回家。
……
三年后。
南省某山村，河东小学。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稚嫩的朗读声从破旧的瓦房中传出。
“同学们，你们知道这首诗是什么意思吗？”
“我知道！这首诗的意思说的是粮食都很珍贵，让我们不要浪费每一粒米！”
“冬冬说的真对，其他同学们明白了吗？”
“明白了！”
‘砰’的一声轻响，陈旧的书本被放在桌上，林晚歌刚想继续讲课，门突然被敲响。
“池老师。”
转头一看，是村支书李三东。
她看向认真读书的李冬冬：“冬冬，你是班长，带大家继续读书啊。”
李冬冬乖巧地点点头：“知道了，老师。”
说完，林晚歌走了出去：“支书，什么事啊？”
李三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池老师，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
林晚歌也笑了：“支书，我来这儿这么久，你们一直照顾着我，有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
“池老师别这么说，你大老远从桐州过来教书，咱们都感谢你呢。”李三东挠了挠头，这才把事儿说出来，“是这么个事儿，刚才来了很多军人，好像是需要带路，但咱们村里会说普通话的就池老师你，所以……”


第30章 

听到李三东这话，林晚歌明白了，原来是要自己去当翻译带路啊。
她爽朗一笑：“我知道了，等我上完课马上就过去。”
李三东卸下块大石头似的一拍大腿，直直点头：“哎哎哎，谢谢池老师了！”
目送李三东离开，林晚歌才回到教室继续上课。
树林间，身穿作战服的士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休息着。
“团长！团长！”
一营新营长杨凯跑了过来，解释道：“村支书的意思好像是有人可以帮忙带路，其他的我实在听不明白了。”
江逸寒嗯了一声，整个团里也就杨凯能听懂这里一两句的方言，但知道有人可以带路，他也放下了心。
这里地势险峻，很多路地图上都没有清晰标注，冒然前进可能会发生意外，只能请一个熟悉这里的人带着。
江逸寒找了块石头坐下，一片落叶飘然落入他的手中。
他一怔，不由想起三年前离开的林晚歌。
她走的干净利落，一件可以让他怀念的东西都没留下，仿佛他生命中从没有这个人的存在。
他也在休假时回桐城悄悄去找过她，可池家大门紧闭，邻居说她回去后没多久又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儿……
想到这些，江逸寒眼底划过丝微不可察的低落。
天色渐晚，吊在树杈上锈迹斑斑的铁轨被敲出‘叮叮’声响。
林晚歌一如既往叮嘱道：“同学们，放学了，大家一定要记住，回去的路上要小心！”
“知道了，老师！”
同学们乖乖应了声，拎着书包撒欢似的跑了出去。
林晚歌收拾好桌上的书本，正要去找李三东，李三东先过来了。
她连忙放下书，小跑着出去：“支书，我们现在就走吧。”
李三东摆摆手：“今天走不了哩，一会儿就要下雨了。”
林晚歌抬头看了眼天，云层只是有点厚，但在这儿长大的人已经摸透了阴晴不变的天，说是要下雨，十有八九真的会下。
“你也知道，咱这的雨一下得大半天，肯定是走不了。”李三东指了指一个山头，“他们都在那边休息，我想让他们去咱们村民家里，虽然挤了点，但好歹能避避雨。”
林晚歌想想也是该这样：“也是，要不然该病倒多少人……”
说着，她就被李三东带着往山头走。
还没走多久，天空果然飘起了雨，远处也传来滚滚闷雷声。
远远的，林晚歌就看见树林里一片穿着军装的战士。
她目光滞了瞬，自从和江逸寒离婚，离开龙江军区，她就很久没看到过这么多军人，也再没想起过江逸寒……
两人刚进林子，杨凯就过来了，敬了个礼后视线落在林晚歌身上，眼中闪过抹诧异。
眼前的女人大概二十八岁，穿着件淡蓝色的的确良衬衫，柳眉杏眼，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挽着，皮肤很白，怎么看都像是城里人。
林晚歌率先开口：“同志你好，我叫林晚歌，是这里河东小学的老师，一会儿就要下大雨了，支书说想让你们去村民们家躲躲雨，等雨停了，我再带你们往前走。”


第31章 

杨凯回过神，感激地笑了笑：“谢谢老乡，但我们有规定，不能麻烦乡亲们。”
林晚歌微微蹙起眉：“我知道你们有帐篷，可这里的地形不好，树木密集，帐篷没办法撑起来的。”
听她这么一说，杨凯才想起这里是个陡坡，树木的确很密集，地上本就松软的泥因为雨水的缘故稀成了泥水。
林晚歌又劝道：“如果你们不想麻烦村民，可以在村子里平坦的地方搭帐篷，大家都不会有意见的。”
杨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去请示一下团长。”
说着，敬了个礼转身走了。
林晚歌和李三东等了一会儿，杨凯跑了回来，脸上带着腼腆的笑：“那什么，老乡，麻烦您带一下路吧。”
林晚歌点点头，跟着李三东在前头带路，浩浩荡荡的一队绿色行军从山上下来。
在这偏僻又清贫的村子，除了三年前过来教书的林晚歌，再没有外人过来，这会儿来了这么多军人，不少人都站在家门口看热闹，小孩也都跑了出来，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看着。
他们没有进村，而是在外头找空地，乘着雨还不大，开始支帐篷。
李三东招呼村民们去做饭，林晚歌也跟着去帮忙。
“杨营长，团长怎么没过来？”
“他说他再去看看地势，一会儿就过来。”
天色渐晚，李三东和村民们端着几大锅蒸红薯和窝窝头过来，招呼他们吃，可没有一个战士肯接受。
林晚歌打着伞，大声劝：“我知道你们有不拿百姓一针一线的规定，可这些都是乡亲们的心意，你们就吃吧。”
然而，他们只是目带感激，还是没有人拿。
李三东和村民们有些急了，林晚歌索性找到杨凯：“杨营长，你们团长呢？我去跟他说。”
杨凯愣住，感觉这位老师似乎很了解部队的事。
他本想谢绝，但架不住林晚歌执着，只能带着她去团长的帐篷。
“团长，学校的老师有话给你说。”
雨声太大，杨凯只能扯着嗓子喊。
林晚歌抹去被吹到脸上的雨水，只听见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吧’，有点耳熟，但她也没去细想。
她走进去，顺手收了伞，正在看地图的江逸寒闻声抬起头。
‘轰！’
一道震耳欲聋的雷声响彻天际，风晃动着简易桌上的蜡烛，映照着两人震惊的脸庞。
江逸寒紧缩的眸子颤抖着，不敢相信消失了三年的林晚歌竟然就在眼前。
烛火照着她满是惊讶的脸，相比三年前，她虽然瘦了些，但眉眼有了神采，全然不见当初的沉闷……
林晚歌僵在原地，平静三年了的心一下好像又起伏起来。
她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和江逸寒居然能在这里遇见。
他没什么变化，但或许是因为在外没时间打理，他下巴已经长出了些胡渣，可丝毫不影响他的气势，反而透着股沉稳和成熟。
林晚歌回过神，平复着心口的动荡，生硬开口：“是你……”
话还没说完，眼前高大的身影风似的扑了过来，紧接着，她整个身体都被揽入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中。
‘砰’的一声轻响，她手中的伞掉落在地。


第32章 

江逸寒几乎丧失了所有自制力，恨不得将眼前的人揉进怀里，好像这样就能确认她是真的存在，再也不会走……
林晚歌反应过来，恼怒地推搡起来：“放开我！”
可她的力气对男人来说就像猫爪子似的，没有一丝杀伤力。
江逸寒反而搂的更紧，沙哑的声音夹杂着丝哽意：“你为什么连消息也不给我？”
闻言，林晚歌面色微变：“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离婚就没关系了。”
轻飘飘的话扎的江逸寒心头一紧。
乘着他失神，林晚歌用力推开他，侧身整理被弄皱的衣服，眉眼里还带着愠怒。
面对她的抗拒，江逸寒只觉胸口压了三年的石头好像又沉了许多。
林晚歌并不想跟他谈论其他话题，只说：“乡亲们做了很多吃的，战士们一定也累了，让他们吃口热乎的吧，别辜负了乡亲们的一片好心。”
见她刻意回避自己，江逸寒喉间一哽：“……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桐州离这个快要接近边境的小山村比龙江还远，她怎么会突然来这儿。
林晚歌抿抿唇，转头看向她：“你是要我回答你的问题，才肯让他们接受乡亲们吃的吗？”
江逸寒没有说话，但一副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林晚歌皱着眉，简单解释了句：“文革前我爸带着我和我妈在这儿支过教。”
她顿了顿，又问：“可以了？”
江逸寒顿觉一拳打在棉花上，沉默了半晌才开口：“杨凯。”
外头的杨凯应了声，走了进来，察觉的气氛有些不对劲，但也不敢多问：“团长，有什么指示？”
江逸寒看着林晚歌，声音低沉：“大家跋涉几天都累了，都吃口热乎的吧。”
杨凯脸上闪过抹诧异，下意识看向面无表情的林晚歌，感慨这老师嘴皮子这么厉害吗？居然能说动向来把‘军令如山’、‘纪律为重’挂在嘴边的江逸寒。
但能吃上新鲜的食物，杨凯心里也乐呵，敬了个礼就出去了。
林晚歌像是躲避什么洪水猛兽似的，也赶忙跟了出去。
江逸寒站在原地，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着，看地图的心思全都没了。
他曾以为这辈子都和林晚歌无缘了，可在千里之外的南省，两个人又这样遇见了，这是不是说明，老天爷是在给他机会？
江逸寒眸色渐深，冒雨走了出去。
外头，林晚歌正做着翻译，帮村民们传话，即便光线很暗，也能看到她脸上发自内心的笑。
他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她对谁好像都会笑，唯独对自己……
林晚歌转头间，撞上江逸寒的视线。
江逸寒不由自主上前，杨凯把雨衣披在他身上：“团长，把雨衣穿上啊。”
他没有说话，只是见林晚歌表情僵凝了瞬，然后她像没看见一样移开了。
江逸寒目光暗了暗，利落穿上雨衣。
为了报答村民们的好意，乘着天还没彻底黑完，江逸寒带着一些人去帮家里漏雨的村民修房顶。
修好李三东家的房顶后，江逸寒扫了一圈，没看到林晚歌，下意识问身边不停道谢的李三东：“林晚歌住哪儿？”


第33章 

李三东虽然不会说普通话，但也勉强能听出意思，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江逸寒问的是林晚歌，立刻指了指不远处一个亮着灯的瓦房。
“谢谢。”
江逸寒道了谢，立刻大步过去。
屋子里，煤油灯的火光被风吹得忽明忽灭，正在改作业的林晚歌刚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一滴水落在了头顶。
她抬头一看，雨水正从破损瓦片的空隙漏进来。
林晚歌叹了口气，只能把桌子移开，出去准备从厨房拿个盆来接着。
谁知刚开门，江逸寒就迎面走来。
她一怔：“你……”
江逸寒看了眼里头‘水帘洞’似的漏水，微微蹙眉：“一会儿可能下暴雨，我们帮着乡亲们修修屋顶。”
林晚歌朝外头看了看，的确，不少人家的屋顶上都趴了人。
她又看看自家的屋顶，这间房子比她岁数都大，平时雨稍微大点就会漏水，弄得屋子又潮又湿。
只是……怎么偏偏是江逸寒……
捕捉到林晚歌眼里的纠结，江逸寒薄唇轻启：“只是帮你补个屋顶，不会睡你这儿的。”
听了这话，林晚歌‘噌’的冒了火苗，咬牙切齿地瞪了他一眼：“谢谢，不过你想睡也没地方。”
话都说到这份上，她也不再矫情，索性开了门。
江逸寒走进去一看，里头很简陋。
正中间放着张不太稳当又破旧的四方桌，桌子上还放着个接雨的铁盆，一张长椅，两张小板凳摞在衣柜前。
衣柜的暗红色的漆已经掉完，衣柜门上贴着一张褪色日历。
一张看起来刚刚移动过的书桌，上面放着一摞书和批改到一半的作业本。
整个屋子，也只有角落的那张单人床幸免于难。
“你一直住在这儿？”江逸寒眼底划过抹心疼。
林晚歌家境虽然算不上特别好，但从小也没吃过什么苦，即便随军到了西北，也没有现在这么清贫。
“比起一些连遮风挡雨的地方都没有的人，我条件已经很好了。”
林晚歌看的很淡，一边回答一边挪动书桌。
江逸寒眉拧的更紧了，上去直接把书桌不费吹灰之力地抬起，放到床尾去。
“有梯子吗？”他问。
林晚歌指了指门口。
江逸寒把梯子扛到外头，三两下就爬了上去。
林晚歌站在屋檐下，听着上面的动静，心情有些微妙。
屋顶的瓦大部分都已经破损，江逸寒便找来一块尼龙布盖住固定，又翻了翻屋檐的瓦，见水顺利往下流才下来。
这时，天已经黑完了。
江逸寒把梯子放回去，回身时，林晚歌倒了杯递给他：“谢谢，辛苦了。”
他怔了怔，面对她客气又疏离的眼神，喉结一动：“……谢谢。”
江逸寒接过水一饮而尽，两人陷入无言中。
林晚歌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有些生硬地打开话匣子：“你赶紧去休息吧。”
她这是下逐客令了？
江逸寒承认，他并不想走，他总觉得两人应该有很多话说说才对。
他抿抿唇：“我……”
江逸寒刚一开口，一道有些粗狂的男人声音直接打断了她。
“绾绾，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第34章 

江逸寒转过头，只见一个三十来岁，高高壮壮的男人拎着一条草鱼走来。
他脚上的解放鞋全是泥，绿色的裤子裤腿卷到了膝盖，外罩着件发黄的棉麻衣，里头只穿了件工字背心。
男人皮肤黝黑，国字脸，五官周正，但右眉上有道半指上的刀疤，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几分凶神恶煞。
林晚歌走上前：“二牛哥，你咋来了？”
田二牛咧嘴一笑，晃了晃手里的鱼：“我不是去犁地了吗，回来的时候路过塘子，顺便摸了条鱼回来给你。”
说着，又指了指外头：“对了，村子里怎么多了那么多当兵的？”
林晚歌刚要解释，田二牛视线突然落在江逸寒身上，他才发现这里还站了个男人。
他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军装，外罩雨衣的男人，脸上有警惕也有不满。
江逸寒冷着脸，虽然听不懂他们两个刚刚说了些什么，但看到林晚歌和这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很熟的模样，就是觉得扎眼。
“他谁啊？”田二牛问道。
林晚歌解释：“……他是季团长，他们路过这里，暂时修整。”
田二牛不知道团长意味着什么，但在林晚歌家里看到其他男人，就让他不舒服。
他刚要伸手拉过林晚歌，江逸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你干什么？”田二牛眼一横。
江逸寒看了眼愣住的林晚歌：“说话就好好说，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听了这话，林晚歌面色一僵，眼中有些不悦。
他什么意思？是在教训自己？
常年训练的江逸寒手劲很大，让干惯了农活的田二牛都有些吃不消，他龇牙咧嘴地抽出手，瞪着江逸寒的眼神更加不和善。
田二牛看想林晚歌，像是在劝告：“绾绾，这当兵的要不得，赶紧让他走吧。”
林晚歌头隐隐作痛：“季团长，屋顶事谢谢你了，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
江逸寒没有动，反而问：“他是谁？”
林晚歌头更疼了。
看她不说话，江逸寒面色一沉：“你的再婚对象？”
林晚歌气一下就上来了：“他是田二牛，是支书的侄子，是我朋友！”
得到这个回答，江逸寒的表情才松了些。
再看面前站在一起的两人，根本不般配，林晚歌就算要再找，也不该找田二牛这样的。
见江逸寒还是不动，林晚歌又气又无奈，偏偏田二牛在，她总不能把人给赶出去。
无奈之下，她只好转头看向田二牛：“二牛哥，你先回去吧，季团长明天得走，我跟他说说村子外头的路。”
一听林晚歌让自己先走，田二牛当即不乐意了，可又听对方明天就走，也舒心了。
反正这人又不是村里的，能待多久……
田二牛把鱼塞给林晚歌：“那行，这鱼给你，你炖了吃好好补补。”
林晚歌尴尬又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二牛哥……”
田二牛瞥了眼江逸寒，才不情不愿地离开。
林晚歌目送他离开，视线却很快被挡住。
江逸寒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眼神含着不满和显而易见的妒意：“你跟他感情很好？”
面对他一再试探的挖掘，林晚歌恼了：“对，我跟二牛哥感情一直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