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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和他再啰嗦，她拉开门：“我去见谁都跟你没关系，请你从我家离开！”
冷漠态度令霍瑾则不快至极。
他冷笑一声：“你在和我在一起时劈腿牧鲸沉，怎么和我没关系！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贱？”
舒桑桑浑身血液都凉了。
一个‘贱’字扎进她心口，拔出来都是血肉模糊的。

第6章

舒桑桑什么都不想再说，走上前抓住霍瑾则的手腕就将他往外拽。
“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以为自己态度很坚决，但半醉的她实际力道轻得像小猫，甚至因为全身都在用力，几乎整个人都要窝到霍瑾则怀里。
那绯红面色，迷离眼神，反倒有欲拒还迎的意味。
霍瑾则喉结上下滚动，回过神来时竟已情不自禁吻了上去。
而那粉唇的滋味果然如记忆中一般叫他欲罢不能……
舒桑桑身子全然僵住，直至霍瑾则的沙哑声音传来。
“仔细看，你和闵娜只是有一点像罢了……”
舒桑桑心口剧痛，眼眶灼热，不知哪来的力气狠狠推开了霍瑾则。
“霍瑾则，我不是闵娜的替身，也不是你的玩物！”
话落，“啪！”
舒桑桑扬起手一巴掌便落在了霍瑾则的俊脸上。
霍瑾则踉跄了一步，似是没料到一向在他面前乖顺的舒桑桑反应会这么激烈，还没来得及发火，舒桑桑又打开了门，神情冰冷至极。
“霍老师不会想我把媒体找来请你离开吧？”
霍瑾则脸色变得相当难看。
“你很好。”他从齿尖一字一字挤出这几个字。
说完，冷冷看了舒桑桑一眼后摔门离去。
舒桑桑脱力般瘫软在地，大颗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眶滚落。
这算真的结束了么？
舒桑桑唇角扬起一抹自嘲的笑。
早知结局如此狼狈，也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再沉溺进一段感情。
三年前，二人初遇。
那时自己深深陷入上一段情感的悲痛，几近麻木。
是霍瑾则将她从过去的泥沼中一点点拉出。
可原来……
“霍瑾则，原来你是另一个深渊……”
……
第二日，舒桑桑一进公司，经纪人便焦急地朝她走来。
“桑桑，糟了！牧导的电影《海之空》通不过审批，被屡屡退回！”
“可是那并不是什么禁忌题材啊，怎么会……”
经纪人犹豫着开口：“我听说……是霍瑾则那边做的。”
“跟他有什么关系？”舒桑桑不解。
“他可是霍氏传媒的大少爷，想整一部电影不是很简单？”
舒桑桑一惊，宿醉的头疼感还未散去，心又狠狠揪紧。
说来可笑，交往三年，她竟连霍瑾则是霍氏传媒的大少爷都不知道！
三年的记忆仿佛蒙上一层不详的雾气，连霍瑾则这个人变得模糊不清。
经纪人满面惆怅，重重叹了一口气：“唉，可惜了难得的机会，牧导确实是个好人，还专门替你说话。”
舒桑桑回过神，低下头遮掩发白的脸色。
她想了一会，给牧鲸沉发去私信。
“牧导，你另找人选吧，只要我不参演，这部电影或许就能过。”
她有种预感，霍瑾则就是在整她罢了，与其他人无关。
虽她未见过牧鲸沉，但对方却是在众多舆论下却还坚定选择自己的人，这件事对牧鲸沉来说完全是无妄之灾！
几分钟后，牧鲸沉回了消息。
——“我说过，你无可替代。”
舒桑桑看着这两句话，鼻尖莫名一酸。
如此坚定选择自己的人，竟是一个陌生人。
这两句话给了她莫大的勇气，舒桑桑握紧了拳看向经纪人。
“我去找霍瑾则谈谈。”
霍瑾则工作室。
“霍瑾则，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能放过那部电影？”
舒桑桑从自己一路无阻见到霍瑾则，就已确认肯定是他动的手
霍瑾则倚在沙发上，翻着手中新刊。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舒桑桑心口一堵，她攥紧手，半响，她弯腰九十度朝着霍瑾则深深鞠了一躬。
“求您放过牧导，让《海之空》通过！”
霍瑾则本来漫不经心的神色一下难看起来，他手中一用力，杂志印出两道深深凹痕。
看了舒桑桑一会儿，他嘴角扯出一抹凉薄笑意。
“我今晚有场应酬，你去陪资方喝酒，他高兴了我就答应你，怎么样？”

第7章

舒桑桑身子一僵，看向霍瑾则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他这是想让自己去陪酒？他把自己当什么啊？
低贱的陪酒女？还是一个任其摆布的玩具？
指甲刺入掌心，疼痛感从手掌蔓延至心脏，每一次跳动都生生扯得疼。
舒桑桑深吸了一口气，咬紧牙关吐出几个字：“霍老师说话算话？”
“你怕我赖账？”霍瑾则面色不虞。
“我怕！”
舒桑桑伸出小拇指，固执地举在霍瑾则面前。
她当然怕，霍瑾则过去骗她骗得还不够吗？
她都已经不知道，霍瑾则说过的每一句话是真是假。
“舒小姐还真是有童心，只是我不爱玩这些过家家游戏。”
霍瑾则被气笑，看她的目光尽是漠然：“去不去？一句话。”
舒桑桑沉默半响，才道：“我去。”
她没有其他选择。
即便这次不去陪酒，霍瑾则肯定还有后招等着她。
霍瑾则听着她的回答，露出了一抹讥讽的笑。
舒桑桑心如刀刺，白着脸一言不发。
晚上。
舒桑桑跟在霍瑾则身后步入会所包厢。
却在看清主位的所谓“投资人”时，猛然僵在原地！
一时间，舒桑桑只想转身逃跑，可一双脚宛如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霍瑾则向主位之人介绍舒桑桑：“程总，这位是舒桑桑小姐，这次陪我一起来谈合作。”
有时候，命运会在扼住你咽喉的时候，再冷不丁给你背后一道冷箭。
舒桑桑白着脸低下头去，她知道对面的人是谁。
程栩白，隔壁临城首富的养子。
亦是伤她最深的初恋。

程栩白捏紧了手中酒杯，打量着两人，不动声色的开口问。

“舒小姐和霍总是什么关系？”
霍瑾则瞥了一眼一直低着头的舒桑桑，漫不经心道：“养过一段时间，但也不过如此。”
“毕竟年纪也不小了，没什么新鲜感，腻了。”
舒桑桑完全愣在了原地！
她指甲无意识地深深陷入肉里，只觉一颗心几近要裂开。
这世上还有比在程栩白面前被霍瑾则贬低侮辱更让人羞窘欲死的事吗？
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就此消失，或者干脆死了都好……
霍瑾则又道：“给程总倒酒。”
见舒桑桑没有动作。
他眉一挑，语带威胁：“舒桑桑，你别忘了你今天来是为了什么。”
舒桑桑面上血色更少。
在两个男人如实质的目光下，最终，她缓缓伸手，拿起酒瓶朝程栩白走去。
程栩白看着她的目光晦暗莫测。
舒桑桑却始终不敢抬头，只弯腰为程栩白倒酒。
“你叫舒桑桑。”
程栩白却忽地出声唤出她的名字，声音平静。
这三个字从程栩白口中念出，宛如一把锥子在舒桑桑心尖狠狠扎下。
舒桑桑手一颤，酒杯被磕碰在地，裂成碎片！
“对不起，对不起……”
舒桑桑慌张地道歉，却被一只宽大手掌握住了手腕。
肌肤相触的瞬间，舒桑桑如触电一般猛然抬头，视线与程栩白径直对上。
那熟悉的黑色眼眸平静又深邃，一如往日，毫无区别，舒桑桑霎时整个人僵在当场。
他最后对她说话又在脑中浮现。
“我不可能喜欢你。”
“你也该自尊自爱，别让我看不起你。”
三年前的信誓旦旦离开，到如今这般狼狈重逢，就好似将她褪了衣服在大庭广众之下处刑。
这一瞬间，舒桑桑只觉自己所有的尊严都被他人碾在脚底。
晃神之时，一道力道将她往后拽开，拉开了她与程栩白的距离。
霍瑾则不自觉的眉心紧皱，二人之间莫名的无形亲昵感令他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火。
又甩开舒桑桑的手，冷冷道：“还不把东西收拾干净。”
舒桑桑回过神来，低头看地上狼藉，酒水溅了一地，玻璃杯四分五裂。
咬住发白的唇，舒桑桑蹲下身，徒手去捡地上的玻璃碎片。
就在此时，门却忽地被一脚踹开！
舒桑桑还未反应过来，便被一只手从地上拉起，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
“跟我走。”

第8章

突然出现的男人，赫然是那曾救过自己的剧组群演！
舒桑桑满是讶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怎么会在此处。
霍瑾则蕴含怒气的声音传来：“牧鲸沉！你想干什么？”
话落，舒桑桑睁大双眼，错愕地看向面前男人。
他是牧鲸沉？
那个她知道的牧鲸沉？
“看不出来吗？我来带她走。”牧鲸沉面无表情地看了霍瑾则一眼，就径直拉着舒桑桑离去。
霍瑾则正要去追，程栩白却叫住了他。
“霍总，今日的饭您给了我很大的惊喜，多谢。”
霍瑾则转身看着程栩白，压着怒气，凤眼微眯。
对了，这还有一个……
TMD舒桑桑，你到底还和多少男人不清不楚！
……
舒桑桑呆愣着跟在那带着鸭舌帽的熟悉背影后。
直到上了车，才反应过来。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舒桑桑小声说了地址。6
本以为牧鲸沉还会再问些什么，她暗自又设想了很多答案，脑子乱成一团。
但出乎意料的是，牧鲸沉什么都没问。
车安静的开向家的方向，好像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幻觉，只是衣服上残留的酒液提醒她，那都是真的……
车停在舒桑桑家楼下。
“是这吧？”
牧鲸沉询问，却没有得到回应。
他抬眸看向后视镜，动作微顿。
只见舒桑桑缩在座位一角，身子微微颤抖着，不知已经哭了多久。
两个她曾经最亲近的人，可又是如今伤害她最深的人。
与旧人重逢，教人痛不欲生。
和今人纠缠，令她鲜血淋漓。
沉浸在痛苦中的舒桑桑根本不知道已经到了目的地，直到一顶帽子扣在了她头上，随之传来低沉声音。
“遮着吧，哭得丑死了。”
声音冷淡，却打断了她的悲伤，也遮住了她的狼狈。
舒桑桑一怔，悄悄往下压了压帽檐，声音沙哑无比。
“……谢谢。”
不只是这一回，也谢谢每一次他的挺身而出，但舒桑桑此刻难以顺畅地说话，只有无法言语的满腔感谢。
原来他就是牧鲸沉。
原来牧鲸沉就是他。
舒桑桑平缓了些心情想要说些什么，牧鲸沉却率先开口：“别的事下次再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怔怔目送车辆远去，舒桑桑才迈开僵硬步子回到家中。
许是这晚发生的事实在太多，又太复杂，她几乎是沾床就累得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舒桑桑才惊觉经纪人给她打了二十多个电话！
忙回拨过去，那头经纪人便高声道。
“桑桑，你最近先别出门！门口可能会有很多人堵你！”
经纪人语气无比焦急：“有什么事等我到你家再说！”
舒桑桑心一惊，她一个十八线怎么会突然受到这么高的关注？
“发生什么了？”
“一言难尽，你自己看热搜吧，现在网上都闹翻了！总之你小心些！”
电话被挂断，舒桑桑点开了微博热搜版，眉头便猝然皱紧。
只见热搜前两位赫然是——
#爆！顶流霍瑾则塌房！秘密恋情曝光！！#
#霍瑾则舒桑桑秘密约会！#

第9章

舒桑桑点开热搜，热度最高的是一个营销号曝出的一张合影。
配文：顶流霍瑾则也塌房了！不同于上次只拍到霍瑾则单人的照片，这次小编可是蹲了几天几夜才拍到两个人的合照！
照片里，霍瑾则与一名女子动作亲昵，那女人只露出窈窕背影。
舒桑桑一眼就认出那正是闵娜。
可她没想到评论里，却都在说那个人是自己！
“这个背影一看就是舒桑桑！”
“就是啊，带节奏说是我们娜娜的人快歇歇吧，我们娜娜可是出名的事业女强人，哪有时间谈恋爱！”
“那个舒桑桑上次捆绑了我们娜娜还不够，这次又想捆绑霍瑾则是不是！”
舒桑桑知道自己和闵娜身形像，不然霍瑾则也不会把她做替身。
可她没想到连这种事都能被栽给她！
抿紧唇往下翻着，突然，一条特别关注的新消息弹了出来。
舒桑桑点开一看，竟是霍瑾则工作室发文：霍老师近几年都忙于工作，通告众多，没有时间谈恋爱哦。
至于照片，的确是和舒桑桑小姐的，只是两人曾在一个剧组拍戏，一起走实在太正常啦~
舒桑桑定定看着这条博文，心中寒意蔓延至全身。
她并不怕被曝光和霍瑾则的恋情，哪怕她知道会被千夫所指。
可她没想到，原来她与霍瑾则在一起三年，对他而言什么都不算，三言两语便能抹去。
而更过分的是，即便分了手，她还要被霍瑾则当做替闵娜挡去伤害的替身！
舒桑桑握紧了手机，心中一时悲凉无比。
一条短信也随之弹出。
霍瑾则命令般通知她。
“舒桑桑，你发一条道歉声明，压一下事件。”7
定定看着这条消息，舒桑桑只觉全身血液翻涌着，手止不住地颤抖，眼眶瞬间红了。
这一刻，她只觉自己就像个天大的笑话。
抖着手，她想回复点什么，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
以为来的是经纪人，舒桑桑径直打开门。
见到来人后，却霎时僵在原地。
门口的人，是程栩白。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还是程栩白打破了这份沉默。
“这么久不见，连怎么称呼我都不记得了？”
舒桑桑回过神，一双手无意识地死死扣住了门框。
沙哑的声音艰难发出。
“哥……”
是的，程栩白不仅是她的初恋，更是她的养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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