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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潇荷周淮肆精选小说大结局阅读-(林潇荷周淮肆)小说最新章节

分类: 日记  时间: 2023-05-21 15:52:08  作者: mengj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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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悄声拉开和周父间的距离,害怕血溅到身上或者误伤到她。
周书碧完全将自己藏在周书洺身后,周书洺温润的脸上浮现焦急,他似乎想开口说些什么,大概是怕刺激到周淮肆,不得不闭上嘴。
尽管被周淮肆揽在怀中看不到大厅里正在发生什么,但林潇荷依稀感知到气氛的僵硬,联系周父那句话和疑似子弹上膛的声音,她忍痛从周淮肆怀中退出。
果真看到周淮肆用木仓口对准周父,林潇荷心跳快上好几拍。
不作他想,她伸手握住木仓口,轻蹙柳眉,摇头,虚弱地说:“四哥,如果你进了监狱,我们没办法日久生情。”
那双清冷水眸凝视周淮肆,她很冷静:“收回去。”
周家众人亲眼目睹,恍若疯狗的周淮肆凶巴巴地狠狠皱眉,很……听话地收回木仓,完全一副疯狗被套上嘴、套的模样。
“请问大姐在哪里?”林潇荷看向周书洺,淡淡道,“带我们过去。”
平淡到不掺杂任何情绪的语气,却有种和周淮肆如出一辙的威压感,让人无法忽视。
周书洺儒雅点头,“好。”
“破败户真是上不了台面,初次和公婆见面,别说敬杯茶了,竟把公婆当空气,真是不知礼数!”
周父摆脱危险,重新摆出大家长的架势,矛头直指林潇荷,将林潇荷当成软柿子捏。
但他错了,林潇荷并非那么容易被拿捏,她又拍了下周淮肆的胳膊,示意他不用开口。
随后,她扭头,回望楼梯处试图利用她来重新立威的周父,不动声色地说:“救下您一命,不算大礼吗?”
周父被这句话怼住,他清楚,如果林潇荷不阻止,周淮肆肯定会开木仓,以如今逆子的权势,完全可以全身而退,并不需要坐牢。
他半晌说不出话,憋得脸色青紫。
深感被打脸的他只能恨恨哼声,一甩衣袖,恼火地转身上楼。
林潇荷收回视线。
正要继续往前走,她发现周淮肆在直勾勾地盯着她,眸内攒聚更加浓郁的欲、色和渴望,似是一张网,要把她困在其中,吞吃入腹。
她狐疑挑眉。
周淮肆稍有收敛,“没事。”
音落,他大步跟上周书洺。
周岚卿被安排在一楼某间诊疗室,林潇荷陪周淮肆进入室内,鼻腔便充斥着刺激的消毒水味。
她精准瞧见周岚卿左手手腕处包裹的厚重纱布。
林潇荷曾和周岚卿共同参加过一场名媛酒会,当时虽然没有过接触,但她亲眼看见周岚卿游刃有余地游走在各色名门千金之间,举手投足间皆是岁月沉淀下的成熟,不愧京市名媛之首的头衔。
究竟是听到什么话,导致周岚卿割腕自杀?
“情况怎么样?”周淮肆的视线同样掠过周岚卿的手腕,皱了下眉,沉声问病房里诊治的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如实回答:“四爷不用过分担心,很庆幸,大小姐没有伤到动脉,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苏醒。”
听到这话,周淮肆稍微放松眉心,察觉到林潇荷在身侧拽了拽他的衣袖,他下意识看向她。
却见林潇荷定定地往病床上看,他便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
——周岚卿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眼神灼热地紧盯林潇荷不放。
“晚歌!”周岚卿扯下手背上的输液针头,不顾受伤刺痛的手腕,匆匆下床,踉跄来到林潇荷面前,突兀地捧起林潇荷的脸,红着眼眶不停地喊“晚歌”这个名字。
“晚歌是你吗?姐姐没看错,是你回家了,对不对?”说着话,周岚卿眼眶泛湿,没一会儿便落了泪。
周岚卿的一举一动透着诡异和奇怪,林潇荷不自然地后退,摆脱她怪异的捧脸。
“不好意思,”林潇荷说,“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周岚卿不停摇头,坚决否认,“你的眼睛和母亲如此相像,你就是晚歌!”
她狂热地指向林潇荷身上瓷白的旗袍,“优雅清冷,纤秾合度,母亲身穿旗袍时的模样也是如此。”
“晚歌,姐姐终于找到你了。”
一行热泪从眼角滑落,周岚卿向前逼近,张开怀抱试图拥抱林潇荷。

周淮肆眉心拧得能夹死虫蝇,他挡在林潇荷面前,冷眼睨着周岚卿,“别发疯,她不是晚歌,是我的妻子、林潇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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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这就是撩我让我更爱的后果
周岚卿似是被这句话刺激到,眼中亮起的火苗骤然熄灭,她再没有半点京市名媛之首的优雅成熟,崩溃地蹲下身,抱住脑袋,发出痛苦的哭嚎。
“先出去吧。”林潇荷淡淡和周书洺以及家庭医生说,主动将空间让给周岚卿周淮肆姐弟俩。
从诊疗室出来,林潇荷安静等在门外,仪态典雅自如,给人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听闻弟妹在舞蹈上颇有建树,初次见面,果真不同凡响。”周书洺领着家庭医生去会客间休息,很快折返回来。
林潇荷掀眸,不知周书洺何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嗯?”
周书洺笑开,笑起来像古代温润如玉贵公子:“我听说,要想知道舞蹈家的舞蹈水平,要先看她的仪态。弟妹算是我见过最有气质的人,所以,不用亲临现场我都能知道,你在专业方面很强。”
“谢谢。”林潇荷没有深聊的想法,道过谢便静静凝望诊疗室的门。
“不好意思,大姐刚才吓到你了吧,我替大姐向你道歉。”周书洺歉意道,“我家小妹从小走丢,是大姐心里拔不掉的刺,是大姐的执念,希望你能原谅大姐的唐突。”
林潇荷从周岚卿方才的只言片语里已然猜出这些。
她点头表示知道,轻启唇瓣,“没关系的。”
林潇荷全程冷冷淡淡,任谁都看得出她没有和周书洺往深处聊的念头,周书洺温温一笑,说了句那就好,便识趣地找了个理由离开。
温文有礼知进退,和他的妹妹周书碧南辕北辙,仿佛不是出自一个母亲。
周书洺离开几分钟后,
“啪!”寂静的走廊里忽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
林潇荷能判断出,这一巴掌是从诊疗室内传出。
巴掌声大到门外的她都听得清清楚楚,可见甩巴掌的人有多用力。
“周淮肆,你凭什么让我冷静?”周岚卿歇斯底里的哭声穿透紧闭的房门,钻入林潇荷耳内,“所有人都可以让我冷静,唯独你不可以!”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能将晚歌找回来,何苦现在都没有消息!”
“都怪你,都怪你!可你怎么不愧疚呢?你怎么还敢结婚?”
周岚卿哭着抱怨,“你知道我听到周书碧说你结婚的消息后,脑子里在想什么吗?”
她的话过于残忍:“我在想,我要让你后悔。所以我回屋便割了手腕,试图用性命让你痛苦。可是,怎么会失败呢?我怎么还活着?”
林潇荷仍记得周淮肆听闻周岚卿自杀时紧张担忧的表情,她能确认,周岚卿就是周淮肆唯一在意的周家人。
被唯一在意的亲人痛恨算计,这该有多疼?
“滚啊!你滚!”周岚卿对周淮肆的针对没有停止,林潇荷依稀听得到她一下下拍在周淮肆胸膛上的声音,“回你的温柔乡,我祝你和那位新婚妻子白头不终老,相互折磨永不停!”
始终沉默的周淮肆直到周岚卿最后这句话落地,终于开口:“三十多岁的人了,不要太幼稚,我和我妻子的未来不会受你三两句的诅咒影响。”
“这是最后一次,”他强势警告,“你可以诅咒我,但不要再牵扯到我的妻子。”
“另外,我可以后悔任何事情,永不后悔和我的妻子结婚,就算你今天真死在这场自杀中。”
“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周淮肆最后说,“放心,结婚不影响我继续寻找晚歌。”
……
林潇荷和周淮肆没在周家老宅多呆,折返回碧水汀的途中车内寂静无声,笼罩着似有若无的沉闷。
“今天没办法陪你去林家,改天?”周淮肆率先开口,打破寂静。
他佯装出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模样,但他右脸的五个指印清楚明晰,让林潇荷忽视不了。
“等会有事吗?”她问。
周淮肆答:“公司有些事,把你送回家我过去。”
他早晨时分明打算要陪她去林家回门,说明公司的事情他全推了,他现在要赶去公司摆明是撒谎。
林潇荷沉吟片刻,直言:“撒谎。”
周淮肆没料到林潇荷会揭穿他,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陈助。”林潇荷敲敲隔板,示意陈河降下隔板。
陈河通过后视镜回望:“太太您有什么吩咐?”
林潇荷说:“不回碧水汀,我发给你新地址。”
四十分钟后,车子在京市北郊一处赛车场停下。
周淮肆惊疑地看向林潇荷。
“不对吗?”林潇荷拢起如瀑般的黑发,束成马尾,“我以为四哥遇到烦心事时,会玩赛车。四哥原本不就打算来这里吗?”
的确如此,周淮肆本打算将林潇荷送回碧水汀,他就来这里飙车,灭掉攒聚在胸膛那团烦躁的火。
“……你怎么知道?”他的嗓音微微泛哑。
林潇荷缓缓动唇,“听说过你喜欢。”
“不用隐瞒我,我不会阻止你,确保安全的前提下寻求自由和放松,无可非议。”她极淡地勾了勾唇,似乎在笑,也似乎没有,但无论是否在笑,都很包容很温柔。
温柔得像春日冰川消融后的春水,足以浇灭周淮肆半数的火气。
周淮肆暗沉的眸子锁住林潇荷,弯腰用力强求一个短暂的吻。
唇和唇分开,他恶人先告状,凶道:“这就是撩我让我更爱的后果。”
林潇荷捏了捏微烫的耳珠,晃了晃神,想不明白她究竟哪里有撩周淮肆。
得不出答案,她回神,她看到周淮肆换好赛车服,正朝一辆赛车大步走去。
身穿赛车服的周淮肆与西装楚楚的他不同,属于周家掌权人的沉稳被他抛下,此刻的他桀骜野性,凶悍不羁,搭配宽肩细腰长腿长胳膊的身材,很招人。
林潇荷跟经理要了顶头盔,朝周淮肆的方向走去,在他上车后,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
迎上周淮肆诧异的眼神,林潇荷温和一笑:“不欢迎吗?”
周淮肆只惊了几秒,很快恢复如常,他吹了声口哨,一脚踩下油门。
曾经在梦里出现的画面成为现实,他怎么会不欢迎。
他要载着他心爱的姑娘,冲他个天长地久!
第14章不太搭的搭配,却显得那么般配,张力十足
疾风般奔驰,林潇荷肾上腺素飙升,畅快肆意,足以忘却现实的种种不快。
赶超前方一辆辆赛车,终点处,周淮肆一个帅气的调头,车子稳稳停住。
“呼——”林潇荷捂住心口,发出略显急促的呼吸。
“怎么样?”周淮肆摘掉头盔询问,有滴汗珠从他鬓角滚下,顺着清晰立体的线条往下落,骤增野性和性感。
林潇荷多看了两眼,回说:“很自由。”
“有不舒服吗?”周淮肆又问。
林潇荷摇头,她觉得还好。但取下头盔以后,她忽然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头晕、胸闷。
她打脸地推开车门,想要出去透透气,结果刚下车,双腿发软,膝盖前屈。
眼见要腿软无力跪在地上,一双大手捞住她的腰肢,一拉一扯间,她尚未来得及反应,就被周淮肆打横抱起。
林潇荷下意识环住周淮肆的脖颈。
落日与晚风,身穿瓷白旗袍的林潇荷在一身赛车服的周淮肆怀中。
无暇的白和深邃的黑、极致的静和极致的动,不太搭的搭配,却显得那么般配,张力十足。
“林潇荷,”四目相接,周淮肆在林潇荷的注视下滚动喉结,明目张胆地表露渴望,“你怎么做到的?随随便便都让我想吻你。”
“你知道吗?刚才在疾驰时,余光扫过副驾驶上的你,我真想停下车,把你按在我的方向盘上,尽情索取。”
林潇荷不自觉地跟随周淮肆的言语构思画面,她顿时红透脸颊,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
他怎么……什么话都说?
“我没事了,”她伸手,纤细的手指抵在周淮肆硬实的胸膛,“放我下来吧。”
周淮肆挑眉:“让我放下,可以。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林潇荷长睫一颤,轻声问。
“今晚陪我露营。”
周淮肆如此单纯的回答出乎林潇荷的意料,她以为,他的条件会是一个吻之类,毕竟他刚才的话题还是要把她按在方向盘上……索吻。
“林潇荷你脸红什么?”周淮肆故意打趣,眉眼间皆是坏撩之色,“你以为我的条件会是什么?”
周淮肆明里暗中撩个不停,林潇荷实在没办法招架,如玉的脸绯色遍布,连眼尾都蒙上一缕红。
她的睫毛更是颤动加快,蝴蝶羽翼般扑闪。
“我答应你,”她竭力维持声音的平稳,“放我下来。”
周淮肆眼神灼灼,在心里连连爆脏,他真他妈的自作自受,把林潇荷招惹成这副面若桃花的诱人模样,受苦受罪的人还不是他吗?
把人放下,周淮肆为了平息火气、压制冲动,打开车门,取出储存在车内的露营工具。
“穿过前方的树林有座山,山脚下是大片湖泊,”周淮肆单手拎着储物袋,空闲那只手指向前方,然后在林潇荷面前半蹲,扭头对她说,“上来。”
林潇荷还记得他为她挡硫酸时后背受过伤,“不用,你后背有伤,背着我会疼。”
“那算什么伤?”周淮肆嗤了声,扬眉重复,“快点。”
林潇荷拗不过他,只能答应。
他的后背宽厚,步伐沉稳,极富安全感,林潇荷趴在上头隐隐有点犯困。
虫鸣啾啾,风吹枝叶簌簌作响,林潇荷朦朦胧胧听到周淮肆的声音夹杂其中,“我皮糙肉厚,痛意不敏感,以后不许替我挡伤害。”
“周振山那一拐给我带来的痛意根本不敌你受伤时我的心痛。”
“懂吗?”
林潇荷嘴上含糊应着“知道了”,心里深知,她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仍旧会替他挡。
提起周振山,林潇荷不免想到白天在周家发生的事情,困意慢慢退散,她垂眸注视周淮肆的右脸。
这么久过去,巴掌印非但没消,反倒红肿起来。
林潇荷咬唇,心头泛酸发涨,陌生的感觉萌发滋生。
她忍不住伸出手指,小心触碰周淮肆脸上的指痕,很轻很轻地问:“疼吗?”
冰凉的手指贴在触碰右脸,周淮肆先是一怔,回神后他笑了笑。
这一巴掌没白挨。
“是在心疼我?”他问。
林潇荷恍然,原来聚集在心头的陌生感觉是心疼。
她在心疼周淮肆。
“不疼,别心疼,别担心。”周淮肆自问自答。
林潇荷不知道该说什么,点了点头。意识到周淮肆后脑勺没眼睛,她低低出声:“嗯。”
之后两人都没再说话,大概过去五分钟,寂静的林子中响起周淮肆低哑的声音。
“二十五年前,我的母亲靳女士生下我的妹妹周晚歌,从妇产医院回周家老宅的路上,她们发生一场车祸。”
“车上除了司机、靳女士和周晚歌,还有当时年仅九岁的周岚卿。”
“危急关头,靳女士把周岚卿和周晚歌牢牢护在身下,用她的命换女儿们的命。”
“但那场车祸太危险,周岚卿当时的确没有性命之忧,却当场昏迷。”
说到这里,周淮肆沉重的声音戛然而止。
林潇荷吐了口气,轻问:“晚歌呢?”
“不知道,”周淮肆掀动薄唇,“当年救援队的所有人都说,当他们赶到时,车里只有死亡的靳女士和司机,以及昏迷的周岚卿。周晚歌失踪了。”
“周岚卿醒来以后直接崩溃,当年的她没有自寻短见全靠‘寻找妹妹’这唯一的念想支撑。听她说,靳女士临死前求她保护妹妹。”
林潇荷静静听完,她理解了周岚卿那股执拗和疯狂。
只是……
“她为什么责怪你?”周岚卿对周淮肆过激的言语和行动让林潇荷费解。
第15章四哥为什么喜欢我?
周淮肆停下脚步,从林潇荷的角度,恰好能看出他脸上的愧疚。
心头咯噔一跳,她无意让周淮肆自掀伤疤,忙说:“抱歉,如果不方便,四哥不用回答我。”
“不用和我道歉,”周淮肆重新前行,“和你没什么不能说。”
他踹开地上的矮树枝,避免枝杈划伤林潇荷,低低地说:
“在周晚歌失踪的第六年,外祖靳家寻到关于她的蛛丝马迹。投入精力迅速调查,有九成几率找到她。”
“但我当时遭遇绑架,周振山只爱陈香颜的一双儿女,恨不得母亲留下的子女们都去死,不肯为我们花半分钱,导致靳家的人力物力全都向我倾斜。”
“等靳家成功寻到我,再去调查周晚歌的行踪时,很多蛛丝马迹被人恶意抹去,线索中断。”
“从那以后,周岚卿恨透了我。”
林潇荷心里沉甸甸的。
除了造化弄人,她想不到其他词语。
周淮肆有错吗?在她看来,并没有,难道他愿意被绑架吗?他当年大概也就八岁而已,还是个没有自救能力的小孩子。
让一个无辜的小孩从八岁开始承受愧疚直到二十七岁,林潇荷发闷。
“不用安慰我,”周淮肆扭头和林潇荷对视,“我是利益既得者,周岚卿的怨怼和我对妹妹的愧疚,都是应该的、正常的。”
林潇荷懵了懵,一度说不出话,脑内好似有根弦断开,令她无法思考。
良久,她产生坚定的认知:从她手中获得逃跑机会的林易灿叫嚣着不该找回她,为苏念反复针对她,就是不应该的、不正常的。
林潇荷知道不能用“幸运”来形容周晚歌,但她……羡慕她。最起码,周晚歌在回到周家后,会拥有真心爱她、心疼她的哥哥姐姐。
隐约察觉出林潇荷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周淮肆拧眉:“在想什么?”
林潇荷把林家的相关事情扫除清空,“我在想,我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吗?我小时候也遭遇过绑架,十八岁才回到林家,呆过不少孤儿院,认识许多被迫与父母分离的同龄人,或许你可以把晚歌的照片发我,我帮忙找找看。”
林家大小姐遭遇绑架流落在外十二年这件事在京市豪门圈无人不知,周淮肆自然知道。
以前她了解林潇荷都是从外界了解,林家口风严,很多事情他无从得知。
如今林潇荷主动提及她的过去,亲自将关于她的事情告诉他,他顿感心头滚烫。
“在外面的日子,难过吗?”周淮肆嗓音干哑地问。
林潇荷摇头,声线干净,清泠泠的:“我很幸运,呆过的孤儿院都有善良的院长,所以过得不难。”
她撒谎了,但她认为这是善意的谎言。她不想让周淮肆知道她那些年过得很糟糕,也不想他将她悲惨的经历套到周晚歌身上,形成更深更重的愧疚。
“还没有回答呢,”她转移话题,“有晚歌的照片吗?”
“没有,”周淮肆说,“车祸发生在她降临第二天,照片没来得及拍,指纹信息也没保存好。”
“不过有一张根据亲属长相大致模拟出的容貌照片,等会我发你。”
“好。”
有关周晚歌的话题过于沉重,两个人聊到这里便没再往下说,正巧他们这时成功抵达了露营地点。
林潇荷从周淮肆背上下来,面前大片湖泊闯入她的眼帘。
最后一缕霞光落在湖面上,像在上头洒下金灿灿的碎金。
上天的馈赠美到折服了林潇荷。
她拍了好几张照片,最后一张将周淮肆搭建帐篷时狭长利落的身影定格在她的相册中。
短短几个小时,林潇荷和周淮肆经历蛮多事情,大概聊过许多的缘故,林潇荷有种很明显的感觉:她和周淮肆的距离更近了。
吃过周淮肆准备的户外露营食品,林潇荷和他躺在帐篷里。
她静静遥望空中繁星点点,而周淮肆则单手撑着脑袋,眼神灼热地盯着她。
不容忽视的视线如有实质般落在脸上,林潇荷不自在地取出颗耳机,塞入周淮肆的耳朵里。
“看星星,”她佯装冷静,“不要看我。”
周淮肆想闹她不敢闹,怕扯到她后背的痛处,老老实实遵命。
耳机里响着一首《晚风》,歌手用微哑的嗓音缱绻唱着:
晚风轻轻飘荡,心事都不去想,那失望也不失望,惆怅也不惆怅,都在风中飞扬。
歌曲很搭此情此景,林潇荷听得入心,扰人的情绪好似的确被晚风吹走。
她提起一个轻松的话题,“四哥为什么……会喜欢我?”
换作往常,林潇荷根本不会提出这种疑问,但喜欢她的人是周淮肆,是她逐渐了解打算要去喜欢的周淮肆,她便难免会好奇。
周淮肆起初不回答,凶巴巴地锁住眉头,像是不愿提及这个问题。
林潇荷犯困,上下眼皮打架,久久没等到周淮肆的回答,她便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是她在做梦还是真正发生过,她隐约察觉到有人咬了下她的耳珠,恶狠狠地说:“被你用一块面包骗到手了,从此一眼千年,忘不掉。”
隔了会儿,对方放缓语气,沉沉又说:
“你十八岁刚回林家那年,我二十岁,在和老东西争夺周氏。”
“老东西压制我二十个春秋,见不得我羽翼渐丰,派人暗杀我。”
“我当时不够强,中了招。担心老东西在医院安插了人,我没敢去,找了处隐蔽的草丛藏匿,等待心腹救援。”
“饿得饥肠辘辘时,有个撑着伞的小姑娘从草丛前匆匆跑过,扔给我一块面包。”
“漂亮善良的小姑娘迷得老子两眼发直,结果后来我才知道,我藏身的地方是个狗窝,那天是个雨夜,小姑娘没看清,把我当狗喂呢。”
说到这里,他的声腔又开始凶凶的,但凶只是表象,实际上他肆意地勾了勾嘴角,露出“尽管如此仍旧甘愿沦陷”的笑。
林潇荷睡着了,她看不到周淮肆的表情,但她眉眼间温柔些许,不知不觉间往周淮肆的方向靠近,主动将手臂搁在他的腰间,蜷在他的怀中。
周淮肆心跳先是漏掉一拍,随之狂跳不休。
他喜欢好多年的人在无意识间主动入他的怀,这是不是说明,她喜欢上他的日子指日可待?
.
翌日。
由于周淮肆工作繁忙,林潇荷也有舞剧要参演,大清早两人便折返回市区。
恰巧顺路,林潇荷在京市歌舞剧院门口下车。
目送周淮肆的车子驶入车流中,林潇荷收回视线。
“嗡——”她的手机倏地响起。
狐疑接通电话,那边传出严肃的声音:“请问是林潇荷林小姐吗?你的弟弟林易灿在警局,过来领一下吧。”
第16章林潇荷,你等着!看小爷怎么收拾你!
林易灿脾气差劲,仗着林家权势肆无忌惮,打架进局子这类事十分常见。
他不舍得苏念进警局和警察、打架对象产生交集,害怕林深言知道会动怒,以往次次都找林潇荷为他擦屁股,解决纠纷。
这次也不例外。
但林潇荷已经不是曾经处处包容他的傻姐姐。
她那天在医院不是开玩笑,她说断绝关系,便是真的断绝关系。
“抱歉,我不是他的姐姐,我给你们一个号码,是林易灿的亲哥,你们找他吧。”林潇荷不动声色地将林深言的号码告知。
警局。
林易灿翘着二郎腿,傲慢昂着下巴,完全不把进局子当回事。
滴答滴答。
墙壁上的时钟有条不紊地前行,吵得林易灿烦躁,他不悦地捏住鼻梁,结果不小心碰到脸侧的伤口,这下他更烦了。
“墨迹什么,怎么还不来!”他不停往门口望去,迟迟没见到林潇荷出现,不知在心里骂了他多少遍。
“咔嚓——”就在这时,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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