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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玄径直推开一道屋门，沐嘉觅甫一进门便看见了那张栩栩如生的自己的画像。


沐嘉觅愣住：“这是……什么地方？”


祝玄不答，四下嗅了嗅，满意地点头：“很好，没有新鲜的血腥味了，果然是改好了。”


沐嘉觅只感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陛下，你这话什么意思，听着怪渗人的！”


只见祝玄拉开一个暗格拿出一道鞭子，那鞭子颜色红到发暗，仔细一看，竟是浸满了血。


祝玄眼眸里尽是说不出的幽深情绪。

良久后，他目光扫过墙上那幅画，又从那幅画移到面前像是从画上走下来的人。


沐嘉觅盯着那血淋淋的鞭子，眸光变换不停，脑海中不知怎么，倏地闪过祝艺洲后背上那纵横交错的伤痕。


对面，祝玄语气复杂地开口：“这里，是专属于祝艺洲一个人的刑罚堂。”


第43章




夕阳落下时，祝艺洲才赶回来。


刚踏进临兰别院，便看见在梨花树下躺椅上闭着眼的沐嘉觅。


一阵微风袭来，雪白的梨花落在那人的红衣上，美得似一副让人不忍亵渎的画卷。


他不自觉放轻脚步，连呼吸都放缓。


走到那人面前看了许久，祝艺洲就连心跳都慢下来。


他脑海中升起一个荒谬的念头。


希望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又希望突然来一场地震，将他们两人埋在其中。


这样，他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


突然，躺椅上那闭着眼的人开口：“好看吗？”


祝艺洲心一跳，随即失笑。


他挥散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大大方方道：“好看。”


沐嘉觅睁开眼，撞上一双含着笑意的眼眸。


那双眼眸如第一次初见时那般清澈，沐嘉觅心却无可避免地泛起疼。


她听祝玄说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然而那故事中的每一句话都让她的心紧紧揪起，直到现在还无法平息。


她有些无法想象面前这个人在知晓她死去后是怎么样发了一场疯。


那是让沐嘉觅全然陌生的一个人。


原来，盛京说书人中流传的，永安王几乎自尽于骁惊侯灵前的故事，真实竟惨烈至此。


大病一场差一点就没熬过来的祝艺洲在她葬礼那日苏醒，送了她最后一程。


她下葬后五日后，祝艺洲得知，射中她胸口那只箭是羌国皇子所放。


祝艺洲也借镇国寺修行之名，潜入羌国王庭。


花了半条命的代价，他让羌国所有皇子为沐嘉觅殉葬。


这也是羌国王上后来如此发疯，不停派刺客来的原因。


从羌国回来后，祝艺洲便住在临兰别院不愿外出。


只是每隔几日，祝玄便会收到暗卫回禀。


永安王今日又无法控制情绪，将自己打的浑身是伤。


偶有外出，但凡听见有人说一句沐嘉觅不好，便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这种种一切，就连祝玄亦无法阻止。


盛京都在传，永安王疯了。


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祝玄说起这句话时，眼中尽是无法描述的苦痛。


“若不是我中了毒，他不得不出来住持大局，我只怕他迟早死在自己手里。”


说到这里，祝玄转头看沐嘉觅，脸上出现一抹庆幸与欣慰：“索性，他去了南越，遇见了你……”


回到此刻。


沐嘉觅看着面前这人，语气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