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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科看他表情痛苦的样子。
心中隐隐渗出一丝快感，冷笑一声，“听说你在这里过得挺好的？
怎么？国内的精神病院比国外的更容易让你适应？”
回应他的，只有男人痛苦哀嚎的声音，以及时不时冒出来一句，“错了，错了。”
楚科不为所动，抬起手，又是连着好几鞭抽了过去。
一边抽还一边在笑着说话：“我本来想带她来看你的。
结果她不愿意来，算起来已经拒绝我两次了，我真的有点生气。”
“啊！啊！”男人疼得哇哇直叫。
楚科忽然停下来，偏偏头，“我在跟你聊天，你听不见？”
男人的蓝白病服已经被抽出不少长长的血痕。
他痛得在地上打滚，翻到了墙边。
身体瑟缩成一团，脸上分不清是鼻水还是眼泪，嘴里还在惊恐地喊，“错了，错了。”
他越是这样，楚科心里就越舒服。

接着抬起手，又是好几鞭抽了过去。

力度很大，每一鞭抽下来都是钻心的疼。
男人受不住，一边哀嚎一边伸手想挡。
手却不经意地拨开了窗帘，拉出一条小缝。
楚科看着从缝里钻进来的阳光。
瞬间暴走，一脚踹在男人的心口。
男人的身体嘭一声撞在墙上，发出一声闷响。
还没等反应过来，皮鞭像暴风雨一样密密麻麻落下来。
“你还敢拉窗帘？还想反抗？！”
病房里只剩下暴怒之下的斥骂，以及皮鞭抽在人身上令人胆颤的声响。
还有男人被抽打得一声又一声的哀嚎。
助理站在门外，似乎对这一切已经麻木。
听着里面的声音，脸色未变，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里头安静了下来。
铁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楚科从里头走出来。
银灰色的马甲，白衬衫的衣袖上别着精致的袖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若不是手上还拿着带血的皮鞭。
恐怕论谁都想不到，刚刚在里面虐打别人的会是这个表面矜贵的贵公子。
楚科随手将皮鞭丢给助理，低头，整理着刚刚松动的衣袖，“让人把里面的灯都打开。”
“明白。”
没多久，病房里透出来刺眼的光。
房里足足有十个大号白炽灯，全部被打开，对准躺在地上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的男人。
助理往里看了一眼，接着波澜不惊转头，跟上离开的楚科。
他早就习以为常。
每次老板虐打完那个男人，都会让人开白炽灯。
逼着那个男人在刺眼的灯下面待着，睡觉都睡不了。
少则几个小时，多则几天。
院长见楚科已经出来，照例迎过去，“楚总。”
“找人好好给他治，要是死了，拿你是问。”
“明白的楚总，您慢走，楚总！”
院长躬着腰，恭恭敬敬送人离开。
一侧，两个护士小声嘀嘀咕咕讨论，“文文，你说楚总到底跟病房里那个是什么关系？
每次来都打得他要死不活，完了还要把他治好。
为的就是不让他死，一直虐待他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知道楚总当时修这间精神病院就是为了那个男的呢！”
“真的假的？我只知道他是老板，倒是不知道原来还有这层原因？”
院长送完人回来，正好听见两人对话，出声呵斥：“不要命了是吧？楚总的事都敢议论？
别怪我没提醒你们，管好你们的嘴。
万一哪天给楚总知道了，你们可没好日子过。”
“知道了知道了。”两个小护士吓得立马应声。
-
孙婷在海棠别苑没待多久，就回去了。
江晚仪做了几个漂亮的纸杯蛋糕。
坐在客厅小茶几前，陪两个孩子吃着。
门铃这时候响了。
想着那会儿让孙婷通知沈晏辞来接孩子，算算时间，应该是他来了。
思及此，江晚仪没有多想，起身去开门。
开门后才发现，门口来的不是沈晏辞。
而是披着棕色皮草，打扮雍容华贵的林荷。
林荷看见她，明显愣了一下，接着立马凝眉瞪她，“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
江晚仪听得有点好笑，“这里是我家，我不在这应该在哪？
倒是沈夫人，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林荷面露不屑，眼中泛着冷意。
一个小时前，她得知绵绵不见了。
上次绵绵走丢，她心有余悸，便给绵绵买了支带定位功能的手表。
所以这次，她很快通过手机端查到了绵绵的定位。
循着定位找上来，才发现，这居然是江晚仪的家。
林荷想着，又扫了江晚仪一眼，语气不善，“我来找绵绵，绵绵是不是在你这？”
边说，她还边将视线往里投。
果不其然，绵绵正坐在客厅里，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蛋糕正往嘴里塞。
见此，林荷立马冲里头喊，“绵绵，过来，跟奶奶回家！”
客厅里的绵绵听见声音，往那边一看。
发现是奶奶。
立马低下头，瘪着嘴，不给回应。
林荷有点生气，不由分说推开江晚仪往里走，嘴里还在嚷嚷，“绵绵，赶紧过来。奶奶接你回家！”
江晚仪一时不察，往后趔趄了一步，旋即跟了上去。
说话间，林荷已经走进客厅。
见绵绵身边居然还坐了那个野孩子。
两孩子还在一起吃蛋糕。
林荷心中那股无名火顿时又烧了起来。
脸色微沉，看向绵绵，“奶奶不是教过你，不准吃别人给的食物？”
绵绵听了，没有抬头，手里的蛋糕拿得紧紧的，也没撒手。
看着孙女这般反应，林荷一把伸手拿过绵绵手里的蛋糕，随手扔在桌子上。
接着拉着孙女的胳膊就要往外走，“走，跟奶奶回家。”
绵绵不愿意走，立马开始挣扎，小脸瞬间胀得通红。
林荷有些不悦，语气也变得严厉了一些，“这里不是你家，留在这里干什么？跟我回家！”

264林荷闹事
绵绵挣扎不过，但又不想走。
圆溜溜的眼睛求助地望向江晚仪。
眼泪很快就在眼眶里打转。
江晚仪看得有些心有不忍，走过去制止，“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跟孩子说？
您不知道这样会拽疼她吗？”
“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管！”
“您家的事我是不想管，我只是好心提醒您。
绵绵有心脏病，医生说了受不得刺激。
您这一来又吼又拽的，是唯恐孩子不发病是吗？”
要是按照江晚仪平时的脾性，这种事对她来说是闲事，她懒得管。
但不知怎的，她看见绵绵委屈巴巴掉眼泪的样子，心里就莫名有些疼。
自然就会忍不住多说两句。
听见江晚仪这话，林荷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看了眼绵绵。
小孙女的眼周泛红，哭得可怜。
她下意识松了松手劲。
绵绵趁着这个空档，立马挣脱开，哒哒哒跑到江晚仪身后。
抱住江晚仪的腿，只露出一双哭得水汪汪的眼睛。
警惕地偷瞄奶奶。
林荷刚想缓和语气再劝。
跟在身后的助理接了个电话。
接着拿着手机，面色沉重走过来汇报。
林荷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接过手机，看了屏幕上的内容。
她脸色铁青，抬头怒视江晚仪，“这个帖子是不是你发的？”
屏幕上，是一条刚刚登上微博热搜的帖子。
【菁华医院林姓股东滥用私权，拒绝诊治发烧幼童。】
配图，是一张从监控视频里截下来的图。
林荷的脸被打了码，正跟院长和小护士在说话。
帖子是匿名人发的，详细描述那晚林荷因为私人恩怨，撺掇医院拒绝诊治发烧的孩子。
害得孩子临时换医院，差点患上脑水肿。
里面还附上了妇幼保健院出具的病历单。
帖子一经发布，迅速在网络上引爆。
吃瓜群众齐齐集火，在网路上疯狂攻击菁华医院。
更有好事者，直接人肉出了林荷的信息。
一时间，所有人的枪口全部对准了林荷，骂得不堪入目。
林荷从出生就是豪门千金。
后来通过商业联姻，成为沈氏的夫人。
一辈子顺风顺水，从来没有遭遇过哪怕一个白眼。
如今就这么被扒在了网上，还要任由网友出言辱骂自己。
她哪里受得了这个气。
火冒三丈，眼睛喷着怒火，死死瞪着江晚仪，“说话！是不是你做的？”
除了江晚仪，她想不到还有谁会干这个事。
江晚仪见她气得上蹿下跳，神色淡淡，点点头，“是我做的。”
“......”林荷怔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江晚仪会这么大方承认，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江晚仪双手环在胸前，淡淡睨着她，“沈夫人既然敢做，就不要怕认。”
林荷脸色青一下的白一下，“你居然敢这么对我？害得我在网上被人辱骂！
还害得菁华医院名誉扫地！”
“帖子上的都是事实，没有一点虚假。
至于网上的人骂您，大抵也是看不下去您的所作所为！
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林荷气得浑身发抖，抬手就想给她一巴掌。
手还没落下去，江晚仪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沈夫人，我敬您是长辈，请您放尊重点。
再要是动手动脚，我会报警。到时候事情恐怕会闹得更大。”
林荷恶狠狠盯着她，“你敢威胁我？”
江晚仪没吭声，微微弯了弯唇，甩开林荷的手。
林荷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视线再次落在江晚仪身后的绵绵身上。
自己的孙女还抱着这个女人的腿，俨然一幅跟她更亲的模样。
林荷更加生气，伸手用力，一把拉住绵绵的手往自己这边拖，“过来，跟我回去！”
绵绵没想到奶奶还会继续拖自己。
死死抱住江晚仪的腿不撒手，刚压回去的眼泪再次冒出来。
林荷已经被怒火冲昏了头，不管不沈，生拉硬拽想把孩子拽走。
江晚仪见状，想阻止，“你这样会拽疼她！”
“我跟我孙女的事轮不到你来管！”说着，她开始推推搡搡。
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刻冲出来挡在江晚仪面前。
等等两条胳膊一展，秀气的眉毛拧起，有些凶巴巴，“不许你欺负我妈咪！”
林荷见是这个野孩子，立马想起自己无辜夭折的孙孙。
更加生气，怒火中烧，一把推开等等，“滚开！”
等等重心不稳，直接被林荷推在地上。
胳膊撞到大理石台阶上，孩子疼得眼泪直冒。
刚从厨房出来的周婶，正好见到这个场面。
立马冲出来将等等扶起来，“怎么回事？疼不疼？摔哪了？”
儿子被人推倒，江晚仪再也忍不了了，一把伸手拽住林荷的胳膊，“您再要动手，别怪我不敬重长辈！”
“怎么？你还想打我？”林荷面带怒气，回头看了眼助理。
下一秒，几个西装革履的保镖唰的从开着大门的外冲了进来。
江晚仪见状，立马开口，“周婶，有人非法私闯民宅，报警。”
“好！”周婶抱起等等，掏出手机。
保镖眼疾手快，直接抢走手机。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冷冽的呵斥，“你们在干什么？！”
沈晏辞身着深色大衣，肩头微润，眸色深沉走了进来。
林荷见是自家儿子，赶忙冲过去，“晏辞，你来得正好，这个女人她要打我！”
“您带了这么多人，她一个弱女子能打得着您吗？”沈晏辞一句话噎了回去。
林荷：“......”
沈晏辞扫了一眼混乱的客厅。
自家女儿抱着江晚仪的腿不撒手。
旁边还有个保姆抱着个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的脸，有点面熟。
他刚想多看两眼。
林荷再次拉住沈晏辞的胳膊，“晏辞，你痴心一片，等了她四年。
结果她早就跟别人生了孩子，这个野孩子就是她跟别人生的！
这种女人，有什么值得你留念的？！
我们带绵绵走，往后不要再跟她来往！”
沈晏辞听得有点反应不过来，看看小男孩儿又看向母亲，“您说什么？”
“这件事我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伤了你的心。
如今你已经撞见了，就没什么好瞒的！
当初这个女人一意孤行，一声不吭去做人流。
转头又跟别的男人生下这个野孩子。
这个孩子的爸爸，就是那个贺庭琛！
当初你们还没分开，她就三天两头跟那个姓贺的闹绯闻。
现在看来，保不齐两人早就暗通款曲了！”
林荷噼里啪啦一大堆话砸过来。
沈晏辞越听越离谱，刚要开口说话。
忽然听见江晚仪冷冷笑了一声，“对，沈夫人说得对。
等等确实是我跟其他人生的，满意了？”

265儿子是我的
江晚仪的话一落，林荷立刻开始跳脚。
气得伸出食指恶狠狠指她，“你终于承认了，承认这个野孩子是你跟其他男人生的！”
说着，她拽住沈晏辞的胳膊，“儿子，你听见了？她刚刚都承认了！
这个恶毒的女人，当初嫁进沈家，我们待她也不薄。
我跟你爷爷盼了近两年才盼到她肚子有点动静。
没想到她一声不吭就把孩子打了。
转头还跟其他野男人生！”
林荷在一旁叭叭叭地骂个不停。
沈晏辞却像是没听进去似的。
深邃的视线落在周婶怀里，等等的脸上。
许久，他才挪开，看向江晚仪，语气柔和，“小雨，这孩子真是你儿子？”
江晚仪还没说话。
林荷按捺不住再次插嘴，“你还有什么好问的！
我都查过了，她跟孩子在爱丁堡的照片我都有！
这孩子，就是她跟贺庭琛生的！”
听见林荷言之凿凿的指责，江晚仪笑起来，看向沈晏辞，“等等确实是我的亲生儿子。
不过，我跟沈家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断了关系。
所以他的父亲是谁，轮不到某些外人来管。”
林荷听了，再次炸毛，“你这个贱人——”
“妈！”沈晏辞出声，立刻呵斥住林荷，“别再吵了。”
林荷有些不可置信，“你是不是糊涂了？你还要帮她说话？她给你戴绿帽子——”
“我说了！别再吵了！”沈晏辞凝眉，语气越发冷冽，“您先回棠园，剩下的事我会处理。”
“晏辞——”
“先回去。”沈晏辞的口气不容置喙。
“......”
林荷心知自己是拗不过自家儿子的，虽然心里不忿也只能忍着。
看向仍旧躲在江晚仪身后的绵绵，“绵绵，过来，跟奶奶先回家。”
绵绵一听，眼周瞬间泛红，紧紧抱住江晚仪的腿不肯撒手。
俨然一幅不愿跟她走的表情。
林荷见状，还想说点什么。
沈晏辞倏地插话，“您先回去吧，晚点我会带绵绵回去。”
“......”儿子都这么说了，林荷也不好再说什么。
想着，就要离开。
谁知忽然听见江晚仪淡声道了句，“沈夫人还不能走。”
林荷顿住脚。
江晚仪神色淡漠看着林荷，“沈夫人刚刚把我儿子推倒在地，需要给我儿子道歉。”
“......”林荷有些不可置信，“你让我给他道歉？”
“当然。”江雨面容清冷，“您设计想让幼稚园开除我儿子。
而后又让医院拒诊，害得我儿子差点脑水肿。
如今到我家来大吵大闹，还把我儿子推倒。
您觉得，您不需要道歉么？”
一旁的沈晏辞听了这话，凝眉扭头看向林荷，“您让医院拒诊的，就是这个孩子？”
菁华医院上热搜的帖子，他在来的路上看了。
本想着接了绵绵回家，再问问母亲到底是什么情况。
没想到母亲算计的，居然是这个孩子......
林荷被儿子看得有点心虚，两只手下意识攒在一起，没吭声。
“请沈夫人给我儿子道歉。”江晚仪再次开口。
林荷怎么可能愿意给这个孩子道歉。
她目光颇为不忿，刚想要开口反驳，便听见沈晏辞沉声道：“妈，道歉。”
“你说什么？”林荷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管怎么样，您始终是做错了。”
“你是不是糊涂了？我是你妈！你居然让我给这个野孩子道歉？！”
沈晏辞没吭声，态度已经很明显。
助理在旁边看不下去，低声劝：“夫人，现在网上的热搜闹得沸沸扬扬。
事情一天不解决，对您的名声会有很大损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要不就低个头吧。”
这番话虽然不中听，但林荷还是听了进去。
加之她也不想留在这里受气。
最终，还是不情不愿，极其艰难扔下一句‘不好意思’后，灰头土脸离开。
......
林荷离开后，率先松了口气的是绵绵。
她总算放心，松开抱了很久的江晚仪的腿。
眼眶还有些泛红，看上去可怜兮兮。
周婶见沈晏辞还在这杵着，识趣地将绵绵和等等带去小茶几旁吃蛋糕。
客厅恢复短暂的沉寂。
先开口的是江晚仪，她直接下逐客令，“该说的都说过了，沈先生请回。”
沈晏辞长身而立，双手抄在深色大衣的口袋里。
落在江晚仪脸上的视线深邃悠远。
见这尊大佛不吭声，也没有要走的意思，江晚仪再次开口，“沈晏辞，已经不早了，你请——”
“儿子是我的。”沈晏辞一句话打断了她。
江晚仪懵了一下，旋即立刻做出反应，“别自作多情。
你妈已经查过了，孩子是我跟别人生的。”
“那是你的气话。”沈晏辞微微笑了笑，眼里有柔情，“小雨，你瞒不了我。
儿子是不是我的，我很清楚。”
他声音清澈，语气温和，听得人莫名心头一热。
江晚仪暗自猛地掐了掐手心。
原本没打算让他这么快知道等等的存在。
让孙婷通知他来接绵绵，也只是打算把孩子带到门口让他带走。
谁知道林荷会来闹事，连带着让他也见到了等等......
沈晏辞见面前人儿抿着唇没吭声，长腿往前迈了一步。
两人距离拉近，他低头，“小雨，谢谢你，没有打掉我们的孩子。”
江晚仪咬了咬下唇，下定决心说狠话，“你少自作多情，我说了，我儿子跟你没关系。
你真要是坚持，当了便宜爸爸可别怪我。”
说完，她下意识别开脸，梗着脖子没看他。
沈晏辞看着眼前人心虚的小动作。
嘴角溢出缱绻的笑意。
江晚仪被他看得脸热，又道：“你再不走我报警了。”
沈晏辞听着，一点也不恼。
似笑非笑看了江晚仪许久，最终妥协，打算带着绵绵离开。
走之前，他去到小茶几旁，想多看等等两眼，跟他说说话。
等等十分抗拒，一句话都不愿意跟他说。
他的手刚碰到等等的头，等等一抽身，立马哒哒哒跑到妈咪身边，警惕地瞪了他一眼。
沈晏辞见儿子这反应，有些无奈。
他抱起折腾得已经睡着的绵绵，看向江晚仪，“我下次再来看你和儿子。”
江晚仪听得来气，别开脸，“别来，不会给你开门。”
沈晏辞见她小脾气上来，又笑了笑，没说话，抱着绵绵离开。

266这是景同的外孙
沈晏辞回到棠园时，林荷正坐在客厅，一幅正等着他回来的表情。
他将睡得正熟的绵绵交给桂姨。
接着脱掉身上微润的大衣，在沙发上坐下，抻了抻腿，“您要说什么，说吧。”
林荷也没拐弯抹角，“你刚刚为什么要帮那个女人说话？
你怎么到现在都还被她迷得晕头转向？
晏辞！她不是好人！
当初她一声不吭就把孩子打了，害得你爷爷中风，害得沈家浑浑噩噩了好久。
如今还跟别的男人——”
“儿子是我的。”沈晏辞言简意赅，打断林荷的话。
林荷愣了一下，“什么？”
“我说，儿子是我和小雨的，没有别的男人。”
听见这话，林荷短暂顿了一下，旋即又道：“不可能！当初那个孩子明明已经打掉了！
是不是江晚仪跟你说的？
她就是看你好骗才骗你的，想让你给别人养儿子当便宜爸爸！”
“不是她跟我说的，是我明白，儿子只有可能是我的。”
“你就是被她给迷昏了头了！”林荷恨铁不成钢。
见母亲始终不愿意相信。
沈晏辞只好将贺庭琛的事，以及江晚仪怀孕时在医院检查的事都告知了林荷，“......医生说过，小雨如果打了孩子，往后怀孕的几率几乎为零。
所以这孩子，不可能是她打胎之后另外怀的。
也更加不可能是跟贺庭琛生的。”
说完，他顿了一下，放下交叠的长腿，双手交握认真看着林荷，“何况，我相信小雨。
这个儿子，只有可能是我的。”
就算没有贺庭琛的事，没有之前的检查。
沈晏辞也不会怀疑孩子不是自己的。
从知道等等存在的那一刻起，他就坚信，那是他的儿子，他和小雨的儿子。
林荷听了沈晏辞一番话，有些迟疑，“可是......当初那个流产报告明明......”
“应该是我那时伤小雨太深，她做了份假报告来骗我。”
“......”林荷还是有些没缓过来。
如果按自家儿子这么说，那个等等真有可能是沈家的孩子，是她的孙孙。
那她之前做的那些事......
林荷压根不敢往下想，用力掐了掐手心，“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自己的揣测。
没有实质的证据。”
“知道您不会信。”沈晏辞从大衣口袋掏出手帕，“这是孩子的头发，一会儿我让人送去研究所。
三天之后会出鉴定结果。”
头发是他走之前，趁等等不注意拿的。
虽然不用鉴定他也知道，儿子是自己的。
但，只有鉴定后，小雨才不会一直嘴硬。
儿子也才能尽快认自己作爸爸。
见沈晏辞这么说，林荷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
罢了，就等三天之后出鉴定结果了再说吧。
-
翌日，程家别墅，二楼书房。
“你说什么？”程文君声音尖锐，噌一声从椅子上站起身，“江晚仪有个儿子？！”
面前的佣人被她这反应吓了一跳。
连忙低下头，嗫嗫嚅嚅，“是真的......二小姐带着小朋友现在正在楼下......
老太太让您下去也见见面......”
佣人口中的二小姐便是江晚仪。
按年龄，她比程采薇小，比程晓晓大。
程文君显然还有些消化不了，冷眉瞪着佣人，“她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儿子？以前怎么没有？！”
佣人抹了一把冷汗，“听说是二小姐三年前在国外生的。
具体的我们也不知道......”
程文君听得心头越来越冷。
这个小贱人，不声不响的居然还藏了个儿子！
藏得够深啊！
回了程家这么久，现在才带孩子出来！
她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程文君越想，手指就攥得越紧。
关节被捏得咯咯作响。
佣人嗫嗫嚅嚅提醒：“老太太那边让您......”
“知道了！”程文君不耐烦，打断，“一会儿就下去。”
......
一楼客厅。
江晚仪拍了拍儿子的背，“等等，叫太姥姥。”
“太姥姥好。”等等听了，乖顺地冲程老太太喊了一声。
前一晚，程老太太不知从哪听说了孩子的事。
打电话给江晚仪，情绪特别激动。
恨不得立刻冲到海棠别苑来。
江晚仪费了好大劲，才安抚住老人家。
并承诺今天会带孩子来程家别墅见她。
她想着，既然沈家都知道了，程家也不可能瞒得住。
带过来也好，老人家高兴，孩子也多了个亲人。
程老太太听着等等乖巧的奶音，眼含热泪，苍老的手一直抓着等等的小手。
频频点头，“好，好，乖孩子！”
这孩子她可认得。
就是之前在泾水道观见过的那个孩子。
当时她就觉得孩子长得像景同。
没想到，原来他是小雨的儿子！
程老太太越看等等，就越喜欢。
一直将等等圈在怀里不撒手。
江晚仪跟程老太太聊了许久。
关于等等的身世，以及隐瞒等等存在的事都告知了程老太太。
除了孩子的生父说得模棱两可。
老太太知道江晚仪心里藏着事不愿意说，也没有逼迫。
但心里也猜得到大概。
百分之九十九是沈家的。
毕竟自家孙女而跟沈家那小子曾经是结过婚的。
程文君从楼上下来，看见的就是一楼这其乐融融的一幕。
眼里瞬间划过一丝愤恨。
她的两个女儿，一个死一个伤。
这个江晚仪倒好，活得滋润，如今还冒出来个儿子！
程老太太发现杵在楼梯口的程文君，连忙招手，“文君，快来，这是小雨的儿子，景同的外孙。”
程文君一秒堆出笑脸，走过去，“刚刚听佣人说过了。
妈，您瞧您，开心得都哭了。”
程老太太抬手抹了一把泪，喜极而泣，“景同要是泉下有知，有个这么可爱的外孙，也会很开心。
来，等等，这是你妈咪的姑姑，你得叫姑姥。”
等等见状，从善如流，“姑姥好。”
“好，你好。”程文君脸上始终带着笑，但笑意却显得有些僵硬。
佣人端上来一盘水果。
程老太太一边哄着等等吃水果，一边看向江晚仪，“对了，你现在拍的那部戏，是不是快结束了？”
“嗯，还有最后一个镜头，明天拍完就杀青了。”
“那之前给你的提议，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程老太太问出最关心的问题，又道：“你早点进程氏，你姑姑也能轻松一点。
文君，你说是不是？”
程文君表面还在笑，“妈说得对。”
手指甲却已经嵌进了手掌心，划出几道鲜红的血痕。
江晚仪闻言，抿了抿唇，下定决心般回：“奶奶，您的提议我考虑过了。
等这部戏杀青后，我听您的安排。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嗯？什么要求？”
“我想在退圈之前接一个综艺作为告别秀。
所以期间可能会协调上班时间......”
“这个没问题。”程老太太立马爽快答应下来，“到时候你姑姑会帮你安排。”
程文君听了，跟着僵硬地笑了笑，算是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