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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夷裴政小说第19章软柿子-如夷裴政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分类: 诗歌  时间: 2023-05-25 09:49:45  作者: shenliaoyu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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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凭什么要出去,我碍着你们事了吗?”
如夷是喜欢裴政,死心塌地的,可她不是忍气吞声的性子,嚣张跋扈才是她,“你不是说她是你挖过来工作的吗?什么工作要到酒店来,床上的工作吗?”
“程如夷。”
“不要连名带姓的叫我。”
摆脱了董缕,崔净上前,“程小姐,我跟裴总真的是来聊工作的,还约了其他人……”
“其他人在哪儿,我就看见了一对狗男女。”董缕环着臂,昂着下巴,朝着裴政时还是有几分怯,不住后退了下,“小裴叔,如夷这么掏心掏肺地对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裴政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不理会他人的指责与妻子的眼泪,“马上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过家家的地方。”
“那是你偷情的地方吗?”
如夷哭起来比笑更漂亮,眼泪晶莹剔透,一颗颗滚落,面上沾了点点泪痕,鼻尖下巴都泛红了,回过头,对上崔净无害的面庞,“你知道他是有夫之妇吗?还单独跟他来酒店,你知不知道礼义廉耻?”
她还没怎么样呢,裴政便站在了崔净面前,“程如夷,别让我再说一遍,马上出去。”
“我不出去!”如夷拿起桌上的玻璃杯猛砸过去,玻璃碎了一地。
不止一旁的董缕被吓到,房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行三人,面面相觑后紧张地看向裴政,“裴总,我们还能进去吗?”
*
坐进董缕的车里,如夷长叹了一口气。
“都是你,非让我来,这下好了裴政更讨厌我了。”
“我也是好心,谁知道他们搞金融的谈事情要来酒店?”
最近才跟裴政关系好了些,又被搞糟,如夷方寸大乱,“算了,你先走吧,我在这里等裴政。”
董缕本想关心一下如夷父亲的事情,可她心情已经够糟糕了,再提这茬是火上浇油,便没提起。
如夷下车进了酒店大堂等。
等到天黑裴政一行人才出来,裴政与崔净并肩走在一起,跟在后的是京信的三个操盘手,裴政三十出头,正是好年纪,身边是年纪工作方面都匹配的女人。
如夷站在一旁的等候区,灰头土脸,眼泪冲花了妆,抬步想要过去,却蓦然对上裴政沉着的眉宇,他那一眼像是在警告她,最好别过去丢人现眼。
崔净与裴政上了车,“你那个妻子看上去的确很小,果然是有些泼辣莽撞。”
“很快就不是了。”
“不是……什么?”
裴政聊起离婚,就像是在说什么稀松平常的小事,“不是妻子,下个月我就会离婚。”
“离婚?”崔净抬手轻抚过裴政的肩头,压了压西服上的褶皱,“这样子程小姐怕是要伤心一番了,你舍得吗?”
裴政看着车窗外,“不跟她离婚,我会更伤心。”
应酬回去已经很晚,本想避开如夷去客卧,上了二楼,灯一亮起便照亮了等在一旁的如夷,她刚哭过,眼睛很红。
裴政不心疼,只反感,“做错事的人应该道歉,而不是流眼泪。”
“我又不是有意的,何况你们也单独待在一起了,”如夷下意识强词夺理起来,“反正你以后不能跟那个女人一起工作,她分明就是喜欢你,你看不出来吗?”
“如夷,你真把自己当我的妻子了?”
“我本来就是啊。”
裴政露出遗憾的表情,“抱歉,我从没这么觉得。”
如夷裴政小说第19章软柿子-如夷裴政小说在哪里可以看

要不是答应了秦津洲看住如夷,裴政是不会回裴家的。
一进门姨妈就迎了上来,她拽着裴政的胳膊,“你跟如夷是怎么回事,吵架了?她今天一天没吃东西。”
绝食是如夷小时候的把戏了,只有裴慎会上她的当。
裴政:“可能是在减肥,不用管。”
“你还是去看看吧,如夷很可怜了,她爸爸出了车祸,家里又出了那么多事,要是她知道了,该多伤心?”姨妈轻拍了下裴政,“你这个当丈夫的,还不关心关心?”
“程叔叔怎么样了?”
“像是好转了,已经转出重症监护室了。”姨妈叹了口气,“就是唐和内部乱得很,恐怕程绮坚持不了几天了。”
裴政喝了半杯水,事不关己的。
“所以啊,你可不能在这个时候不要如夷,那跟落井下石有什么区别?”
“不是这个时候不要,是本来就不想要。”
姨妈像是听不见裴政的话,“我跟你小叔说了,他也不同意你离婚。”
放下水杯,裴政回了房间,如夷没在卧室,浴室的门半开着,有雾气如烟在往外飘,活像是盘丝洞,如夷就是洞里的妖精,随时会吐出毒丝害人。
裴政解开领带要换衣服。
如夷躺在浴缸的温水中,声线低柔,“裴政哥哥,是你吗?”
“……”
“帮我拿下浴巾好不好?”
裴政不理会。
如夷扑腾着小腿,拍打着浴缸中的水,“你不帮我拿,就是想让我光着身子出去了?那我可出去了?”
浴室门的缝隙中伸进来一只手。
裴政的手是最好看的,腕部戴着银表,手指修长骨节很白,手背的脉络藏在苍白的皮肤下,被如夷一碰,青筋会凸起一些。
他拿着浴巾,像是正人君子那样,一眼都不看进去。
“你送进来嘛,我又不是长臂猿,怎么拿得到?”
门打开,裴政走了进去,将浴巾抛过去,如夷抬手接住,皮肤上挂着未消的白色泡沫,在顶光的照耀下白得像是牛奶。
“裴政哥哥,你别走嘛。”如夷忙拽住他,“我错了还不行吗?以后再也不去插手你的工作了,别生我气了好不好,我可是一天没吃东西惩罚自己了。”
“把手拿开。”
“我不。”如夷从水中走出来,鬓角发半湿贴在发际线处,面上被浴室热气蒸得绯红,像是刚上岸的美人鱼,自然要拼命抓住眼前的男人,“只要你不生气了,要我做什么都行。”
反正在裴政面前,多卑微的事如夷都干过了。
如夷从后贴上来,既绵软,又湿滑,沾染在裴政脊背上,弄湿了他的衬衫,“要不就在浴室吧,上次你不是挺喜欢的吗?”
“我要出去了。”裴政下颌紧绷,抬步往前走,如夷绕过去,目光一晃而过,裴政忙转身躲过去,她又扑上来。
裴政想躲开,脚下是如夷带出来的水,身后又被她扯拽着,伸手推开如夷,她下意识拽住他的领带,将人带着跌进了浴缸里,温水满溢出来,流在地上。
没等裴政反应过来,如夷垮便坐在他身上,又在水里弯下腰。
温度在水流中渐渐升高,愈发滚烫。
如夷吻技很好,裴政再古板也是男人,她的手扯开了裴政的纽扣,两人像是被冲到了浪潮中,在起起伏伏中呼救,别说是裴政,如夷都有几次窒息了。
辗转到床上,裴政一把推开了如夷,“别闹了。”
“干嘛啊,像是被我强迫的良家妇男一样。”不过如夷就喜欢这样,偏是裴慎那种上赶着的她不喜欢。
如夷从后搂住了裴政的腰,一触碰就被撇开。
这次是有电话打进来,裴政单手系上了纽扣,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不知听到了什么,突然起身,艰涩吐出几字,“怎么会这么突然,不是已经好转了吗?”
第12章 失去


程父死亡的消息一公布,最先到达医院的是如夷。
窗外是一场突如其来的瓢泼大雨,医院内部肃穆沉静,气氛压抑,苍白的墙壁上落着斑驳的灯影,病床上躺着的人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程绮站在床边,已经哭过了一场。
如夷脚下像是灌了铅,站在门口,一步路都走不动了,清楚认出床上那个人就是父亲,膝盖一软,险些跪坐在地,好在裴政及时上来,扶住了如夷。
下一秒又被推开。
如夷冲了进去,面色灰白,自小程父是最疼爱她的,父亲突然离世对她而言无疑是最大的打击。
程绮擦拭了眼角的泪,“如夷。”
如夷木然上前,瞳孔僵硬,眼眶死死撑着,涨出了红色,脚底板还是软的,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身体里乱窜,最后在头部猛地重击。
剧烈一痛后,她往后倒去,没了意识。
裴政接住如夷,让她倒进了自己怀中,接着跟程绮对视一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开口就好。”
“帮我看好如夷,最近我跟津洲都会很忙的。”程父去世,程绮是长女,应该承担起所有的责任,“麻烦你了。”
*
凌晨如夷再次醒来,这次冷静了很多,她进了停放程父尸体的房间,哭声就没断过,从小声的啜泣再到沙哑的大哭。
别说是裴政了,就连秦津洲听着都有些撕心裂肺。
“早知道这样就不瞒着如夷了,好让她有个心理准备,也不至于像今天这样……”
“早一点晚一点没什么区别。”
裴政按着眉心,耳边是如夷的哭声,天就快亮了,再这么哭下去嗓子要坏掉了,他一起身秦津洲便拉住他,“你干嘛去?”
“带如夷出来。”
“你别这么冷血,去世的人是如夷的父亲,你不让她哭出来怎么行?”
如夷自小就捧在掌心长大,家里有什么好的都先紧着她,其中程父更是视若珍宝地疼着她,突然失去了父亲,一时半会儿,她怎么接受得了。
裴政拿开秦津洲的手,“我总要去看看。”
程绮已经走了,如夷有伤心流泪的时间,她没有,程父去世,程家一团糟,都要她回去拿主意。
房间里只有如夷一个人了,她跪坐在地上,眼泪冲刷着白皙明净面庞,双手死死拽住白色床单,像是快要呼吸不上来了。
裴政递来一张纸巾,“别哭了。”
被声音唤醒。
如夷抬起脸,面上满是未干的泪痕,“爸爸出了车祸,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你姐姐……”
“爸爸住了院,我毫不知情,还在围着你转,”如夷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她不仅是伤心,还有难以平复的羞愧,两道泪冲刷了下来,“难怪最近你那么反常,其实不是想跟我和好,是跟着姐姐一起骗我?”
裴政神色冷淡,“你冷静点。”
如夷带着眼泪笑了笑,半靠在床旁,眼泪浸透了床单,“我爸爸死了,我怎么冷静?”
裴政:“先出去。”
天一亮程父的尸体就要被带去火化了,如夷在这里,总不是办法。
“我爸爸在这儿,你让我去哪儿?”如夷确实感受到身旁的人是冷的,那种冷深入骨髓,刻骨铭心,“你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任何人。”
这是认识这么久以来,如夷第一次说不想见到他。
裴政指尖一缩,压住了心头难以名状的异样。
第13章 遗书


程父的葬礼很仓促,程家一天不如一天,出席葬礼的人寥寥无几。
如夷穿着黑裙站在一旁,瞳孔空洞,眼睛哭得很红,眼角隐隐有被泪水泡到溃烂的痕迹,悲痛的情绪已经到达顶点了,还要强忍着向宾客微笑颔首。
秦津洲镇定得多了,中午带着如夷去用餐,轻声细语地劝着,“你这样不吃东西怎么行?”
他夹鸡蛋到如夷碗中,“吃点吧。”
如夷扯开了惨淡的笑,“我姐姐呢,怎么还没回来?”
“公司一团糟,总要有人出面的。”
如夷又擦了擦眼睛,“我想姐姐了。”
父亲去世,母亲还在医院昏迷着,如夷真正的亲人只有程绮了,她依赖她,也是情有可原。
“过些天程绮就回来了。”秦津洲努力安慰着。
“还有,江叔叔他们怎么都没来参加葬礼?”
“他们忙,”秦津洲随口糊弄了,“对了,你上次是不是跟裴政吵架了?”
如夷摇头,“没有,我累了,想去休息了。”
放下了筷子,她起身,涣散的眸光里多了两个人影,裴政神色不变的肃穆庄严,跟在他身边的男人有了些年纪,身形依然板正,几缕白发藏在黑发里,不易察觉。
“怎么了?”
秦津洲跟着如夷的眼神看去,裴政与裴家小叔裴项明站在门口,裴项明掩不住的悲痛,裴政却面无表情,他这人冷血无情,自己母亲死了都不掉一滴泪,何况是妻子的父亲。
*
“你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裴项明倒了杯蜂蜜水,拿去给如夷,“你这个样子,你爸爸怎么能走的安心?”
如夷喝了口水,闷着声,“小叔,你是特意回来看我的吗?”
“听你姨妈说裴政一直欺负你,我总要回来瞧瞧,”裴项明语气沉着,夹杂着叹息,“不然要是裴慎回来了,知道我对你不管不顾,又要怪我了。”
“他要是会管我,就不会在婚礼前莫名其妙消失了。”
提起裴慎,如夷是有些遗憾的,她是暗恋裴政不假,但也明白嫁给裴慎是她的责任,却没成想他会在婚前留下一封遗书消失。
“是我没教好裴慎,”在这件事上裴项明很是自责,“裴政说要离婚,你是怎么想的,小叔可以给你作主。”
“小叔,现在我不想谈这些。”
她只想要父亲回来。
裴项明理解,“不管你怎么想,我都支持你,裴政那里我去开导。”
如夷没跟着裴项明一起下楼,自然没见到裴政。
车里很安静。
裴项明开了口,“怎么不去安慰安慰如夷,她很伤心。”
“她哭几天就好了,安慰不安慰,没什么区别。”裴政冷着眸子,像是个没半点感情的人。
“我知道你不喜欢如夷,可你也不该这么冷漠,去世的人是她父亲。”裴项明好心劝告,得到的却是裴政是冷笑。
“您是热心肠,要不是您的热心肠,裴慎也不会出生,更不会出走,我也用不着娶如夷了。”
“这件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裴项明不再多解释了,“算了,程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如果可以就收购下来,这是最好的时机了。”
裴政眸色晦暗,“如夷还以为您是回来看她的,怎么也想不到您是来让她家宣告破产的吧?”
第14章 求你


收拾了灵堂的香灰,如夷抱着父亲的遗照,坐在一旁,很仔细地擦拭着。
秦津洲关上了门,葬礼只办了三天便草草结束,如夷瘦了大半,抬头看着秦津洲,“姐夫,姐姐到底什么时候才回来?”
“快了,就这两天。”
如夷眨动干涩的眼珠子,“你上次也说是这两天,究竟出什么事了?”
秦津洲上前一步,劝慰的话还没出口,门外保姆领着两个男人走了进来,神色焦灼,“姑爷,他们说是来找你的……”
如夷站起来,不明所以地看着秦津洲,“姐夫,这是谁?”
为首的男人正要从身前的口袋拿了警官证出来,“秦先生,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如夷白着小脸,紧拽了下秦津洲的胳膊,“这是什么意思?”
可对面的男人才不跟她解释,拿出手铐就要上来,秦津洲冷静下来,“别用这个,我走。”
“姐夫……”
“没事,过几天我就回来了,小事情。”
秦津洲镇定又淡然,转身跟着人就走,走之前不忘补了句,“别告诉你姐姐。”
*
如夷衣服都没来得及换,便赶去了贸易大厦。
站在楼下,她不断打电话给裴政,第三次才被接起来,“裴政,我在你楼下,能不能见一面,我有事……”
“我在忙。”
“真的很急,我姐夫……”
裴政直接打断了她,“如果是你姐夫的事,我想上次我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我帮不了什么忙,没别的事我挂了。”
“裴政,算我求你了。”如夷没了父亲,姐夫又在眼皮子底下被带走了,程绮更不知去了哪里,她没了依靠,只有裴政了,哭腔很重,“姐夫被警|察带走了,姐姐不在,他要是真的坐牢了怎么办?”
“如果他真的做了犯法的事,坐牢是应该的。”
“可是……”
“好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去,别在这里哭哭啼啼,影响不好。”
裴政通知了司机去接如夷,如夷不走,打定了主意要见裴政一面,挂了司机的电话,裴政下了楼,在楼下的等候区看到了如夷,她身影单薄,皎白的面上尽显憔悴,察觉到有人站在了身后。
一回头对上裴政的眼睛,一瞬间明亮了不少。
“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快跟我去看看我姐夫。”
上了车,裴政却吩咐司机,“回裴家。”
“不回裴家。”如夷火急火燎的。
“不回裴家你打算去哪儿?秦津洲犯了什么罪,又要到哪里去摆平,这些你都知道吗?”裴政不顾及如夷刚失去了父亲,态度冷硬到底,“回裴家。”
如夷忍住眼泪,双手攀住了裴政的手,“我求你了,就算我们结婚这么多年……”
裴政:“如夷,我是有原则的。”
“我是你的妻子,就不能为我打破一次原则吗?”如夷的手从他袖口滑了下来,满眼堆积着失望,抽泣了下,“就算不为这个,看在我们两家的关系……”
她说了这么多,裴政却只觉得吵,“如夷,我再说一遍,这事我不会帮,如果你不回裴家就下车。”
“裴政,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冷淡狠心?”
一行清泪滑下了面颊,如夷不想被看见,直接抹掉了泪,“你不帮我,自然有人会帮我,以后我再也不会求你了。”
第15章 顺路


除了裴政之外,还有裴项明。
如夷跟他约在了外面见面,特意用粉饼遮掩了下眼下的青色,盖住憔悴。
裴项明:“怎么不在家里见面?”
“那里有我不想见到的人。”
裴项明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什么意思,“怎么,又跟裴政闹矛盾了?他比你大十岁,是有些顽固刻板,你要理解。”
“他是没有心的人,跟个性没关系。”这是如夷对裴政的总结,她指尖不安地摩擦在玻璃杯上,“小叔,我约你出来是有事想要求你,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
“是你姐夫的事情?”
就要收购濒临破产的程氏了,秦津洲的事情裴项明还是清楚的,“我听你姨妈提起了,是有些麻烦,不过也不是不能解决。”
“真的吗?!”如夷总算露出了点笑容,“谢谢小叔,就当我欠你一个天大的人情。”
“一家人,说什么欠不欠的?”
裴项明慈爱的眸光下是一些对如夷的算计,“裴慎那件事情,才是我们对不住你。”
裴慎失踪两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如夷早就不在意了,“这再怎么也怪不到您头上。”
裴项明抿唇一笑,“正好吃完了我带你一起回裴家?”
“不了,恐怕有些人不是很想见到我。”
裴项明轻声安慰着,“有我在,裴政会收敛一些的。”
*
“白天程小姐来了?”崔净的笑挂在脸上,却没渗入眼底。
裴政像是被惹得有些不快,“是来了。”
“听说在楼下哭得梨花带雨的,下面的人都在猜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
“如果没有满足她无理取闹的要求就叫对不起的话,那我没什么好说的。”在这些事上裴政所表现出的淡漠不应该是对待妻子。
一起走出了电梯。
司机在外面等着,崔净假意推脱着,“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送我的。”
“顺路而已。”裴政面无表情地说着。
最近裴政很累,一坐进车里便合上了眼皮小憩,崔净坐在一旁,眼神时不时往裴政身上落,像是试探性地靠在了他的肩上,他没有抗拒,更没太多反应。
崔净安心下来,又调整了下姿势。
送了崔净回去,裴政一进裴家的门,就听见姨妈对如夷嘘寒问暖的声音,关怀她失去了父亲,要给她弄点好吃的补补。
他径直走过,无视了她们。
“裴政。”姨妈唤了他一声,“如夷回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她回去这么多天,你就不想她?”
“谁要他想?不稀罕。”
如夷冷哼一声,走过裴政身边上了楼,坐在梳妆台前,她看着镜子里多出来的人,不住地用余光去窥视,再怎么看都不明白,这么好看的皮囊下,怎么就长了那么冷硬的一颗心。
裴政脱下了西服,解开了白衬衫上的两颗纽扣,露出一点皮肤,如夷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持不住,裴政要在卧室,那她就下楼陪姨妈。
总之不要跟这个人共处一室。
擦肩而过时雪白的衬衫领口上那一抹红刺进了如夷的瞳孔里,大脑豁然一白,什么思考理性都没了,“这是什么?”
如夷嗓子都在颤。
裴政垂眸看去,像是无意擦上的口红颜色,“什么都不是。”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如夷架着哭腔,“我爸爸去世了,你可以无动于衷,但你怎么能在我最难过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姨妈听到声音上了楼,“这是怎么了?刚才不还好好的?”
裴政直视着如夷溢满泪水的眼睛,“如夷,那是你的父亲不是我的,不是所有人都要陪着你一起伤心。”
“别人怎么样无所谓,但你是我丈夫。”如夷心死了一大半,“是我忘记了,你也没想跟我结婚。”
第16章 封条


回到裴家不到五个小时,如夷便又出来了。
她哭着上了车,姨妈拦都拦不住,回去又忍不住骂了裴政两声,“如夷正是难过的时候,你怎么不能好好安慰她两句?”
“有您跟小叔安慰就行了。”
裴政要将脏了的衬衫换下了,他关上门,顺带将姨妈隔绝在外,看着领口上的口红印,大概率是崔净的,她应该不是有意的。
可对如夷而言,这就是崔净的挑衅。
一路流着泪回了程家,门口却好似笼罩着一场阴霾,大门紧闭,门上竟然贴着封条,分明早上走时还好好的。
如夷下了车过去,还没走近,便听见身后有人叫了声,“如夷?”
如夷忙过去,“珍姐,家里出什么事了?门上的封条是怎么回事?”
珍姐是照顾如夷跟程绮长大的保姆,是值得信赖的。
“是今天下午来人贴的封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是要查封。”珍姐更是一脸着急,“我也找不到大小姐,只好在这等。”
“怎么可能?”
如夷冲动,上去就要将封条撕下来,珍姐及时拦住她,“小姐,你快去找找大小姐,问问这是出了什么事,连姑爷的司机都被带走了。”
如夷怔了下,忙拿出手机给裴项明打电话。
电话一接通,她忙不迭出声:“小叔,我姐夫的事怎么样了?还有我家……”
“你别急,我已经在找熟人问了。”裴项明轻声道:“等有了消息立刻联系你,你先回裴家。”
如夷不能坐以待毙。
她安排了珍姐先去她名下的洋房里住,自己则赶去了程氏,大楼藏在阴霾之下,失去了往日了光辉,还没进去,如夷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原先灯火通明的大楼里只余寥寥几人,就连前台都换了如夷不认识的面孔,她着急忙慌过去,“请问小程总在上面吗?我要见她。”
“小程总不在这里了,现在的主事人是江总,请问你是?”
这分明是程家的地方,这里的人却不知道如夷是谁,“你开什么玩笑?”
她要往楼上冲,却被生生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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