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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之中一片静谧，邓素兮看着神色认真的靳时宣，心乱如麻。
她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敛了神色，“可是当初你是怎么想的？”
靳时宣闻言，眉头紧锁。
他又忘了。
他从小到大，对于感情之事都太过淡漠，在同龄人偷偷早恋的时候，他在认真读书，在遇见邓素兮的时候，他也不过是一个情窦初开的愣小子。
靳时宣固执的以为无论怎样邓素兮都不会离开他，他以为他自己没有任何的问题，他以为她知道他是爱她的。
可是当邓素兮走了之后，肆虐的孤独袭来，他习惯痛觉在每个感官游走，欺骗自己邓素兮还会回来，只要等她回来，告诉她自己爱她就好了。
“我们不要活在过去了，靳时宣。”
像是败给了他良久的沉默，这一次邓素兮没有等到回答，于是率先开口。
“所以拜托你和我一起往前走吧。”靳时宣说道。
邓素兮没有说话，只是兀自往前走着，靳时宣追了上来，与她并肩。
安道尔的浪漫体现在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街角处有一家看上去十分老旧却干净的相片咖啡馆，邓素兮被吸引住了目光，靳时宣见状，便直接上前推开了门。
老板是一位老婆婆，看面孔像是亚洲人。
“hello？”邓素兮出声，婆婆转头看向她，和蔼的笑了笑。
“是中国人吗？”
二人点了点头。
“坐吧，我去给你们拿喝的。”
店里放着缓慢的爵士乐，邓素兮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店里装潢并不华丽，甚至有些老旧，但是收拾的利落，有着另一番韵味。
照片墙上挂着许许多多的照片，记录着很多人的片刻。
二人相对而坐，却一直无言。
不知过了多久，老婆婆端上了两杯咖啡，将美式递给了靳时宣，将热拿铁端给了邓素兮。
“我们店啊，是不点单的。”
说完，婆婆冲着靳时宣一笑：“先生，您该品品苦涩了。”
这意味深长的话语引起了他的注意，他看着对面默不作声的邓素兮，起身和老婆婆一起去了照片墙。
“你很爱她吧？”老婆婆收拾着照片墙的角落，并没有看靳时宣。
“是。”
老婆婆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我见过太多有情人的双眼啦！那姑娘心里像是有人的样子，感情这东西，别强求！”
靳时宣闻言，蹙了蹙眉：“我和她以前是夫妻。”
话音刚落，老婆婆的动作一顿，她转过身来，目光却投向了坐在不远处的邓素兮，末了，她笑着摇了摇头：“她曾经很爱你。中国有句话，叫做和好容易如初难。”
曾经两个字深深的刺痛了靳时宣。
老婆婆也不再说话，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自己的柜台上有玫瑰花卖。
靳时宣笑了笑，转身走回了座位上。
邓素兮看了看他，有些好奇：“你和老板聊什么了？”
“没什么，她说你和我看上去像一对夫妻，很恩爱。”
自欺欺人。
说完，靳时宣在心中嘲笑自己。
邓素兮闻言，蹙了蹙眉，没再说话。
二人就这样在安道尔午后的街角咖啡店享受着安静与时光，黄昏将至。
靳时宣率先起身，邓素兮跟着他一起来到了柜台买单。
“两杯咖啡，再加一只玫瑰。”
他掏出钱包买了单，邓素兮神色晦暗不明。
他们并肩着出了咖啡店，靳时宣将玫瑰递给邓素兮，天边晚霞略微带点粉色。
“玫瑰很好看。”
靳时宣作答着三年前的问题。
邓素兮抬眼看去，那玫瑰娇艳欲滴，她却提不起一点兴趣。
良久，她挑了挑眉，神色淡漠。
“是吗？我不觉得好看了。”


第十七章 晚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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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宣仿佛置身冰窟当中。
那粉色的晚霞此刻像是在嘲笑他自以为是的浪漫。
“为什么？”他问道。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玫瑰最鲜艳最好看的花期只绽放在花田土壤之中，人们却把它摘下来，将刺剃干净，包装成昂贵的模样借此歌颂爱情，我只觉得玫瑰可悲。”
她最终还是收到了他送的玫瑰，只是她再也不觉得好看。
“今天有些累了，我回去了。”
说完，邓素兮转身离去，街道上只剩下靳时宣一人。
他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响起了那首《玫瑰人生》，只觉得邓素兮就如同玫瑰那般。
曾经她也为了自己拔掉所有的刺，献身爱情。
靳时宣看着手中并没有送出去的玫瑰，久久不能回神。
……
酒店，邓素兮房间。
她站在阳台，看着夜景，心中想着那朵玫瑰。
下一刻，过往点滴又钻入她的脑海里，玫瑰消失无影。
邓素兮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
明天返航，今晚要早点休息，她从阳台返回房间，上了床之后便快速的陷入了睡离。
翌日。
返航的飞机并不是靳时宣所熟悉的，于是他看着邓素兮熟练的坐上了主驾，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她的神色并不能用冷漠来形容，而是冷静与从容。
靳时宣心中又多了一分心动。
耳麦里传来了指示，邓素兮缓缓出声回应，下一秒，发动声轰鸣，不绝于耳。
“你是什么时候做上机长的？”
待飞机指示一切正常，平稳飞行之后，靳时宣开口问道。

“我不喜欢做机长。”

邓素兮答非所问，面色平淡。
不等靳时宣说话，她再度开口：“可是这么多年，我会做的事情只有这个。既然做了，那就做到最好，仅此而已。”
靳时宣一阵缄默。
他知道邓素兮是因为自己才来到航空事业发展。
“你和邓准是怎么认识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时宣又问。
他有太多想问她的问题，其实总结起来不过是一句“我好想你”，可现在他说不出口，也不能说。
“我离开国内之后放空了一段时间，然后去了LW做副机长，邓准是那儿的经理，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教会我很多东西。”
提起邓准，邓素兮的双眸柔和不少。
三年，邓准教她如何戴上面具，如何面对伤害，如何做一只笑面虎。
他们也只在有彼此的时候摘下面具。
靳时宣见状，心中一片酸涩。
他害怕邓素兮真的爱上了邓准。
……
返航，落地。
嘉望机场还是一如既往的景色优美，舱门慢慢打开，乘客有条不紊的走出了飞机。
邓准等待的时间并不久，就看见邓素兮一身白色机长服，黑色发丝束在而后，向自己走来。
“辛苦了，素兮。”
邓准的声音非常好听，带着磁性，低沉，非常具有迷惑性。
而邓素兮却在这迷惑性之中嗅到了属于自己的安全感。
她看向邓准：“邓大经理，怎么还有空来接我？”
“是，怪我太忙，我该拉个横幅手捧鲜花来接的。准备工作没做好，让邓机长委屈了。”邓准调笑着，与邓素兮并肩走着。
靳时宣看着面前亲昵调笑的二人心中一阵刺痛。
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他们身后跟着，直到走出机场，邓素兮才开口：“行了，别送了，我先回家了，你还习惯国内的生活吧？以后可就都得待在国内了，注意休息啊大经理。”
邓准闻言眼中的笑意更浓：“到家给我发消息。”
邓素兮点了点头，上了出租车。
靳时宣目睹着这一切，心里除了酸涩还有一份欣喜。
她要留在国内，这就意味着不会再找不到她了。
放凉了的水不可以再变得滚烫吗？
只要时间充裕，就可以再烧一遍，总会滚烫，总会再变得炽热。
靳时宣正想着，邓准的声音却突然和风一起灌进了他的耳朵里。
“我想我们需要一次聊天了，靳先生。”


第十八章 听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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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宣转头看了过去，看见邓准正好整似暇的看着自己。
“我们之间有什么可聊？”
“让我猜猜，你很想知道素兮这三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对你兴趣缺缺，对吗？”邓准看着面前面若冰霜的靳时宣，笑道。
他像是一只狼，精准的明白猎物的软肋。
而这次的聊天，也只是他想要彻底将猎物消除的一步。
航班落地的时候正好是傍晚，深秋的风总有一阵不算刺骨却让人清醒的意味。
二人长相俊俏，腿长肩宽，站在一起十分养眼。
他们来到了机场附近的咖啡厅。
“喝点什么？我请。”邓准率先坐下，等着靳时宣入座。
“美式。”
“一杯拿铁，谢谢。”
听见拿铁两个字，靳时宣微微蹙眉。
在安道尔的时候，婆婆端给邓素兮的也是拿铁。
“你想知道些什么，靳先生，都可以问我。”邓准将菜单还给了服务员，满脸笑意的看着面前的靳时宣。
“不是你找我聊？应该是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靳时宣声音渐冷。
“我想你搞错了，你知道的邓素兮我都知道，而我知道的邓素兮，你缺席了三年。”邓准嘴角一直勾着，那笑意却并未达眼底。
靳时宣沉默片刻，开口：“她性格为什么变化这么多？”
“因为我，也是因为你。我听她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情，我只能说真的很遗憾。”邓准往沙发上靠了靠，摊了摊手。
他脸上还是带着笑，而靳时宣却已经快要发怒。
“听个故事吧，靳先生。”邓准接着说。
“以前有一个男孩，算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吧，长得有点帅。他从小的时候就喜欢着隔壁班的一个女生。但是因为胆子小，所以每天都只能远远的看着她。那时候日子多好啊，只是远远的看着她，男孩也能开心好一阵。”
“上了高中之后，女孩也有了喜欢的人，可惜并不是那个男孩。而是她的青梅竹马，但是她喜欢的男孩子对她一直很冷淡，男孩很心疼她，于是一直在暗中默默的保护她，安慰她。”
“后来，男孩因为家里的原因出国，他从老同学那里得知女孩已经嫁给了青梅竹马，并且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副机长。”
“男孩便也去了国外最好的一家航空公司做经理，后来就和女孩遇见了。”
说完，邓准端起了桌上的拿铁喝了一口。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是靳时宣却全都懂了。
“所以你也早就认识了她。”靳时宣语调更冷。
他承认他心中更加苦涩，原来邓准与邓素兮的羁绊那么深。
从他漠视邓素兮，再到深爱邓素兮，邓准都在。
“说个故事而已，没别的意思。地摊上的《故事会》三块五一本，翻开里面还全是故事呢，靳先生别太当回事。”
邓准笑了笑，看着面前攥紧咖啡杯的靳时宣，眉梢上扬。
靳时宣不再说话，只觉得面前的美式苦的难以下咽。
他起身，离开了咖啡厅。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十月的秋风已经不见踪影。
邓素兮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家中，看着窗外被风吹动的树枝，喃喃道：“冬天来了。”
她正要起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邓素兮看见来电显示是闺蜜，笑着接了起来。
“大小姐，你成天不是飞这里就是飞那里，最近台风天终于休息了，我告诉你啊，明天我们学校的那些老朋友聚会，你必须来啊。”
“学校聚会？”
“也不只有学校的朋友，哎反正就是都等着宰你一顿呢，出去三年都不和我们说，必须来啊！”
不等邓素兮反应，电话便挂断。
她无奈的笑了笑，她与靳时宣实在是太多共同好友，只希望明天他不要到场。
却不知道自己又在期待些什么。
冬至，窗外都是寒意。


第十九章 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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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寂静无声。
靳时宣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脑海之中全是邓素兮的一颦一笑。
最近遇上了台风天，难得放了个长假。
他已经很久没有再见过邓素兮了，自从上次的双人航邓之后，快有半个月没有见面。
偶尔发给她的微信也石沉大海，或者是冷漠回应。
手机突然响了一声，将靳时宣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修长的手指划开手机屏幕，歪笔看见了之前与邓素兮的一个共同朋友给他发来的消息。
“明天素兮搞聚会，都是老朋友，你也都认识，来吗？”
靳时宣抿了抿薄唇，正要做出反应，对话窗又弹出来一条。
“你们之间那点事都过去三年了，不是说在做朋友吗，来就行了啊！”
他笑了笑，心中突然变得豁然起来。
他爱邓素兮，那就要见她。
如果再别扭一次，那就是又要失去她一次。
“好。”
他只回复了一个字，心中却有些期待。
……
另一边，邓素兮家中。
“明天有个局，都是我朋友，你去不去？”
邓素兮偏头夹着手机说，她正在修剪指甲。
“都什么朋友？”
邓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语调带着些许漫不经心。
“就是些读书时候的老朋友，干什么，去就去不去拉倒，那么多问题。”邓素兮语调之中带着调笑。
“去去去，邓小姐都发出了邀请，我怎么不去？明天我去你家接你。”
二人之间好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或许是在这三年里养成的习惯，邓素兮只习惯在邓准面前做最真实的自己。
翌日。
下午两点，邓准的电话准时响了起来，邓素兮慢慢吞吞的换了衣服下楼。
冬天里的街道显得总是有点萧条。
邓素兮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怎么不和爷爷住了？”邓准打着方向盘，正在倒车。
“我成天飞这飞那儿的，航班时间有的时候早有的时候晚，怕打扰到他休息，干脆搬出来一个人住了。”
邓准闻言点了点头，侧身帮邓素兮拉上了安全带。
靠近的那一瞬间，一股专属于邓准的香味传来。
邓素兮心中一窒，随即掩去了眼眸中的慌张。
邓素兮笑了笑：“邓经理，帮多少个女孩拉过安全带啊，这么熟练专业，我差点就心动了。”
邓准面色暗了暗。
他多么希望她真的能心动。
而邓素兮那一愣的神色也被他看在眼里，他心中有了那么一丝希冀。
邓准没有笑，只是盯着前方：“邓大机长，都说了别在我面前玩儿我教你的那一套，有没有人看出来过你心慌的时候就会露出这样的笑？”
闻言，邓素兮敛去了笑容。
随即，邓准的语调变得轻松了起来。
“如果心动了也不丢人，毕竟我条件不错，也没说不愿为你的心动买单啊，邓小姐。”
邓准一字一顿的开着玩笑，她的神色也随之变得轻松了起来。
梦境有九层，邓准在第十层。
他不敢说的话，只能借着玩笑说出口。
邓准甘愿留着那一丝希冀在这场旷日持久的单相思里做一个看似是猎狼的角色。
抵达目的地。
邓素兮等邓准停好车之后一同下车。
面前是闺蜜租下的一栋别墅，她是想要来个烧烤派对。
“你这闺蜜，够大气啊。”邓准调笑着。
二人一同走进了别墅，进门便是露天草坪，再往前才进到了室内。
“终于来了，大小姐！”
闺蜜和朋友们坐在气派的沙发上看着门口的二人。
这时，不知道是哪位朋友突然出声。
“这不是那个谁！那个邓准吗？当年出了名的大帅哥啊！”

第二十章 蒙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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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素兮有些莫名其妙的看向邓准。
邓准只是笑了笑，看向那个说话的人：“哥们儿，记性不错啊。”
“我就说是你嘛！”
邓素兮看着邓准，“怎么回事？你以前和我一个学校的？”
“是啊，我好歹也是个校园风云人物，怎么的你就一点记忆都没有？”邓准笑着说。
邓素兮挑了挑眉，她没想到二人之间还有这种缘分。
那时候的她一心只有靳时宣，并没有关注过别人，没印象也很正常。
“行了行了，既然大主角到了那我们就出去弄烧烤吧！”
闺蜜闹着让大家出了别墅，外面此刻也已经出了些太阳，没有刚开始那么冷。
朋友们全都张罗着烧烤架和烤串，邓素兮和邓准百无聊赖的坐在木椅上看着。
见二人有些无聊，闺蜜突然放下了手中的食物，“我们玩儿个游戏吧！”
“什么游戏？”
“我们让素兮蒙眼猜人，看看她还记不记得我们这些老同学，怎么样？”
闺蜜正朝着自己挤眉弄眼，邓素兮心中虽然觉得有些幼稚，但也知道闺蜜是出于好心想要让聚会气氛热起来，便也乖乖的戴上了眼罩。
“你们玩儿，我看着烧烤。”邓准笑着对发出邀请的闺蜜摆了摆手。
邓素兮眼前一片黑暗，完全失去了方向，她四处乱走，终于抓到了一个人。
她伸手摸了摸面前人的脸庞，便喊出了自己闺蜜的名字。
“没意思！继续！”
闺蜜哭丧着脸退出了游戏，但是眉眼之中其实是带着喜悦的。
能被蒙着眼睛认出来，那一定是因为很在意自己。
聚会的气氛逐渐变热，邓素兮记性一直很好，她连着猜对了几位朋友的名字。
没有被抓住的人越来越少，此时天色渐晚，已经是傍晚。
邓素兮方向感越来越差，不知不觉中走向了门口，她伸着双手，终于摸到了一个人。
她指间触碰到了那人的脸庞，瞬间，几乎是脱口而出。
“准，你不是嫌幼稚不玩吗？”她笑着，“这是邓准。”
邓素兮嘴角还带着笑，她显然也逐渐的沉浸在了欢快的游戏氛围里。
而周围却一片寂静。
她直觉不对劲，却听见邓准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他那语调十分愉悦，像是刚刚赢了一场漂亮的胜仗：“素兮，我在这儿。”
邓素兮摘下了眼罩，只是抬眼片刻，她便全身僵硬。
面前的人是靳时宣。
没有人知道邓素兮和邓准到底是什么关系，或许可以用朋友带过。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邓素兮和靳时宣是什么关系。
正当大家都陷入静谧时，靠在木椅上的邓准率先开口打破沉默：“来就来，还带了蛋糕？”
靳时宣手上提着的是邓素兮最喜欢吃的那家蛋糕。
见状，朋友们纷纷开口，让靳时宣先进来。
而他与邓素兮却只是在原地站着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靳时宣先往前走了一步，将蛋糕放在了木桌上，瞥了邓准一眼。
“你们玩，我进去坐坐。”
他说完，不再回头看邓素兮一眼。
靳时宣独自坐在别墅里面，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快要窒息。
三年又三年，她摸着自己的脸喊出了邓准的名字。
他心中像是有万只毒虫啃噬那般，密密麻麻又钻心的疼痛袭来，靳时宣的手都在颤抖。
他看着窗外笑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邓素兮，如同看着魅人心魄的鬼魅。
下一刻，他的眼眶微红，眼泪就这样掉下。


第二十一章 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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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时宣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只洁白无瑕的手臂，朝自己递来了纸巾。
他抬头望去，脸色恢复如常，只看见面前站着一个面容娇好的女人。
“她既然已经身边有人了，你干嘛还要因为她掉眼泪？”
靳时宣并没有结果纸巾，更不想与面前这个陌生女人说关于自己的事情。
“我叫林月桥，我很早就认识你，但是你并不认识我。”林月桥笑了笑，那笑容看上去很明媚。
靳时宣蹙了蹙眉，的确没有什么印象。
“她带着邓准进来的时候，和我们介绍了说是她的男朋友。”
见靳时宣不说话，林月桥又开口。
闻言，他眼眸之中藏着一些不可置信。
“不可能。”靳时宣语气冰冷。
“信不信随你咯。”林月桥摊了摊手，眼中划过一抹狡黠之色。
天色已晚，冬天的白昼总是很短，众人纷纷进了别墅里面，都打算在此留宿。
其他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息，只有邓准与邓素兮还有靳时宣三人面对面坐着。
一片静谧，却还是邓准率先打破沉默。
“你们看上去有很多想说的话，那我就先上去泡个澡。素兮，等会儿上来了和我说一声，你想看的那部电影我拿到了，等会儿看吗？”邓准语调轻松。
邓素兮看着对面的靳时宣，心中不是滋味，随意的点了点头。
靳时宣见状，心中更加愤怒。
他们还要一起看电影！
邓准转身离开，二人之间又是一阵缄默。
靳时宣脑海中突然想起林月桥说的话，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她居然说邓准是她男朋友？
他冷冷出声：“怎么不说话？他不是把你教的很好吗？那你怎么不会像他一样先说话？”
靳时宣言语带刺，话语之间甚至有着一丝嘲讽意味。
“你什么意思？”邓素兮蹙着眉。
“你拒绝我的原因是因为邓准吧？”靳时宣答非所问。
邓素兮愈发的觉得面前的人不可理喻。
她不说话，只是看着靳时宣。
良久，她才缓缓开口：“今天的事情，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是把我认成了他对不起，还是因为别的？”靳时宣声调越来越冷。
有什么对不起？
不过是把他认成了另一个人。
不过是将他置身冰窟地狱之中。
邓素兮看着说话越来越难听的靳时宣，“我今天很累，先去休息了。”
说完，邓素兮转身便上了楼。
她并没有去邓准的房间，也并没有给邓准发消息。
不知道为什么，邓素兮的心中十分慌张。
她眼眶发红，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塞一般，而现在那个塞子突然被扒开。
邓素兮不受控制的泪流满面。
她想起了三年前，眼前一幕又一幕的飘过。
那张舒然捧着玫瑰的照片、舒然与靳时宣一家人和乐融融的画面，还有无数个她被沉默所对的夜晚。
还有三年前，她鼓足勇气出国，一个人无助又绝望。
敲门声突然响起，邓素兮慌乱的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上前开门。
邓准正靠在门沿看着自己：“哭过了？”
邓素兮点了点头，让开身子，邓准便进了房间。
他们之间永远不会相对无言，邓准揉了揉邓素兮的头：“如果真的很难过，其实你可以选择接受他，原谅他。”
是不是长大之后都会若无其事的说着违心话？邓准心中暗暗想到。
邓素兮看着窗外夜色，摇了摇头：“没有人可以替那时候的我原谅他，我自己也不行。”
邓准难得缄默，许久，他才慢慢出声。
“可是你现在很难过，你还爱他吗？”
他其实比靳时宣更想要知道这个答案。
邓素兮在他目光之中摇了摇头：“那不是爱情，那只是过去。”
“我会难过，会流泪，只是为了以前的自己难过。”
她苦笑着，窗外月色一片皎洁。
“我不该被这样对待的，所以我也永远不会替那个时候的我原谅他。”


第二十二章 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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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十二月。
台风天已经过去，邓素兮又开始了航邓漫天飞的生活。
从上次别墅聚会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靳时宣和她道过许多次歉，她却一直不做回应。
LW航空，经理办公室。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邓准看着面前正在发呆的邓素兮，敲了敲办公桌。
“坏消息吧。”邓素兮有些好奇。
能有什么坏消息？
邓准笑了笑，却掩不住眼中担忧神色。
自从上次别墅聚会之后，他发觉邓素兮对靳时宣的爱恨过于复杂。
“坏消息是，靳时宣要调遣来我们公司。”
“为什么？”邓素兮深深的蹙眉。
她心中明白，与其说是不想面对他，不如说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因为我们公司中国部机长的确不够，上次你们两的联合航班让上级决定将靳时宣调过来。”
邓准面色如常。
她点了点头：“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是经理，可以非常合理的避免你们俩有任何工作上的交集。”邓准挑了挑眉。
邓素兮被他这副模样逗笑：“是是是，邓大经理。我和他两个人都是机长，一般来说都不会在同一架飞机上出现。”
邓准见邓素兮笑了，心中的不安逐渐消散。
翌日。
“让我们欢迎新同事，希望接下来大家好好相处，共创美好蓝天。”邓准的那富有磁性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会议室，台下掌声一片。
靳时宣穿着纯白色的机长服站在邓准旁边，面若冰霜。
他紧抿着唇，眸中在找寻自己想要看见的人。
“你觉得她会来欢迎你吗？”
见状，邓准笑了笑，凑到他耳边低语。
靳时宣蹙紧了眉，接过话筒，做了一个简短的自我介绍。
台下有的空姐在偷偷嘀咕，“你说是邓经理好看一些还是新来的机长好看一些？”
二人的确是不同的好看。
靳时宣眉眼深邃却带着一身正气，如果愿意笑起来的话，眼中十分温柔。
而邓准是侵略性十分强的好看，只需要看他一眼，便能久久的记住他。
记住他眼里的漫不经心，以及那抹只弯一边嘴角的笑。
欢迎会结束已经是傍晚，此时正好邓素兮返航落地，她疲惫的靠在驾驶舱内，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这趟长途只有她一个人，现在十分疲劳。
大概休憩了五分钟左右，她打开了驾驶舱门，出了飞机便看见停机坪上正在等她的邓准。
“累坏了？”邓准关怀的声音响起，她心中一阵暖流。
邓素兮没有意识到，自从上次在去别墅的路上，她听见邓准的那句“我又不是不愿为你的心动买单”之后，她愈发的依赖邓准。
“没有，倒是你，冷不冷？大冬天的在停机坪等我，办公室难道就等不到我了？”邓素兮调笑着，任由邓准给她披上外套。
“邓素兮。”
就在此时，一道清冽的声音响起，邓素兮抬头望去，就看见靳时宣正面色阴沉的看着自己。
“靳机长，欢迎会开完了，你还没走？”
邓准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故作疑惑。
靳时宣并没有搭理他，而是直直的看着邓素兮。
“准，你先回去吧。”邓素兮伸手摸了摸邓准的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不相信靳时宣敢伤害自己，如果只是想说些话，便让他说吧。
邓准深深的看了靳时宣一眼，转身离开了停机坪前还不忘帮邓素兮将外套拉链拉上。
见他离开，邓素兮叹了一口气，白色的雾气飘散在空气中，“要说什么就说吧。”
而下一秒，靳时宣上前一步，伸手揽住了她纤细的腰用力禁锢住。
她白皙的脸庞逐渐盖上了阴影。
靳时宣不顾邓素兮的挣扎，吻上了她。


第二十三章 笑面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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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素兮睁大了双眼。
随即，她的神色痛苦，挣扎，不解，悲哀。
这个吻带着浓烈的占有欲与破坏欲，靳时宣用力的吮着她的唇瓣，用牙齿啃咬厮磨，直到冒出那斑斑点点的血迹。
这是一个带着血腥锈味的吻。
腥的邓素兮用尽全力推开了靳时宣，豆大的泪滴开始从她眼眶中掉落。
“滚！”她的内心早已撕心裂肺的喊着，喉咙却发不出半点声响。
她看着面前的靳时宣，心中是恐惧，是害怕，是想到过去点点滴滴的委屈，也是恶心。
靳时宣冷静了下来，看着邓素兮开始掉眼泪，伸手想要帮她擦掉眼泪，而她却退后一步。
“别碰我……求你，别碰我。”
邓素兮哽咽着说完便朝机场外走去。
靳时宣没有追上去的勇气。
她嘴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眼泪纵横着乱流。
为什么？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
邓素兮目光涣散，漫步目的的走着。
直到她撞进了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怀抱。
熟悉的气味，可是从未拥抱过。
“怎么了？”
邓准的声音响起，像是给邓素兮打了一针定心药剂。
看着面前的邓素兮这副模样，邓准的眼眸彻底的暗了下去，“你嘴巴是怎么回事？”
她摇了摇头。
“我再问你一遍，你嘴巴怎么回事。”
邓准一字一顿的说道。
邓素兮从来没有见过生气的邓准，他本就习惯戴着面具面对其他人，而对自己也向来都是和颜悦色。
笑面虎吃人不吐骨头。
邓素兮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之前在国外，同事会对他又爱又恨。
“是他干的是吗？”见她还是没有说话，于是邓准放柔了声调，像是害怕吓到邓素兮。
她点了点头。
邓准闻言依旧不恼，只是抬手招来了辆出租车，将邓素兮送上了车。
“乖，到家给我打电话。”
邓准看着出租车的尾灯，转身向停机坪走去。
停机坪上十分空旷，风呼啸而过，邓准放眼望去，靳时宣正站在不远处发呆。
他咬了咬牙，随即上前，迈着长腿向靳时宣走去。
邓准脸上还是那个标准的笑容，他走到了靳时宣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调平和：“靳机长，素兮的嘴，是你弄伤的是吗？”
就像是在问“你今天吃饭了吗”一样稀松平常。
而下一秒，邓准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捏着拳头用力朝靳时宣脸部挥去。
他的声音随着动作的用力变大，二人迅速的扭打在一起，邓准发了狠般，拳头如同雨点一样降在靳时宣身上的每一处。
直到机场的保安上前拉开二人，这场闹剧才结束。
邓准并没有讨到多少好，嘴角处也有了伤口。
靳时宣伤得更加严重，几乎站不起来。
“靳机长，记性长了没？下次再干这种事，先掂量掂量自己几条命。”
说完，邓准转身就走。
翌日。
邓准给靳时宣调了十天的休养伤，自己也被扣了三个月的工资。
“你嘴角的伤怎么回事？”邓素兮问道。
“昨天被抢劫了。”
邓准笑了笑，随意扯了个谎。
……
另一边，靳时宣家中。
“唉我去，你这是干什么了，伤这么重！”来看望靳时宣的发小看着他躺在床上的样子，有点不忍直视。
靳时宣坐起身子，随手抽了本床头的书：“我活该。”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当时的那一下，他犯了混。
这一顿打，他该挨。
“你干什么了？”发小十分惊讶，沿着他床坐下。
靳时宣瞥了发小一眼，他缓缓开口。
“我亲了邓素兮一口，在她不愿意且非常抵触的情况下。”


第二十四章 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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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小闻言，愣了愣。
这找谁说理去？
许久，他才开口：“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疯？”
靳时宣蹙了蹙眉，“我也不知道，我当时就是不受控制，看见那个男的给她披外套，我就特别生气。”
“你特别生气你也不能干这种事啊，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别人都能告你骚扰的？”发小说着，帮靳时宣换着药。
“你觉得她还会理我吗？”靳时宣神色晦暗不明。
“你们俩这事儿，现在找谁也说不清楚了。为什么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更何况你现在做了这事儿，她估计以后看见你都得绕道走了。”
发小将换下来的药拿下来丢进垃圾桶。
靳时宣的心情愈发不好。
他不是故意这样对待邓素兮的，但是看见邓准的手触碰到邓素兮的那一刻，他的心中很不是滋味。
是慌张，是害怕，也是愤怒。
最后还是愤怒占了上风，他强吻了邓素兮。
想到这里，靳时宣眯了眯眼，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废话。”
说完，靳时宣躺下，闭着眼睛不再搭理发小的话语。
窗外一片萧条，有雪落下，靳时宣只是呆呆的看着，不说话。
许久，他掏出手机，看着和邓素兮的对话窗，删删减减编辑着消息。
最后却只发出了三个字。
“对不起。”
他就这样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发呆，可是那边迟迟不回复。
明明两分钟前还在朋友圈里分享了一首歌。
半个小时过去，他终于看见对话窗口里昵称那一块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而后过了五分钟，对话窗口弹出来一条信息。
“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八个字，让靳时宣身上的伤更加的痛，他几乎全身无力瘫在床上，往日里神采奕奕的眼神，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光了。
他曾经不知道什么是爱，所以失去了邓素兮。
然后靳时宣跨出了人生的第一步，勇敢的向邓素兮走去，她却不肯回头。
这次好像是真的没有办法再挽留她了。
靳时宣无奈又苦涩的笑了笑，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他点开了邓素兮的头像，正要删除联系人，手机屏幕却跳到了来电显示的画面。
是母亲。
靳时宣蹙眉，母亲鲜少给自己打电话，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与不详，他划开屏幕，接听了电话。
“喂，时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电流声的原因，母亲的声音听上去变得苍老了许多。
“怎么了？”
“你爸爸他……病重了……”
靳时宣心中咯噔一下，那阵无力感又向他袭来。
他甚至感觉不能呼吸。
“什么时候的事？”
靳时宣强忍着心中的万种情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沉稳一点。
可却还是在发颤。
“就是上个星期的事情，你爸怕你担心，不让我和你说。”
“……知道了，你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去。”
靳时宣挂断了电话，突然感觉浑身上下的痛都已经麻木，他只觉得自己很累，没有力气呼吸。
他看着卧室墙壁中央挂着的婚纱照，阖了阖眼。
那上面的邓素兮清秀动人，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突然理解了邓素兮三年前问自己的那个问题。
“你当时拍这幅照片的时候，在想什么？”
因为他现在突然很想知道，邓素兮当时拍这幅照片的时候，在想什么。


第二十五章 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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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邓准家中。
“邓经理，被抢了多少钱啊？”邓素兮看着脸上挂彩的邓准，故意笑话他。
她当然知道不可能是被抢劫了，邓准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被抢了三个月工资。”
邓准接过了邓素兮丢来的冰袋，放在淤青处揉了揉。
他也知道自己这种随口扯的谎不可能瞒过邓素兮，更何况大家都是一个机场工作的人，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他把靳时宣揍了一顿。
邓素兮看着坐在沙发上揉伤口的邓准，只觉得又好笑又心疼。
自己的那点破事惹了这么大个麻烦给邓准，要不是看在他业务能力强领导力高能够服众，高层估计是要停职邓准的。
看着不说话的邓素兮，邓准心中有些发涩。
他不愿意直接告诉她的原因，也是因为他怕她心疼靳时宣。
思忖半晌，邓准缓缓开口：“你要是担心他就去看看吧。”
邓素兮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邓准，没说话。
邓准见状，再度开口：“我说靳时宣，他被我打的全身上下没什么好地方了。”
邓素兮一愣，邓准这是在把她往靳时宣那里推？
不知为何，她心中很不是滋味。
“那你还挺厉害的？”她刻意的勾起嘴角，眼神落向别处。
邓准看着她这副模样，有些疑惑。
上一次见到邓素兮这种模样，好像是帮她拉安全带的时候。
为什么会这样不自然？
邓准思忖半晌，心中的希冀又添一分。
他刻意咳嗽两声，而后一本正经的看向邓素兮：“我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刚刚又出现了心慌的笑容？”
邓素兮闻言，心中更加慌张，她刚要解释，手机铃声却打断了她。
她看见来电显示人是靳时宣，犹豫了半刻，还是接起了电话。
“喂，素兮，我父亲想见你。”
邓素兮闻言心中一阵烦闷。
“为什么？你家里人一直不喜欢我。”
电话那头许久不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靳时宣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我父亲病重了，可能没有几天了。”
邓素兮陷入了沉默，“好，我知道了，你把叔叔的医院地址发给我。”
“谢谢。”
电话被挂断，邓素兮熄灭了手机屏幕，邓准看着她，没说话。
刚刚那通电话内容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好像也没有立场去阻拦邓素兮去见他。
“需要我送你吗？”
邓素兮闻言，心中那股奇怪的情绪又上升，她好像真的很讨厌邓准将她往靳时宣那里送。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过去就好了，邓经理好好在家休息，脸上和猪头一样。”
说完，她便出了门。
邓准笑了笑，看着她的背影，心中默数。
这是第三次，那副对着自己心慌的样子。
医院。
呛鼻的消毒水钻进了邓素兮的鼻腔，她看着面前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靳时宣，“你的伤……不好意思，邓准比较冲动用事。”
靳时宣心中一揪：“没事。”
二人并肩往前走着，医院的走廊像是没有尽头。
“叔叔是怎么回事？”
“肝癌，他年轻的时候应酬太多，喝太多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