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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台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徐淮南双眼通红，捏着耳麦的指尖泛白。
骤然失去的感觉让人难以承受。
他整个心像被泡在冰冷的海水里，又涨又痛。
经理抬手拍了拍徐淮南的肩膀：“第二波救援的队伍就要出发，想去的话，就去看看。”
他点了点头，没有丝毫犹豫，快步朝着塔台外走去，跟着救援的队伍抵达失事的海域。
海上已经有船只正在打捞乘客。
徐淮南看着四处飘散的飞机残渣，对苏遇晴的担心都快要抑制不住。
他按下通讯：“我要下去，打捞神航1673。”
经理沉默了会，最终还是答应：“注意安全。”
直升机扔下梯绳，让徐淮南降到船上。
大副走过来，轻声安慰：“我们已经打捞了尾部，驾驶舱还在寻找，但是很有可能已经解体，没有找到机长的踪迹。”
徐淮南失神的望着海面，脸色微白。
半响后才说：“我要亲自去看。”2
大副只能叹了口气，安排了一搜小船把徐淮南带到神航1673的坠落中心。
机尾倒着插在海面，机翼已经折断，前半部分被埋在海里，毫无踪迹。
徐淮南眼底闪过痛意，他脱下机长外套，对着海面一跃而下。
“噗通”一声，小船的驾驶员吓了的脸色一白，立即拿起对讲：“船长，神州航空又有个机长跳下去了！”
……
此时的徐淮南游到客舱旁，顺着机身不断下潜。
30米后，他看到了尽头。
整个飞机没有头部，驾驶舱前被整个折断，没有丝毫苏遇晴的踪迹。
一股深切的失望占据了徐淮南的心脏，但转瞬之后又忍不住自欺欺人。
没有发现尸体，是不是意味着，苏遇晴还有可能还活着。
他心里不断涌起期盼，又观察了几息断掉的驾驶舱后，才朝着海面游去。
刚出水，就听见小船驾驶员惊喜的声音传来：“哎哎，不用下去了！他出来了！”
徐淮南爬上船，躺在夹板上喘气。
回到搜救船“希望之舟”上时，附近的乘客已经被打捞的七七八八。
温纯裹着毯子，站在船头眺望海面。
徐淮南眼底一暗，冲上前钳住她手腕，冷声质问：“你的降落伞为什么是坏的？”
温纯被呵住，脸色苍白：“颠簸的时候被拉绳被挂断了。”
徐淮南定定的看着她，眼里的怀疑毫不掩饰。
“你什么意思？”温纯难以置信的回望徐淮南：“你怀疑我是故意的？那要是苏遇晴不把她的降落伞给我呢？”
徐淮南沉着脸，握住她手腕的手骤然收紧。
“难道我连空难都能提前意料到吗？”提起这场灾难，温纯忍不住眼眶发红：“如果活下来的是苏遇晴，你会这样对待她吗？”
徐淮南面色阴沉的看着她：“苏遇晴一定会把伞给你，这是她作为机长的职责。”
“是啊，她是个英勇无畏的人，我是个自私的小人，你满意了吗？”
温纯的泪大颗滴落下来，砸在地板上。
徐淮南眉头紧皱，不发一语。
温纯低下头，小声抽泣：“如果早知道用了她的降落伞，你会这样对我，我宁愿死的人是我！”
徐淮南下颌线紧绷，眼里满是怒火：“可现在毫无踪迹的人是她！”
第12章
海风湿咸，夹板上人来人往。
周围路过的机组同事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两人。
徐淮南冷声提醒：“温纯，三年前分手之后，我们就只是朋友。”
温纯难以置信：“朋友你陪着我去巴黎？朋友你费劲心思把我调去你的机组？”
她情绪崩溃的吼道：“你问问机组的同事，看看谁觉得你对我是普通同事！”
徐淮南回头环顾周围，机组的人打量两人的目光毫不掩饰。
苏遇晴的那句：“你和温纯是什么关系？”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他猛的松开温纯，喉间如吞了生铁，解释的话被卡主，说不出也咽不下。
温纯抽出被桎梏住的手腕：“我之前说你是我未婚夫，你不也默认了吗？”
“现在想摆脱我，我告诉你徐淮南，晚了！”
她高声说完，裹紧毯子走进船舱。
徐淮南看着温纯的背影，目光沉沉。
当晚，他就给经理去了电话：“把温纯从我的机组调走。”
经理眉头紧皱，不明所以：“不是才刚把她调到你的机组？”
“嗯。”徐淮南冷声应下，不想多说。
经理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不知到这位少爷又闹什么脾气。8
徐淮南是神州航空大股东的独子，所以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经理一般都会照办。
但反复调动更是要更换排班，会弄的公司人心动荡。
经理看了眼最近的安排，轻声劝说：“我觉得……”
不料他话才刚说出口，就听见啪的一声，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

此时的徐淮南正躺在船舱里，等待着救援的新消息。

这一等就是两天。
直到第三天的中午，救援队才找到他：“找到驾驶舱了！”
徐淮南心头狠跳：“有没有找到人？”
救援队的负责人陈霄轻叹一声：“驾驶舱沉的很深，各项仪器也被破坏的厉害，就算苏机长坠海的时候还有生命体征，现在两天过去了，恐怕已经凶多吉少。”
徐淮南的心一沉，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涌。
此时船体颠簸，失神的他下意识扶住门框，锋利的铁皮瞬间磨破了手指。
鲜血瞬间低落到地上，痛意从指尖钻进骨骸。
救援队的负责人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肩膀安慰：“但是我仔细观察了驾驶舱，安全是解开的，主驾位上遭受到的破坏并不大，或许她是被海水冲走了。”
徐淮南失魂落魄的捏住伤处，一动不动。
心里的某个地方空出一个大洞，到处都往里面呼呼的灌着冷风。
他看着搜救队的背影若有所思，比起接受苏遇晴的死亡，他宁愿怀着一丝希望，继续找下去。
翌日，搜救队又找了一天，还是没能找到苏遇晴的下落。
傍晚，他们决定收队，回京都。
但徐淮南却在搜救队准备撤离的时候拦住陈霄。
陈霄一脸疑问：“徐机长，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我要你们继续找。”
徐淮南沉声吩咐，他心里有种直觉，苏遇晴没死。
就算死了，他也要找到她的尸体。
陈霄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略有不耐：“你的失去同事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们搜救队的任务已经完成。”
“我出钱。”徐淮南定定的看着他，满脸严肃。
陈霄沉沉叹气，抬起他的手，径直绕过：“这不是钱的事儿，那片海那么大，说不准早就被冲走了。”
“一百万。”徐淮南看着他的背影，直接开价。
陈霄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你这个价，只够我找一年。”
徐淮南的手紧握成拳，眼底闪过挣扎：“那就找一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13章
京都国际机场，神州航空大楼会议厅内。
经理正在给苏遇晴开追悼会：“保证飞机和机上人员安全和平安到达目的地是我们每个机长的职责，此次205空难，苏遇晴机长牺牲个人，救下乘客和机组成员共311位，是我们神航当之无愧的英雄。”
“让我们为英雄哀悼。”
众人纷纷站起身，低下头悼念。
徐淮南站在台下，看着台上苏遇晴的遗照愣神。
他很难说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
明明所有的证据都在指示苏遇晴已经死了，但徐淮南却觉得不真实。
或许是没找到尸体，他的潜意识总是认为苏遇晴还活着，就在某个角落在等着自己。
这时，一道清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哀悼有什么用！你们应该向她道歉。”
徐淮南闻声望去，是之前被他降到地勤岗的姜衍。
姜衍红着眼快步走到台上，大声嘶吼：“你们污蔑她是第三者，和她道歉了吗？”
经理脸色铁青，沉声警告：“姜衍，别忘了你现在已经被降到地勤岗，工作还想要吗？”
可姜衍却对经理的话置若罔闻，而是定定的看着徐淮南：“你要还是个男人，就站起来解释。”
徐淮南淡淡的扫了他一眼，而后说出了事实。1
“三年前，我和温纯就已经分手，两年前和苏遇晴在一起，这段时间对温纯的照顾也是因为父母的嘱托。”
这话宛若一滴水掉进油锅，会议厅内哄闹起来。
除了塔台同事，其他人都七嘴八舌议论纷纷
台下的温纯脸色惨白，所有人都对她指指点点。
“她之前不是说徐机长是她未婚夫吗？”
“啧，都分手了还来破坏别人的感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就是啊，还倒打一耙说苏机长是小三。”
“我早就看她不是什么好人了。”
“苏机长还把自己的降落伞让给她，真是白眼狼。”
……
温纯脸色难堪的站起身，离开追悼会。
姜衍的目的达成，当场就提交了辞呈，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神航。
徐淮南也起身回到办公室，桌上还摆着合飞的资料。
他眼底闪过痛色，要是当初自己没有让苏遇晴独自驾驶，这场空难是不是就会被改变。
此时，温纯推门而入，一脸愤怒的看着徐淮南：“你明知道这样做，我要面临着什么，为什么还要帮姜衍说话！”
徐淮南坐下，声色冷淡：“你之前不也是这样对苏遇晴的吗？怎么到你身上就受不了了？”
闻言，温纯脸上的愤怒变成嘲讽：“可是这不是你默许的吗？要是你和她恋爱时就公开，我造谣的时候你第一时间澄清，还会有后面的事情吗？”
“徐淮南，别想着只把错往别人身上推。”
温纯说完摔门而去。
她的话在给了徐淮南重重一击，心上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着。
他在办公室内坐立难安，干脆决定出门走走。
可兜兜转转之间，徐淮南下意识的走到了苏遇晴的公寓。
他犹豫一瞬，打开门。
春天的落日映在玻璃上，室内一片温暖。
徐淮南走进去，里面已经落了不少的灰尘。
他鬼使神差的打开房间里的抽屉，里面露出一个暗红色丝绒的盒子。
徐淮南咽了咽喉结，打开盒子。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对戒，他拿出那枚男戒，带入无名指，正好合适。
第14章
落日渐沉。
橙红的光从戒面的碎钻上刺进徐淮南眼里。
他双眼通红，手指不停的转动戒指。
恰好此时，外面传来阵阵鞭炮声，好像是有人在办喜事。
徐淮南听着，感觉今天像极了除夕那一夜。
那天苏遇晴躺在床上，轻声问：“淮南，你有没有想过稳定下来？”
他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什么？”
苏遇晴着急起来，踌躇着问：“或者你有没有想过结婚？”
……
徐淮南闭上眼，各异的情绪在胸腔内翻涌。
不知过了多久，夕阳西下。
手机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
传声筒里传来徐父的声音：“回来吃饭。”
徐淮南目光远眺，窗外万家灯火，街上的人结伴而行，其乐融融。
他却永远的失去了会一直等待自己的人。
“这次又是哪家的小姐？”徐淮南沉声问。
“温纯。”徐父语气严厉，“你在机场毁坏她的名声，把温家的脸面往哪儿放？”5
徐淮南眉头紧皱，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捏造才是毁坏，我只是说出事实。”
“她是我们认定的儿媳，这才是事实！那个苏遇晴，我早就警告过你，玩玩就算了……”
徐父的声音喋喋不休。
徐淮南直接将电话挂断，不再去听。
夜晚，徐宅客厅里。
徐母正和颜悦色的给温纯夹菜：“闹别扭是一时的，谁家夫妻不吵架，你和淮南毕竟有这么多年没相处了，过了磨合期就好了。”
温纯微笑着接过菜：“也不能全怪淮南，我也有错。”
徐母满Ns意的点头：“瞧瞧，这才是我们徐家的儿媳妇，温婉又懂事。”
徐父也露出赞同的神色，但看到桌上空出的位置，心里又涌上怒火。
“这个逆子。”
话音刚落，徐淮南就推门而入。
他冷眼扫过桌上吃饭的三人，径直朝着房间走去。
“给我站住！”徐父放下筷子，爆呵一声。
徐淮南脚步一顿，转过身面无表情和徐父对视。
两人谁也没再开口，无声对峙。
客厅里剑拔弩张，气氛一触即发。
徐母立即起来打圆场：“淮南还没吃饭吧，快坐下吃两口。”
闻言，徐淮南冷嗤一声，头也不回了上楼。
他走进房间，将常用的衣服拿出来，叠好放在床上。
日常的梳洗用品也用收纳盒装好，放进行李箱。
正在收拾时，温纯推门而入，从后面抱住徐淮南，轻声挽留：“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
徐淮南毫不留情掰开她的手，不发一语。
温纯眼里涌上热意，她十指交叉，死死环住男人的腰。
“你离开京都的时候，我就说过，以后都没可能。”
徐淮南冷淡的语气狠狠刺进温纯的心。
她哽咽着说：“我是有苦衷的。”
“不重要，如果我们两家不是世交，我不会再见你一面。”徐淮南趁着说话的间隙，一根一根的掰开温纯的手指，将她推开。
“你不在乎我，又为什么要处处维护我？”温纯哑声问。
徐淮南把收拾整齐的衣服装进行李箱，神情专注：“说不上维护，我只是不想让苏遇晴承受我家的压力。”
“毕竟他们把你看作儿媳，我担心我维护她，我爸会插手她的职业。”
徐淮南一边说，一边拉上行李箱，朝着门外走去。
温纯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里满是不甘：“所以你是爱上苏遇晴了，对吗？”
徐淮南头也没回，语气严肃：“温纯，我和她在一起两年，我不爱她，难道爱你吗？”
第15章
春风寒冷，夜沉如墨。
徐淮南提着行李匆匆下楼，刚好遇见徐母。
“最近是有什么任务吗？你怎么提着这么多东西？”
徐父看着徐淮南，面色阴沉：“什么飞行任务，我怎么不知道？”
“没有任务，只是我要搬出去住而已。”
徐淮南提着巷子，绕过徐母，大步朝着门口走去。
徐父将茶杯往桌子上一放，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
“你敢走出这个家门试试！”
徐淮南脚步一顿，丢下句：“我不会娶温纯。”
而后快步出门，将行李箱放到车后座，点上火，在黑夜中疾驰而去。
他回到苏遇晴的公寓，躺在那个睡过不知道多少次的床上，彻夜不眠。
翌日，徐淮南来到神航上班。
刚进办公室就看见经理坐在沙发上。
徐淮南眉头微皱，一脸不悦。
经理尴尬的咳了声，从沙发上站起：“淮南啊，你最近也累了，公司的事情就不用操心，回去休息吧。”
徐淮南脸色微沉：“意思是要停我的职？”
经理脸上的笑意不变，他搓了搓手：“怎么会是停职呢？只是上面觉得你太累了，想让你休息休息。”
“神航有这么多机长排班吗？”徐淮南定定的凝视这他，目光晦暗不明。
经理表情一僵：“这就不用劳淮南操心了。”
徐淮南眼底闪过嘲讽，转身出了神航。
路过停机坪时，他想起第一次见到苏遇晴时候。
她穿着机长服，脸上清冷，但眼底的光却亮的惊人。
只看了一眼，徐淮南就记住了她。
此后两人在考核上拼杀，每次他看见两个名字并在一起，心情都会变的愉悦。
徐淮南想着，拿出手机打给了救援队的陈霄。
陈霄很久才接电话，喘着粗气，声音沙哑：“怎么了老板？我刚从海里出来。”
“找的怎么样了？”
“我顺着那天的暗流，走了几个岛屿，目前还没有什么发现。”
陈霄叹了口气，他理解失去爱人的痛苦，但是苏遇晴生还的几率实在是太低。
徐淮南五味杂陈，没找到既是好事，也是坏事。
距离事故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如果苏遇晴还活着，这么宽阔的海域，存活的可能性也越低。
他捏着手机的指尖泛白：“你现在的地址发过来，明天我过来和你一起找。”
陈霄诧异的“咦”了一声：“那你工作呢？辞了？”
徐淮南没回答。
“我今天还遇见个熟人，也是神航的机长，你猜是谁。”陈霄自顾自的说着。
徐淮南心念一动，脱口而出：“姜衍。”
陈霄震惊：“我去，真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音震乱徐淮南的心，他眉头一拧，挂断电话。
脑子却不断的浮现出姜衍告白的场景。
“喜欢你，爱你”这类的话，他和苏遇晴都从没对彼此说过。
第一次见面后，徐淮南虽然记住了苏遇晴，但是两人却从没有过交集。
直到两年前，京都接连下了几场大雨。
他开完研讨会，正准备下班回家。
刚出公司，就看见从伦敦飞回来的苏遇晴站在机场外的便利店前。
徐淮南看着她半湿的机长服，鬼使神差的停下车，降下车窗。
“苏机长，需要雨伞吗？”
苏遇晴眼里闪过惊喜。
他打开车门，苏遇晴上车。
两人一路无言，但车内的气氛却奇怪的很好。
到苏遇晴家楼下时，她开口邀请：“徐机长要上楼喝杯咖啡吗？”
第16章
京都雨势渐大，屋内却静谧不已。
不喝咖啡的徐淮南还是上了楼，他悄悄地打量着这个狭小的公寓。
简单，整洁，就像苏遇晴这个人一样。
苏遇晴换下淋湿的机长服，穿上居家服，将煮好的茶放到桌上。
徐淮南诧异挑眉，眼底全是笑意：“苏机长不是说喝咖啡吗？”
苏遇晴瞬间红了脸。
她故作镇定的别过视线：“徐机长不是从不喝咖啡？”
“是。”徐淮南轻笑一声，“但苏机长是怎么知道的？”
苏遇晴攥紧手指反问：“那不喝咖啡的徐机长为什么上楼？”
徐淮南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苏遇晴面前。
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看见了对自己的欣赏。
后面的事情水到渠成。
或许是太过顺利，徐淮南渐渐忘了一段感情该有的程序。
没有告白和确定关系的恋爱，在出现第三者时，不用刻意破坏，它自己就散了。
停机坪上机来机往，徐淮南看着天上的云，心里生出许多遗憾和悔恨。
再见苏遇晴一面的愿望无比强烈，不管她是否还活着，他都一定要找到她。
想到这，他立即去办了手续，连夜赶去找陈霄。
上船时，已经凌晨两点。
徐淮南休息了几个小时，翌日一早就起床开会。
陈霄拿着海域图，不停的推算着2月5日的天气和风向。
“失事附近的海域我们都找遍了，按照我的经验，如果她还活着，我们必须先优先寻找附近的岛屿。”
徐淮南点头认可，他指尖轻敲桌面，提出一个新的看法：“或许可以找找那几天经过附近的船只。”
陈霄若有所思：“可公海上来往的船只……”
“我去查。”徐淮南站起身，走到夹板上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