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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语白问出这问题后，四周的空气陷入了沉默。
靳霄摘衣服的动作也就此停住，这几分钟，对于詹语白来说像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靳霄说话了：“早点休息吧，我走了。”
他不动声色地和詹语白拉开了距离，穿好外套和鞋子。
詹语白自知留不了他，挤出一抹笑来，“好，那你路上小心。”
靳霄：“嗯。”
詹语白把靳霄送进了电梯，看着电梯门关上，便回到了家里。
她关上门，后背靠在门板上，想起刚才靳霄对她的拒绝，脸色难堪到了极点，温婉的五官竟显得有些扭曲。
这已经不是靳霄第一次拒绝她了，但这一次是她最没有面子的一次。
詹语白平时虽然会暗示，但不会像今天这样主动邀请，结果靳霄丁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他的拒绝，和直接给她两个耳光，没有任何差别。
詹语白难堪之余，又莫名地心慌。
付晓芝回来了，又有个来路不明的姜予欢……
对！姜予欢！
詹语白想起了正事，她立刻收拾好情绪，转身去了书房，打开电脑去看邮箱。
——
周五下午，姜予欢独自飞回了北城。
在港城的这几天，她去墓园陪了裴烨桉，又在养父母家中住了两天，状态调整得还不错。
没联系靳霄，耳根子也清净，手机关了机，外界的纷扰都听不见。
下飞机后，姜予欢拖着行李箱走出来，开机给养父母那边发微信报平安。
发完消息放下手
机，迎面忽然撞上了一堵人墙。
“对不……”姜予欢边道歉边抬头，结果在看到来人的时候哽住了。
站在对面，阴沉着一张脸审视她的人，不正是靳霄那狗东西么？
姜予欢没有丝毫被抓现行的慌张，一秒后就笑了起来，开心得像个被男朋友制造意外惊喜的小女人。
姜予欢：“哥哥是来专门接我的么？还偷偷查了我的航班号呀？”
靳霄本就憋着一口气，看到姜予欢这嬉皮笑脸的模样，更是恼怒。
靳霄一把扼住了她的手腕，双眸紧锁着她，“去哪里了？”
姜予欢：“哥哥都查了航班号，问这个就太虚伪了吧。”
靳霄当然知道她是回港城了，只是无法接受她这种不告而别的方式，甚至还关了手机。
加上她现在得意洋洋的状态……
靳霄瞳孔紧缩，一股大力将她拽过来，抢过她的行李箱，一手拽人，一手拽箱子，大步朝停车场区走。
姜予欢被靳霄拎上了车，但没跑，规规矩矩坐好了。
她从后视镜里看着靳霄把行李箱放到后备箱，嘴角勾了起来。
没想到她这次的试探，比想象中还要成功。
最初飞去港城，是没想过要瞒他的，后来手机恰巧没电了，便顺水推舟一把，想试试看狗东西几天联系不上她的话会不会急。
这趟回来，姜予欢也做好了被他质问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他居然急到直接追来机场了。
靳霄上车系好安全带，一脚踩了油
门。
姜予欢托着下巴侧目去看他，男人的面部线条绷得很紧，嘴唇抿成了一条线，周身透着一股凛冽的气息。
等红灯的时候，姜予欢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下巴，娇滴滴地问，“哥哥还生气呀？”
不出意外，被拍开了。
姜予欢嘟嘴，“这么凶。”
靳霄冷睨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
虽然他没明确表达，但姜予欢已经猜到了，狗东西是想要她主动解释、哄他。
姜予欢：“我回港城是家里有事，哥哥别生气啦，今天晚上好好补偿你嘛。”
姜予欢去抓靳霄的胳膊，被他怼开了。
姜予欢：“我养父母在港城有一套房是用我身份证买的，这次回去是给他们办房产证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哦，我发誓我没有撒谎。”
她举起手来，比了三根手指头，精致漂亮的脸蛋上满是认真，还有些委屈。
靳霄看出她的委屈后，冷笑一声，“你觉得你没问题是么。”
姜予欢：“我只是没想到哥哥会这么关心我呢，哥哥这么关心我，未婚妻不会生气吧？”
靳霄看都不看她，手打着方向盘。
姜予欢捂住心口，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如果詹小姐来找我算账，哥哥会保护我的吧？”
这矫揉造作的动作和声音，由她做出来，竟真的有几分楚楚可怜的意思。
靳霄：“你还怕她？”
姜予欢：“那当然怕咯，人家是周家的儿媳妇呢，周夫人那么喜欢她，我可惹不起。
”
靳霄：“你表现得可不像惹不起的。”
姜予欢：“唔，我也只敢私下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猖狂一下，在人前……还是得装作是别人的女朋友呢。”
她一提这个，靳霄的面色又阴沉几分。
姜予欢看到后，心里的恶趣味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狗东西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算是件好事儿。
姜予欢又被靳霄带去了远茵庄园，行李箱也被一并带进去了。
靳霄换鞋后就坐沙发上了，姜予欢很上道，赤脚便走上去，一脚跨坐到他的腿上，俯首去亲他的喉结。
一边亲，一边赤裸裸地看着他，柔软的手指在他的胸肌上游走。
靳霄的肩膀显得无比僵硬，身体已经开始叫嚣。
姜予欢：“哥哥越来越不经撩了，好没出息哦。”
靳霄：“下去。”
姜予欢：“嗯？”
靳霄冷不丁来一句，即便是反应力极快的姜予欢都没理解他的意思。
直到靳霄把她按在地板上，下巴抵住他的膝盖，姜予欢这才明白他想做什么。
姜予欢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娇吟吟笑了，“哥哥真闷骚。”
后半句，随她的手一起，“但是……我喜欢。”
气氛火热之时，靳霄手边的手机嗡嗡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靳柔打来的，这下不接也不行。
靳霄调了一下呼吸，按下接听，同时按住姜予欢的肩膀暂停这一切。
靳霄：“妈。”
他垂眸，和姜予欢四目相对，用这个称呼提醒她不要乱来。
姜明
珠停下看着他。
靳柔：“在哪里？”
靳霄：“外面，办点事，您找我什么事儿？”
靳柔：“什么事情这么重要，都没和语白一起回家吃饭？”
靳霄：“我和……嗯。”
靳霄抿着嘴唇垂下眼睛去看作乱的人，额头的血管快要爆裂。 靳柔听见靳霄的声音不对劲，立刻询问，“周四，你怎么了？”
靳霄：“没怎么，今天有个应酬，明天我再回去。”
靳柔不大满意，还想说什么，被詹语白劝下来了。
后来手机到了詹语白手上，听筒里换成了她的声音：“靳霄，你忙吧，今晚我陪伯父伯母吃饭。”
靳霄：“辛苦了。”
姜予欢听见詹语白的声音，更卖力了，靳霄无法再压抑情绪说话，直接掐断了电话，将手机扔到一边。
詹语白被挂了电话后，眼皮跳了两下。
她回忆着靳霄刚才的声音，心中不安的感觉愈演愈烈。
压抑的呼吸，沙哑的声调，实在没办法不去怀疑。
——
深夜，姜予欢洗完澡坐在餐桌前狼吞虎咽地吃着椰奶面包。
傍晚时分被靳霄从机场拎回来，进门就开始纵欲，一直到现在才有机会吃东西。
姜予欢现在整个就是饿死鬼转世，嘴巴塞得满满的。
对面的靳霄拧着眉看着她，眼中带了几分嫌弃。
姜予欢吃太着急，被噎到了，靳霄看到她涨得通红的脸，绕来她身边，把一边的牛奶吸管送到她嘴边。
姜予欢马上去咬住，一鼓作气喝了五六口，终于缓过来了。
靳霄：“活该。”
姜予欢：“都怪你。”
靳霄：“呵，推卸责任你最行。”
姜予欢：“难道不是么，哥哥一进门就拉着我做，做几个小时，还不允许人肚子饿了？”
靳霄懒得理睬她，拿起一块面包，优雅
地送到了嘴里。
姜予欢虽然看不惯靳霄这高高在上的态度，但不得不承认，狗东西的脸是真的很好看。
此时他穿着藏蓝色的丝绸睡衣，扣子开到了胸口，慵懒随意又不失矜贵，面无表情的脸给他增添了几分禁欲的气息。
他吃东西速度很慢，吃相极其好，一看就是受过专业教育的。
他身上自带着富家子弟的光环，难怪把詹语白迷得神魂颠倒的。
姜予欢正盯着靳霄走神时，听见他冷冷地质问，“看什么？”
姜予欢马上笑了，捏着嗓子说：“哥哥好帅，看一眼就被迷住了。”
靳霄：“……吃饭的时候少说话。”
姜予欢：“哥哥害羞啦？”
靳霄：“下周能去上班么？”
姜予欢：“哥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靳霄：“能不能别这么恶心？”
姜予欢：“刚才在床上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靳霄：“……”
姜予欢本身就伶牙俐齿，面对接靳霄时，更是不愿让步。
每次都得竭尽所能把他怼到无话可说，才有成就感。
吃饱喝足就犯困了，姜予欢拉着靳霄去楼上睡觉，狗东西还算给她面子，一起和她躺到了床上。
姜予欢习惯性就去往他怀里钻，还非要让他抱，不抱就一直闹。
靳霄最后敷衍地把胳膊搭上了她的身体，姜予欢满意地哼哼了一声。
詹语白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来的。
靳霄腾出一只手接起电话，“什么事？”
“周，靳霄……”
电话那边，詹语白的声音堪称气若游丝，仿佛下一秒就要晕过去。
靳霄：“你怎么了？”
詹语白：“我好像……发烧了，很烫，又很冷……你能不能过来……”
靳霄立刻松开姜予欢，从床上坐起来，“我先让斯衍带救护车去接你，我随后就到。”
姜予欢刚才也有听见詹语白在电话里说的话。
上气不接下气的，听起来像真的要死了似的。
靳霄一句解释没有就要走，姜予欢两只手抓住他，带着哭腔问，“你又要丢下我走了么？”
靳霄：“别添乱。”
姜予欢：“可我不想你去找她。”
靳霄：“放手。”
姜予欢不放，一双漂亮的眼睛里含着泪水望向他，牙齿轻轻咬着嘴唇，满脸倔强和不甘。
靳霄对她没有太多耐心，直接大力将她甩开。
姜予欢跌坐在床上，手抹了一下眼睛，放狠话：“如果你走了，我就去喜欢别人。”
啪。
回应她的，是房门关上的声音。
随着靳霄脚步声远去，姜予欢从床上坐起来，嘲弄地扯了扯嘴角。
——
徐斯衍接到靳霄的电话，立刻安排私人医院的救护车一同前往詹语白的公寓。
抵达时，詹语白已经高烧得神志不清，医护人员将詹语白带上车，徐斯衍紧随其后。
詹语白被送去抢救室以后半个小时，靳霄终于过来了。
徐斯衍：“四哥，你怎么才到？”
靳霄：“人怎么样？”
徐斯衍：“高烧昏迷不醒，还没检查出
来原因。”
靳霄：“嗯。”
徐斯衍还想说什么，忽然在靳霄的领口发现了女人的头发。
徐斯衍动手去把那根头发摘下来，举到靳霄面前。
靳霄依旧是惯常的表情。
徐斯衍：“四哥，别告诉我你是从姜予欢那里过来的。”
靳霄：“不是你该问的。”
徐斯衍：“我知道不是我该问的，但你这样……你让语白姐情何以堪？”
“她高烧不退，多半是因为当年那颗肾，从做完手术以后，她的免疫力就一直不好，且不说语白姐其他方面如何，她对你绝对是没话说，四哥，你不要为了一个姜予欢犯糊涂，她接近你就是目的不纯。”
靳霄：“住院安排好了么？”
徐斯衍：“安排好了，楼上的VIP病房。”
靳霄：“准备一下。”
徐斯衍感受到靳霄没什么耐心了，就没继续说下去。
到病房以后，徐斯衍给原野打了个电话，安排他去詹语白公寓那边收东西。
——
原野驱车来到公寓，联系物业的人开了门，拿了个箱子开始收。
让他这个大老爷们收拾女人的衣服，原野有些做不来，只好看见什么就往箱子里扔什么。
收完衣服以后，原野又去了书房，然后看到了詹语白的电脑。
詹语白这么爱工作，估计住院也不会忘记工作。
原野决定把电脑也一并拿着。
他一动，电脑屏幕突然亮了，页面停留在一份PPT文档里。
原野定睛一看，上面居然是姜予欢
的资料，还有一堆她中学时代的照片。
詹语白查姜予欢做什么？
看这资料，比他们之前查过的那一份还要详细。
如果詹语白只是怀疑姜予欢和靳霄的关系，用不着查这么多她小时候的事吧？
还是说……詹语白和姜予欢以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