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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默只得配合的点点头。
穆流莹的话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剑刺穿他的心口里。
虞恒瑄眸子渐黑，看着穆流莹对这林默笑脸相迎，却一句也说不出来。
白欣妍凑上前，指了指自己，说道：“穆流莹，你还记得我吗”…你也是恒瑄的同学吗？“穆流莹疑惑的问。”
白欣妍有些心急的说道：“我是你的大学校友啊，你忘记了？你知道我加什么名字吗？你难道对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吗？还有虞恒瑄，他真的是你身边的这个人吗？你要看清楚啊！”
面对白欣妍接二连三抛出来的问题，穆流莹答不上来，直觉眼前一阵头晕目眩，
“恒瑄，头好晕，我为什么会在医院的病床上，我出了什么事吗？”
说着，穆流莹又发觉自己的头发也也不见了，表情显得更，加害怕和恐慌：“恒瑄，我是不是得了什么比较严重的病啊？我的头发也没了……”
她的身体状况一直很好怎么会生病呢，不可能啊！
林默飞快在脑海里过了一遍借口，开口道：“你来找我时出了车祸，头上刚做了手术，需要剃头发。”
“可是…这样穿婚纱就不好看……穆流莹泪水在眼眶打转，说话都在发颤，“我明明很期待这次婚礼的…”
虞恒瑄心里一沉，想到了在那时2015年即将结婚的时候。
正是这个时候穆流莹的母亲去世，受到了巨大的精神打击。
看着穆流莹伤心抽泣的样子，虞恒瑄心里割肉般的痛，赶忙上前安慰：“没关系，你什么样子都好看，若是想要头发，我们可以去买假发，买最真最真的假发！”
“真的吗？”穆流莹嗫嚅着，看起来有些不愿意跟虞恒瑄眼神接触。
虞恒瑄的心凉了半截，还是点点头。
林默拍了拍穆流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莹莹，你先躺下来好好休息吧。”
穆流莹终于安静躺下来，但手中却还是不肯放开林默的手。
“恒瑄，你不要走。”“好，我不走。”
穆流莹想了想，又急忙说道：“我们的结婚典礼不要推迟，我还想让我妈准时参加呢。”
虞恒瑄身体瞬间一僵，心里像是有什么人正撕扯着他的心房。
第十六章其他身份
关于穆流莹的醒来，是北海医院的重大消息。不一会人院里所有的专家准备召开紧急会议。手术后的结果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阿尔茨海默症不会那么轻而易举的治好。
林默先是交代了一番手术后的情况和表现，对于穆流莹试验醒来后的情况展开探讨。
院长总结道：“现在的受试者的生活自理能力已经不成问题，只是在记忆方面有所缺失，总的来说这次手术也不算失败。”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继续治疗受试者，如果第一位受试者成功了，我们就可以推广这个新的治疗技术，救治更多的阿尔茨海默症的病人。”一名专家回答。
林默继续接话：“受试者穆流莹目前的记忆似乎全是有关于与虞医生结婚时的记忆，我们可以根据那个时间来帮助穆医生恢复记忆。”
院长直接下令道：“好，林默，虞恒瑄，马上准备治疗方针，医院会尽全力配合你们。”
几天后。
虞恒瑄继续准备这手中的治疗方案，准备前往林默的诊室。
现在关于穆流莹的病情也就只有林默和他更多关注。
他和林默才虽是不待见对方，但不无可否认林默的医学造诣的确有过人之处。
刚刚走出电梯口，虞恒瑄来到林默的诊室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白欣妍？”虞恒瑄疑惑的喊了一声。
女人回头，忙跟虞恒瑄打招呼：“虞恒瑄，又来找林默啊。”
虞恒瑄眉梢微翘，语气如常冷寂：“你来找林默做什么？我不是叫你早些回家吗？”
从上次他就发现了白欣妍一直围着林默，一天下来能遇见白欣妍三四次。
白欣妍急忙解释道：“我想请林医生去我们医院开讲座，总归要有个人替你不是。”
“我没答应。”林默速度否决，
“我现在还有事要忙。”
说着，他的眼神粗略扫过虞恒瑄手里的报告，一把拿过来继续考究。
虞恒瑄眸色幽暗，抿着薄唇，心里惶然生起一股危机感。
现在穆流莹只认林默是虞恒瑄，而他在穆流莹面前，身份一换再换，昨天也许还是个神经科的周医生，今天可能就是个去查房的某男护工。
而林默对穆流莹的态度也不一般，不管是因为对研究病因感兴趣还是因为穆流莹，都让他忐忑不安。
白欣妍见林默说不通，只能先灰溜溜的离开诊室。
再回到穆流莹的病房里，已经是晚上七点。
虞恒瑄推门进来，就看见穆流莹的眼神从期待一瞬间转为了失望。
“为什么虞恒瑄不来…”…穆流莹的眉头蹙拢下来，低声喃喃着。
这话虽然说的小声，但还是落到了虞恒瑄的耳朵里。
虞恒瑄喉头滚动一下，心里泛起苦涩，他明明就在眼前，却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和穆流莹说话，这滋味儿何其痛苦。
虞恒瑄走过到病床旁边坐下，隐忍着心中的酸涩，沉声安慰道：“虞医生明天来看你，今天就由我来陪你好吗？”
“护工你不下班吗？”穆流莹轻声问。
虞恒瑄苦笑一下：“担心你没人照顾了。”
穆流莹有些惶恐，忙说道：“你不用对我太好了，我已经有老公了，我跟我老公感情很好的。”
这些天护工一直在她身边不眠的照顾，她有些担心，担心虞恒瑄知道了会多想。
察觉穆流莹已经有些抗拒自己，虞恒瑄只能耐心解释道：“虞医生要求我照顾你的，不要有压力。”
听到这话，穆流莹心底终于松了口气。
“我就知道他还是很喜欢我的。”穆流莹乖乖的躺下来，顿时感觉甜丝丝的。
虞恒瑄脸色如同密布一层阴云，难以名状的孤寂。
第十七章幸运
晚上十点。
穆流莹瞪着大大的杏仁眼望着天花板，身边的虞恒瑄在凝着眉认真看研究报告。
她怎么现在睡不着，看虞恒瑄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耐不住这过于安静的气氛，突然说道。
“护工，你知道我和我老公怎么认识的吗？”
虞恒瑄手一顿，思绪回到了医学院的记忆，配合的摇摇头：“不知道。”
“我是和我老公在医学院的时候，我们开辩论会认识的。”说起以前，穆流莹嘴角不禁漾开笑意：“那个时候刚好是我们学长，特来当裁判，于是我就在所有老师和同学面前，向他表白了。”
“我很认真的问他，学长，你有女朋友吗？然后他可能也被我大胆的举动吓傻了，回答了没有，我就说，那这次辩论赛结束，你就有了，他说谢谢我的喜欢，然后拒绝了我告白。”虞恒瑄默默听着，看穆流莹眯着眼笑，眸光也逐渐柔和下他也记得，当初第一次看见穆流莹的模样。他一直未忘。
“以前他是医学院的风云人物，很多女生喜欢他，我不死心的从大一追到了他读研，还以为他不会答应我，但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他就答应了，直到现在我都觉得这一切好不可思议。”
“我是不是很幸运呢？”穆流莹笑着问他。
虞恒瑄低吟了一瞬，嗓音低哑的，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诱惑：“也许……是他比较幸运呢。”
穆流莹不解的争辩道：“我追到了自己最仰慕的月亮，应该是我的幸运才是。”
“优秀的人很多，但是钟情的人不多。”虞恒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眸熠熠有光：“你才是他最难得的月亮。”
“不知道为什么听你这样说，感觉我心情都变好了。”
穆流莹心里涌起一阵喜悦，眼角微弯下来，躺下来准备闭眼睛睡觉。
虞恒瑄起身准备离开，又听见身后穆流莹弱弱小小的声音传来。
“晚安护工，希望明天还能看见你。”
虞恒瑄心里一暖，同样小声的回她：“会的，晚安。”
说完，虞恒瑄悄然无息的关了门。
一切归于宁静。
第二天，林默因为家里的事情请了假。
穆流莹坐在病房里等了一整天都没看见林默的人影。
午休时，虞恒瑄终于有了闲暇时间，端来了自己准备的午饭来到了穆流莹的房间里。
虞恒瑄将饭盒的几层分开摆放在桌子上，淡淡说道：“我给你做了几样小菜，我记得你前两天经常唠叨。”
穆流莹一边向虞恒瑄诉苦。一边打开饭盒。
饭盒里的菜很简单，但还是她略微一惊。
“都是我喜欢吃的菜呢！”
虞恒瑄将鱼块夹到穆流莹的饭盒里：“你尝尝看。”
这些都是他借着医院厨房给穆流莹做的几样爱吃的小菜，其实这些他有一顾时间没做了。
刚开始穆流莹不会做饭，基本上都是他负责做单，后面穆流莹不甘心的继续学做菜，现在厨艺比他好太多，只是后来他已经没兴趣吃。
刚吃了一口，穆流莹的眼泪突然涌上眼眶，一串浑浊的眼泪直往下落。
看穆流莹泫然欲泣的样子，虞恒瑄神情有些慌乱的说：“是不是我做的不好吃？”
这几年没做，他的确有些忘记了。“要是难吃就不用吃了。”

穆流莹撇着嘴，有些哽咽的说道：“你骗我，这明明是虞恒瑄做的！”

第十八章她不见了
虞恒瑄心里沁入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时而欢喜时而失穆流莹一直都记得虞恒瑄，可就是不知道虞恒瑄就是他。虞恒瑄无可奈何，只得依着她的话说下去：“嗯，是他做的，你多吃些。”
“那他人到底去哪儿了？！”穆流莹赌气说道：“明明我们就要结婚了，他还不知道过来照顾我！我不想吃了！”
“…他在忙着准备你们的结婚典礼，你生病了后这些事情都留给他做了。”
听到这话，穆流莹才有些消气，咬了一口鱼块，又止不住嘴的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嗯，快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吃完午饭后。
下午两点，屋外已经是晴空万里，温暖的光线透过窗照进穆流莹的病房里，像是酒了一地细碎的金光。
这是入秋以来少有的晴朗天气，虞恒瑄决定带着穆流莹下楼晒晒太阳。
本来今天看不见“虞恒瑄”，穆流莹的心情还有些低落，但是一听可以下去走动，之前的郁闷心情就一扫而空。
只是许久卧床没有走动，穆流莹刚下床的时候就开始双腿发软，险些栽下去。
危急时刻，幸好被虞恒瑄接住。
两人视线相对，距离迅速缩短，看着虞恒瑄的眉眼就近在眼前。
很快，穆流莹的脸上就开始泛起一层层薄薄的红晕。这是分居后他们极少一次的亲密接触。
她身体的清香萦绕在虞恒瑄鼻尖。
一时间，虞恒瑄心跳加速，犹如鼓擂。
看颐恒瑄的神情有异样，穆流莹快速将虞恒瑄推开，结结巴巴的说：“护工，我们…我们快下去吧！不然太阳都快没有了。”
虞恒瑄看着空空的手心，有些微微发愣。
来到医院楼下。
四周的眼神就不停围绕着他们开始打量，眼神各有不同，又羡慕的，怜悯的，更有妒忌的。
穆流莹得病是北海医院众所周知的事情。
医院里下了死命令不得让穆流莹受刺激，更不能轻易接近虞恒瑄是医院里多少人的可遇不可求，却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落到的穆流莹的手里，也有人心有不甘，也有人羡慕不已。穆流莹看着四周打量的眼神，有些疑惑：“她们怎么都那样看着我？我不就是出个车祸吗？”
虞恒瑄有些无奈的看她：“只是出个车祸？”
“好吧，头发都剃掉了，是比较严重了。”
虞恒瑄搀扶着她在花园的长椅坐下。
穆流莹仰着头感受着太阳的沐浴，眉眼渐渐舒展开来。
柔和温暖的光线勾勒着穆流莹精美的轮廓，让虞恒瑄看着入神。
由衷的有些感叹，能娶穆流莹，果然是他的幸运。
这时，口袋里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虞恒瑄走到另一边接电话。
“虞医生，有个急症，你快去看看吧。”电话里传来助理医师的声音。
虞恒瑄瞥了一眼穆流莹，跟着电话的人回：“我马上过去，他立刻拨通了上次请的小护工电话。”
十分钟后，小护工急急忙忙跑过来，虞恒瑄简单交代了一下照看穆流莹的事情。
情况危急，虞恒瑄顾不得和穆流莹打招呼便匆匆离开。
医院急症室。
虞恒瑄快速回到工作状态，换上手术服和口罩走进去。
几个小时后，结束手术，虞恒瑄第一时间就拿起电话准备给护工打电话。
没想到在走廊尽头就看见护工步履匆匆的跑过来：“虞医生，你的妻子不见了。”
第十九章情绪激动
穆流莹挡住太阳，刚睁开眼时，身边就已经没有了男护工的影子。
顶替他的是一个身材较小的女护工。
女护工解释了一下男护工不能来的原因，穆流莹也没有再纠结。
两人在花园逛了一会儿，女护工因电话离开了片刻。
等待的时候，穆流莹遇见几个药剂科的同事，一路上与和几个同事边走边聊，再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
穆流莹依照记忆往原路线走，却发现自己的脑子里像是被放空了一样。
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当初到底走的哪条路。穆流莹索性直接在长椅上坐下来。
天色渐黑，皎月高挂。
穆流莹看着天空上稀稀疏疏的星辰，忍不住数起来。
远处，一束亮光突然照过来。
穆流莹不适应地眯起眼睛，看不起人，只听到了一个急切又熟悉的叫声。
“穆流莹！！”
虞恒瑄急忙跑来，看见完好无损的穆流莹，心中的担忧终于放下。
穆流莹呆呆的看着虞恒瑄，还没想起来眼前人是谁就被一把拽起来。
“穆流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别人有多担心？！”虞恒瑄厉声训斥她。
一双凌冽的神情好似刀刃，直逼穆流莹。
穆流莹心口泛起委屈，眼眶红红的说道：“你是谁啊…干嘛这样教训我！”
虞恒瑄目光一滞，看着穆流莹陌生的神情心里的愤怒逐渐消失。
她又忘记了。
在她的心里，自己永远都是个陌生……
穆流莹挣脱开虞恒瑄的钳制，质问道：“虞恒瑄去哪里了，我要找虞恒瑄！”
“………”
虞恒瑄眼眸微动，几番克制着心中的失落，终是哑着嗓子说：“我是虞医生的朋友…我来接你回病房。”
“这么久了，为什么虞恒瑄还不来找我。”穆流莹瘫坐下来，闷闷不乐的说：“明明我们都要结婚了，他变得越来越不在意我…”
虞恒瑄无奈的蹲下身来，耐心劝道：“虞医生明天就会回。”穆流莹埋着头控诉着：“我想……我现在就想见…”
泪珠大颗大颗的滴下来浸湿了衣间，她扯着袖子擦眼泪，却越擦越多。
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变得这么情绪多变，她想虞恒瑄，很想很想。
“别哭。”虞恒瑄抬手帮穆流莹拭去眼泪，一股难以抵抗的悲痛几近要揉断他的心肠。
他好想告诉穆流莹，他在，他一直就在她的眼前。
可是他只能忍着悲痛哄道：“你跟我回病房，我这就去给虞医生打电话，叫他来看你。”
穆流莹点点头，“好，那你一定要给他打电话，告诉他我想他了。”
虞恒瑄苦笑着答应。
回到病房时已经是晚上九点。
将穆流莹的情绪抚慰好后，虞恒瑄来到走廊，指腹滑过林默的电话页面，面色微沉。
静默了许久，虞恒瑄点了点屏幕，林默带着倦意的声音传来。
“虞医生，大半夜不睡觉找我做什么？”
虞恒瑄蹙着眉，犹豫了一会儿，又道：“穆流莹她情绪不好…想见你。”
“我？”
“你清楚她一直当你是虞恒瑄。”
虞恒瑄紧攥着手机，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纵然他极不情愿，也只能这么做。
这是林默第一次听见虞恒瑄开口请求他。短暂的沉寂后，林默回答道：“马上来。”
第二十章失败婚姻
半小时后，林默赶来。
两人一同走进病房里。
穆流莹看见林默，阴郁的脸色立刻变得神采奕奕，澄澈的眼睛里只存在着林默的身形。
虞恒瑄没有走进去，伫立在看不见的角落，身体靠着墙。
他知道，现在只能是“虞恒瑄”和穆流莹的独处时间，他再插入其中，反而会引起穆流莹的反感。
林默也做足了一个假“虞恒瑄”的模样，坐在床沿边，柔声开口道：“听说你在医院不好好听话，这怎么行呢？”
“可是我想你了。”她连忙坐起身来，努力为自己冲动的行为辩解道：“你已经几天没来看我了，我知道那么晚打扰你不好，但是我好想见你。”
虞恒瑄的心被猛然刺痛一下，口袋中的手缓缓攥紧。像是有千万哀怨横亘在胸腔中，无法排遣。
林默勾唇笑了笑，依照虞恒瑄刚刚告诉他的话，解释道：“我还在筹备我们的婚礼，你忘记了吗？”
“虞恒瑄，我太喜欢你了，也太害怕了。”
穆流莹拧眉，似是在思考些什么，脸色漫漫浮上一片绯红，隔了好久，她才忐忑不安的问：“所以…我能不能尽快出院，我们还要去接我妈妈呢…”
林默稍稍一顿，道：“好，都答应你。”
“那我马上跟我妈说吧！”想到这里，穆流莹急忙拿起手机要翻，却被林默按住。
穆流莹不解抬头，对上林默一双好看的星眸。“不早了，先早些休息吧，明天再打电话。”
“也对。”穆流莹躺下来，眨巴着眼睛望着林默，“你能不走吗？”
林默不动声色的往角落看了一眼，最终还是答应道：“好，我就这里陪着你。”
虞恒瑄淡扫了一眼房间里的两人，不动声色的离开病房。
医院外。
虞恒瑄迎着拂面的冷风，深吸了口气。
这些年来他一直想尽快结束自己和穆流莹的失败婚姻。
他从来没有做好一个丈夫的职责，也没想过穆流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
现在他终于明白了，却又只能看着自己的妻子错把他人当成自己。
可悲又可笑。
虞恒瑄敛去眼底的落寞，走进漆黑的夜幕中。
林默提前在病房与穆流莹打好招呼后，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
虞恒瑄处理完手中的工作后，来到穆流莹病房。
穆流莹看向窗外的目光转回来，看见提着饭盒的虞恒瑄，嘴角牵起一丝笑容：“哦！原来是刘医生啊。”
他的身份变成了给她做检查的刘医师。
对此，虞恒瑄只能平淡的接受，至少现在他还能照顾她，哪怕不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
虞恒瑄提着餐盒，说道：“我带了早餐。”
穆流莹点点头，接过饭盒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今天有林默在，穆流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胃口也好了起来。
看着穆流莹正在埋头吃着，虞恒瑄将口带拿出一个粉色手腕带进穆流莹白皙的手腕上。
白玉般修长的手触碰到穆流莹的手心时，那温热的触感她不由后缩。
“给我带这手腕带干什么？”穆流莹看着刻着自己姓名的手腕带，脸色有些不悦，“我马上就要出院了，不需要手腕带！”
虞恒瑄耐着性子说：“这只是方便找到你。”
自从昨天经历了那一次消失后，虞恒瑄只能想到带手腕带的办法，穆流莹记忆有时候会发成错乱经常找不到路，他和林默也有很多工作，所以他特意写好了一个手腕带，记录穆流莹的个人信息。
“我本来就是这医院的护士，我记得路的，干嘛带这个！”
说着，穆流莹便直接将手腕带粗蛮的扯开。“莹莹，这个…”
虞恒瑄捡起手腕带，对上穆流莹倔强的眼神，还是妥协道：“好，不带了，你先吃早饭。”
“刘医生，你到时候要记得帮我告诉虞恒瑄，我需要一顶假发！”
第二十一章买假发
虞恒瑄看着穆流莹，语气平淡的说道：“你很好看。”
穆流莹喝粥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没端稳。
热粥快速滚入喉咙里烫的她半天说不出来。
直到咽下去，穆流莹才瞪了一眼虞恒瑄：“…你再夸我很看，我也不能接受结婚的时候没有头发做造型！”
虞恒瑄无奈坐在床边，看着穆流莹：“你需要什么样的假发呢？”
穆流莹想了想：“”深棕色长发，最好带点微卷。
虞恒瑄略微沉吟：“嗯，跟你本来的头发一样吗？”
“嗯嗯。”穆流莹继续提醒道：“重中之重就是头发一定要柔顺，这样做造型才好看，是真发就最好了。”
虞恒瑄答应下来，起身准备走出房间时候，又回头看向病床上的穆流莹：“那你要待在病房不许到处跑，有事就叫小艺。”
小艺是他请来的女护工，为了避免再一次让穆流莹走丢，他只能做了再三强调。
穆流莹连连点头。
得到保证后，虞恒瑄走出房间外。
忙完一天的工作后，虞恒瑄换好衣服立刻去了商场。今天是周末，商场人潮众多。
走出停车场时，虞恒瑄神情有些恍然。
他还记得上次走进商场时还是和穆流莹，那个时候她们刚刚处于热恋之中。
穆流莹喜欢逛商场买零食，他总是几次交代自己不会帮她提东西。
穆流莹就信誓旦旦保证自己不会多买，结果便是装满了整个推车。
提不动了就用一双弱小无助的眼神望着他。最后变成了出钱出力的全是他。
那是他和穆流莹最美好的一顾时光。
他不否认自己为那样活泼纯真的穆流莹心动。
来到假发店，虞恒瑄交代了一下穆流莹说的要求。
店长心领神会，马上从店里找到了一顶柔顺的深棕色长发。
假发根根柔软细致，虞恒瑄手指沁入发间一顺而下。
脑海中穆流莹长头发回眸时的场面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