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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雪在片刻意外之后，总算回过神来，一时不知道该露出什么表情。
但她的心里却觉得暖融融的。
她人活三世，其实对于某些口舌之争早已无感，不愿和那些小丫头们参加什么宴会，斗鸡似的演大戏给旁人看。
因此好多时候都懒得去。
听不到了，自然也就无所谓了。
却没想到身边的人这么为她出气，把她放在心上。
这一晚上，叶凌雪翻来覆去地想着前世和今生，只觉得自己能遇到云家的人，遇到白笛这样的小姑娘，也不枉她重生一遭了。
第二日一早，叶凌雪看过爷爷后，便坐着马车往白府去了。
到的时候，白笛正在练琴。
先前白笛不知道气走多少师傅，弄坏多少古琴。
但现在却拧着眉，练的还算认真。
白嬷嬷看在眼底，心中也是老怀安慰。
远远地，她瞧见叶凌雪过来，连忙福身行了个礼：“无忧姑娘。”
“嗯。”叶凌雪把白嬷嬷扶起身来，笑意盈盈地看着白笛说：“倒是有模有样的，弹得真好听。”
“还凑合吧。”白嬷嬷感慨地说道：“我追着让她懂些规矩，这么几年总是教不会，没想到如今她却是愿意听话了。”
“她不是小孩子，是个大人了，肯定知道是非，明白好坏的。”叶凌雪说道：“只要与她说清楚了利害，她能听得进去。”
云子恒插手的时候，恰逢就是白笛差点在丽阳公主那儿吃了大亏的时候。
白笛也着实是被吓到了，才能勉强听进去。
两人说了会儿话，白嬷嬷欠身退下，表示要去摄政王府当值。
她走后，叶凌雪又等了一阵子，看白笛练完琴歇下，才迈步上前。
“无忧姐姐。”白笛一看到她，顿时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抱怨：“这个琴好难啊，拨的我手指头疼，真是的，我都好好学规矩了，为什么还得学琴？”
“我学不会啊！”
“我瞧你弹得挺好听的啊？”叶凌雪瞧了瞧她的手指，是有些发红，便捏着她的指尖帮忙揉了揉，“现在疼不疼了？”
“不疼了！”
白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来，“无忧姐姐你真好！你知道疼我，不像我娘，就知道凶我，从来没个好脸色！”
叶凌雪一顿，认真说道：“白嬷嬷只是严肃惯了，不是不疼你。”
“我知道我知道！”白笛明显不想多说这个。
叶凌雪这是第一次到白府来，白笛兴奋的不得了，拉着她转了好几圈儿，才到花园亭子里面坐下。
两人说了会儿话，叶凌雪才说起玉娇人的事情来。
“往后你做这种事情要与我商量，知道吗？”叶凌雪认真交代道：“我怕万一出了纰漏，你被人盯上，报复。”
“好啊！”
白笛乖巧地点点头，“下次一定！”
停了一会儿，白笛忽然笑嘻嘻地又说：“不过，你大哥好是黑心肝啊。”
“我原以为世家公子都该是风姿绰约，卓然超凡的，绝对不会管这种女孩子之间的口角之事。”
“他倒是能厚下脸皮来呢。”
叶凌雪轻笑：“嗯，我大哥的确和一般的世家子弟不同。”
抠门吝啬，睚眦必报，才是云子恒。
……
很快就到了八月份。
叶凌雪的船厂已经建好，在京郊码头也高价买了停船位置。
船政一切最终还是归朝廷管辖，所以原本这位置，慕容澜是打算直接拨给她的。
但叶凌雪说，还是要按章程来。
慕容澜便随了她的意思。
看着兴致勃勃的叶凌雪，慕容澜把她抓到怀中来揽着，淡声问道：“你这么喜欢按章程办事？”
“朝廷有章程，就得遵守。”叶凌雪抓着他的手认真说道：“否则你时常给我开后门，旁人看在眼中便要议论，时日久了，你的威严何在？”
“而且这银子不是进你的口袋，是进国库，用在国家建设和百姓生计等等大事的，马虎不得。”
“嗯，说得对！”慕容澜说：“可是这样，你手上的银子就花出去大半了，可都是你辛苦赚来的。”
“那无妨！”叶凌雪颇有些得意地说道：“我生财有道，这点银子很快就能赚回来的！”
这点慕容澜绝对相信。
叶凌雪总有许多新奇的点子，做起事情来雷厉风行，且十足认真，赚银子的速度不要太快。
两人相拥着温存了一阵儿，慕容澜忽然问：“你和你父亲最近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
叶凌雪靠着他宽厚的肩膀，淡淡说道：“他很忙的。”
虽如今在京城，但军中事情繁琐，战王在兵部行走，和叶凌雪也不过隔几日见一次。
父女二人相敬如宾，客气有礼，感情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
普普通通。
慕容澜皱了皱眉。
当初和战王表明他与叶凌雪两情相悦后，战王是不乐意叶凌雪早早嫁出去，还说要弥补叶凌雪。
结果到现在，似乎弥补不弥补的，都没什么动静。
不过慕容澜也有些理解战王。
常年军旅生涯，战王与调兵遣将上阵杀敌都是熟到不能再熟悉，但对儿女亲情，其实是非常生疏的。
偏偏身边的人，如同安平公主和云家四兄弟，还有慕容澜几人都对叶凌雪太好。
连元昊也一心惦记着，有什么好事好东西，都要送到叶凌雪面前去。
战王虽然也位高权重，但想要对女儿好一点，却是完全插不上手。
这便束手束脚地过了这么几个月。
叶凌雪的手落到慕容澜的眉心，“做什么皱眉？有不好解决的事情了？”
“没。”慕容澜回过神来，“我请赐婚圣旨吧。”
叶凌雪挑挑眉，“谁的？”
“我们的。等的已经够久了！”
“哦？”叶凌雪眼神悠悠地看着慕容澜，“你等了很久吗？我还以为你都忘了呢！”
最近这两个月，慕容澜忙着朝事，叶凌雪忙着自己的生意。
两人虽然隔几日便见面，但与二人婚事却都没再提过。
叶凌雪还真怀疑他忘了呢。
慕容澜低下头，吻了吻叶凌雪的额角：“我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忘记，唯独这件事情不可能。”
“等下了圣旨，成了亲，你我便是名副其实的夫妻，每日都不用分开了。”

205、等我把你吃干抹净

“夫妻。”叶凌雪慢慢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轻声说道：“夫妻好啊。”
她用脸颊蹭了蹭慕容澜冷峻的脸，唇贴到他耳畔，咬着他的耳郭说：“到时候把你吃干抹净。”
慕容澜的喉咙里面发出一声醇厚如老酒一般的笑音，手臂微微用力，将叶凌雪揽紧了许多，“行，我记着你说的话了，等到了那一日，我必定配合。”
“殿下。”
此时，外面传来冷骁的声音：“云家二公子到了。”
“你二哥来了。”慕容澜没有回冷骁，唇又碰了碰叶凌雪的额角，“你二哥最近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面总含着些不高兴。”
叶凌雪轻笑道：“他是觉得你把他妹妹抢了吧！”
云家四兄弟里面，云子渊是最冷最酷的一个人，也是最介意叶凌雪和慕容澜之事的人。
这是叶凌雪没想到的。
她还以为云子渊那样冷冰冰的性子，其实对有没有她这个妹妹都没大所谓呢。
慕容澜说：“他不高兴也没用！”
“殿下……”冷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二公子说有急事。”
“真不讨人喜欢。”慕容澜淡淡说了一声，把叶凌雪从自己怀中抱离，放到了一旁，“你去屏风后歇会儿，等我打发了他一起用午膳。”
“不去了。”
叶凌雪站在慕容澜旁边，“我就在这儿，听听你们说什么……”
慕容澜挑眉。
叶凌雪又问：“还是，你们说的是机密，我不方便在这儿吗？”
“没有。”慕容澜无奈地看她一眼，“那行吧，你就在这儿好了。”
冷骁收到慕容澜指示之后，很快将云子渊请了进来。
当云子渊看到站在一侧的叶凌雪时，原本冷酷的脸上露出些许错愕来：“无忧？”
“二哥！”叶凌雪朝着云子渊福了福身。
慕容澜淡淡问：“何事？”
云子渊回过神，“是关于中秋围猎之事。”
每一年朝中都会组织春秋打猎之事。
今年春天因为雪灾的事情和吏部考核官员政绩给耽搁了，秋猎如今再不能耽搁，便被提上日程。
云子渊负责此次秋猎的猎场安全，这会儿便前来禀报。
他虽然面相冷酷，但办事周到。
慕容澜听罢点点头：“布置的挺周全的，就这样吧。”
话已说完，云子渊只得退下，但走的时候眼神还是忍不住在叶凌雪的身上扫了两圈。
叶凌雪朝慕容澜眨了眨眼，跟了出去。
“二哥。”
在云子渊出摄政王府书房院落的时候，叶凌雪追上了他，“二哥今日穿的好精神。”
今日的云子渊一身箭袖武将装扮，虽然面相冷，但掩不住周身英挺卓绝的气质。
然云子渊却没被妹妹这简单的夸赞搞得昏了头。
他欲言又止地看着叶凌雪：“你——你时常出入此处？”
“嗯。”
叶凌雪点点头，“我经常来的，偶尔还会拿殿下给的令牌去官所找他呢，喏，你瞧瞧，就是这个！”
看着叶凌雪拿出来的雕龙玉佩，云子渊深吸了口气，“你和殿下关系已经这么亲近了。”
连这么重要的贴身玉佩都交给了叶凌雪啊！
叶凌雪笑道：“是啊，我今儿听殿下说，你对他横眉毛竖眼睛的，是因为我吗？！”
云子渊：……
他倒是很想对慕容澜横眉竖目。
可慕容澜权倾天下，谁敢？！
但在自己妹妹面前，云子渊怎么可能说自己有贼心没贼胆，还没干过这事儿！
他梗着脖子说道：“就算他是摄政王，也不能和你这般不明不白的没个说法——二哥是担心你的名声。”
“嗯，我知道二哥是为了我好。”叶凌雪柔声说道：“二哥放心吧，有殿下还有四位哥哥在，我的名声不会坏。”
就目前来看，京中也没人敢那么干。
云子渊抿了抿唇，“其实也不是只担心名声的……”
先前他是不想妹妹嫁的这么快。
结果后来发现，妹妹和慕容澜分明已经很亲近了，却也不见慕容澜下赐婚圣旨，顿时就对慕容澜更加不满起来。
他深怕叶凌雪年幼无知，被慕容澜欺骗了感情——
好吧，以他对慕容澜的了解，摄政王好像也不是欺骗感情的人。
但没有一万，就怕万一，看走眼也是有可能的。
“二哥放心。”叶凌雪又劝道：“我和殿下的事情，他心中有数的，不会有二哥担心的事情发生。”
云子渊将信将疑：“当真？”
叶凌雪笑眯眯地说道：“自然是真的。”
云子渊有再多的疑虑，也在叶凌雪再三保证之下说不出什么来。
叶凌雪又说：“以后若见到了殿下，二哥可不能再对他横眉毛竖眼睛了，他好歹是摄政王，要是哪日心情不好，找个由头让二哥有苦说不出，那二哥岂不是要难受了！”
云子渊听得心头一软，“妹妹这么关心我……我记住了，以后守着分寸就是。”
“时辰也不早了。”云子渊瞧了瞧天色，“你和二哥一起去用午膳？”
“这个么……”叶凌雪笑容温婉地说道：“我还有些码头的事情，没和殿下说清楚。”
“我等等你吧。”
“不必！”叶凌雪劝道：“事情挺复杂的，可能要耽搁很久，二哥应该还有旁的事情吧？等我岂不是要耽误事？”
云子渊的确有公务，听她这么说也只得罢休离开。
叶凌雪目送他离去，转身回到书房中。
一进去，却觉面前一阵风过，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慕容澜揽着，轻轻抵在门板上，“与你二哥说我坏话呢？！”
“我哪有！”叶凌雪无语道：“你说说，我哪句话是说你的坏话？”
慕容澜一本正经道：“你说，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找由头让你二哥不好过，我是公报私仇的人吗？”
叶凌雪哭笑不得，“你是不是公报私仇的人我不知道，但你绝对是个斤斤计较的人！”
“哦？”慕容澜面上带笑，眉梢微挑：“我怎么斤斤计较了。”
“怎么斤斤计较了？”叶凌雪反问道：“你明知道我说这个话就是让我二哥宽心，让他以后少冲着你摆脸色，让你们的君臣关系可以和谐一点。”
叶凌雪一边说一边戳着慕容澜的胸膛，“怎么到了你耳中，就变了味呢？还说你不是斤斤计较！”

206、又不考状元
慕容澜轻笑片刻，“所以，你是觉得你二哥对我横眉毛竖眼睛会惹我心情不好，专门为我劝的他？”
叶凌雪无语了一阵儿，“就一点小事而已，一定得分是为了谁？”
“叶凌雪。”慕容澜声音幽冷地唤了她一声，然后认真地看着叶凌雪，良久都没说话。
叶凌雪的手忍不住攀上他的脸，手指抚在慕容澜眉骨那个伤痕的位置，“不许皱眉。”
待到抚平了他眉间几乎看不见的褶皱，叶凌雪才轻声问：“怎么了？”
慕容澜看了她半晌，轻笑道：“没事，就是想喊喊你。”
他希望她拥有应该拥有的一切。
兄长的关爱，父亲的疼爱，朋友的喜爱。
却又讨厌她分心思到别人身上去。
他喜欢她所有的心思，所有的目光全是落在自己的身上。
可这样近乎偏执的愿望，注定是得不到满足。
“等秋猎的事情完了，我们就大婚。”慕容澜低下头，吻在她的眉心，“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的王妃，我孩子的母亲。”
……
秋猎是今年来难得的大型盛会，几乎是京中所有官员和家眷都会参与。
叶凌雪对这个热闹挺期待的，毕竟她陪伴在爷爷身边，已经有两三年的时间没出过什么远门了。
这次围猎是去百余里外的皇家猎场，总能呼吸一点新鲜空气，看看旁的风景。
慕容澜派人送了骑装过来。
战王府那边也派人送了一套过来。
云子渊还送了一匹骏马，酷酷地说道：“到了猎场跑两圈才舒坦呢。”
云子辰今日随他一起来的，慢悠悠地拆台道：“你都不问问无忧喜不喜欢骑马，会不会骑马，送这个礼物颇有些自作主张了。”
云子渊懒得理他，只问叶凌雪：“你不会骑马？”
“呃……”叶凌雪顿了顿，“我还真不会。”
“无妨。”云子渊拍着胸脯说：“到时候二哥教你就是了，骑马很简单的。”
“好啊。”叶凌雪微笑着道了谢，还请二位哥哥一起用了午膳。
待到那两人走后，彩月才面有难色：“小姐，你真的要跟二公子学骑马吗？”
如果彩月记得不错，早些年沈清辞教过叶凌雪，但没学两天叶凌雪就放弃了。
她非常怕骑马。
叶凌雪摇摇头：“不学。”
“那您怎么还答应说‘好啊’？”
“我随口应而已。”叶凌雪笑眯眯地说道：“我二哥负责猎场安全布防，他忙着呢，到时候就算有心想教我也没空。”
彩月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来：“原来如此。”
“好了。”叶凌雪摇着团扇，一边往爷爷的福寿院走，一边吩咐道：“你帮我准备一下去猎场的东西，我制的茶和香薰的蜡烛也带一些，到了猎场可以分给蓉蓉和白笛他们。”
“奴婢明白！”
……
很快就到了八月份，出发的日子定在八月初八。
白笛一早就冲到了叶凌雪这儿来，还和叶凌雪挤了一个马车，叽叽喳喳地抱怨着最近学的东西多么枯燥无趣。
叶凌雪懒懒地靠在垫子上听着，偶尔回个一两句。
白笛抱怨够了，才苦着脸说道：“无忧姐姐，我得学多久啊！”
“我又不考状元，我学那么多东西干什么？！”
叶凌雪轻笑一声，“你说的倒也不错，你如今都学什么东西？”
白笛立即报了一连串的科目。
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还有一点点的防身术，各类世家贵族拜会的礼仪当然也少不了。
叶凌雪眉微皱。
的确是多了点。
白笛本就不是好学的性子，这样压着她，一段时间还能勉强让她听话，时间久了就怕适得其反，还有可能比先前更毛躁呢。
叶凌雪递给她一个团扇，“这样吧，你跟我说说，你都喜欢什么。”
“我什么都不喜欢。”白笛垮下脸。
叶凌雪说：“这可不行，你须得选两样喜欢的。”
“哎……”白笛叹了口气，“我喜欢什么啊……我喜欢画画，喜欢青灵教的防身术，其他的我都不喜欢。”
叶凌雪点了点头，记在了心里。
从京中到猎场的一路上，队伍蜿蜒在京郊的玉龙山脉之中，也仿佛是条五彩斑斓的巨龙一样。
白笛指着路上的风景和叶凌雪闲聊。
聊着聊着，就说起叶凌雪和慕容澜来。
白笛暧昧地看着叶凌雪：“无忧姐姐，你和殿下什么时候成婚？”
“早在江州的时候你们就情深意浓了哦，我还以为一回京就能喝道殿下就得大婚呢，眨眼一年都过去了哎……”
叶凌雪用团扇敲了白笛的额头一下，“你吆，自己的事情都顾不过来，还来关心这个！”
“你是我好姐姐我才关心！”白笛鼓着腮帮子说道：“你要是随便的什么人，我才不过问呢！”
“好啦，快与我说说，什么时候好事将近，嗯？！”
叶凌雪淡笑一声：“我不告诉你。”
白笛怎么缠，她都是这话。
最后白笛没招了，只得哀怨地说了一声“无忧姐姐真狠心”，结束了这个话题。
她继续看风景去了。
叶凌雪却轻摇团扇，垂下眼睫，遮住眼底无数复杂。
原来入京都一年了。
过的真快。
那算上她重生的那段时间，便是一年六个多月。
这么久了啊……
从重生后不久她便与慕容澜确定了关系，都这么久过去了，两个人却是没有任何实质上的进展。
他说过多次娶她，她也提过数次要嫁。
但赐婚的圣旨就是下不来，总要被耽搁，被拖延。
这次又说围猎结束下圣旨。
会不会围猎结束，他又要忙于年关之前的诸多政务，这事情继续被拖延？
前世慕容澜对她爱到偏执，爱到疯魔。
如今，这份情淡了许多，反倒叫她觉得不适。
是爱消失了吗？
而且，亲近了那么多次，他永远稳如泰山。
好像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冲动。
叶凌雪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的风景，实际上心神根本无法宁静。
到了晚间，队伍抵达猎宫。
先前来此处驻扎的部队早已经搭建好了帐篷，所有的人依次都住进了帐篷内。
猎宫则是太后以及元昊专门的居所。
一路上，白笛被摇的快散架了一样直打瞌睡。
此时一下车，立即到自己帐篷休息去了。
叶凌雪的精神也不太好，胡乱洗漱了一下便爬上床榻，心里思忖着明儿跟白嬷嬷讲一讲，不要安排那么多课业给白笛。
想着想着，人就迷糊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身玄黑的慕容澜进了帐篷来，小心地帮叶凌雪把被角掖好，坐在矮榻边看了她好一会儿。

207、叶凌雪的不安
来到猎宫之后便过问此处安防，还见了几名官员处理要紧的事务，等忙完都这会儿了。
还好一切是早先就安排过的，叶凌雪此处住的用的一切妥当。
夜明珠光辉下，叶凌雪的脸粉红粉红的，非常好看。
慕容澜忍不住抬起手背碰了碰。
可他的手背太冷。
过度冰凉的碰触，惹得叶凌雪眉心轻蹙，呓语了一句：“殿下别闹……”
慕容澜眼底笑意深浓。
本是打算看叶凌雪一眼便离开，但此时却是迈不开脚，索性便踢了云靴上了榻，将她揽到自己怀中来。
两人都许久没有同床共枕过了。
如今揽她入怀，便感觉胸口都暖了好多好多，周身舒畅。
“嗯？”叶凌雪睁了睁眼睛，视线迷茫地盯了一会儿眼前的腾龙云纹玄黑衣襟，懒懒地把脸贴了上去，咕哝道：“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慕容澜说罢，拍了拍她的肩膀，“快睡吧。”
“唔……好……”
叶凌雪困乏的厉害，打了个哈欠便彻底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叶凌雪猛然大喊一声“殿下”坐了起来。
“怎么了？！”慕容澜本就睡得浅，此时也是立即坐起身。
“……”叶凌雪呆呆地看着慕容澜。
“是做噩梦了？”慕容澜的手抚上叶凌雪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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