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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凌雪慕容澜高甜小说最新章节-叶凌雪慕容澜(叶凌雪慕容澜)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5-28 14:30:32  作者: pan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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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缘的纠葛不代表情分,他与她而言还是陌生人。
他做什么,她也丝毫不在意。
云子墨僵了僵,想说点别的,但看着叶凌雪这张过分平静的脸,张嘴好几次,硬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叶凌雪朝他客气地点点头,仿佛是对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然后从他身边过去了。
白笛快走两步,凑在叶凌雪耳边说:“他得罪你了吗?”
“没啊。”
叶凌雪笑了笑,不甚在意,“唔,参加宴会真累,我要回去休息了。”
白笛站在原地,看着叶凌雪走远的背影,忽然慨叹道:“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就是无视。”
你在她眼中毫无分量,连憎恶讨厌,这样的感情都不配。
好狠。
……
叶凌雪回到家中的时候,慕容澜已经在无忧阁中等她了。
“宴会热闹吗?”慕容澜一边给叶凌雪捂手一边询问。
“还好。”叶凌雪用手指扰着他的衣袖把玩,笑眯眯地说:“就是笑得我脸有点僵。”

说完,她眼神滴溜溜地看着慕容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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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澜眉微皱:“你如果不高兴,以后可以不去这种宴会,不必和那些人赔笑。”
叶凌雪:……

143、殿下知不知道什么是情趣
她默默地看着慕容澜:“殿下就想到这个?”
“嗯?”慕容澜怔了下。
他半眯着眼想了片刻,沉声道:“是有人让你在宴会上不愉快了?是谁?”
叶凌雪的确是从不吃亏的性子,现如今身份也高了,但总有那么些不长眼的,搞不清楚状况跑出来惹人嫌。
这他早都能想到。
他的人,当然不能让人随意欺负了去。
哪怕是让她心情有些微郁闷都不行!
“……”叶凌雪再次沉默。
慕容澜现在那表情,仿佛只要叶凌雪说出个人名来,他便立即要那个人好看。
叶凌雪有些无语。
她不知道是该为他和自己完全相反的脑回路郁闷。
还是该因为他如此惦记和护卫自己感到欣慰。
慕容澜追问:“让你不愉快的人很多?”
叶凌雪轻轻地舒了口气,缓缓说:“是很多,还身份很高呢。”
“丽阳公主还是晨阳公主?”慕容澜拧眉。
放眼京城,敢当面给叶凌雪派头吃的无非就那么几个人。
自己的皇姑母是个什么德行,他太清楚。
慕容澜又问:“还是定王的母妃宋太妃?”
叶凌雪看着他,就是不说话。
这可把慕容澜急坏了,以为她受了莫大的委屈。
他有些无措地看着叶凌雪,忽然朝外吩咐:“冷骁,去把白——”
叶凌雪的手在这个时候轻轻捂上了慕容澜的唇。
慕容澜眼带疑问地看着她。
怎么她现在又想说了吗?可他还是想找白嬷嬷来问个一清二楚。
“我受了委屈,你就不会先抱抱我,安慰安慰我吗?”叶凌雪幽幽地说:“等把我哄好了,安慰好了,再询问事情始末,然后去帮我报仇?”
慕容澜顿了下,慢半拍地将她揽在怀中,“到底是谁?!”
“唉……”叶凌雪轻叹口气:“你觉得我是那种随意被人欺负,受了欺负还得回来找你哭诉,让你帮我报仇的人吗?”
“所以——”慕容澜仔细地分辨着她话中的意思:“没人让你不愉快?”
“嗯。”
叶凌雪点头,手指抚着他衣襟上的刺绣腾龙,“他们恨不得每个人都来巴结我。”
“就算有那些羡慕嫉妒恨的,面上也不敢对我露出一点点不愉快来。”
“我还纳闷呢,这些贵女们怎么如此态度一致。”
“回来的路上白嬷嬷才告诉我一点小道消息——那日百善堂开张,某些不长眼的在茶楼里面编排我的闲言碎语,被元昊教训的非常凄惨。”
叶凌雪用额头蹭了蹭慕容澜的下巴:“我现在除了战王府这个靠山,还有元昊,白嬷嬷还跟在我身边,所有人都知道你也向着我,谁敢让我不愉快?”
慕容澜松了口气,才又问:“那你是怎么了?”
叶凌雪抬头看他:“殿下,你知不知道什么是情趣?”
“情趣?”慕容澜的眉心微微一笼,“怎么了?”
叶凌雪心中一叹,果然,这人是不懂得情趣这个东西的。
她索性把他的手拉过来覆在自己脸上,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慕容澜说:“我说我脸有点僵,你就不会说要帮我揉揉吗?”
“……”慕容澜呆住,然后颇有些恍然大悟,带着厚茧的手指抚上了叶凌雪的脸颊,“这里僵?”
叶凌雪瞧着他那呆愣愣的表情,只觉得可爱,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继而想到自己方才还为这么点事情逗了他好一阵子,叶凌雪歪在慕容澜肩头,笑容禁不住越来越大。
明知道他就是个木头嘛,竟然还跟他玩情趣。
还好早走习惯他没情趣。
习惯了他的笨拙,不然得自己郁闷死。
慕容澜有些讪讪,“为什么不直说?你明知我不会说话,与你一起时还有些……”
蠢笨。
是的,蠢笨。
与旁人在一起,他只凭肢体动作和眼神都能洞悉旁人心中所想,但对叶凌雪,是真迟钝蠢笨。
是不是关心则乱?
他虽是这般说着,手指却轻轻按压着叶凌雪的脸颊,还真的认真在帮她舒缓面部的肌肉。
叶凌雪一把将他的手抓下去,咕哝道:“我的女子啊,有时候就是不愿直说……唔,下次我尽量直说。”
……
安平公主生辰宴会之后,叶凌雪在这个京城之中声名鹊起,连百善堂都受到了颇多关注目光。
很快就到了年节。
北境雪灾,战王回京的行程果然是耽搁了。
慕容澜全力治灾,派禁军押送救灾物品,有玩忽职守之官员,轻则抄家发配,重则斩首示众。
京中大小官员都感觉到,自从江州贪腐案开始,摄政王的手段越发凌厉铁血。
那些平素懒政怠政,敷衍了事的官员们也不由得夹紧尾巴做人。
三十那日,安平公主邀叶凌雪前去战王府过年,叶凌雪婉拒了。
她得陪着爷爷呢。
爷爷如今身子好了许多。
家业都由叶凌雪负责,老人闲散起来。
叶凌雪想起爷爷前世不得善终,如今得好好伺候着爷爷颐养天年,恰逢京中盛行养红嘴绿毛的缠丝鸟,便给爷爷买了一对儿。
明老爷子又喜欢上摆花弄草。
叶凌雪直接吩咐人把空着的客院整理成花房,京中但凡能搜罗到的奇花异草全部搬进来,还寻了经验老道的花匠养在家中。
这可把老人乐坏了,直说叶凌雪这是把他当小孩子娇惯了,要什么给什么。
叶凌雪笑盈盈地说:“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越老越像小孩子,可不得娇惯着点吗?爷爷前半生都为了我辛苦操劳,剩下的后半生,就让无忧为您遮风挡雨。”
“乖孩子。”明老爷子眼眶有些润。
这么弱质纤纤的身子骨,竟也想帮他挡风雨。
奇异的是,叶凌雪站在那儿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老爷子竟然就觉得,她肯定可以做得到。
爷孙俩一起守了岁,说了一晚上的体己话。
老人年纪大了,过了二更便有些犯困,叶凌雪服侍着爷爷睡下后,才离开福寿院,往自己的无忧阁去。
走在回廊上,漂亮的灯笼透出暖橘色的光,照的整个院子十分漂亮,明明是冬日里,却也透着一股子温暖气息。
叶凌雪知道,那是她心里的暖意,无关周遭温度。
重来一次的感觉真好,欣欣向荣,一切都是美好的。
“小姐,您说殿下今晚会来吗?”跟在旁边的彩月忽然说。

144、缠绵且霸道的吻
叶凌雪微顿,“不知道。”
最近这几日他又忙于治灾的事情,她也没见到他。
今天日子特殊,心里其实颇有些想念。
可今晚是除夕,宫中夜宴,文武百官都在,慕容澜身为摄政王,是万众瞩目的存在,肯定很难抽身。
而且宫中还有元昊。
叶凌雪很清楚元昊在慕容澜心中的位置,或许,他会陪着元昊一起守岁,今夜甚至不会出宫吧?
叶凌雪低下头,把想念压在心底。
等明儿,他空了便会来寻自己,或者见了白嬷嬷询问一声,他若不忙,自己过去找他也可。
叶凌雪继续往前,彩月扶着她的手臂,又与叶凌雪说起年节给其他人准备礼物的事情。
战王府的几位都准备了,安平公主分量最重,白笛和白嬷嬷,乃至是镖行,百善堂的所有人都未落下。
府上下人红包,双倍月银也毫不含糊。
还有一些别的府上送来的礼物,叶凌雪也吩咐人记录回礼。
叶凌雪在这件事情上一向滴水不漏的。
她一边听着彩月禀报,一边忽然想起一个人:“给那位‘高人’准备的端砚和翡翠玉树管狼毫带给三哥了吗?”
“带啦!”彩月笑盈盈地说:“那砚台和毛笔可是如今市面上有钱也买不到的贵重东西,这份礼物送过去,那高人总会愿意见小姐一面吧。”
三世为人,叶凌雪不是什么附庸风雅之人,但却很喜欢漂亮的字画。
那位“高人”的字极有风骨,她一直很想见见他的庐山真面目。
但让云子辰转告了一次,被婉拒了。
“通常高人难免有些怪癖,不见其实也没什么的。”
叶凌雪淡淡说,她想着宝剑配英雄嘛,那位高人书法那么好,便送他上等的砚台和笔,便当是感激他最近这段时间帮自己写的字了。
主仆二人说着话,身后粗使婢女打着灯笼,就这样到了无忧阁前。
屋中漆黑,果然慕容澜是没有来。
叶凌雪虽然早猜到他今日忙到没空,但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
遣彩月去休息后,叶凌雪自己推门进了房中,背靠着门板待了会儿,才往桌边去,打算亮灯。
然脚步刚迈过屏风一侧,忽然嗅到一股十分清淡的酒气。
“谁?!”叶凌雪一凛,袖间下意识地滑出一枚绵骨针,捏与指尖。
屏风后有只手伸了出来,将她紧紧地圈在怀中,“别怕,是我。”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龙涎香气息,以及那人低沉暗哑的声音,让叶凌雪的挣扎瞬间止住,“你喝酒了?”
“嗯。”
慕容澜低沉地应,脸埋与叶凌雪的颈间,唇轻轻地蹭着她的颈项和耳畔。
“别……”叶凌雪被那热气喝的忍不住缩脖子躲闪,“痒。”
“原来是碰你这儿才会痒。”慕容澜低笑,坏心眼地朝着她的颈间落下细碎的啄吻。
叶凌雪咯咯笑个不停,赶忙用手去推他的脸。
慕容澜轻而易举将她的手腕捏住,压回自己的胸怀之中,吻从她颈间游移到耳畔,又从耳畔游移到脸蛋,最终落到了叶凌雪的唇上。
这吻和以前被动的吻不一样,缠绵且霸道。
那箍着叶凌雪腰间的手臂很紧很紧。
随着亲吻,体温升高。
叶凌雪被箍的太紧了,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
慕容澜将人放开了,细碎的吻又落到了她的脸颊上,耳珠上。
良久良久,他轻轻贴着叶凌雪的脸颊,停下了所有肆虐的动作,手也漫不经心地在叶凌雪的后腰那儿打着圈。
这动作隔着衣衫,撩的人心里发痒。
“殿下。”叶凌雪低低唤了一声,媚的让人骨头发酥,“还以为你今晚留在宫中了。”
慕容澜说:“想你。”
几日不见,她想他,他更想她。
所以宴会结束陪着元昊睡了之后,再晚也过来了一趟,谁知道她还没回来。
慕容澜揽着她温存了会儿,忽然将人抱起,送到了床榻上,帮叶凌雪脱了鞋子,自己也踢了云靴。
叶凌雪往床内侧走,给他滕了位置。
他虽什么都没说,但叶凌雪却感受得到,今夜的慕容澜浑身上下透出来的眷恋。
他是不想走了。
慕容澜揽着叶凌雪躺了下去,把被子给她裹的严严实实,声音低沉道:“睡吧。”
叶凌雪看着面前玄黑色交领上的龙纹,忽然轻笑一声,心想,这厮喝了点酒,倒是又直接又利索,可不像平素那么呆滞笨拙。
第二日,叶凌雪醒来的时候,慕容澜已经没了人,身边他躺过的那个地方都凉了。
叶凌雪暗忖,自己可睡得真够沉的。
不过慕容澜起的好早,过年,朝廷不是都封印了吗?还有处理不完的公事?
晚些时候去战王府给安平公主拜年的时候,叶凌雪见到了云子辰,却是没见到其他人,就随意问了一声。
云子辰说:“大哥如今在户部行走,现在雪灾的事情他负责很多事务,这个年是没空回家了,至于二哥,京郊军营离不开人。”
本来云子渊是应该住在营中,一个月只休沐的时候回来一次。
是因为叶凌雪这个妹妹的缘故,他回家的次数才多了些,但身为中郎将,职责为上,过年也是要驻守军中不得擅离职守的。
至于云子墨,在军中如今的职务并不要紧,却是躲着不想回家。
这个云子辰没提。
“这样啊。”叶凌雪点点头。
云子恒和云子渊都这样忙,那身为乾国摄政王的慕容澜,只怕是更忙了。
她并不知道,重生而来的慕容澜也占尽先机,所以他要肃清朝中朋党贪官,改革兵制吏制,还要更加严肃认真的教导元昊,每一日的时间几乎都安排的满满当当。
至于去看望叶凌雪,都是抽用自己休息的时间。
从战王府回去的时候,天又下起了大雪。
叶凌雪看着那些飘飘浮浮鹅毛一般的雪花,想起北部雪灾。
如今北部说的是孟古十三州,那里原本游牧民族聚集,骑兵彪悍,在几十年前,经常进犯乾国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后来被慕容澜率军驱逐到了十三州外三千里的北漠之地。
北漠大雪白灾严重,那些游牧民族经受不住天灾摧残,有好几个部落直接灭族,存活下来的部落则向乾国求和,愿意成为臣属,年年进贡,只求乾国能在雪灾之时救济襄助。
慕容澜将他们放进孟古十三州安顿。
但严寒这一问题始终没有合适的办法解决彻底解决,每一次雪灾都要耗费大批物资救灾。
慕容澜曾有心整治,但朝中朋党纷争,他基本无暇分身。
这一次,或许自己可以想想办法,帮他一点实质性的忙?

145、无忧,你没看到大哥吗
回去之后,叶凌雪便仔细地将自己的想法整理了出来。
初一当晚慕容澜并没过来。
第二日,叶凌雪派彩月去摄政王府询问了一下,却得知慕容澜在初七之前都会待在宫中。
彩月说:“是白嬷嬷亲自与奴婢说的,想来殿下最近这段时间必定忙的厉害了。”
叶凌雪柳眉微蹙。
前世慕容澜最忙的时候,大半个月没回摄政王府,没有出现在叶凌雪面前过。
那时候叶凌雪只觉得不必看到他,简直周身舒爽。
现在却又想念又心疼。
慕容澜虽和战王联手稳定了边患,保障了乾国边防安稳。
但朝廷内部却是波谲云诡,多股势力交错。
一个人手中掌握的权利越多,责任就越大。
慕容澜权倾天下的同时,也意味着他要比旁人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劳累,选贤任能,稳定江山。
“小姐。”彩月低声唤:“您在想什么?”
“……没什么。”叶凌雪吩咐道:“你去战王府那边找找清风,看看我大哥最近可有回府。”
云子恒在户部行走,这次孟古十三州治灾的事情他也负责,若见不到慕容澜,那与云子恒说也是可行的。
“是!”
彩月派人递了话去,晚上云子辰亲自到无忧阁来了。
“妹妹,你找大哥有事吗?”
“有点儿……”叶凌雪请他坐下,帮他沏了茶:“怎么,大哥最近也忙的回不了家?”
“是啊。”云子辰叹了口气道:“这次受灾情况比较严重,而且大雪封路,粮食和物资运不过去,总是有点复杂。”
“这样啊。”叶凌雪点点头说:“那我有没有空见大哥一面?”
“见一面当然可以。”云子辰说:“我帮你安排。”
隔日,云子辰一早便来见叶凌雪,说安排了晚膳后见面。
叶凌雪把琐事都处理了,将自己准备好的东西带好,到了时辰之后,与云子辰一起坐上马车,前往户部官所。
路上云子辰解释:“大哥说还回不了家, 所以只能在官所相见。”
“嗯,多谢三哥安排。”叶凌雪点点头。
云子辰好奇地问:“到底什么要事一定要见到大哥?”
“等我见完大哥再告诉你。”
“那好吧。”云子辰也不多问,见叶凌雪半开着车窗朝外看。
他有心想说要她将窗户关上,但见 叶凌雪打量街道打量的认真,又没多言,而是拿了个手炉递给她:“别冻着。”
叶凌雪笑着说:“好,多谢三哥。”
马车到达户部官所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还在下小雪,云子辰给叶凌雪打了把伞,陪着她往里走。
很快就到了云子恒办公的那座院子。
院子门前有个人抱剑而立。
叶凌雪扫了一眼,忽然怔楞:“冷护卫,你怎么在这儿?”
“见过无忧姑娘,见过三公子!”冷骁给抱拳行礼,“殿下正好有事来此处,末将便随来了。”
叶凌雪“啊”了一声,满脸喜色,便往院子里走。
云子辰没进去,挑了挑眉寻了个别处,烤火暖手去了。
……
厢房里亮着灯。
叶凌雪刚走到院中,房间的门便开了。
瞧着站在门内的慕容澜,叶凌雪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到了近前,慕容澜握了握她的手,又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脸,转向冷骁吩咐:“去准备点热茶汤来。”
他带叶凌雪进了房间,将冬日冷风关在了外面。
叶凌雪想他,毫不犹豫便跳起来抱住他的脖子:“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你初七之前都要很忙很忙,不会出宫的吗?”
“有事。”慕容澜环抱着她,轻应了一声。
屋中响起一道轻飘飘地,带着叹息的男音来:“无忧,不先问大哥一声好吗?”
叶凌雪微僵,顺着慕容澜宽厚的肩膀露出两只眼睛。
当看到坐在不远处的云子恒时,她不好意思地讪笑了一下,从慕容澜怀中退出来:“大哥好。”
云子恒微笑,“快到这边来烤烤火,别冷着了。”
“……好。”叶凌雪往那边走,一边拆身上斗篷。
慕容澜把她的手按住:“烤会儿再解吧。”
他拉着叶凌雪过去,坐到了云子恒对面,等叶凌雪手上的凉气褪去,脸上烤的红彤彤的,还喝了冷骁送来的热茶汤,才亲手帮她把斗篷取下。
云子恒全程看罢,微笑着说道:“殿下可比我这做大哥的对我妹妹还尽心。”
慕容澜没理他,转向叶凌雪问:“来户部官所寻他有事吗?”
如果叶凌雪有事,他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知道的,也是第一个帮她解决问题的人。
“有。”
叶凌雪点头,把自己准备好的东西直接交给慕容澜:“原本是想与你说的,但是你忙,我才想找大哥来说,你先看看。”
“是什么?”慕容澜接过来,当翻看过其中内容之后,视线诧异地看向叶凌雪:“你想到的?”
“是啊。”叶凌雪说道:“孟古十三州那里雪灾频发,而且隔几年就是大灾,只能说明那个地方不适合生存。”
“若想要根治这件事情,最好的办法就是迁徙到适宜生存的绿洲上去。”
云子恒把慕容澜手上的册子接过去看了两眼,说道:“可是雪族人是不会愿意离开了,龙涂山就在十三州,山中的龙神是雪族人信奉的神祇。”
“雪族人世代守护龙神,无论天灾让多少人丧命,他们都寸步不离。”
“他们甚至还觉得雪灾是因为龙神降下天罚,每一年都会举行大规模的祭祀,祈求龙神宽恕。”
叶凌雪心说封建迷信害死人。
如果真有龙神,怎么可能忍心看着自己的信徒每隔几年就如此受苦受难?
叶凌雪耐心地说道:“我镖行之中有镖师原就是雪族之人。“
“他曾与我说过,那些雪族人对龙神的敬畏和痴狂,都是雪族首领刻意引导的。”
“每一年雪族人准备的祭品,宝石和美女,其实都被雪族首领给藏起来,私自享用了。”
云子恒一怔。
慕容澜单手支着下颌,“你继续说。”
“那个首领啊……”叶凌雪道:“他怕雪族人迁徙到乾国疆土之后,他便彻底失去对雪族人的掌控,成了个空头首领,失去权利。”

146、留在我这儿休息
雪族人住在龙涂山周围,离乾国边境有一段距离。
乾国管不了雪族人部落内部的事情。
那么部落首领还是族中的老大。
一旦迁徙进入乾国境内的绿洲,部落内的事情必定会受乾国朝廷干涉。
为了让族人留在龙涂山,那首领便夸大龙神的事情,还制造神迹,引得雪族人深信不疑。
“只要派得力的人前去,解决了那个雪族首领,龙神的事情就容易了。”叶凌雪拿出自己绘好的地图,指着上面一处朱笔标记过的地方。
“这里就很好,气候适宜生存。”
云子恒神色复杂地说:“你如何确定,你那镖师所说都是真的?”
“他是雪族皇室旁支。”
叶凌雪看着云子恒,“因为不满首领欺瞒族人,骗取祭品,一心主张迁徙,被雪族首领追杀,后来流落江州成了我大风堂的镖师。”
“他肩膀上还有雪族皇室的图腾,要是你不相信,可以请他来问,他如今正好在京中。”叶凌雪说:“他在大风堂叫雷傲。”
“……”云子恒转向慕容澜:“殿下……怎么看?”
慕容澜唇角微微一动:“我信她。”
前世他为了解决雪族人的问题没少花心思,也曾想到迁徙。
但那些雪族人誓死不离开家园,慕容澜便派人潜入雪族之中查探过具体情况。
查到的时候,乾国内政已经有些失控,京中发生了政变。
今生回到京中之后,他便立即派了心腹前往雪族解决那件事情。
只是现在还没处理好而已。
但想必也用不了多久,那边就能传来好消息了。
“来,与我说说。”慕容澜握住叶凌雪的手腕将她带到自己身边来,“迁徙到这个地方,然后呢?”
“这个地方水土丰茂,他们迁徙过来之后可以一边放牧,一边耕种,咱们送给他们种子,教给他们耕种的技术,让他们可以存活。”
叶凌雪一边用手比划,一边说着自己想到的要点细节。
蜡烛的光打在她的脸上,把她的脸蛋也镀上了一层暖橘色。
慕容澜眼底除了跳跃的烛火便是叶凌雪那张脸。
一旁的云子恒扇子也不摇了,眼底满含惊诧。
叶凌雪现在所言所语,甚至比朝中许多大臣还要透彻明白。
这么聪敏慧黠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妹妹。
他默默地看了一旁安静的慕容澜一眼,心中感慨,也怪不得慕容澜一眼就看中,捧在手里怕冻了,含在口中怕化了呢。
这要不是他妹妹,他怕也和慕容澜差不多痴迷。
等叶凌雪把迁徙的事情说完了,云子恒又问:“好妹妹,迁徙之事起码也要等到冬日结束不是?现在粮草困在半路了,你说这可怎么办?”
“简单,走水路。”叶凌雪提了笔,在纸上画了一道弯曲的线,“可以走这里。”
云子恒说:“下这么大的雪,水道应该被冻住了吧?”
“这一条不会。”叶凌雪微笑着看向他,“前年我随着船队出去的时候,曾在这里见过一座休眠火山,周围都是罕见的奇花异草……火山温度很高,周边的水路常年不结冰。”
“火山?”云子恒皱眉:“什么叫做火山?”
“挺复杂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叶凌雪歪头想了想,“你就当是一座随时很热的山吧。”
叶凌雪转向慕容澜:“这条路肯定走得通,朝廷的船只若是不够,可调江州的船来,半个月怎么也把粮运到了。”
云子恒也看向慕容澜。
如果叶凌雪所言不虚,那这件事情便是有解决办法了,端看慕容澜怎么做决定。
慕容澜道:“按你说的办!”
他立即吩咐冷骁找了相关人等过来,便和云子恒往前院走。
离开之前,他抚了抚叶凌雪的发:“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好。”
叶凌雪点点头,心里缓缓舒了口气。
总算,帮到了一些实质性的忙啊。
叶凌雪坐回桌边去等着,因为最近这几日都忙着整理资料,操心这件事情,她坐了一会儿就发了困,趴在桌上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感觉身边有熟悉的龙涎香沁人心脾。
她半睁开眼,面前玄黑的衣料上绣着精致的腾龙。
“殿下。”叶凌雪呓语了一声,用脸颊蹭了蹭那片布料,打着哈欠又闭上了眼。
慕容澜在马车内坐稳,选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将她抱好,吩咐道:“走慢点。”
冷骁用很低的声音回应,马车的速度慢的离谱。
车里, 叶凌雪靠着慕容澜睡得很沉,手还捏着他的一边袖角。
慕容澜看了她一会儿,用他身上的大氅把叶凌雪裹紧。
亲自将她送到明府无忧阁后,慕容澜起身想走。
衣袖却被叶凌雪拽着。
叶凌雪顺着衣袖,扒拉上他的手,迷迷糊糊地说:“殿下……我帮你解决了问题,你总算是能好好休息一晚了对不对?”
“嗯。”
“那你就在这儿休息。”
慕容澜略微有些犹豫。
叶凌雪不给他时间拒绝,用力一拽,将他拉了上来。
“跑来跑去浪费时间。”叶凌雪咕哝,“而且,谁知道你回去之后又会不会处理旁的事情,一晚上睡不了几个时辰。”
慕容澜失笑:“那好吧,在这儿休息。”
他将外袍宽了,丢在一旁的架子上,躺到了叶凌雪身侧。
叶凌雪抱着他的手臂打哈欠:“快睡。”
感受着身边的温软身体,嗅着她身上独特的体香,慕容澜的心逐渐静了下来,困意上泛,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
运输粮草的事情解决之后,慕容澜明显没那么忙碌了。
每日不是他忙完了来与叶凌雪说话,便是叶凌雪找到摄政王府去,陪着他吃饭,纠正他的饮食习惯。
几日下来,他吃东西倒是果然慢了一些。
白嬷嬷看在眼中无比欣慰,心说也便是无忧姑娘,能让殿下改变这么多了。
然后看着叶凌雪的懂事聪明,再看看白笛蹦蹦跳跳地没个正形,也不干正事,顿时一阵郁闷,“今日的女工做完了?”
“我不喜欢绣花啊!”白笛皱眉,“娘您的绣工也一般啊,为什么非要叫我绣花?”
“难道是因为您绣的不好,您就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盼着我成为旷古烁今的一代绣娘?”

147、小皮猴子白笛
白嬷嬷面无表情:“少贫嘴,回屋去!”
“我就不!”白笛跑远了几步朝着白嬷嬷做鬼脸,“屋子里无聊死了,我才不要回去,我去找无忧姐姐玩儿!”
“站住——”白嬷嬷厉声呵斥,却叫不住白笛。
白笛已经追上了叶凌雪。
这会儿叶凌雪已经看过慕容澜,正要回明家去,被白笛忽然扑上来抱住手臂。
“无忧姐姐!”白笛吐了吐舌头:“你要去哪儿,我跟你一起去啊。”
“放肆!”白嬷嬷此时已经追了上来,脸色难看地说:“还不赶紧把无忧姑娘放开,你这拉拉扯扯的什么样子!”
白笛松了手,撇嘴道:“我喜欢她啊,母亲这么凶做什么……”
白嬷嬷冷厉地看了她一眼,转向叶凌雪的时候,态度已经非常温柔和善,变脸之快叹为观止。
“没有吓到无忧姑娘吧?”白嬷嬷轻声说:“她就是个皮猴子,姑娘不要介意。”
“嗯。”叶凌雪笑着点了点头,朝白笛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这事儿叶凌雪没放心上。
但从这一天开始,白笛就时常到叶凌雪跟前儿来。
有两次乘着白嬷嬷不注意,偷溜出府来找叶凌雪玩。
白嬷嬷发现之后,又是一顿教训,让她不要去扰叶凌雪的清静。
白笛却理所当然地说:“我哪儿是扰清静?我明明是去跟在她身边学习的。”
“母亲不是很喜欢她嘛?我也喜欢她呀,没准儿我跟着学一段时间,就成了母亲喜欢的样子呢。”
白嬷嬷无言以对。
她因为一些缘故,多年来在慕容澜身上操的心多,倒是对自己的女儿疏于管教。
一个不小心,白笛就长成了如今这样活泼过度,安静不足的性子。
跟大家闺秀丝毫不沾边。
现在她想挽救,但白笛早已经坐不住。
让她做女红,她就把上等绣线缠到小丫鬟的头上玩。
让她读书,她在书本上画小人画乌龟,将书本悔的彻彻底底。
让她学个弹琴,她把琴给拆了,教琴的师傅气的骂了她两句,她还嚣张的用琴弦把人师傅给捆在了亭子里。
诸如此类的事情太多太多。
整日里只要白嬷嬷盯不住的时候,白笛就各种撒欢,摸鱼上树,捉弄下人,什么事情都干。
可让白嬷嬷头疼死了。
但这儿白笛这话倒是让白嬷嬷多了几分想法。
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笛跟在叶凌雪身边的时间久了,说不准真能学到点什么,或者收收性子呢?
于是白嬷嬷便没再拦着。
叶凌雪对于身边多了个白笛,其实心里多少有点诧异。
白笛痴缠定王有两三年了,而定王如今离京,被驱逐到了封地,多少和自己有点关系。
难道白笛就不生气这个?
不是叶凌雪小人之心。
而是经过前世之后,她下意识地对人产生了防备。
她知道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连傅柔那种从小一起长大,姐妹情深多年的人都怀揣祸心,更何况别人?
可白笛愣是没表现出一丁点对叶凌雪的怨怼来,整日无忧姐姐长,无忧姐姐短的喊。
她最喜欢的动作,就是抱着叶凌雪的手臂摇晃,便如同她真的是叶凌雪的妹妹一样。
叶凌雪实在不是个擅长藏着掖着的人,有一日午后便开门见山把这事儿问了出来。
“我干嘛要为那个事情不喜欢无忧姐姐?”白笛莫名其妙地说道:“他被逐出京城,那是因为他犯了错啊!”
“我是很喜欢他,但他做错事情被逐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叶凌雪微微一怔,见白笛表情真诚,忽然轻笑了一声,“倒是我小肚鸡肠了。”
“本来就是。”白笛笑嘻嘻地凑到叶凌雪面前来,鼓着腮帮子说:“而且那个家伙又不理我,也是活该被赶到封地去。”
“就该让他在那多吃点苦,他才能知道,像我这样喜欢他的女孩子这辈子都不会有第二个。”
叶凌雪默默地看着她。
前世自己被囚大明宫之后,外面的消息就全部断了。
她所知道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傅柔来告诉她的。
她也不知最后白笛是个什么结局。
但定王慕容廷牵涉最后的政变,而且还有心爱之人,那个人不是白笛。
白嬷嬷又是慕容澜身边最亲近的人。
如此想来,恐怕她前世也未必有什么好的结果。
这么率直机灵的女孩子,若是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委实可惜。
叶凌雪淡声问:“你喜欢定王什么?”
“这个呀!”白笛抿唇想了想,“长的好看!”
叶凌雪笑道:“其实长得好看的男子很多的,京中青年才俊不少,你可以多看看,或许有更合眼缘的呢?”
“行!”白笛点点头:“那我就仔细看看,万一看到更合眼缘的,我就立刻换个人喜欢,叫那个慕容廷后悔去吧!”
自那日后,叶凌雪和白笛亲近了许多,两人时常都在一起。
叶凌雪去百善堂白笛随着,去船行查看修建进度,白笛还是跟着。
这一日从城郊回来之后,白笛抿着唇道:“老实说啊,我原来想跟着无忧姐姐,单纯便是觉得我娘太烦人了。”
“老是让我做一些我不喜欢的事情,还把我关在府上,我是为了出来透气才跟着你的。”
“如今跟着你的日子多了,我发现我真的喜欢跟在你身边,你和京中其他女子都不一样,跟你在一起总是能长许多见识。”
“姐姐,我也想和你一样做生意,赚银子。”
白笛眼巴巴地看着叶凌雪:“你教我好不好?”
“这……”叶凌雪有些迟疑,也不知白嬷嬷会不会乐意白笛学这个。
白笛却像是叶凌雪肚子里蛔虫一般,直接说:“明日见了我娘,我们一起问问。”
叶凌雪点头:“行。”
白笛又说:“我娘肯定答应!”
第二日见到白嬷嬷的时候,白笛直截了当地问了白嬷嬷。
白嬷嬷失笑一声:“你?做生意?你这样玩闹的性子,哪里学得好。”
“娘你看不起人哦。”白笛哼道:“我认真学,肯定能学得到的。”
白嬷嬷说:“那你就好好学,娘等着看你能赚到银子。”
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白嬷嬷哪里不清楚,权当她是一时兴起随口说,根本也没放在心上。

148、若来找死,别怪她不留情
但白笛却是认真地向叶凌雪请教。
叶凌雪便问了她几个问题。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
“吃的,穿的,玩儿的,我都喜欢啊。”
“特别感兴趣的方面呢?”
“唔……”白笛认真想了想,“我喜欢给自己做首饰,这算不算?你瞧我头发上的这个簪子,就是我自己弄的,还有耳坠,你看。”
白笛把东西亮给叶凌雪。
那簪子是个带流苏的,流苏不长,尾巴上还坠着个小蝴蝶,走路的时候一晃一晃。
耳坠是小金珠配金色小蝴蝶。
东西都很别致好看。
白笛又说:“还有上次送你的那两个步摇,其实也是我做的,不过步摇很难,我还没完全学会,做的时候有首饰师傅帮忙。”
叶凌雪又问:“那你能拿出多少银子来?”
这个是比较实际的问题了。
白笛想了想,皱眉说:“没算过,我回去算一下。”
当晚回去之后,白笛把自己的私房钱都拿出来。
数银子的时候白嬷嬷正好过来,歪头瞧了一会儿,问道:“数这个做什么?”
“做本钱啊。”白笛头也没抬,“我要做生意了!”
“做什么生意?”都好几天过去了,白嬷嬷以为白笛把那件事情早忘在脑后了呢。
“我不告诉你!”白笛朝她扮了个鬼脸,“等我做好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白嬷嬷愣了下,失笑一声离开了。
第二日,白笛带着自己的所有家当跑到明家来,来的很早,叶凌雪都还没睡醒。
她把叶凌雪从床上挖起来,银票差点丢到叶凌雪脸上。
“你看,现在现银只有三千多两了,够不够啊?”
“……”
叶凌雪最近晚上修改船只草图,困的厉害,勉强把眼睛睁开看罢,“嗯……不太多,但规模小一点是够了。”
白笛立即来了兴致:“那具体怎么做,无忧姐姐,你快教我吧!”
看着她那恨不得马上就要大干一场的样子,叶凌雪忽然有点后悔。
做生意需要运气,也需要天赋,而且很复杂,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白笛这样天真烂漫的小姑娘,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但她既然已经答应了,现在自然也不会打退堂鼓,无非是自己累一点,帮她多把把关。
“等会儿,让我洗漱一下,慢慢与你说。”
叶凌雪将自己整理妥当,和白笛一起用早膳,一边将大致做法告诉了白笛。
白笛眯眼细思:“那现在先找合适的铺子,和合适的人,对不对?”
“嗯,是这个道理。”叶凌雪说:“我们今日去玉器行那条街上转转,瞧瞧。”
彩月这时候从外面快步进来,低声在叶凌雪耳边说了什么。
叶凌雪柳眉微微一挑。
白笛问道:“无忧姐姐,你是有什么事情不能出去了吗?”
“没——”叶凌雪站起身来,“琐碎小事,没什么要紧的,这就走吧。”
……
叶凌雪和白笛两人在玉器行那条街转了大半日。
女孩子,总是喜欢漂亮的首饰和闪闪发光的珠宝,白笛忍不住总想买,还是叶凌雪提醒她,做生意需要本钱。
白笛这才忍住剁手的冲动。
但叶凌雪瞧着她很是喜欢一只东珠凤钗,便买了送给她,“喏,别噘着嘴了。”
“谢谢无忧姐姐!”白笛高兴地抱住叶凌雪的手臂,“等我以后赚到银子,我给你买更好看更漂亮的。”
“小姐。”彩月到叶凌雪身边去,“都逛了一日了,要不吃点东西再回去吧?”
“好啊好啊!”白笛抢话:“我请姐姐吃饭!”
叶凌雪也的确饿了,便选了附近的茶楼,要了香茶糕点。
两人坐在靠窗的雅间里,一边享用糕点一边说着话。
叶凌雪忽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白笛问:“是糕点不喜欢吗?”
“不是。”叶凌雪视线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这雅间内不见燃香,却有一股很淡的香气。”
“是啊……”彩月皱着鼻子用力嗅了嗅,跑到窗边,“似乎是从外面传来的。”
她将窗户打开,“对面有间香料铺子。”
叶凌雪起身过去一瞧,香料铺子门口挂着姜记的灯笼。
一辆马车在这时候停到了铺子门前,车上下来个粉衣挽着百合髻的少女。
彩月声音骤冷,“怎么是她?!”
她再看向那姜记的灯笼时脸上就很不好看。
敢情这是姜心柔那个姜家!
白笛也跑了过来,“哦,那天在战王府门前厚着脸皮非要进去那个,还往子墨哥哥身上跌呢,我都记得。”
她并不知道姜心柔和傅柔以及江州认错人那档子事情。
但就安平公主生辰那天的事情,足以让她不喜欢姜心柔。
姜心柔下车后没进去,而是扶着一个中年女子一并下来,此时铺子里走出个二十岁出头的斯文男子,笑着迎上前来,扶住中年女子。
转身的时候,那斯文的年轻男子飞快地看了姜心柔一眼,又快速收敛目光,一边进去一边嘘寒问暖。
等他们进了铺子,叶凌雪才问:“这男的什么人?”
“是姜家旁支的一个年轻人,因为姜家二老没有子嗣,族中选好送来帮二老打理生意的,叫做姜海。”彩月赶紧把大风堂那边打探的消息回禀给叶凌雪。
“姜夫人似乎有意撮合姜海和姜心柔,但姜心柔不太愿意。”
叶凌雪扯了扯唇。
以傅柔的眼光,一般的达官显贵她都看不上,怎么可能看上这个姜海?
此时叶凌雪又想起方才彩月禀报的消息——前几日,窦氏见了姜心柔。
那个窦氏是王莹的母亲,王莹现在都还在牢里呢。
姜心柔又对自己怀恨在心。
这两个人见面,若说只是随意叙个旧,叶凌雪怎么会信?
傅柔的运气其实一直很不错,当初她在明家若安分,便是一世富贵。
哪怕后来离开江州,又遇到姜家夫妇,认她做女儿。
她若不要再来招惹叶凌雪,好好地回报姜家夫妇的恩情,也能欢喜幸福一辈子。
可傅柔偏偏不懂得知足。
叶凌雪心里冷冷一笑,若来找死,就别怕她下手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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