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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问郁温礼。
郁温礼浑身湿透地站在黑色机车旁，狼狈中又带着狠戾入骨的冷傲。
平日里软硬适中的黑色短发如今湿漉漉地垂在眼前。
显得每根发丝都那么硬，且黑。
“没计划。”
长身玉立的少年头一次抛下温和外衣，眉眼间尽是藏不住的阴鸷。
浓重的仿佛要吞噬世界。
沐宸眼神微动，“老吴已经带人赶过来，你下手收敛点。”
郁温礼咧嘴轻笑，眼里一丝温度也无。
他说：“不可能。”
沐宸叹气。
-
廊下，男人们简单搭个桌子喝酒打牌。
顺带等着人过来。
一局未完，门口有了动静。
扭头，一行人踏雨而来，身高腿长，全是杀伐之色。
男人神色微沉地起身，目光直指最中间的郁温礼。
“你的女朋友在楼上呆着，不想她受伤，就里边谈，不然……”
拖长的尾音，全是警告。
郁温礼淡淡颔首。
男人又说：“只准你一个人进去。”
郁温礼依旧颔首。
沐宸几人在廊下等着。
里间。
一张破旧桌上插着一把利刃。
郁温礼和男人分坐两边。
“我的老板说了，想要确保你女朋友性命无虞，只需要你一样东西。”
男人开门见山。
郁温礼抬眸，“什么？”
男人抬起右手，蜷了蜷无名指。
郁温礼微微一笑，“你的老板是不是……姓江？”
“……”
男人默了一秒，没跟着他的思维走。
“这里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你是可以打出去，但你的女朋友就要遭殃了。”
男人拔起桌上的刀，推到郁温礼面前。
“小姑娘娇娇软软的，估计吃不了那份苦，一根手指而已，又不会要命。
“郁少爷，识时务者为俊杰，您家大业大的，又何必非往那种地方钻？
“只要一刀下去，咱们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男人笑着抬了抬手，催促道：“时间不等人，我们这群亡命之徒无所谓。
“只要给钱，命都可以不要，但您的小姑娘可就……”
话没说完，郁温礼面无表情地拿起刀。
“你说得对，一根手指而已。”
利刃已经贴上被雨水泡的发白的无名指，男人惊愕一瞬。
郁温礼问：“切完就能带她离开？”
语气没有一丝波澜。
男人心里大惊，面上倒是平静，“对。”
“好。”
郁温礼点头，下一秒——
百六六：哥哥心脏脆弱
与此同时，楼上。
温停雪趁着防备不严，悄悄给谢锦意和童佳伊解了绑。
正准备挪到司机身边解绑时，窗口突然跳下一人。
四人立刻看去。
是尚子骞。
他冷着一张脸，衣服湿了大半。
雨声比之前更大，完美掩住他跳窗的声音。
但温停雪还是看了眼门口。

没发现。

尚子骞指了指吊他下来的绳索，小声问：“会用吗？”
谢锦意和童佳伊点头。
尚子骞说：“那你们先走。”
说完，抬步到门边守着，以防他们进来。
温停雪帮司机解绑。
四人之中，只有司机被绑的最严实。
……
等三人都借着绳索离开后，尚子骞看了眼温停雪。
“不会？”
“啊……”
温停雪有些尴尬地应。
她确实不会这东西。
尚子骞烦躁地皱皱眉，“上来。”
他弯腰。
温停雪愣住，“这……”
“快点！”
“哦。”
温停雪刚趴上去，门口的人发现不对，一脚进来。
几乎是眨眼间。
温停雪和尚子骞同时撂下一人。
拢共就两个，因为很放心他们几个弱姑娘，所以这层没安排什么人。
温停雪的身手不算好，但胜在速度快，又占了先机。
尚子骞意外地瞥她一眼，有些赞许。
然后一脚跺在温停雪脚边的男人的脸上，冷漠道：“这种时候，弄晕最好。”
温停雪看着彻底陷入昏迷的男人，点点头。
“哦。”
尚子骞确定外面没人后，背着温停雪离开。
窗口够大，尚子骞的臂力也够强。
一口气把她背到楼顶，然后又顺着绳索下去。
温停雪觉得自己刚刚离半身不遂只有一步之遥。
好不容易踏实后，坐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宋嘉茂在旁边站着。
“欸？”
温停雪有种劫后余生看到亲人的喜悦感。
双眼亮亮的，“你怎么在这儿？”
宋嘉茂撑着伞，憨憨一笑道：“郁哥让我带人过来的。”
说完，神色担忧地打量，“小嫂子你没受伤吧？”
“郁温礼？”温停雪左右看看，“他人呢？”
宋嘉茂避而不答，“我们先下去，待会儿就能看见郁哥了。”
“哦。”
温停雪没怀疑，起身跟着他往楼梯走。
宋嘉茂在西江区住了好几年，对这边最是熟悉。
包括这里的废弃工厂，他通通了如指掌。
所以，郁温礼得知地点的第一时间，就给宋嘉茂去了消息。
宋嘉茂刚好就在这片练车，收到消息后直接赶来。
趁着众人在街口对峙的工夫，他偷摸进来。
这地儿他熟，等尚子骞带人过来时。
他就从隐藏洞口把人接进来，然后顺着墙外楼梯登上楼顶。
其实也怪那帮人心大，并没有提前打量地形。
不然，认真点，就能发现隐藏洞口。
不过也正常，绑一个女孩儿，还是个高中生，哪里需要那么多功夫。
……
站在谢锦意身边的少年穿着黑色印花潮服，长相偏阴郁，但对谢锦意很好。
只要谢锦意跟他说话，他绝对是笑着的。
而且，他笑起来挺孩子气的。
温停雪没见过他，宋嘉茂撇嘴道：“文彬，郁哥的死对头之一。
“尚子骞的好兄弟之一。”
温停雪：“……”
瞧见他们过来，谢锦意互相介绍：“文彬，温停雪。”
文彬一脸漠然地抬头，“你好。”
谢锦意踢他一脚，警告道：“能不能好好说话？”
“哦……”
少年委委屈屈地应声，再开口果然温柔很多。
“你好，我叫文彬。”
温停雪望着他伸来的手，可没忘记他之前要害她。
谢锦意轻咳一声，“先下去吧。”
童佳伊和司机早就已经下楼。
她在等温停雪。
温停雪点头，“好。”
此时，一楼小屋。
郁温礼应'好'的下一秒，尚子骞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嘿！”
男人皱眉准备出去，刀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他甚至都没看清郁温礼是怎么出手的。
“你早算计好了？”男人沉着眉眼看他。
郁温礼身量高，即便还没过十八，已经有一米八五的身高。
闻言，淡淡睨了眼男人，有些讥讽道：
“不然我怎么敢一个人过来。”
“哼，”男人不甘心地笑，“看来那个小姑娘不值得你断指。”
郁温礼轻轻摇头，“不，她值得，是你们老板不值得，哦。”
郁温礼笑了笑，几分危险几分凉薄，“应该是……江、途。”
男人没说话，外面已经打起来。
惨叫声不绝于耳，都是男人这边的人。
郁温礼静静听了几秒，“看样子都是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啊。”
男人：“……”
对付个高中生，哪想到会碰上铁板。
栽大发了。
郁温礼随手把刀扔一边，男人：“？”
“你……”
话刚出口，少年已经动手。
窝着火的拳头，一拳下去男人都恍惚了几秒。
警察过来的时候，躺在地上的都是壮汉。
唯一能站着的，还在被郁温礼压着打。
警察：“……”
-
人都被带走后，郁温礼就着雨水洗了把脸。
然后脱下染血的外套，换上沐宸带来的黑色呢大衣。
池泽瑞唾口带血的唾沫，问：“小姑娘没事吧？”
“嗯，”郁温礼拿过沐宸的伞离开，“她在外面。”
池泽瑞紧绷的一口气散去，浑身疼的要命。
大家其实或多或少都添了彩。
那群壮汉虽不是亡命之徒，但也是有几分本事在身上的。
要不是郁温礼平日里强势要求他们练拳脚，他们是占不到什么便宜的。
再加上池野的人来的及时，帮了大忙。
不然，今天也够呛。
……
尚子骞按着腹部的伤追出去。
正好看到郁温礼撑伞走向温停雪。
温停雪飞扑进他怀里，娇娇小小的一团，完全被少年挡住。
尚子骞：“……”
就不能晚一会儿再卿卿我我？
他还有话要说呢！
烦！
池泽瑞紧跟在他后面，正要骂他'好狗不挡道'，就看见小姑娘仰着脸跟郁温礼说什么。
黑亮的眼眸里仿佛落了星星，好看的惊人。
“……”
池泽瑞抿抿唇，心里不太舒服的想抽烟。
但身上湿了，烟也湿了。
烦。
这边。
郁温礼搂着小姑娘的细腰，心里终于安定下来。
“以后还是哥哥陪在你身边吧，哥哥心脏脆弱，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好不好？”没撑伞的那只手轻轻摩挲着小姑娘的侧腰。
力道不算很大。
却满满都是强势。
百六七：你永远是我的首选
录完笔录从警局出来。
尚子骞叼根烟说：“聊聊？”
雨已经停了。
郁温礼低头跟温停雪交代两句。
然后跟着尚子骞到榕树下，面对面站着抽烟。
“怎么说？相抵？”
尚子骞没废话，直接问。
郁温礼缓缓吐口烟，“文彬要绑小雪的事，你知道？”
很轻飘的语气，尚子骞心口一沉。
知道这是郁温礼要算账的节奏。
“不，”尚子骞摇头，“他跟我说的时候，事情已经脱离掌控。
“再说，如果我知道的话，他根本不用在外面找人，赌场的人就能出手。”
郁温礼捏着烟吐气，不冷不淡的'嗯'一声。
尚子骞急了，“你他妈能不能给句准话？”
文彬是他兄弟，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郁温礼动他。
他跟郁温礼之间纠葛极深。
郁温礼轻易不会把他怎么样。
但文彬不同，他这次动了温停雪。
按照郁温礼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文家在江城比不上郁家，更比不上池家。
郁温礼有意为难的话，文家不会好过。
更别说郁温礼身后还有个沐家。
尚子骞今天带人过去，除了帮文彬挽回点损失外，也是不想郁温礼栽在别人手里。
他们有他们的默契，决不允许外人算计。
郁温礼望着恍恍欲出的太阳，眯了眯眼问：
“文彬为什么要绑小雪？”
尚子骞：“……”
我他妈哪里知道？
默了两秒，尚子骞说：“你跟他积怨已久，他绑你心尖，很正常吧。”
郁温礼嗤笑着瞥他一眼，“你信吗？”
尚子骞：“……”
按道理来说，文彬离开江城的时候，两人恩怨已清。
没理由他一回来就冲温停雪发难。
但除此之外，尚子骞也想不到别的理由。
郁温礼踩灭烟头，不容置喙道：“就这一次。”
说完，转身朝温停雪走。
尚子骞松口气，然后转了转眼珠。
文彬为什么绑温停雪？
难道是……
尚子骞望着只剩烟屁股的烟，陷入沉思。
-
坐车回去的路上，温停雪终于理清了全部经过。
简单来说，最先跟男人联系的是江途，然后是文彬。
但因为是同一单生意，所以男人就按了文彬的计划来。
“不对。”
沐宸摇头，“如果真按照文彬的计划。
“他不可能不知道废弃工厂的地址。”
郁温礼沉默着，没接话。
池泽瑞好奇：“他绑小姑娘干嘛？他跟郁哥的恩怨不是早就了了吗？”
郁温礼和文彬的恩怨，是从郁温礼搬到墨香雅居时结下的。
因为一件很小很小的事，打招呼。
郁温礼那时候封闭，文家过去拜访，他全程冷脸。
文彬看他不惯，从那之后就一直找他麻烦。
郁温礼依旧不理他，偶尔烦了揍他一顿。
然后两人的梁子就越结越大。
等到高一的时候，文彬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跟郁温礼打架。
事情闹到年级主任那里，就把文彬给劝退了。
最后，谁也不知道文彬跟郁温礼聊了什么，文彬乖乖离校，再没找过郁温礼麻烦。
众人看向郁温礼，郁温礼淡淡道：“他半道不是终止合作了吗？”
“所以？”
“估计是发疯吧。”
众人：“……”
倒还挺合理的。
毕竟，文彬本身就挺疯。
不然怎么跟尚子骞做朋友。
温停雪想起文彬跟谢锦意的相处，忍不住好奇道：“他们两个关系很好吗？”
“嗯，”沐宸说，“文彬失去弟弟的时候，一直都是谢锦意陪着他的。
“算起来的话，谢锦意应该是他姐姐。”
“失去弟弟？”温停雪瞪大眼，“什么意思？”
郁温礼说：“文彬有个小三岁的亲弟弟，十二岁过年的时候，他去买炮竹。
“一时没照顾好，那小孩儿让车给撞死了，据说现场挺惨的。
“从那之后，文彬就……挺疯。”
郁温礼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反正这种事儿换谁谁都要疯。
更何况，他们兄弟俩感情很好，
只是一时不慎就……
-
自从那天的事后，无论温停雪做什么，郁温礼都要跟上。
哪怕是上厕所，他也要在外面等着。
好像是心有余悸般，怎么都难以放心。
周五这天，老班进来说：“因为我们班的文艺委员即将出国读书。
“所以，晚自习的时候，我希望能选出新一任的文艺委员，大家积极参与啊。”
底下瞬间热闹起来。
倒不是多期待新的文艺委员，而是枯燥无聊的学习，终于有了点新的插曲。
“哎，桌儿～”
林灵摇了摇正在写卷子的温停雪，一脸兴奋道：
“文艺委员啊！你可以上啊！你画画那么漂亮！”
她伸手指了指后面的黑板报，“都帮我们班加分了，还被年级主任当众表扬了。”
因为临近五四青年节，所以温停雪在黑板报上画了鲁迅和陈独秀等先辈。
高超灵动的画技被很多班打卡，热闹了一整周。
温停雪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弄不来……”
“有什么弄不来的呀，我们给你投票！”付诗琳扭头打气。
就连郁温礼都说：“试试嘛，当个班干部挺好的。”
“那……”
温停雪被捧得有些飘忽，“我试试？”
“行！”
付诗琳和林灵齐声赞同，那气势，好像他们要去竞选班干部似的。
温停雪：“……”
“你会给我投票吗？”忍了忍，还是没忍住。
趴在郁温礼耳边，悄悄问，“会不会啊？”
郁温礼笑着合上书，温停雪等不及地再次追问。
“到底会不会嘛？”
需要思考这么久吗？
会。
不会。
顶多两个字，很难回答吗？
小姑娘不高兴地瘪瘪嘴。
下一秒，少年抱着书转身，阳光落在他脸上。
蓝白校服，高中教室，一切都是青春味道。
温停雪恍惚一秒，才听到他近乎无奈地说：
“有你的选项里，你永远是我的首选，这点你不用怀疑。”
温停雪眨眨眼，对上他清润眼眸，那里面是说不尽的柔情蜜意。
-
与此同时，校门口。
“哎哎！”
门卫喊住想要进去的老人，皱眉道：
“你是谁的家长？不说清楚不能随便进去的。”
老人望了眼学校招牌，确定是江城一中后，擦擦汗，说：
“我是温停雪的奶奶。”
百六八：最差的也是个局长
“温停雪的奶奶？”
门卫不太相信地打量她。
吴尚荣以为门卫不知道温停雪是谁，摆摆手道：
“你不知道那小贱，不是，你不知道她正常，我给她班主任打电话，文笛，我有他电话号码……”
门卫听出她停顿处的辱骂，皱了皱眉。
不大高兴地说：“我知道那小姑娘，她已经换班了，你给她以前的班主任打电话没用。”
说着，拿起话筒，准备给一班的班主任打。
吴尚荣一听换班了，下意识以为——
“那个小贱丫头是不是又惹事儿了？我就知道，她在哪都是个祸事棍子！
“谁跟她亲近谁倒霉，我们一家这些年都被她害惨……”
“你真是她奶奶？”门卫嫌弃地翻白眼，“人家小姑娘凭自己努力考到年级第一。
“换到一中最好的一班，你个当奶奶的居然这么说她，什么人嘛。”
门卫都不想打电话了。
吴尚荣愣了愣，似乎没想到那贱丫头离开他们后过得更好了。
心里不大舒服地绷绷嘴，跌面子地撒泼道：
“我就是她奶奶！你快打电话！我找她有事儿！”
门卫：“……”
你才是个祸事棍子！
-
办公室。
英语老师接到电话的时候，文笛刚好来这边商量换课的事。
听到'温停雪奶奶'几个字眼，文笛恍惚了一下。
“我这边突然有事，待会儿我们再说，好吗？”
英语老师不好意思地放下卷子起身。
文笛点头，等她出门后，文笛下意识追上去，问：“什么事儿啊？”
英语老师想着温停雪以前是四班的学生，就没隐瞒。
“停雪她奶奶来了，就在校门口，说是有急事，我过去一趟。”
文笛默了两秒，“我跟你一起去吧。”
英语老师知道他以前跟吴尚荣打过交道，遂点头道：“行。”
两人紧赶慢赶到校门口。
吴尚荣正在跟门卫吵。
“我说我孙女，关你什么事！轮得到你在这儿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你看你那没素质的样，张口闭口就是贱丫头，那是你孙女，你能不能积点口德！”
门卫自己也是有孙子孙女的，听一两句还能忍。
听多了那真是忍无可忍，三句两句就跟吴尚荣吵起来了。
吴尚荣泼妇骂街一样地挽起袖口。
双手叉腰地站在窗口，跟着门卫对骂。
她个子不高，体格倒是不小，远远看着像个大肉团子。
高声骂人的时候，腰间的肉还会跟着抖。
门卫没她那么会骂人，很快就被气的说不上话，闷头喝茶。
即便如此，吴尚荣依旧不饶人。
面红脖子粗地指着门卫，说些让人很难接受的污秽字眼。
文笛皱了皱眉，心下生出些许排斥。
英语老师也没想到温停雪的奶奶会是这副模样。
酝酿几秒后，上前道：“吴女士，吴女士？”
喊到第五声的时候，吴尚荣才扭头，一脸凶悍地看着英语老师。
年轻漂亮，眉眼温柔。
是吴尚荣不喜欢的样子。
天生会勾引人。
吴尚荣简单收敛表情，“你就是那贱……”
意识到不对，改口：“我是温停雪的奶奶，我找她有急事儿，你快把我带进去。
“这死看门的，说什么都不让我进去，就是个看门狗，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说完，还满脸嫌弃的呸了一声。
英语老师深吸口气，笑说：“吴女士真会开玩笑，贾大爷可是我们校长的父亲。
“人家的几个儿女，各个都在机关部门，最差的也是个局长。”
“……”
吴尚荣的脸色几经变化，最后舔着脸，露笑道：
“这样啊，那是挺厉害的，我刚刚也是气昏头了，说那些话，贾哥你别生气哈。”
“哼。”贾大爷连个眼尾都懒得给她。
吴尚荣讪讪一笑，“那我们进去吧？”
面对英语老师，她又是那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文笛彻底冷下脸来，问：“你找停雪干嘛？”
“你……”
吴尚荣觉得他声音耳熟，思索着看他片刻。
“你是那丫头的前班主任，文笛对吧？”
“嗯。”
文笛刚点头，手就被吴尚荣握住。
“我可终于见到你了。”
吴尚荣态度热络道：“你是不知道啊，我那个孙女，说什么都不给我赡养费。
“文老师，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完全反差的待遇，英语老师无奈摇头。
她算是看出来了，这位吴老太太就是喜欢男的。
即便她自己是女性，也改变不了她对女性的天然恶意。
文笛态度冷淡地抽回手。
“我现在不是停雪的班主任，她才是。”
吴尚荣顺着指向看向英语老师，本能皱眉道：
“她一个女的，哪能担得起事啊，还得是男的才行！”
“文老师，”吴尚荣再次拉住文笛的手，笑容满面地说：
“帮人帮到底，你就带我去找那丫头，帮我好好跟她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