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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小区，都没有大妈，聊起有人翻垃圾桶的事啊？”张喻是真的好奇，按道理来说，这事不应该没人看见啊。
迟雪凝则是摇了摇头。
她在家里待的时间不多，而宋母也很少掺和街坊邻居的八卦。就算有，那也未必有人知道。
张喻把礼物拿出来晃了晃，很轻，也没有什么声响，她忖度片刻，说：“你觉得里面会是什么？”
迟雪凝再次摇了摇头。
她看上去也不好奇，也不说话，一副挺有心事的模样。
张喻看了她两眼，道：“要不拆开来看看？”
迟雪凝还没有来得及阻止，就看见张喻已经动手把包装给拆了，里面只是很普通的一张银行卡。
“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原来只是一张银行卡。”张喻有些失望的说。
这也太不浪漫了。
迟雪凝则是看着银行卡，有些出神。
彼时两人还在一家餐厅，张喻见礼物无趣，也就点菜吃饭了，两人吃到一半，就下起雨来了。
张喻蹙眉说：“这段时间怎么总下雨，出行也太不方便了。”
话音刚落，她又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她抬头看了迟雪凝一眼，说：“行。”
没过多久，迟雪凝就听见旁边有脚步声传来，她偏过头去看，然后就看见了顾莫宁，他很自然的在她旁边坐了下来。
迟雪凝往里头挪了挪。

顾莫宁不动声色的看了她两眼。

“你来了正好，等会儿方便送我们回去。”张喻道。
“嗯。”顾莫宁拿起菜单，又加了两道菜，然后就转头看着迟雪凝，带着点若有所思。
迟雪凝觉得这也太尴尬了，只好端起面前的水来喝，以此缓解尴尬。
“还疼不疼？”他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迟雪凝顿住了，有点难以置信的看着顾莫宁，这种话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能说的吗？
顾莫宁打量她两眼，漫不经心的说：“疼？”
迟雪凝：“……”
她声闷气的伸脚在桌子底下警告般的踹了他两脚。
张喻脸色也有几分微妙，咳了两声，转移话题说：“顾莫宁，话说我还以为你送的什么礼物呢，怎么就只是一张银行卡，这也太没意思了。而且也没有必要特地当礼物送给宁宁。”
反正她是觉得如果一个男的给她送银行卡，她是不会多看一眼的。
顾莫宁倒是难得虚心一回：“所以你觉得该送什么，戒指？我倒是愿意送，就看伊伊愿不愿意要了。”
张喻顿了顿，顾莫宁这话看似是跟自己说的，但目的显然在迟雪凝身上。
可惜迟雪凝，这会儿又隐形起来，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顾莫宁却跟没发现一样，一边看菜单上的甜品，一边问迟雪凝要不要。
迟雪凝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全部在自己身上，这目光让她如芒在背，等到走的时候，她才缓了一口气。
顾莫宁拿了把伞给她，迟雪凝也不知道这伞是怎么回事，她打了几回也没有打开。他在旁边看了半天，才主动替她把伞给打开了，只不过就变成了他来撑伞。
“会不会淋到？”他侧目问。
“不会。”她的视线就是不看他。
“你别不好意思。”顾莫宁好笑道，“都认识这么久了，那天也没有很过分，那天只是动作重了点，要说过分还是之前在车上……”
迟雪凝闷闷不乐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烦？”
顾莫宁看了看她，这真的要生气了，挑了挑眉，带着她上了车。
张喻最后没上这车，迟雪凝在反应过来张喻没上车之后，也想下去。只是顾莫宁已经发动了车子，他想了想说：“银行卡里面，是给叔叔留的一辈子看病的钱。”
迟雪凝低着头，没有说话。
“那个时候，我是用叔叔威胁你回去的。我想的是，在你打开看到这份礼物了，应该就能明白，我嘴上说的再无情，你的事情我不会真的不管，你自然而然也就不会生气了。
你对姜舟都不错，所以我觉得我也应该做点什么，能让你也能记住我的好。因为你在叔叔的事情上，总怕我反水，一直提心吊胆的，所以我想让你的心能稳稳落下来。”顾莫宁说着，又无奈的说，“我没有想到你会反应那么大，根本就不拆礼物，甚至到现在，也觉得我会随时撒手不管。可是我明明答应过你，不会不管的，你总是不相信也记不住。”
顾莫宁当时，是因为戒指生气，但他也知道，姜舟能得到这个待遇，是因为他之前确实对迟雪凝还算不错，根源是迟雪凝记住了他的好。所以他也想着做一点能让她感动的事情。
谁知道，礼物没送出去，她对他的印象更加坏了。
只不过，气头上，他也懒得在这方面做解释。顾莫宁从来不跟女生吵架，几乎什么事情觉得对方不对，也懒得去追究。但是跟迟雪凝则是真的控制不住火气，哪怕他自己也觉得他有时候过于斤斤计较。
比如迟雪凝一觉得别人好，觉得他什么都比不过别人，他就很恼火。明明人家对她也没有多好，甚至付出不一定有她多，人家就能得到她的青睐。
吵完之后，他也会后悔，又开始琢磨着怎么道歉，所以那一天，他一个人在楼下坐了很久。
至于他为什么把银行卡捡回来，只不过是他心里多少有些难受，不舍得糟蹋自己的付出。
当时，顾莫宁一度觉得自己卑微，有必要因为一个女人到这种程度么，只不过到底也是不记教训，一有点苗头就想凑上去。
当然现在也是。
顾莫宁有时候想想，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没出息了一点。迟雪凝一逼，他就妥协，之前他还以为自己这是，为了得到想要的而做的适当的让步，他是主动得一方。现在想来，他这就是不得不顺了她的意思。
要是上大学那会儿，有人告诉他，他会被迟雪凝逼得让步，还会舔她，他大概只会嗤之以鼻。
他不可能会相信自己会对一个小时候自信过头的女生，并且还舔自己的女生，到这种地步。
哪个男人会去舔自己的舔狗。
“伊伊，我从来不乱搞男女关系，那天的事，你能不能对我负责？”顾莫宁偏头看着她问。



第290章情
迟雪凝的声音更加闷闷不乐了：“明明是你主动占的便宜，为什么要我来负责啊？”
“后来不是你抱着我的脖子鼓励我的？”他若有所思的反问说。
“那是因为你动作太大了，我要飞出去了。我疼都疼死了，谁会鼓励你。”迟雪凝声音也因为辩驳，高了一个度。
顾莫宁扬眉看她。
迟雪凝顿了顿，不说话了。
顾莫宁道：“太难得一次性生活了，没什么耐心做前边的准备活动。”
迟雪凝声音降回去，还是没有什么兴致：“还有你能不能不要什么都往外面说，人家听了多尴尬，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呢。”
顾莫宁好脾气道：“我还以为你不把张喻当外人。”
“那也不能说。”迟雪凝跳脚道。
“行。”顾莫宁答应的极其爽快，又道，“所以伊伊，你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就先处着试试，这次要是再让你不满意，我绝对不会再来打扰你。”
迟雪凝却没有再说话。
顾莫宁往常一直都没有什么耐心，今天却没有什么不耐烦的情绪，只说：“你慢慢考虑，我给你时间。我知道其实你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排斥我。之前那么狠，是因为还在气头上。你也别一口否决我，要我彻底放下你另外再找，那也得要几年时间。所以也麻烦你，想想我的好。”
迟雪凝回到公司的时候，还有些心不在焉。
小叶一眼就看到了公司底下顾莫宁的车，不由得有些高兴：“如烟姐，是顾莫宁哥送你回来的啊？”
迟雪凝看了看她，没有吭声。
“顾莫宁哥还是心疼你的，你们之前关系那么差，他不还是怕你累，特地带我去应酬，帮你拉合作呢。他也许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是你，也别全盘否认他了。”
小叶想了想，说：“其实很多时候，我觉得他也挺让人心疼的。明明不是一个喜欢社交的人，却偏偏都还挺照顾你身边的人。还有想知道你的消息，还得来问我。每次听说你和洛总出去了，他总是会发一个嗯，我都能感觉出来他心情不好。”
迟雪凝却一直在想那张银行卡的事。
其实顾莫宁要是之前在她不知情的条件下，突然拿给她，那她应该确实会很感动吧。
顾莫宁是迟雪凝第一个男人，到底是要不一样一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他也更加苛刻。
一时间，迟雪凝的心情有些复杂。
而顾莫宁在送迟雪凝回去之后，也回了一趟韩家。
谢希在看到他脸上还没有好透的伤时，脸色变了变：“这是发生什么了？”
顾莫宁却不太在意道：“一点小伤，今天回来，是想问问您，有没有时间帮我设计一款戒指设计图。”
谢希再看了看他的伤口，就明白了点什么：“你既然都开口问了，我自然不会回绝你。不过，她跟你好了？”
“时间问题。”不得不说，顾莫宁还是观察力好，就比如那天能反应过来，她是故意喊错洛之鹤的名字，这次他也敏锐的感觉到，迟雪凝的拒绝没有那么强烈了。
谢希则是有些感慨道：“我第一回见你们一起，我就知道要出事。”
顾莫宁淡淡道：“那时不会，我确实不算喜欢她。”
那时，顾莫宁是因为她发现自己不算喜欢周意，但是也不见得就是喜欢迟雪凝，顶多只是有些好感。
就如同大学那会儿，阶段性的，一点点好感。
谢希好奇道：“那怎么就有感情了？”
“有一次，我跟她听到，你说生了我后悔，希望这个世界上没有我。”
谢希表情有些僵硬。
顾莫宁道：“她跟我说，我以后会遇到一个，很心疼我的老婆。那一天，她特别心疼我，什么都让着我，看我的眼神里都写满了心疼。”
那时候，顾莫宁虽然没半点表示，说她挺会毛遂自荐。但其实多少，还是觉得被她治愈了。



第291章实
谢希的表情有些勉强，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还是把话给咽了下去。
顾莫宁看了她一会儿，移开了视线，起身道：“我先走了。”
谢希道：“阿宸，其实……”
顾莫宁背对着她站着没动。
“回去也要多注意休息。”半天后，谢希如是说道。
“嗯。”顾莫宁同样也在良久后应了一声，很快就抬脚离去了。
“他是你儿子，不跟你计较。但肯定还是想听你跟他道声歉，你为什么不给他点反应？”韩奶奶叹着气道。
谢希没有说话，她也不是不想，但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在他期待的眼神底下，就是说不出口。
“阿宸也就是叛逆期，什么都喜欢跟你对着干。可是他多在意你。哪次回家，没有想来看看你的成分？他跟你说起这事，肯定还是介怀的。难不成你真要让这一辈子都成为他心里的刺？”韩奶奶说，“你是因为舍不得他回来的，你就告诉他。这样堵着，你们两个人都不好过。只是又伤他一回。”
韩奶奶是最清楚的，谢希当年不管韩则初怎么逼，都是不肯回来的，只是到底是不舍得娘家和骨肉，这辈子才被彻底禁锢住了。
“妈，你就不用担心了。”谢希道。
韩奶奶道：“阿宸这要不遇到个疼他的媳妇，也确实苦。”
谢希闻声再次看向顾莫宁离开的方向，眼神复杂。
……
顾莫宁在车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给迟雪凝打了个电话。
迟雪凝那边没有接，他以为她又想摆出那副疏离模样，脸色有些凉淡下去，不过小叶的电话在下一刻打了进来，说：“顾莫宁哥，如烟姐在跟客户吃饭呢，没空接电话，她让我给你回一个。”
顾莫宁放松下来，问她要了地址。
迟雪凝是在跟客户正僵持着的时候，看到顾莫宁来了。
顾莫宁也算是个相当了解迟雪凝的人，从她那表情一看，就知道她这铁定是被为难了。
迟雪凝说：“你怎么过来了？”
“正好有空，我一个人无聊。”顾莫宁若有似无的看了对方一眼，一个男的，刻意刁难，眼底这会儿还有几分窘迫，显然是生出了非分之想。他收回视线，风轻云淡的说，“谈得怎么样了？”
桌面上，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了，迟雪凝勉强说：“还算凑合。”
顾莫宁随意的用她的筷子尝了一件菜品，皱眉道：“味道一般，我们换个地方吃？”
他这话看似随口一说，其实就是没把对方放在眼里，不用谈的意思。
对方的脸色有些难看，说：“韩先生，我知道有一家地方不错，要不你赏个脸，我们一起挪个场？”
顾莫宁眼神都没给对方一个，疏离道：“不劳烦你了，我们自己去就行。”
小叶识趣的说：“如烟姐你们去玩，我们回去就行了。”
迟雪凝狐疑的看了看顾莫宁，他则是示意她跟着他走，她同样连视线都没有来得及给客户半个。
“那个，韩先生，我也不知道宋小姐跟你关系好。这合作的事情咱们今天要不要谈好来？也就几分钟的事。”对方显然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方才趾高气昂的为难人，这会儿却在陪笑了。
迟雪凝学着顾莫宁的语气，客气的笑：“下次谈。”
这说的就跟客套一样，听着哪像是还有下一次的样子。
“宋小姐，那我改天去贵公司拜访您。”
迟雪凝只笑着不说话，提着包，就跟着顾莫宁走了出去。
顾莫宁的手也搭了一下她的腰，视线有意无意又扫了男人一眼，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过挺让人心惊胆战。
迟雪凝其实挺想跟对方合作的，不过眼下这种情况，对方绝对会上门找她，她反而可以把姿态放的高高的。
“先前脸色那么差，他跟你说什么了？”顾莫宁在上车后开口问道。
迟雪凝顿一顿，如实说：“就说了一些不正经的笑话。就说女人的胸怎么怎么的，我感觉他是在说我。”
顾莫宁眉头拧了下，就解开安全带要下车，迟雪凝拉住他问：“你要去哪？”
“找说你的那个。”
“别了顾莫宁，怪尴尬的。”迟雪凝把他拉回来，“还要做生意呢。明面上也别弄得那么尴尬了。”
只不过迟雪凝不清楚的是，男生确实要比女生更加在意这些。很多时候男人会认为，自己女人的小白兔那是自己的，别的男人怎么可以拿自己的小白兔做文章。
她劝了好一会儿，顾莫宁才没出去，只不过发动车子时，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迟雪凝也发现，他心情不好，似乎还有其他的原因在。
她觉得自己大概不适合开口，只不过在他下车在电梯里出神时，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顾莫宁微微偏头，垂下视线，扫了她一眼。
然后就侧身过来把她搂进了怀里，迟雪凝刚要挣扎，就听见他把头枕在她肩膀上，没什么语气的说：“我其实挺羡慕，你跟你妈的关系的。”
迟雪凝就懂了，他八成又是因为谢希难过了，也狠不下心推开顾莫宁了。
顾莫宁在这时候，永远都像一个要不到糖吃的小孩。



第292章感
“顾莫宁，阿姨不会不爱你的。她要真不在意你，肯定很多事情都不会过问的。”迟雪凝也没有察觉到，她的声音里带了几分哄娃娃的味道，她认真的说，“没有母亲会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顾莫宁明显感觉她的语气温柔了不少，不易察觉的抬了下嘴角，说：“那你能不能爱我一下？”
“可是我也当不了你母亲。”迟雪凝一脸爱莫能助的表情。
“男人大了，就不需要母爱了。需要的是那种能躺在一张床上干坏事的爱。”顾莫宁挑眉道。
迟雪凝顿了顿，就把顾莫宁给推开了，也往角落里移了一步。
反正打死她，她都不来了。后两天她都不太舒服，她记得以前都不这样的。
这要让顾莫宁知道，会认真告诉她，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男人都这样，能控制住的没几个。
“阿姨那边，要不然你自己主动谈一谈，大概主动说开了，能好上不少。”迟雪凝说。
顾莫宁淡淡说：“不太好开口。”
“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你在我面前可是什么都能说的。”
顾莫宁道：“我跟她平时交流也不多，不习惯谈心。”至于迟雪凝，那聊得多了，自然也就没了顾忌。
迟雪凝也就没说话。
顾莫宁在送她回去的时候，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要不然让我上去坐坐？”
迟雪凝想起第一回，他就是这么登堂入室的，猛的摇了摇头，转身就往楼上走。
顾莫宁则是在她楼下点了烟，好一会儿才离开。
……
迟雪凝果然没猜错，第二天，那客户果真自己上门来主动示好了。合同也是主动谈及，态度比昨天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迟雪凝也是真心想跟他合作的，所以今天的态度也算好，还跟对方聊了挺久。
顾莫宁今天过来的时候，又是正好跟他碰上了。
男人在看到顾莫宁的时候，主动凑上去跟他打招呼。
哪里知道顾莫宁看半晌也没有认出对方是谁，冷淡的说：“你谁？”
这样对方脸上的笑容都僵住了。
迟雪凝在旁边看了好一会儿，在他视线转过来时，又正好跟他对视上。
顾莫宁记忆很好，而且昨天他似乎盯着男人看了好一会儿，迟雪凝觉得他这就是故意的，故意让对方下不来台。
不过她也没有拆穿，只是睁着眼睛说瞎话的配合道：“昨天晚上你跟他见过的。”
顾莫宁点了点头，却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就坐在旁边，看着迟雪凝跟男人把合同签了。
不过男人想“攀高枝”的心也挺坚决的，哪怕刚才被顾莫宁给羞辱了，没一会儿还是上去找顾莫宁攀谈起来，顾莫宁笑了一下，问了一句：“听说你很喜欢女人的胸？”
男人再次石化。
顾莫宁指了指迟雪凝，认真的道：“那你觉得她的怎么样？”
男人额头上已经冒出汗珠来，尴尬的笑着说：“韩先生，我哪敢看宋小姐。要是说错话了，您见谅见谅。”
顾莫宁看着他，说：“错了是不是该受罚？剁了怎么样？”



第293章福
男人的脸色变了变。
迟雪凝的脸色也有了点细微的变化，他这后半句语调发冷，乍一听上去，并不像是玩笑话。
“顾莫宁。”她忍不住喊了一句。
“开个玩笑而已。”顾莫宁心不在焉的说，“法治社会，哪个敢干出那种事？”
迟雪凝心道，你看着就挺能干出那种事的，人家都被你吓到腿都站不直，都在打哆嗦了。
男人也是勉强笑了笑，“宋小姐，咱们这合作也谈完了，我就先回去了，改天联系。”
迟雪凝朝他点点头，在对方走了之后，才看了顾莫宁一眼，说：“顾莫宁，你这样吓人家做什么？人家还不知道我开的是什么黑店呢。再传出去，指不定要说我店大欺客了。”
顾莫宁朝她挑了下眉。
迟雪凝瞪了他一眼：“你还不服说么。”
“我哪敢。”他随口说道，只是嘴角又忍不住上扬了几分，“不过我就只服我女朋友管，其他人，大概管不住我。”
迟雪凝顿了顿，没有说话了。
顾莫宁来迟雪凝这边的频率，开始越变越高了，大多数时候，他都不会打扰她，她工作，他就在一旁坐着，一个人刷刷手机什么的。
小叶觉得迟雪凝这大概是心软了，只不过她每次去试探的时候，迟雪凝却又总是什么也不说。
她不说，顾莫宁也不说，两个人安安分分的，只有她这个当事人慌得不行。
她大概就是那个急死的太监。小叶想。
几天之后，顾莫宁没有再过来。
小叶纳闷，这不会是关系又急转直下了吧？这让她慌到不行，跑到迟雪凝面前去给顾莫宁说好话，结果迟雪凝奇怪的看着她说：“顾莫宁这两天不是去出差了么？”
小叶听后，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很快反应过来不对劲。
顾莫宁往常要知道迟雪凝的消息，那可都是要通过自己的。
可是现在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这说明，他和迟雪凝两个人，又联系上了。
小叶可太激动了，当天工作，也忍不住傻傻笑了两回。
旁边的人奇怪看着她说：“小叶，你今天怎么回事？情绪好成这样，谈恋爱啦？”
“差不多的心情吧。”其实可差的远了，自己谈恋爱，哪有自己磕的cp谈恋爱那么爽。
顾莫宁是在两天之后，出差回来的，小叶正好要做最后一次检查，便让迟雪凝跟她一块。
身为老板加姐姐，迟雪凝自然不会拒绝。
小叶去见顾莫宁的时候，迟雪凝就一个人站在门口，顾莫宁倒是偶尔抬头看她一眼，总带着点若有所思的味道，有些时候那副挑眉，看上去像对一切了如指掌的模样，迟雪凝觉得看着还挺心烦的。
给小叶看完报告，正好他下班，他也就顺势跟她俩一起走。
走到门口时，有一个暗恋顾莫宁的护士开玩笑说：“韩医生，你怎么还负责送病人回去呀？我们生病有没有这个待遇？”
顾莫宁神色淡淡，没说话。
小叶听了扫了说话的人一眼，说：“顾莫宁哥可没有那么勤快，他送的是他女朋友。”
又补充一句说，“哦，不是我，我旁边这位。”



第294章气
迟雪凝因为小叶的话，脸色红了几分，拽了拽她，道：“别胡说。”
“你看，脸红了。”小叶很没眼力见的说。她甚至还回头看了看顾莫宁，说，“顾莫宁哥，你看看如烟姐，她是不是脸红了？”
顾莫宁嘴角含笑，意味深长的说：“没有。”
这句没有，倒是更加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味道。
迟雪凝本来其实也没有怎么脸红，她是觉得小叶这话尴尬，被顾莫宁这一声说的，倒是真有几分不自在起来，“你们俩别一唱一和的了。”
“如烟姐，不是我说，就是现在女人抢起男人来，都很内卷的。你真的不要再考虑得那么慢了。”小叶那个急呀，今天见到了一个，顾莫宁身边还有无数个，她生怕错过了晚了。
顾莫宁淡淡的说：“放心，抢不走。”
至于小护士，早就不好意思的走了。
迟雪凝微微低下头，看了她一眼，倒是没有说什么。
顾莫宁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她。
迟雪凝总觉得今天大概要发生点什么，晚上她跟顾莫宁没有待一会儿，就感觉到了他的疲倦。
她想了想，说：“你出差刚回来，要不回去休息吧。”
顾莫宁有些心不在焉的说：“想多看你一会儿。”
她没做声。
“出差这两天，我刚好去了你老家，去看了你爸。”顾莫宁突然开口说。
迟雪凝讪讪：“我妈大概不太欢迎你。”
“是不太欢迎，不过好在还是留在你家吃了个饭。”顾莫宁道。
迟雪凝太熟悉自己母亲的脾气了，显然肯定在饭桌上刁难顾莫宁了。
晚上回去之后，她就给宋母打了个电话，宋母一听到顾莫宁，语气就浅了下来：“倒也没什么，反正他也看不起我们家，我也懒得招待他。我也赶不走他，正好有剩下的冷饭，吃一吃倒是也吃不坏。”
迟雪凝说：“他可挑食了，给他冷饭他能吃什么。”
“哪有人生来挑食，都是被惯出来的，我看他倒是吃的挺好。”宋母道，“对他笑脸相迎，他就会以为你没人护着。我只要想起他上回跟你吵架一点不让着你，我就心里来气。”
这气撒出去了，宋母心里也就好多了。
“不过，这次倒是挺诚恳的。”宋母又道，“两天来家里，来了五六回，我都没见，第七回我才让他进了门。”
迟雪凝其实也很难想象，顾莫宁会自己上门的。
要说她一点动容，那也没有。
因为本来也就是这些事。
宋母：“上门说，想跟你在一起呢，说之前是他没拿真心对待你，我跟你爸生气也是应该的。其他花里胡哨的话倒是没怎么说，就叫你爸注意身体。不过宁宁，你还是不能胡乱就答应了，妈还是出意外。毕竟他有前科。”
迟雪凝笑着应了两声。
顾莫宁再次见她时，到底还是开口问道：“伊伊，所以这么久了，你还是没有想明白么？”
迟雪凝沉默着。
顾莫宁有些失望，但也没有逼她，说：“慢慢来。”
他送她回去的路上有些安静。
迟雪凝看了他一路，在下车前突然开口说：“你能先搞定你爸那边么？”



第295章欢
顾莫宁没有想过迟雪凝会开口。
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听完她的话之后，也没忍住惊讶，微扬眉梢看了她一眼。
“就是，你先把你爸那边搞定了，再来问我，起码得这样吧？”迟雪凝跟他商量说，“我给你机会可以，但是后面这些因素太多了，尤其你父亲，他指不定会怎么样折腾我呢。我很怕我是白做决定。而且你也挺善变的，经常前一秒好好的，后一秒就突然变成冷冰冰的。你得让我先看到诚意吧？”
“可以。”顾莫宁点了点头，轻轻咳嗽了一声，本来是一副淡然模样，但到底是没有藏住笑意，伸手去抬她的下巴，让她跟他对视，“这次没目的了？”
迟雪凝拍开他的手，说：“你好烦。我这也还没算给你机会呢，还要看你表现。”
“我还以为还需要等很久。”顾莫宁收回手说。
迟雪凝闷闷不乐的说：“她们都在我面前给你说好话，一个两个都向着你。”
一个张喻，一个爱磕cp的小叶，一天到晚在她面前叭叭个不听，偶尔跟宋老板联系，她也理性的告诉她，顾莫宁妥协了，大可以试试他能妥协到哪一步。
顾莫宁见状，难得有些兴趣，意味深长的问道：“那你自己呢？”
迟雪凝沉默了片刻，说：“感觉你最近好像变好了。”
“其实也是被你逼着变好的。”顾莫宁道，总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作死的去触碰她的底线。
由此可见，情侣之间，博弈”二字，那包含着方方面面，总会有一方向着另一方的要求妥协。
迟雪凝听完顾莫宁的话，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想起了宋婉婧，反而问起了韩涟的事情来：“你堂哥对周意那么好，是喜欢周意么？”
“不是。”他说。
“张喻和宋老板都说过，你堂哥之前，暗恋周意。”迟雪凝其实也是藏了点小心思，想看看提起周意时，顾莫宁的态度。
顾莫宁看着她，语气平常：“之前没注意过，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周意。或许有可能，当时喜欢周意的人挺多。韩涟在我面前，倒是从来没有表现出来过。”
“不过之后，大概是不喜欢周意的，起码在认识宋婉婧之后，他对周意没心思。”
“那他护着她做什么？”
顾莫宁感觉这语气里，也有质问自己的成分。他挑了挑眉，尽量不让自己被归位韩涟一类。语气也越发淡然：“当年我堂姐被男人骗，周意想办法让我堂姐认清了那男人的品行。我堂姐是我们韩家唯一的女生，还是韩涟亲妹妹，韩涟也就护着她些。”
迟雪凝说：“宋老板对他的恩情更大吧？怎么不见他顾着宋老板的好呢。”
“宋婉婧对付他身边的女人都狠，他对她印象不好。”
“韩涟就是在找借口。”
顾莫宁道：“宋婉婧当年确实在追韩涟的事情上有些极端，而且她现在也依旧是这种极端的个性……”
面前迟雪凝的脸慢慢垮了下来，没有明确表现出来，但显然是有些不高兴了。
顾莫宁顿了顿，自然没有必要因为韩涟闹得他也不愉快，适时的妥协说：“不过宋婉婧的个性，倒是敢爱敢恨。”
“是啊，偏偏身边两个男人，都有眼无珠。”迟雪凝有些感慨的说，“还是女人会心疼女人，你有没有之前那个林小姐的微信，我感觉她可能都比那俩会疼宋老板。”
顾莫宁想了想这林小姐是谁，很快就记起，这是那位曾经约他和迟雪凝一起，玩“三人合家欢”的那位。
哪怕对方此刻就躺在他的好友列表里，他还是情绪如常的否认道：“我没有她的微信。”
迟雪凝叹口气说：“早知道我当时就不删了。”
“人家对你可是有意思的。”顾莫宁皱了皱眉道，“指不定会对你干出些不太合适的事情。”
“你说她会调.戏我吗？”迟雪凝道，“那我就调.戏回去啊。都是女孩子，能过分到哪里去呢。”
更何况，她从他这里学到的话也不少，略胜一筹也不是不可能。
迟雪凝这个人也挺神奇，跟大部分女生都处得不错。要真跟林小姐，对方要是稍微健谈一点，大概率是会跟对方聊嗨的。
顾莫宁想起了张喻，不知道她有没有弯的潜质。要是有，放任迟雪凝跟她一起玩，似乎也就不太合适了。还有小叶，她偶尔看迟雪凝，也会面红耳赤。
顾莫宁收回思绪，打算先把迟雪凝给送回去。
到她家门口时，他给她解开安全带时，跟她的视线对视上，下意识的想凑过去亲亲她，却被迟雪凝给躲开了：“我还没有确定好给你机会，能不能不要动手动脚啊？我这里不兴贷款这一出。”
顾莫宁被她逗的低低笑了两声，言归正传道：“过两天，我得准备个手术，手术结束了，就去我爸那冲锋陷阵。”
迟雪凝“哦”了一声。
“还有要接我电话。”顾莫宁叮嘱道。
“我知道了。”
顾莫宁忙起来，那是真忙。只不过这回忙到不能见她，还是抽空让同城给迟雪凝送了一束玫瑰。
同事看见都觉得难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好奇他是不是谈恋爱了。
顾莫宁道：“还没有在一起，等手术做完忙完了，我就正式追求她。”
“是谁啊？”
顾莫宁神色愉悦，淡淡道：“前女友。”
同事笑道：“跟前女友复合啊，那当初分手就是不情不愿的咯？”
顾莫宁无奈道：“我之前是被甩的那个。”
同事继续笑：“你看你都有被甩的一天，那我感觉我被甩，那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顾莫宁没有继续说话。
……
迟雪凝是在一个小时之后，收到了这一束玫瑰花。
小叶看着这束花，笑的几乎是龇牙咧嘴：“如烟姐，这是玫瑰花，肯定九十九朵。”
迟雪凝想了想，说：“磕cp有那么爽吗？”
“现在还不算，要等那种孩子落地，才叫爽。”小叶又不由自主的替顾莫宁开始说起话来，“这顾莫宁哥选的玫瑰花，就是不一样哈，上面还有百合的味道。玫瑰代表浪漫，百合寓意百年好合，顾莫宁哥这意思是，不仅要跟你过一辈子，还要浪漫的跟你过一辈子。好浪漫。”
迟雪凝：“……”



第296章喜
迟雪凝摸了摸鼻子，毫不留情的拆穿她：“顾莫宁大概，想的没有那么多。”
何况这花也没有百合的味道，不知道小叶这鼻子，怎么闻出来百合的味道的。
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编的。
小叶笑眯眯的说：“顾莫宁哥想的只会比这更加周到，遇到这种男人就在一起吧。我的天，我这辈子可没有遇到过，能细心到让一花有两种味道的男生。顾莫宁哥果然是顾莫宁哥。”
迟雪凝：“……”
迟雪凝被她说的开始自我怀疑，跟顾莫宁说收到花的时候，迟疑了一会儿，也多问了一句：“小叶说，这花有百合的香味。”
顾莫宁沉默半晌，不太确定说：“我让送的玫瑰，送快递的给送错了？”
迟雪凝说：“是玫瑰花没错，但是她说玫瑰花上，有百合的香味。”
顾莫宁微微挑眉：“这花现摘的，没跟百合一起运送。”
迟雪凝：“……”
这果然是小叶在杜撰，也不知道这磕cp的怎么强到这种地步，各种理由想出来的撮合说辞，那是一套一套的。
“我今天没法来看你，所以送花给你赔罪。”顾莫宁道。
迟雪凝说：“为什么是红玫瑰？”
“跟你一样好看。”
顾莫宁说话是委婉了点，其实就是迟雪凝辣，那张脸也许白玫瑰合适，但身材顾莫宁觉得还是更像红玫瑰。
“当然，很多花都适合你，以后只要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我就送你花。”顾莫宁说，“到时候给你准备一间很大的房间，用来放所有的花，看看这辈子，我能给你送几束。”
迟雪凝说：“要不然还是给钱吧。”
顾莫宁在电话那头挑了挑眉。
“我开个玩笑呢，钱就算了。”迟雪凝讪讪说。
顾莫宁只觉得有几分好笑：“难不成给了花，钱就会克扣你么？你有那个胆子现在就同意我，我可以把我那套别墅送你。”
迟雪凝说：“算了算了。”
“得跟你解释一下，之前给她们送豪车的那些，大多数都跟我父亲有生意往来，送车子，也不见得我就亏多少，都有礼尚往来一说。再者大方一点，人家也会同样不计较，事情能处理得比较干脆利落。”顾莫宁突然开口道。
他顿了顿，继续说，“至于为什么对你抠，跟你说过了，怕你拿了钱就跑了。当时毕竟我们也没有什么信任基础。唯一的交集，就是大学校友。”
学校明明是那么纯洁的地方，出了学校的两人，玩得却相当狂野。
在校时六级辅导，出校后床上辅导，迟雪凝对母校倒是有几分羞愧。
顾莫宁道：“大学我毕业那年，你室友送我的礼物里面，有你的一本照片集，是你让你室友帮你送的？”
迟雪凝皱眉说：“什么照片集？”
“穿的很性感，各种旗袍，吊带裙。”
顾莫宁并没有立刻拆那些学妹学弟们送的毕业礼物，事实上，这些东西对他没什么意义。他是在两年之后，也就是迟雪凝大四那会儿，才无意中发现这一本照片集。
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迟雪凝大概是还想撩拨他。



第297章一
只不过，那一会儿，顾莫宁觉得她是有几分手段的。
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似乎并不打算送他什么礼物，转头就把礼物，藏在了别人的礼物里。
还是这种私密的礼物。
这类连男朋友看了，都会面红耳赤的照片。
顾莫宁是个男人，看到这些照片，不可能一点波动都没有，他当时冷着脸，然后一个人在书房里，把这些照片，一页一页的给看完了。
有一张，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吊带裙一侧简单滑在手臂上，头发散着，凌乱颓废性感，嘴角微微扬着，似笑非笑的。
顾莫宁在看完之后，喝了一大杯水。
第一反应是，迟雪凝太欠教育了，真的太欠教育了。
没几天后，她毕业，顾莫宁去了学校一回，不过看见姜舟正跟她一块，她穿着学士服，喜笑颜开跟姜舟聊着什么。
顾莫宁也就没打扰迟雪凝，本来倒是想质问她，送照片的意图。
不过问不问也没有区别，那组照片，就是彻头彻尾的挑逗。
而迟雪凝在想一会儿之后，也记起照片是什么了。那是她当时被室友哄着身材好，室友想给她拍写真。女生当着女生的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室友想要的情感表达，她也没有任何犹豫的去表现。
后来有一次她把那一本照片放在了一个盒子里，后来就不见了。
迟雪凝还挺紧张的，毕竟那个让外人看去了不太好，找了几天。
后来室友说起那个盒子，眼神变了变，不过安慰她，应该不会有事。
现在想来，那个盒子，就是她给顾莫宁装礼物用的。
室友会这么说，大概是觉得，顾莫宁只会把这些给放在一边，根本就不会去看。
“那还真不是我送你的礼物。”迟雪凝摸了摸微微发烫的脸颊，说，“本来那是我送给自己的礼物。我有一段时间，相当排斥自己的长相。我是想用这组照片提醒自己，没必要否认自己的。对了，你哪天要是有空，记得还我。”
顾莫宁顿了顿，说：“很多年了，现在已经不知道得去哪里找了。”
迟雪凝并不相信他的话，开门见山说：“我看你就是自己想私藏……顾莫宁，你该不会因为这组照片，幻想过我吧？”
“没有。”
迟雪凝却不是很相信，又听见他说，“下回你可以去我家找找，找到了我们可以一起看。”
她刚要说话，就听见顾莫宁那边有人喊他了，跟其他说话时他依旧很一本正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只是公事公办的应着。
很快他重新对着电话道：“我去忙了，等手术完给你回电话，等会儿我给你回电话。”
迟雪凝“嗯”了一声。
谁也不知道，这通电话挂掉之后，会出现一些意外。
他们都以为，在这通电话结束之后，等下一通电话，两个人又有一出没一出的瞎扯很久。确实，男女之间打电话，除了同事或者长辈之外，有兴致的聊天，都是瞎扯，瞎扯也都乐此不疲。
但此刻，迟雪凝在挂断电话之后，干了一会儿工作，便回去休息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困，睡了一觉，却被鬼压床了，好不容易醒来时，额头上是一身的汗，呼吸也急，心跳也很快。
迟雪凝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给顾莫宁打了电话，只不过对方没有接。
也不知道为什么，迟雪凝觉得心情有些沉闷。
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顾莫宁真的很少有不接她电话的时候吧，今晚这变化，总让她感觉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几分钟后，顾莫宁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他半天没有说话，但她却能听见他急促的呼吸声。
好半天，他才冷静的喊了一句：“伊伊。”
顾莫宁几乎不会这样的。
迟雪凝的心瞬间就揪紧了，不由得放轻声音问：“怎么了？”
“有个做手术的患者，刚刚走了。”顾莫宁深吸一口气，平静的说，“我没有把人留住。”
迟雪凝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个，不算大的手术，大概任何医生做，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会成功的那种。”顾莫宁自嘲的笑了一声，声音逐渐沙哑，“伊伊，但是我没有把人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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