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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6-05 11:40:25  作者: zhaor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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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姳做了一个冗长而虚幻的梦。
梦里她刚刚十四岁,容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她有父母兄长护持,年少不知愁,哪怕朝堂因为夺位之事闹得腥风血雨,她却只顾着高兴新得了白鹿纸,兴致勃勃地要去梅林里作画。
偏巧,那一日容家家学休沐,众学子邀约要往容家梅林里来赏玩,却被她的丫头沧海拦在了外头。
容家嫡长姑娘在此,自然容不得旁人冲撞,学子只得退让,满脸的失望唏嘘。
容姳知晓他们难得有空,便松口允了他们进来,只不许靠近她所在的终南亭,学子们仍旧感恩戴德,纷纷写了词赋来谢她。
沧海嗤之以鼻:“他们这些心思,谁猜不透呢?以为这是民间说书人的话本子呢?不切实际。”

容姳也笑,不怪沧海刻薄,打从她年前为不得宠的皇后解了一次围,她的名声便起来了,及至这些年越发夸张,竟有人称她是贵女魁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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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里不在意,却切实知道了这名声的坏处,求娶的人几乎要踏破容家高高的门槛。
沧海见得多了,自然会多几分戒备,连容姳也有些意兴阑珊,可偏偏这样的算计里,却多了一点不一样,有人送了一支梅花过来。
不留姓名,不曾讨好,一支梅花用作赔罪,赔今日,惊扰她之罪。
后来她才知晓,那人叫萧铎,哦不,现在他叫秦铎了。
容姳在梦里缓缓苏醒,眼前有些模糊,让人分不清现实和梦境,耳边有人断断续续地喊她,她听不真切,越发觉得像是在做梦。
她慢慢眨了下眼睛,视线不但没有清晰,反倒彻底黑了下去,好一会儿才重新清晰起来,连带着秀秀那张小脸。
“姑姑,你醒了,你终于醒了……你吓死我了……”
秀秀呜呜咽咽地哭起来,容姳却十分茫然,她……没有死吗?
都到了那个地步,竟然还是活下来了吗?
她怔怔地回不过神来,却还是张了张嘴想要安抚秀秀,只是大概她太久没说话了,一张嘴,只发出了一个嘶哑模糊的音节。
秀秀仍旧听见了,失控似的伏下身紧紧抱住了她:“姑姑,姑姑……”
容姳被她稚嫩却温暖的怀抱笼罩着,活着的真实感终于清晰了起来,真的是逃过了一劫……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她疲惫地闭上眼睛,意识再次昏沉了下去,等再醒过来的时候,身边的人已经变成了秦铎。
“容姳?你醒了是不是?你睁开眼睛看看朕。”
熟悉的声音在轻轻喊她的名字,容姳脑海里回想起来的,却是那一声声的“悦嫔娘娘”。
好刺耳啊。
她不是不自量力的想和萧宝宝比什么,只是她不想见到这个人,一眼都不想。
可她不再是梦里那个金尊玉贵,什么都有的谢大姑娘,而是要靠卑躬屈膝,摇尾乞怜才能活下去的奴仆,连拒绝的资格都没有。
她闭了闭眼,这一刻对自己死里逃生的感受才清晰起来,原来这真的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尤其是还要继续面对秦铎。
可她记得自己对母亲发下的誓言,她会好好地活下去,不管会遭遇什么。
她逼着自己睁开眼睛,慢慢撑着床榻坐了起来。
秦铎喜不自胜,一时间眼眶竟然烫了一下,他珍而重之地将人搂紧怀里,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容姳,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在对方昏迷的这些日子,他真的是度日如年。
容姳安静让他抱着,许久之后才轻轻推了推他的手。
她身上有伤,秦铎不敢违逆她的意思,十分听话地松了手,见容姳还要动弹,还伸手扶了她一把,只是忍不住劝她:“你身上还有伤,不能乱动……”
容姳轻轻应了一声,然后跪坐在了床榻上,慢慢俯身,向他稽首:“奴婢,叩见皇上。”
秦铎才浑身一颤,慌张地托住了她的肩膀:“容姳,别这样……”
他没想到容姳劫后余生,看见自己的第一句话,竟是这个。
最寻常不过的见礼,此时从她嘴里说出来,却仿佛是在划清界限,是在说,她不要他了。
秦铎有些慌乱:“你以后不用对我行礼,你不用对任何人行礼。”
容姳只垂下眼睛,神情寂静宛如死水:“奴婢不敢僭越。”
秦铎心口一刺,不是僭越,容姳和他之间,怎么能用僭越来形容?
“你先起来,你腿上有伤,身体很虚弱,不能乱动……”
容姳轻轻一摇头,声音里都是不在意:“多谢皇上记挂,奴婢没有大碍……”
秦铎的手僵在半空,没有大碍?
他声音止不住地发颤:“容姳,你知不知道你伤成了什么样子?”
自己的身体,多少都是知道些的,但和秦铎又有什么关系呢?
容姳苍白一笑:“皮肉伤而已。”
她语气平淡的仿佛那伤是在旁人身上,却每一个字都锥子一样扎进了秦铎心口。
皮肉伤?
如果这都是皮肉伤,那什么才叫重伤?
容姳,你知不知道你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他很想问容姳一句,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容姳难道不知道疼吗?她只是不肯再告诉自己而已。
是他一点点磨去了容姳的骄傲,折断了她的骨头,让她再不敢对自己有任何奢望,甚至这样的重伤她连一句疼都不敢喊,他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去质问容姳?
他紧紧抓住容姳那只完好的手,声音嘶哑:“容姳,以前是我不好,以后我好好对你,好不好?”


第137章皇上请回
以后?
你我之间,哪有以后?
容姳摇摇头,很想让秦铎不必费心思诓骗她,她已经一无所有,没有这个价值了。
可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致,这样细微的动作便让她摇摇欲坠起来,秦铎连忙扶住她:“你先躺下,太医说你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要好好静养。”
容姳也的确没力气再说什么,刚才那般举动也不过是凭着一口气在硬撑,此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不得不躺了回去,人虽然还醒着,却还是闭上了眼睛,不想见人的意思清清楚楚的写在了脸上。
秦铎下意识抓紧了她的手,心里有些慌:“我知道你心里怪我,但我没有不想救你,当时让人先找萧宝宝只是……”
“奴婢不敢怪罪,”虚弱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解释,容姳艰难地睁开眼睛,一双本该明亮的眸子此时毫无光彩,说的话却十分清晰,“皇上救后妃,天经地义……”
秦铎听得心口直颤,语气急切地辩解:“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悦嫔不是你想的那样!”
容姳并不想知道他和萧宝宝如何,她只是不想见到秦铎。
她拽了拽自己的手,却换来更紧的回握,秦铎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情绪平缓:“不管怎么说,这次没能及时救你是我的错,但我心里真的还有你,容姳,以后我慢慢补偿你,好不好?”
他说完忐忑又期待地看着容姳,希望容姳能给他一点反应,愤怒难过,或者委屈控诉都好,只要她肯给自己一个反应就好。
然而容姳平静无波,甚至连眼神里都没有丝毫波澜,她只是看向了自己被他握着的手,语气木然:“皇上请回吧。”
秦铎陡然僵住,容姳不信。
他很是不安:“容姳,我没骗你,我从头到尾,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
容姳没再开口,也没再将手拽回去,仿佛是默认了他的亲近,然而秀秀却大着胆子靠近了:“皇,皇上,您放开姑姑吧,她现在很虚弱,不能再受伤了……”
秦铎一愣,连忙看向自己的手,这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时候已经把容姳的手腕抓红了。
他连忙松了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疼不疼?”
容姳慢慢将手收了回去,疲惫似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又要睡了,可秦铎知道她没有,她只是仍旧不想见他而已。
他脸色暗了下去,虽然知道容姳经此一遭,会对他很失望,可他没想到她会失望到连他真心剖白的话都毫无反应。
“容姳,我……”
“皇上,”容姳轻轻打断了他的话,语气里都是疲惫,“奴婢想休息。”
这是容姳第二次逐客,秦铎也知道这种时候自己离开才是容姳想要的,可他舍不得走。
容姳昏迷的这半个月,简直比六年前他自己重伤的日子,还要难捱,如果不是这次出事的使臣太多,一个处理不当就会引起邦交问题,他一定会顶替秀秀,贴身照顾她。
可他做不到,只能每日里来看望她,听一听她虚弱却平缓的呼吸,碰一碰她苍白却温热的皮肤,以此来缓和他逐渐焦躁痛苦的心情。
“容姳,你先睡,我待会儿就走。”
容姳抬眼看过来,秦铎有些狼狈地避开了她的目光,他还是不想走,他想多看容姳一会儿,哪怕对方不理他也好。
容姳没再开口,只是侧头看着虚空,眼神空洞洞的。
秦铎静静看着她,心里有个念头跳出来,容姳是不是在等他走?是自己的存在已经让她连安心入睡都做不到了吗?
可这么残酷的事实他不愿意接受,他死死攥着拳,竭力寻找别的借口,会不会是刚醒来所以睡不着了?是不是伤口疼得睡不着了?
或者,是饿了渴了?
秦铎眼睛陡然一亮,一定是这样的。
“是不是想喝水?太医说你最近会时常口渴,我让人熬了补气血的汤水,什么时候想喝都有,蔡添喜。”
蔡添喜一直在营帐外候着,听见秦铎问容姳喝不喝水时,便立刻就让人送了补汤来,前脚碗送到了手里,后脚秦铎就喊了他的名字。
他连忙答应一声,端着碗进了门。
“皇上,四物汤来了。”
秦铎抬手接过,细心地拿勺子搅了搅,觉得温度差不多了才递到容姳嘴边,然而容姳却侧头避开了。
秦铎的手僵在了半空。
秀秀看着他的脸色,下意识上前一步,她还记得上次容姳不肯喝药,被秦铎硬逼着喝下去的事,脸色有些发白:“皇上……”
蔡添喜也有些忐忑,也跟着上前了一步,万一待会儿真的发作起来,他也好拦一拦。
然而秦铎只是僵硬片刻,便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将汤碗挪开了:“不想喝吗?那是不是饿了?你想吃什么?芙蓉鸡片?烧鹿筋?还是……”
“皇上,”容姳终于再次开口,虚弱已经遮掩不住,“奴婢……想休息。”
秦铎的聒噪戛然而止,容姳是想休息,可更想他走。
这是她第三次撵他了。
是有多不想见他,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开口。
他心里发空,明明是皇帝,这一刻却连个留下来的理由都找不到……即便找到了,又怎么能留下来呢?
让容姳撑着这样孱弱的身体,连休息都不能安心吗?
他闭了闭眼,终究还是妥协了。
“好,朕稍后再来看你。”


第138章救我的人是谁
秦铎终于走了,容姳松了口气,眼前却有些发黑,有那么一小会儿,她什么都没能看见。
只是身体极度虚弱之下,她并没有在意。
秀秀上前来给她盖了盖被子:“姑姑,奴婢就在旁边守着,有什么事你就吩咐一声。”
容姳原本想答应一声,声音却只到了嘴边就散了,连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她也就没再勉强,合眼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却恍然回到了当初逃离火海时的情形。
她那时候已经看不清楚人脸了,分不清最后来的人到底是谁,却清晰地记得有人喊了她一声“二姑娘”。
京城中人只知容家嫡系,不知容家分支,一向称呼她为谢大姑娘,可其实容家宗族庞大,她在家中姐妹里排行第二,宗族中人都会喊一声“二姑娘”。
可那一声呼唤太过短暂,她又已经奄奄一息,记得并不清楚,甚至觉得像是在做梦。
但这个梦却让人十分不安,她满头冷汗地醒了过来,秀秀正端了补汤过来,见她醒了很惊讶。
“姑姑,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容姳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我睡了多久?”
“这才不到一刻钟……是不是渴了?喝点汤吧,你嘴唇都裂开了。”
容姳没有心思喝汤,脑海里来来回回都是那句“二姑娘”,先前意识混沌,她没想起来这茬,见秦铎在身边,下意识就以为是他,可现在脑袋清醒了一些,就知道不会的。
“是谁救我回来的?”
秀秀似是被问住了,犹犹豫豫地不肯开口。
容姳有气无力道:“我知道……不是皇上,不必隐瞒。”
秀秀叹了口气:“奴婢不是想骗您,听说皇上真的去找过您的,就是晚了一步……祁大人先把您救出来了。”
容姳一愣,祁砚?
那当时唤她“二姑娘”的,是他吗?
可她怎么记得祁砚喊她一直是容姑娘呢?莫非当时她意识模糊,听错了吗?
她脑袋疼起来,以往思虑过度才会有的毛病,现在如此轻易就犯了,可以往这痛苦那么难捱,此时却在全身各处的伤痛衬托下,变得微不足道了。
醒着倒是真不如晕过去来得好。
这短短几句话的功夫,她已经被疼痛折磨得脸色又苍白许多,秀秀有些心疼:“姑姑,奴婢这就去点支安神香,您再睡一会儿吧。”
容姳含糊地应了一声,她不是肯示弱于人的人,只是以往,秦铎是个例外,可现在,连这个例外都没了。
再难捱,她也只能自己咬牙忍着。
她蜷缩进被子里,可这细微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她瞬间沁出了一层冷汗,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说也奇怪,刚才强撑着给秦铎行礼的时候,她竟没觉得这么疼,只一心不想见他。
她僵着身体不敢再动,疼痛的余韵却仍旧折磨得她浑身颤抖,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才那一觉,大约是被疼昏过去,又疼醒过来的吧。
外头传来说话声,不多时秀秀拿着安神香进来:“姑姑,祁大人听说你醒了,想来探望。”
容姳模糊的意识被这句话硬生生拉扯得清醒了过来,这是救命之恩,日后能不能偿还说不准,可至少应该当面道个谢。
“请,请进来吧。”
秀秀担心地看了她一眼:“姑姑,要不下次吧?你脸色……”
容姳摇摇头,她有种预感,总觉得这一觉她又会睡很久。
“请进来吧。”
秀秀不敢和她犟,见她坚持连忙去了。
脚步声很快由远及近,祁砚人未到,声先至:“容姑娘,听说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祁砚大步走进来,他脸色看着也不大好,以往光风霁月的人,此时竟带着青色的胡茬,脸颊也凹了进去,瞧着很是憔悴。
容姳试图坐起来,祁砚连忙拦住:“别动,容姑娘你浑身都是伤,不能乱动。”
容姳只动了一下就停了,倒不是听劝,而是太疼了,几乎要摔在床榻上。
祁砚快步上前,扶着她靠在床头,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地淌了出来:“姑娘真是憔悴许多,日后千万不要再逞强,不管什么人都不值得你舍身相救。”
容姳默然,祁砚大约是误会了,她并不是舍己为人的人,当时的举动也只是权衡利弊下最无奈的选择。
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
“多谢大人救我,带累大人了。”
祁砚脸色瞬间紧绷了起来,眼底染上几分怒气,他似是要说什么,可看了一眼容姳,那股气就泄了,他苦笑一声:“容姑娘,你真是会往人心里扎刀子,你明知我甘之如饴。”
容姳一时没能说出话来,若是以往,她对祁砚的爱慕并不会觉得奇怪,她豆蔻年华的时候,大半个京城的朱门,甚至是皇室都想与容家结亲,将她这个贵女魁首娶回家里,甚至放言她会是下一任皇后。
可他们看重的不是容姳这个人,而是她的出身,她的手段,她的名声。
可如今……
往事不堪回首,容姳慢慢摇头:“大人……错爱了。”
祁砚神情晦涩,却很快就打起了精神:“不说这些了,你能醒过来便是人间之喜,这些日子的提心吊胆总算可以结束了。”
他抬眼看着容姳,眼底带着和秦铎如出一辙的贪恋。
可他的日子却比秦铎要辛苦得多。
起初容姳生死不知的时候,秦铎情急之下顾不上争风吃醋,一直没提这些,可容姳情况稳定,且一直昏睡不醒之后,秦铎的恶劣便开始显露。
他指派了数不清的政务给他,忙得他昏天黑地,几乎连吃饭睡觉都没时间,更别说来探望容姳。
可他省下来的时间,却都攒在了秦铎身上,让他能整宿整宿地陪在这营帐里,贴身照料容姳。
想起秦铎的缺德,祁砚恨得牙根发痒,却不愿意在容姳面前失了风度,只能强行压下,他深吸一口气,又看了一眼容姳,才克制着移开了目光。
“多谢大人惦记。”
容姳微微颔首,算作道谢。
祁砚有些无奈,很想让容姳不要如此,却也知道没什么用处,只能叹了口气:“姑娘的伤势不能移动,我们还要在这里多住些日子,若是缺什么,或者姑娘想要什么,只管让秀秀去找我,我回京城去买。”
容姳再次道谢,眼底露出一丝犹豫。
祁砚有所察觉,体贴地轻笑一声:“姑娘有话但说无妨,你我之间,不必顾虑。”
容姳这次难得没有拒绝,反而抬眼直视了过来:“是有句话想问大人,若有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姑娘只管说。”
容姳抬眼看过来,明明是孱弱的人,目光却带了几分压迫:“火海里,真的是大人救得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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