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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吃完饭，就跟着他一起去学校，哪个下课晚，另一方就等着，然后一起走。
几乎每天这样，只有陆淮去实验室的时候，那会到很晚，苏冉不想等，就提前回去了。
实验室里的人，都是陆淮跟几个成绩比较不错的同学的团队，他们有共同参与的一个项目，研究软件的，社交和观影互动类app。
这个地方是陆淮自己花了大价钱租来的，研究用，算是一个初步规模的工作室了。
不过为了保密，一般不允许带外人过来，所以陆淮也从来不让苏冉跟着。
好在苏冉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这天下午，苏冉上课，陆淮就去了实验室。
几个同学也在。
有些是上一届的学长学姐，或是下一届的学弟学妹，都不太清楚他私生活方面的事，只隐隐约约听说他身边有一个人的事。
这也就导致有人多嘴问了一句："陆淮，你这样的，是不是没法被撬墙角了啊？"
"不一定。"他扯着嘴角懒懒的一笑。
"也是，你这样的人换的快。"
陆淮就这么听着，没反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个下午，一晃而过。
苏冉见陆淮还没有来等自己，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实验室里面待着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过去找他。
她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没有动，但门没锁，这对话她听见了。
陆淮这长相，看上去不是长情的人，可他实际比谁都长情呢。
苏冉其实觉得楚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幸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陆淮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完了。他估计苏冉或许已经回去了，但是一出门，就看到她正蹲在门口刷地图。
一群跟着陆淮一起出来的人，当然也看到了她，正要问她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就看见陆淮朝她走了过去："你怎么来了？"
"等你啊。"
苏冉站起来，打招呼说："大家好。"
大部分人都觉得她还算好看，但是配陆淮这样的，到底是后者亏了，想来应该是不长久的，怪不得陆淮连一个名分都不愿意给。
有钱人家的公子，好几个女人，大家见怪不怪。
但是没有人想过，能进这个实验室的，都是高材生，本来看一般同学，眼底都是带了点轻视的。
苏冉因为他们的眼神愣了愣，然后才若无其事的走过去牵陆淮。
她想。她一定要努力，走上他们那个高度，让他们知道，不能看不起人。
苏冉在心里订好了目标，她要专升本，再考研，她也要把英语学的很好很好。
陆淮带着她去吃晚饭。
她在席上，还是三番两次玩手机。其实她是不太喜欢玩的，只有每次聊天的时候，才会这么起劲儿。
陆淮扫了几眼，没说话。
苏冉也没有发现气氛有点冷。她很快放下了手机，看见陆淮盯着她看。
"我脸上应该没有东西吧。"她摸了摸脸。
"你中午吃的饭粒还在。"陆淮悠悠道。
苏冉连忙伸手去摸，结果发现脸上空荡荡的，瞪了他一眼。
陆淮耸耸肩。
苏冉觉得他兴致好像不太高。
她很容易区分他的情绪的，比如他高兴的时候，逗她的语调不一样，那是比较嘲笑的语气，心情不好了。那就是寡寡淡淡的，现在偏向后者。
苏冉试探的说："你是心情不好么？"
"没有。"
苏冉也就没有多说话了，等到吃饭的时候，她给他挑了一大块鱼的刺，然后放进了他的碗里。
陆淮扫了她一眼。
苏冉说："补偿蛋白质。"
他又挑眉："你是觉得我不太能_干？"
"……"苏冉觉得陆淮这个思路简直绝了，反正什么事他都能往那上面扯，但其实谁有功夫天天在意那些事情啊。她巴不得他不行呢。
陆淮也没有再说话，把那块肉全部都吃了。
……
陆淮今天，也没有打算跟苏冉回去。
今天是周五了，钟贺城那边吩咐下来，要他这个周回去一趟。
但他还是把苏冉送了回去。
陆淮今天大概知道钟贺城找自己是干什么的，无非就是关于他的终生大事，他希望他找一个对自己有用的妻子，这样才能在钟家站稳脚跟。
而对象，无非是石妍。
钟贺城对石妍的印象好到了一种地步，虽然比陆淮大了好几岁，可相貌还是为人处世上面，都挑不出毛病，拿出来那都是长脸的。
陆淮没道理拒绝，反正他跟苏冉，走不到最后的。
等到他回到钟家，钟贺城跟他说完最近公司的动向，果然就开口跟他提这件事了。
"石妍怎么样？"
陆淮扯了扯嘴角："挺好。"
这是中肯的评价。
"听说她长得像你以前好过的一个小姑娘。"钟贺城若有所思的说。
这一点他还是第一次听说。
钟贺城那会儿就知道，大概有戏了。
陆淮的那个楚玥，他也有听说，两个人简直好到不要再好了。
他是男人，自然清楚白月光的好。就比如陆淮母亲，他也惦记了很久，只是到底是没办法让她过门。而男人对于跟白月光长得像的女人，同样是没有办法拒绝的。很多时候得不到了，一个替代品也是好的。
陆淮点头道："是挺像。"
"你马上就二十二了，我的意思是，早点定下来。石家就一个女儿，这笔买卖，你应该清楚不亏的。何况人家姑娘，又那么喜欢你。"钟贺城道。
陆淮没说话。
"楚玉也要回来了。恐怕他会跟你叔叔一路。"
陆淮稍微顿了顿，才若无其事的说："成。"
"那这个月，咱们就约石家见一面。"钟贺城显然早就做好安排了，这会儿就等着他答应呢。
"你看着办。"陆淮就丢下这么一句。
石妍对他而言，的确算是一个还算不错的结婚对象了。
他回了房间，苏冉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有接。
陆淮躺在床上，想，其实如果没有楚玉……
但他又翻了个身。哪来的如果呢？
周六早上，陆淮就回了苏冉那儿，她还没有起，陆淮就跟她一起睡了一个回笼觉。
苏冉抱着他的腰，枕在他胳膊上。
头发散乱。
他轻嗤："真邋遢。"
苏冉心想哪一个女人睡醒了不是这个状态呢？还有很多化妆跟卸妆以后，就是两个人。
她不喜欢听他说这些讽刺的话，以前被他说村姑说的有阴影了。
所以她往上挪了点，去亲他下颌线。
陆淮棱角其实很分明，但他是精致款的。细皮嫩肉，没有很多男人那么糙，导致很多人觉得他中看不中用。
苏冉在这方面最后发言权，她觉得陆淮比很多男人man多了。
陆淮任由她亲了一会儿，然后低下头来，唇齿相依。
苏冉逮住机会了，她要的可不就是他主动么，她学着她轻嗤的模样笑："你嫌弃我邋遢，还亲什么亲？"
陆淮随意的说："没听说过么。男人身边要是长久没女人，哪怕是看到母猪，都觉得貌美如花。"
苏冉开玩笑说："你分明就是觉得我貌美如花。"
"要点脸。"陆淮捏着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面无表情的说。
苏冉躲开了他的手，安安静静窝在他怀里："话说你以前为什么要骗我的钱花？"
陆淮说："你傻。"
苏冉："……"

得。

又是她给自己找罪受。
陆淮说："别惦记你那点钱了，你上次那些化妆品，还有你跟着我这段时间的吃吃喝喝，都不止那个价钱了。而且我专心伺候你，也不亏了。"
"到底是谁伺候谁呢？"苏冉不服气了，过了一会儿，又软下去，她最近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
陆淮却似乎没察觉，有些心不在焉。
另外一个周的周末，陆淮去见了石家人。
石妍这会儿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她是跟陆淮一起进去的。
石父对陆淮的品行，其实是不大喜欢的，但这也架不住自己闺女喜欢呐，那也只好妥协了，何况人家还是钟贺城唯一的儿子，那也算是门当户对。
"叔叔好。"陆淮率先打的照顾。
钟贺城道："我这儿子，这两年年纪确实是小了一点，有些不着调。不过妍妍厉害，害怕管不住这小兔崽子？"
石父这么一听，就觉得好多了，自己女儿的本事，他还属清楚的，在女性里面，也算是比较厉害的了，当初她母亲都能管住自己，也不怕她管不住陆淮。
陆淮静静的听着，没有任何言语。
严格说起来，这是钟贺城见过他最为谦逊的一天。
钟贺城也高兴，跟石父多聊了几句，而石妍也在桌子下面牵住了陆淮的手。
她能感觉到，陆淮对自己是有一些不一样的，比如比起她的表妹张晓蝶来，她就占了不少优势不是吗？
聊了一阵，钟贺城道："这样吧，咱们两家先把婚事定下来，怎么样？"
第42章 自知
男方和女方，到底是不一样的。
比如男方说的关乎结婚，女方怕孩子吃亏，留了一招，"还是先谈订婚的事情吧，留一点缓冲的余地。我们家妍妍哪，也得好好准备。"
"也是这个道理。"钟贺城也不好太着急了，毕竟陆淮年纪更小，按道理来说，才是不慌的那个。
两位长辈商议了一阵，很快就下了结论："想来想去，二十二周岁订婚，毕业以后结婚刚刚好。"
也差不多就这么定下来了，可做家长的，总要装作民主，又反过来征求陆淮的意见："你说怎么样？"
"都行。"怎么样他都没有意见。
皆大欢喜。
两家人吃完饭，陆淮又被要求送石妍回去。
他开车时，好几次看手机。
石妍抿着唇。她不觉得他就是无聊看一看，一个人频繁的看手机，绝对是有猫腻的。可她不清楚他在学校的状况，今天刚刚谈完订婚的事，也不想跟他起冲突，所以假装没有看见。
她想了想，说："陆淮。"
他顿了顿，侧目扫了他一眼。
"我比你大四岁，女的比男的大，没那么容易的，你能不能，给我些安全感。"石妍的声音有些飘忽，"最开始跟你一块，我真的以为你是干那行的，也就只是想玩玩你。我觉得我将你拿捏得死死的，但是现在，我知道并不是这样的--"
石妍叹口气："你选择我，只是因为我跟那个女人长得像。对么？"
"楚玥。"
"什么？"
"她叫楚玥。"陆淮说。
石妍微怔，他介绍起这号人的模样，实在是太郑重了。
她想，他应该是很喜欢她。
可是那个苏冉呢？算是什么？
石妍得把这个弄清楚来，她要知道，后一个对陆淮而言，又意味着着什么。
……
陆淮开车时，就有一些心不在焉。
才把她送到门口，甚至都没有下车坐一会儿的打算。就要走。
石妍道："要不要找朱时新聚一聚？"
他们很久没有都没有见过面了。
"改天。"陆淮淡淡说，"你要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帮忙。"
"不能找你么？"
他有些凉薄的说："也能。"
陆淮走的时候，没有跟她说再见。
也不知道因为什么，他走的这么急。
……
苏冉在门口等得昏昏欲睡，差不多真要睡去的时候，公子哥姗姗来迟了。
她耷拉着眼皮，说："你要不然，留一串钥匙给我吧。"要是他不在，她进去也方便，就不用吹半夜冷风了。
陆淮挑眉说："我没有回来，你就不会去张晓蝶那蹭一晚？她都教你怎么拿捏我了，你们关系不是应该很好么？"
苏冉说："我拿捏你？"
他低头看着她。
苏冉："你知道自己像是什么动物吗？"
"像什么？"他开了门，率先进去。
"像蛇。自私，冷血，虚伪。"她一一列举，"还有刻薄，你高中那会儿真的太刻薄了，非要村姑村姑的喊我，害得一个班里的人都看不起我。"
陆淮几分心不在焉："你自己笨。"
苏冉不说话了。
陆淮倒打一耙的功夫也是棒极了。
"我骂你的村姑，你就不会把你是老爷子给我养的媳妇这事抖出来？这样你是村姑，我脸上也无光。"
陆淮认为，但凡苏冉有一点胆量，哪里会被人欺负成这样。
"我不能这样说。"
原本正要去倒杯水喝的公子哥脚步停住了，回头半眯眼睛扫了她一眼，声音极淡："你不能说是我媳妇，就能说楚玉亲了你？"
她当初为了替楚玉证明不是弯的这事，可是连自己的清白都顾不上了。
苏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那样说，楚玥怎么办？她那么喜欢你，我要是那么说的话，她接受不了，会伤心的。"
陆淮仿佛没听见，他在倒水，一时之间，只有饮水机咚咚的声音。
苏冉也觉得不应该聊起另外一个人，识趣的闭嘴了。
等到陆淮去洗澡了，她才惊觉刚刚的氛围糟糕透了。
他出来的时候，脸色不太好，都没有开口跟她说话，按照平常，绝对会冷嘲热讽说她两句的。
苏冉这段时间跟陆淮的相处，让她对他有了更多的了解，比如他说你，未必就是有事。反而是他不说你，那是不想理你的状态。
她跟陆淮现在是全校瞩目，一点风吹草动，就能影响同学对自己的态度，所以她把陆淮哄好来是必然趋势。
她看着他躺下来，大概是想睡了。
苏冉贴过去蹭了蹭他。
陆淮没动。
苏冉可不觉得他这是睡着了，想起电视里看见的小白兔，那楚楚动人的样子连她一个女人都吃不消，应该能有点作用吧？
想到这儿，苏冉也不磨蹭了，嗲嗲的，鹦鹉学舌道："你别这么对我嘛，人家害怕。"
陆淮："……"
他在被子下伸脚踹了她一下。
"陆淮，你转过来。"
"……"
"转过来嘛。"
陆淮不耐烦了："你以为你是甜美萝莉？自己多高心里没点数？你看那个萝莉身高一六七的？别吵，休息了。"
苏冉吓的缩了缩，他的语气是真不耐烦还是假不耐烦，她还是判断出来的。
这段时间，只有今天他的语气算真的很凶。
大概是他太凶了，她觉得自己被他踢到的地方有些疼，苏冉拉开灯开，才发现有些紫了。
……这是用了一脚恨不得把她踢飞的力道吧？
她刚才学小白兔真的有这么恶心？
可苏冉更多的是心酸，她是一个女生，他用得着这么狠毒么？
她翻身起来找药膏，但是陆淮虽然看上去不太结实，显然也没有什么伤病，连药膏都没有。
苏冉没找到，只好又重新躺回来，他这才开口跟她说话了："找什么？"
"药膏，你刚刚把我给踢紫了。"
陆淮皱起眉，翻身起来，正要查看，被苏冉给挡住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没关系，不算严重的。"
他非得看。
苏冉索性把脚伸给他，看吧看吧，爱怎么看怎么看。
陆淮眉头锁的更深了，翻身拿过手机，叫了个代取，从药店拿药过来。
苏冉趁自己受伤，并且还是他造成的，料定他不敢给自己甩脸色，开口道："你能不能跟我一样，生气就自己消化一下，别动不动不理人啊？"
陆淮说："你不是说我像蛇，蛇怎么理人？"
苏冉无言以对。想起一个段子来："对了，我看见有人说，会吐牛奶的蛇，是什么？"
她言毕，然后发现陆淮的眼神变了。
事实证明，男女之间的矛盾，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陆淮从刚才的不理她，变成了主动抱着她睡，他咬了咬她的耳朵，说："苏冉，幸福是要靠自己争取的，没必要时时刻刻替别人着想，懂么？"
她已经累的睡着了。
陆淮也就懒得再计较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也没有想过跟苏冉的以后。
两个人的日子，还是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直到一个周末，苏冉考完期末考，从考场里面出来，看见等着自己的陆淮，监考老师也看见了，打趣道："你们这小俩口真是形影不离，考个试也要来等着。"
陆淮神色淡淡应付老师，苏冉心里头却有些异样。
他们走在长长的走廊上，苏冉说："我们算不算在谈恋爱？"
其实苏冉还是希望他可以说是，毕竟她还是有些喜欢他的。陆淮长得好，女孩子都是视觉动物，很难有拒绝的了他的。
陆淮想了想，直截了当的说："不算。"
他侧目看着她，告诉她家里订好的事："还有一个月就是我生日。"
"我知道啊。"她记他的事情，可是要比记自己的，还要清楚很多很多。
"等这次生日过完以后，我就要订婚了。"陆淮的视线没有偏开半分，看见她从最开始的茫然，到半分钟后，有些不知所措，渐渐的红了眼眶。
苏冉淡淡的应着："哦。"
又觉得自己这样。太过冷漠了，补充说："恭喜啊。"
他心底有些异样，说不上来是什么，但其实这是早就决定好的结局，苏冉给不了他什么，前途和爱，她都给不了，他找别人是必然的事。
陆淮收回视线："不过还有一个月，这一个月的时间。你还可以跟着我。如果舍不得，到结婚之前都可以。"
苏冉却说："是石妍么？"
"嗯。"他应了一声。
"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是她了。"苏冉说，"我等会儿还有一门考试，考完要五点了。你的实验室很忙，就不用等我了，我自己去吃完饭就可以。"
陆淮刚要开口说话，苏冉却已经跑开了。
他本来打算追上去，可也于事无补，他的确挺喜欢这样子会讨好他的苏冉的，但他不会为她改变这个结局。
可最后一个月，他会尽量顺着她，到结婚之前也行。
等到楚玉愿意告诉她，谁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应该就能很快的缓过来。
陆淮最后直接转头去了实验室。
谁也没有注意到，不远处走廊尽头的苏绣，瞪大了双眼。
……
苏冉最后一门，考的旅游学概论。
她能感觉情况不太乐观。原本记得差不多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苏冉考试的时候尤其烦躁，最后两道题没有写，就直接交卷走人了。
本来她应该去吃饭的，可是吃不下。最后她坐在学校大榕树底下看人打篮球。
陆淮班上的体育委员，一眼就注意到她了，急忙停下手头的动作，朝她走过来："苏冉，你怎么在这儿？刚刚陆淮去餐厅了，你过去找他就可以。"
苏冉说："我没有看见他。"
"我替你打个电话问问他在食堂几楼。"体育委员作势要去拿手机。
苏冉却慌忙得阻止了他："不用了，我现在…不太想吃饭。"
体育委员不仅体育好，心也细，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吵架了？"
苏冉没吭声。
"小情侣之间吵吵架很正常的，你别看陆淮这人傲娇了点，对你也算是没什么脾气的，去撒个娇肯定就好了，别急。"他安慰道。
苏冉也只好点点头。
其实也是她没控制好自己，最开始跟他住一块。她的目的还是希望可以靠着他，不让同学欺负自己的。不知道怎么的非得加点私人感情进去。
陆淮从头到尾都没有承认过自己是她女朋友这事，几次朋友问起都否认了。只是每次刚好她都惹他生气了，还以为他说的是气话。
苏冉扪心自问，她早就清楚陆淮对石妍不一般。
只不过最开始跟现在还是有区别的，以前陆淮也没有说过石妍是他女朋友，但是现在她是他准未婚妻了，苏冉也干不出破坏人家的事，陆淮那里，她是不能再住下去了。
最好也不能联系他。
不过订婚的事，陆淮绝对是好久之前就知道了，他一直都没有告诉自己，这点还是让苏冉有些生气的，所以她现在不想见到他。
"你去打球吧，我要走了。"苏冉对体育委员说。
"那再见。"
"嗯。"
……
她回了寝室。
苏冉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来过了，她现在恐怕还得住回来。
两个室友吃完饭回来，看到她都愣住了，随后客气的跟她打招呼："怎么回来了？"
"陆淮也回学校住了，我也想回来住，这里学习效率高一点。"
室友意味深长的笑："陆淮少爷是怕自己吃不消吧？"
苏冉笑了笑。
她最开始有些担心苏绣的，两个人起过冲突，共处一室总是有些怪异，但七点左右，她还没有看见她的身影，被另外两个室友告知，苏绣也搬出去住了。
苏冉顿了顿，说："挺好。"
"那个，苏冉，我俩对你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你不要多想。"
"不会的。"可苏冉也清楚，他们对苏绣也没有什么意见，说白了就是中间人，听八卦也就是凑热闹，人不坏的。
当天晚上，苏冉换了新的被套，然后头一次吃了室友递过来的零食。
对方有些惊讶。然后和善的朝她笑了笑。
考试是项很累人的体力活，今天一天还是两门，现在考完了，苏冉的脑子才算是稍微放松了一点，很快她就困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听到了手机铃声，苏冉知道是谁，但没有接。
对方继续打。
她听着手机铃声，就能知道陆淮这会儿绝对非常的暴躁。
苏冉当没听见。楼下看电影的室友却喊她："苏冉，你手机响了好一会儿了。"
"抱歉。"她这才坐起来，拉开门去了阳台。
有晚归的学生，三三两两，喝多了，吵吵闹闹的从楼下路过。
苏冉等这堆人走了，才接起电话。
陆淮劈头盖脸问："你在哪？"
"在学校里。"苏冉望着沾满星星的天空，"考完试我就回宿舍了，本来想整理下东西。没想到睡着了。"
陆淮当然不相信，但也没有点破，他得给她时间，让她消化消化。
"你今天，不是应该也在学校里面吗？"
"宿舍的床，突然就睡不习惯了，就回家了。"
苏冉觉得"回家"两个字，稍微有些刺耳，让她有一种好像偷了人家东西的感觉。
她不知道要怎么接话。索性当作没有听见，陆淮那边又说："今天怎么没有吃晚饭？"
"吃了。"苏冉也不想说实话，"在寝室里面跟室友分了零食。吃得有点多，就没有吃饭了。我们寝室里面的另外两个人，还是很好的。"
苏冉是看见门里两个影子，才加上这么一句。
然后她顿了顿，发现自己好像也变圆滑了。
陆淮本来也就是不放心她突然怎么不过来了，现在知道了，就没多问："那我先挂了，往后几天，你大概都见不到我。"
接下来一个周，陆淮要带着他的新作品去参加互联网加大学生赛，他今天回去，也是为了跟她亲热，以免自己一饿饿那么久。
苏冉含糊的应着，进宿舍以后，发现室友脸色都不错，招呼她一起看电视。
"不了，我真的太困了，明天咱们一起看吧。"
按道理说，苏冉知道的消息应该比大家要多，可陆淮要去比赛的事，只有她不清楚，另外两个室友是知道的。
所以苏冉待在宿舍里，也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反而今天苏冉说了她们的好话，让她们觉得苏冉不错。
第二天，她们买早饭的时候，也替苏冉拿了一份。
苏冉很感激，晚上请她们去看了电影。
偶然间跟张晓蝶聊起来，她笑着表示，愿意请大家吃饭，送礼物，拿人家的手软，关系自然就好起来了。
苏冉若有所思。
陆淮这段时间，是给了她不少前的，加上期末考试结束，学校开始陆续放假了，所以她又请班上同学吃了顿饭。
大家也没有什么可以表示的，只好祝她跟陆淮百年好合。
苏冉在心里将这些话琢磨了一遍，只觉得有些好笑。
同学们都以为她跟陆淮很好很好呢，也就只有自己知道到底怎么样。
真是应了那句话，冷暖自知。
……
第43章 狼狈
这一顿饭，自然没有苏绣。
苏冉也不需要有她，她只要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里面处理好跟同学的关系就好。
往常她是不太跟同学之间相互走动的，这样其实不太行，跟同学们接触的机会少了，人家不了解你，就不得不通过别人的口述来认识你。这会导致很多人从中得到很多错误的信息，导致别人对你的影响不太好。
苏冉请吃饭，就不仅仅是为了请吃饭，也是为了多走动走动，拉近距离。同学们大多数都是好的，他们只是在很多时候容易不自觉的选边站，偏向自己比较熟悉的那一方，这也是为什么说同学关系很重要了。
吃过饭以后，苏冉又一一跟每一个同学告别。
她是跟她的两个室友一起回去的。
三个人也没有直接回宿舍，路过一家发廊时，其中一个室友说："要回家了，我想留一个新发型。"
苏冉说："哪天回去？"
"后天。"
她沉默了一会儿，笑："这么快啊？"
"对啊，家里人都等着回去呢。后天他们已经觉得晚了。"
其实后天怎么可能会晚呢，还有很多专业考试都没有考完，只不过是家里人想她了等不及要她回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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