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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时宛闻言，面色苍白，一个字也说不出。
见她神色有异，老妈子讨喜的话不敢多说，嘱咐丫鬟放下成婚所用的东西后便匆忙离去。
她们走后，苏时宛看着桌上妾氏入门所穿的桃红嫁妆，喉咙苦涩。
……
夜色渐深。
祁晋渊推门而入，房间内光线很暗。
他轻蹙眉头，来到苏时宛的身边：“怎么不多点几盏灯？”
苏时宛仰头看向他：“王爷，外面侍卫说奉了你的命令活人不得离开轩月阁，是吗？”
祁晋渊深邃的眼眸闪过一抹冷色，他温声回：“这是为你安危着想，等你入门，他们便会离开。”
闻言，苏时宛眼尾发红。

“我苏家书香门第，从未有做妾的先例，既然王爷要娶新王妃，那便放我离开吧。”

她此话一出，祁晋渊不由愣住。
五年来，苏时宛规矩地待在轩月阁，从未提过离开。
他声音变得冷硬：“本王已给你安排新的身份，从现在开始，你是倾容，不再是苏丞相之女苏时宛。”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直击向苏时宛，她不敢相信的看着祁晋渊，声音顿哑。
“你说什么？”
祁晋渊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大掌轻轻地扶着她的脸，一字一句。
“如今，除了祁王府，你已别无去处。”
苏时宛怔在原地，许久都回不过神。
祁晋渊不知是什么时候离开的，一阵寒风吹灭了桌上蜡烛，整个房间内霎时陷入一片漆黑。
……
翌日。
轩月阁人来人往安排着妾室迎门。
不少丫鬟婆子都恭贺苏时宛好命，这么受摄政王宠爱。
苏时宛却怎么也感觉不到……
午时。
苏时宛忽然听两个丫鬟说：“今天丞相来府与王爷商议婚事，我们可要好好准备。”
屋内，苏时宛眼底不由诧异。
爹爹只有她一个女儿，商议什么婚事？
她想着自己已五年没有见过爹娘，眸色暗淡。
今日或许是丞相过来，轩月阁守卫并不森严。
苏时宛几经思索，最后还是决定去见爹一面。
她躲过了守卫，而后一路朝着待客的之地而去。
途径后花园时，苏时宛忽然怔住了脚步。
此刻远处苏丞相就站在花池边，身形佝偻，头发花白。
苏时宛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远处那个熟悉却陌生的背影。
五年的时间不见，爹爹竟已变得如此苍老？
眼眶逐渐湿润，良久，她声音轻颤的朝着背对着自己的人喊了一句：“爹爹……”

第三章 这不是我的脸吗？

苏丞相听到熟悉的声音，转过身来。
在看到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脸时，不觉疑惑：“你是何人？为何唤我爹爹？”
苏时宛一愣，想起自己如今相貌大变，忙解释：“爹爹，我是苏时宛。”
“因为换了一张脸，所以你才……”
她话还没说完，苏丞相一甩衣袖，眼神犀利：“放肆，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本相之女，来人，将这胆大包天之人立马赶出去！”
后花园的廊下立马跑来两个小厮，生生将苏时宛拖回了轩月阁。
轩月阁。
院内空寂凄冷。
苏时宛孤坐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
突然发现，换脸之后，她不仅没了王妃的身份，还没了家……
想到几日之后祁晋渊就要成亲，她更觉苦涩、悲凉。
“也罢……”
苏时宛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决定去把自己的脸换回来……
三更响过，夜深人静时。
苏时宛打开房门，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祁王府。
一刻钟后。
她来到了一处朱色的大门外。
敲门后，不多时，便被迎了进去。
屋内，微弱的烛火跳曳。
给苏时宛换脸的师父程子募一袭白衣，温润如玉：“这么晚过来，可有急事？”
“师父，我想把脸换回来。”
话音刚落，房间内骤然寂静下来。
程子募眸色深沉的看着她：“为何？”
“我想回相府了。”苏时宛低声回。
程子募见她面色难看，没有再多问，只说：“如今换不了，你且先回去吧。”
苏时宛愣住，久久都难回过神。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的程府。
刚走出几步，忽然就听到不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苏时宛抬头就见祁晋渊骑着马，停在自己面前，神情冷峻。
“谁准你私自离开？”
苏时宛身体一僵，望向他：“我为何不能离开？”
祁晋渊见她最近一次次反驳自己的话，不由得捏紧了马背的缰绳。
他看了眼不远处程子募的住处，声音冷淡：“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时宛不愿他多想，轻声回：“没什么。”
祁晋渊却感觉她在刻意隐瞒什么，他不由想到之前程子募看苏时宛的眼神，心底烦闷。
他俯身，一把将苏时宛抱起，两人同垮在马上。
“以后未经本王允许，你不得再来这里。”
回到府邸。
祁晋渊将苏时宛直接带回了自己的明德院，关在一处偏房内。
临走前，他温声说：“本王都是为了你安危着想，你切不可再惹本王生气。”
苏时宛听着他温和的嗓音，但无半丝情意，心底不由发凉。
她的晋渊何时成了这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