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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行鸯的动作，真的很小心，生怕弄疼了他。
她真的很久没有对他这么好过了，也不会主动亲近他。似乎回到了好几年前，她总是愿意哄着他。
沈昱自己都清楚，自己这臭脾气离谱得要命，但她也不需要道歉，只要她肯给一个台阶，随便找一个理由，他一般气消得很快。
后来她很少再有所表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旧爱，他堵着气，两个人关系越来越差。
陆行鸯之前，爱着徐斯言，他也清楚的。格外清楚。她甚至梦里也喊过几回徐斯言的名字，他睡在她旁边，屡次失眠。
徐斯言出国，陆行鸯那几天情绪很差，甚至不愿意见他。他一开始总是找自己的原因，是不是自己做错什么了，而在她梦里喊到徐斯言的名字时，他才了悟。
不是他做错了什么。
是他不重要。
而她在为别人的离去黯然神伤。
沈昱找不到自己为她付出的意义了，所以对她越来越冷淡。而她的求婚，更是让他彻底决定放弃她。他当时做好打算，找个时间，跟她说清楚，一刀两断。
但沈昱没想到她会跳楼。
沈昱感觉自己喉咙有些发紧，闭着眼睛，任由她抱着，一言不发。
陆行鸯说：“沈昱，你太僵硬了。”
“我在想之前的事。”沈昱说，“在想你跟我的三次求婚。”
陆行鸯道：“你忘了，是两次。”

“三次。”沈昱抬头看了她一眼，肯定道，“是三次。第一次你喝醉了，估计忘了。在第二次前几天。

陆行鸯格外安静，片刻后道：“我还以为，我们那时候一直没联系。”
“那一次，你大概给我，一直在哭。然后你问我要不要跟你结婚，我说不，你就一直说一直说，然后你问我，爱不爱你。”
“你怎么说的？”
“我说我准备要放弃你了。”沈昱如同在讲一个故事，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说我会找别人，以后会去喜欢别人。但是你一直问我，我愿不愿意娶你。你问的太多遍了，还一直哭，我受不了了，我就妥协说我娶。”
“我说完之后，就打算去找你。但是你给了我一个错误的地址，后来我打电话给你，你歇斯底里的说你恨我，特别特别恨我，你说，跟我在一起，太恶心了。你说你只要想到和我在一起，你就觉得自己也同样恶心。”
沈昱说到这里的时候，抱住陆行鸯的手紧了紧，难以理解的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那样子疯狂的语气。”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吧。”她说，“难怪后来那次，你先问我有没有喝酒。”
“后来那一次，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徐斯言和陆曼曼订婚就在那一天。”沈昱说。
陆行鸯没有说话。
沈昱没有再提这事，也没有再提之前，就这么抱着她。
陆行鸯只说：“我不能保证以后，只能暂时陪着你，要是我有事，随时会走掉，这样你也愿意？”
沈昱道：“你是有一点喜欢我，还是单纯因为觉得感激？”
陆行鸯看着他，并没有开口。
只是这个很重要么？
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又有很多人来看沈昱了，人太多了，她不宜久留，很快就离开了。
离开前，她看见沈昱正冷冷的看着她。
陆行鸯在电梯间里，看着墙壁上模糊的身影，想起了之前的事。
她去跟沈昱求婚那天，也是坐着这样的电梯，那是他在住的酒店里。那个时候，他们矛盾很深，他都住在酒店里。
-
那一天，见到面时，沈昱挡在房间门口，没有让陆行鸯进去。
她说：“里面是不是有人？”
沈昱冷淡的说：“有没有人，关你什么事？”
陆行鸯看着他说：“沈昱，如果我要你跟我结婚，你会不会同意？”
沈昱沉默了好半天，才问她有没有喝酒。
她摇摇头，垂眸不敢看他，只是重复道：“沈昱，跟我结婚吧，可不可以？”
他没有说话，陆行鸯却低着头从包里翻找出戒指，不是什么值钱玩意，她随便买的，价格勉勉强强三位数，还是个女款。
要说求婚，也实在太敷衍。
沈昱盯着戒指看了很久，最后笑了笑，说：“行鸯姐，你这当打发要饭的啊？你要是没准备，就不要随随便便开口求婚。没必要这样，我又不是工具人。婚姻也不是儿戏。”
陆行鸯站在门口没动，没走，也没有再开口，只是手心用力的窝握着戒指，她直直的看着他，恳求说：“沈昱。”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才说：“今天我不会同意你，今天不可能的，行鸯姐，你要真想跟我走下去，就换个日子过来，今天不可能我会同意你。”
陆行鸯颤抖着声音说：“沈昱，也就只有今天了。我一个人，真的快要撑不下去了。”
沈昱在原地站了好半天，到底是没有妥协，他越发疏离的说：“如果你非要今天的话，那么你走吧。我觉得没什么可谈的，我也没必要应付你这场仓促的求婚，你求婚是因为什么，你自己清楚。”
他进了房间，关上了门，并没有邀请她。
后来陆行鸯敲门，把所有人都敲出来了，唯独沈昱没有出来过。
旁边的人跟陆行鸯说：“男人不在意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不同意你，就是真的不喜欢你，不可能有其他原因。你别浪费时间了。”
但陆行鸯还是在沈昱房间门口等了很久，一直到半夜，他似乎打算要出门去聚了。
沈昱没想到她还在，顿了好久好久，他侧着头，好久之后喉结滚动了一下，说：“行鸯姐，就当我求求你，你改天再来吧。你换个时间，可不可以？”
陆行鸯摇摇头。
“你走吧。”沈昱站了好半天，再次说道，“你走吧，如果你不走，我喊保安来处理了。行鸯姐，我打算过我自己的生活了，既然我们不合适，就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不想我的世界里还有你的存在。”
沈昱说：“行鸯姐，别再来找我了，真的。我已经厌倦了跟你一起那种生活了。”
当时，旁边有很多人出来看热闹。
沈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一样，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道：“保安，来把人带走。”









191
不过沈昱即便喊来了保安，那天也还是亲自送陆行鸯下去的。
只是他一句话都没有。
陆行鸯那会儿也没有，只是心里很冷，全世界，到底是只有一个孤单的她。
其实那时候，她也并不想真的嫁给沈昱，她也不知道，自己试探他的心意，有什么意思。她当时真的就是太痛苦，太矛盾了。
她一边希望沈昱心里真的有她，一边希望没有。
后来她上了出租车，沈昱还是跑过来，跟她一起上了车。他说：“你精神状态不好，我送你回去。”
沈昱一路上都是没话的，只是在下车的时候，他再次说了一句：“行鸯姐，改天来吧，明天后天，哪天都行，但是今天不行。”
他的声音反而变成了恳求的那位，他看着的眼神很深邃，说不上来是什么情绪，只是恳求道：“怎么着，也得好好准备。”
陆行鸯在一个星期的挣扎间，成了疯子，但确实是再次求了。
只是这一次求婚，也不算是求婚，她拿着戒指，站在他面前，却什么都没有说。说不出口，因为她父亲的事，她恨沈国山，也开始恨沈昱。
沈昱等了她很久很久，但是她没有开口。
最后不知道等了几个小时，最后冷冷的告诉她：“不用求了，我是不婚主义者。我没打算跟你结婚。”
众目睽睽之下，她像是逃命一样离开。
当天晚上，沈昱找到她，怒意十足的把她推到墙壁上，嗓音沙哑：“逗我玩很有意思吧？你明明不喜欢我吧？陆行鸯，我真的不要你了。从今天开始，麻烦你离我远点，别出现在我生活里了。”
她看着他，最后有气无力的说：“我会滚远一点的。沈昱，现在你滚行不行？”
沈昱最后离开前，背对着她，抹了把脸。不知道是在抹脸上的汗，还是在擦其他什么。
也许沈昱只是因为自尊心强，也许是真的还喜欢她，所以他才会这样不满意。
但是不重要了。
后来的日子越来越难熬，活着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于是她想到了自杀。
沈昱不喜欢她，她自杀，是种解脱。而沈昱要是喜欢她，那更好了，那不仅是种解脱，对沈昱而言，也是折磨。
对沈国山亲生儿子的折磨。
不知道骨肉相连，痛苦又能有几分感同身受。
只是从阳台跳下来的那一刻，她既觉得这是最好的结局，又觉得痛苦，痛彻心扉。
要是沈昱真喜欢她，以后她不在了，老了以后想起她会不会觉得遗憾。
这样一想，又觉得他还是不喜欢她的好。
……
陆行鸯走出酒店门口时，擦掉了眼角的眼泪。
她回了公司，项目的后续，沈昱已经让人送了过来。他给她做好了规划，项目应该会比较顺利的进行下去。
陆行鸯节省了很多时间，外出出了一趟差。
出差还没有回来，就听说沈昱已经出院了。他自己倒是没有联系过她。
陆行鸯出差途中还遇到了陆曼曼。
陆家大小姐一如既往的璀璨夺目，见到她时，笑了笑，说：“我就知道，徐斯言还是放不下你。我真不明白，我比你差在哪。”
陆行鸯认真的说：“你很优秀。”
“输给你，我挺不甘心的，只是我约他吃饭，给他打电话，他都不回我。”陆曼曼说，“好不容易见上一面，防我跟防贼一样。走近他几步，他就往后退。”
“世界上男人有很多，陆小姐不要只注意着同一个男人。”
陆曼曼笑：“他不一样，或许是因为，他是我第一个男人吧。不过，那一次，他把我当成你了。”
陆行鸯不好评价，便没有开口。
她跟陆曼曼也没有聊几句，各自玩各自的，一直到离开时，她扬眉笑道：“陆行鸯，我又怎么会输给你。”
陆行鸯认可的说：“你不会。”
出差三天，回去是在半夜，她走出机场正要打车，抬眼时却看见沈昱的车就停在边上，再认真一看，他车窗开着，这会儿已经看见她了。
陆行鸯上车后，他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手心，说：“这会儿天气还是冷。”
“怎么是你来？”
沈昱偏头看了看她，道：“不然你觉得还有谁？”
她无话可说，他带着她去了酒店，是整个套房，沈昱一边脱西装外套，一边开口道：“这边客户信息保密，之后见面，咱们来这边。不会有人发现，年长一辈对这地方更加不了解，你不用担心我妈会知道。”
陆行鸯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你说可以暂时陪着我？”沈昱一边脱衣服，一边往浴室走去，理所当然的看了看她，使唤道，“过来给我冲个水，伤还在，我自己注意不到。”
陆行鸯便也进了浴室，他背上那一块，还是扎着厚厚的纱布。
“项目上，有个细节还需要改。”沈昱道，“这个项目你重视一点，尽量做的完美些，之后再跟沈氏谈，理由也充分。不然我也不好偏袒你。”
陆行鸯给他冲水的手一顿，终于开口道：“偏袒？”
沈昱回头看她，含义不明的说：“我们现在这样的关系，难道不应该偏袒你些？”









192
陆行鸯看着沈昱，很快他就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没有再说话，洗完澡之后，就坐着处理工作去了。
“受伤了工作就没有必要这么拼。”陆行鸯说。
沈昱没说话，等到他空了，把电脑拿到她面前，才开口道：“这些都是陆晨曦最近准备谈的项目，有一些你这边倒是也可以冲一冲。你姑父未必全部提前替她打过招呼，最近我把项目给你了，外人看来，那就是我们之间关系的缓和。”
做生意的哪个不是人精，一点风吹草动，就足够做出准确的判断了。
沈昱帮助陆行鸯这一单项目，可不仅仅是这一单，影响的是后续的全部。沈昱的举动，在当中差不多起了一个“领头羊”的作用。
陆行鸯有所察觉的道：“你帮我，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陆横山的根基不稳了，总要有人对付的。不抢占先机，就占不到便宜。”沈昱随口提了一句，“安排丁业敏去陆氏，自然不会一点目的都没有。从陆晨曦身上，也能探出你姑父的底，他要是有精力，小情人这边他自然能抽出功夫摆布，要是没精力，就说明他出问题了。”
陆行鸯的脸色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当时丁业敏从沈氏辞职去了陆氏，沈昱还跟她开玩笑说，是不是被陆氏挖了墙角了，没想到却是他自己安排过去的。
沈昱身上，他的算盘，她大概也有很多都不知道。
陆行鸯拧了下眉。
“先睡觉吧。”沈昱往床上走去。
陆行鸯说：“我还是去睡次卧。”
沈昱若有所思的说：“当然，项目我帮你还有个目的，就是希望你在陆横山的事情上，能跟我合作，毕竟这也是你的目的。”
陆行鸯只得找了个借口道：“我并不想在休息时间依旧谈及工作。”
沈昱沉默片刻，道：“那谈谈情？”
她站着没动。
陆行鸯最后道：“沈昱，我想休息了。”
“我也没打算对你做什么。”沈昱的表情似乎写着，你想多了。
随即他就起了身，把她抱到了床上。确实什么也没有做，各自睡自己的觉。
陆行鸯早上起来时，沈昱已经不在了。因为项目的事，沈国山找她见了一次面。他怕她一时之间消化不了这么大的项目，也担心这个项目在她手上出问题。
但看了策划案之后，沈国山的表情有些微妙：“这全部是你自己做的？”
陆行鸯如实道：“沈昱提了意见，这个项目给我，本来也就是他看不惯我那学生的态度，他心里也是清楚，我未必能做好这个项目的。”
“怪不得，这策划案的风格，就有他的感觉。”沈国山道，“叔叔也是怕你消化不了，你毕竟也没有过什么经验，这个项目前前后后需要两个月，你身体不好，长久了吃不消，之后最好还是做那种小项目好。”
陆行鸯没认同，也没有否认，只道：“等我把这个项目做完了，再来判断我能不能吃得消吧。”
沈国山点点头，道：“阿昱前段时间受伤，来看他的人不少，你阿姨打算请人家吃饭，到时候你也一起来。介绍几个客户给你认识认识。”
本来沈母也会让她去打下手，陆行鸯便应了声。
沈母见到陆行鸯的时候抱怨道：“阿昱那女朋友也是，阿昱住院了，也不说回来见见他，反而觉得工作重要。这长年不在国内，也着实不方便。”
陆行鸯没表态。
沈母也没有再提，今天宾客来的不少，整整一桌坐满，沈昱回来的时候，陆行鸯正在厨房洗菜。他进去正要帮忙，沈母道：“你来添什么乱？”
沈昱只是因为陆行鸯在这儿，但也没有往里走，转身走时，听见沈母说：“行鸯，今天来的这人里面，有一位三十岁出头，但是事业有成，你要不要认识认识？”


193
陆行鸯没有说话，沈母又讲了讲事情缘由：“斯言那孩子还在因为你的事情僵持，就是不肯死心。而且有合适的，认识认识也不是什么坏事，阿姨是真的觉得对方挺好，才想着给你介绍的。”
陆行鸯也不好直接拒绝，便打算先应下来，之后事情怎么发展，就再来做定夺。她笑着说：“麻烦阿姨了。”
沈昱闻言，回头看了陆行鸯一眼，她半点没有朝他的方向看过来，他顿了一下，然后走回了客厅。
今天来的一堆人里，背景相差不小，只要是去医院看过他的，沈母都一视同仁，全部都请了。人群当中确实有一个三十来岁的不怎么熟悉的，看上去倒是挺干练。
沈昱觉得眼熟，但是连对方名字都想不起来。
他走过去的时候，对方主动站起来跟他打了招呼：“小沈总好。”
沈昱应付了他几句，就跟其他人寒暄去了。
陆行鸯在半个小时后忙完了厨房的事，才从厨房里撤了出来。她端着刚做完的糍粑，正要放上餐桌的时候，就坐在她旁边沈昱伸手拿了一块。
“味道怎么样？”陆行鸯也就当着大家的面坦荡问了一句。
“还可以。”沈昱说。
陆行鸯又把糍粑分给其他人，大部分人她都能叫上名字，也就只有那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她不认识，光凭这些外貌特征，她就猜到这是沈母准备介绍给她的那位。
长得不差，五官端正。身高也高。刚刚在厨房听沈母说，他原本有一个谈了很多年的女朋友，半年前分手了，就一直单着。
对方热情而又得体的打招呼说：“陆小姐，我姓汪，叫汪沛凛。”
陆行鸯说：“你好。”
汪沛凛吃完糍粑，笑吟吟的看着她：“陆小姐，这个糍粑很好吃。我今天也算有口福了。”
陆行鸯垂眸道了谢。
等到位置落座，正好空了两个位置，沈昱和汪沛凛身边空着，沈昱拿眼神看了陆行鸯一眼，他旁边的位置已经拿了一副崭新的餐具摆着了。
她抬脚正要走过去，沈母就开口道：“行鸯，沛凛那边不是有位置空着，你赶紧坐下来吃饭，别站着了。”
陆行鸯只好往汪沛凛身边走，后者也很绅士的替她拉开了位置：“陆小姐，请。”
“谢谢。”她抬头扫了眼沈昱，他这会儿也正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淡。
汪沛凛道：“陆小姐，你想吃什么告诉我就行，你女生不方便，我给你转桌子。”
陆行鸯再次跟他道了谢。
汪沛凛很健谈，确实也很照顾女生，基本上每过那么两分钟，就会把不同菜品转到她面前来一次。
她也就跟他多聊了几句，公司的事情，也有的聊的。两个人聊两个人的，一时间倒是也忘了顾及旁人。
但陆行鸯很明显感觉出来，汪沛凛就是那种特别擅长谈恋爱的男人。他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把女生照顾得很好。
平心而论，陆行鸯没想过找一个对她多好的，这种“暖男”，确实是她觉得不错的人选。只是现在不太行了，她答应了沈昱，那肯定不会再跟其他男人有过密接触。
她正想着，就听见旁边的人开玩笑道：“聊什么聊得这么投机？看来你们挺聊得来，我们一句话都插不进去。”
汪沛凛笑道：“跟陆小姐有点共同话题，就多聊了两句。”
但被人这么刻意提了一句，他们俩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没过一会儿，汪沛就加入大佬们的谈话之中。
他有意讨好沈昱道：“上次和小沈总合作，很是愉快，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沈昱像是认真思考了一番，也没有想起什么，最不好意思道：“合作的人太多了，记不清跟汪总合作是在什么时候了。”
虽然说听上去态度诚恳，但歉意也就是装装样子，反而带着几分，贵人多忘事，但给你个台阶下的意味。
明眼人哪个看不出来，沈昱这是根本不把对方看在眼里，不过众人也都是看破不说破。
陆行鸯觉得这是沈昱在故意刁难他。至于为什么，不难猜。
汪沛凛自己也是个油条，反而是笑着把这件事给揭了过去。
沈昱之后倒也算谦逊有礼，一顿饭吃下来，直到十点，才准备散场。
汪沛凛离开之前，特地对陆行鸯说：“陆小姐，不如加一个微信，以后要有什么事情，也好请教。”
沈母一看有戏，连忙撮合道：“时间也不早了，沛凛，要是你有时间，正好把行鸯给送回去。她一个女人，大晚上回去多少让人不放心。”
汪沛凛自然不会拒绝，看着陆行鸯顺水推舟道：“陆小姐，正好顺路，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陆行鸯笑道：“不用了，阿姨这边的后续我帮着整理整理，你就先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汪沛凛道：“陆小姐，那改天联系，我们之间或许也能聊聊合作。”
聊聊合作是假，怕是有点意思才是真。只是成年人说话，总爱找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
等他一走，沈母就跟陆行鸯说：“阿姨看他对你还挺有意思的，据说是你高中同学，估计当时就挺关注你。行鸯，阿姨瞧着这孩子不错，你自己看看喜不喜欢，能不能发展。”
陆行鸯只好道：“以后再说吧，现在也不太熟。要是合适了，再看看怎么发展。”
沈昱就坐在沙发上听着她们俩说话，自己倒是一言不发，并不掺和进去。
沈母又奇怪的看了沈昱一眼，道：“你今天倒是不着急走，往常吃完饭就离开了。”
沈昱调侃道：“我这平时要走的早，您不满意，今天留得晚一点，您又不满意。您说说看，您想要我怎么做吧。”
“跟女朋友最近还好？”沈母又问了一句。
“起了点矛盾。”沈昱也没有细说。
沈母叹口气说：“异地还是不好。你这个估计又是处不久的。”
沈昱看陆行鸯忙完了，该走了，起身说：“既然您觉得我走的晚，那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陆行鸯也说该走了。
沈母道：“阿昱，那你就顺带送送行鸯。”
沈昱有些为难道：“不顺路。”
陆行鸯和气道：“阿姨，我自己回去就行。沈昱他忙。”


194
他们俩顺不顺路，沈母还不清楚么，只不过是借口罢了，但她也没有拆穿，心里有数就行。
陆行鸯跟沈昱一前一后的离开，只不过到门口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时，沈昱就停下脚步，朝陆行鸯伸出手了。
今天来的人多，沈昱车子停的远，走路得五六分钟，陆行鸯穿着他的外套，两个人手牵着手往车子的位置走去，沈昱道：“那个男人看中的是你跟陆横山的关系，估摸着他或多或少觉得跟你有利可图。”
陆行鸯心里有数：“我知道。”
沈昱偏头看看她，不满说：“他给你夹那点菜就那么好吃？你就非得吃个一干二净？”
“人家是礼仪，也不好拒绝。”
“我让你往我身边坐，你就非得往人家身边去。我看你们聊的也挺投入。当着我的面，差不多聊了半个多小时。”沈昱意味不明道。
陆行鸯无言以对，任由他牵着。
上了车之后，沈昱依旧喋喋不休的说：“你跟他可没必要谈什么生意，你也不缺他那点合作，要项目我从牙缝里扣出来点都比他强。加了微信也没有什么用，对你没有任何帮助，我看要不然删了。”
陆行鸯说：“沈昱，他一个根本就不重要的人，你没必要总是提到他的。”
沈昱一顿，随后道：“我妈下次要给你介绍，你就说你事业为重，最近没有恋爱的打算。不然她一次次撮合，有的受的，咱们俩都心烦，都给你介绍的什么次品。”
也就是他觉得次，放在外头，也都算是优质男了。
陆行鸯应了句好，开车开到一半的时候，沈昱进超市买了盒避孕套，她看了两眼，没有表态。
回到酒店，他洗完澡，就倒在床上看起了电影。陆行鸯看见客厅里大包小包的，他带了很多行李过来，似乎是准备在这边安家了一样。
陆行鸯见不得乱，说什么也得把东西给收拾了，但沈昱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陆行鸯收拾不完，她随手拿了一件衣服朝他丢过去，说：“起来整理。”
“你放着，明天会有人来收拾。”沈昱道，“大晚上的，睡觉就行了。”
陆行鸯蹙眉道：“你今天不收拾，我就回去住。”
她说完真要拉开门走了，沈昱才起了身，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往衣柜里挂，说：“你去坐着休息，我自己弄。”
陆行鸯说：“你一个大男人，买这么多衣服做什么？”
“大男人臭美怎么了？”沈昱道。
“没必要。”
沈昱嗤之以鼻：“我要没这张脸，你指不定都不愿意跟我好。现在我不也是这副年轻的身体吸引了你。我穿得帅点的时候，你自己都还会多看我两眼，你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觉得没必要。”
陆行鸯懒得理会他一套一套的歪理，护完肤就上床躺着了。
沈昱倒是自己把自己的东西都整理完了，又进洗手间把贴身衣物洗了，陆行鸯在看到他脸色如常晾她底裤的时候，顿了一下，然后说：“这个我可以自己洗。”
“谁有空谁洗不就行了。”沈昱说，“又不是刚认识，你那我都看过无数回了，害这点臊就是多此一举。”
陆行鸯没有再开口。
她本来以为沈昱今天想做那事，但他压似乎压根就没有往那方面想，整理完东西就上床睡觉了。
到大清早的时候，他才生出了点念头，牵她的手去摸他。
陆行鸯被惊醒，睁开眼睛时，正好跟他对视上。沈昱便凑过来，用鼻尖蹭她鼻尖，放低姿态的撒娇讨好求欢：“行鸯姐。”
一讨好，就一副很容易欺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