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击全文阅读

　“若是皇上如此不情愿，年节之事，大可以命四妃协同，也不是非奴婢不可。”
这种时候还要针锋相对，蔡添喜在门外听得清清楚楚，恨不得进去捂住姜雨的嘴。
他实在是不知道这姜姑娘是图什么，示弱而已，有那么难吗？
不示弱也就罢了，难道连不说话也不会吗？何必非要激怒皇帝？
皇上还喝了酒，要是酒劲上来……
里头一声巨响，是凳子被裘厉踢翻了，裘厉果然被激怒了：“明知道软肋捏在朕手里，还要如此，你果然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姜雨一惊，声音不自觉一颤：“你应了我会放我出宫的。”
裘厉凉沁沁一笑：“朕金口玉言，当然不会出尔反尔……可你出宫去哪呢？若是你姜家人不小心死绝了，你还出宫做什么？”
一股凉气自脚底窜上来，姜雨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你明知姜家于国有功，你还要为了悦妃拿他们来威胁我？”
“于国有功？”
裘厉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他抬手摁了摁心口，姜家的功劳就是对他赶尽杀绝吗？
姜雨还真是恬不知耻，若是他当真要追究，眼下姜家九族，都已经成了白骨，还轮得到她来质问自己？
他眼神发冷：“他们现在不过是滇南的苦力，便是朕不下旨，都不知道他们能活多久。”
姜雨心口被狠狠一刺，她打听过很多滇南的事，的确是不宜人居，她的父母兄长自小生在京都，也不知道得多辛苦才能适应滇南的气候。
“姜雨，别和朕讨价还价，你没这个资格。”
姜雨瘫坐在地上，一时间不管是冷还是疼都察觉不到了，只剩了心口那跳着的东西沉沉地往不见底的深处坠下去。
“是不是我认错，他们的日子就会好过一些？”
裘厉垂眼看下来，似是在欣赏她出现了裂缝的骄傲，许久才开口：“兴许吧。”
姜雨苦笑了一声，将她逼迫得这般厉害，却连个明确的回答都不愿意给。
裘厉……
她垂下眼睛，直到嘴唇被咬得鲜血淋漓，她才哑着嗓子开口：“奴婢错了，以后……”
“不必在朕面前说，朕会给你个机会，当面告诉悦妃。”

姜雨僵住，裘厉比她想的还要不留余地。

“怎么，不愿意？”
裘厉蹲下来，抬着她的下巴逼她仰头：“你是想让朕再威胁你一遍？”
姜雨闭上了眼睛：“……愿意。”
裘厉这才满意，抬起拇指将姜雨唇上被自己咬出来的血一点点擦干净：“这才乖，姜雨，你现在只是个奴婢，要永远记得这一点。”
他将人抱起来丢上床榻，栖身压了上去。
姜雨扭开头：“奴婢许久不曾沐浴……”
“朕不在意。”
姜雨抓住了他的手，没心思再找借口：“请皇上去娘娘们那里吧，奴婢今天不愿意。”
裘厉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不愿意？”
当初爬齐王的床费尽心思，到朕这里，就是不愿意三个字……
好，好得很！
他低头啃咬般狠狠亲了姜雨一口，浓郁的酒气萦绕在两人鼻息之间，可他的话却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朕若不是因为醉酒怕伤了她们，你以为朕会愿意动你？姜雨，朕也是早就腻了你了。”
姜雨浑身一颤，喉咙陡然间被堵住一样，又酸又涨，再没能说出话来。
她默默闭上了眼睛，裘厉，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第39章记得你的身份
夜半时候裘厉走了，姜雨睁开眼睛，看着模糊的屋顶发呆。
裘厉这一来，地龙也通了，木板也卸了，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之前的样子。
可姜雨却清楚的知道，不一样了，她的心口有个大洞，哪怕偏殿再温暖，也仍旧有凉意不停地渗出来。
冷，很冷。
她再次蜷缩进被子里，浑浑噩噩睡了过去。
裘厉回了正殿却没能再睡着，他清楚的知道今天过后，姜雨就绝对不可能再变回之前的姜雨，可本该高兴的事，他心里却没有多少喜悦。
可能是还没达到自己想要的程度吧。
他靠在软塌上发呆，目光不知不觉就落在了手上，刚才偏殿虽然光线暗淡，可他还是察觉到了不对劲，姜雨的手脚都肿了一圈，被关起来两个月，她就生了冻疮。
还真是娇气，有那么冷吗？
他嘁了一声，翻身上床闭眼睡了过去。
蔡添喜熄了灯，悄声往外走，冷不丁想起来正殿那边没点熏香，匆忙折返，可远远就瞧见裘厉站在廊下，身上连大氅都没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