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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锁宫雀舒月闻鹤热门求书阅读-舒月闻鹤全文完整版免费阅读

分类: 作文  时间: 2023-06-07 18:02:02  作者: pan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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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意识到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是闻鹤后,她怒火更旺:“滚,你今天在发什么疯?”
闻鹤没有说话,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啄着她的后颈,然后一点点将吻下移。
舒月犟脾气上来,并未如先前数次纵容起他,而是不停地挣扎起来。
床上的枕头最先被她扔下去,随后是袖中的荷包、发髻上的簪子。
过来送醒酒汤的下人站在门口,听到屋里激烈的响动,一直不敢敲门进来。
她在门口站到了汤凉,最终转身离开,没敢打扰屋里的二位。
闻鹤今天也不比昔日温柔,他等舒月挣扎累了,才束缚住她的双手,仍旧压在她身上,低声询问:“公主,你不会离开我,对吧?”
舒月冷笑出声:“若有一线机会,本宫也不会留在你身边?”
他哂笑后说:“是吗,那还真可惜。”
闻鹤的吻已经变成了啃咬,似乎要在雪地里绽放红梅才肯罢休。
舒月疼得眼泪溢出,却仍旧不愿示弱,紧咬嘴唇,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他的手落在舒月的脖颈上,虎口处在上面摩挲起来,语气有些危险:“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
舒月再开口的时候,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她无意识地将嘴唇咬破了。
随意舔下伤口,她就冷声对闻鹤说:“做梦。”

闻鹤低声笑起来,右手用力,掐住了舒月的脖颈:“说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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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月的回答未改,仍旧是:“痴心妄想。”
闻鹤叹息出声,在她耳畔询问:“为什么总是这么倔强?又不是没在我面前低过头,我只是想要听几句好话而已。”
他最终还是松开手,将额头抵在舒月的后背上,轻声说:“我又不是铜铁铸就,我也会累的。”
舒月听不进去这些话,她只知道闻鹤再一次逼迫她,非要她直面自己的处境,向他低头,卑微讨好。
她借酒撒疯,始终不肯让步,反而在闻鹤身上咬了好几口。
不同于调情,牙印留在上面,隐隐有血丝渗出。
屋里的响动持续到后半夜才消停,回锅热了好几次的醒酒汤最终也没被两人喝进去。
他们再醒来时,身上都疼得厉害。
闻鹤看着胳膊上的牙印,忍着疼痛疲惫带来的不满,将窝在床边熟睡的舒月推醒。
舒月搂紧被子,不情不愿地吭叽几声,翻身背对闻鹤,仍不愿醒来。
闻鹤将她拽到了自己身边,掰开她的嘴唇,看着里面整齐的牙齿:“你的牙倒是够锋利的。”
他知道舒月已经醒来,哪怕她不睁眼,也不影响他接着说事:“你还记得你刚来那天我对你说的话吗?”
‘你咬人很疼,我可以拔掉你的牙,你若想冲我动手,那便挑了你的筋。’
舒月清楚地记得这番话,也是因为这个下马威,她进府后一直很老实本分,虽然偶尔耍小性子,却从未对闻鹤动过手。
就算没有醉酒,喝几杯酒,也给她带来了点影响。
主要还是昨日的闻鹤太折腾人,让她气得失去了平日里的理智。
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再想装睡已经不行,便睁开眼,给自己找了个解释:“醉酒误事。”
他掰开舒月的嘴,摸到了里面的虎牙,低声说:“牙口还挺锋利。”
舒月汗毛战栗,总觉得下一刻闻鹤就会暴起,把自己的牙掰断。
虽然按理来说他不应该有这么大的力气,但舒月就是忍不住想到这些可怕的事情。
所幸闻鹤并未像她所想,只是将手从她嘴里抽回后,再次掐住她的脖颈,低头吻上了她。
唇齿相碰之后,闻鹤的动作比之前粗鲁许多,似乎非要攻城掠池,让舒月有些喘不过气。
她下意识拍打起闻鹤的胸膛,本意是想让他温柔些,却让闻鹤不可避免地回想起昨晚,她那些挣扎的举动,以及抵死不休的嘴硬。
他掐住舒月脖颈的手微微用力,牙齿磕在舒月的嘴唇上,直接尝到了血味。
闻鹤冷静了下来,他撑起身子,不再堵着舒月,打量她煞白的面色许久,才说:“我近日心情不好。”
“你不要做些惹恼我的事情。”
舒月捂住脖子,调整许久才有力气坐起来。
她仰头看着站在床边穿衣服的闻鹤,觉得自己手中如果有一把刀,或许会果断地刺向她。
毕竟她一贯睚眦必报。
可惜她现在什么都没有,已经留在闻鹤身边这么久,总不能打乱计划,前功尽弃。
她冲着闻鹤笑了起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好奇地询问:“为什么心情不好,又是因为朝堂上发生的破事?”
都找上门和林彦纶理论了,事情应该变得很麻烦?
舒月根据自己昨晚自己在闻鹤的默许下正大光明地偷听到的那些消息简单猜测一下,觉得让闻鹤不爽的应该是朝堂上的问题。
投资闻鹤的林家不满他的行为打算借机小惩大诫,闻鹤在几方角力中暂落下乘,要离京一阵。
等他回来后,京城的局面只会更加扑朔迷离。
萧立祯刚登基,很多事情都会大刀阔斧地变动起来,日异月新,离京一阵,说不定就跟不上大家的步伐,看不清大家的举动。
这也是舒月不愿和闻鹤离开的原因之一,她不敢走,她怕被彻底的抛弃。
哪怕如今她也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消息,她也不甘心离开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闻鹤笑了笑,态度温和地说:“不是。”
“是因为一些其余的破事,不太方便和你说。”他透过纸糊的窗户,看外面天色大亮,便说,“我要去上朝了,你乖乖待在这里,等回来时,我给你带一串糖葫芦?”
他摸了摸舒月脖颈的掌印,为她掖好被角后说:“我记得你前天刚和我撒娇,说想吃这个。”
舒月补全了被他遗忘的部分:“我更想逛集市。”
糖葫芦是顺带,她更想和人群接触,看热闹繁华的景象。
“放心,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不会食言。”
闻鹤将玉佩系到腰间,披上大氅后,扭头离开这里。
舒月在他走后就掀开被子起床,喊新被调来的侍女伺候自己更衣沐浴。
在那之后,她躺在太妃椅上,指使侍女为她上药。

第37章  拈酸吃醋
除了最严重的脖颈之外,她身上还有不少地方在打斗中磕得青紫,有或者被闻鹤啃噬般的吻咬出血的地方。
侍女瞧见她衣衫下的伤口时吓出一身冷汗,再无对她的艳羡,胆小慎微地伺候起她。
身上的伤口挺多,上药费了不少时间。
舒月瞧着侍女胆战心惊的模样,觉得有趣,挑起她的下巴询问:“这是在怕什么?”
“怕我将怒火发泄在你身上,还是怕你待在我身边可能碍闻鹤的眼,被他惩罚?”
十五六的小姑娘,瞬间又被吓出一身冷汗,磕磕绊绊地说:“奴婢,奴婢不敢。”
“放心吧,我没有那么扭曲的爱好,至于闻鹤……”
舒月想起闻鹤最近杀的人,声音轻快地说出实情:“他若对你不满,才不会打你,他会直接把你杀了,一死百了,也算轻松。”
侍女怕得浑身发抖,直接跪在舒月面前:“奴婢绝对事事都听姑娘的话,绝不逾越,与上一个侍女一般不知轻重。”
府上人少,能聊的话题自然不多。
上一个伺候舒月的侍女被赶去照顾蔓娘,这件事还没过半天,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谁不在背后笑话她?
舒月拍了拍侍女的脸:“那你可得听话点,不然我也懒得养你在身边碍眼。”
“是,是。”侍女仰起脸任由她打量,温顺地说,“奴婢最是乖巧懂事。”
舒月低声笑了起来:“这么害怕我?”
这小孩还挺有意思的。
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入府前,家里叫我二丫。”
舒月想了想,就说:“今后叫晚照吧。‘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本……”
舒月咽下本宫的自称,改口说:“我很喜欢这首诗。”
晚照懂事的磕头改口:“是,奴婢谢主子赐名。”
中午大夫又来问诊,开的药一如既往地苦口。
舒月喝了两口,觉得实在难以下咽,便说:“李大夫不用这么记仇吧?”
李寅皮笑肉不笑地说:“姑娘说笑了,我哪敢记您的仇?”
他差点丢了一条命,让舒月喝几碗苦药怎么了?其余的事情他不敢做,难道这点小事他都不能干?
“我没想过坑你……”解释的话刚说出口,舒月觉得格外没意思。
无论她怎么说,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办法更改,更无法让李寅相信她的想法。
那些理由说出口,只会被他认为是狡辩、托词,为了敷衍他编造出来的东西。
“不说这个了。”她从太妃椅上坐起来,打量着李寅许久,询问,“你有什么想要的吗?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李寅狐疑地打量她几眼,仍旧皮笑肉不笑地说:“得了吧,你如今寄人篱下,能拿出什么好东西。”
“你若不说,我便自己揣摩了。上年份的人参,难采摘的雪莲,又或者其余难得的药材?你们做大夫的,应该会喜欢这些东西。”
李寅挑眉说:“府上私库里应该也没有这些好东西,你若敢夸下海口,也别妄想从闻鹤手中拿到那些东西,他应该没有。”
舒月没有向他解释,只是百无聊赖地说:“你只说想不想要。”
他垂眸思量许久,最终还是没忍住:“当然想。”
舒月满意地点点头,对他说:“行,过几日送到你手上,之前的事情便算是揭过去了。”
“可以。”
虽然之前的事情令他对舒月很有意见,但他现在毕竟还活得好好的,左右也报复不了舒月,不如从她身上捞点好处。
但是这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不依靠闻鹤,她真的可能拿到那些好东西吗?
李寅不太相信,但答应下来对他有没有什么坏处。
他冷声说:“你先把药喝完吧。”
舒月嫌弃地喝了两口:“希望这是我喝到的最后一碗怪味汤药。”
她可以接受药有苦味,却不接受大夫在不需要的情况下,往里面加一堆黄连之类的东西。
李寅滴水不漏的回答:“你的眼睛已经能正常看清东西,接下来的药方自然会再调整。”
舒月笑了笑,没再说话。
等针灸结束,李寅就离开这里,房间里再次只剩下她与一个伺候的侍女,显得有些寂寥。
舒月不觉得孤单,她享受这种难得的安静时光。
但她用晚膳的时候,有人跑过来打扰了她的安宁。
是已经被扔到偏远院子里的蔓娘,她拎着食匣,怯懦地说:“舒姑娘,我听说您喜欢我做的点心,就又做了些过来。”
舒月吃着衔春斋厨子做好的午膳,将嘴里的虾仁咽下后,才说:“我并不喜欢你做的东西。”
她面色略冷,毫不客气地说:“很难吃,以后不要再我出现在我面前。”
蔓娘没想到舒月会这么不客气,一时间手足无措,将哀求的视线投到屋里第三个人身上。
侍女晚照直接无视了蔓娘的求助,她见舒月喜欢这道清炒虾仁,又为她夹了一块。
舒月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将贸然闯入的蔓娘晾到一旁。
饭还没吃完,闻鹤就推门而入。
他看着舒月用了几口的饭菜,皱眉询问:“不合口味?怎么只吃这么点。”
闻鹤昨天说过要把衔春斋的厨子给舒月请来,就算中间发生这么多事情,他也没有食言,今早酒醒后,就让人过去砸钱,买了两个厨子过来。
对此,舒月心情格外复杂,她真的想不懂闻鹤这些行为。
“衔春斋的手艺自然没得说。”她擦擦嘴角,看向蔓娘,“只是有人站在这里碍眼,扰了我的兴致。”
闻鹤这时才看向站在一旁满脸愁容的蔓娘,他忽略她手中的食盒,以及满脸的为难,冷声询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蔓娘紧张地说:“妾身听说舒姑娘喜欢我做的点心,便做了些想要送来,您要一起吃吗?”
闻鹤像是铁石心肠,这时候的重点居然是她那句自称:“不用自称妾身,舒月那句妾的待遇只是玩笑话。我又不可能娶妻纳妾,你也不要心存妄念。”
蔓娘表情微僵,显然没想到闻鹤的态度这么……软硬不吃?稀奇古怪?
“我只是想尽一份本职,我原本就是当厨娘的,总不能平白受贿。”她将食盒放到桌上,可怜兮兮地说,“我做了一整天,才做好这几样,你们可以尝尝看,味道很不错。”

第38章  我让她滚
“东西已经送来,我便不叨扰你们用餐了。”
蔓娘行万福礼后,迈小碎步离开这里。
舒月看闻鹤伸手去碰食盒,拿筷子方头那面拍了下他的手背,嗔怪地说:“她在这里杵了半个时辰,特意等你回来,你怎么这般冷淡?”
闻鹤视线落在她身上,笑着询问:“你又吃醋了?”
她嫌弃地说:“我没吃过醋。”
闻鹤将食盒打开,掰开一块糕点,碾碎后没察觉异样,便递给晚照:“送去给大夫看看,检查下里面有毒吗。”
舒月虽然不喜蔓娘,却不会在这上污蔑她,随口说:“她头一次送餐,再蠢也不该在这时候下毒。”
闻鹤洗手后擦干,绕到她身后,将她圈在怀里:“谨慎为上,而且,这里面有没有毒,是我们说的算。”
舒月又吃了一口虾仁,才慢吞吞地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她看向没去端食盒,满脸为难的晚照,满意地冲她笑起来,柔声说:“去吧,顺便将我今晚要喝的药拿来。”
如舒月所说,蔓娘送来的点心无毒无害,李寅检查完饿了,还吃了两块,味道很不错。
根据他的夸赞可以推测到,比舒月昨天在林府吃的那块点心好吃多了。
但她并不想吃蔓娘做出来的任何东西,听着晚照将他说的话逐字逐句复述出口,她把今晚的汤药一饮而尽。
今晚这副药不算很苦,虽然算不上好喝,但连着喝了两天苦药的舒月苦中作乐,觉得味道还不错。
闻鹤回来后似乎彻底忘记昨晚发生的不愉快,又缠着她不肯撒手,搞得舒月格外不自在。
她拍掉闻鹤在自己腰间越发不安分的手,衔住他递过来的果脯,困倦地眯上眼,闷声询问:“我们什么时候离京?”
这件事已经定下,她费许多力气都没法改变闻鹤的想法,就只能提前做好准备,以免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好,就猝不及防地离开京城。
闻鹤再次搂住她的腰,沉声说:“年后,还有时间。”
纵然舒月不懂那些事情,却也觉得这个时间太晚,她忍不住质疑:“不是说严州雪灾严重吗?怎么能拖这么久。”
早一刻过去,救下的人就能多些。
他脸色愈发地差,冷声说:“不是我拖,是他们还没有争论出结果。”
舒月面露不解:“争论什么?”
闻鹤挑着比较重要的几个点说:“由谁带多少兵押送粮食,赈灾提供多少粮食冬衣,过后如何恢复严州的繁荣,还有怎么恢复国库存银。”
舒月开始觉得头晕了,她不懂这些事情,但仍旧觉得既然决定救灾,就该早点出发,以免死更多的人。
他见舒月仍旧一头雾水,额头抵在她肩膀上,低声笑起来:“我觉得大部分不听提问、反驳的人并不关心这些。”
“他们只是嫌死的人不多,需要花的钱太多,想要往后一拖再拖,以免国库存银太少,他们面子上过不去,私底下克扣的也少。”
舒月不解其意,但是大为震惊。
但她藏好了自己的惊愕,装作并不在意,低声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是啊,但百姓何辜。不谈这个了。”他将舒月抱起,朝床上走去,“身上还疼吗?”
舒月表情木然,冷声说:“已经上过药了。”
“那就好。”他手指灵活地在她身上穿梭,轻松解开衣扣后,看见她肩膀的伤痕,“所以疼吗?”
“废话。”舒月扯起嘴角,露出讥笑,“我不也咬了你好几口,难道你感觉不到有多疼?”
闻鹤似乎仔细回味一番,才说:“不痛不痒。”
她更无语了,忍不住呛声:“那我再咬几口让你尝尝?你今早不是还在夸赞我牙口锋利吗?”
闻鹤的视线落在她翕合的嘴唇上,许久没有说话。
就在舒月以为她又要恐吓自己的时候,他突然说:“行啊。”
随后就俯身吻了上来。
事发突然,他吻得还挺缱绻,舒月愣完神,也没想起来反抗。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早已适应了在闻鹤这里出卖色相,换取生机的生活。
她原本想推搡闻鹤的手虚放在他的胸膛上,没使任何力气。
闻鹤舔了舔嘴唇,沉吟一会儿,像是正经思考片刻,才说出不正经的话:“没感觉有多锋利。”
舒月觉得牙有点痒,又想咬他了。
闻鹤看出她心中所想,叹息着说:“我真的不觉得疼。”
他这些年遇到的事,受过的伤实在是太多,至少要受到无法行动的伤,才能给他留下点印象。
他有心卖惨,却知道舒月不会吃这一套,将那些铺垫的话都咽下去后,他挑了个特别无聊的话题。
“我今日入宫时,又见到苏燕眠了。”
舒月神色平常,似乎毫无恨意。
“前朝后宫不互通,按理来说我不会在上朝的路上遇到她。”
闻鹤将舒月捞进怀里,带着她一同坐到还算宽敞的太妃椅上。
在宽敞的椅子也是为单人准备的,两个人挤在一处,呼吸都交织在一起。
闻鹤神态自若,接着说:“她是故意在那里堵我的。”
“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授意。她跑到我面前,旁敲侧击你的近况。”
“苏燕眠。”舒月口中念起这个名字。
往常提起这人的时候,她对她的印象只有鸠占鹊巢的苏家庶女这个认知,但如今,她先想到的是苏家。
能将淑贵妃安插进后宫,又将苏燕眠送进宫中当耳目的苏家。
之前她还以为萧立祯被淑妃迷得神魂颠倒,但知道一些内幕之后,她才意识到,原来是苏家了不起,她们背靠大树,才有如今的身份。
她垂眸努力想藏起眼中的失落,低声询问:“那你怎么说的?”
“我让她滚。”

第39章  给你的奖励
闻鹤声音平淡,却透露出对苏燕眠的不屑,“她算什么东西,也敢挡我的路。”
她确实不算什么东西,但她如今是唯一的“舒月公主”,身后还有苏家撑腰。
舒月笑了笑,应和地说:“确实不算什么东西。”
闻鹤看着她敷衍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顶,眼中泄露出一丝愁绪。
很多人都在等待舒月的死讯,已经准备起她死后的事情,或是庆祝或是伤痛,却无人来解救她。
挺可悲的。
和他一样,显赫时人人阿谀奉承,落魄时无人伸出援手。
他吻上舒月的额头,没有再说后面发生的事情,反而询问舒月是否要添新衣。
舒月回想着自己怎么也穿不完的新衣服,不解地询问:“怎么了?”
难道还能有什么特殊场合敢让她盛装出席?
“我答应过带你出去玩的,难得一起出门,总该打扮的漂亮些。”
其实舒月一直没忘记这件事,但最近的闻鹤太阴晴不定,他不确定他是否还记得自己的承诺,也不确定他是否还愿意带自己出门。
听到这话后,舒月下意识流露出惊喜,将踟蹰藏在心底,不在他面前表露分毫:“那就让绣娘再赶几套出来吧。”
她眯着眼睛,丝毫不担心闻鹤的财力,笑盈盈地说:“我还要配套的首饰。”
闻鹤倒也惯着她,直接说:“我私库里应该有不少,你明日先去挑选,喜欢的直接让人搬来,如果都不喜欢,我还有些未雕琢的血翡、红珊瑚,让人现做也来得及。”
舒月当然喜欢那些艳丽的东西,若不然往日也不会总是那般打扮自己。
但如今全靠闻鹤施舍,观感自然不同。
她咬住舌尖,用疼痛换来清醒,藏起不满的情绪后,伸出手向他讨要:“好啊,那你先把私库的钥匙给我。”
他神色恹恹,随口说:“早就给你了。”
“哪……”她刚想反驳,突然想起闻鹤确实曾给过自己一把钥匙。
从脖颈处摸索片刻,将系在红绳上的钥匙勾出来后,她神色迟疑地询问:“是这个?”
闻鹤顺势伸手揉起她脖颈还没彻底消退的伤痕,低头吻上后,轻声说:“对。”
她面无表情地指出不对劲的地方:“但这是你在地牢里给我的钥匙。”
就算经过她的尝试后确定不是锁住她牢房门的钥匙,也不应该是闻鹤私库的钥匙吧?
毕竟她当时被困在宫中,闻鹤给自己这种东西有什么用?连代为保存都容易一起裹紧草席,扔置乱葬岗。
闻鹤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舒月确实对此不知情,揉着眉心冲她解释:“你受伤昏迷的期间,我在你身上找到了之前那枚钥匙,很惊奇。”
她居然能在那种情况下还攥着钥匙,确实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了。
“不过那是地牢出口的钥匙,我当时已经不打算让你回去送死,那钥匙自然也失去用处,我就给你换了一把。”
所以就把自己私库的钥匙给她了?!
舒月清晰地意识到,闻鹤其人,脑子不太正常。
闻鹤笑了起来,掌心轻轻揉着她的后颈,没有提起当初的事情,只说:“给你的奖励。”
在舒月昏迷不醒的期间,淑贵妃已经过完生辰,萧雅惠也与她相处融洽,萧立祯似乎整顿好皇兄的后宫,把那些争斗不休的女人变成表面和睦的姐妹。
已经过去的事情无法再追忆,他当初的计划也彻底被打乱。
往事如烟,不可追忆,也没必要提及,平白惹人烦忧。
舒月仍旧不理解闻鹤的想法,哪怕当初给自己的地牢钥匙已经无用,他大可以直接拿走,没必要再换个私库钥匙偷偷塞给自己吧。
闻鹤吻了吻她的嘴唇:“明日去挑选就是,旁的不要多问。”
“钥匙留好,除你之外,别让任何人知晓。”说到这里,他又补充,“明日你自己一个人去,别带旁人。”
舒月也清楚财不露白和有钱不赚是王八的道理,见闻鹤不愿告诉自己原因,没再追问,笑着答应下来:“那到时候你可别心疼。”
闻鹤毫不在意地回答:“身外之物,便是全搬空,只要你开心,又有何妨。”
她吃吃地笑起来,扒在他肩膀上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反悔。”
他箍住她的腰肢,以免她在在乱爬的过程中不慎从椅子上掉了下去:“放心,我还没有那么小气。”
舒月又笑了起来,但笑完她想起自己答应李大夫的事情,收敛起情绪,提了一嘴:“我送他些东西,需要接触外人。不是熟人,就是个存东西的钱庄。”
“不算麻烦,递一道帖子过去,傍晚便回将东西送来。”
闻鹤的手已经从她脖颈上移开,听后又不闲着地挑起她的秀发把玩:“行啊,让管家给你送过去。”
得到准许,舒月心底窃喜,笑盈盈躺在他怀中,任由他将自己抱去床上,熟练地指使他为自己梳洗。
——
闻鹤确实有不小气的底气在。
第二天舒月等闻鹤刚走,吃完饭便按他的说法找到了藏在书房地下的私库。
这里只有两盏长燃的烛台,她在打开门后,却差点被珠光宝气闪瞎眼。
白银黄金随意堆放在地上,唯有上好的珊瑚、玉器才会被收在箱子里安置。
与地上的凌乱不同,舒月要找的首饰被整齐地堆放在靠墙的架子上,很方便取用。
可能是闻鹤提前让人来收拾的?
她饶有兴致地拾起一枚簪子放在手中把玩,接着欣赏闻鹤私库里的藏品。
绫罗绸缎铺地,古玩字画随意摆放。
饶是舒月见多识广,也不免被他的财力震撼到。
只是这些东西的来路,实在有待斟酌。

第40章  戏狸奴
闻鹤不愿让旁人过来,舒月只能将自己看上的东西一点点挪走。
好在书房距离她就寝的地方不算太远,折腾几十趟,搬走了一部分看着合眼缘的饰品后,舒月才觉得疲惫,停下了搬运的行为。
晚照看着她进进出出地搬运东西,最开始想要上前帮忙,但被她呵斥后,就老实地站在门口为她开门、关门,对凭空出现的珍贵饰品视若无睹。
舒月很满意她的举动,躺在椅子上休息会儿后,从满地的首饰盒里翻出一枚做成蝴蝶欲飞的银钗递给她:“戴上看看。”
晚照跪坐在地,与她平视,慌张地摇头拒绝:“奴婢什么也没做,不该受赏的。”
“我看你顺眼便赏赐给你,收下便是。”
舒月一贯阔绰,给人的赏赐也多,所以当年很多人爱凑过来伺候她,如今虽然落魄,却也不至于在这上抠搜。
晚照磕头谢恩后,小心翼翼地接过银钗戴在发髻上,冲着舒月笑了起来,再次说:“谢谢小姐赏赐,真好看。”
地上的首饰实在不少,舒月也不能任由它们堆砌在地上碍事,歇息过后,就让晚照和自己一起将东西整理好。
满屋堆砌着漂亮昂贵的饰品,舒月随手捞起首饰比量,佩戴好后对镜欣赏。
打闹间难免衣衫不整,但早退回家的闻鹤推门走进来后,看到眼前的景象,却觉得这一幕像是狸奴戏纺线。
往日光洁的皮毛已经变得乱糟糟,被线团吸引,玩耍间却又被缠困在此处,只能等他回来解救。
他被自己的所想逗笑,避开地上的空首饰盒后,脚步轻快朝舒月走去,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很喜欢这些?”
舒月将还没插好的发簪藏在袖中,平静地说:“尚可。”
见到闻鹤后,那些被漂亮物件调动的喜悦全都消失,她不解地询问:“你府里又没多少女客,为什么收藏这么多饰品?”
“谁说没有。”闻鹤看着她乱糟糟的头发,皱眉拔去几个簪子扔到桌上,“我眼前不就是一个。”
“但……”舒月回想到自己在私库里看到的饰品,小声说,“那也太多了吧。”
那些东西绝非短期能收集出来的。
闻鹤拿起木梳为她梳发,看向她的眼中满是不做掩藏的笑意:“你喜欢就行,搬了这么多出来,看来我的眼光正对你的胃口。”
其实最开始只是想落实昨晚说过的话,让闻鹤感受到心疼的滋味。
但看着闻鹤豁达且认真的模样,舒月说不出那些话,她扭头避开闻鹤的视线时,正好看到了窗外明媚的天色,慢吞吞地转移话题:“现在应该还没到下朝时间,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听到“朝堂”二字,闻鹤下意识皱起眉,随口说:“又没什么重要的事情。”
舒月识趣地没有再问,从他怀里出来后,简单整理下衣袖上的褶皱,对晚照说:“将东西都收起来吧。”
从闻鹤进门后一直跪在地上低头的晚照松了口气,连忙说:“是。”
她起身时,戴在头上的银蝶颤动数次,看上去就像真的要在那处起飞一般。
闻鹤被反射的银光吸引,多看一眼后,冷声说:“谁家的侍女佩戴这么醒目的首饰?不安分的人就拖下去处理干净,没必要留在身边碍眼。”
晚照“扑通”一声,直勾勾跪倒在地,磕着响头说:“老爷恕罪。”
舒月愣神片刻,她连说几声恕罪,却始终没说这银钗是她赏赐的。
她被这蠢姑娘逗得花枝乱颤,依在闻鹤怀里站稳后,才帮她解释:“那是我刚赏赐给她的,你别吓唬人玩,还是个小孩子呢。”
闻鹤又看了侍女头戴的银钗一眼,不满地说:“这算什么小孩?”
他似乎对晚照意见不小,接着说:“我说过很多次了,你有整治他们的权利,别被那个刁奴欺负了,还不知道腾手报复回去。”
舒月敷衍的回答:“好。好。好。”
她当初已经解释过了,她不是什么软包子,之前纯粹是在给闻鹤面子。
今天翻东西太累了,她已经没力气和闻鹤争论,回应几声,便倒在他身上说:“你抱我。”
闻鹤拿手帕擦去她额头冒出的汗,询问:“去洗澡?”
舒月想了想,没有拒绝:“要晚照伺候我,你别来。”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将人松开后说:“那你让她抱你去吧。”
晚照踌躇地站在旁边,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纤细的胳膊。
她走到舒月身后,小声说:“姑娘……”
舒月回头看向她,诧异地询问:“你不会还真想把我抱过去吧?”
得到晚照的默认后,她捂嘴笑了起来:“这孩子真有意思。”
等笑完后,她自己朝外走去:“哪用你抱,跟在我身后就行。”
闻鹤站在原地看她们相谈甚欢,忍不住皱起眉,却没找到制止的理由。
好在不需要他出声制止,她们刚出门,就迎面撞上了过来报信的门房:“貔貅钱庄的掌柜带着几箱子东西过来了。”
舒月“啊”了一声,才将这件事想起来:“他来得挺早,我先去看他吧。”
貔貅只进不出,这家以此为名的钱庄也差不多,生意兴隆,诚实可信,就是庄主出了名的抠门,也不愿意和任何人社交往来。
之前有小吏敲诈到他头上,那么大个庄主,能披头散发扯着人跪到京府尹的门口,向他告状。
闻鹤眼皮子直跳,心想舒月昨日可没说,她的东西是存进了这家钱庄。
他快步追上舒月,抓住她的胳膊,将人拦下来。
舒月回头看他:“怎么了?”
闻鹤咽下那些询问,装作无事地对她说:“我和你一起去。”
“那就走吧。”
舒月接着往前走,却又被他拦下。
闻鹤抓起她披散的秀发,皱眉说:“你不会就打算这样去见人吧?”
舒月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现在的形象,尴尬地折返回去,呼喊晚照:“别愣着,过来为我梳头。”
闻鹤挡在晚照走向她的路上,拿起梳子:“用不着她。”

第41章  赏春宵
舒月实在不明白闻鹤这是在吃什么醋,往后一靠,仰头看他:“你是不是今天又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我觉得你回来后有点奇怪。”
紫檀做的木梳散发着它独有的香气,闻鹤从她的肩膀梳到腰间,直至发尾从手中流走,才问:“哪里奇怪?”
她垂眸,困倦地说:“说不上来。”
舒月并不关心这些事情,闻鹤不说,她便不再询问,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任由他折腾自己。
也不知道闻鹤什么时候学的手艺,反正梳发描眉都比晚照好很多。
等她再睁眼时,最先看到的就是挂在额前水滴状的红玉头面,随着她的动作,头面上的吊坠微微晃动,衬得她肤白如雪。
“手还挺巧,赏……”
困劲被风吹走,舒月才回想起自己的处境,将没说完的话咽回去。
但闻鹤却不知她的想法,主动弯腰凑在她耳畔,笑意盎然地询问:“公主打算赏我些什么?”
他将同套的红玉耳坠戴在舒月的耳朵上,随后揉了揉她的耳尖:“不如赏我春宵一刻?”
舒月斜睨他,打量几眼后才说:“也行,但你有那本事吗?”
她拨弄了下耳坠,心情愉悦地起身,主动贴到闻鹤身上,趴在他耳边调侃:“用不用我喊一声公公疼我?”
闻鹤抓住她落到自己胸膛上的手,倒也不气,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舒月:“既然你都主动提出,我也不好拒绝,那就今晚吧。”
给自己挖了个坑的舒月瞬间笑不起来,她将手抽出来,冷声说:“我先去看药材了。”
貔貅钱庄的掌柜已经等了他们半个时辰,按理来说早该不耐烦,但舒月过去的时候,他还是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说完一堆吉祥话后,就指挥抬箱子的力士打开箱子,让她验货。
雪莲难存,是近日刚到,花瓣上还带着雪山之巅上的雪化水。
而人参早在许多年前就被放到钱庄寄存,隐约可见人形,看着便觉珍贵。
其余几种药材不一一赘述,反正这几箱东西,晃到了闻鹤的眼睛,也让他觉得奇怪。
先皇虽然死于他递过去的毒药,但在那之前就缠绵病榻数月。
在那期间,他并未看到舒月公主拿出什么昂贵药材,也没见太医院用过什么稀缺的药材。
寻常的人参、灵芝,太医院自然不缺,但这些送过去能表孝道,说不定还能吊住先皇的命。
闻鹤摸了摸自己腰间的玉佩,心想舒月未必真的很爱戴她父皇。
或许,她也在期待他死的那波人里。
但这个猜想没让他欢喜多久,因为他很快就想到了萧佑。
先帝不死,她的太子弟弟怎么登基为帝?
“东西都存放得很好。”舒月满意地点点头,“合作愉快。”
掌柜满脸笑容:“您愿意信任我们,我们肯定将东西都保护好。”
两人寒暄几句后,掌柜就在太阳落山前离开这里。
等人走后,舒月随口吩咐下人:“把东西送到李寅大夫那里,就说是我答应给他的东西,此后债消。”
箱子不少,下人抬东西离开后,这里瞬间空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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