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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花酒？
这三个字勾起了陆曦一些久远的回忆，当初陆家也是有一大片梅林的，她和秦煊的初见就是在那片梅林里。
“我知道了，你带几个人去长信宫候着吧，蔡公公年纪大了，若是皇上当真醉了，他怕是力不从心。”
德春应了一声，转身快步走了。
陆曦不敢多回忆往事，连忙让小厨房备上醒酒汤，又让人烧了热水，正殿里的龙涎香也换上了宁神的安息香。
这边刚置办妥当，外头就传来了脚步声，蔡添喜远远地就叫唤了起来：“陆曦姑娘，快来搭把手，皇上醉得有些厉害。”
陆曦僵了僵，站在门口犹豫着不肯出门。
蔡添喜仿佛忘了她处境的尴尬，还在啰嗦：“皇上您看着脚下，您当心路……陆曦姑娘？快着些，我扶不住了。”
眼见秦煊真的要摔，陆曦还是抬脚走了过去，她不能和一个醉鬼计较，再说对方既然醉了，应该也不会记得今天的事，明天一早，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她伸手去扶秦煊，可下一瞬，秦煊便朝她倒了过来，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她身上。
她险些被这一下压得跌倒，被德春扶了一把才站稳。
她一时也没顾得上想为什么德春在，蔡添喜还要喊她，只是下意识松了口气，架着秦煊艰难地进了正殿。
可等把人扶上床，打算伺候他梳洗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管是蔡添喜还是德春，都没有跟进来。
她张嘴喊了几声，回应她的是蔡添喜的叫唤，他说他扭了腰，得回去歇着，这里就只能托付给她了。
对方年纪确实不小了，话说到这份上陆曦也不好推脱，可热水总得有人送过来。
她起身，打算出去看看谁还在，可刚一动弹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她下意识想拽出来，对方却抓得很紧。
顾忌着秦煊现在醉得人事不知，她没再较劲，由着秦煊这么抓着，可没多久那只手就不老实起来，开始一下一下地摩挲她的手背，动作温柔又暧昧，仿佛很爱不释手。
可陆曦知道那是错觉，明天一醒过来，就什么都变了。
“皇上，请松开奴婢。”
秦煊像是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陆曦的手腕，不但没松开，反而抓得更紧了。
“别走。”
陆曦心口一颤，一时竟真的没能再动弹，可很快她就回过神来，她真是疯了，明知道秦煊心里是多么的不待见她，可一听见他这种略带温柔的话，她竟然还是会失神。
她侧开头，语气冷淡：“奴婢去打热水，伺候皇上梳洗”
秦煊仿佛没听懂，盯着她怔怔地看，陆曦又拽了拽手——
“你不喜欢伺候人，就不伺候了。”
秦煊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陆曦动作顿住，反应过来秦煊说了什么，她心口陡然一涩，秦煊这是在哄她吗？


第104章你不就是后妃吗
这短短一愣神的功夫，秦煊就抱住了她的腰，她浑身一抖，本能地推拒起来。
“别碰我，放开……”
“我就是抱抱。”
秦煊含糊道，大约是醉酒的缘故，他声音有些沙哑，也不见以往的粗暴和强势，反倒多了几分陌生的温柔，听得陆曦再次愣住。
这样的秦煊太让人怀念了，上一次出现还是很久很久之前，久得她偶尔想起来，都像是在做梦。
她被往事扰了心神，一时有些失态，等再清醒过来的时候，秦煊已经站了起来，温热的呼吸混杂着浓郁的酒气就喷洒在她颈侧，她一个激灵，猛地推了一把：“别碰我！”
秦煊大约是没想到她反应这么激烈，毫无防备之下竟真的被推开了，跌坐在床榻上怔愣着回不过神来。
陆曦趁机往外走，手腕却再次被抓住，秦煊甩了甩头，似是醉得更厉害了，他将陆曦拉回去禁锢在了怀里：“朕喝醉了，不能一个人呆着。”
陆曦浑身僵硬：“我打个热水就回来，你先放开我……”
“不放，你走了就不回来了。”
他越抱越紧，最后索性直接将陆曦拽上了龙床，陆曦忍受不了这么亲密的姿态，用力挣扎起来：“秦煊，你松手！”
秦煊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不松……你身上的味道，朕很喜欢，今晚陪我。”
陆曦气得浑身哆嗦，喜欢？你怎么可能喜欢？
她抵着秦煊的胸膛，不肯让他再靠近：“你喝醉了就好好躺着，别耍酒疯！”
秦煊充耳不闻，慢条斯理地抓住了陆曦的手，轻而易举地就禁锢在了她头顶，哪怕陆曦拼尽力气都没能挣脱分毫。
他这才俯下身来在陆曦鼻尖亲了一口：“朕好些日子都没靠你这么近过了……”
陆曦一滞，挣扎瞬间停了，他们之间岂止是好些日子，或许应该说从她进宫起，他们的心就隔着很远很远，哪怕曾经无数个夜晚他们都和现在似的紧紧相拥，也不曾靠近分毫。
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陆曦心里又酸又涩，压抑许久的委屈在这一刻涌了出来，毛团一般紧紧堵在她咽喉，让她喘不上气来却又怎么都咽不下去。
她不想失态，只好扭开头将脸埋进了被子里。
秦煊似是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颈侧：“我们不闹了……”
陆曦一怔，秦煊这真的是要和解吗？
她一时间百感交集，这是入宫这四年来，秦煊头一回愿意让步，还是用这么温柔的姿态，温柔的她都有些记不起来他们之间的恩怨了。
似乎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秦煊动作逐渐放肆，亲吻密密麻麻地落下来，沿着颈侧一路到了锁骨。
熟悉的情欲涌上来，陆曦默默攥紧了被子，纵容着秦煊的亲近。
她以为自己会贪恋这种柔情，放下芥蒂，让那件事就这么过去，可当秦煊的手解开她的衣带，掀开她的衣襟时，一道惊雷却骤然在耳边炸响。
“别碰朕，朕嫌脏！”
她浑身一颤，猛地推开秦煊坐了起来。
不行，还是不行。
她忘不了那句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利剑，狠狠插进了她心口，明明已经鲜血淋漓，却无药可医。
她抓紧了衣襟，难过得浑身发抖。

秦煊也愣了，他没想到陆曦会再来一次这么激烈的反抗，就在刚才他还以为事情进展得很顺利，他和陆曦可以回到从前。

他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脸色不自觉冷下去，可下一瞬他就缓和了下来，他现在是个醉鬼，不用在乎皇帝的颜面。
他声音放得更软：“怎么了？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他试探着靠近，陆曦却开始后退：“别过来，离我远一点。”
有了刚才的经验，秦煊怎么可能听话？
他不但没有停下，反而靠得更近了些：“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床榻之间太过狭窄，陆曦躲避不开，索性直接下了地：“皇上醉了就休息吧，奴婢告退……”
她紧紧抱着胸口凌乱的衣裳，狼狈地往外跑。
秦煊脸色一沉：“站住！”
他对陆曦习惯性的用这种语气，话一出口他才想起来今天他是个醉鬼，还是个求和的醉鬼。
他再次逼着自己缓和了脸色，下地朝陆曦走了过去：“我喝醉了容易失控，不是有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给我看看……”
他抬手想要安抚陆曦，却不等碰到，一声清脆的“啪”就响了起来，是陆曦拍开了他的手。
对方满脸抗拒地后退了两步，姿态里都是戒备：“奴婢不喜与人亲近，皇上自重。”
秦煊盯着自己被拍开的手看了半晌，脸色一点点凉了下去，再也没能缓和。
不喜与人亲近？
那祁砚碰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躲呢？你的不喜亲近，是只针对朕的对吗？！
他眼底全是怒火，气头上再也不肯顾及陆曦的抗拒，一只胳膊就把人拎起来扔到了龙床上，然后栖身压了下去，不客气地扯开了她的腰带。
陆曦浑身一颤，激烈地挣扎起来，可秦煊打定主意不松手，她怎么挣扎都是徒劳，像是意识到了这件事，她声音里满是绝望：“秦煊，不要……”
秦煊动作顿住，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从陆曦的声音里听出了哀求，她似乎真的不想在这种时候做这种事。
可刚才明明是可以的，她也是情动了的，为什么忽然就这么大的反应？
陆曦，你刚才想到了谁？你是为了谁在拒绝我？
齐王和祁砚的脸在他脑海里交替变化，激得他脸色变幻不定，愤怒也跟着越发高涨。
可陆曦在求他……
他一时陷入两难，陆曦连忙抓住他的手：“你如果真的有兴致，传召后妃好不好？”
秦煊一僵，不敢置信地看了过去，陆曦让他去找别的女人，她竟然宁肯让他去找别的女人……
陆曦，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你有一顶点的在意吗？
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他很想质问一句，却忽然想起了一封信，一封被他撕得四分五裂的信，在那封信里，陆曦说他们是孽缘，她盼着他能迷上哪个后妃。
她不在乎自己，六年前是，六年后还是。
他明明是知道的，怎么就忘了呢？
什么闹脾气，什么被伤了心，只是在借题发挥，她早就不想呆在他身边了，她早就想离开了！
可笑他这些天还费尽心思地想要和解，愚蠢，愚蠢至极……
秦煊一瞬间眼底猩红，他狠狠盯着陆曦，你是不是觉得朕没有你不行？你是不是以为朕非你不可？
想把我推给别人是吧？好啊，我就移情别恋给你看！
他抬手，将那片衣襟用力撕下，在陆曦惊恐的眼神里慢慢笑开：“悦嫔，你在说什么？你不就是朕的后妃吗？”


第105章你叫我什么
陆曦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下去，她怔怔地看着秦煊：“你叫我……什么？”
“悦嫔啊，”秦煊低下头，动作极轻地在她颈侧落下一吻，声音柔和又缱绻：“你不喜欢朕这么叫你吗？那朕喊你宝宝，可好？”
陆曦张了张嘴，她想让秦煊看清楚眼前这个人到底是谁，声音却仿佛离她而去，她张嘴许久都没能发出一个音节，挣扎和抗拒也都消停了下来，仿佛再也没了力气。
秦煊原来把她当成了萧宝宝，怪不得刚才是那副态度，怪不得会让她误会他在哄自己……
不，不是误会，他真的在哄，只是哄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不在这里的人。
她茫然地看着床顶，心里一片混沌，却清楚的听见什么东西碎了，那是一直以来她自欺欺人的谎言。
她以为她和秦煊之间还是有情分的，虽然她绝口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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