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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澄宁啃着苹果，不置可否。
方沁阳：“好不容易才把人钓过来，你不怕他就此不要你么？”
许澄宁：“他要有这打算，吵完第二天就把我开除了。”
方沁阳：“……好像也有点道理。”
许澄宁：“最近没空理他，先晾他一段时间吧，忙完正事儿的再去哄。”
方沁阳：“听起来像逗狗呢。”
许澄宁：“切，他哪有小狗可爱。”
闲聊几句，就该聊办正事儿了。
许澄宁和郑凛叙派去跟踪刘培的人通了电话。
最近这一周时间，刘培没有和詹语白见过面，而是在到处挥霍，据说詹语白给他的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刘培花完了钱，想必还是会去找詹语白要的。
见面是迟早的事儿的。
许澄宁：“刘培最近有没有查过我哥的事情？”
张旭：“您是说裴……”
许澄宁：“嗯。”
张旭：“没听他说过。”
许澄宁：“好，你继续盯着他，下次他和詹语白见面记得通知我。”
张旭：“是。”
——
周六晚上，厉琛带詹语白一同回到周家吃了晚饭，按惯例把人送回公寓。
没等詹语白邀请，厉琛主动提出上去坐一坐的要求。
詹语白很是惊喜，立刻将厉琛带去了楼上，然后去厨房准备水果。
厉琛趁詹语白不在，起身走进了她的书房。
书桌上，赫然摆着一台电脑，正是之前原野拍照片的那台。
厉琛打开电脑，尝试输了两
次密码，成功开了机，然后在首页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厉琛从兜里拿出U盘插上去。
合上笔记本的瞬间，门外传来詹语白的声音，“厉琛？你在里面么？”
詹语白推开门进来，看到厉琛站在不远处，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
第075回 宣誓主权
厉琛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从容看向詹语白，“借你一本书看看。”
詹语白看见厉琛从书柜里拿了某本已经绝版的英文书，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詹语白：“这本啊，你拿去看吧，我还有几本绝版书，整理一下一起给你。”
厉琛：“好，沾你的光了。”
厉琛没有在书房多做停留，拿着书随詹语白走出了客厅，和她一起坐下来吃水果、聊天。
厉琛忽然说，“说说你在福利院的事儿吧。”
詹语白：“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
厉琛：“很少听你说。”
他淡淡看着她，口吻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平时闲聊一样。
詹语白：“嗯，以前的日子，很少想起来了。”
厉琛：“怎么？”
詹语白：“可能是因为过得不够好吧……”
回忆起来过去，詹语白的表情都伤感了不少，据她说，福利院的院长不怎么喜欢她，她大学时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自己打工赚来的，福利院那边因为她年龄大了，并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钱。
“幸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了爸妈愿意收养我。”詹语白红着眼睛露出了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厉琛：“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么？”
詹语白：“有，但后来都失去联系了……希望他们现在也过得好吧。”
厉琛没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
詹语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被盯得心口发紧，莫名
紧张了起来。
厉琛拿起了手边的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
深夜洗完澡，厉琛来到书房，将拷贝回来的文件夹打开。
里面是一份很大PPT文件，打开后，赫然是许澄宁的资料。
这份资料和他曾经找人调查过的不一样，这里几乎没有许澄宁成年后的信息，大都是她中学时代的资料。
最早的一张照片，是许澄宁初二的时候。
她身上穿着港城某个公立学校的校服，扎着马尾，朴素的装扮也遮不住她灵动的眼神。
那个时候，她就是人群中很显眼的那个了。
后面还有不少照片，都是许澄宁学生时代的。
从照片上可以看出来，许澄宁在被她养父母收养之后，气质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詹语白绝对不会无端去查许澄宁小时候的事情，原野那看似无厘头的推测，在此时显得很有道理。
厉琛翻完了全部的照片，合上电脑，眼底闪着幽暗不明的光。
——
许澄宁和厉琛的冷战还在持续中。
这周周中，许澄宁被厉琛带去了峰合开会。
许澄宁和司机坐在了前排，厉琛独自坐后排。
厉琛保持着一贯的严肃，途中一句话都不说，许澄宁也不去招惹他，偶尔和身边的司机聊上两句。
司机小张和许澄宁年龄差不多，两人私下关系还不错。
许澄宁从倒车镜里看到厉琛紧绷着的脸，内心嗤笑，狗东西还真傲娇，这是铁了心不打算跟她
说话了。
来峰合，自然免不了和詹语白碰面，许澄宁一上来，就看见詹语白了。
詹语白看到许澄宁之后，视线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带着浓浓的审视。
许澄宁却很坦然，不卑不亢朝她点头，“詹总。”
詹语白朝她笑了一下，有些勉强。
厉琛将这一幕看在眼底，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因为许澄宁是作为厉琛助理的身份过来的，即便詹语白心中再不满，也不能发表意见，最后还是得把许澄宁一同带去会客厅。
许澄宁坐在厉琛旁边，在电脑上记录着他们的谈话内容。
她在工作中很有分寸，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说。
这个过程里，詹语白的视线时不时就往许澄宁那边瞟，不仅许澄宁觉察到了，厉琛也觉察到了。
谈完工作，詹语白忽然走到厉琛身边，一把挽住他的胳膊，人亲昵地靠在了他怀里。
许澄宁就在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她挑起眉来看热闹。
厉琛余光瞟了一眼许澄宁，淡淡开口，“怎么了。”
詹语白：“没什么，只是忽然很想抱抱你。”
厉琛：“嗯。”
许澄宁合上电脑站起来，“周总，詹总，我去趟洗手间，不打扰二位了。”
詹语白忽然笑了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我都忘记姜助理还在了，让你看笑话了。”
许澄宁但笑不语，走出办公室之后，讥诮扯了扯嘴角。
什么忘记她还在，詹语白那动作明摆着是做给她看的，在她
面前宣誓主权呢。
厉琛瞟了一眼关上的门，将怀里的詹语白推了出去。
詹语白的脸色有些难看。
厉琛：“做事要分场合。”
詹语白：“抱歉，是我不好。”
厉琛没说话。
这时，詹语白的手机忽然又响了。
厉琛朝桌上看了一眼，詹语白火速拿起了手机，将进来的电话掐断。
厉琛：“怎么不接？”
詹语白：“是医院体检中心的电话，不重要。”

厉琛：“嗯？”

詹语白：“明天约了下半年的体检。”
厉琛：“需要我陪你去么？”
詹语白：“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
厉琛淡淡点点头。
谈完工作接近中午了，厉琛中午和詹语白一起出去吃了饭。
俩人约会，自然是不会带许澄宁的。
许澄宁和小张找了家快餐店随便吃了点，等厉琛回来后，一并回了公司。
下车的时候，许澄宁才发现，厉琛的领口居然有口红印。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留下的。
许澄宁目光扫过去的时候，恰好和厉琛四目相对。
她轻轻抿着嘴唇，眼底透出了几分委屈，然后迅速将视线转向别处。
看起来像是被那痕迹刺痛了眼睛。
电梯停下后，她便低着头，步履匆匆走了出去，看背影还有些狼狈。
厉琛俯首看了看领口的唇印，淡漠地走回了办公室。
刚刚坐到办公桌前，手机便叮了一声。
拿起来一看，是一条短信。
【你就不能哄一哄我么？】
这委屈的语气，甚至不用看号码，也
知道是谁发的。
厉琛盯着屏幕看了会儿，最后把短信删了，手机扔到了一旁。
很快又来了一条。
【我知道错了。】
厉琛再次删除。
后来她又发了三四条过来，厉琛都没有理会。
一直到晚上下班之后，许澄宁又跑来了他的办公室。
第076回 盖章
公司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许澄宁连门都没敲就进来了。
厉琛似乎并不意外，冷漠的目光扫过她，连一句质问的话都没有。
狗东西，还在装。
许澄宁对他这态度不意外，先前发短信给他的时候，也没指望回复。
估计他还在因为之前她不回短信的事儿耿耿于怀，心眼比针眼都小的东西。
许澄宁厚脸皮地走到他面前，一屁股坐到他大腿上，两条胳膊去缠他的脖子。
“哥哥，我知道错了。”她主动向他道歉。
不过身下的男人无动于衷，周身仿佛淬了冰，薄唇掀动，赏她一个字：“滚。”
许澄宁不滚，甚至还拽住了他的领口，找了半天，没看到那枚口红印。
但她依旧红了眼眶，“你让她亲你了。”
厉琛冷睨着她。
许澄宁：“你在故意气我是不是？”
厉琛：“你哪里来的自信。”
许澄宁盯着他，认真且小心翼翼地说，“我以后不会再闹脾气了，再给我个机会好么？”
“我只是……想让你哄一哄我。”她拉住他的手，梨花带雨的模样，可怜极了。
即便厉琛心知肚明她是在演戏，还是不可避免会被这张脸迷惑。
许澄宁好话说了一句又一句，厉琛还是不理人，但也没有像刚才一样让她滚了。
指望这张嘴里说出好听的话是不可能了，许澄宁对付他也有了经验。
厉琛的不拒绝，就等于给人台阶下了。
许澄宁顺着台阶下来了，搂着厉琛，不
断地在他下巴和喉结上亲。
亲一下，就喊一声“哥哥”。
几轮下来，身下的男人成功被她撩拨到浑身僵硬。
许澄宁贴到他耳边低语，“哥哥，要不要玩办公室play？”
厉琛猛地掐住她的腰，起身把人推到了办公桌前，翻了个身。
许澄宁马上意识到了他要做什么，双手撑住了桌子，回过头看着他，不必说话，眼神已经足够勾人。
厉琛的手掐得更紧，身体紧贴上去，咬住了她的耳朵。
许澄宁也不躲，软绵绵地说，“哥哥好厉害。”
简单五个字钻入耳朵，厉琛却觉得自己体内烈火燎原，一路烧到了大脑里。
“弄死你，满意了？”
许澄宁湿着眼睛看他，莹润的唇轻轻动着，“求求你，弄死我吧。”
——
深夜，许澄宁从休息室的床上爬起来，倚在了床头。
厉琛刚洗完澡出来，已经穿好了衣服，和平时一样人模狗样的。
休息室里还残留着暧昧的味道，厉琛打开了窗户通风。
许澄宁下了床，一瘸一拐走到他身后，双手缠上他的腰：“还生气么？”
厉琛：“还能走路？”
许澄宁立刻靠在他身上，“走不了了，要哥哥抱才能走。”
厉琛冷笑一声，给了她点颜色，又开始了是么。
她一旦开始撒娇就收不住，一次无果，就有两次、三次，厉琛被烦到了，索性将她抱了起来。
许澄宁笑得像个买到糖果的孩子，“好喜欢哥哥哦。”
厉琛把她抱
到了床上，许澄宁一头就栽到他怀里，恨不得挂在他身上。
厉琛：“行了。”
许澄宁：“不够，放开你就去抱别人了。”
厉琛没接话。
许澄宁：“不想看你抱她。”
厉琛：“得寸进尺。”
许澄宁：“我不比她好抱么？她又不会这样讨你欢心。”
厉琛：“这么喜欢跟她比？”
许澄宁：“那你喜欢她么？”
厉琛不回答。
许澄宁：“你对她这么好，是因为喜欢她，还是因为……她给了周夫人一颗肾？”
厉琛眯起眼睛看着她，眼底带着探究。
这压迫感十足的眼神，让许澄宁心虚了一瞬，所幸她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她能做到的，我也可以做到。”许澄宁这话听着像赌气。
厉琛摸了一下她的头，“行了。”
许澄宁：“那你亲我一下。”
厉琛：“……”
猜到他不会亲了，许澄宁忽然凑上去，含住他的喉结，用力吮吸了几下，留下了一片痕迹。
看到那片痕迹，她露出满意的笑容，“盖章了。”
厉琛：“幼稚。”
许澄宁缠着厉琛帮她穿了衣服，又和他一起吃了饭，才肯回去。
厉琛还是那不冷不热的态度，但她提要求的时候基本上会纵容。
这已经比开始的时候好太多了。
吃饭的时候，张旭给许澄宁来了电话。
许澄宁看了一眼厉琛，把电话掐断了。
厉琛：“心虚什么，见不得人？”
许澄宁：“原野的电话，怕你吃醋呢。”
果然，一听见原野
的名字，厉琛的脸就黑了。
好像真的被原野绿过一样。
许澄宁忍不住笑了，“逗你玩啦，是沁阳的电话，我给她回微信就行。”
许澄宁大方地当着厉琛的面打开微信，她这么坦然，厉琛反倒没兴趣看了。
几分钟后，许澄宁收到一条微信。
【詹语白拒绝了刘培要钱的要求，听起来是吵架了。】
许澄宁：【继续盯着刘培。】
如果刘培手里有证据，詹语白不给钱，他一定会拿出来威胁她。
——
翌日清晨，天微微亮，詹语白便行色匆匆走出了小区。
厉琛坐在黑色的奥迪里，透过车窗看到了詹语白上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开了出去，厉琛踩下油门，紧随其后。
昨天詹语白说她要去医院做体检，但出租车的目的地并不是医院。
出租车绕了好几个弯，最后开到了城郊的某个实验基地。
厉琛将车停在路边，看着詹语白下了车，然后站在门口四处眺望，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厉琛将手搭在方向盘上，目不转睛盯着詹语白的方向。
几分钟后，一个男人停在了詹语白面前。
厉琛视力超群，很快便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
认出对方的身份后，厉琛猛地抓紧了方向盘，小臂的青筋凸了起来，目光凛冽如冰。
詹语白被那个男人带进了实验室。
实验室的温度很低，詹语白进来后，便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让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男人低低地笑了
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迫不及待想和我划清界限，当初你求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个态度。”
詹语白：“上次你说不会再——”
“周家给我来电话了。”他打断她的话，“周夫人邀请我去做客，你说我要不要过去呢？”
第077回 X光
厉琛的车停在路边，视线紧紧盯着实验园区的大门，表情透着肃杀。
詹语白来这个地方，和那个男人见面，绝不是什么巧合。
宿珉，国内知名的肿瘤专家，今年不到四十岁，已经在全球顶尖杂志发表过是十几篇论文，是毋庸置疑的行业翘楚。
当年靳柔的手术，就是由宿珉来操刀的。
在厉琛的记忆中，詹语白和宿珉私下并没有什么交集。
厉琛仔细去回忆了当年詹语白给靳柔捐肾的过程。
那段时间，周家动用了不少人脉关系去找合适的肾源，但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
亲属都试过了，不合适。
后来詹语白忽然做了配型，宿珉拿来了结果，说她的肾脏是匹配度最高、最适合来手术的。
厉琛摸着方向盘，记忆中的画面和刚才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怀疑的种子已经在心中肆意生长。
厉琛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接通后，那边的传来个男人的声音：“四哥。”
厉琛：“詹语白在医院的体检记录，你手里有备份么？”
燕北：“系统里有存。”
厉琛：“把她术后这几年的体检记录整理一下带给我。”
燕北：“诶？怎么突然要这个？她身体出问题了么？”
厉琛：“尽快，整理好给我电话。”
和燕北通完电话，厉琛又看了一眼园区的牌子，踩下油门驱车离开。
——
厉琛今天一天都心情不好，去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人，几乎都逃不过被呛
一顿的命运。
早晨他没准时来，十一点钟回到公司之后，就一直拉着脸。
许澄宁今天正好在整理厉琛下月的行程，忙了一天，也就没去他的办公室。
傍晚的时候，梁聪提醒她去汇报行程，许澄宁才拿着行程表去了办公室。
敲门进去，就看到了阴沉着一张脸的厉琛。
他平时就一副全世界欠他钱的样子，今天比平时更夸张，也不知道是被谁惹到了。
许澄宁把行程单放在办公桌上，机器人一样说：“周总，这是下月的行程单，您请过目。”
厉琛瞟了她一眼，目光像是淬了冰。
许澄宁心里暗骂，神经病，又发疯了。
“那我先走了。”许澄宁准备退下。
厉琛拦下她，命令：“去把休息室的衣柜整理一下。”
许澄宁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狗东西是在拿她撒气呢，她是他助理，又不是他保姆，整理衣柜这种事情为什么要她来做？
厉琛：“有意见？”
许澄宁：“没有。”
厉琛：“那就去。”
厉琛这人有些洁癖在身上，休息室的衣柜其实没什么好整理的，许澄宁猜测他可能只是单纯心情不爽，想刁难她来发泄一下。
许澄宁挂衣服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漂亮的瞳孔一闪。
她将手中昂贵的西装放下，走到床头柜前，拉开了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盒开封过的杜蕾斯。
盒子里只剩下一枚了，是上次厉琛找她过来做的时候剩下的。
许澄宁撕开包装
，把东西拿出来，塞到了西装的口袋里。
许澄宁正得意的时候，突然听见了外面的骚动。
有人来了。
许澄宁细听，是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应该是她没见过的人。
“四哥，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
厉琛：“谢谢。”
“语白姐身体出问题了么？”
对方提到了詹语白，许澄宁立刻聚精会神、竖起了耳朵。
——
厉琛把燕北递上来的文件袋打开，里面都是詹语白这些年的体检报告，从她摘完肾到今年上半年的信息都在。
其中有一张肾脏X光片，是在当年手术后不久拍的。
厉琛拿起那张片子，仔细端详着。
燕北见厉琛盯着片子看，忍不住感慨，“语白姐是真喜欢你，为了你，连这种事情都敢做，我每次看到她这片子，都得感叹一次爱情的伟大。”
X光的结果显示很明显，詹语白确实少了一颗肾，这种东西造假的可能性太低了。
厉琛沉思了半分钟，“下次她去医院体检，再拍一次X光，片子给我，不要让她知道。”
燕北：“好。”
虽然他还是不晓得厉琛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的话一向不容置喙。
燕北：“四哥，晚上一起吃个饭么？”
厉琛瞟了一眼休息室的方向，揉了揉太阳穴，“嗯。”
——就走人了？
许澄宁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打开门往外偷窥了一下，发现办公室真的没人了。
她快步走到厉琛的办公桌前，打开四周的抽屉翻找。
不出
两分钟，就找到了刚才他们聊天中的体检报告。
许澄宁看到了那张X光的照片，检查结果提醒那一栏明确写着，詹语白只有一颗肾。
许澄宁的眉头紧紧蹙起，怎么可能？
当年捐肾的人根本不是她。
许澄宁又去翻詹语白的体检记录，从这些指标里看不出什么特殊之处。
唯独有疑点的就是那张X光照。
厉琛刚刚好像说了，要瞒着詹语白重新做一次X光检查。
比起如何完成这个操作，许澄宁更好奇的是厉琛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去查詹语白的身体情况。
已经有这张X光的前提下，为什么还要重新拍一遍？
是太过担心詹语白的身体状况，还是……他对詹语白起了疑心？
许澄宁拿出手机，把詹语白的体检报告和X光照片拍了一遍，然后把文件放回了原位。
许澄宁神色匆匆走出办公室，四处张望，突然撞上了梁聪。
梁聪：“姜助？”
梁聪的眼中带着探究，仿佛是在问她，怎么会从厉琛办公室出来。
许澄宁：“周总让我整理衣柜。”
梁聪：“辛苦了。”
许澄宁匆匆离开，梁聪走到办公室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但还是跟厉琛汇报了一声。
没几分钟，就收到了厉琛的回复：【把监控调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