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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茉也不想多说，挂断后，报复似的踮起脚尖吻住了萧晏臣。
男人的手指回应的掐住了她的后颈。
楼下就是顾明朝的车，她有种隐秘的快感。
“顾茉，小心玩火自焚。”
坐上顾明朝的副驾驶，顾茉的脑子里依旧回想起刚刚萧晏臣的话。
玩火自焚么？
和顾明朝的婚事是家里订下的，顾家在京城的地位一骑绝尘，顾家虽勉强能排上前十，但和顾家相比，还是相形见绌。
她这一招，虽解了气，却也惹上了权贵圈子里最不能招惹的人物。
第3章
雨下得很大，道路能见度变低，汽车开出不到两公里，就开始堵车。
顾明朝心情不好，又看到她穿着高领毛衣，连下巴都掩进了衣领里，不由得皱眉。
“你就穿这身回去？”
这才入秋，还不到穿高领的季节，尽管顾茉长相惊艳，看起来还是有些奇怪。
顾茉想到脖子上被萧晏臣吮出来的吻痕，嘴角弯起。
“嗯，下雨，有点冷。”
“真是娇气。”
顾明朝心里的不耐烦更甚。
顾茉白皙的指尖在衣领上抚了抚，“你这半个月都没去公司？”
顾明朝最烦她这种语气，仿佛一切都不放在眼里。
“我去哪儿都和你无关。”
他不耐烦的按了两下喇叭，只觉得跟顾茉坐在同一个密闭空间都是煎熬。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顾明朝的。
顾茉的余光发现上面的备注是——潇潇。
不同于在她面前的不耐烦，顾明朝的脸色一下变得极其温柔。
“潇潇，你醒了？雨很大，别出门，发烧了？严重吗？”
语气从喜悦到担忧，最后变成了慌张。
顾茉的指尖搅着面前的发丝，并未多问。
顾明朝低咒了两声，挂了电话后，又恼恨的捶了几下方向盘。
顾茉觉得他这副样子挺好笑，刚刚在公寓楼下，他若是上楼，就会发现她和另一个男人的荒唐事儿。
但顾明朝对她的事从不感兴趣，更没去过她的公寓。
想到未来他的反应，顾茉勾起了嘴角。
而顾明朝已经气恼的拔下了车钥匙，连伞都没撑，直接淌进了雨幕里。
“不去顾家了？”
顾茉打开车窗，在他身形快消失时，问了这么一句。
“她生病了，我先去看看，潇潇毕竟是你朋友。”
顾茉关上车窗，眼里溢出讥讽，“那你可要好好照顾我这位朋友。”
顾明朝身形一顿，消失的很快。
顾茉叹了口气，还真是一次不忠，百次无用。
她看着外面的暴雨，扭头发现顾明朝连车钥匙都带走了，眉心一皱。
前方的车已经疏通，但是她坐的这辆就这么杵着，很快惹来一片骂声。
顾茉想找把雨伞下车，却从座位缝隙里翻出了好几个使用过的套子。
脸色一变，胃里瞬间涌起一阵恶心。
她拉开储物盒，看到那支限量版萝卜丁口红，这是上次她送给顾潇潇的礼物。
全球三十支，极少撞款。
她笑了一下，把储物盒重新合上，对于这赤裸裸的挑衅，假意没看见。
没找到伞，她只能冒雨下车。
雨太大，她瞬间被淋成了落汤鸡，眼睁睁的看着交警指挥着将车拖走。
顾茉站在人来人往的黑色暴雨里，连躲都没地方躲。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刚想顺着人行道去路边，就看到一辆黑色的宾利在她面前缓缓停下。
宾利的车牌是一串显目的1，而且旁边还有一面小小的旗帜。
这面旗帜代表着这辆车可以畅通无阻的出入任何场所，哪怕是军区禁地。
她扬眉一笑，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小叔，好巧啊。”
萧晏臣只瞥了她一眼，便又移开视线，指尖漫不经心的拨弄着腕间的黑色佛珠。
“我那侄儿不要你了？”
什么人间佛子，呸。
顾茉觉得这人根本就是恶魔，挺会戳人家伤疤。
“小叔，昨晚我伺候得你不错吧，怎么下了床就不认人呢？”
她笑得乖巧，眼波轻掠间就有勾人三分的能力。
言语间半点儿都没有被抛下的狼狈和懊恼。
前排的简洲默默放下了挡车板，不敢继续听后面的动静。
“伺候得不错？”
萧晏臣重复着这几个字，接着眼尾懒懒一扫，“像死人一样，只会叫，不会动，不错在哪里？”
顾茉牙根都咬紧了，皮笑肉不笑。
“为难小叔在一个死人身上折腾这么久，那狠劲儿，让我以为你这辈子没见过女人呢。”
反唇相讥，微翘的唇珠抿着，显得有些可怜。
倾身就要下车，却被一只手强硬拉回。
萧晏臣的指尖落在她的手腕处，把人禁锢着，抬头对前方说道：“回壹号院。”
京城壹号院，是萧晏臣住的地方。
看来他不打算去赴宴了，尽管他是这次宴会的主角。
顾茉愣住，正好她这副狼狈的样子，去了也只会受气，索性直接靠在他怀里。
萧晏臣低头看他，眼神晦暗不明，像凛冬的雪。
“不走了？”
“小叔这话说的，死人又怎么会走路。”
“......”
扳回一局。
顾茉心满意足的坐回去，也不在意是不是弄湿了他的西装。
去壹号院的路上，两人都默契的没有再说话。
顾茉清楚，萧晏臣这么对她，并不是因为怜惜或者心动。
他站在食物链顶端，十七岁那年就在虎狼环伺的华尔街打响了名气，一手促成当年最大的企业并购案。
那场影响了大半个世界的商业饕餮盛宴，由他一手策划。
他的成名，是踩在万千枯骨之上，这样的男人，本就没有心。
顾茉觉得冷，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块干净的毯子扔了过来，她抬头望去，发现他单手在膝盖上的文件批阅着，并未给她眼神。
“小叔，谢谢啦。”
接过后，她擦拭着还在滴水的头发。
壹号院大门就在前方，两扇铁门缓缓拉开。
饶是见过了大场面，顾茉还是被里面的造景吸引。
汽车最后在别墅门口停下，前排的简洲下车，恭敬打开了车门。
顾茉被外面的冷风一吹，冷得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小跑着跟上萧晏臣，忍不住得意，“小叔，我是不是第一个踏入这里的女人？”
清隽的背影停下，顾茉一下撞了上去。
他的眼里有着几分笑意，指了指不远处还在修剪枝条的女佣人，“不是。”
“那我总该是第一个爬床成功的女人吧？”
下巴被人桎梏，她被迫仰头。
对上萧晏臣的眼神时，顾茉没来由的有些慌。
这场游戏是她要开始的，可什么时候结束，却不是她说了算。
“是。”
回答的很坦荡。
顾茉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大脑骤然触礁，短暂抛锚。
等回神时，男人已经走远。
她深吸一口气，咬了咬唇。
又跟上去，没心没肺问道：“那小叔以后会罩我么？”
已经进入别墅大厅，他单手扯着脖子间的领带，那串佛珠黑得晃眼。
“看你表现。”
这是要和她长期保持关系的意思了。
顾茉想到顾明朝，那点微末的后悔顿时消失。
顾明朝觉得她无趣，顾明朝的妈妈说她有分寸，顾家人以为她乖巧。
但他们都错了，她是个疯子。
“小叔放心，我一定好好伺候您。”
萧晏臣挑眉，漆黑的瞳孔里全是淡漠。
他解开脖子间最上面的几颗扣子，将她打横一抱。
“没腻之前，罩着你。”
“小叔不嫌我在床上是个死人了？”
这是还在记恨刚刚的事儿。
萧晏臣的主卧没开灯，直接将人按在了门上。
“不嫌，你躺着就好。”
顾茉真庆幸自己有一副冰肌玉骨，有一张好样貌。
来不及思考太多，便又坠了进去。
两人的身体靠得最近，最亲密，灵魂却飘得很远。
顾茉太清楚了，萧晏臣他是极端，是能吞没一切的疯狂。
爱上顾明朝，她还能全身而退。
但若爱上萧晏臣，是万劫不复，是真正的浩劫。
*
她在壹号院又待了一晚上，早上回到公寓收拾了一番，就去了公司。
手机上有无数个未接来电，有的来自顾家，有的来自顾明朝的妈妈陈雅茹。
昨晚那场家宴，因为萧晏臣的缺席，自然没能办下去。
不过她作为准儿媳，没能出场却是不礼貌。
她主动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未开口，里面便传来陈雅茹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