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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古诗文  时间: 2023-06-11 22:26:54  作者: panshij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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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心中腹议良多,但是忠顺秉持着少说多干的原则,不管殿下说什么,他都一口应下,倒是令顾青野十分满意,心道,这长安管事不错,不如日后带回南疆去。
忠顺的行动能力没得说,顾青野前头刚吩咐完,后面过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有丫鬟和婆子,带着几件做工极好的衣裳,捧着一盒首饰过来了。
顾青野看不懂这些衣裳哪个算好看,哪个算不好看,于是便拿进去让方未沫自己选件穿。
刚刚他把人亲的太过火,她那身红色的衣裙早就被磋磨的皱皱巴巴,根本无法穿出来见人。
方未沫看了看递过来的几件衣裳,无一不是料子顺滑,绣工上乘的精美衣裳,于是便随手挑了件素白绣着点点梨花的衣裙换上了。
等她换好衣裳出来,顾青野也忍不住仔细端量了半晌,然后才勾唇道,“这身不错,日后少穿那些连个花样都没有的衣裳,倒是显得跟着我亏待了你一样。”
随后又见她乌发未着饰品,便亲自从旁边丫鬟的檀香木盒里,挑出一支云角珍珠卷须簪,插在她的发髻上道,“本殿上次送你的那支梨花簪呢,为何不戴?”

方未沫听见他提起那支梨花簪,顿时沉默了一会儿,这她要怎么说,告诉他自己拿到手就束之高阁,莫说是戴,便是打开都没打开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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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便垂眸低声回道,“殿下送的首饰实在太过贵重,妾身不敢随意戴,唯恐过于招摇。”
顾青野听见她这样说,又见她神色躲闪,心念一转便知道,这丫头不过是嘴上随手拈来个说辞搪塞他,依着她的性子,恐怕根本戴都没戴过。
虽然心下一堵,却又见她穿着一身素白锦裙,雪白的脖颈下掩藏着的锁骨,微微透出几点嫣红,顿时就想起刚刚那温软如玉的触感,到底是没有再计较下去。
反而伸手捉她过来,方未沫已经快习惯这人动不动就捉她到身边,心中虽然不悦,面上却是顺从了许多。
顾青野很满意她现在的表现,于是温声道,“这个婆子和丫鬟,日后便照顾你的衣食住行,你有什么要做的事,便使唤她们去做。”
方未沫垂眸不语,还是小声抗议道,“我是府中的绣娘……”
言下之意便是,谁家绣娘在府里做绣活还需婢女婆子伺候啊。
顾青野眸色暗了暗,声音也不复刚刚的温柔,捏住她柔若无骨的手指,放在眼前细细查看,颇为不悦的道,“你这手指若是做活计做糙了,还如何为本殿下缝制衣物?”
方未沫被他牢牢捏住手指,男人滚烫的温度从手心处传来,烫的她有些不自在,她试图将手指抽回来,却被顾青野以武力镇压。
男人明明十指相扣的抓着不放,面上却继续咄咄逼人道,“若是你这手弄糙了,把本殿下的衣裳都给刮花了,你担当的起这个责任吗?”
方未沫知道这人是在强词夺理,却实在受不了他掌心的灼热,只能勉强的点头,抬头道,“妾身知晓率,还请殿下,松手。”
她后面两个字咬的格外重,模样又分外认真,倒是惹得顾青野低笑,“这不就对了,以后本殿下说什么,你只需点头应下便是,何苦跟我对着干,本殿难不成还能委屈了你。”
说罢竟是毫不在乎室内还有下人,直接将她的手指放在嘴边,肆无忌惮的亲啄了几下,这才放了手。
方未沫此时心里真的又气又羞,一张小脸恼的镀上了一层薄红,竟是比那胭脂还要艳丽几分。
她根本不敢抬头去看那些下人的神色,急忙从顾青野手心挣脱开,俏脸通红,雪白粉嫩的指尖都气的微微颤抖不止。
顾青野却毫不在意这些,反而大大咧咧的打量那满脸红晕的女子,见她青丝微乱,云髻上斜斜的插着自己挑的云角珍珠卷须簪,眉目明明生的温婉清丽,却因为带着艳丽的红晕,反而杂糅了几分说不出的容色娇丽。
他的目光带着十足的侵略性,便是方未沫故意不去看他,也无法忽视这种强烈的存在感。
顾青野正欣赏着自己好不容易到手的心尖,忽然外头来了个丫头进来传话,说是三殿下给殿下下了请柬,如今莫怀副将正在前厅里候着他呢。
方未沫这还是重生以来,第一次听见顾青时的消息,心里顿时咯噔了一声,神情变得复杂。
顾青时,她前世的夫君,宠爱她时似乎真的宠她,可是说不要也可以立刻丢到一边,她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物一般的存在,喜欢时逗弄两下,厌弃了就随便她那嫡姐处置。
甚至她前世身死的时候,那个男人都不曾过问一句。
方未沫自知自己不够聪明,无法在这些权贵的后院姬妾中混出一条正路,于是她尽力的避免和他们接触,却还是阴差阳错的被顾青野强行纳入府邸。
哼,她在心底冷笑一声,同为皇家亲手足,她原本以为顾青野会和顾青时不同,却还不是做了强抢她入府的下作行径,说到底,这两人不过一丘之貉罢了。
即便心里多么的翻江倒海,她还是尽力掩藏住自己复杂的思绪,避免被顾青野发现异样。
而事实上,顾青野的确也没看出她的不对劲,顾青时毕竟是他的三哥,他下的请柬还是有几分份量,于是便回身对正站着的方未沫道,“先让婆子带你熟悉一下府中环境,若是饿了,便说声给下人,别饿着自己。”
方未沫自从进了骠骑将军府,就一直在和顾青野纠缠,早就已经心神俱疲,如今见他要走,连忙点头,简直恨不得这位煞星赶紧离开才好。
顾青野见她这般神色,哪里不知她在想什么,心里暗骂了句,这小没良心的丫头,且等着,日子可还长着呢,总有一天,他要把驯服的老老实实才好。
于是又吩咐了过来的婆子和婢女好生伺候着,这才抬脚出了内院,去了前堂。
方未沫是午时左右过来的,如今天色已经稍晚,夕阳落下,洋洋洒洒的余晖落在古槐,影映进内堂的长窗内,清风徐来,竹帘翩动,锦屏生辉。
顾青野唤来伺候她的婆子姓王,还有个老实的小婢女,名唤香檀,两人皆是这骠骑将军府里签了死契的下人。
方未沫跟在王婆子的身后,在府邸的内院熟悉了一圈。
整座骠骑将军府很大,是典型的中轴对称构成院落,端方有序的十分布局规整,不像三皇子府那样有精致雅韵的亭台楼阁,反而以严肃的飞檐青瓦为主色,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朱色漆门大气磅礴。
只是这府邸虽大,却连个花草树木都不多见,方未沫微微叹了口气,心道,真是如了顾青野的性格,连府邸也处处彰显他的存在感。
她只是稍微看了看,便要求回自己的房间,也就是顾青野给她安排的侧室。
那个叫香檀的婢女是个机灵的丫头,见她面带疲惫,很快就从小厨房给她端来了些吃食,方未沫实在累极,便也草草吃了几口,就想要去沐浴。
香檀拗不过她,只能收了那些饭菜,先带她去打水沐浴了。
所以等顾青野交代完事情,从前厅回来的时候,方未沫早就在侧室睡下了,总归事已至此,她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法子破解困局,不如先好好睡上一觉,明日再想。
顾青野回了自己的主室转了一圈,没看见方未沫的身影,唤王婆子过来一问才知,那丫头竟是先行吃完饭,沐浴更衣睡觉了。
男人危险的微眯眼眸,有些不悦的抬脚就进了隔壁的侧室,伸手一掀开柔软的床幔,果真见那丫头正抱着被子睡的正香,只露出半张粉扑扑的小脸,模样实在乖巧动人。
顾青野心尖一痒,竟是忍不住挑开那碍事的软被,俯身上前。

第46章 府里是没有绣娘的
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晴日暖风生麦气,绿阴幽草胜花时,七月至。
寂静的深夜中,冥冥黑暗的街巷里,只有一户人家还亮着烛火。
“柳娘,已经寅时了,你也稍微睡上一会儿吧,这都一整夜未合眼了,如此下去,身子哪能受得住啊……”丁永志起身拨了拨那幽幽亮起的灯芯,面带担忧的看向床边坐着不语的妇人。
柳叶却微微摇头,面带愁苦的低声道,“如今沫姐儿进了那骠骑将军府,我哪里还睡的着啊。”
丁永志长叹一声,也没了睡意,跟着起身将柳叶揽入怀中,柔声宽慰道,“柳娘你这般不吃不睡,再把身子熬坏了,那就更没有人管沫姐儿了。”
“我看那位五殿下,似乎是真的对沫姐儿有意,未必会为难她,甚至还允许你十天半月去府邸上看望一次,这已是大恩。”
“况且,人家还给了整整10锭金,虽嘴上说是沫姐儿的卖身钱,却何曾逼我们签什么卖身契,如今咱家沫姐儿明头上,也不过是他骠骑大将军府里的绣娘,并不是奴婢之流。”
“我们沫姐儿本来就不是他五殿下的奴婢,我们好端端的清白女子,平白无故被他强行抢进了府,还有没有王法了!”虽然自家夫君这般说,柳叶却还是觉得心口闷气挥散不去,一向性情温和的她,也忍不住出声呛道。
丁永志很少见自家娘子动气,即便在丁家的时候,被他那亲娘百般刁难也不曾这般发火,如今五殿下做的事是真的踩到她的底线了。
“人家可是当今陛下的亲儿子,我们大周的五皇子,更别说他身上还有军功,二十一岁的骠骑大将军,莫说是咱们大周,就算是前朝又有几个这般的少年英才。”
柳叶的眼泪哗的就落了下来,不甘心的扑进丁永志的怀里哽咽道,“我管他是个什么身份,他动我的沫姐儿就是不行!”
“日后我连见见沫儿,都要去他骠骑将军府的大门求见,我自己的亲外甥女,我名下的闺女,这算个什么天理啊……”
丁永志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道,“我在先生那边听众位才子讨论大周形势,听说南疆那边一直不安分,现在虽然被五殿下镇压了,平静了些时日,但若南疆再起祸乱,五殿下肯定是要离开长安回南疆。”
“等他一离开长安,咱们就想办法把沫姐儿接回家来。”
“大不了咱们不在长安住着了,我就不信五殿下他打仗还能带着个绣娘一块去。”
或许是丁永志的声音过于坚定,也可能是丁永志的话更有条理,柳叶原本七上八下的心竟是也跟着平静了许多,停止了哭泣。
丁永志见怀中娘子神情舒展了些,便知他的话她听了进去,其实他也不能保证人家五殿下一定会回南疆,如今太子之位悬空,五殿下可是个热门人选,但是如今他也只能这样安慰娘子,毕竟他们不过是个市井小民,如何能跟人家五殿下抢人。
夫妻二人聊了一晚上,直到听见公鸡叫晨,天光大亮,这才双双躺下小睡了一会儿。
而此时的骠骑将军府里,顾青野却也丝毫没有睡意,那女子与他只有短短的一墙之隔,他见她睡着了,却只是掀开软被,亲了亲她睡的粉扑扑的脸蛋,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青野自己都不知道,原来自己居然还有如此正人君子的一面。
如此翻来覆去一晚上没有睡好,后来实在睡不着,男人便起身洋洋洒洒的随便披了件外衫,就重新去了侧室。
如今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虽然还没有阳光缕缕,却也足以见人。
轻轻推开那扇门,顾青野就进了方未沫的房间,女子在床幔的遮掩下依旧睡的十分香甜,看起来昨日真的累极。
也是,跟他斗智斗勇了一整天,不累才怪。
掀开软纱床幔,顾青野沿着床边慢慢坐下,一双眼眸却眨也不眨的盯着方未沫露出的白嫩脸蛋,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甚至还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那娇俏的面颊。
方未沫梦中似有所感,嘟囔了句什么,便将一张小脸藏的更深,一副不堪其扰的样子。
顾青野还未见过她这般娇憨的模样,一时间被勾的心尖痒痒,天可怜见,他这辈子都对除了娘亲和妹妹以外的女子不假于色,偏偏眼前这女子,一颦一笑,嗔怪恼怒皆像带了颜色,牢牢的勾住了他的视线。
遇见她之前,她日日入他梦来,他曾因未知缘由而心生恐慌和不满,可是后来见了真人,心里却只有满满的悸动和势在必得。
他已经不想探究,为何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会日日夜夜的梦见她,便当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心存感念吧。
顾青野这般想着,就轻轻掀开了那软被,见被下女子正小巧的蜷缩成一团,一条小腿的裤腿被卷翻起来,露出羊脂白玉般的细腻,男人伸手轻轻拉下那裤腿,不过刚刚一用力,那女子便转了个身,往床里而去了。
顾青野喉咙微动,突然觉得十分后悔,大早上过来看她,她倒是睡的正香,可怜自己只能看不能吃,简直是人间酷刑。
他几乎要把持不住亲近她的冲动,年轻气盛的血气上涌,却在看见窗边的金色暖光,还是长长的叹了口气,硬是闭目狠心放下手里的软被,起身离去了。
故而等到方未沫早晨醒来,根本不知道有头饿狼盯了她一早上,就差没把她吃了。
王婆子听见侧室里的动静,还未进屋,就见室内开门,方未沫穿着昨日的那身素白衣裙出来了。
那边的香檀则机灵的拿来热水给她梳洗,方未沫洗漱了一番,然后才拉住香檀的说,小声打听道,“香檀,这骠骑将军府里有几个绣娘啊?”
香檀见她这样问,心里却直打鼓,眼前这女子虽说名义上是府里的绣娘,但是看殿下的样子,只要不瞎的都知道,这位是个主子,日后最起码能混个妾室当当,谁敢真的让她做刺绣活啊。
于是眼珠子转了转,温声道,“姑娘,咱们将军府府内人并不多,而且主子只有五殿下一位,五殿下常年在南疆居住,自从成年后,甚少在长安居住,又不太在意衣物这类的琐碎事情。”
“所以?”方未沫感觉的自己的眉心跳了跳,有中预料成真的感觉。
“所以,”香檀声音更低了。
“在姑娘来之前,府里是没有绣娘的。”

第47章 孔雀开屏了
“在姑娘来之前,我们府里没有绣娘。”香檀此话一出,方未沫的神色就不由一黯,她知道顾青野打的什么主意,却还心存幻想。
于是只能低声回了句,“谢谢你,香檀,我知晓了。”
香檀有些好奇的打量眼前女子的神情,见她不喜不悲,倒是稳重非凡,只能试探着问道,“姑娘,殿下说若是您喜欢刺绣,便让忠顺管家拿些丝线绸缎给您,平日里可绣几针打发些时间,您看可好?”
方未沫点了点头,她总不能真的光在府里坐着不干事,倒是真像顾青野的姬妾一般,只能像上辈子一样,等主君想起来才逗弄一番。
自甘下贱的苦楚她早就吃够了,如今却还是兜兜转转回到原点,就算如此,她也要有一技之长,不能指望男人一辈子。
男人今日喜爱你,锦衣玉食,丫鬟仆从伺候着,但来日若是厌弃了,弃你如敝履,又该当如何?
见她点头,香檀立刻起身去给她取绣线绸布来,方未沫却忽然听见屋外有些动静,不免开了后窗望去,却神情怔了怔。
王婆子此时恰好取了些饭菜过来,要请她坐下用饭,见她站在窗边往外看,也好奇的上前瞟了两眼。
原是这宅院的后面便是将军府的练武场,中间虽然有小墙隔开,偶尔却还是能听见声响。
方未沫却远眺,一双水眸盯着那穿着玄色锦衣的男子,那是顾青野正在练武场内练刀。
他手中泛着冷冽寒光的刀锋,威不可当。
方未沫虽然不懂这些武功刀法,却知道一般的刀大多通体银白,但他手中的那把刀,却色泽淡青,模样很是不同,舞的快时,人与刀浑然一体,刃光忽远忽近,若柔若刚,高耸巍峨,大气磅礴,变化莫测。
她是个女儿家看不懂这其中门路,却也不得不承认,顾青野这人能镇守南疆,的确武艺非凡。
她是外行人尚且觉得顾青野的刀法惊人,更何况在练武场的这些武将,一个个本就都是练家子,如今见自家殿下舞刀,各个都恨不得多长个眼睛 ,气都不敢喘的盯着仔细看。
刀为百兵之祖,刀枪剑戟,刀排在第一位。
一般来说,刀背宽厚,比剑更为厚重霸道。也对使用者的力气很有要求,用刀者需力道强劲,威风凛凛,才能展现刀的霸道与强横。
但从练习难度上来说,刀法是比剑法更容易入门,主要招数以砍劈为主,讲究的就是势大力沉,刚猛霸道。
而剑法则多为邢俊飘逸,灵巧如蛇,主要招数为刺,对技巧要求更高,若是无什么天赋,很难领悟。
但这不意味着刀法更容易练成,若要想成为顶级刀客,不仅需要刀客身体素质够高,还需要长年累月的日日练习。
千尺之寒,非一日之功。
但是对于军队里的士兵,刀法入门简单,杀伤力强,反而是个极佳的选择,所以顾青野手底下的武将们,也大多以练刀为主。
等到顾青野一套刀法练完,那边练武场的众人齐声叫了句好,莫怀才上前笑着道,“殿下,您这刀用的是越来越好了,下次南边蛮夷再敢来犯,定要让他们有去无回!”
“就是您这套刀法过于精妙,属下根本没学会啊……”
顾青野将手里的青刀放到侍从的手里,却并不搭话,反而抬眼往方未沫的住的方向望了望,他武功极高,耳聪目明,不过一眼就见到那窗边的素衣女子身形,不禁唇角一勾,扭头对莫怀笑道,“又不是练给你看的,学不会就滚一边去。”
说着就抬脚往院墙的大门而去,看样子竟是要回内院了。
莫怀这才后知后觉的抬头去看,刚刚殿下看的方向却早已没了人影,他摸了摸脑袋,只能戳了戳旁边站着的张九,不耻下问的道,“小九儿,你刚刚看懂了殿下的刀法了吗?”
张九双手抱在胸前,躲开对方的‘骚扰’,懒懒散散的回了句,“看懂了啊,只有蠢蛋才看不懂呢。”
莫怀被气了个倒仰,揪着张九的衣襟不放,这便是后话了。
顾青野快步进了内院,犹如进入无主之室般的踏足方未沫的房间,见她正坐在桌前小口小口的吃饭,便大大咧咧的跟着坐到她的身边,贴着问道,“你刚刚看见我练武了?如何?”
方未沫没想到她不过是悄悄看了一会儿,就能被这人抓了个正着,顿时心下慌乱,压根没听出男人口吻中的得意炫耀之色。
只得硬着头皮夸赞了几句,“殿下刀法奇佳,乃我大周之福。”
顾青野却哪里是想听这个,捉住她未拿筷子的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揉捏着右手上的那颗鲜红小痣,直直的看向她,颇为暧昧的道,“谁问你这个了,我是问你觉得我刚刚舞的那套刀法如何?可比那些长安的酸儒秀才强百倍?”
方未沫有些无语的抬眸望向面前的男人,总觉得对方有些孩子气的幼稚,却只能敷衍的哄道,“殿下神勇无比,岂是那些秀才能够比拟。”
姨夫,对不住了,我不是说你是酸秀才,我只是敷衍顾青野,你能理解吧?
远在长安学堂里苦读的丁永志,猛地打了个喷嚏,吓得正在讲课的先生一个激灵,而丁永志则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重新把头埋进书海典籍中。
顾青野却不知面前女子的心中所想,只听见了句对方说他神勇无比,当下心间便炸开了满满的喜悦,英俊的眉眼间竟是含着些情眷,不由展颜笑了笑。
然后才起身去隔壁换下了身上汗湿的锦衣,穿了身浅灰色的衣袍,匆匆回到了方未沫的身边。
方未沫食不下咽的看着眼前男人的动作,心里琢磨着,这位大爷为什么连她吃饭,也要换身衣服陪着,是没有别的事情做了吗?
心里琢磨着日后该如何和他相处,却又不得不苦笑,她哪里跟他有什么以后,左右不过是拖到这人耐心耗尽,将她收用了,等玩腻了再任由她自生自灭。
若是他再娶个像她那嫡姐一样的正妻入府,自己这个不会宅斗的性子,肯定是个死路一条。
便是有幸能出府,也恐怕人老珠黄,别想再嫁她人了。
说到嫁人,也不知她姨娘如何跟王成业交待婚事作废,如此心乱如麻,一时间倒是真的食之无味。
偏偏身边这个罪魁祸首还紧贴着她不放,频频夹菜,看那样式,简直恨不得把盘子里的那点菜全都夹她碗里才好!

第48章 是否有碍日后孕育子嗣
用过早饭之后,顾青野便让仆从进来伺候,自己则揽住方未沫的腰肢,往内室而去。
方未沫摸不准他的意思,却不敢过于抗拒,生怕再惹毛了他,自己一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刚刚顺从的陪他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王婆子进来小声询问,“殿下,王太医过来了,如今正在门外候着,说是您让他过来给姑娘看看身子……”
王婆子话还没说完,顾青野就抬手示意道,“是本殿让他来的,让他进来吧。”
方未沫闻言却如坐针毡,她昨日说自己身子发育比一般女子慢,不能侍奉他,这人今个儿居然就把宫里的太医请了过来,这可真是,急不可耐!
那王太医得了准许,很快便进了内室低头行礼道,“下官见过五殿下。”
顾青野微微颔首,随后便道,“王太医你来给她看看,她如今已年过及笄,却发育比一般女子更慢些,身子是否有恙?”
王太医这才抬头看向那坐在殿下身边的女子,心道这女子是谁家闺秀,竟是得到了五殿下的垂爱。想来这位五殿下已经二十有一,大周男子十六成年,一般皇族子弟一成年就会娶个皇子妃,随后纳妾更是寻常事,唯有这位五殿下,十六岁成年便去了南疆征战五年,这才耽误了婚事,至今后院连个妾室都不曾有。
今日居然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让他从宫里来给个女子诊脉?虽然满肚子好奇,但是王太医毕竟在宫中对面,早就练成不动声色的功夫,立刻上前给方未沫诊脉。
如此诊了一刻钟,又反复观察面前女子的气色,最后才在顾青野不耐烦的目光催促下,小心谨慎的道,“下官观这位姑娘脉搏,跳动虽不强健有力,却也算无大碍,这是这气血似有所不足,可能是幼时未调养好身子,这才亏损血气。”
顾青野听见没什么大碍时,脸上的神情这才慢慢舒展些许,随后却又十分紧张的问道,“她发育晚,何时能够承宠?是否会影响日后孕育子嗣?”
那王太医没想到殿下会问这个话,当下愕然半响,又忍不住扫了一眼那面色苍白女子,心中更是哗然,却还是恭敬低头道,“只要好好调养些时日,便不会有碍日后生育……”
他倒是没看出来,这五殿下居然打着让这女子,为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心思,实在是他小看了这年纪轻轻的姑娘,居然手段如此了的。
大周所有皇族,都对子嗣十分看重,没有当家主君的首肯,后院的女人每次侍奉都是要喝避子汤药,不得私自留种。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他面前的这位
五殿下,就是当初温妃侍寝后喝了避子汤药,也没有流掉的皇子,当时的元辰帝听闻后,认为此子日后定有成就,于是便特别开恩,允许温妃留着这个孩子,正是有了五殿下,温妃才能母凭子贵到妃位。
他心里琢磨了一番,心道眼前这不知什么,来头的女子,听五殿下的意思若是承宠,不仅不会赐予避子汤,甚至还在担忧她身子不好,无法给他生育子嗣??
顾青野听见不会有碍生育,心中自然高兴,挥了挥手便让王太医下去开个调养的药方,又让王婆子跟着按照药方每日给方未沫熬药。、
他心里倒是高兴了,坐在一边的方未沫却如坠冰窖,一张小脸都越发苍白了起来。
她六神无主的咬着红唇,心道这顾青晚.晚.吖野究竟是何意,竟是想要让她日后给他生个子嗣不成?
现在他刚把她弄到手,正在兴头上,说话也不见得有几分真心,若是真的不幸被他强占了身子,还怀了皇家的种,那她日后还能离开这儿?
等他新鲜劲过去,把她丢到一边,重新娶个正妻回家,她带着个庶子,要如何在主母的手底下讨生活?
她上辈子可没孩子呢,都被主母弄死了一条小命,这要是再生个孩子,她俩一块死?一家人整整齐齐?
目前对她而言,最好的结果便是保住这绣娘的身份,便是实在抗不过失了清白,日后被厌弃了,还能让姨娘把她接回家去,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过完后半生。
想到自己重来一次,最好的结果便是如此,方未沫就心生绝望,她这辈子也没贪图富贵,怎么过的还是和上辈子一样悲惨。
她心中愁苦纠结,面上神色自然低迷,顾青野见状,还以为她是因为身子骨不够强健而低落,于是揽着开口安慰道,“沫儿不必担忧,王太医乃是宫中太医翘楚,他开的药方想来厉害,只需照着吃上几个月,保证你身子强健。”
方未沫本来就一肚子火,如今被顾青野这样一说,更加火上浇油,但她不敢发作,只能勉强的点了点头。
男人低声哄着安慰了几分,直到侍从来报,有事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只是这一出门便让忠顺过来,吩咐了一番,竟是让他把主室和侧室的墙凿开,忠顺心中愕然,面上却恭敬的应下,直到主子抬脚向前厅走去,这才找了个机会,拽住了刚从太医那里拿到药方的王婆子。
忠顺和王婆子算是旧相识,两人祖籍又是一处,算是个老乡,平日关系就好,如今府里突然多了个姑娘,名义上虽是绣娘,可一桩桩事情吩咐下去,竟是和个女主子待遇一般了。
他将顾青野刚刚吩咐的话,对王婆子说了一遍,随后才追问道,“王婆,那姑娘从进府,就一直是你负责伺候,你说,殿下这是何意?”
王婆子可是骠骑将军府里的老人了,从五殿下这府邸还是五皇子府的时候就在了,她原本是在宫中温妃娘娘殿中的人,因为五皇子成年府中无人,才被赏赐了过来。
说起来她这身份,在整个府邸下人中算是最体面的婆子了,平日里她只负责顾青野的衣食起居,如今却忽然被派去伺候一个绣娘,若说这姑娘只是个绣娘,又有谁信呢?
加上她可是刚刚在室内亲耳听见殿下的话,不仅对这位绣娘格外不同,就连太医都招过来给她把脉,竟是为了让她孕育子嗣的意思,如此看来,便是个板上钉钉的后院女人了,至少也是个良妾。
现在遇见忠顺来问,她也不藏掖,毕竟忠顺乃是府中的总管,二人又是老乡,算是一条线上的自己人。
于是便招忠顺过来,在他耳边说了些话,随后又小声的嘱咐道,“这姑娘可不能真当绣娘来看,要小心伺候着,日后说不得有大造化。”
————————
顾青野:“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方未沫:“啧,烦。”

第49章 仗着有几分姿色罢了
忠顺知道王婆子是五殿下的母妃,温妃娘娘赐过来的人,之前可是在宫里当差的嬷嬷,身份和府中的奴仆很是不一般,如今却被殿下叫来服侍这么个绣娘,其中要是没什么缘故,实在说不过去。
如今又听见王婆子自己这样说,心里当然有了几番计较,不敢怠慢这位丁氏绣娘。
虽然谁也说不准以后的情况,但殿下都首肯允许她日后孕育子嗣,便迟早能捞个妾室坐坐,便是有碍身份卑微,日后只要能怀个一儿半女,便也能升个贵妾,怎么样也不会差太多。
忠顺能做长安城骠骑将军府的管家,自然不会不懂主子的眼色,于是立刻对王婆子笑道,“原是如此,多亏嬷嬷提点。”
两人相视一笑,心里都有了算计。
香檀拿来方未沫想要的丝线和绸布,小心翼翼的敲门进了屋内。
方未沫伸手接过那些绫罗绸缎,随便一摸便知道这都是些外面见不到的稀罕料子,她本就是个爱美的性子,如今更是见猎心起,忍不住选了块月白色的锦缎,又抽了丝线,打算绣个梨花帕子。
香檀虽然老实却心思活泛机灵,如今却看不懂这位新来的绣娘。
说是绣娘,可这吃穿用度在她看来跟那些个大人后院的女眷差不多,但是若不是绣娘,却是实实在在的在这绣花。
就算五殿下过来看她,也没见她对殿下多么亲近,反而有几分躲闪之意,实在让人觉得奇怪。
倒是她们殿下,对她偶尔的冷脸也不见恼怒,反而有时还要低声哄着,真是怪哉!
香檀这边正揣着一肚子的疑惑,方未沫那边心里也愁的不好受,也不知道姨娘现在怎么样了,昨天走的时候,姨娘额头也破了,眼睛都哭肿了,明明想好重来一次,要让姨娘过上好日子,如今可到好,反而累的姨娘为她担惊受怕。
强烈的愧疚之情在她的心间翻涌,方未沫只觉得愁思万千,竟是比手中的丝线还要杂乱无序,令人心情烦躁。
偏生这个时候,那个叫忠顺的管家还带着几个侍卫过来了,说是要将她这侧室和主室的墙凿开,方未沫心气更加不顺,却无处可发,只能默不作声的出了屋子,暂时到院子里去待着了。
香檀看出这位新主子心气不顺,连忙上前低声道,“姑娘不如去游廊上坐会儿,如今夏日到了,天气炎热,那边有风,清凉许多,正好避避暑。”
方未沫看了她一眼,明明和她差不多的年纪,现在反而要过来伺候她,心中倒是一软,忍不住想起她前世身边的婢女珠花,珠花现在应该也才十六岁,不知是否在长安城中。
若说上辈子在顾青时后院,唯一让她有几分不舍的人,便是珠花了。
那时她还算得宠,顾青时偶尔会带她出去玩玩,珠花便是那时候从青楼里逃出来的姑娘,方未沫觉得可怜便撒娇求了顾青时一回,这才替她赎了身,收做了贴身丫鬟。
可惜后来她那同父异母的嫡姐方芷荷嫁了进来,处处针对于她,无数次的栽赃陷害,有次实在躲不过去,珠花竟是直接站出来保护了她,自己却被活生生打了个半死。
方未沫日夜守着珠花,原本只要好好治疗养护,可以活下来的婢女,却因为失宠,府中全是些捧高踩低的恶仆,知道主母针对她,竟是连一点药都不肯给,更别说请个大夫来看看,害的珠花高烧不退,伤口溃烂而亡。
剧烈的恨意从她的心里涌起,却又与无力感交织。
香檀见她脸色很不好,还以为是这游廊上的风太大,吹冷了她,连忙上前关切的道,“姑娘,是不是有点冷了?不然我们回去吧。”
方未沫却摇了摇手,游廊上的风虽大,但真正让她心底发寒的却是上辈子的种种,也不知道珠花如今过的怎么样,等下次姨娘来看她,她要拜托姨娘帮忙找找她才是。
香檀见她脸色实在苍白,又不肯回去,只能温声道,“不如我回去帮姑娘拿件外衣,这里风大,莫要吹坏了身子才是。”
方未沫微微颔首,神色温柔了几分,低声应下。
这还是香檀第一次见她柔和了神情,一双美眸若秋水盈盈,专注看你的时候,实在令人心神雀跃,她忽然懂了为何殿下对她这般喜爱,若她是个男子,说不定也会喜欢姑娘。
香檀随即起身往内院去了,却刚走过一个小弯还未出游廊,就迎面碰见了两个丫头,方未沫初来乍到并不认识府邸里的人,却还是远远的看见那两个丫鬟把香檀拦住了。
她微微皱眉,似乎见到香檀和两人起了争执,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往三人的方向去了。
刚刚走了几步,便听见那边有个伶牙俐齿的丫鬟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她算个什么玩意儿,不过是个绣娘,怎的还要你去伺候她,她自己没长手吗,还要使唤人给她拿衣裳……”
“就是!我呸!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乡野小户丫头,仗着有几分姿色,便眼巴巴入府来,我看明面上是做绣娘,私底下不知使了多少狐媚手段,想要勾引咱们殿下!”
方未沫闻言停了脚步,心中冷笑,却忽然听见香檀的声音响起,“不许你们这么说丁姑娘,是我主动要帮她拿衣裳的,没事赶紧让开,别耽误我做事!我可不和你们一样穿的桃红柳绿,整日在府里无所事事乱嚼舌根!”
方未沫倒是没想到,香檀看起来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姑娘,说话倒是不输人,几句话就把那两个丫鬟气的两眼翻白,竟是说不出话来。
主要是这两个丫鬟就就叫桃红和柳绿,香檀这样一说,便是一语双关,说她们从名字开始就招摇,可不是把她们气了个够呛。
方未沫见香檀吃不了亏,便又重新坐了回去,她初来乍到,并不想惹是生非,也无心和一群丫鬟斗法,有这个功夫,她还不如想想怎么让顾青野把她放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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