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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曾有几度，濒临崩溃。
但那些事情到今天，已经过去太久了。
以至于外界的人都已经遗忘，只觉得他司烬似乎生来就是司家的少爷，长大后继承了司氏，一切顺理成章又理所当然。
甚至，连他自己都忘了。
不是因为得来太易，而是因为他不愿意把情绪浪费在这些过去的事上。
——他的过去，除了和许洛桑有关的，其他都不值一提。
但现在他才发现，原来这些事，她都帮他记着。
因为记得，因为心疼，所以才不愿意他把股份拱手让给欧臣。
司烬忍不住笑了起来，又低头，吻落在了她的额头。
再一点点的往下滑，落在了她的眼睛、鼻尖，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都说这个世界那么大，却没有完全契合的两个灵魂。
所以很久以前，他也从未想过和自己共度一生的人灵魂深处是什么样的，他也不想去了解。
只要利益到位，只要外表和性格在他的接受范围内，他觉得就可以了。

但是现在他发现，上天却还是垂怜他的。

所以才会将许洛桑出现在他的生命中，补全了他世界中所有的缺憾。
犹如朝阳破开云层，终见光明。
……
许词是在下午醒的。
洛桑正好睡着了，司烬刚帮她盖好被子便听见了敲门的声音。
他立即转身出去。
许词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整个人也仿佛支撑不住一样抵在墙上，眼睛看着他。
司烬挑了一下眉头，“醒了？感觉怎么样？”
许词没有回答，只咬牙盯着他看。
司烬就跟他对视着，面色平静。
“欧臣的新身份是你帮他弄的？”
终于，许词说道。
司烬点头，“是。”
“你知道他现在已经准备去棉城了吗？”
司烬挑了一下眉头。
——不是因为意外这个消息，而是意外许词居然会知道。
不过想来也正常。
慕念一死，纵然警方掌握了帮会的信息，想要荡除干净也需要时间，许词在帮会这么多年，不可能连这一点消息都收不到。
“你知道现在给他这个机会的后果吗？他很有可能会就此……”
“要不然呢？你真想死？”司烬将他的话打断，“你死了倒是不要紧，我也根本不在意，但许洛桑呢？你让她怎么接受？”
许词回答不上来了。
司烬轻笑一声，“你到今天不会不懂，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许词当然懂。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苟延残喘到今天。
但他想活，也不是以这个方式活着，更不是让司烬以这样的条件去作交换！
他知道司烬是为了许洛桑才救的他。
所以这笔账，其实是记在洛桑身上的。
——他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许洛桑亏欠着司烬！
“不过如今事情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你不接受也没办法。”司烬的声音又传来，“我晚上就会带洛桑回姜城，你和顾野先在这边，新年一过……我会安排让你们去另一个地方。”